精彩节选


第1章 禁地走出的少年
灵源大陆——中央帝葬禁地
与其说这里是一片禁地,不如说这里是一片古战场,由于其年代久远,早已荒凉无生。
这战场四周有着来自于远古时期极强的防护大阵守护,为的就是以防弱者无意闯入这里,被其中一丝透出的血气抹杀。
广袤无垠的战场上有一座大殿,这座大殿通体灰暗,甚至有些许的残破,不过却也丝毫不影响那巍峨壮阔的形象。
殿堂中有一副棺材,这幅棺材通体黑金,几条边角呈现银灰,盖面有着一层久远的文字,四边的面板上刻绘者不同的器物,前有剑与笛相合,左侧刀与箫相交,右侧也有枪与盾相对,至于最后则刻绘着的是一套如同帝袍的衣甲和看似形如诏令书的东西位于帝袍下方。
原本沉寂无声的棺中传来了一道声响。
“这是哪里?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这道声音听起来沉稳儒雅,却又令人感到沧桑无比,甚至在鲜明的对比之下,不得不怀疑是否有大凶存在。
棺中的人摸了摸身边,感觉空间异常狭窄,似乎在某个密闭式的空间内。
尝试坐起身子却碰了头,再摸上面空间,这定是一个长盒子内部。
而用长盒子来关人,似乎也只有一种可能,于是乎心一惊,奋力抬手,缓慢拖动沉重的盖板,直至能够有露出身子的空间。
当阔别已久的光明再次出现眼前,不知为何眼角莫名留下的泪水,似有感动,亦是怀念,可却不曾记得任何。
青年擦拭掉泪水,脑海中思绪不断飞转着,却想不起任何之前的记忆,自己为何会被关在这里,此处又是何地方,一连串的不解令其心中不安。
与此同时灵源大陆霎时间万里黑云,整片天地如同被黑暗埋葬,空中惊雷万里,下方狂风不止,灵植不断凋零,灵气都在溃散,所有一切不见光日。
“此乃末日之兆!传闻大陆所受之劫难超过世人想象,如今果真应验,我圣门又当何立啊!”
位于灵源大陆东方——东木圣域
圣域广袤无垠,是最高权力和实力的象征,圣门则是圣域的最高管理统治者。
圣门之中强者无数,而东木圣门现如今的圣主,也就是最高掌权者便高呼此言。
下方诸多强者惊叹,一时间这瑰丽堂皇的殿堂之上阵阵惊语。
圣主此时已然年迈苍老,鬓发如白昼,眉若枯死之浮萍,两耳显得有些低落感,嘴唇干涩枯乏,面色也已憔悴之至,高呼之言略显无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者却是当世最强者之一,四大圣域其一的东木圣域掌权者,其实力已然站在了最高峰。
“圣主!这等景象传闻中尚未记载,若果真是末日,我等何不竖起源灵大阵,同其他三大圣域一起发动,跳脱这灵源大陆,去往崭新的天地。”
一位黑发老者此时上前提议。
众人闻言皆是附和,上至高层,下至边缘,无人不应此语。
可这位圣主却犹豫不决起来,心中所想甚至更多。
此等现象在其他三大圣域也同样发生着。
再看人间无数春秋,末日骤来惊得那人心惶惶,平凡的人们跪地拜天,祈求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给予生存下去的机会。
岁无疆从棺材走出,脚踏大殿厅堂,一步一步向着门外走去。
当推开沉重的大门,外面的景象顿时大变。
眼观之处皆是残垣断壁,处处透露着久远的气息。
清风拂过扬尘而起,不见生命迹象,一片衰败不堪的景象。
“为何我会在这里?此景似曾相识却又难忆,或是梦中有着相似的地方吧。”
当岁无疆踏入这战场之时,灵源大陆再次陡然大变。
先前的黑暗顺转白昼,原本溃散的灵气顿时极快恢复起来,方才死去的灵植不仅恢复了生命,且愈发的强盛。
朗日乾坤青云万里,人们只感到微风轻拂心舒畅,仿佛之前的末日只是上苍同他们的一个玩笑。
原本已经打算使用最终方案的四大圣域皆是撤回手段,瞧着愈发旺盛的灵气,圣地强者们认为大世已来,先前不过是大世来临前的预兆。
望着漫无边际的战场,岁无疆心头略微颤动起来,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一直在脑海中徘徊。
历经许久之后,岁无疆终于看到了战场的最边缘,这里是一片断崖,其黑暗笼罩着一切,形成了一条巨大的天埑深渊。
一眼望不到对岸的风景,甚至根本无法估算其沟距。
再顺着这条断崖边一直寻找着出路,漫长时间已过,岁无疆终是放弃,后为了探寻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下崖一探,可这深渊之崖凶险万分,其中甚至有时空乱流在切割着周围一切。
当岁无疆怀着最后的希望下探到一半的时候,突遇时空乱流,岁无疆万万不及反应,一个踉跄跌入其中,在等醒来已在一户人家中。
手捂着昏沉的脑袋缓慢坐起,眼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草屋民居,一般穷苦人家皆是如此。
屋中正有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坐在竹椅上,其样貌憔悴万分,身材枯瘦不堪,似命不久矣。
“请问……”
岁无疆刚欲开口便被老者打断。
“孩子你终于醒来了,可知你在这里已经躺了半月之久。”
老者缓慢起身,右手抬起拐杖缓步走到床边,摸了摸岁无疆的额头,直到确认没事才放下。
“谢谢前辈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岁无疆瞧着老者模样,心中甚是感慨担忧。
可却发现老者用惊讶的神情看着他,即使再多言语老者也只是摇头摆手。
老者似乎根本听不懂一般,后再动手比划,双方大概明白意思。
比划完之后老者再岁无疆脑门上只手一按,一道流光出现在手掌心,然后慢慢融入岁无疆体内。
突然间岁无疆脑海中迅速出现了新语言体系,正是如今这个的时代的语言。
“现在能听懂了吗?”
老者关切的问道。
“多谢前辈。”
岁无疆拱手作揖诚恳的答道。
虽然疑惑为何老者能这般,但现在这不是关键了。
“这里叫小木村,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半月前见你这娃娃在溪边横躺着,又是全身湿透,遂怕你冻着,索性带回家中,毕竟都是父母生养,万一你的父母找来却听闻孩儿已死,又有谁能承此伤。”
老者满眼关怀的看着岁无疆,这段时间以来,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岁无疆心中一暖,明明只是一个陌生的人,却可以为自己做到如此程度,何况家里已经贫困这般,依旧将自己当作主要成员,老人则不舍寒食为己。
“孩子,如果你不介意,从此叫我爷爷便可。”
老人家神情动容,此番话说时带着些许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岁无疆看出了老者心中忧愁颇多,顺势笑着应答:“爷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我是您救下的,那么我理当如此称呼您。”
老者顿时喜笑颜开,似有释怀之感。
正当一老一少交谈正欢,一道敲门声而来。
“老不死的你还活着啊,还有没有铜子了,再给我点,等明年我翻倍赚回来。”
这是一个中年人,个头不高,看着满脸油腻,且心宽体胖,第一眼看似侏儒般。
老者闻言无动于衷,只是那持着拐杖看起来枯瘦的右臂不停在颤抖着,似乎一股子的洪荒之力要爆发般。
最终捋了捋自己的白须,老者沉下心来应答:“你走吧,家中已再无寸粮,我与你不在有关,从今日起我徐长衾从未有过子嗣。”
谁知这个矮小的中年男人死缠烂打,甚至摆出一副不得钱财誓不罢休的气势。
“好老儿,你生我之时可曾想过,养子多用财,无本则穷后,奈何我只寻常人,且模样悲戚,矮矬穷无不占,叫我如何寻她想。”
矮小中年男子话出带泪,时不时擦拭着自己眼角蹦出的泪花。
老者叹息无奈,心中似有愧疚,当下从衣角的一处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笺。
“此信乃是早年间我行商所存,其中有些许存银,不知是否能取,你且去一试。”
听闻存银一说,矮小中年男子快步流星而来,一把从老者手中夺过信笺,而后跪地有声道:“承父所受,不孝子徐鸣定当不负所托,待到金满时,为父筑其坟,立其碑,以记后世之功。”
岁无疆顿时傻眼,不曾想刚醒来就遇上这么个人,简直千古一见,莫名想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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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显身手
“人无才则无财,何谓人?自当贵在有自知自明,偌大个人却这般模样,简直堪称笑话。”
岁无疆讽刺一笑,话语中带着的攻击性不言而喻。
中年男子顿时脸红脖子粗,起身欲要动手,却被老者一巴掌朝着脸面拍了过去。
“此子才与我相逢半月,便能出口此言,再看你这逆子,纵使我错养与你,可如今这般岁数,也该明其理,莫要再多做它想。”
一个通红的掌印死死的印在男子左脸上,肥胖的脸颊顿显其恶。
所谓恶由心生,相由心生,那满眼的憎恨与悲切在男子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只见肥胖中年男子右手向身后,随即取出一把短刀,口中振振有词:“天若不生我徐鸣,我便当为自己而立!”
说罢,举刀向天,随后迅速刺向老者,顺带怒目正坐在床上的岁无疆。
老者心惊愣神,万万不想逆子敢如此作为,岁无疆即刻反应,一个翻身护住老者,紧接着一脚踢开男子刺来的手臂,随后一个后空踢,直奔男子面门。
如今的岁无疆看起来只有十岁不到左右,可却身手异常灵活,不似寻常孩子一般。
男子倒地愣神,不成想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如此身手,千古罕见。
老人也是睁大双目,早年间行走多地,也未曾听闻哪家子嗣如此天赋,今日所见实属大幸。
“连一个老人家也不放过,真的是可悲可恨。”
岁无疆转身望着此时躺在地上惊恐的徐鸣,微微摇头为老者哀叹。
徐鸣迅速起身,而后慌忙奔出屋外,头也不回的就这么离去了。
徐长衾此时不能自已,一丝丝的泪花滴落身前,不成想自己晚年落得这么个下场。
“爷爷莫哭,既然您与我相遇,那便是缘分,此后必当敬您为长,恭您为先,尽孝义之道。”
岁无疆看着老人家一副苦悲,心中多是伤感,不忍老者这般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聪明懂事,满脸娇嫩却显沉稳的孩子,徐长衾似乎卸下了万斤重担。
“没成想我徐长衾落魄一生,晚年得孙如此,甚是大幸之至啊!”
