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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悍将 类型:都市小说 作者:褚怿 角色:褚怿容央 “褚怿”的倾心著作,褚怿容央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雪青在耳边汇报今晨头一场终审的情形,提及大体局势于褚家而言还是有利的——梁桓生当场指控上官岫,上官岫在诸多铁证之下,点头认了罪,只范申还铜墙铁壁一样的硬,坚称对前二人设计谋害褚家军一事分毫不知梁桓生不曾和范申有过正面往来,物证、人证都提交不出上官岫想是打算保住范申以备他日再战,整个审讯过程竟也把范申摘得个干干净净,令观者慨叹,闻着动容然不认归不认、袒护归袒护,三司各自搜...

悍将第2章 在线试读

庭院里有桂花飘香, 底下是开得正盛的金花茶,一簇簇晶莹灿烂, 把廊下同样灿烂的少女围拢着。
微风袭人, 吹开幽香,金花茶曳开一束束金辉,像潋滟的小河淌过她裙下。
褚怿在月洞门前驻足,把这一幕静静看了一会儿,走过去。
依旧是大步流星。
容央抱着一小碟红糖坐在廊下发呆, 惊觉到脚步声时, 褚怿已经在给荼白、雪青二人发号施令:“收拾东西。”
容央懵然, 还不及适应他突然回来的复杂情绪, 又被他拉起来, 往外。
走前,又停一下, 拈走她碟里的一块红糖。
“……”容央几分踉跄地跟着他, “干、干什么?”
这么没头没脑的!
褚怿一边腮帮鼓着, 回头看她一眼:“请你去喝醋。”
※今日文老太君的心情很不错,三太太周氏前去请安时,明显感觉到老太太每一根眉毛都在得意地飞扬。
五太太施氏素来是最谨慎持重的,对这份得意很持几分保守的看法:“母亲, 雁玉留在府中的事, 悦卿当真没意见?”
二太太吴氏、六太太谢氏闻言注目过来,眼中都十分默契地写着:其实我也不信。
那夜那小两口的闹腾,两人可是亲耳在屋顶上听着的, 就那黏糊劲儿,他俩不信褚怿那么快就能蜜缸里爬上来。
当然,念旧情就另当别论。
但褚怿那脾性,如果真有旧情不甘,当初又会按部就班地去尚主吗?
文老太君一副“你们还是太愚蠢”的表情,语气悠然:“你直直地去跟他讲,雁玉是留在府中给他做小的,他自然要板着脸在那儿跟你对着干。
他就是喜欢跟人对着干,你越要他往东,他越要往西去,等你叫他到西边来吧,他就打算往东了。
所以呀,要让他乖乖听话,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四位太太幡然大悟,吴氏探寻:“那母亲……是如何‘反其道而行之’的?”
文老太君便把昨日给褚怿讲的那一大套说辞重复一遍,重复时,每一根眉毛又在得意地飞扬。
褚怿昨日的那样子,那几次三番想动都给喝止的嘴,那一点点往眉心挤去的眉,那只最后在下颔上抹来抹去的手……以及那声无奈的“挺好”。
文老太君回忆着,讲述着,要比较努力地克制,才能不失声大笑。
四位太太听罢,很难不五体投地,周氏拍着手赞道:“姜还是老的辣,悦卿固然聪明,但在母亲面前,到底还是稚嫩了。”
吴氏也跟着拍手,拍完后,问出一句良心话来:“那如果这事给帝姬知道,不会设法干预吗?”
文老太君白她一眼,显然又是在嫌弃她“愚蠢”了。
明面上打的是认干孙女儿、安排婚事的旗号,无论悦卿还是帝姬都该喜闻乐见。
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最容易被攻克的。
有金坡关一案终审的这场东风在,褚怿就得十天半月地留在侯府,这么近水楼台地处着,跟雁玉破镜重圆是早晚的事,而等帝姬发觉时,这边多半都是木已成舟了。
待到那时,再赔罪罪,诉诉苦——侯府实在缺子嗣哪,有雁玉帮忙分担着,帝姬也能少受些苦头不是?
何况前一个自养在侯府里,横竖也碍不着后者的眼嘛。
文老太君声情并茂,把心中宏图讲完后,去取小案上的茶水来喝,喝完,示意边上的丫鬟去换茶。
底下四人神思各异,谢氏低声:“那母亲这计划要成功,得确保雁玉必须能在这十天半月内打动悦卿的心哪。”
不说彻底把人拿下,但至少得勾起对方的一丝旖旎心思,不然等终审过去,褚怿住回帝姬府,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文老太君笑得高深莫测,不答,资格较老的三太太周氏道:“你怕是没见过雁玉吧?”
