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一章 被迫试药
“白羽，乖乖听话，有你的好处，嘿嘿，自从鄙人升为掌柜，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药铺永春堂的后宅，一间小伙计住的柴房里，传来满是邪恶的声音。
被称作白羽的年轻人，吓得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胡掌柜，别，别，别逼我了，我真的不行……”
嘭！
胡掌柜狠狠一拍桌子，暴怒不已，厉喝道：“不行？妈的，不行也得行，你个臭小子，给我过来吧！”
话音落下，他大手狠狠一挥，就像狼捉羊，又似狐狸抓鸡，把白羽轻易擒在手里。
别误会！
没有裂帛之声响起！
胡掌柜虽然长的猥琐，特别是嘴上的八字胡，更让他显得焉坏焉坏的。
但他是正常男人，只对漂亮女人感兴趣，哪怕白羽长相还不赖，而且年仅十六岁，仍旧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别给脸不要，喝下去，一碗药而已，死不了！”
他语气变得狠厉，面容越发狰狞，咬牙切齿，甚至隐含了杀意。
白羽浑身又是一哆嗦，脸色更加惨白，哀求道：“不要啊掌柜，我真喝不了，真会死的。”
“半个月前，我喝了你配的药汤，连拉五天肚子，差点没拉死。
“十天前，我又喝了一碗，浑身火热，几乎能烧开水，这两天才刚好一些，现在又要喝……”
他想活命，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虽然生活艰难，可既然熬过十六年，为什么不能继续熬下去呢。
“要你喝你就喝，哪来这么多废话，永春堂招收你这样的孤 儿，不就是试药的吗，还矫情个屁啊。”
胡掌柜终于失去最后一丝耐性，甩手将他扔在地上，对左右两个年轻人道：“胡三、胡四，按住他的手脚，扒开他的嘴巴，把药灌进去。”
“好嘞，掌柜，您就瞧好吧！”
胡四低头哈腰答应一声，一脸的谄媚，可等抬头看向白羽时，却露出阴狠毒辣之色。
说起来，他只比白羽年长几岁，但面黄肌瘦，看着竟有几分苍老，如同一只荒野里的猴子，穿着衣服就似沐猴而冠。
“嘿嘿，白羽，别不识抬举，掌柜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气……”
白羽知道，哀求已然无用，不由又恨又恼，怒骂道：“胡四，你这条胡扒皮的恶狗，助纣为虐，不得好死，今天我若被毒死了，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话间，他眼中寒光一闪，趁着胡四弯腰低头的机会，一条腿猛地踹出去，正中胡四鼻子。
只可惜，他身体虚弱，力道不足，这一脚虽是蓄谋已久，却只让胡四鼻血长流，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但这已经足够！
一个翻身，他快速爬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好像只要逃出柴房，就能摆脱试药的命运。
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将他逃出生天之路，彻底堵死。
是胡三！
胡扒皮的另一条恶狗！
“三哥，饶了我吧，药我不能再吃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可惜没用！
胡三脸色阴沉，寸步不让，毫无同情之心。
“对不住了白羽，这碗药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别为难我……”
“哎呦，哎呦……”
胡四的惨叫声终于响起。
他捂着鼻子，踉跄的走过来，看着手上的鲜血，羞恼成怒。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嘭！
他飞起一脚，重重踢在白羽肚子上，接着举起拳头，毫不客气的砸下去。
白羽接连被迫试药，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哪里经得住这阵拳打脚踢，身体很快就摇晃两下，颓然倒地。
胡掌柜见状，眉头紧皱，连忙喝止，骂道：“住手，打死了怎么办，这么好的活人药鼎，我哪里找去？！”
“赶紧扒开嘴灌药，别洒了，这可是我精心调制，各种毒草十多株，更添加了熊胆、鹿茸等上佳补品……”
“一旦成功，嘿嘿，白羽便是我的活人药鼎，可炼制各种灵丹妙药，你我服食之后，便能如仙人一般，腾空飞行，长生不老……”
白羽迷迷糊糊听着，心中骇然无比，恐惧万分，竭尽全力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都动弹不了。
药一口口流入肚腹，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直至跌进万丈深渊，永不见天日。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觉肚痛难忍，五脏六腑，好似扭曲在了一起，不断的纠缠着，撕扯着。
张开嘴想呼救，可话未出口，黑色血液已然喷出，溅在周围的木柴上。
更恐怖的是，木柴竟发出滋滋声响，瞬间被腐蚀成焦黑色，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胡三、胡四对视一眼，脸色刹那变得惨白，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倒是有扒皮之称的胡掌柜，凑到木柴上，仔细的观察起来。
啪！
狠狠一拍大腿，他露出恼怒之色，恨声道：“比例错了，断肠草加多了，要是减少三分剂量，必能成功。”
“白羽，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可不能死，死了谁给我当药鼎，坚强一点儿，我这就给你配解药……”
然而，此时的白羽，已经翻了白眼，身体不住抽搐着，嘴角流下一缕缕黑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完了！
死定了！
胡三摇摇头，叹口气道：“救不活了，别白费工夫了，趁着还没死，赶紧扔断山崖吧。”
胡四附和，叠声道：“对对对，家里死人是不吉利之事，赶紧扔出去才是正理。”
胡扒皮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屁的不吉利，你是怕白羽变成鬼，来找你报仇吧。放心，这副药中有散魂草，会让他的魂魄消散……”
“可惜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散魂草，秘籍上明明说，这散魂草能让人魂魄散于丹田气海，怎么没用呢……”
白羽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散于丹田气海，还是消失了，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他将被扔到断山崖下了。
不能掉进断山崖！
掉下去必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竭尽全力挣扎，费尽吃奶的力气嘶喊，可他身体僵硬如死尸，甚至连眼珠都动不了，只能任由胡四、胡三，抬着他越走越远
第二章 大难不死
风声在耳旁呼啸！
嶙峋怪石在眼前闪烁！
白羽忍不住心中大叫：完了，真要落入断山崖，真要粉身碎骨，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胡扒皮，我草你奶奶，骗老子加入永春堂，拿老子当试验品，喝你配的毒药汤。
胡四、胡三，你们这两条胡扒皮的恶狗，助纣为虐，逼迫看押虐待老子。
死吧！
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承受毒药穿肠之苦！
如果能变成鬼，一定要是厉鬼，必不饶过胡扒皮、胡三以及胡四。
砰！
他身体撞在什么上，脑袋瞬间眩晕无比，眼睛一闭，便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悠悠转醒，入眼的却是一片昏暗，周围模糊不清，就像被淹没在浓雾中。
“这是哪里，凶恶地狱吗，难道我真的变成了鬼？！”
可这种念头刚刚涌起，他就觉得浑身一阵阵剧痛。
从断山崖跌下，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儿，倒是毒药穿肠肚烂之痛苦，已经消失不见，除了身体仍旧虚弱不堪，就好像从未中毒一般。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咬紧了牙根儿，暗暗骂道：既然我大难不死，胡扒皮，你的死期就到了。
说起来，他从不是善茬。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孤身一人，如同幽灵一般，游荡在世间，当过小偷小摸，做过强盗劫匪，也曾沿街乞讨，一切只为活下去。
如果不是永春堂，开出了极优厚的条件，他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加入。
只可惜，现在想来，这就是个陷阱，正如胡扒皮所言，招收他这样的孤儿，就是为了试药。
试药？！
他突然想到这一点，不由大为不解，听胡扒皮的意思，他喝的药汤中，既有断肠草，又有散魂草。
这可都是大名鼎鼎的毒药，每一株都能置人于死地，为什么他还能醒过来呢？！
好在，从小孤苦伶仃的生活，让他明白一件事：对不解之谜，不要深思，抛到脑后即可，与其浪费时间思来想去，不如想想该如何活下去。
