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季静搬到沈家第一晚,就被陌生男人压在了床上。

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呛得人难受,她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拽回去,倒进温热的怀抱里。

那时候季静还不知道抱她的,是未来沈家最厉害的人物。

“放开!救命!救——”

季静刚喊两声,就被男人用领带勒住了口。

沈予南最烦女人大喊大叫。

他喝得七分醉,稀里糊涂进了客房,钻进被窝,发现什么东西暖呼呼,香喷喷。

又好抱,又好闻。

他喜欢这东西的触感和味道,抱上了,再不肯放。

男女力量悬殊,季静又瘦小娇弱,半天没挣脱,累得精疲力竭。

她怕得要命,一刻也不敢合眼。

身旁男人倒是睡得香。

月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中透进来。

一抹皎白落在男人英俊的侧脸上。

卷睫似羽,高鼻挺立,薄唇紧抿。

月光让这副完美的冷俊面孔温柔许多。

季静不觉看得痴了。

好半天才回神,别过脸去,闭上眼睛。

再睁眼已是天亮,季静身旁没有人。

勒嘴的领带不知什么时候被取下,季静摸了摸脸,已经被勒出深深的印子,指尖一碰就好疼。

看着空空的床,季静松了口气,幸好只是被抱着睡了一晚,什么也没发生。

季静来沈家,是因为她母亲。

母亲在京州沈家做了半辈子佣人,救过沈家小姐一条命。

两个月前,母亲确诊胃癌晚期。

沈家薪酬上没亏待过佣人,母亲这些年赚了不少,可赚的,永远填不上父亲亏的。

母亲在医院的花销,沈家全给报了。

沈家是大户人家,京州四大权贵,沈家为首,无人敢惹。

临终前,沈家问母亲有什么遗愿,他们会尽力帮忙。

母亲拉着沈家老太太,颤颤巍巍指着自己刚满十八岁的女儿,嘴一张一合,什么话也说不出。

但沈家老太太什么都懂了。

“你安心走吧,女儿交给沈家,我们不会——”老太太还没说完,季静母亲的眼已经闭上了。

办完丧事,季静住进了沈家。

对于这个佣人女儿的到来,沈家人多数都显得大度又客气。

七十八岁的老太太握着季静的手,红了眼:“你妈妈以前又踏实又贴心,说句老实话,她陪我的时间,比我这些儿女还多!她还救过我们小安禾的命,是我们沈家的恩人……”

沈家女主人庄秀如,也就是老太太的儿媳妇,给老太太递去手帕,贴心说道:“妈,别提这些伤心事了。提起来,你也难受,静静也难受,都快去休息吧。”

庄秀如让佣人送他们各自回房。

作为沈家现在的当家女主人,庄秀如其实是不满意季静住进来的。

如果季静是来接她母亲的班,到沈家当佣人,那么庄秀如当然欢迎。

可现在,季静住进来,是以什么身份呢?

谁也没有明说,因为谁也不知道该给她安个什么身份。

季静母亲生前干得再好,对沈家再有恩,说白了,也只是个佣人。

佣人去世,佣人的女儿住进来,既不能差使她干活,还要顾及佣人的在天之灵,方方面面照顾她。

庄秀如不想季静住进来,还有另一个原因。

其实季静但凡长得丑一点,矬一点,庄秀如心里对她搬进来这件事,也就能少一点不情愿。

然而偏偏,季静生得实在漂亮。

漂亮就算了,还楚楚可怜的。

庄秀如想,这样的姑娘,这样的十八岁的姑娘,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很难不心动。

可庄秀如拧不过老太太。

老太太发了话,让季静住进来,谁也不许欺负她,庄秀如能怎么办?

季静来沈家的第一晚,庄秀如失眠了。

彻夜未眠,一早起床,庄秀如忍着头疼差使佣人:“看看季小姐醒了没有,要是醒了,让她去楼下茶室等我。”

季静大清早就醒了。

看到身边空无一人,终于放下心。

多亏那醉汉有良心,醒来发现走错房,悄然离开,没再碰她。

客房是个小套间,带有浴室。

季静被醉汉抱了许久,身上也沾了酒味。

她拿出一套换洗衣物,打算洗个澡,推开门就愣住,随即惊叫:“你是谁?!昨晚……你没走?怎么会——”

浴室里的男人扭头看她,冷冷打断:“这是我家。”

沈予南全身上下,只有腰间裹了条浴巾。

一米八六的个儿,比季静高出大截,季静得仰头看他。

沈予南这身精壮紧实的肌肉,看得季静脸红透了。

而这张清俊冷傲的面孔,和昨晚月光下的是同一副。

只不过清醒中的男人,温柔退尽,神色中只剩桀骜冷漠。

“你是沈家人吧?我知道这里是你家,可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不能——”

不等她说完,沈予南就笑了:“再说一遍,这里是我家,只要我想,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迈开长腿往外走,到了门口,经过季静身边时停住。

俯身,低头,在她耳边沉声:“包括你。”

季静堪堪十八岁,头一次被男人抱着睡了一整夜;

头一次见男人只裹着浴巾出现在自己面前;

头一次听男人,说这种话……

她的脸,已经红到快爆炸。

嘴里什么也说不出,脑子更是一团浆糊。

再回过神时,手腕已经被男人攥住,不由分说拖到了床边,然后推倒。

“你放开我!我叫人了!放开,听到没有!!!”

季静语气凶巴巴,泪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眼泪流过脸上被领带勒出印子的脸颊,刺得更疼了。

沈予南一不喜欢女人大喊大叫,二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

这当口,身下的女人全占了。

他捂住季静的嘴,深沉如海的眸中充斥不耐。

“你叫人来,看的也是你的笑话。老实听我安排,跟我一起出去。我怎么说,你就怎么附和,机灵点儿,明白么?”

季静点点头。

沈予南满意地松开手。

下一秒季静就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

门外来传话的佣人刚赶到,听见里面的呼救声,顾不得敲门,赶紧把门打开。

“季小姐!你——”

佣人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场景:

沈家小少爷,把季静压在床上,身上只有一条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