谢氏的确没有见过。
周氏解释道:“这雁玉是悦卿母亲那边的姑娘,虽然是表亲,但眉眼、性情都和悦卿的母亲有两分相像……”谢氏一凛。
周氏虽然只是一点,但谢氏却通了。
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在大郎君褚悦卿的眼中,无人的分量能重过故去的大太太云氏。
林雁玉既是其表兄之后,又和其本人有那么两分神似,那褚悦卿就算没有纳她的想法,八成也是不会抗拒和她走近的了。
谢氏恍然,心情一时十分微妙。
这时换茶的丫鬟捧着漆盘入内,文老太君坐在上首,悠哉地哼起小曲来。
丫鬟把茶盅放去小案上,脸色不佳地打断她:“老太太,大郎君回来了。”
文老太君端茶揭盖:“近水楼台先得月,叫雁玉过去吧。”
丫鬟恨不能把声音埋进地里去般:“大郎君把帝姬带回来了………………”底下四位太太不约而同以手支额,把脸转开,文老太君一脸皱纹绷直了一半,默不作声把端在手上的茶喝了一口。
丢开。
“什么茶!
专烧来烫人嘴的吗?”
※风声萧飒,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落叶簌动,容央被褚怿拉着一路往前,瞧四周变幻的景致,应该是径直往闻汀小筑去的。
心头不由一跳,容央放慢脚步:“不先去给奶奶请个安吗?”
褚怿脚下不停,大手一用力,把她往前带:“不必。”
容央险些一个趔趄栽住,褚怿就势把人后腰一揽,低头时,撞上她半分茫然半分窃喜的眼神,笑了。
容央板脸:“不许笑。”
褚怿偏笑,眼往后,行迹鬼祟的丫鬟小厮正经过。
褚怿收住脚步,唇似是而非地往容央额头前贴:“一会儿你先在屋里休息,等荼白、雪青把东西搬过来。
我去找四叔。
晚膳前,我再带你去上房里见一见。”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最好,容央不予置否,但想到就这样被他拎到侯府里来住下,还是有点忿忿。
小径外,假装路过的丫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怎么看怎么像大郎君把持不住,当众亲帝姬额头,心里又臊又急,着急忙慌地跑去报信。
褚怿唇撤开,垂眸对上咫尺间的两团小火苗,勾唇:“怎么,不满意?”
容央哼哼,故意不答。
褚怿知道这是有小脾气,要哄一哄,便低笑着征求:“回屋,成吗?”
意思是回屋再细细哄。
容央想到他平日里的哄法,脸热,斜他一眼,暂且把那点不忿按下,继续往前走。
但这回不忙乱了,气定神闲,走出大郎君夫人该有的气度。
褚怿跟过去,把人揽回身侧,双双行至回廊入口,顿足。
林雁玉提着漆盒、领着小丫鬟行于廊中,蓦然一震。
四人——确切地讲是三人,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撞上了。
廊中的那一位显然行色匆匆,方向也很明显是从闻汀小筑而来,褚怿眼神微变,大手在容央腰上用了分力,走过去。
林雁玉看着,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暗示。
等二人近后,林雁玉立刻屈膝:“参见殿下。”
默了默,方唤:“悦卿哥哥。”
容央原本只是目光审度,耳闻这一声缠绵悱恻的“悦卿哥哥”,饶是脑袋被酸水泡过,也该明白面前的是何许人也了。
——悦卿哥哥?
容央一口气梗在胸口。
褚怿依旧点头致意,同上回一样,点完头便欲走,奈何这一回,身边多了个秤砣。
容央两只脚死死地扎在原地,不动。
褚怿大手推了两下,无果后,表情一时复杂。
不及解围,身边娇妻已朝着前边曼声开口道:“你是表舅家的雁玉姐姐罢?”
林雁玉仍然规矩地垂着眉眼,答:“殿下是悦卿哥哥的夫人,论辈分,该是雁玉的嫂嫂,‘姐姐’二字实为折煞,殿下若不嫌弃,就唤我一声‘雁玉’吧。”
容央默默把那声“悦卿哥哥”碾成齑粉,然后做出了然的神色,微笑道:“好啊。”
这娇俏的一声“好啊”,则把边上的褚怿应得有点头皮发麻。
容央继续道:“那你也不能再叫我‘殿下’,要叫我‘嫂嫂’哦。”
林雁玉垂着的眼睫微抖,两腮明显僵硬了下,但还是笑笑:“嫂嫂。”
容央满意地点头,又道:“这两日驸马总闹失眠,硬要拉我过来作伴,可他又忙,白日里,估计也就是我一人守窗独坐了。
听说奶奶最近认了雁玉你做干孙女儿,要为你物色夫婿,我在这方面眼光一向不错,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来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林雁玉一动不动,片刻,声线微哑:“那自然,是雁玉的福分了。”
容央笑答不必,复又把人细细剖析两眼,抓在地上的脚趾总算松开,给褚怿成功地“揽”走了。
二人去后,廊中秋风瑟瑟,候立一边的小丫鬟愤愤不平道:“这帝姬,真是笑里藏刀,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提醒您别对大郎君动心思么?