再次深吸一口气，他竭尽全力想爬起来，可浑身骨头断裂，疼痛难忍，哪里能动弹分毫。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他努力挣扎求活之际，不远处突然响起嘶嘶之声。
耗费极大力气扭头看去，他就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正不停吐着信子，冰冷的看着他。
要知道，蛇这类东西，身上颜色越明亮，毒性也就越高。
而这条小蛇，在昏暗的环境下，犹如一道彩虹，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毒性之强，可见一斑。
“五彩蛇，不，是七彩蛇，妈呀，真有这样的存在？！”
七彩蛇是传说中最毒的存在，据说只需闻到其吐出的味道，就能将人毒死。
骇然变色，他差点没吓晕过去，只觉一颗心如小鹿奔跑，在不断的跳跃，几乎要冲出嗓子眼。
但这只是开始！
就在他紧盯七彩蛇时，另一侧响起呱呱的叫声，再次扭头看去，他心中顿时更加苦涩。
毒蛙！
背上有五个囊的毒蛙！
这种蛙倒是很常见，但背上五个毒囊，少之又少，几为珍品。
如果胡扒皮见了，铁定大喜过望，想尽办法也要抓住，可在白羽看来，这就是催命的恶鬼。
偏偏他还动弹不得！
就这么夹在两大毒物中间！
嘶嘶……
七彩蛇吐着信子，做出攻击的姿态。
呱呱……
五毒蛙张开大嘴，后背五个毒囊变得鲜红，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
七彩蛇猛地窜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下去。
只是，不知是它老眼昏花，还是故意咬错，这一口结结实实，却落在白羽腮帮子上。
噗！
五毒蛙同时行动，五道黑色的毒液，如同利箭，飞射而来。
然而，和七彩蛇一样，它也射偏了，毒液落在白羽另一侧腮帮子上。
这两大毒物，就好像商量好了，不约而同，全对准了白羽。
可怜白羽，浑身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想躲都躲不开，就这么硬生生承受着，只觉疼痛难忍，皮肤甚至都发出“滋滋”声响，散发一股烧焦的味道。
“啊！”
喉咙抖动，他发出一声惨叫，再也忍不住，脑袋一歪，便又一次晕死过去。
天黑了又白，白了再黑，就这么过去三个昼夜。
如同僵硬尸体的白羽，突然动了动，终于再次睁开眼睛。
已是深夜，周围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他有些迷糊，弄不清自己到底什么状况，只觉肚饿难忍，口渴难耐。
竭尽全力支撑起身体，他伸手四下摸索，很快发现个软乎乎的东西——似乎能吃。
太饿了！
前胸贴后背，肚子都在打鼓！
就算摸到石头，他都想塞嘴里啃一口，更何况是软乎乎的存在了。
先吃了再说！
味道有些腥臭。
但仔细咀嚼两口，特别是咽到肚子里，还是能充饥的。
与此同时，他就觉小腹丹田气海处，逐渐出现个漩涡，开始是缓慢转动，而后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达到极致，以至于他都觉着，自己飘飘欲仙，好像要飞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其实死了，变成了厉鬼，只是自己不知道？！”
心中诧异，眼睛却变的明亮，他这才看清楚手中之物——不是那条七彩蛇又是什么。
怪不得飘飘欲仙要飞起来，不是变成了厉鬼，是他妈的中毒了。
呕！
他张嘴欲吐，却一丁点儿也吐不出来，好像蛇肉进肚子，立刻就被消化的一干二净。
同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也消失无踪——虽说是中毒导致，可还颇令人留恋。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突然涌起一种将七彩蛇吃光的冲动，不为别的，哪怕有短暂的愉悦也行。
“妈的，反正我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尝尽世间之冷暖，怎么就不能得片刻欢愉了？！”
狠狠一咬后槽牙，他捡起还剩一半的七彩蛇，大吃大嚼起来，丝毫不顾其身有剧毒。
丹田气海漩涡再生，转速更快，飘飘欲仙飞起来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怪不得都想当仙人，感觉果然好极了！”
第三章 潜回复仇
一条七彩蛇下肚！
白羽终于有了饱胀感，倒是飘飘欲仙的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消失无踪。
精神一震！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竭尽全力吐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闻到自己吐出的气体，充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但当他再次哈气，仔细嗅闻时，却发现这股恶臭，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有股血腥之味。
也是，生吃了一条蛇，还是剧毒无比的七彩蛇，口气能好闻才怪！
应该找水漱漱口！
想到这里，他环顾四周，脸色不由一变，暗暗叫苦。
断山崖虽是悬崖峭壁，但这悬崖峭壁，并非一成不变，如镜子面一般光滑，而是经过风吹日晒，产生许多凸起的岩石。
在这些岩石上，长年累月，积存了少许泥土，又由飞鸟或者风带来种子，便长出一棵棵矮树灌木。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就掉在这样的岩石上。
岩石最外侧还有棵树，树干已经折断，搭在峭壁上，将整块岩石遮挡的严严实实。
若所料不错，他被胡三、胡四扔下来的时候，应该正好掉在这棵树上，树木承受不住下坠之力，便枝干折断。
“这可愁人了，怎么上去啊，没被七彩蛇毒死，没被五毒蛙毒死，难不成要活活渴死饿死在这里？！”
白羽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狠狠一咬牙，便尝试着往上爬。
岩石光滑无比，要是以前，他绝对爬不了几步。
可这次甚是诡异，只是微微一用力，他便窜上去一大截。
奇怪了！
简直就是身轻如燕啊！
大喜过望，他再接再厉，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愣是爬了上去，额头更是连点汗珠子都没掉。
轻松无比！
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哈哈，因祸得福，真是因祸得福，我竟然拥有了传说中，武林高手才会的轻功。”
自得的挥了挥拳头，他只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似乎能上九天揽月，下深海捉鱼。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胡扒皮，你的死期到了，胡三、胡四，你们的报应来了。”
想起深仇大恨，他后槽牙就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再也不做停留，身形一纵，跳起三丈多高，如飞鸟般往山下冲去。
永春堂在这座小镇上，绝对算是有名的存在，不管谁有个头疼脑热，都要来抓上两副药。
所以，只要没有打烊，永春堂里永远不缺人，有时候甚至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
但作为大掌柜，也是药铺的第一号大夫，胡扒皮却轻松的很，大部分时间根本不露面。
他在潜心研究！
不是研究灵丹妙药，而是在研究毒药！
“可惜了，如果白羽还活着，就可以让他来试试这碗药汤，我加了双份的断肠草，药效绝对一等一！”
看着低头哈腰的胡四，他露出遗憾之色，眼珠子又是微微一转，嘿嘿笑道：“胡四，要不你尝一口？！”
胡四吓了个激灵，脸色顿时惨白如雪，颤颤巍巍道：“别，别，别让我试药，三哥正在街面上物色人选，很快就会有结果……”
“胆小鬼！”
不等他把话说完，胡扒皮就是狠狠一挥手，满脸不屑的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怕什么怕，哼哼，凡夫俗子，不知道我这药的好处。”
好处？！
胡四忍不住嘟囔道：“就是一碗毒药罢了，能有什么好处？除非活腻歪了想自杀！”
啪！
胡扒皮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个大耳刮子，厉喝道：“你懂个屁，知道什么是以毒攻毒吗，毒和毒配在一起，就是仙药。”
说到这里，他一双眼睛，突然爆射精芒，变得激动无比，继续道：“你不懂，大部分人都不懂，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似是陷入了回忆中，半晌之后，他才又道：“当年我游历天下，得仙人赐予一部神书，这些毒药就是按书中记载所配置，应该可以的，为什么总是失败呢？！”
他皱起眉头，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无奈叹口气。
但很快他就振作起来，目光犀利，神情狰狞，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放弃，人生苦短，只有走上仙人这条路，才是永生之道。”
