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快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咦!还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嗯……我已经感受到他的血香了!”
“老规矩,我吸他的血,你吃他的肉,怎么样?”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雨夜,两名女子跟在韩译身后窃窃私语……
绵绵细雨伴随着阵阵阴风弥漫在江陵市上空,黑夜里的人们已经睡去。
韩译双手插在裤兜里,心事重重的漫步在云田区一处幽静的街道上,雨滴顺着他衣裳滑落,青年犹如浑然不知。
刚送走了同房十年的表妹出国留学,韩译心中有太多的不舍……
本以为表妹会像自己一样注定一辈子都生活在大夏,不曾想事发突然,家中长辈说送就送。
更让他理解不了的是,表妹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听到要出国留学,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无奈之下,韩译亲自送表妹去了机场,目睹表妹进了候机厅,消失在茫茫黑夜……
雨幕下。
韩译身后两百米处。
两名金发蓝眼的中年女子低声议论,决定好喝血吃肉这件事后,两“人”悄悄加快脚步向韩译身后走来。
一“人”手指变成利爪,伸出两米长舌迎空舔了一圈雨水,渴望的看了一眼同伴。
另外一“人”身躯一抖,摇身一变,现出蛇首人身,张着血盆大口向同伴点头。
对视一眼后,二“人”看向韩译后背,以飞一般的速度扑了上去。
一阵阴风顿起!
一条长舌迎空落下,眼看就要打在韩译身上,忽然这时,韩译后背一道金光亮起。
在韩译毫无察觉之下,背后金光散发出惊人光芒,仿佛一道屏障突现,带着强烈气震将身后扑来的两名中年女子震慑出百步开外!
金光一现而逝。
两名中年女子先后落地,有些吃力的稳住了身形。
“……不对劲,他应该不是凡人!”
“他没发现我们,足以证明实力不强,只要我们合力争取,今晚这顿人肉鲜汤是吃定了。”
“嗯,我要吸干他的骨髓和脑浆……”
“问题不大。要不,我连他的打人鞭也让给你?”
“……”
两名中年女子沉默后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向韩译身后扑来。
猛地腾空而起,一个伸出利爪向韩译头顶抓下,一个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后颈。
“嘭!”
突然,韩译后背金光再现,空气中传来一声炸响,那两名中年女子碰到金光后立马身形破碎,灵体炸裂而亡,消失殆尽!
金光随之消失。
韩译听到身后传来怪响,身形一愣,立马从表妹离开的回忆中反应过来,迅速转身去看。
却见身后空无一物!
“嗯?刚刚的声音怎么回事……”
风平浪静之下,韩译眉头微皱,认真打量了四周一眼,转过身,有些纳闷的继续前行。
这样类似的声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可即便如此,每次听见,还是会不自觉的去猜想。
雨越下越大。
二十分钟后,韩译跑进前进村的一排矮楼,在一栋破旧的两层楼房门外停下脚步。
“咚咚咚!”
“谁啊?”屋子里响起一个女人的询问。
“小姑,是我。”
“是译儿?”
“嗯,我回来了。”
中年女子闻言,一手抓着自己潮湿的头发,一手慌慌张张的打开了房门。
看着门外全身湿透了的韩译,女子眉宇间闪现过一丝心疼和责备。
“傻孩子……快进来!”
韩译跑进屋子里。
中年女子慌慌张张的关上房门,一手抓着潮湿的头发,一手翻箱倒柜,嘴里骂骂咧咧的:“三哥也太不靠谱了……老不死的,说好了给你钱打车的,他怎么还这么糊涂啊……”
“小姑,三叔没骗你,他给我钱的。”韩译笑道:“但我没舍得用,想存点钱,给你买件新衣裳。”
“老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也别想着替他说话!”中年女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衣裳递给韩译。
好似命令般的说道:“赶紧去把湿衣裳换了,头发也吹干,别弄感冒了。”
“嗯。”
韩译接过衣裳,转身走进了一间屋子,还没来得及关门,又见小姑拿着吹风机递进来。
“拿去,赶紧的。”
“可是小姑,你头发也是湿的……”
“我吹过了。”
韩译接过吹风机。
小姑顺手就将房门拉过来关上,自己则是找来一块毛巾包着头发,使劲的搓。
“小娥上飞机了吧?”
“上了,我亲自送她进的安检。”
“你大伯和你三叔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是我跟他们申请单独送表妹的,所以没让他们跟着去。”
女子闻言,略微顿了顿:“那他们人呢?”
