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苍茫林海,山峦叠嶂,在许国西南边陲的有一个名为王家庄的小山村,村子不大,只有四十余户人家,全村总共两百多口人,村民多以狩猎、砍柴为生,日子虽说过的简单,但也不愁温饱。

此时村庄内茅屋中,见一身材微胖的妇人正在训斥着自己那不听话的小儿子,只见妇人单手叉腰,右手拿着一根树木的枝条,严厉的呵道:“二蛋子,你这个淘气包,跟你讲了多少次,不许自己去村后的小溪,万一你出什么意外,我可怎么跟你老爹交代啊!”说着就扬起了手中的树枝,作势要打下去。

一旁的二蛋子只有六岁,看见母亲手中扬起的枝条要打自己,顿时吓得面容失色,眼泪在小脸蛋上不断滑落,嘴里不停的呜咽地说道:“母亲我再也不去了,你不要打我,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边说着,两个小眼睛不断地瞄着妇人手中的枝条。

妇人扬起的树枝终究还是没有落下,看到二蛋子梨花带雨的神情,再加上在小溪边弄得一身泥巴也是忍俊不禁,强忍笑意,严肃说道:“二蛋子,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再要让我发现你自己去小溪玩闹,非得把你的屁股打开花不可,你可能记住?”

二蛋子撅着小嘴,眼含泪水,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声称以后再也不敢了。

正当妇人要再教训二蛋子几句的时候,忽然听到村口大槐树上的老铁钟被人敲响,发出了轻快的的声响,像是迎接村里的男人们在深山中狩猎平安归来。

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枝条,朝村口快步走去,一旁的二蛋子也止住了呜咽,紧随母亲身后一路小跑的跟了出去。

来到村口,村内的人几乎全部来到了大树之下集合了起来,每个人都满怀期待的望着不远处,只见二十余人的队伍已经快要到达村口,车前的那头老驴费力的拉着身后满载的猎物,咯噔咯噔的向着村子驶来。

妇人的男人也在队伍当中,因此地处于山区,土地贫瘠,没有合适的土壤种植庄稼。为了生计,村长每隔段时间就会组织村里的壮年劳力,去往山林中捕获猎物来补贴家用,老人妇女则在家照顾孩子料理家务。

在村民期待的目光中,村长王富贵带领着猎人队伍风尘仆仆的到达村口,村民看着满满两车的猎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村长王富贵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虽说个子不算高,但是身材健壮,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见村民已在村口等待,微笑着对村民说道:“各位乡亲,我们已平安归来。”

随即回身对后面的猎人招呼道:“大家伙儿这几天非常辛苦,收获了许多猎物,并且全部平安归来,收拾一下猎物回家好好歇息。一会儿让老李给大伙分配一下猎物,大家都帮忙,所有的皮货全都统一存放,入冬后再去镇上卖个好价钱。”

村长说完,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人开始组织大家分配猎物。这个男人便是老李,老李本名李守成,今年三十五岁,祖上并不是王家庄人士,李守成的父亲四十年前因边境战乱流离失所,行乞至王家庄时,受到当时的老村长救济。

老村长通过与李守成父亲的交谈发现,李守成的父亲还算有些学识,便请李守成的父亲留下来,教村里的孩子识文断字,并为其说媒娶了媳妇,也就是李守成的母亲。

在李守成的招呼下,大家伙开始卸车的卸车,几个人分割猎物,猎人们刀法娴熟,不多时一只只猎物都被剥皮拆骨了。在队伍后方有一名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身高一米五左右,身形清瘦,面容刚毅,不过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也是沾染了些血渍,此时正站在一旁认真学习剥皮拆骨的本事,只见李守成拿起了一只还未剥皮野山羊,向他走了过去。

少年看着李守成走向自己,停下观看转身面向李守成,李守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沈默,这剥皮拆骨的事情你也帮不上忙,这个拿回去,自己练练手,做顿好吃的,好好犒劳下自己,这几天你进步很大,下次再出去打猎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吧。”

看着眼前的少年,李守成也是怜惜,沈默无父无母,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几年前奶奶也去世了,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不过沈默聪明伶俐,能言善辩,谁家有事都会搭一把手,街坊邻居也乐意帮衬他。

沈默一听能练手,开心地点点头道:“李叔,谢谢你,下次我会更加努力的,绝不会给你丢人的!不过这只羊太大了,我自己可吃不完,就给我一半就好了。”说着抽出腰间的短刀就要将野羊分割开来。

这时妇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沈默身上的尘土道:“小默,听你老李叔的,山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拿回去好好的补一补,看你现在瘦的,你李婶儿都心疼,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给你做我拿手的红烧肉。”说完笑盈盈的看着沈默。

旁边的李守成抓住了沈默拿短刀的胳膊,故作严肃的说道:“小默,村长让我分配猎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拿回家吧,吃不了可以做成腌肉储藏起来,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呢,不多补充点营养哪能行啊,你不长得壮壮的,下次还怎么带你去打猎?”

看到李守成严肃的表情,沈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不再推辞,感激道:“谢谢李叔、李婶儿,李叔你这几天特别辛苦,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改天我一定去尝尝李婶儿做的红烧肉。”

李守成笑着说道:“好,小默你什么时候去,就让你李婶儿什么时候做。”说罢拍了拍沈默的肩头,转身忙碌起来,李婶儿这时也过去帮忙了。

沈默的身世村里人都知道一些,沈默在十四年前由一名男子带到了王家庄,该男子自称是沈默的三叔,只身一人带着沈默找到王富贵,求村长帮忙将孩子抚养五年,告知沈默姓名后留下些许银两,承诺五年期满后会将孩子接回并有重谢。

村长是心地善良之人,加上孩子长得也是可爱,便同意了。说完男子骑马离去,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现在已经过了十四年,音信全无。

沈默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分配着猎物,自己也插不上手,扛起野山羊,哼着小曲朝着村后小溪边的茅屋走去。

来到院子里,伸手推开了家门,将山羊随手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脱掉了脏乱破旧的外衣,向屋后小溪走了过去,来到小溪边脱掉鞋子,一头扎进了溪水中,待从溪水中露出头来,头发上的杂草,脸上的血污全然不见,沈默青涩的脸庞在阳光下充满笑意,几天的疲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