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大郎君的心早被他身边的小丫鬟勾走了。”
这丫鬟所揶揄的,乃是上回在金粉斋目睹褚怿被一小丫鬟追着打闹之事。
林雁玉听罢,眼神冷淡:“小丫鬟就是殿下。”
丫鬟一时没反应过来,跟上去两步后,才猛地憬悟那日在街上跟大郎君嬉闹的,原来就是嘉仪帝姬本尊?!
刚刚因为受惊吓,丫鬟一直没敢抬眼去细瞧,只隐约感觉帝姬的声音有那么两分熟悉,想不到……丫鬟心惊又心凉,如果那人就是帝姬,那褚大郎君的心,还能被自家姑娘拢过来吗?
廊外的风似更肃冷了,真真是应景,丫鬟默然跟上林雁玉,把她提着的漆盒接过来。
盒里面装的是林雁玉亲手给褚怿做的糕点,她说要自己提、自己送才有意义,可是现在,大概是怎样都没有意义了。
丫鬟不由一叹。
前面,林雁玉道:“不要叹气。”
丫鬟一怔。
林雁玉步履如常,声音已然恢复往日的镇静:“柳暗花明。”
作者有话要说:    雁玉:气。
容央:气。
老太君:气,好气。
褚怿:……闻汀小筑, 主屋。
容央把褚怿箍在自己后腰上的大手挣开,扭头质问:“你刚刚推我做什么?”
褚怿对上那双大眼:“?”
容央严肃:“我刚刚站在那儿,你为什么要推我?”
先前在廊中, 林雁玉明显是自闻汀小筑的方向匆匆而来,缘由何故, 不言而喻。
容央当时虽然气恼, 但并没有要刨根究底的意图,但褚怿点完头就想把她拉走的反应,实在令她有点恼火。
怎么,她要是没主动把林雁玉认出来,他就打算把这一页揭过去是么?
容央越想越气, 冷脸, 扬声:“你是不是怕我跟她说话, 怕我为难她?”
大概是日头西斜的缘故, 褚怿此刻的脸显然较刚刚黑得多。
容央定定看着, 颇有一丝心虚,便把胸脯挺起来补充气势。
褚怿垂眸瞄去一眼, 唇角动了动, 似是而非的一抹笑:“夫人有为难她么?”
容央蹙眉, 对这份回应半信半疑。
褚怿低头,重新把她小手牵起,很恩爱地领着人走过落地罩,来到内室。
“我以为夫人所言, 句句在理。”
及至床榻前, 容央被他按着坐下,帐中气味清清爽爽,没有一丝黏腻的胭脂味或熏香味, 是仅属于他的气息。
脑袋瞬间就有点蒙,不知道他刚刚是在真心地评价还是违心地安抚。
褚怿:“只一句……”容央立刻:“哪一句?”
褚怿盯着她,低声:“眼光不错?”
容央一怔,反应过来是被他揶揄以前选婿总是看走眼后,刚顺下去的毛又炸起来。
褚怿笑,把大手摊开给她。
容央打了一下,又“啪啪”打了两下,还是不解气,再想打第三下时,被他反手握住了。
“打那么多下,不心疼?”
褚怿站在床边,头低着,五官被日光烘得格外深致,容央猛地就恍了下神。
然后又想起林雁玉来。
这样俊美无俦的一张脸,自己看着都频频失神,那更何况是林雁玉呢……褚怿眼睁睁看着床边人的嘴又瘪起来,眉头又绞起来,十分无奈,正准备再哄哄,外边百顺忙忙地赶进来:“郎君,四爷那边催您过去了。”
褚怿欲言而止。
容央坐在床边,情绪显然低沉,但偏道:“去吧。”
褚怿没动。
容央把被他握住的小手抽回来,大度道:“去吧,悦卿哥哥。”
褚怿:“……”百顺也急,壮着胆在外边催:“郎君,四爷说那边挺急的。”
褚怿眼盯着容央,应:“你跟他说,我这边也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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