一声爽朗的笑言脱口而出,老者激动的扔开拐杖,一把抱住眼前这个不到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
紧紧抱着岁无疆的同时,老人右手心发出一丝光亮,朝着岁无疆的背后探去。
数秒后,老者放开了他,微微一笑如是说道:“孙儿啊,我这爷爷可能不是很称职,毕竟就连刚才那小子也是我捡回来的,不过是养的年头久了,自然也就有感情了。”
岁无疆转头一愣神,万万没想到眼前这老人家居然这么博爱。
看这锅里只剩一碗清粥,缸里的米都见底了,柴火也快用完了,怕不是之前一心寻死哦。
“您这是哪里话,做儿孙的承您所救,此为命中定数,理当行后人之为。”
看着老者孱弱的身子,岁无疆扶着徐长衾缓缓落座床边,然后徐长衾便开始讲起了自己从捡到徐鸣开始之后的故事,岁无疆也听的有趣。
不多时,岁无疆正听的乐在其中,门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
“徐鸣!你个废物玩意,拿这么一张破纸给我有什么用,爷爷我今天要的是真金白银,倘若拿不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辰。”
一位粗壮大汉对着跪在地上的徐鸣大声怒吼。
身后站着十来个人,同他一般穿着灰色的护卫服,在这群护卫中间有一个白袍青年,手拿折扇看似风度儒雅,实则那模样不堪入目。
“小的这就想办法,这就去拿给大爷您。”
徐鸣说完就连滚带爬的急冲冲往这老破屋跑来。
进来后一个滑步来到徐长衾身前,而后只听‘砰’的一声,双膝死死砸落在地,脑门重重一磕,抬头起来时脑门还带着血印。
“不孝子恳请父亲大人给儿一条生路,将最后的棺材本借我一用,来日定当祭上佳品拜贡。”
那般乞求的模样可怜之极,终是老者心软,指着水缸示意缸底下方有存。
二话不说,徐鸣直奔水缸而去,可此时门外大汉走了进来,一把推开徐鸣,同几人将水缸挪开,取出仅存的几锭银两,转身笑着对身后的青年双手供上。
青年嗤笑一声,手指徐鸣,接着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壮汉瞧见立马明白意思,随即与其他几人对眼点头,一起走到徐鸣身前。
徐鸣见状,那一直以来憋在心中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既然必死无疑,那不如就在这人生最后一刻拼上了。
可弱小的徐鸣哪里是几个壮汉的对手,三拳两脚就把徐鸣拿下了。
“爹救我!救我啊爹!”
那无力且惊恐之极的嘶吼声令人感到可悲,门口的青年顿时眯起眼,便是自己迈步上去踹了徐鸣一脚。
‘噗’
一口鲜血喷出,徐鸣两眼已经逐渐模糊,身子不再挣扎,就这么被两护卫托了出去。
青年不再过问徐鸣那边,转头望向屋内的这一老一少。
“小老儿,可知你这不孝子欠我丰杰钱庄多少?今日我看你还是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吧。”
青年手摇折扇大摇大摆的朝着床边走来,似乎此地已经为他所有。
“你回去吧,老人家我这已经是最后的棺材本了,再想其他是真的没有了。”
徐长衾无奈叹气,这一声叹气包含了太多太多,既有失落,又有无奈,更多的还是愧疚。
“你个老不死的,我堂堂丰杰钱庄少庄主亲自来找你要东西,你居然这幅态度,我看你是嫌命长,今日我就送你离开这悲催的人世间!”
青年高台右手,朝着徐长衾猛然落下,却不想被岁无疆这个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孩子猝不及防的给腾空一脚踢开。
后撤两步,甩了甩被踢中的右臂,疼痛感顿时让其怒目直视岁无疆。
“好小子,小老儿你晚年居然能遇上这么个厉害小子,也算是你接下来短短一生最光辉的时候了。”
青年阴冷笑说,其中嘲讽之意更甚。
徐长衾虽未做表态,却是一切都写在了脸上,瞬时间那原本苍老的脸庞更是憔悴了几分。
这憔悴更多的是担忧,生怕岁无疆还未开始的人生便因自己而葬送。
“爷爷当是如何还轮不到你这后辈来说三道四,小小跋扈弟子也敢嘲讽他人,你可有资格?”
岁无疆一言既出,顿时场面肃杀汹涌,听闻跋扈弟子,青年立马变的更加猖狂起来。
“就算我嚣张跋扈如何?我有这家底挥霍,再看你小子呢?跟着这老不死的能混到什么?我看你也是个天赋异禀的人,不如加入我丰杰钱庄,我以少庄主名义担保,绝对能让你日后飞黄腾达,到时候左拥右抱何乐而不为啊?哈哈哈。”
青年越说越猖獗,张狂的笑声在这老破屋中显得那么刺耳。
“承蒙少庄主厚爱,小子可不敢当,万一哪天保不准就激怒了某位重权之人,怕是到时不得好死。”
说到不得好死的时候,岁无疆用那稚嫩的声音压低声音狠狠说出。
青年闻言再也憋不住气,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父母长辈以外,还真没有人敢这么教训他。
说时迟那时快,青年快步上前欲要擒住岁无疆的时候,只见岁无疆一个挪腾转身,迅速避开其攻势。

青年愈发觉得此子不一般,寻常人哪里有不达十岁就如此身手,定是某个宗门弟子,或者是那些修炼世家的子弟。
为了以绝后患,青年眼神立马变得凶狠无比,只要想到岁无疆背后有某个修炼势力,心中就无比担忧。
倏地间,青年手中折扇一翻转,一片片刀刃从其中钻出,此时的折扇已然成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甚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片刀刃闪烁着刺眼的白光,来回翻转之间只有白光在跳动着。
‘咻’
折扇之中的刀刃瞬时飞出,险些刺中岁无疆胸口,幸亏反应及时逃过一劫。
此时的岁无疆对着青年怒目而视,握紧那稚嫩的拳头,恰在这时,青年感到背后一凉,冷汗止不住的留下来。
似有一股大凶之意袭来,青年顿时一愣,好像眼前的孩童周身散发着一股极尽的威严,让自己心颤不止。
不知怎么,岁无疆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招式,而且看起来都十分强大实用。
青年看其气势瞬感不妙,遂想先发制人,却没料到在他冲向岁无疆的时候,徐长衾却是一棍子袭来,直接敲的青年晕头转向。
岁无疆见其机会顺势夺扇,挑手一个刺杀,直奔青年脖颈,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刃。
止不住的鲜血喷涌而出,青年睁大了双眼,即使最终倒下了,却也还是难以置信。
再等几名护卫进来,此景入目震惊,欲要逃之,岁无疆快步上前,一把折扇挥尽了世间冷暖,吊着一口气的徐鸣远远看到平日欺凌自己的歹人终有恶报,于是安下心,闭着眼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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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旧人旧事
翌日清晨——
朝阳悠悠升起,一片湛蓝的天空呈现在眼前,岁无疆累了一晚上,连夜将人给找偏远地方埋了起来。
满身的尘土还未清洗干净,甚至衣服上还散发混合着泥土与虫草的味道,经过一夜的苦干后,变得灰头土脸起来。
此时躺在距离住处远些的草地上仰望着蓝天,似乎状态好了很多,起身拿起铁锹便往回走。
恰逢村中小节,需要拜神祭祖,于是乎这个人口不多的村子今日便热闹起来。
村长挨家挨户的走访,看看哪家有没得什么好的苗子能够拿出来做节目,正巧看见了扛着铁锹的岁无疆。
“那边的娃娃,等一下老朽。”
村长看起来年近百岁,花白的胡须近有一尺长,走路双手负于身后,低弯着身子慢步行走。
那脸上皱纹都快长一起去了,老年斑在脸上也略显突出。
村长奋力追上岁无疆,左瞧右瞧却想不起来是哪家的娃娃。
此村向来依靠务农打猎为生,所以孩童很小时候都会下地了,为此这般模样的岁无疆在老村长看来也属正常。
“请问老人家您是?”
岁无疆也好奇,这老头盯着自己半天了,瞧来瞧去也不吱声,看着也不像什么坏人。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娃娃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最终这村长还是开口相问,却也是心中纳闷,我在这村子都快百年了,哪家哪户什么位置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谁家母猪下崽了我都能知道,可这孩子是哪家的,看样子还是凌晨就去务农了,真是够懂事的。
“小子乃爷爷前些日子在溪边救下,昏迷半月余,所以未曾在村中走动过。”
一番话让老村长顿时来了兴趣,爷爷?如今这村里面和他一样的老不死都是有数的,那么又是谁救下的呢?
“走带爷爷去你家看看,看看哪位先生救下你,我也去拜访拜访。”
耿直的笑脸无疑最让人觉得舒心,而老村长就是这样的一张笑颜,谈笑间尽是令人安心的感觉。
“您这边请。”
当从山坡上看到不远处是徐长衾的房子时,村长就不自然的捋了捋胡须,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一直跟着走下去。
岁无疆带着老村长来到徐长衾的房屋领地,直到这时,老村长顿时站不住了。
“孩子,你是他救下的?”
看着老村长神情不太自然,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好奇与震惊,岁无疆感到一阵茫然,不就是救了我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咳咳。”
老村长撇眼一望,看着那显得残破的屋子,还有周围那些显得古旧的农具,随后再屋外高昂沉声:“徐老您还在吗?晚辈是如今的村长,小时候曾跟在您身边学习的,我来看看您了。”
???
岁无疆顿时一懵,这老头居然是爷爷的后辈。
顿时一句话道出前后缘由,原来这看起来年近百岁的老者是徐老爷子曾经的弟子,或许还算不得弟子,只不过这么看来,徐老爷子岁数可能已经非常高了。
“谁啊?”
徐长衾拄着拐杖慢步带走门前,扶着门槛站立在原地眯眼望着前方的二人。
“徐老,晚辈特来看看您。”
老村长虽然一把岁数,但是拱手作揖的时候却毫不含糊,如同晚辈见到长辈一般恭恭敬敬。
“原来是小朱子啊,你也老了,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我闭关清修这些年你们可曾给村里教出来几个小能儿啊?”
徐长衾见是故人来此,许是长久未见,迈着飘忽的步伐踱步而出,径直来到老村长面前。
拍着这个被自己称之为小朱子的老村长肩膀,徐长衾笑得爽朗开来。
“在您老这些年清修的时间,我们村子也出了几个苗子,但是无一能够像您一样有资格被宗门看重,如今顶多也就是初窥罢了,实在难登大堂,唉……”
老村长一声长叹,诸多无奈尽数其中。
“没事没事,现在呀就有一个好苗子摆在你眼前。”
徐长衾转头看着岁无疆,又上下打量起来,直觉告诉自己这孩子非同一般。
老村长也顺着徐长衾的目光对着岁无疆一通打量。
先是绕着岁无疆转圈圈,然后又上瞧下看,却也是没明白徐老什么意思。
“莫非这孩子……”
老村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再三打量之下疑惑不解。
“没错,他不是我们村的。”
……
老村长心想这徐老还和当年一样,就喜欢与人开玩笑,看这架势都快没多久了,却依旧还是当年那般心态,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岁无疆大概猜出来他们之间在聊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思考刚才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些。
那些招式似乎是自己的记忆,但是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过去的一丝,这才是如今岁无疆最为头疼的,而且自己从时空乱流而来的事情并未告诉老者。
“徐老您意思要亲自带着他修行?”
老村长再三揣摩之下瞪大眼珠惊疑道。
“小朱子可还记得我当年带你们的时候?”
徐长衾抬头仰望蓝天,眼眸中深邃的目光在回忆着那时的故事。
“记得记得!但是您现在……”
看着徐长衾这微微颤颤的模样,老村长甚是怀疑如今的他是否能再度教习。
看出自己曾经弟子的疑虑,徐长衾轻哼一声,周身绿色荧光出现,身边的灵气慢慢向着他聚集,此时的徐长衾再度露出了年轻些的容颜。
“这……”
徐长衾的一番变化看的老村长直愣愣的。
岁无疆也是愈发对这个刚认的爷爷感兴趣了,此刻的徐长衾在岁无疆眼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秘密。
“徐老还是一如当年啊,小朱我不该质疑。”
悠悠叹气一口,看着上一刻暮年垂老的徐长衾现在又年轻几分,再想想自己现在的状态,着实羡慕啊。
“爷爷您原来是修行者吗?”
岁无疆虽然心中已经敲定,但是这种时候配合一下还是比较好。
“莫要惊讶,不过是小手段罢了,爷爷要教你的还有很多。”
徐长衾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瞧了瞧过去的弟子,如今的老村长也已经不再年轻,资质也平平无奇,再看岁无疆,那叫一个两眼泛光,内心已经充满了希冀。
“那徐老,不知晚辈可以将村中那几个小家伙一起叫来吗?”
