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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戾公主与腹黑侍卫1
金玥意识清明时手里正拿着一条鞭子,由于惯性鞭子已经挥出去了,啪~鞭子破开皮肉的声音传来,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她有些不适。
她抬眼看去,一个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是血的少年跪在殿中,黑色面具下,少年淡淡垂眸,掩去所有神色。
血色满堂,暗红色的血液在宫殿里开出朵朵蔷薇,有些刺目,金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宫殿很奢华,博古架子上摆满了奇珍异宝,细腻的青花白地瓷流云瓶里插着清丽的碧台莲。
紫檀座掐丝珐琅莲花炉燃着梨兰香,金丝楠阴沉木雕桌旁摆着寒玉琉璃雕梅花的插屏。梨兰香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有一种惑人的魔力。
她此时身着一袭妃色拖地烟笼梅花凤尾裙,外罩浣花锦绣玉腰奴氅衣,内衬月白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随风飘逸的软烟罗,腰系一条金丝腰带。
看来她在这个的身份不错。
“殿下可是累了?”一旁的曦月见她停下鞭子问道。
“嗯,先把他拖下去吧。”她淡淡吩咐。
由婢女扶着回了寝宫,金玥揉了揉眉心,开始接受剧情。
这具躯体叫金玥,是南朝最受宠的文瑄公主,还有冀州一片封地。男配是她的贴身侍卫,也就是刚才大殿上被她抽得浑身是血的少年柳潇云。
原主表面上天真善良,纯良无害,内里却阴险毒辣,是一朵纯正的黑莲花,独独喜欢折磨男配,最后还将男配送给了宫里的一个变态老太监。柳潇云至此黑化,泯灭人性,利用原主得势之后便颠覆了南朝,还将原主做成了人彘,丢在圂厕里吊着一口气,让她日日煎熬。
最后男配因执政过于残暴被男主苏黎温推翻,男主和女主白秀儿帝后携手,开创了“苏启盛世”。
说白了就是一个给男女主造反提供一个正当理由的工具人罢了。
金玥接收完剧情都无语了,这公主什么毛病就挑他一个人折磨?真就为了让男配黑化强行硬凑呗。
想到原身最后的惨状金玥打了个哆嗦,叹了口气,开始打量镜中自己的模样。
一双秋波含情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芙蓉小脸绛朱唇,端的是明艳大方,娇俏妩媚,仿若神妃仙子。
她满意地勾唇一笑,好在这皮囊还不错,一副好看的皮囊对她的攻略很有帮助。
柳潇云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希望睡过去能减少一些痛苦,他没有给自己上药,公主不允许有人给他送药。他觉得冷,皮肉裂开的疼痛让他直冒冷汗,他发烧了……
金玥等他烧糊涂了才偷偷溜进去给他上药。一进屋子才发现男配的房间竟然如此简陋,光秃秃的,莫说旁的,竟是连一床被子都没有。
金玥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原主极为厌恶他,宫里的宫女奴才见风使舵,捧高踩低,连带着也欺负他,倒是个可怜的。
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她打了凉水给他降温,又煎了药喂他,等到他烧退的差不多了,才将衣襟里玉坠上的珠子扯下一颗丢在地上飘然离去。
柳潇云醒来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好了很多,他能察觉到他最痛苦的时候,有一双手温柔地抚过他的伤口,给他上药,那样温柔……让他眷恋。
嘴里还余留着药的苦涩,不是梦……
弯身捡起那颗玉珠在手中把玩,玉的水头很好,晶莹剔透,是海升国上贡的寒冰翠,上面雕刻了精致奇特的花纹,绝非常人能有,看样子是不小心遗落的。
宫中能有这样玉珠的人只有……
他摇摇头,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心中的疑虑并未打消,会是谁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拥有这样玉坠,身份绝不简单,又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大费周章地跟他示好?
将玉珠收好,他拖着破败的身子去值班,此时金玥正在梳妆,他牵唇嘲讽一笑,不过是红粉骷髅,再如何打扮都难掩皮子底下那副恶毒心肠。
金玥见他来了,便挥手让伺候梳洗的婢女下去。
“你来替本宫上妆。”
“是。”面具下,柳潇云嘲讽的勾了勾唇,看来是又想到新法子折腾他了。
“上的不好看本宫就扒了你的皮做小鼓。”她仍旧是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柳潇云淡定地给她上妆,他的手很巧,妆成还给她在额角画了一枝梅花,衬得她清丽多姿,媚骨天成。
绕是在这美人如云的宫里见惯了美人,柳潇云还是不由得愣了一瞬。
“本宫好看吗?”