“大伯应该在楼上。三叔……好像又去打牌了。”
“唉!”小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房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小姑好像还有话要说,可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后,她又沉默了。
很快,韩译换了一身衣裳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看着还在用力搓干头发的小姑。
不禁心里一酸,道:“小姑,我来给你吹头发。”
他把吹风机重新插上电,一边给小姑吹着头发,一边问道:“小姑,我还是不明白,你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忍心把她送到国外去留学?”
中年女子坐在椅子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是你大伯提议的。”
“你就没想过拒绝他的提议吗?”
“他的决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但小娥是你的女儿,就这么让她出国,你应该很担心吧?”
“人总是要长大的,姑娘早晚也要离开母亲。小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你。”
“我?”
“嗯。你马上就满十八岁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又不善交际,再过两年怎么找媳妇啊?”
“……”
“咱们住的又是贫困区,你这没车没房的,小姑都替你着急。”
“没事,我还小,慢慢来。我就想这么好好的照顾着你,娶媳妇反倒成了累赘,有你跟表妹,还有大伯,三叔,小叔就足够了。”
“尽说胡话!哪有姑娘不嫁人,男儿不成家的?再说了,小姑又不是看不出来,你已经长大了……”
韩译脸上一红。
连忙岔开话题:“对了小姑,我离开时你不是穿这件衣服啊,怎么头发还湿了?”
“……我……我洗了个头。”
“洗头要换衣服?”
“晚上睡觉不用换睡衣啊?”
“可你以前……”韩译本想说小姑以往睡觉前从未有这个习惯的,但话到嘴边,想了想又改了口:“好吧。”
他听得出来,小姑似乎不想说实话,可即便不说,韩译也大致猜到了。
十五岁的女儿只身去了国外,作为母亲又岂能放心?
小姑一定是悄悄跟着去了机场,又或者,按照小姑的习惯,一定是坐在门外等着自己回来,等了很久……
一家人住在贫困区多年,韩译自然是了解小姑脾性的,她不想说的事,没人能够让她主动开口。
“吹干了。小姑,你先睡,我去看看大伯。”
放下吹风机,韩译便要转身上二楼,忽然又被小姑叫住:“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韩译摇头:“表妹走了,我睡不着,想找大伯聊聊。”
说罢,韩译迈步离开,从露天的楼梯间淋着雨跑上了二楼。
二楼有两间房,房门外是露天过道,韩译径直来到第二个房间门外,却是站在那儿没有敲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房梁上的雨水顺瓦片滴落在他身上,他却站在门外没有任何敲门的举动。
大伯给他的印象极其威严,十多年来,他也只是见大伯笑过两次。
一次是大伯从灾难区把自己找回来时,一次是三小时前,大伯决定让表妹出国留学的时候……
家里,小事全都由小姑说了算,但对外的一些大事,皆是由大伯一人决断,任何人不敢多言。
自从记事开始,韩译就对大伯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只要面对大伯,他便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一旦心里这种感觉产生,他便会不自觉的心神混乱,很多原本想说的话,在那一刻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但此刻,韩译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问问大伯为什么非要送表妹出国留学。
组织好了语言,调整好了心态,韩译右手抬起,决定敲门。
偏偏那一刻,房门竟然自动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门里面的摇椅上,目光冷漠的打量着门外青年。
老人一头长发花白,穿着一身白色道袍,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轻轻在地上点了点。
冷漠的而又洪亮的声音响起:“你还楞着作甚?看不出来外面在下雨?”
“嘿嘿!”
韩译笑了笑,连忙走了进去,随手就要把门关上。
“别关。”
“好。”
房间不大,韩译侧身坐在了床上,看着一身白净的老者:“大伯,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你小子不睡,大伯又怎能睡得安心。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原来,大伯知道我会来。”
“废话。”
白发老者看着门外大雨,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悠悠说道:“你三叔来过,你小姑也来过,你小叔也来过……剩下的,自然就是你了。”
韩译眉头微皱:“小叔回来了?”
“嗯,刚走不久。”
“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时辰前。”
“你为什么不让他留下?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他了!”
“他只是路过,顺便回来看看,恰巧你不在。”
白发老者面无表情道:“人家可是当官的,有任务在身,你敢留吗?”
韩译沉默了!
小叔,算是他一位陌生而又熟悉的亲人,自他记事起,小叔也只是回来看过他三次。
每一次小叔回来,都会给他带礼物,或陪他聊天,即便他不在家,小叔也会一直等着他回来见上一面才离开。
可这一次,小叔却没有等……
“你发呆作甚?他又不会死!”
白发老者看了韩译一眼:“他有事要忙,你要理解你小叔,要不是他在工作,咱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嗯。”
韩译点了点头,直面看着白发老者:“大伯,我就是想知道,表妹才十五岁啊,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国外留学?留的哪所学校?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她能照顾好自己吗?她又是哪里来的护照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