“告诉胡三，我再给他三天时间，若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让他来试药吧。”
胡四又是浑身一激灵，恐慌无比的退下，匆匆忙忙去找胡三，转告这个不幸的消息。
顿时之间，后院一片宁静，只有胡扒皮的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不对呢，书上明明是这么记载的，难道我漏了什么东西……”
“你没漏什么，只是需要亲自喝一口！”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门口处出现个人影，不是白羽又是谁。
他满脸阴寒，目光带煞，一步一步走进来，缓缓靠近胡扒皮。
“没想到吧，老子还活着，哼哼，我说过，我会报仇的，你的死期到了。”
胡扒皮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羽，先是骇然，而后郑重，最后竟是狂喜不已。
“白羽，你活着，你还活着，哈哈，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成功了，我以毒攻毒的仙药，试制成功了……”
呸！
什么狗屁的仙药！
成功你妈啊！
白羽嘴角微微一撇，身形猛地窜上去，对准胡扒皮的腮帮子，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胡扒皮的声音戛然而止，腮帮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五个新鲜的手指印，赫然显现。
“哎呦，好小子，你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嘿嘿，来的正好，我正愁没人继续为我试药，你就喝了它吧！”
话音落下，他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端起毒药汤，就往白羽嘴里灌。
只可惜，他错估了自己的力量，更错估了白羽的本事。
“还想让我试药？混账东西，今天这碗药，还是你自己喝了吧！”
白羽冷哼一声，一把抓住胡扒皮的手，微微用力，胡扒皮便半分前进不得，再一用力，胡扒皮胳膊肘一弯，竟真往自己嘴里灌去。
“加了双份的断肠草，味道肯定很美味，别客气胡掌柜，你就全喝了吧！”
第四章 取而代之
下山的时候，白羽曾想出无数种报复手段。
比如，打断胡扒皮两条腿，看着他哀嚎至死。
再比如，捅胡扒皮几刀，让他挣扎痛苦而亡。
但所有这些手段，都不如现在来的爽——逼着胡扒皮，喝掉他自己配的毒药汤！
简直太爽了！
特别是看着胡扒皮，惊恐不已的表情，那种报复的快感，几乎达到了极致。
“味道怎么样？！”
“是不是很特别，是不是飘飘欲仙，是不是快要飞起来了？！”
“这可是你配制的“仙”药，喝起来肯定不同一般！”
见这碗毒药汤，已经被胡扒皮一饮而尽，白羽哈哈大笑，终于松开手，满脸讥讽的说道。
啪！
药罐落地，粉身碎骨。
呕！
胡扒皮踉跄着弯下腰，将手伸进嗓子眼儿，疯狂呕吐。
无数液体从他嘴巴里、鼻子里，喷涌而出，散发着一股股恶臭的味道。
“白羽，你够狠，但你错了，老子不会死，绝对不会死，我全都吐出来，都吐出来……”
他呼呼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如筛糠，咬牙切齿，不断叫嚣。
可事与愿违，他的脸色逐渐变青，嘴唇开始发紫——这是中毒的迹象！
断肠草，剧毒无比，沾之即死，更何况是双份，即便催吐也没用。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还要修炼成仙，还要获得永生……”
他是永春堂最顶尖的大夫，自然知道什么是中毒，感觉到自己的状况，不由尖叫起来，声音哆嗦，带着无尽的恐惧。
“神书？对，神书，我的神书里，一定有解药，能让我因祸得福，走上修炼成仙之路……”
但手脚开始僵硬！
噗通！
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却竭尽全力，从怀里掏出本发黄的书，哆哆嗦嗦翻开，一页页的寻找。
然而，因为中毒的缘故，他视线已经模糊，就算真有解药配方，也找不到了，更何况根本就没有。
白羽冷冷看着，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意，蹲下身子，轻易夺过发黄书籍。
“胡扒皮，书上什么都没有，这是本邪书，是胡乱写来祸害你的，你却一直当宝贝，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不，不是邪书！”
胡扒皮歇斯底里，疯狂大叫，嘴角、眼角、鼻子里，已经流出黑血，显然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它不是邪书，它是神书，是记载修炼成仙的神书。”
“你知道以毒攻毒吗，常人眼里的毒药，以合适的比例配兑，便是灵丹妙药，咳咳，毒药不是毒药，是，是，是灵丹妙，妙，妙……”
最后一个“药”字，他终是没说出来，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白羽站起身，狠狠踢了胡扒皮一脚，见其一动不动——是真的死了。
“神书？狗屁啊！”
他看了两页发黄书籍，见其中全是各种毒药配方，眼中流露鄙夷之色，就想一把撕成碎片。
可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心神一动，他赶紧将书揣进怀里，闪身溜到胡扒皮卧室，暂时躲了起来。
来人赫然是胡四！
他很兴奋，没想到胡三事办的这么利索，才三天工夫，就已经找到了试药的合适人选。
必须赶紧告诉胡扒皮！
说不定这老东西一高兴，还会赏赐三瓜俩枣。
“大喜啊，掌柜的，真是大喜啊，呃……”
他脚还没踏进门，就大声报喜，可抬头一看，立刻是骇然色变，差点没一头栽倒晕过去——胡扒皮，口鼻冒血，倒在地上死了。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刚刚离开时，胡扒皮还志得意满，说什么修炼成仙，怎么转眼工夫，就喝了自己配制的毒药汤，倒地气绝身亡。
太诡异了！
太可怕了！
脑海突然闪过白羽的影子。
他情不自禁“啊”的大叫一声，扭头就往外跑，一面跑还一面嘶吼。
“鬼啊，白羽变成鬼杀了掌柜，救命啊，鬼杀人了。”
也是巧了，就在这时，胡三走进来，正好和胡四撞了个满怀。
勃然大怒！
他厉声喝道：“干什么，大惊小怪的，让掌柜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
胡四苦着一张脸，颤颤巍巍道：“三哥，我的三哥啊，掌柜死了，你快看看，肯定是白羽变成鬼来报仇了，跑吧，我们快点跑吧……”
胡三虽然胆大，可骤闻噩耗，也是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不信道：“不可能，白羽活着的时候是胆小怕事，死了变成鬼，也是个胆小鬼，怎么可能敢杀掌柜，你别胡说八道。”
说完这话，他拽住胡四脖领子，就往门内闯。
不闯不要紧，这一闯进去，他吓得浑身乱颤，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就好像中了定身符，顿时僵立当场，不敢动弹分毫。
胡四面门朝外，没看到里面的情形，还以为胡三是吓傻了，赶紧道：“三哥，别愣着了，快点跑吧，白羽这死鬼杀了掌柜，很快就会来杀我们的……”
“跑？哈哈，你们往哪里跑，跑的了和尚，能跑得了庙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白羽又是谁！
“若不想和胡扒皮一样，就老老实实过来，否则你们两个都得死。”
胡四顿时呆住了，哆哆嗦嗦转过身，看到阴沉着脸的白羽，咕嘟咽口唾沫，两股颤颤，竟有黄色液体滴下，显然是吓尿了。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嚎啕大哭，叫道：“白羽，不要杀我，害你的是掌柜，不是我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找我……”
嗖！
身形一闪。
白羽利用刚学会的“轻功”，转瞬到了胡四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道：“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反正我已经杀了胡扒皮，再杀你们两个也无所谓。”
还是胡三聪明！
听闻此言，他知道还有商量的余地，连忙道：“白羽，白大爷，白爷爷，别杀我们，有话好好说，有要求您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羽嘿嘿一笑，沉声道：“是吗，如果我想当掌柜，你们也能办到？别敷衍我，我会给你们吃慢性毒药，做不到，那就死。”
第五章 亲传弟子
白羽本想一走了之！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年轻力壮，到哪里都能混碗饭吃。
更何况，他杀了胡扒皮，这事非同小可，一旦追究起来，永春堂非得让他以命抵命不可。
逃之夭夭！
远走他乡！
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当他躲进胡扒皮卧室，看到那些坛坛罐罐，那些摆放整齐的毒草、毒物，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渴望——要是将它们吃进肚子该多好，会不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就像一股飓风吹过湖面，他内心掀起了无数的波澜，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留下来！