“殿下天人之姿。”柳潇云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垂下眸去,再美的皮囊也遮不住她腐烂发臭的灵魂。
“倒还有点儿用处,以后就你来替本宫上妆吧。\"金玥摸着脸满意道。
“是。”柳潇云乖乖应道。
“行了,滚下去吧,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儿。熏死本宫了。”
“奴惶恐。”柳潇云微微阖眸退下了。
“曦月,将凝肤露拿给他,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儿熏死人了。”
凝肤露是海升国上贡的疗伤圣药,还有美容养肤之效,整个南朝也不过三盒。
“奴叩谢公主殿下赏赐。”这个女人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若是想让他快点恢复再供她折磨的话,跌打损伤的药大把的是,又何必给他凝肤露,不过她的心思历来难猜,说不准是心血来潮呢。
他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金玥,眼里带了些怀疑。
装扮得美美的,金玥来到梨园听戏,原主喜欢听戏,老皇帝特意为她在宫里建了一个梨园。
吃着点心喝着茶,侍女给她捶着背,金玥惬意地听着戏,她偏偏还要闹事,
“行了,下去吧,软绵绵的是没吃饭吗?”金玥挥退了给她捶背的宫女。
“殿下息怒,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宫女跪地求饶,被一旁的太监拉了下去。
“你来给本宫捶背。”金玥看了眼柳潇云。
女子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柳潇云有些不适的抿了抿唇。
“哎呦,混账东西,你是想杀了我吗?”女子眼睛里闪泪花,似乎疼极了。
若不是清楚自己用了多少力,柳潇云还真就相信她了,不过是想折腾自己了,他眼底带了点嘲讽,跪地请罪。
“奴知罪,请殿下惩罚。”
“来人,鞭三十。”三十鞭子足以要了一个男子的半条命,更何况柳潇云身上本就新伤不断,旧伤未愈,平日里宫里的奴才又捧高踩低各种克扣,他的身子亏空得厉害。这三十鞭一下去,只怕他人就没了。
他有些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公主对他厌恶至极,他曾试图讨好公主,却反令她愈加厌恶自己。
鞭子如雨般落下,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啧,真是没用,把他抬回去吧。”金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夜深人静,金玥再次偷摸进了柳潇云的房间。
柳潇云察觉到一双细腻的手抚过自己的伤口,温柔地给自己上药。
他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突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伤口上,他听到女子的抽噎声。
她哭了,是为自己哭的。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为他落泪。
他想安慰她,告诉她他没事,但是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知道自己是中了迷药,女子在给他喂完药后便离开了,他有些怅然若失。心中对这个女子的好奇更重了。
金玥依旧日日挑着他的刺儿,却在折磨他之后又偷偷照料他。
一日,柳潇云在金玥给他喂药的时候故意紧闭牙关,甚至将她好不容易灌进去的药吐了出来。
金玥挑了挑眉,这是使小性子呢。她含了一口药亲自渡给他。
当温软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柳潇云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全都是那馨香的气息和温软水润的唇。
这个女子怎么如此轻浮不知羞?!她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自己得对她负责才行。
他这边思绪如麻,金玥却已经走了。
“你不要忘记了你的任务。”宁玦冷冷开口。
“急什么,我每天都有在认真做任务。”
“每日喝茶听曲儿,在男配昏迷的时候占他便宜就是你所谓的认真做任务?”
“我不是每天都有让他替我梳妆吗?让他先认识到我的美,一步一步慢慢攻略。”人对于美的事物总是会宽容几分的。
“而且我每次折磨完他之后都会在晚上调戏……呸!照料他,他以后知道了肯定会特别感动。”
宁玦翻了个白眼,就她每次把人家弄的伤痕累累再假模假样地照顾一下,不杀了她都是好的,还感动。
对于柳潇云这种骨子里阴险腹黑的人来说,打从心底里便不相信任何人,干净善良这一路子是吸引不到他的,这种人往往喜欢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况且金玥并不擅长演戏,若是在他面前一改之前暴戾的形象被他看出什么就不好了。
过几天宫里将会举行一场夜宴,宴请众臣及其家眷,原剧情里这场夜宴里原主会被柳潇云隐秘地推给刺客,原主因此受了重伤,回去之后大发雷霆,迁怒于他,将他折磨得半死不活,赏给了宫里一个变态老太监,那老太监最喜欢细皮嫩肉的少年,平日里没少祸害宫里的小太监,柳潇云不堪受辱就此黑化。
想到这场宴会,金玥勾了勾唇,这倒是个好时机。
转眼就到了赴宴之时,金玥挑了一条樱草色的广袖罗裙,整个人清新明媚又高贵,端坐席间,颇为吸睛。
此时她正晃着杯中的果酒玩儿,时不时轻啜一口,这宫里的果酒味道可真好啊。她一杯复一杯地饮着,让自己保持在一个清醒与醉酒之间的状态。
凤凰尊畔飞金盏,丝竹声中醉玉人,那美艳的舞姬水袖微扬,竟露出一柄软剑,直直朝龙椅刺去
“昏君,纳命来——”
“护驾——”
“快护驾——!”殿中霎时乱作一团。
曦月立刻将她护在身后,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她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然而场面混乱,曦月无暇顾及太多。
慌乱之中金玥被柳潇云推到了一个刺客面前,被一剑刺穿肩膀,草!真疼!
她一脚将刺客踢开,捂着受伤的肩膀移到了柳潇云身后,柳潇云一派恭敬模样,“殿下,奴一定会护您周全的。”
呵,你不害死我就谢天谢地了,金玥磨牙。
“你明知道会有这一遭,为什么不躲开?”宁玦有些不解。
“原主虐待了他这么多年,总得让他先消一消怨气。
“啊——”一柄软剑朝金玥眉心刺来,她一把扯过一旁的柳潇云挡了下来,剑尖没入皮肉,穿过了肩膀。
嗯,这下两人都伤了肩膀,一左一右刚好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