老村长眼中满是对村中未来的幻想,只看到天上有几个一等宗门的长老在呼唤自己,对着全世界宣布这是我们的村长。
“过些时日吧,这些日子我要先准备准备。”
“那具体何时?”
“待到我这新孙子去村中之时。”
“明白。”
一番了了结束,老村长在打了招呼后便告别此处。
“咳咳……”
徐长衾此刻终于卸下伪装,再度返还到了最初的模样,整个人愈发显得苍老。
“爷爷!”
即将倒下的徐长衾被岁无疆迅速双手扶住,那般无力的感觉已经使得徐长衾缓慢闭上了双眼。
直到第二天才缓慢睁开眼来,第一眼便是岁无疆守在床边,一如自己守着岁无疆那般,唯一奇怪的是,岁无疆此时的眼神也如同自己那时候一样,仿佛在对待孙子搬看自己。
“爷爷你终于醒了,昨夜群狼环伺,周围的风声甚是喧嚣,我只得给你喂点清水。”
岁无疆手中还拿着那个装着清水的木碗,眼神中满是担忧。
“孩子有心了,想来你也看出,我如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能用余生的最后这点时光来培育你了,其他人我也无暇顾及了。”
徐长衾深沉道出其中缘由,包括了自己什么时候来这里,为何在这里。
原来他本是一个宗门的长老,那宗门叫白玄宗,其中实力最高者便是宗主以及老祖,皆是灵将级别,而他则是仅次于宗主的灵师级别强者。
几十年前宗门被其他门派联手围攻,奋力之下也不过才救出寥寥数人,而宗主和老祖已然战死,最终身受重伤的徐长衾逃来到这里,这里也正是徐长衾从小生活的祖地。
再后来村里人得知其身份,修行者在这个世界属于高高在上的行列,凡人不知几何,可修行者却是万中无一。
自那以后徐长衾便被委以重任,成为了最受尊重的人,村中称之为徐先生,再后来就称为徐老。
现在的这个村长正是自己当初教出来的几个人之一,毕竟修行也要讲天赋,天赋决定了上限,而他也正好有天赋,只是不高罢了。
修行者实力越高便是寿数越长,灵师的他也不过三百余年,而如今三百余年将至,突破不了便只能于此结束一生。
听完后岁无疆诸多感慨,更多的是叹这世俗无常,资本的争夺永远最恶劣。
“晚辈一定不负爷爷所期望,接下来的日子随您一同学习。”
就而跪地而拜以示诚意,这也是弟子对师傅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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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震惊的徐老
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岁无疆早已上山采食回来。
“爷爷您先坐着,等会就能吃了。”
把徐老照顾的舒舒服服,今天可就等着这个大灵师传到授课。
“趁着这会功夫,我先给你讲讲修行的阶级制度吧。”
岁无疆一边烧着饭,徐长衾一边开始说起来。
“这个世界的修行者都是从初窥开始,初窥便是经过各种考察认证,可窥探一丝修行契机的人,才能有资格成为修行者。”
“往上便是灵徒,灵徒一般都是宗门子弟,或是修行世家的弟子。”
“接着便是灵士,灵士一般是外出执行任务的主要成员,其在修行王国中被称之为灵兵。”
“再然后呀,便是我这般,灵师负责教导弟子,在宗门之中一般会担任长老职位。”
“这之后便是灵将,之所以称之为灵将,是因为这种级别的人物已经可以在修行王国中担任将领一职。”
“灵将之上皆是一方霸主级别,分别是灵公和灵王,以及灵宗和灵皇。”
“再往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层次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听闻,如今最强者也不过四大圣门的灵皇。”
“再说灵宗强者,我们一般说宗门分为九个等级,最低等边际门派也就是各个小门派,其实力最强者也不过灵士罢了。”
“上面便是外围,这外围的宗门一般都有灵师坐镇,然后就是入流宗门,这等宗门一般都会有灵将级别坐镇。”
“接着就是三等和二等以及一等,而灵宗强者便是一等宗门的开创者,其实力已然不可估量。”
“灵王和灵公便是二三等的开创者,灵将便是入流宗门的坐镇者。”
“我曾经的宗门白玄宗便是入流宗门。”
提及这里徐长衾悠悠一口叹气。
听完层次的区别后,岁无疆端着做好的热粥上了桌。
摆好了两双筷子,回想着方才的话语,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了一幅幅画卷。
在这些场境之内,皆是困兽杀伐,无数人族与其他种族在进行着大战,那一声声震彻天际的轰响声预示着一位位大能的陨落。
这副滔天伟力的画卷在岁无疆脑海中不断流转着,直到徐长衾一声大吼才将其唤醒。
“孩子你怎么了?刚才怎么突然失神,可吓死我了。”
徐长衾看着回过神来的岁无疆,愣是两眼止不住的泪花。
“爷爷我刚才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场场战争,而且其中的参战者们都极其强大,每一位都破天裂地之能,最终却都战死沙场。”
岁无疆抬头看着徐长衾,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破天裂地?那种程度就算是灵宗强者也难做到,你一个娃娃怎么可能见过那么多强者,定是方才听着迷了吧。”
徐长衾细细一想,又说道:“破天裂地我虽未见过,不过这毁天灭地我倒是见过。”
“就在百年之前,那时候的我不过才灵士,突然有一天全世界整个变得漆黑无比,灵气溃散致使草木皆枯,天上万雷滚滚,四周狂风巨啸,下面则山崩地裂,天下人都觉得是末日之兆。”
“可就在半天后,世界再度恢复如初,紧接着便开始灵能盛大起来,比之末日前强盛数倍不止,一月后圣域法旨降临,说是大世已来,天下修行者应当更加努力,无愧于这方世界对我们的养育。”
“后来我们将这次天地大变称之为永盛之变,意欲永世强盛的世界。”
岁无疆顿时来了兴趣,脑海中幻想着当初的景象。
“不过自那之后各宗各派都开始争夺大量的资源,什么灵草灵药,天地灵物皆是不放过,甚至就连普通人也遭受其害。”
“本来我们修行者自古以来的宗旨便是保护那些为了我们而付出时间和精力的普通人,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方世界,不成想到头来却因那次事变而伤及无辜。”
“从此天下宗门少一半,修行王朝再染血,能够活下来的宗门王朝无一不是手段极强之辈。”
我宗就是在那时被其他宗门联合侵略,致使全宗只剩我一人逃至於此。
泪别当年之景,徐长衾始终是放不下这块心头恨。
每每看着自己这个爷爷谈到宗门,总是拳头握的紧紧,故而岁无疆应声:“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爷爷报了此恨。”
“哈哈哈哈,我的好孙儿哟,你可就放心吧,爷爷我没事的,这都百年过去了,不管是放得下的,还是放不下的,这一切都已经不在了,我现在最大的指望啊,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将来成为一方强者。”
眼前这个孙儿年纪小小便能如此察言观色,日后必定结得大缘。
“我一定会成为强者的,不过爷爷你这半天下来都是讲基础的故事,可这灵力是怎么运用啊?”
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始修行,岁无疆显得有些急切了。
“好好好,接下来爷爷就教你如何运行灵力,不过这之前我们要先谈一谈什么是灵力。”
岁无疆脸一瘪,这又开始了就。
“灵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理解为空气一般,但实际上我们修行者所指的灵力并非如此。”
“灵指的便是生灵,正所谓万物皆有灵,而这气指的便是气息,万物生灵的活气。”
“一草一木皆有灵,只是多少的区别罢了。”
“而灵物便是那些灵能强盛的世间万物,通过感知我们知道这世间的万物孰强孰弱。”
“首先要做到静心闻识,静下心来去感受身边的一切。”
“哪怕是一缕风,一丝青草香,都要去用心感受。”
“而后去融汇感受到的那些灵气,做到灵与身合。”
岁无疆逐渐沉下心来,慢慢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长衾观其身侧逐渐有白色灵能汇聚,遂而笑开颜。
“短短时间便凝聚出灵能汇聚,这什么天才啊,想我入门时足足用了近一年才能做到灵能汇聚,对比之下简直不堪其辱。”
初窥入门第一步便是要能感受身边的灵气,然后去逐渐增加对灵气的适应性,等到对灵能的感知熟悉之后才能做到凝聚灵能,仅仅是这段熟悉感知很多人都需要很长时间。
可不等自己喜庆,只见小家伙身后逐渐凝聚青色灵能,这时候徐长衾懵了。
都已经活了三百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这是头一次让自己不敢承认。
“这……这怎么可能!”
修行者既分阶级,也看灵能,同阶级修行者灵能之强弱决定了输赢。
换言之,灵能之色便是代表着一个人的天赋,天赋高强者灵能越强。
白色是最弱,青色其次,然后依序便是黄绿棕蓝红紫灰,目前人们所熟知的便是这般划分,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不存在有人后天提升这一说。
但即使如此划分明确,一些被称之为天才的人顶多也就是黄色或者绿色灵能,能拥有黄绿天赋者亦是修行者中万分之一人罢了。
茫茫万物众生,能被称为天才者又有几何,又有哪一个不是天生便是强者,可今日这灵能天赋提升的事情着实让徐长衾万万想不到。
但是周身泛着淡淡青色灵光的岁无疆,心中那叫一个得意。
可正当这得意没多时,只见方才凝聚成型的青色灵光又开始渐渐变化着。
“黄……黄色!”
满脸迷茫的看着岁无疆,今日所见乃是此生最大的奇事。
“活久见啊,这话真不假,活得越久见识到的越多,各位同门啊,我徐长衾这辈子可没算白来,宗门的仇或许真的有人可以寄托了。”
岁无疆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神识内,看着这广阔无垠的神识空间,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世界。
在自己身前,此刻正有一个发着绚烂色彩的迷雾团,这迷雾团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很是喜欢,飘然然便奔向自己。
“你是?”
摸着这团不知什么的存在,但是手感挺好,像是摸在棉花上一般。
虽不见其型,但是岁无疆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一个非常轻脆温柔的男声。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也或许我只是我,而你却是你,待到有缘时,你我自相见。”
温柔的话语结束,这团炫彩的迷雾团顿时彻底散开。
只见散开后的迷雾团中间有一个水晶球,约一尺长宽,上面显示着星辰万象,似乎宇宙洪荒皆在其中。
“这是?”
细看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炫彩的光芒便是来自那水晶球之上刻绘的无穷世界。
当岁无疆打算抱摸上去时候,突然整个球体开始晃动起来。
与此同时,岁无疆本体顿时脑袋昏沉,整个人陷入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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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灿烂星河
“孙儿!我的孙儿啊!你又怎么了这是,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吓啊……”
徐长衾看着倒下趴在桌子上岁无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将所以问题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要不是自己没劝他注意点,告诉他第一次都会非常累,要懂得适当练习,或许这个宝贝孙儿就不会倒下了。
外面的徐长衾面对突然昏睡的岁无疆手足无措,神识空间内的岁无疆已经彻底和这颗炫彩水晶球杠上了。
尝试多少次都不能靠近水晶球,一旦靠近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排斥出去。
一屁股跌倒在地,岁无疆心心念叨:“虽然不知这是哪里,但是你这球怪是厉害,而且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数了数自己被弹回倒地的次数,这都已经是第九十九次了,也已经懒得动了。
一顿抓耳挠腮却如何也不知道怎么与这个球沟通。
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看,看着其上星河万千,不停转动的水晶球时不时发出阵阵爆闪的光芒。
这些光芒皆是来自于那些沉寂灰暗的巨大星辰,死亡亦是新生,新生之后的灰暗化成了无穷尽的闪烁之光。
“这是?”