必须留下来！
取胡扒皮而代之！
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有胡三、胡四帮忙。
别小看胡扒皮这两条恶狗！
在胡扒皮这里，他们谨小慎微，低头哈腰，但在整个永春堂，却是作威作福，地位不凡。
眼珠子微微一转，他最终下定决心，趁胡三、胡四惊魂未定，走出胡扒皮卧室，手里还拿着两颗黑色大药丸子。
“看到了吧，这是夺魂丹，三天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吃下去，我便放你们离开……”
“我会从正门回归，以胡扒皮亲传弟子的身份，接掌永春堂掌柜之职……”
“别挑战我的耐性，也别怀疑我的手段，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胡三、胡四对视一眼，有心爆起反抗，可看着口鼻冒血的胡扒皮，想着白羽刚才的速度，又不禁打了个寒战。
无奈之下，只好吞食夺魂丹！
然而，刚将药丸子咽下去，肚腹就开始疼痛难忍，就好像整根肠子，都在扭曲拉扯。
大惊失色！
胡三捂着肚子，指向白羽，恶狠狠道：“哎呦，你骗我们，这根本就是毒药，哎呦，肚子好疼，要死了，要死了……”
胡四更是脸色惨白，眼泪鼻涕齐流，捂着肚子嚎道：“三哥，救我，我不想死啊。白羽，饶了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一定助你成为掌柜……”
白羽冷冷一笑，哂然道：“怕什么，死不了，初次服食夺魂丹，都会腹痛难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当然，如果三天后没有解药，夺魂丹毒性彻底爆发，疼痛更胜此刻百倍，你们会恨不得用刀，把自己肠子掏出来。”
胡三、胡四骇然变色，咬牙切齿，恨意难平，却无可奈何，只能忍着腹痛，老老实实出门。
他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刚一出门，就立刻找到大夫，要求解毒——只要毒解了，就捅出真相，将白羽碎尸万段。
只可惜，大夫看了半天，只是确定中毒，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毒，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说药到病除。
虽然这股来势汹汹的腹痛，果如白羽所说逐渐消失，他们却越发惊恐，两条腿几乎都软了。
“怎么办，三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白羽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狠辣？！”
胡四忍不住问道，一脸绝望。
胡三也腿肚子发抖，但更镇定一些，沉吟片刻道：“小命在人家手里，不听话是不成了，先拖过三天再说。”
“更何况，胡扒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想因为为他报仇，丢掉自己的小命。”
胡四连忙点头，道：“我也不想，说起来都怪胡扒皮，要不是他找人试药，怎么会惹到白羽，现在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说话间，一阵喧哗，从永春堂后宅响起——有人发现胡扒皮尸体，大叫大嚷起来。
对视一眼，胡三道：“问起来就说他自己试药，把自己毒死了，和我们没关系。”
胡四连忙点头，立刻冲过去，大呼小叫的吆喝，面对众人疑问，牙关紧咬，表示是胡掌柜亲自试药，结果把自己毒死了。
胡扒皮虽然是掌柜，但性格阴郁，除了胡三、胡四，很少与人亲近，又没有家小，自是无人深究。
相反，有几个大夫，甚至暗暗欢喜，觉着挡在路上的绊脚石，终于挪开，他们有机会升任掌柜了。
“也不是没有亲人，胡掌柜生前收了个关门弟子，就是那个叫白羽的小伙计……”
胡三摸了摸下巴，在讨论如何处理胡扒皮后事时，终于提到了白羽。
“谁说白羽试药被毒死了？我可没说过这话，他是被派往断山崖找毒草，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
“哎，要是知道师父死了，他得多伤心啊，据我所知，他视胡掌柜为父，这回可好了，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果白羽听到，肯定得喷出口老血！
当然，即便喷出老血，他也得咬着牙承认——为了胡扒皮满屋子的毒草、毒物，认贼作父又如何。
“我师父怎么了，三哥、四哥，我师父怎么了，我才出去几天，他怎么就出事了？！”
适时返回的白羽，看着胡扒皮的尸体，嚎啕大哭，伤心欲绝，就差当场自刎了。
胡三赶紧相劝，叹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白，白，咳咳，白公子，还请节哀顺变。”
他不知道如何称呼白羽，又因小命被掌控，不敢直呼其名，只能硬挤出个“白公子”。
胡四也连忙附和，心惊胆战却又故作真诚，道：“是啊白公子，节哀顺变，你要真有孝心，就应该发愤图强，继承胡掌柜遗愿，接掌永春堂，把咱们永春堂发扬光大……”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特别是有意争夺掌柜的大夫，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其中一个干瘦老头，更是忍不住直接开口。
“且慢，永春堂不是私人产业，谁当掌柜，不能靠前任掌柜遗愿，而是由总堂任命。”
“胡掌柜故去，老侯我也很伤心，但为了整个永春堂，却不能同意白羽当掌柜。”
“他才加入永春堂几天，又有什么资格当掌柜，有句话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难听了点儿，却是大实话……”
胡四勃然大怒，心说你个老猴子，不同意白羽当掌柜，就是要老子的小命，看我不怼死你。
第六章 小试身手
要论资历，侯无常无疑是永春堂，资格最老的大夫！
实际上，若不是总堂任命，把胡扒皮空降到小镇，他早就应该是掌柜了。
为此，他愤恨恼怒了很长时间，甚至曾经对胡扒皮恶言恶语，故意不配合。
只不过，胡扒皮虽然醉心研究毒药汤，但医术不是假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推诿塞责之后，几个疑难杂症，竟被胡扒皮几服药治好。
胡扒皮由此获得巨大声誉，迅速在小镇站住跟脚，他也不得不甘居其后。
但现在不一样了！
胡扒皮死了！
至于其所谓的亲传弟子，算个屁啊！
“……退一万步讲，永春堂不是澡堂子，没有两把刷子，想当掌柜，根本不可能！”
侯无常掷地有声，底气十足，一双眼眸如刀子，不屑的看着白羽，虽然身躯瘦小，可气势磅礴。
顿时之间，怒火万丈的胡四，竟被镇住了，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怼。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清楚无比，白羽不过是一个试药人而已，哪里学过医术。
这还不算完，侯无常冷冷一笑，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一字一顿道：“我也不倚老卖老，若你想获得永春堂大夫联名推荐，那就在医术上赢过我。”
胡三微微变了脸色，忐忑的看向白羽，忍不住耸耸肩，意思是说：我已经尽力，也没办法了。
出人意料的是，白羽神情不变，竟似智珠在握，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好，那就依你所言，若我输了，便带着师父的遗物，卷铺盖滚蛋。”
他留下的目的，本就是胡扒皮的毒草、毒物，而不是什么掌柜之职。
之所以争夺掌柜，只是想让人，对他这假弟子的身份，不起疑罢了。
果然，众人目光，被争夺掌柜之事吸引，而忘了分辨他的真实身份。
侯无常却自以为得计，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好，说起来，昨日我正好接了个病人，常年累月腰酸背痛，却又查不出原因，不如就以其为病例如何？！”
这个提议，其实是不公平的！
昨日他已经诊疗过，心中有了计较，甚至想好了对策，可白羽初次接触，病人之症状都是新的，还要耗费心神分析。
此消彼长，他占了大便宜！
众人本以为，白羽会断然拒绝。
孰料，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立刻表示同意——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正愁找不到说辞，卷走胡扒皮遗产，这个机会再好不过。
至于面子，那算个屁呀！
众人移步外室，来到那病人身前。
侯无常装模作样看了一番，望闻问切，专业无比，最后一拍大腿，在纸上写下药方，洋洋得意道：“此方补气养血，坚持服用三个疗程，身体必能好转。”
众人传阅，纷纷点头赞同，然后齐刷刷看向白羽，嘲讽之意，不言自明。
白羽则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的神色，走到病人身边，手指头刚搭上去，心头就是一动。
他原本想装装样子，然后认输了事，可此时霍然发现，自己丹田气海，竟缓缓旋转起来。
“难道这家伙中毒了？！”
“我的丹田气海，为什么旋转，是想把毒吸出来，据为己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变得“嗜毒如命”了？！”
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这旋转的丹田气海，着实诡异，似乎能够降解任何毒物，哪怕其他人中的毒，也能吸过来“据为己有”，不知是福还是祸，
喜的是，这场“掌柜之争”的比试，他赢定了，只需略使手段，用不着开一副药，便可将此人彻底治好，侯无常就算医术再高明，又怎么会有此等本事。
“用药乃是小道，此人病症虽然复杂，我却可施以按摩之法，立刻便能解除病症，令其完好如初……”
什么？！
按摩之法？！
噗！
侯无常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后槽牙都要露出来，忍不住放声大笑。
“白羽啊白羽，我怜你师傅刚死，学艺又没多长时间，不想彻底砸了你的名声，却没想到，你竟要自己砸自己的名声，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作为一个大夫，名声是最重要资产，一旦名声没了，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法从医。
其余众人，也露出嘲讽之色，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胡三、胡四，也不由连连摇头，觉着白羽彻底与掌柜之位无缘。
微微一笑，白羽丝毫没放在心上，装模作样，在病人后背揉了几下，实则任由丹田气海旋转，暗暗吸收其体内毒素。
“哎呦，好舒服呀，肚腹丹田处的隐隐作痛，好像消失了，真的消失了，不疼了……”
“轻松，浑身上下都轻松了，就好像挂着的沙袋，全都卸下来，太舒服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神医呀，您可真是神医，按摩之法太神奇了，一副药都没吃，就这么好了，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病人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一双眼睛都红了，流出了两行热泪。
众人却看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别是侯无常，眼珠子都要掉地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小子到底收了白羽多少钱，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演戏？！”
话音落下，不待病人回答，他就冲上去，一把攥住其手腕，仔细探查起来。
脉搏强劲有力！
脸色红润有加！
真的好了！
竟然真的好了！
“这不可能，什么按摩之法，有如此疗效，只是轻轻拍几下后背，便能让人完全恢复？！”
此言一出，众皆骇然变色！
这句话足以说明，白羽真的将这位疑难杂症患者，三下五除二，治好了。
胡扒皮的亲传弟子，竟然如此之厉害？！
也太不可思议了！
别人也就罢了，只是惊奇加骇然，胡三和胡四，却是浑身一哆嗦，差点没吓趴下。
白羽的底细，他们太清楚了，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本事？！
根本不可能啊！
心念电转，他们同时想到两个字：“神书”，肯定是白羽杀了胡扒皮，抢走了神书，这才有了此等本事。
好东西啊！
神书真的是好东西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贪婪之色！
第七章 名声大噪
对于“神书”之事，作为胡扒皮铁杆亲信，胡三、胡四并不陌生，甚至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说实话，他们并不信！
哪有“神书”，不记载治病救人之秒法，反而全是如何炼制毒药汤的，这根本就是“毒书”。
但今天，他们算是见识了！
白羽，一个没爹没娘的臭小子，前几天还是试药人，地位底下如猪狗，却在翻手之间，治好了疑难杂症。
如果不是“神书”的作用，又能有什么缘故，难道他成了神仙？！
可惜啊，掌柜死的时候，应该抢先搜身，把“神书”弄到手。
那样的话，能治好疑难杂症的大夫，就是他们了，掌柜之位，也是他们的了。
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满满的贪婪，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小命还在白羽手里，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乘胜追击，让白羽当上这个掌柜。
“老猴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比试的病号，是你选的，药方也是你先开的，可最终你却败了。”
“对，你败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不是该联合提名，让白公子成为下一任掌柜？！”
一唱一和！
配合无间！
就算侯无常脸皮在厚，心中在不情愿，也无话可说，狠狠一甩袖子，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是颗钉，我既然输了，自然会履行诺言。”
也就是这时，刚被治好的病人，终于回过味来，一把抓住白羽胳膊，激动道：“白大夫，这么说，您以后要当掌柜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有你这样的好大夫、好掌柜，咱们小镇之人，有福了……”
“医术精湛，为人低调，年轻有为，真是不可多得啊，咳咳，那什么，白大夫多大年纪，我家中有一女，年方二八……”
噗！
白羽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满脸黑线，哭笑不得。
这就说亲了？！
连底细都不打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更何况，他为的只是胡扒皮遗产，至于掌柜之职，不过是顺带而已——谁能想到，否极泰来，运气会突然变这么好，真的就赢了比试。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是另一名王姓大夫。
他捋了捋胡子，看似郑重其事，其实充满了刁难之意，道：“白公子医术当真了得，让我等佩服不已，说来也巧了，我这里也有个病人。”
“说是病人，其实有些牵强附会，他应该是中了毒，只可惜我本事有限，无论如何都探查不出，他中的是何种毒，如果白公子，能将这人的毒解了，老朽就心服口服。”
似乎怕白羽推脱，略一沉吟之后，他又赶紧补上一句，道：“大家都知道，令师胡掌柜，对解毒之道研究颇深，你作为他的亲传弟子，应该也学了不少吧？！”
目光微微闪烁，刚刚气急败坏的侯无常，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跟着附和。
“王大夫的话有理，治病救人，乃我等本分，你能治好这位疑难杂症患者，只是说明你的医术，达到了一定水平，但并不能证明，你就是胡掌柜的亲传弟子。”
“我虽然与胡掌柜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素来喜欢安静，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亲传弟子呢，除非你学到了他解毒的本事，否则难以服众。”
众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特别是那几个大夫，更是暗暗摇头无语。
要知道，解毒之道，极其复杂，不仅要对毒性有所了解，更要有着丰富的知识，很多人恐怕穷其一生，也搞不明白这些。
白羽才多大年纪，十几岁的少年人而已，又怎么可能懂得解毒之道，就算胡扒皮亲自传授，也传授不了多少。
换句话说，这位王大夫和侯无常，根本就是拉下老脸来耍赖，故意为难白羽。
胡三、胡四虽与白白羽关系难明，却也露出愤怒之色，厉声喝道：“老猴子、姓王的，你们还讲不讲道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可不等他们继续说下去，白羽就摇了摇头，脸上竟浮现笑容，道：“我师傅胡掌柜，在解毒一道，确实非常人能及，虽然我只是学了点皮毛，但世间之毒，我解不了的，真的很少见！”
狂妄！
太狂妄了！
一个年轻轻的小子，就敢说如此之语，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侯无常和王大夫对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啊，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说出这样的话，待会他要是解不了毒，还怎么在永春堂混，恐怕不用赶，就得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如果你能解除此人之毒，我便躬身叫你一声师父！”
众人尽皆哗然！
要知道，这位王大夫，已经胡子一大把，都可以当白羽的爷爷了，却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那位中毒者，走到白羽身前，白羽只是将手放在他后背，摸索了片刻，就从怀里掏出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不由分说，塞进其嘴里。