看着水晶球上那些骤变的万象,心中似乎有所感,脑海中顿时想起些什么。
“宇塑神觉,宙生万物,是为宇宙。”
“星辰之变不过其生灭繁衍的延续,世间万物皆有终,唯吾却没有,不记曾经,不得未来,永世生生之变,终是一场泡影一场空,虚浮不得其终。”
水晶球再一次发声,这一次却变得深沉起来,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多了几分刚毅。
原本明亮的水晶球此时暗淡了起来,那炫彩的光芒全都消失不见,此刻展露在岁无疆眼前的是无尽空洞世界。
慢慢停止了转动的水晶球表面逐渐裂开来,顿时一股久远的气息从其裂缝中中透出。
那无尽的灰暗和毁灭的气息在岁无疆的神识空间内布满,原本白茫茫的世界现在却是漆黑一片,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暗令人心悸不已。
水晶球依稀在慢慢破裂着,清晰的破裂声在此刻成除了岁无疆呼吸声之外最大的声音。
紧促的呼吸声正是岁无疆慌张不已的现状,周围的一切都虚无起来,水晶球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那清脆的,久远且茫然的破裂声。
“这到底是?”
无数想法在脑海中衍生出来,却也怎么都想不出缘由。
近在眼前的一切于此刻都变得恒久远起来,仿佛早已跨过无尽虚空,自己被抛向了那恒古世界。
外部正在担忧着岁无疆的徐长衾正急得无可奈何之时,却发现岁无疆身影变得虚幻起来,仿佛就要不在尘世一样。
拼命的抓着岁无疆的手,直到再也抓不住那些消逝的飞絮般的灵光。
“孙儿啊,是我害了你啊,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亲情摆在我面前,
但我没有珍惜,
等到失去了我才后悔莫及,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可以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会对你这孙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前加一个期限的话,
我希望是此一生”
徐长衾泪娟奔涌,虽然相处时日不长,可岁无疆在他心中已然是占据重要地位,且不说岁无疆身上发生的足以震惊圣域之事,光是这片孝心就足以让人为之感动。
正当徐长衾思忆与岁无疆这几日来种种,心头突然之间感到一阵大恐怖。
山林间的鸟儿匆匆飞过,一阵带着久远气息的疾风突袭进屋内,徐长衾遂调用灵力,用这副病老垂危的身躯死死全力抵挡。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被这阵突袭而来的强大之力震飞倒地。
趴在地上的徐长衾眼前已然一片模糊,本就垂危的身子现在彻底绷不住了。
即使无力到极点,但是目光所及处,伸手的右臂所抓住的正是岁无疆刚才消逝的地方。
对徐长衾来说,岁无疆即是上天送来的宝贝孙子,也是他兴复宗门的唯一冀望。
“岁月终究是放过了世人,忘却了我。”
一阵悠悠叹息,像是从无尽久远的时代而来,而后一缕爆发着炫彩的灵力从这阵突袭而来的风中出现,飘向了徐长衾体内。
此时的岁无疆正在黑暗之中漂浮着,周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明明感觉有什么东西,可却怎么也摸不到看不到。
分离抓向周围,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得而终,就像是一缕浮萍,终归于寂灭。
就在即将放弃之时,整个世界再度亮起来,这次再也不是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而是一片灿烂星河。
无数星河交汇,绚烂而壮阔,其中不知多少的力量在涌动着。
随手抓了出去,一颗米粒大小的星辰被捏在手中,但是其中却可以看到无数生灵。
仅仅只是一眼之间,这万千世界再度变化,世界崩碎重演,星河变成了一股股闪烁着绚烂光芒的涓流,一点一滴的向着各自的世界奔涌汇聚,形成整片的星河。
正当看的入神之时,一道白光在眼前掠过,岁无疆再度出现在原来那个一片茫茫的世界内。
先前那个水晶球已经变成了一颗闪烁着绚烂光彩的一本古籍漂浮在空中。
伸出手将这本古籍抓住,顿时全身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以自己为中心,周边的世界都具象化的变成了先前所见到的那片万千星河。
触手可及之处便是生生不息的力量在跳动着,既有温柔,也有杀伐。
随手摸去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内心出现,就如同是自己在这片星河中真实存在过。
“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却又如何也想不出缘由,这片星河到底是……”
越是触碰更多的地方,岁无疆内心越是波动,甚至有一种追忆的感觉,却想破头也始终想不起半点。
“先前那声音好像说过:‘世间万物皆有终,唯吾却没有,不记曾经,不得未来’可这是什么意思,世间万物皆有终点,倘若他真的没有终点,那么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还有为何我能在这片星河世界内感受到那么多熟悉的感觉,可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才对。”
努力尝试着去感受这世界里的一切,可总有一堵墙将他的感受给打断,而那些星河内的力量也无法流出。
一阵昏沉的感觉袭来,处于神识世界内的岁无疆昏昏睡去,再整睁开眼来,见到的是自己最熟悉的小破屋,还有倒在地上却显得比之前愈发强大的爷爷。
此时自己还保持着原样坐在凳子上,只是身上的衣服变了,不再是先前那套破旧布衣,而是一身极致漆黑的华衣。
衣服上金丝细缝,袖口上有着若干看不懂的文字,胸前刻绘着永盛的绚烂星河,在那光彩中间有着无疆这两个久远的古文字,虽然看不懂,但是却能凭感觉知道,似乎这是与生俱来的潜意识。
担心着徐长衾的岁无疆未多想,一把将其扶起安坐在床上,之后轻轻让其躺下,就这么一直守着徐长衾,生怕他就这么离去了。
直到第二日中午,一直躺床上的徐长衾缓缓睁开眼来,转头第一眼便瞧见站在门口身着华服锦衣的岁无疆。
这一眼让自己不敢相信还活着的事实,自己明明亲眼看见这个孙子消逝于身前,而后又被一道可怕的莫名力量突袭致死。
最为关键的还是岁无疆如今这副模样,这根本不可能才对,除非这是梦。
一定是自己已经死了,但是由于心中妄念所致,这一定是假的,还有这全身莫名的力量,肯定是梦没错了。
听到床上的动静,转头望去自己爷爷已经苏醒了,并且看起来比之先前要年轻很多。
“爷爷您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去了呢。”
岁无疆满脸的诚挚,但是在徐长衾眼中这一切都是假象,虽然岁无疆确实会如此做,但是不可能穿着这么高贵的锦衣,他一个娃娃哪里有钱买?
再者感觉身体比之前要灵活不少,似乎有种重回巅峰更甚之的感觉。
为了尽快打破虚妄的残念,让自己安然离世,徐长衾毅然决然的起身,随后指着岁无疆。
“虽然你是我死后的妄念,不过今日我不得不打破,即使活着的话那孙子确实如此对我,但此刻你并不是他。”
面对着自认为虚妄的岁无疆,徐长衾还是心中一顿,死后还能被这便宜孙子如此孝敬,真是要哭了感觉。
“唉,罢了,平生的路也就到头了,该是时候离开了。”
徐长衾凭借本能,在空中顺势一握,空气中灵能顿时汇聚而来,其力量磨合在一起不断砰砰炸响。
这种现象一般是晋升之后掌控不了力量才会出现的情况,但是这时候的一切发生如何都不重要了,毕竟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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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进村
似乎感觉自己爷爷此时有些不对劲,岁无疆立马警觉起来。
爷爷这是怎么了,难道中什么大邪了?
岁无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此刻面目哀愁,且充满着杀伐。
“爷爷您怎么了?这是要做什么?”
看其架势后撤半步,生怕徐长衾现在生什么大病。
在空气中砰砰作响的灵力波将气氛凸显的紧张无比,二人谁都不敢松懈。
“我的好孙儿啊,爷爷知道你只是我的妄念,如今我已经魂归他乡,这妄念也该打破,留的我安宁了。”
???
岁无疆顿时明白了,感情现在自己被当成是他的臆想,所有的一切都被当成是他死后的虚假罢了。
“您先把手放下,这真不是妄念啊,您还活着的。”
岁无疆连忙摆手,劝说徐长衾平静下来。
“唉,我都已经半老残躯,还被那强大的力量给击垮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你这妄念休要夺我心神。”
!!!
这直接劝解无效了都,岁无疆也是发懵,他受到强大力量攻击,这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那个攻击,自己才会见到爷爷趴在地上吧。
“爷爷您不穿裤衩!”
岁无疆立马想到,既然劝解无效,那不如直接来点具有真实性的言语攻击,从人性出发或许便能有效。
!!!
“好你个妄念!居然连这都能知道,可恨啊!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穿裤衩。”
“妄念受死!”
这不说还好,没成想说出来之后徐长衾更加激动,整个人凝聚精神力量,然后将周身的灵力调度到最大。
当到整个屋子里面都砰砰作响的时候,却见原本徐长衾周身那白色的灵力波动逐渐变成了青色。
自己也感觉到了周身的变化,并且此刻感觉比以前对于灵力的掌控更加轻松,徐长衾借此机会打算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好好放飞一把,得以善了此生。
“哦呀呀呀呀,此生最后一次出手,我叮当竭尽全力。”
徐长衾不断凝聚灵力,再看其周身之前由白色灵力转变成的青色灵力,此刻居然开始向着黄色转变,并且还能看到丝丝绿色的灵能波动。
“哈哈哈哈,老夫我死后终于能体验一把天才的感觉,就是不你们是否也如此呢?”
一念至此,全身灵力涌动,骤然爆发出的灵力瞬间将整个房屋给震塌。
看着周围残破不堪的景象,以及远处被惊飞的虫鸟走兽,徐长衾有点懵了。
死后的幻象虚景还能这么真实?再看自己掌中此刻凝聚而出的绿色灵能,感觉与之前的自己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首先光是自己对于周身灵力的感知就强了数倍不止,而且似乎心境也更通达,思维也转得更快,并且全身确实感觉到了轻松。
回过头来再看看,这身边的一切除了被自己震塌的房屋之外,其他都是自己所在地的景象,没有太大的损毁。
远观过去,顶多也就是周边的草木有所受损,不过也正是这损毁的点让徐长衾明白了,自己确实没死成。
“这这……莫不是我真的……”
仔细查看自身,徐长衾笑得越是灿烂,一想到刚才那个虚妄的孙子就觉得……
“不对!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刚才……”
反应过来的徐长衾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手误伤队友了。
“孙儿啊!孙儿嘞!我的宝贝孙儿你在哪啊!”
不断翻找着房屋残骸,试图找到岁无疆。
“咳咳!爷爷您甭找了,我在这。”
岁无疆从远处而来,一袭端庄儒雅的模样出现在徐长衾面前。
“你怎么从边出来的?”
从屋子的距离到岁无疆出现的距离有百米,而直到自己灵能爆发前这个乖孙子都在自己面前,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其实我方才悟出来一套身法,然后就如您所见。”
……
我果真没看错这孙子,天赋异禀的奇才。
“你可吓死爷爷了,没受伤吧?”
立马跑到这个宝贝孙子面前,对着上下其手,衣服摸着绝世宝贝的样子。
看着徐长衾一副担心受怕,但是一脸贱笑的样子,岁无疆简直没脸看了。
“我不打紧,但是爷爷您变年轻了,是实力变强的缘故吗?”