“使劲咽进肚子里，不要管它是什么味道，我可以拍的胸脯保证，你已经药到病除，从此之后，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中毒者露出惊疑之色，仔细感觉片刻，突然发现，浑身上下轻松无比，哪里还有中毒的症状。
“好了，我就这么好了，也太快了吧，天哪，怎么可能？！”
“真的好了，真的是药到病除，神医，神医啊，请受我一拜，从此之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找过不少大夫，想解此毒，可药吃了一大堆，却仅是能保住小命而已，每天痛苦不堪。可今天，我重生了，生我的父母，活我者白公子……”
一片哗然！
所有围观的病人，都疯了一般盯着白羽，就差要对他顶礼膜拜了。
“白公子，我腰膝酸软，浑身疼痛，不知是何情况，是否能够药到病除……”
“我，还有我，我感冒发烧，嗓子疼痛，喘气艰难，这几天都要憋死了，能不能给个药丸子，我吃了就好啊……”
“神医，我中毒了，被毒蛇咬了，你徒弟王大夫，给我开了一大堆药，根本不管用啊……”
第八章 神书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
一传十，十传百！
不大会儿的工夫，整个小镇都知道，永春堂出了个白公子，医术精湛，十分了得。
当然，更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两场较量，特别是后一场，年老的王大夫，竟不得不拜了白羽为师。
“说起来笑死人，当时王大夫那脸，红的能滴下血来，却又不得不上前拜见……”
“有人跟着瞎起哄，说他是第一次拜师，必须得跪地磕头敬茶，好嘛，王大夫这老头子，还真就那么做了，老脸都丢光喽……”
“这有什么丢人的，医术一道，达者为师，他技不如人，拜人为师怎么了，如果白公子收弟子，我都想拜在其门下……”
说什么的都有，但对于轰空出世的白羽，均是赞叹无比。
只不过，当他们成群结队，来到永春堂，想认识一下白公子白神医时，已经找不到其影子。
此时的白羽，已经回到胡扒皮的住所——现在是他的住所了，作为胡扒皮“亲传弟子”，又是未来掌柜，自有资格住进永春堂内宅。
“你已经是掌柜了，是不是应该，解掉我们身上之毒？！”
胡三阴沉着脸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善，甚至是威胁。
“我们完成了诺言，请你也别违背，否则一拍两散，反正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他想来，白羽靠着假身份，从一无所有，一跃成了掌柜，对他们这知情者，自然有一份忌惮。
倒是胡四，仍旧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道：“白公子，白掌柜，想要的你都得到了，行行好，给我们解毒吧。”
“根据“神书”配制的毒药丸，现如今也就只有你能解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狗腿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这俩家伙，配合果然默契！
白羽却没有反应，大大咧咧坐着，从怀里掏出本发黄的书籍，正是那所谓的“神书”。
“对于这本书，你们都知道什么，胡扒皮说它是一本神书，可其中药方多是配置毒药，又怎能称之为神书呢？！”
眼中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胡三、胡四对视一眼，差点没忍住，一拥而上，把书抢过来。
但最终，他们还是按耐下了这股冲动。
“咳咳，这书确实有不同凡响之处，胡扒皮将其视为珍宝！”
胡三轻轻咳嗽一声，当先开口，眸光闪烁，不是在想些什么。
“据胡扒皮自己说，是他年轻游历的时候，救了一位仙人，仙人便将其赐予他。”
胡四连忙予以补充，哈巴狗一般低头哈腰，谨小慎微的道：“胡扒皮说，根据书中描述配制的毒药汤，其实是仙药，服食之后，能够走上长生之路……”
狗屁的仙药！
狗屁的长生之路！
别人不知道，白羽却是最清楚不过。
作为试药人，他喝过胡扒皮不少毒药汤，虽然侥幸未死，却也没走上什么长生之路。
不过，脑筋微微一转，他突然想到，自己丹田气海的情况——那诡异的漩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毒物如此渴望？！
特别是两次救治病人，让他深深感觉到，丹田气海漩涡，吸取之力强劲无比，若不是他狠狠压制，恐怕隔着肉体，都能把病人的鲜血吸出来。
这种状况太诡异了！
可翻遍整本“神书”，又找不到任何解释，让他头疼不已。
“算了，随心而去吧，既然丹田气海漩涡，对毒渴望无比，那我就满足它，反正这满屋子，没有其他东西，就是毒草、毒物多。”
状况虽然诡异，但他并不认为，汲取毒素对自己有害。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这一身轻功，就是在丹田气海出现漩涡，汲取了七彩蛇和五毒蛙之毒素后，才拥有的。
人之体质，各有不同！
或许这些毒素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极佳的良药。
“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也是听胡扒皮提起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胡四小心翼翼，缩头缩尾，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乱转，满满都是小心思。
白羽眉头微微一挑，大手一挥道：“说，如果有用，我不介意提前给你解毒，至于某些不配合之人，哼哼，就等着吧。”
胡三浑身一震，脸上立刻露出恼怒之色，可想到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又连忙收敛神情。
“白公子明鉴，我不是不配合，是因为不贴身伺候胡扒皮，许多秘密并不知道……”
胡四也连忙为他说好话，信誓旦旦道：“三哥一直在外面奔走，这件事他确实不清楚，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胡扒皮喝醉了，无意中吐露的。”
“据他所言，送出这本神书的仙人，对他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曾经说一定会报答，引领他走上永生之路。”
“只可惜，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根本不见那仙人的影子，他急切之间，只能自己寻找办法，也就是找人试药，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那位试药人就是你……”
竟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白羽摸着手里发黄的书籍，陷入了沉思，或许这真是好东西，若就此撕碎，岂不可惜了？！
另外，他对书籍中记载的毒药配方，也颇感兴趣，或许这些毒药，就像七彩蛇之毒一样，可以让他进入那种飘飘欲仙的状态。
“白羽，不，白公子，你看我说的这些，有没有用，是不是提前给我解毒啊？！”
胡四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一直惦记着自己中的毒。
白羽一摆手，冷哼道：“就这点儿没用的消息，还想让我给你提前解毒？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现在给我滚出去，三天之后，只要不出意外，我自会给你们解毒，别让我知道你们搞什么幺蛾子，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胡三气的直瞪眼，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恨不得砸在白羽腮帮子上。
胡四虽然也垂头丧气，却不敢得罪白羽，一把拉住胡三，道：“好好好，我们这就滚，只求你能一言九鼎，三天后为我俩解毒！”
第九章 仙人来了
终于清静了！
看着满屋子毒草、毒物，看着桌子上发黄的神书，看着原本属于胡扒皮的一切，白羽忍不住放声大笑，得意无比。
“胡扒皮啊胡扒皮，你让我试药，害我九死一生，现如今你一生积蓄，全部归我所有，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如果胡扒皮地下有知，听了这话，恐怕得气的掀棺材板子——杀自己的仇人，竟然以自己亲传弟子的名义，继承了自己所有遗产，还有什么比这更滑稽的吗？！
白羽却是悠然自得，学着胡扒皮，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翻开了发黄的神书。
“有意思，一本破书，没想到还有那么多故事，我倒是想看看，根据你配制的毒药汤，到底有多毒。”
想到就去做！
他立刻学着胡扒皮的模样，按照神书中记载的配方，开始各种研磨侵泡。
直到后半夜，他配制的第一罐毒药汤，才终于成功出炉。
味道出奇的差！
刺鼻腥臭！
只是闻了一下，就有种想吐的感觉！
不过，想到吞食七彩蛇时的畅快感觉，想到丹田气海诡异的漩涡，他狠狠一咬后槽牙，捏着鼻子端起碗，一饮而尽。
真难喝！
腥臭刺鼻之外，还有股焦糊味，估计是熬的时候火太大了。
好在，进入肚腹之后，这股不适的味道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燥热无比，接着丹田气海漩涡再现，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果然相应而生。