听闻此话,徐长衾找来一面破碎的铜镜,仔细瞧了瞧,还真就年轻多了,从原来了垂老枯死之态,变成了现在一副五十岁左右模样。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连着大喜啊!这就是所谓的好事成双吗?老天爷你待我不薄啊,我改日多给你上两柱香。”
此时的徐长衾在岁无疆印象之中已然不再是那个正经老人家,只是这个正在放声大笑的还不知道。
“今后的日子爷爷您是不是该跟村长说一说教习的事情了?”
徐长衾想了想,转而回答:“不急,你的情况我都还没搞清楚,怎么能分心去教他们,这段时间我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
越想越觉得岁无疆身上充满了谜团,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可从第一次在溪边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一股莫名力量在引导自己。
似乎这孩子并非寻常人家,甚至可能背后涉及大因果。
“那这屋子?”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岁无疆越发头疼。
“不就是个屋子吗,我们修行人讲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接下来随你爷爷我一起搭棚子,先避两日风雨,等这两日房子搭好再住。”
……
两日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新的屋子以如今的徐长衾实力而言,建成的比先前要好得太多。
先前的破旧小竹屋如今已然成了两层高的小木屋,上面两个睡觉屋子,下面大厅加上外面的伙房,对于这么一个山崖清净之地来说算是相当豪华的建筑了。
看着自己亲手参与建设的屋子,岁无疆终于安心了。
如今的徐长衾再也没有垂老之兆,甚至周身的灵力波动比先前强盛太多。
“我的好孙儿哟,打明个起,我打算闭关一月,先把这刚提升了的力量稳固下来,到时候好教你。”
“爷爷我啊,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天才了,你应该明白爷爷意思吧?”
徐长衾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放纵自由放纵爱。
“爷爷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
一点边点头一边诚恳的回答着,但是此刻内心已经在酝酿着如何去村里的计划了。
自打醒来就一直跟着跟着徐长衾的岁无疆,除了那个老村长谁也没见过,也是无聊得很。
这个月的闭关清修时间,正是他岁无疆自己跑出去悠哉活动的时间,毕竟这老人家如今不需要人照顾了。
于是乎,第二天徐长衾便进入闭关,岁无疆也按照自己原先计划好的,去寻找隔壁山头的村子,毕竟这徐老住的离村子还是有点距离的。
出发前先将自己这套衣服给收了起来,却不是寻常的收,而是直接调用灵力,便能瞬间将自己如今这套衣裳给收到神识空间。
接着便换上寻常衣物,这里也没什么可穿的,就顺手从屋子里面拿一套出发了。
如今正值盛夏季节,一路上虫鸟欢鸣,风中还夹带着青草花香。
当走到山腰处已经是中午,往天上一看瞧见了不远处的袅袅炊烟,肚子也跟着咕噜起来。
“既然爷爷以前在这个村子挺受人尊重,那我去村子应该能混到口吃的吧?你说是不是‘虚寂’?”
在神识空间内的那本古老书籍突然闪烁着灰暗的光芒,似乎在回答者岁无疆的华语。
虚寂正是这本古籍的名字,这两日在神识空间内唤醒了沉睡的虚寂,与其沟通,方才知道自己叫岁无疆。
但是更多其他消息,就连沉睡了许久的虚寂也没法回答,或许是因为虚寂正需要恢复些时日。
本想打开虚寂查看里面内容,奈何虚寂根本不让,说是现在的岁无疆还有没资格。
只要岁无疆打算强行上手,虚寂便是发出一阵大恐怖,吓得岁无疆不敢上前。
悠悠哉哉走到了村口,只瞧见这里人家三五十户,一些孩童正在玩耍着,手中拿着棍棒互相扮演不同的角色。
“呔!你这废物,遇我林家大公子还不让路!”
一名孩童正在如此指着前方的一位看起来略壮些的少年。
“我叶某人从不让你这等仗势欺人之辈!”
说着便开始动起手来,那几个扮演林家大公子阵营的孩童都被一顿缠打。
紧接着一位同所谓的叶某一般少年出现,二人纠缠在一起。
看着他们这出,岁无疆顿觉好笑,就是不知道演的什么故事。
正看得有趣时候,陡然从远处小跑过来另一位相似年龄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把看起来略粗的大木棍。
“你们二人休要在此放肆,我萧某人前来会会二位!”
于是乎三位少年扭打一团,一旁撤下来的几位孩童在那边叨咕:“你们说今天谁能赢?”
“我猜猛子哥。”
“不,我猜二狗哥。”
“我猜嘎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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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遇丰杰钱庄
几位孩童讨论正讨论欢畅,又见一位少年从村子里面跑了过来。
“既然几位不分胜负,那我唐某人今日便同你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这少年手中拿着两个短棍,一路小跑就冲了过去,四人两两对战,再双双换战。
只听孩童又争论起来:“小李哥也来了,不是说被他爹给关起来吊着打了吗?”
“是啊,我也听娘亲说了。”
几人说着说着突然有一个东西飞了过来。
‘咻’
‘啪’
“小李子!老娘我让你出来玩了吗?还不回去跪着!”
只见这个被称作小李子的少年脸上大大的一个鞋印,刚才飞来的正是那只草鞋。
少年眼角夹着泪,低垂着头将草鞋捡了起来,交还给这个娘亲,之后便被拎着耳朵带回去了。
“真惨!”
“确实惨!”
“惨不忍睹!”
三位少年停下扭打,目送着被娘亲拎回去的小李子,一言一语的摇头哀叹。
虽然这突发的状况确实有趣,不过岁无疆更在意的是几位少年刚才扮演的是什么人。
于是走上前同三位少年问道:“你们这是在扮演谁啊?”
三位少年和那几位孩童愣了愣,这世间怎么会有没听过这个故事的?
“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这个村子一共几十户人家,孩子们互相之间都有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是此刻却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这偏僻地方怎么会来人呢?
“我是从那边过来的。”
指了指自己来的方向,岁无疆还特意加重‘那边’二字的语气。
可只见几位少年带着大大的疑惑眼光看着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话里什么意思。
岁无疆看着情况不对,转而说道:“我是徐老孙子。”
???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
“没听说过。”
……
岁无疆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爷爷是几十年前在这里呆过一阵子,后来一直在那山上清修,这些人想来也不可能知道。
“那村长爷爷在吗?”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见过自己的老村长,不然这一村子都没几个人能知道自己。
“村长就住在那边村祠堂,你找村长做什么?”
几位少年怀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岁无疆,平日里一般找村长的都是大事,不会说没事就请他老人家。
“我来认亲。”
想了想,这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认亲?
好家伙,难不成村长年轻时候风流成性,在外面还有其他子嗣。
几位少年的想法幸亏没让老村长知道,不然明个就得村规处置。
“我就先去找村长了,你们继续啊。”
村祠堂——
走到祠堂门口,发现这祠堂颇有模样,门口两边各自有着一座人像矗立,一座拿着刀,一座拿着剑,看其模样威武霸气。
祠堂整个形成圆环状,墙高数米有余,是整个村子最大的建筑物。
敲了敲祠堂的红木大门,上面两个圆环门把手挂在那里。
“村长爷爷在吗?”
这时候里面一个小女孩声音传出来:“谁啊?”
“我是徐老的孙子。”
听闻徐老这名号,小女孩立即回答:“我先去通知爷爷,你稍等。”
不多时,红木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老人,正是那日所见的老村长。
“哟,小孙子来啦,怎么没见徐老先生?”
老村长一派喜庆的把岁无疆接到屋内,不断打听着徐老动向。
“爷爷要下个月才能来,我先到村子里面来看看情况。”
老村长示意小女孩端来水果盘子,岁无疆就先吃上了。
“那不知徐老让你带什么话来吗?有说打算怎么安排吗?”
安排?
岁无疆顿时一愣,这要说没安排的话也不像样啊,可要说有安排的话又该是什么安排?
一番左思右想遂而回答:“爷爷让我先来同村里孩子们熟悉熟悉,教他们一点基础的,不至于到时候爷爷那么累。”
老村长兴许是看出点什么,不过也没拆穿。
“早些年有幸被徐老看重,虽然如今我年近百岁,但是有着灵徒实力,基础的东西我也曾教过这些那年轻人。”
“如今村子里面也没几个能修行的,主要是我没那慧眼,也不具备那手段,看不出谁有那资质。”
这番话已经是暗示了,岁无疆怎么能不明白。
“村长爷爷放心,我呀能知道。”
看着岁无疆满脸自信的表现,老村长一时间愣了神。
“那就有劳小先生帮忙瞅一眼了。”
“村长客气了,这是爷爷交代我的事情。”
圣域人口无数,不知几何的凡人在这世上生活着,而修行者却是万中无一,有天赋的更是百万人出一个。
所以但凡是能够有幸步入修行者行列的人,一定是抓住所有机会,想尽办法超脱常人。
不过这其中却包含着经济需求的因素,所以像这般的小村子里面很难出现修行者,除非天赋异禀。
而老村长年轻时候就算是有些修行天赋,遂而被徐长衾看出,带着他修行,直至修行几十年终于步入灵徒。
同时也是这个村子现在唯一的修行者。
但是由于自身实力太差,也教不了别人什么,只能是以当年徐长衾带着他入门时候的方式在村中寻找有缘人。
曾经也去找过徐长衾谈话,但是都被拒绝,徐长衾以养伤为由一直住在那山上,直到现在不曾下过山。
在村中几十年下来都没什么发现,这也使他心凉了半截。
上一次去恰巧碰见岁无疆,故而觉得徐长衾又有收徒的想法,兴许是养伤之事已结束。
但是当真正去瞧的时候,徐老却看起来朽木枯骨一般,要不是最后徐长衾临时强行伪装,估计他都已经完全放弃了。
毕竟没有哪个修行者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收徒,这种地方一般也出不来什么好苗子。
正当二人谈入要点,村外一阵嘈杂声传来。
“丫头出去看看什么事情。”
“是,爷爷。”
小姑娘开门出去打探情况,不多时便快速跑了回来。
“不好了老爷爷!外面……外面有人来闹事,说是要杀了我们一村人!”
小姑娘气喘吁吁跑回来,说话都喘着粗气,一时间说不利索了。
“快走!我们速去看看!”
……
走到村口,便是瞧见一帮子人堵在那里。
这些人身穿灰色侍从服装,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只见马车上有丰杰二字。
“你们这些土著,还不快把我家大少爷交出来!若再不交出来,今日我等便屠村!”
一位领头的灰衣大汉如此叫唤着,村民们则躲在一旁,哪天见过这架势。
一个个手里拎着大刀子,似乎真的会屠村一般。
“大人呐,小人们确实不知您家大公子哪位,更何况真要有什么人来我们这小地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一位老妇走了出来,微微颤颤的说到。
“二等还敢说谎,我家大少爷就是追着你们这一个叫徐鸣的赌鬼来的,结果数日过去还不曾归来,只可能是被绑架遭殃了。”
大汉扯着嗓子大吼,轿子里面传来声音:“莫要多说没用的,直接让他们把我大哥交出来!”
“听见没有,我家二少爷发话了,再不交人你们今日都活不成。”
村民们互相讨问,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什么大少爷是谁,根本就没人见过。
“几位大人消消怒,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徐鸣我们村压根就没这人啊,您让我们怎么给交代?”
一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此人正是那位小李子的父亲,也是除了村长一家之外最有信服力的人。
由于早年间参过军,后回来娶了小李子他娘,便有了小李子。
但凡是参过军的男子,有哪个没点本事,所以他也就成了村中比较受尊重的人。
而此时的小李子他爸已经是动怒了,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只能动手了。
“满口胡言!给我屠村!”
轿子中一声怒言,这帮三四十人的砍刀队就准备上前动手。
这时候一声不和谐的童音传来:“你们说的是那个要俸我为上宾的丰杰钱庄公子哥吗?”
一帮子人转头望向岁无疆,老村长此时也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快说我大哥在哪!”
轿子里面的声音显然已经是不耐烦了,虽然人还未现身,不过听声音便知道其人是如何神情。
“他被我埋了,你是不是也想和他一起?”
岁无疆哪里管他什么人,就冲他这态度绝不会给好脸。
“给我杀了他!”
“兄弟们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几十位大汉全都冲来岁无疆这边,老村长见状立马做好架势,但是哪成想这老腰硬是不逢时的出现问题。
‘咔嚓’
“我的腰!哎哟喂,丫头快扶我起来,我还能战!”
见到自己爷爷这幅态度,小姑娘哭着走上前扶起老人家。
刚起身的村长便听到:“这里就交给我了,今天这事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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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宗门和宗派
一众人等惊讶的看向岁无疆,这个孩子如此狂傲不羁,想不通究竟是凭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孩童心性。
“区区小儿也敢大放厥词,何来的胆量?”
“就是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别说你一个毛孩子,就算这些村民都怕,你不要不识好歹。”
几名护卫笑呵呵的看着他,就好像面前这孩子是痴儿一般。
“算了,莫要理会他,一个孩子的纯真之语,先让该死的村民将我哥哥交出来!”
车中人亦是听闻童语,再看向村民,却是泯然一笑。
“小孙子你怎能这般言语,使不得啊!万一让徐老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老村长一脸的惊恐,且不说面前这些来势汹汹的人,就说那徐老,那可真的是一名修行者,而且还是算是自己的恩师。
“娃娃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这一村的青壮年难道还能让你去赴死不成,大家且随我战他一战!”
小李他爹抄起身边的锄头就是准备干仗的架势。
身存的村民们毅然决然抄起家伙,什么农具都给抄起来了。
眼见两伙人准备开干了,岁无疆哀声:“真是我干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
“这孩子脑抽抽了吧?”
“村长这谁家孩子啊,我们怎么没见过啊?”
“是啊村长,是你把这孩子带来了吧?”
老村长欲哭无泪,扶着挺不直的老腰走到岁无疆身侧。
“孩子不要闹了,你先退下,我们大伙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一把岁数的老村长现在是担心受怕,万一这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恐怕在场所有人都得遭殃。
\"好个小娃娃,你倒是让我开了眼,既然非要说我大哥是你埋的,那你就给我大哥陪葬去吧!\"
轿中人一句怒言,几十位侍从无不转头望向岁无疆。
“大李!”
“村长我在!”
“靠你了!”
“是!”
小李子他爸迅速跑到岁无疆身前,拿着手中的锄头当枪使。
另外几位村民见了状,也是立即随着大李跑来。
“兄弟们,二少爷发话了,咱们可得亮出家伙,不能丢了脸面。”
“明白!”
只见几十名护卫‘噌噌噌’拔出别在腰上的刀,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一个个怒目直视着岁无疆的方向,似乎此刻他们已经与岁无疆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杀父之仇亦不过如此罢了。
岁无疆也是看的热闹,这么一大帮子人现在都在围绕自己打转,真是有趣至极。
“我做为当事人不知道有没有发言权?”
岁无疆从小李他爹身后走到前面,直面这群护卫大汉。
老村长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扶着老腰立马站到岁无疆身侧,一脸的悍不畏死。
其他村民也开始向这边凝聚起来,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战斗圈子,将岁无疆置于两边的中心。
“我说各位敬爱的父老乡亲,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
岁无疆头疼的看着他们,虽然为他着想是好事,但是却是没必要啊,我像是那种需要你们帮的人吗?
老村长疑惑不解,明明才不过几岁孩子,为何表现的如此镇定自若,这不符合常理啊。
“轿子里的人听着,你哥就是我埋的,有本来找我,这么多无辜人,但凡你误伤一个,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岁无疆手指马车方向,大大咧咧吼出,这帮侍卫全都愣眼了。
“给我杀!”
在那旁人看不见轿子里面,一位青年的右手正捏的咔咔作响,脸色早已铁青。
“快护着小孙子!”
大伙看着老村长不理解,这孩子分明就是脑瓜有问题,听这语气,难道是他亲孙子?
可要说是他亲孙子,也早该被拦下了才对,可为何显得有些生疏隔远的感觉。
小李他爹最先上手,面对着十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丝毫不畏惧,甚至在气势上还要更胜一筹。
‘砰’‘咔’‘呲’
村民与之交战的声音逐渐变得激烈起来。
“我说小祖宗,你别添乱行不行?”
老村长满脸难堪,方才如果不是这小子瞎起哄,或许说不定还不至于这般。
“添乱?谁添乱了,我说的实话。”
岁无疆毫无客气,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孙女!给这小子带回去!”
“好的爷爷。”
小女孩满脸通红的向着岁无疆走来,由于方才岁无疆那一番表现着实可耻,搞得她都面红耳赤起来,这行为简直羞死个人。
“慢着!村长爷爷,我都说了是爷爷派我来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
难道这小子真有点本事?可这不应该啊,这么点娃娃能有啥本事,算了,静观其变,必要时豁出老命也得保下他。
老村长正这么想着,只见岁无疆大摇大摆的走上前。
众侍从见了,无一不是往这边杀来。
“小子,别怪大爷今天不留情,主子发话我们都得听着!”
只见那侍从手中提着的刀迅速拎到空中,然后猛然挥下。
轻蔑一笑,岁无疆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动作,却见刚才那落下的刀砸在了地上,并未伤及分毫。
!!!
“怎么会!”
那落刀侍从难以置信眼前所见,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么从眼前瞬间消失不见。
村长看到这里也是明白些许,心中默默赞佩徐老的能力。
“徐老就是徐老,不愧是大灵师,如今都这般了,还能教出来如此子孙,着实让人佩服。”
越看越是羡慕,自己当初也就是灵徒时候,徐长衾就不教了,说是在这小地方已经足够了,最关键还是那句:你天赋也到头了。
“兄弟们有鬼!这孩子不是一般人,先杀他!”
方才那侍从一阵后怕,自己这么些年,虽没杀过人,但是宰过的牲畜可不少,那么些个苦力活也没见有什么诡异之事。
听着外面呼声,轿子里面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轰!’
一声轰鸣,整个马车都炸裂开来,一位青年跃空而起,身着青衣,头绑青丝带,手持银扇,眼神中充满了怒意。
“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抓不到,都不用回去,就在这里全都死绝吧!”
青年迅然上前,右手一个翻转,原本的银扇已然变成了一个短刃,其磷光烁烁,巨快无比。
‘哗’
青年并未先对村民动手,而是将自家的这帮侍从挨个屠戮。
见着眼前的血腥杀戮,村民难以置信,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此等人,一时间目瞪口呆。
“丰傲桀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位侍从就此离开了尘世,眼中满是对此人的愤恨,即便是被杀了,那右手也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脚。
粘满血的手印在这个名叫丰傲桀青年的白鞋上面画下了重重的一笔。
如果说前一刻村民还战意兴盛,那么此刻的他们便是战战兢兢,就算是小李他爹这个曾经的军人,也是害怕起来。
如此狠人哪家才能生养,怕不是内里早已狠绝不堪。
岁无疆于人群中走出来,轻蔑道:“原来和你哥一个德行,不过你哥至少是还没杀自己人之前被我解决了,而你却杀了自己人。”
!!!
一语惊言震彻在场所有人,丰傲桀更是怒火攻心,狠厉之气具现无疑。
“我哥却是不如我,他不懂得废物就是用来欺凌的,也不懂我作为一个门派弟子是有多么的骄傲!”
“他更不懂我作为一个即将进入宗门的人,是多么的光宗耀祖!”
“本来爹爹要立他为主,可后来宗门弟子来探访我的时候,爹爹直接将我给安排上了,这便是宗门的力量!”
青年越说越是痴狂起来,甚至满脸不可一世的表情,似乎此刻在眼前的只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蝼蚁一般。
“还未入宗就如此猖狂,怕是你以后要受苦不少,我觉得与其让你以后受苦,不如现在就助你超脱苦海吧。”
猖狂便是他丰傲桀与生俱来的,不然他爹为何要给他起傲桀,本来并不看好丰傲桀的丰杰钱庄家主,只是因为这个小儿子在修炼一途有所秉性,所以便调转船头。
自那之后,大儿子便开始了放纵自己,成为了游手好闲,整天不学无术的一个浪荡子。
本在同一门派学习武术,可偏偏自己习武天赋不如弟弟,终是拾起文笔,却不胜武行啊。
“庶子猖狂!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见那丰傲桀身法迅速,一手侧身摇摆绕过前来阻拦的小李他爸,将其重伤倒地,而后直奔岁无疆。
见其架势猛然,倏忽间便是一道快速闪身,让其攻来的丰傲桀扑了个空。
“果然诡异!你并非寻常人家子弟,想来也是某个宗派的弟子吧!”
当看到岁无疆那手势动作的时候,便是回想起先前在与宗门子弟交谈之时的样子,他们也是这般。
当听到这么个狠强人说眼前这孩子是某个宗派子弟子的时候,村民都愣神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宗派的,小爷我是宗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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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远古的呼唤
宗门!
丰傲桀心里一个咯噔,宗派充其量不过是那些大宗门的附属管辖势力,甚至随手可扔掉的废品。
如果这孩子真是来自某个大宗们,那今天自己不杀了他,恐怕之后便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这可不行啊!
“该死的小崽子!今天我定要宰了你不可!”
村民们震惊不已,方才知道他是修行者的时候便已经觉得很强了,可如今听闻居然是宗门子弟,这可是大腿啊,定要绑牢了。
“休得伤这小孙子性命!老夫我今日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定要护他周全!”
老村长毅然决然站出来,虽然那腰就没直起来过,但是有着灵徒的实力在,亦是没学过任何功法的他,也不是一般人能为之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岁无疆再度瞬身来到老村长身前,一把拉开了他,给他扔到一旁的地上。
否则险些便被丰傲桀的那把银扇刀给毙命了。
再一次扑了个空,丰傲桀怒不可揭,颤抖的身子逐渐凝聚着灵能,发出淡淡的白色气息。
见到这股子的灵能气息,老村长顿时大叫:“不好!你们快走!这家伙也是个修行者!”
村民听闻这话,那还得了!相当于是得罪了一个被宗派看上的修行者,不跑那还能有命吗?
四散而逃的村民顾不得其他,赶紧撂担子跑路才是真的。
现在场上只剩下岁无疆和老村长,以及这个丰傲桀。
不对!还有一个,那便是村长的孙女。
女娃娃抱着倒在地上的村长,一边哭着一边扶起他。
“孙女我没事的,怎么说你爷爷我也是个修行者啊,你快跑吧,这里只有我和这孙子能应付了。”
可是小女然还是死死的抓着老村长不放手,嘴中哭着叫道:“就是因为爷爷你老爱胡言,说什么修行者是世间的最强者,爹娘才会入那修行界,结果至今都没回来。”
“如今再看看爷爷你,还不是一样被其他修行者给打的不能起身嘛!”