宛如超脱了这个世界！
他脑袋清醒无比，对任何事物，都是一眼看透，却又像是隔着一层雾，无法触摸，无法名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且，与在断山崖不同，在飘飘欲仙的同时，他发现空气中有许多小光点儿，如同欢快的精灵，又似急切归巢的倦鸟，无孔不入的钻进他体内。
浑身一震！
越发舒爽起来，就好像洗热水澡，甚至生出慵懒的感觉！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重重的敲门声响起，将他从这种玄妙状态中拉回现实。
呼！
长长吐出口气，他只觉身体越发轻盈，似乎一跃之间，便能飞起来。
“谁，大清早的，何事敲门？！”
他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吆喝一嗓子，根本没有立刻开门的意思。
胡三的声音响起，带着焦虑和恐慌：“白，白，白公子，大事不好了，听说大城总堂的人，要来这里视察。”
视察就视察呗！
这有什么大事不好的！
白羽很是不解，又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接任掌柜之职，会有变故？！”
不接任就不接任！
反正继承了胡扒皮所有财产，节省着点用，一生无忧。
更何况，他还有丹田气海漩涡，可以吸取别人体内之毒，凭这一点，也能活的滋滋润润。
却听胡四一拍大腿，更加急切的道：“不是，掌柜之职，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小命啊。”
“据说随行的有位仙长，很可能就是胡扒皮救过的那位，他要是知道，救命恩人为你所杀，还不得报仇血恨？！”
“这事本与我和老四无关，偏偏我俩助纣为虐，因为夺魂丹，上了你的贼船，现在可如何是好？！”
果真大事不妙！
白羽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打开房门，厉声道：“你所言不虚？不会是道听途说吧！”
胡三满脸恐慌，怒道：“道听途说个屁，绝对是真的，消息已经传来，让我们准备迎接事宜。”
换句话说，现在想跑都已经晚了，人就在路上，很快到达。
更何况，以传说中仙人无所不能的本事，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一死。
怎么办？！
小命要保不住了吗？！
狠狠一跺脚，白羽双眼爆射寒芒，咬牙切齿道：“为今之计，只能咬死了，我就是胡扒皮亲传弟子，你俩则是胡扒皮最信任之人，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想活命，只能这么干！
如果胡三或者胡四不愿意，那就只能让他们追随胡扒皮而去！
胡三显然意识到这一点，忍不住后退两步，眸光闪烁片刻，才狠狠点头，斩钉截铁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事情败露，你我都活不成。”
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别看人是白羽杀的，胡三、胡四只是被迫隐瞒，好像他俩也是受害者。
但高高在上的仙人，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白羽、胡三以及胡四，都与胡扒皮之死有关，一起起杀了就是。
在这一点上，胡三看的很清楚，深知上位者之暴虐，以及宁愿错杀万人、不可放过一个的凶狠。
但有些人就不一定意识的到！
“老四胆小怕事，若仙人逼问，恐怕顶不住压力，立刻就会把事实说出来。”
胡三皱起眉头，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思索良久，才道：“或许，应该让他离开一段时间，等仙人走了再回来。”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但这时候杀胡四，不说胡三会不会答应，也会让其余人如侯无常、王大夫起疑心。
白羽无奈点头，道：“这件事你去办，务必把老四支走，如果他不肯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他在药柜里扒拉了几下，拿出一黑一白两颗药丸。
“这两颗药丸都能解夺魂丹之毒，但黑色在解毒的同时，会留下另一种毒，此毒毒性更大，痛苦也更甚，如何做，你看着办。”
如果是以前，胡三还可能怀疑白羽的能力，但现在他没有丝毫怀疑，立刻接到手里，吞下白色药丸。
至于黑色药丸，自然是留给胡四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哪怕他们是朋友，在生死面前，依旧顾不了那么多。
当然，只有白羽知道，所谓的夺魂丹，根本就子虚乌有，不过是让人腹痛虚弱的药物罢了。
但这次的黑色药丸，真的是毒药，胡扒皮标注的很清楚，乃火性剧毒，平时潜伏，时间一到便如火山喷发，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暂时不能杀胡四，但一定要留下后手——相比于胡三的稳重坚定，胆小如鼠的胡四，才是真正的隐患，早晚必须除之。
第十章 毒药汤是真神药
在毒药的威胁下，胡四很听话，灰溜溜的离开，而且赌咒发誓，绝对会保守秘密。
白羽虽然担心，却没有好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倒是胡三，显得十分信任胡四，拍着其肩膀道：“老四，哥哥答应你，回来以后，就凑钱在镇中心建一座大宅子，用来给你娶媳妇。”
胡四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说定了，嘿嘿，要娶我就娶春花，那大屁股蛋子，肯定生儿子。”
但看着胡四乐滋滋离开，胡三脸色陡然冷下来，扭头对白羽道：“春花你认识吗，屁股确实很大，能生儿子。”
白羽皱起眉头，不知他突然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冷冷道：“如果喜欢，可以留着自己用，胡四不会和你争，也争不过你。”
胡三撇撇嘴，不屑道：“女人算什么，也就胡四天天念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白羽讶然，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大志向，平时可没看出来。
但不管有什么志向，仙人这一关要是过不了，就是枉然。
短暂的沉默后，他转移话题，郑重其事道：“消息确定吗，仙人明天真的会来？！”
“我一直很难理解，仙人不是飞天遁地吗，怎么会和大城的人一块到。”
胡三毕竟年长，而且经常跟在胡扒皮身边，道听途说的也就多。
闻听此言，他不由笑道：“所谓仙人，不过是我等对修士的尊称，高等级修士，自可飞天遁地，但低等级修士，应该没那个本事。”
“能为胡扒皮所救之修士，你觉着会是高等级修士吗，不过比普通人强一些罢了，大可不必太紧张。”
这也是他决定与白羽合谋的原因！
只要过了这一关，白羽的掌柜之位就稳了。
到时候，他手握白羽杀人铁证，再加上白羽年纪小不懂事，略使手段，永春堂还不是他的啊。
白羽自然不知道他的打算，听他如此解释，悬着的心总算稍安，但也早做准备，利用这一天时间，将胡扒皮的遗产，打包的七七八八，随时准备跑路。
千呼万唤始到来！
在白羽、胡三、侯无常等人的期待下，大城主事和传说中的仙人，终于到了。
主事是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不时闪现精芒，一看就是聪明绝顶之人。
至于仙人，却出人意料，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反而时时皱着眉头，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就好像个糟老头子。
不过，没人敢小看他！
因为精明过人的主事，在面对仙人的时候，腰杆几乎弯成九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仙长，小镇到了，您要找的胡先生，就在此地的永春堂任掌柜——是他主动要求调来的，绝非晚辈不照顾。”
“要说胡先生，绝对是人才，医术精湛，为人大方，道德高尚，听说这里临近断山崖，毒物颇多，经常有人中毒，得不到及时救治，便会身死道消。”
“于是，他主动要求前来，悬壶济世，不畏贫苦，满腔热血为人间，一颗丹心世人传……”
马屁拍的实在太过了！
纯粹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胡扒皮是什么人，在场的谁不清楚，否则也不会有“扒皮”之外号。
但所有人，包括白羽在内，全都连连点头，好像主事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真的，没有一句不是发自肺腑。
“咳咳！”
仙人终于开口，声音苍老沙哑，就好像两块砂纸在摩擦，不说难听无比，却也绝对算不上动听悦耳。
“小胡呢，他怎么没来，还是十多年不见，我已经老眼昏花，认不出了？！”
出言就问胡扒皮，看来这老头，挺懂知恩图报啊！
白羽却是心头一紧，暗觉大事不妙，却不等侯无常说出事实，就一个箭步窜出去，放声大哭。
“前辈，仙长，我师父，我师父他去世了，呜呜，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视我如亲子一般，可我却没有为他尽孝，都是我的错啊……”
“什么，小胡死了？！”