小姑娘越说越气,那是又气又恨啊,对眼前这个糟老头子简直有吐不尽的怨言。
一番话语之下,老村长两眼闪烁着泪花,那原本有些精气的脸庞,顿时间苍老无比,像是从夕阳红直接跨入了最后的残烛一般。
“三个猎物,其中两个修行者,正好此次作为我进入宗派的礼物,或许说不定能被宗派大长老看上,教我点一式半招的。”
舔舐着带血的刀刃,丰傲桀此刻像是一个疯子一般,而且是杀疯了那种痴狂感。
岁无疆看其样子已然走火入魔,这根本不是修行者该有的表现,分明是被什么人给哄骗,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行修。
“看你样子根本不是入修行之道的人,爷爷先前教我的入道可没有这么个入法!”
爷爷!
怎么会是爷爷教的,要是这么说来,今天恐怕还得罪了不小的人物!
越想越是后怕,丰傲桀那因为害怕而止不住颤抖,却又因为兴奋而阵阵发狂抽搐的身子此刻早已饥渴之至。
“今天就让你爷爷来给你收尸吧!”
丰傲桀死下心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着三人彻底抹杀!
“虚寂!”
岁无疆在脑海中呼唤那沉睡的古籍,可古籍没有半点回应。
虽然现在的自己有这般身法,还有一些攻击手段,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杀疯的修行者,也是毫无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岁无疆只得继续逃遁为主,不停消磨他的意志,直到他逐渐消靡。
二者如同战场上厮杀不止的兵士,一时间你来我往,你逃我追,可是这办法始终只能拖延下去,而且那边还有两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岁无疆奋力一击,躲开丰傲桀的很毒攻击,然后叫道:“有种的我们不死不休!”
越打越来劲的丰傲桀正在势头上,哪里管其他,便是应声:“就如你意,今日定要你不见白日。”
岁无疆不断摸索着他的攻击套路,可这家伙就像是疯子一样,出手毫无章法,每一次攻击都是最为狠辣之手。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出手如此这般,按理说不应该才对,本能上来讲,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基础的肌肉记忆动作,但是他却没有。
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先前习武都是假的,甚至他所谓的被宗派看上也是假的,再看现在他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嗜杀的机器。
或许早在无形之中,他已经被人玩弄股掌之间,只是无自知罢了。
岁无疆正这样想着,后面一道闪光飞逝而来。
‘嗖!’
手中已无刀刃的丰傲桀,看着终于被自己伤到的岁无疆,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刚才那一飞刀直接将岁无疆肩膀给划出一个大口子,血不停的往外渗出。
停下脚步,岁无疆此刻心中既是担心,也是愤怒,却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的局面自己还没有能力应付,也没人能够来此相助。
眼看着丰傲桀一步一步带着极度的杀伐之意走向岁无疆,而前方是一处断崖峭壁,更是不可能再往前一步。
“你不是挺能跑吗?再跑呀!你咋不跑了?哈哈哈哈!”
痴狂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猛禽走兽都惧怕起来。
喘着虚气的岁无疆此刻尽是无奈,当初要是猥琐一点一不至于现在这样。
肩膀上流出的血液更是充满了腥味。
随着鲜血逐渐的干涸,岁无疆愈发的头晕眼花,似乎已经贫血,即将晕倒过去。
看着摇摇欲坠的岁无疆,丰傲桀别提多开心了,抓半天才逮住这孙子,今天要是不拨皮抽筋都对不起自己这么辛苦。
眼看就要抓到手,可却在那一刹那间,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从岁无疆身上迸发出来。
在岁无疆身后出现的如同深渊一般的黑色灵能圈瞬间抽干了周围百里之地的灵气。
且是悄无声息的做到,根本没有任何风浪,就这么将周围百里的灵气吞噬一干二净。
被这股强大力震飞出去的丰傲桀根本没注意到岁无疆背后方才瞬间显现出来的黑色灵能圈,虽然那非常的微弱,几近透明的黑。
“该死的!定是什么护身法宝,今日我便连同法宝一起给你夺来!”
想到这里,丰傲桀再度杀向岁无疆,其眼中却是多了几分贪婪之意。
可是正当要得手的时候,面前一阵大恐怖传来。
!!!
“贪婪之辈且行苟且之事,遂而终身不得正果,家业之不成,族亲之惘然。”
只瞧见岁无疆全身散发着绿色的灵能光芒,甚至在逐渐往更深的颜色发展。
“啊!”
丰傲桀浑身颤栗,仿佛此刻面对的不再是先前的那个孩童,而是一位恒古久远的存在。
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荒凉无比,周围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自己早已不知身边是何方向,丰傲桀于原地矗立不动。
呆愣且惊恐的眼神,早已述说了一切,而岁无疆却是低着头,整个人站立漂浮在空中,周身那原本绿色的灵能光华,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这种暗沉的灵能光泽就像是千年古树色泽一般,是棕色且昏黑的。
眼中没有一点神采,但却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仿佛自那虚空中而来,远远的一处地方,此时有个身影正坐在那硕大的祭坛上。
祭坛上面摆满了上古至远古时代的早前文物,这些文物看起来破旧不堪,且都散发着一股浑厚的灵能。
当他刚凭借这堆极其古老的文物感受到一丝妙不可言的气息,便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而来。
下一刻祭坛上面那道跪坐的人影突然倒下,口中鲜血溢出,两眼空洞无神,整个人不再有任何生息。
岁无疆此刻背后散发着的是无穷无尽的灵能,其光华的耀眼已经遍布周围的山川河流,一时间周围原本残弱的动物都逐渐诞生出了灵智。
那些原本因为岁无疆而失去灵力的灵植突然变得兴盛起来,长势更胜以往。
颓然间天空一道紫色光芒一闪而过,原本即将劈在岁无疆身上的雷却是霎时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连那天都在发出呼啸声,似乎惧怕着此时的岁无疆。
岁无疆抬起头,直视刚才发出雷电的地方,仅仅只是一眼,瞬间变成了无尽虚空,一切都不复存在。
当这一切结束,岁无疆渐渐落下身子,原本的悬崖峭壁陡然大变,绿植藤曼以及那些顽石不停向着岁无疆靠来。
就这样在原本的山崖处立起了一座浮空的宫殿,其大殿之雄伟,几乎耗尽了周边了灵石和灵藤。
岁无疆一步步踏上,自然落下的阶梯,看着眼前的这个顽劣,一说了一个字:“逝……”
下一刻,一丝微风轻轻吹过,岁无疆那灵动的脸庞边,飘逸的发丝随风摇曳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那在风中散去身影的丰傲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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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神降临
周围巨大的动静让原本四散而逃的村民停下脚步,虽然他们原本就没逃多远。
“快看那是什么!”
“那……那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村民惊呼不已,这种景象如果不是此时的岁无疆,恐怕他们一生都无缘见到如此场面。
漂浮着的宫殿吸引了周围数十里的村子,但凡所见之人都称之为神迹。
多亏此处地处偏僻,一般的修行宗派们不会在此驻扎,否则恐怕都要前来跪求岁无疆开宗了。
宫殿之中空空如也,但是那正中的座位上,由一层层的灵藤包裹着,柔韧的灵藤配着鲜艳的灵花相附着在这个豪气的主坐之上。
岁无疆一步步走到座位前,细细抚摸着这些灵物。
“经年过往是非所以,一切终究化作曾经的记忆,不论人世如何变化,还是抵不过岁月的消磨。”
灵物们似乎听懂了岁无疆的话,欢快的跳动着身姿,细弱的灵藤亲昵向着岁无疆手中而去。
‘轰轰轰’
山崖下面的河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其中爆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有什么强大存在即将从中出现。
岁无疆透过无尽虚空向下看去,嘴角微微一笑,便再不做理会。
村民们一时间被这动静吓得不知所以,先前由于岁无疆所造成的惊世之景还未回过神来,如今又有超越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村子到底是怎么了?”
一位村民看着一天内的连番变化,内心又惊又喜,惊的是那河底的恐怖动静,喜的是岁无疆所造成的奇异景象。
河中的动静在经过一阵子的喧嚣后逐渐平静下来,那个深不见底的无尽黑暗漩涡也逐渐变小。
当漩涡逐渐闭上的时候,其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其人银发白丝,身着白衣,一身的白履寸丝,金边银塑,其发冠是由诸多罕见的强大灵石镶嵌。
青年面容皎白且颇显英武,脸庞边角的弧线勾勒分明,那身姿形象更像是神王降临一般,给人无可匹敌之感。
“来自远古的力量啊,你唤醒了本尊,今日我便看看你是哪方神圣。”
男子凌空而去,飞到大殿门口,见到这大殿内布满的无匹力量,男子心中无比震撼。
如果光从外面看,根本感受不到这内中乾坤,而现在只是身处门口便能感受如此清晰,这到底是何等实力。
男子眼中的这座大殿此刻内部灵力流转,氤氲之气布满无漏,有个人正坐在主座之上,被周围灵物们所包围着。
世间修行之人,能够做到如此亲近万物的,除了专修此等妙法的以外,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可那种可能即便是远古时期也只是传说罢了。
如今眼前的这个人,那充满着不知可的灵力,甚至根本就看不出是否有灵力。
但是如此手笔,怎可能一般人,青年愣在门口思考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坐吧,这里无碍他人。”
这声音童稚纯真,却又沧桑古老,那种即便是自己已经通天实力也不能有忤逆的感觉,此刻在心头之上死死的告诫自己。
“吾乃风灵尊,不知阁下尊名是?”
青年好生客气,言语之中透露出丝丝的敬畏。
“如今这方天地可承受不起你我这般实力的存在,加之你气息不稳,尚有旧疾缠身,若果不进来缓和,你现在这般怕是撑不过数天罢了。”
那纯稚的童声一语中的,青年满是惊诧,似乎自己早已被这个孩童看了个遍。
“感谢阁下之恩。”
微微俯身作揖,青年迈着那流动着灵风的步伐走进大殿之中。
看着空旷无比的大殿,这简陋却不可小觑的殿堂给他最大的感觉便是强大至极。
岁无疆于主座起身,走下来接待这位久远的存在。
“阁下客气了,吾受您之恩,哪有受恩之人却不自知,您这般我今后岂不更是愧疚。”
青年见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岁无疆,第一眼是好奇,第二眼是不可思议,这第三眼却是惊骇无比。
此刻青年眼中所见的岁无疆周身布满了灵能大道,无数的大道化作点点星光萦绕在岁无疆身边。
即便在自己那个时代也从未听说过这般存在,简直是惊为天人。
稚嫩的脸庞的显露出温暖的笑颜,只是将手轻轻在空中对着青年一抚摸,青年身上顿时渗出诸多黑色的恐怖气息。
!!!
“这……这是!”
这些黑色的气息正是当年导致自身陨落的最大原因,也是世间无人可解之数,可如今这位仅仅只是一挥手便尽数将其散去,这是何等的实力。
“你如今既非活人,也非死人,就如同那飘荡在虚无之中的灵魂,无所归依。”
一句话彻底打破青年的心理防线,这是他如今最大的问题。
曾经那一战致使身消道陨,如今的这副身躯不过只是灵魂与残缺本命器物的结合体罢了。
“依前辈所见不知如何?”