浑身一震，仙人露出惊诧之色，两只昏黄的眼睛，猛地睁大，爆射两道寒芒，宛如两枚小太阳，浑身气势，更是刹那高涨，似巍峨之巨山，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太强大了！
太震慑了！
以至于白羽的哭诉，立时停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跌去，直接“噗通”一声，摔在了个四仰八叉。
直到这时，仙人才醒悟过来，连忙收敛身上气势，叹口气道：“是老夫的错，忘了尔等都是凡人，你是小胡的弟子，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当然知道！
是被我硬生生灌药毒死的！
白羽心中暗道，面上却是更加悲伤，眼泪止不住的流。
“师父他老家，照着神书配制药汤，说喝了以后能够走上修仙之路，可以长生不老，结果被毒死了。”
啊？！
神书？！
仙人大为疑惑，皱眉问道：“什么神书，世上哪有这样的灵丹妙药？！”
白羽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叫道：“您，您，您不知道神书？可我师父说，书是您的，他只是照方配药而已。”
大惊失色！
仙人满脸不解，摇头道：“我给的？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给他一本配毒之书！”
白羽懵逼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发黄的书籍，恭恭敬敬，递到仙人面前。
仙人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对，这本书确实是我给的，《炼丹初解》，最简单的炼丹之术。可是，按照里面配方炼制的丹药，都是修身养性、延年益寿之佳品，怎么可能毒死人？！”
呃？！
同一本书，两个人，理解竟是截然不同！
这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出错了？！
白羽脑筋急转，突然注意到一个词：仙人说的是炼制丹药，胡扒皮却是配制毒药汤。
难道错在处理方式上？！
他连忙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眼巴巴看着仙人，期待答案。
“哎呀！”
仙人一拍大腿，懊恼不已。
“理解错了，小胡理解错了，这是以炉鼎进行炼制，而不是炖成一锅汤。”
“炉鼎炼制，毒药之毒性会分解，只有其中对人体有益之精华存留，而熬制毒药汤，那是毒性全在啊，吃了不死才怪！”
第十章 毒药汤是真神药
在毒药的威胁下，胡四很听话，灰溜溜的离开，而且赌咒发誓，绝对会保守秘密。
白羽虽然担心，却没有好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倒是胡三，显得十分信任胡四，拍着其肩膀道：“老四，哥哥答应你，回来以后，就凑钱在镇中心建一座大宅子，用来给你娶媳妇。”
胡四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说定了，嘿嘿，要娶我就娶春花，那大屁股蛋子，肯定生儿子。”
但看着胡四乐滋滋离开，胡三脸色陡然冷下来，扭头对白羽道：“春花你认识吗，屁股确实很大，能生儿子。”
白羽皱起眉头，不知他突然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冷冷道：“如果喜欢，可以留着自己用，胡四不会和你争，也争不过你。”
胡三撇撇嘴，不屑道：“女人算什么，也就胡四天天念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白羽讶然，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大志向，平时可没看出来。
但不管有什么志向，仙人这一关要是过不了，就是枉然。
短暂的沉默后，他转移话题，郑重其事道：“消息确定吗，仙人明天真的会来？！”
“我一直很难理解，仙人不是飞天遁地吗，怎么会和大城的人一块到。”
胡三毕竟年长，而且经常跟在胡扒皮身边，道听途说的也就多。
闻听此言，他不由笑道：“所谓仙人，不过是我等对修士的尊称，高等级修士，自可飞天遁地，但低等级修士，应该没那个本事。”
“能为胡扒皮所救之修士，你觉着会是高等级修士吗，不过比普通人强一些罢了，大可不必太紧张。”
这也是他决定与白羽合谋的原因！
只要过了这一关，白羽的掌柜之位就稳了。
到时候，他手握白羽杀人铁证，再加上白羽年纪小不懂事，略使手段，永春堂还不是他的啊。
白羽自然不知道他的打算，听他如此解释，悬着的心总算稍安，但也早做准备，利用这一天时间，将胡扒皮的遗产，打包的七七八八，随时准备跑路。
千呼万唤始到来！
在白羽、胡三、侯无常等人的期待下，大城主事和传说中的仙人，终于到了。
主事是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不时闪现精芒，一看就是聪明绝顶之人。
至于仙人，却出人意料，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反而时时皱着眉头，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就好像个糟老头子。
不过，没人敢小看他！
因为精明过人的主事，在面对仙人的时候，腰杆几乎弯成九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仙长，小镇到了，您要找的胡先生，就在此地的永春堂任掌柜——是他主动要求调来的，绝非晚辈不照顾。”
“要说胡先生，绝对是人才，医术精湛，为人大方，道德高尚，听说这里临近断山崖，毒物颇多，经常有人中毒，得不到及时救治，便会身死道消。”
“于是，他主动要求前来，悬壶济世，不畏贫苦，满腔热血为人间，一颗丹心世人传……”
马屁拍的实在太过了！
纯粹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胡扒皮是什么人，在场的谁不清楚，否则也不会有“扒皮”之外号。
但所有人，包括白羽在内，全都连连点头，好像主事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真的，没有一句不是发自肺腑。
“咳咳！”
仙人终于开口，声音苍老沙哑，就好像两块砂纸在摩擦，不说难听无比，却也绝对算不上动听悦耳。
“小胡呢，他怎么没来，还是十多年不见，我已经老眼昏花，认不出了？！”
出言就问胡扒皮，看来这老头，挺懂知恩图报啊！
白羽却是心头一紧，暗觉大事不妙，却不等侯无常说出事实，就一个箭步窜出去，放声大哭。
“前辈，仙长，我师父，我师父他去世了，呜呜，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视我如亲子一般，可我却没有为他尽孝，都是我的错啊……”
“什么，小胡死了？！”
浑身一震，仙人露出惊诧之色，两只昏黄的眼睛，猛地睁大，爆射两道寒芒，宛如两枚小太阳，浑身气势，更是刹那高涨，似巍峨之巨山，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太强大了！
太震慑了！
以至于白羽的哭诉，立时停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跌去，直接“噗通”一声，摔在了个四仰八叉。
直到这时，仙人才醒悟过来，连忙收敛身上气势，叹口气道：“是老夫的错，忘了尔等都是凡人，你是小胡的弟子，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当然知道！
是被我硬生生灌药毒死的！
白羽心中暗道，面上却是更加悲伤，眼泪止不住的流。
“师父他老家，照着神书配制药汤，说喝了以后能够走上修仙之路，可以长生不老，结果被毒死了。”
啊？！
神书？！
仙人大为疑惑，皱眉问道：“什么神书，世上哪有这样的灵丹妙药？！”
白羽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叫道：“您，您，您不知道神书？可我师父说，书是您的，他只是照方配药而已。”
大惊失色！
仙人满脸不解，摇头道：“我给的？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给他一本配毒之书！”
白羽懵逼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发黄的书籍，恭恭敬敬，递到仙人面前。
仙人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对，这本书确实是我给的，《炼丹初解》，最简单的炼丹之术。可是，按照里面配方炼制的丹药，都是修身养性、延年益寿之佳品，怎么可能毒死人？！”
呃？！
同一本书，两个人，理解竟是截然不同！
这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出错了？！
白羽脑筋急转，突然注意到一个词：仙人说的是炼制丹药，胡扒皮却是配制毒药汤。
难道错在处理方式上？！
他连忙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眼巴巴看着仙人，期待答案。
“哎呀！”
仙人一拍大腿，懊恼不已。
“理解错了，小胡理解错了，这是以炉鼎进行炼制，而不是炖成一锅汤。”
“炉鼎炼制，毒药之毒性会分解，只有其中对人体有益之精华存留，而熬制毒药汤，那是毒性全在啊，吃了不死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