青年看着岁无疆,神情越发的充满敬畏,那种来自心底对于强者的认可。
随手于缠绕自身周身的荧光道源之中,抓了一把捏成了微小的药丸。
“将其服下,于此大殿主座安静生养,届时你会再见到我,不过你会失去所有的力量,再度重修一世。”
岁无疆露出奸诈的笑容,但是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调皮的孩子,在同大人打趣一般。
青年伸手接住药丸一口服下,听从岁无疆的意思坐在了主座之上,而后静静闭上双目,静待着结果。
走出门外,挥手将门关上,周边的一切也都逐渐褪去光华,但是那座大殿始终充斥着无比的神圣气息。
“我终究还是我,可世人早已不在如初,或许是岁月婆娑了人世沧桑,亦或是我被岁月忘却了吧。”
回头望着紧闭大门的这座雄伟殿堂,岁无疆周身的灵华散去,再度变得平凡起来,随后全身乏力昏阙倒下。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并无他人知晓,再等村民赶到现场,只见昏倒在地的岁无疆和那座漂浮于空中的雄伟宫殿。
“一定是神灵显灵,那恶徒一定是被这位大神给收拾了。”
“是啊,没想到我们这里居然有如此神灵,万万想不到啊。”
“嗯嗯嗯……”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争相激烈讨论着,这时候小李跑来看见昏倒的岁无疆,将其拉扶起身。
“爹!爹爹!”
大李闻着声跑过来,一眼看到被自己儿子拉扶着的岁无疆,匆忙赶来将其抱起,然后带着回村了。
一直在村口不曾妄动的老村长心中万分焦急,可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身的情况哪也去不了。
当那宫殿出现的时候,便是惊诧不已,这小村子什么地方他还能不知道吗,能出现如此神殿,定是有某位超级大能降临于此。
让宝贝孙女搀扶着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山崖走去,在等走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村民们也同他一起到此地。
“大神降临于此,定是有不讳之功,救下岁无疆也是凑巧罢了。”
老村长心中这么念叨着,却不见周边那些残余的灵力正缓缓修复着所有人之前的伤。
待到第三天,岁无疆在村中祠堂醒来,不远处老村长正在喝着茶,悠哉游哉哼着小曲。
这时候的他腰也不疼了,走路也快了,精神自是好得很。
“小孙子你醒啦。”
自打这腰好了之后,就在村里到处转悠,见谁都觉得喜庆。
看着满面红光的村长,岁无疆一愣神,眼前的老村长神色颇佳,一点也不显得先前那般老迈。
“村长爷爷我这是?”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村啊有大神降临于此,你也有幸被他救下,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闻大神降临,顿时止不住一个踉跄,险些从床上跌落下来。
这种偏僻地方降临什么大神,这怎么可能呢。
岁无疆看着正风发得意的老村长,搁那悠哉游哉的摆着二郎腿,满脸的开心也不知道想的啥。
当迈出祠堂门口的那一刻,在抬头的地方,那个之前自己被追杀到的山崖处,正有一座浮空大殿在那矗立着。
与此同时正有许多村民已经在那竖起牌子,烧起香来了。
这副情景着实看乐了岁无疆,虽然现在自己的记忆模模糊糊,但是还有印象的。
现在要做的事情恐怕就该是将大殿内的那位请出来了。
不过对于怎么请出那位,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才能合情合理,这倒是个问题,现在就差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证明的机会。
一路循着山道走过去,来来回回的村民在忙碌着,有的在修栈道,有的在做搬运的苦差事。
不过这工程的方向都是向着那漂浮宫殿行进着。
岁无疆漫步而上,一路上村民见着都叫一声小先生,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真实,修行者备受尊崇。
但是这份尊崇是对于于保护着平凡人们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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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神降临
周围巨大的动静让原本四散而逃的村民停下脚步,虽然他们原本就没逃多远。
“快看那是什么!”
“那……那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村民惊呼不已,这种景象如果不是此时的岁无疆,恐怕他们一生都无缘见到如此场面。
漂浮着的宫殿吸引了周围数十里的村子,但凡所见之人都称之为神迹。
多亏此处地处偏僻,一般的修行宗派们不会在此驻扎,否则恐怕都要前来跪求岁无疆开宗了。
宫殿之中空空如也,但是那正中的座位上,由一层层的灵藤包裹着,柔韧的灵藤配着鲜艳的灵花相附着在这个豪气的主坐之上。
岁无疆一步步走到座位前,细细抚摸着这些灵物。
“经年过往是非所以,一切终究化作曾经的记忆,不论人世如何变化,还是抵不过岁月的消磨。”
灵物们似乎听懂了岁无疆的话,欢快的跳动着身姿,细弱的灵藤亲昵向着岁无疆手中而去。
‘轰轰轰’
山崖下面的河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其中爆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有什么强大存在即将从中出现。
岁无疆透过无尽虚空向下看去,嘴角微微一笑,便再不做理会。
村民们一时间被这动静吓得不知所以,先前由于岁无疆所造成的惊世之景还未回过神来,如今又有超越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村子到底是怎么了?”
一位村民看着一天内的连番变化,内心又惊又喜,惊的是那河底的恐怖动静,喜的是岁无疆所造成的奇异景象。
河中的动静在经过一阵子的喧嚣后逐渐平静下来,那个深不见底的无尽黑暗漩涡也逐渐变小。
当漩涡逐渐闭上的时候,其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其人银发白丝,身着白衣,一身的白履寸丝,金边银塑,其发冠是由诸多罕见的强大灵石镶嵌。
青年面容皎白且颇显英武,脸庞边角的弧线勾勒分明,那身姿形象更像是神王降临一般,给人无可匹敌之感。
“来自远古的力量啊,你唤醒了本尊,今日我便看看你是哪方神圣。”
男子凌空而去,飞到大殿门口,见到这大殿内布满的无匹力量,男子心中无比震撼。
如果光从外面看,根本感受不到这内中乾坤,而现在只是身处门口便能感受如此清晰,这到底是何等实力。
男子眼中的这座大殿此刻内部灵力流转,氤氲之气布满无漏,有个人正坐在主座之上,被周围灵物们所包围着。
世间修行之人,能够做到如此亲近万物的,除了专修此等妙法的以外,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可那种可能即便是远古时期也只是传说罢了。
如今眼前的这个人,那充满着不知可的灵力,甚至根本就看不出是否有灵力。
但是如此手笔,怎可能一般人,青年愣在门口思考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坐吧,这里无碍他人。”
这声音童稚纯真,却又沧桑古老,那种即便是自己已经通天实力也不能有忤逆的感觉,此刻在心头之上死死的告诫自己。
“吾乃风灵尊,不知阁下尊名是?”
青年好生客气,言语之中透露出丝丝的敬畏。
“如今这方天地可承受不起你我这般实力的存在,加之你气息不稳,尚有旧疾缠身,若果不进来缓和,你现在这般怕是撑不过数天罢了。”
那纯稚的童声一语中的,青年满是惊诧,似乎自己早已被这个孩童看了个遍。
“感谢阁下之恩。”
微微俯身作揖,青年迈着那流动着灵风的步伐走进大殿之中。
看着空旷无比的大殿,这简陋却不可小觑的殿堂给他最大的感觉便是强大至极。
岁无疆于主座起身,走下来接待这位久远的存在。
“阁下客气了,吾受您之恩,哪有受恩之人却不自知,您这般我今后岂不更是愧疚。”
青年见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岁无疆,第一眼是好奇,第二眼是不可思议,这第三眼却是惊骇无比。
此刻青年眼中所见的岁无疆周身布满了灵能大道,无数的大道化作点点星光萦绕在岁无疆身边。
即便在自己那个时代也从未听说过这般存在,简直是惊为天人。
稚嫩的脸庞的显露出温暖的笑颜,只是将手轻轻在空中对着青年一抚摸,青年身上顿时渗出诸多黑色的恐怖气息。
!!!
“这……这是!”
这些黑色的气息正是当年导致自身陨落的最大原因,也是世间无人可解之数,可如今这位仅仅只是一挥手便尽数将其散去,这是何等的实力。
“你如今既非活人,也非死人,就如同那飘荡在虚无之中的灵魂,无所归依。”
一句话彻底打破青年的心理防线,这是他如今最大的问题。
曾经那一战致使身消道陨,如今的这副身躯不过只是灵魂与残缺本命器物的结合体罢了。
“依前辈所见不知如何?”
青年看着岁无疆,神情越发的充满敬畏,那种来自心底对于强者的认可。
随手于缠绕自身周身的荧光道源之中,抓了一把捏成了微小的药丸。
“将其服下,于此大殿主座安静生养,届时你会再见到我,不过你会失去所有的力量,再度重修一世。”
岁无疆露出奸诈的笑容,但是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调皮的孩子,在同大人打趣一般。
青年伸手接住药丸一口服下,听从岁无疆的意思坐在了主座之上,而后静静闭上双目,静待着结果。
走出门外,挥手将门关上,周边的一切也都逐渐褪去光华,但是那座大殿始终充斥着无比的神圣气息。
“我终究还是我,可世人早已不在如初,或许是岁月婆娑了人世沧桑,亦或是我被岁月忘却了吧。”
回头望着紧闭大门的这座雄伟殿堂,岁无疆周身的灵华散去,再度变得平凡起来,随后全身乏力昏阙倒下。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并无他人知晓,再等村民赶到现场,只见昏倒在地的岁无疆和那座漂浮于空中的雄伟宫殿。
“一定是神灵显灵,那恶徒一定是被这位大神给收拾了。”
“是啊,没想到我们这里居然有如此神灵,万万想不到啊。”
“嗯嗯嗯……”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争相激烈讨论着,这时候小李跑来看见昏倒的岁无疆,将其拉扶起身。
“爹!爹爹!”
大李闻着声跑过来,一眼看到被自己儿子拉扶着的岁无疆,匆忙赶来将其抱起,然后带着回村了。
一直在村口不曾妄动的老村长心中万分焦急,可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身的情况哪也去不了。
当那宫殿出现的时候,便是惊诧不已,这小村子什么地方他还能不知道吗,能出现如此神殿,定是有某位超级大能降临于此。
让宝贝孙女搀扶着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山崖走去,在等走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村民们也同他一起到此地。
“大神降临于此,定是有不讳之功,救下岁无疆也是凑巧罢了。”
老村长心中这么念叨着,却不见周边那些残余的灵力正缓缓修复着所有人之前的伤。
待到第三天,岁无疆在村中祠堂醒来,不远处老村长正在喝着茶,悠哉游哉哼着小曲。
这时候的他腰也不疼了,走路也快了,精神自是好得很。
“小孙子你醒啦。”
自打这腰好了之后,就在村里到处转悠,见谁都觉得喜庆。
看着满面红光的村长,岁无疆一愣神,眼前的老村长神色颇佳,一点也不显得先前那般老迈。
“村长爷爷我这是?”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村啊有大神降临于此,你也有幸被他救下,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闻大神降临,顿时止不住一个踉跄,险些从床上跌落下来。
这种偏僻地方降临什么大神,这怎么可能呢。
岁无疆看着正风发得意的老村长,搁那悠哉游哉的摆着二郎腿,满脸的开心也不知道想的啥。
当迈出祠堂门口的那一刻,在抬头的地方,那个之前自己被追杀到的山崖处,正有一座浮空大殿在那矗立着。
与此同时正有许多村民已经在那竖起牌子,烧起香来了。
这副情景着实看乐了岁无疆,虽然现在自己的记忆模模糊糊,但是还有印象的。
现在要做的事情恐怕就该是将大殿内的那位请出来了。
不过对于怎么请出那位,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才能合情合理,这倒是个问题,现在就差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证明的机会。
一路循着山道走过去,来来回回的村民在忙碌着,有的在修栈道,有的在做搬运的苦差事。
不过这工程的方向都是向着那漂浮宫殿行进着。
岁无疆漫步而上,一路上村民见着都叫一声小先生,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真实,修行者备受尊崇。
但是这份尊崇是对于于保护着平凡人们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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