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零章，结束与开始
何之为江湖？
常人言道，江湖乃是快意恩仇、恩怨情仇、打打杀杀、逍遥自在、人情世故。
但因何要入江湖？
春秋末年，七国纷争，民不聊生，秦王政，横扫六国一统九州，为九州之第一皇帝也，史称于——祖龙帝。
秦统九州，立都咸阳，统一文字、度量、车同轨，建立不世之功，但立国不过一十五载，便消散于历史之长河之中。
秦末，春秋再起，各地反秦势力纷纷崛起，再次形成了七国鼎立的局面。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似乎已然成为了定局。
将领、名仕也在这动乱的时间出现，为这一段历史献上了最为亮丽的一抹风景。
春秋六年，一少年出于梁州，带三百足跌跌撞撞闯入了这春秋，自此春秋的故事开始。
春秋六大名将，各有长处，分庭抗礼，而为首之人便是那少年——叶政。
叶政以三百足一路走来皆是血腥，刀光剑影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知多少的伤痕，春秋十二年，叶政率领三千叶家军入臻国，臻王拜将封侯，叶政位列大将军之职。
此时的叶政不过二十四岁，此后四处征战，耗费十年之功重新将残破的秦国一统，而此时的叶政也不过三十四岁。
臻国，立都长安，视为九州之心脉，天地之中心，臻王薨，其长子继位，称太宗，为臻王封庙号——高祖。历五载，整顿吏治，疲于奔命，驾崩与凉州，此后历经高宗、中宗、武宗、文宗、正和五朝，时年六十五岁。
五十岁得一女，取名叶瑶，嫁女给时任太子之时的正和帝。
一路走来，鲜有平平淡淡，皆是在水深火热之中，春秋处处可见枯·骨，立国朝堂多如战场。
正和帝十六年，八十岁的叶政选择归隐山林，同年太子萧若渝被贬离京，发配三千里，但在半道被叶政给劫了车，同年冬，皇后驾崩，萧若渝赶回长安，却被拦在长安城外。
时过四年，萧若渝二十岁，叶政也走到了时间的尽头。
正和帝二十年，春。
山中草庐，叶政躺在床榻之上拉着萧若渝的手说道：“若渝啊，外公真的不愿你去哪长安城啊，本君如伴虎，外公我自一十二岁带兵，二十四岁入臻国，至今八十五岁，看过血流成河、看过江山万里、看过剑仙一剑跃千古、也看过圣人之能，但仔细回想过来，倒是不如我年轻之时在战场之中的模样。咳~，哎~我这一生走来，从未想过什么拜将封侯，也为想过能够在这朝堂之上有着一袭之位，你很像你的娘亲，有着那一份细腻，天下武道，虽然难走但外公希望你能一直走下去，若真的不想要哪一个位置，便自由自在的做上几日江湖人。咳~咳~咳~”
“外公……”
萧若渝正想要上前搀扶，但是被叶政止住，叶政微微一笑，长叹了一口气，苍老的面容之上，显出了一丝遗憾还有一丝微笑。
“若渝啊，你莫不是在埋怨外公，没有将你娘亲的事情告诉你？”
萧若渝泪眼婆娑，微微摇了摇头。
叶政微微起身，萧若渝拿起两个枕头放在叶政的肩部，叶政抬起手轻轻地给萧若渝脸上来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还是这般懂事，但有的事情你要记住，不是你所能抗衡的，你要走的路，外公已经将它给铺好了，不论你是要回京还是要执剑天涯都行。这两条路都可以让你知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秘密，臻国一统九州不过一甲子，有许多的秘辛存在。西蜀、西凉、东吴、百越都有着足以覆灭臻国的存在，龙虎山、武当山、青城山，为道门三家，现任的国师李淳风乃是天机门的弟子，江湖同朝堂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你终是皇室血脉迟早是要回去的，朝中格局需要打破，这一步很难走，江湖如同散乱的树根，也是很难走，你想清楚了吗？”
“外公我……想要去查出娘亲的真相。”
“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帝王之术不在权利而在人心，叶家军十万之众会在你身后，若真要回去，就带上凌风。”
“我知道。”
“嗯。”叶政拉着萧若渝的手，指了指前方的柜子说道：“里面有着你的朝服，有着兵部给凌风的调令，待我走回你知道该如何吧？”
萧若渝留下眼泪，哽咽的说道：“衣冠葬梁州，身躯化山海。”
“嗯，莫哭，人迟早有一死，外公不是武者但也活了八十五载，人到七十古来稀，已经够了，这一座草庐就留下吧，若是觉得朝堂乱，江湖险便回来坐坐，外面的那一棵桃树差不多开花了，待结果之时，莫要忘记给外公送上两颗。”
“孙儿……孙儿知道。”
“咳~咳~咳~哎~你啊，要记住不论是为君，还是为王，亦或是做一个江湖游子，都不要忘记心中的那一杆秤，只有自身正，才能衡量天下，这一点你那师尊倒是比外公要了解许多。五胡之地、百越之地、西域三十六国、还有那琅琊六郡你都需要去注意，哎~最后一段时间了，若渝你出去吧，让外公走的安详一些。”
“是……是。”萧若渝哽咽的说道，随即起身，跪下朝着叶政三拜，这才走出草庐。
“我时间差不多了吧？”叶政看着头上横梁问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若是你想，贫道可以为你再续上一些时间。”一道似梦似幻的声音传入道叶政耳中。
叶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艰难的起身，走向一侧的衣柜，翻出一件铠甲。
双眼泪花的看着铠甲，小声说道：“能不能，容我将这铠甲穿着于身？这是当年老夫成为六大名将之时，军中将领为我锻造的。”
“可以。”
“多谢。”
叶政将铠甲重新穿在身上，一百二十斤的铠甲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战场一般，双肩虎头，胸前盘龙，处处尽显大将之风，这是叶政一生的归宿，将铠甲穿在身上，又打开一个锦盒，里边躺着他用了一生的佩剑——七星龙渊。
将卧室之中一切收拾整洁后，来到书桌旁，展开一张六尺熟宣，提笔写下了一首词，放下毛笔，盖上三枚印章，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的叶政已经十分的疲惫，但是他不愿停下，最后整理斑白头发，插上发簪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眸。
至此这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温柔慈祥的父亲，和蔼可亲的外公，真正的为他人生最后落下了重重的一笔。
他依旧是坐若金钟，双眸微闭，就像是在思想事情一般，走的安详。
萧若渝似是感觉到了，重进卧室，看着叶政的模样，微微一笑，笑着笑着泪水滑落，萧若渝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礼，起身抱起叶政放到了整理好的床榻之上。
此时一人走进，同萧若渝一般高，他便是——凌风。
凌风见状，泪水在眼眶之中打滚，恢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表兄，国公走的很安详。”但是泪水还是滑落。
萧若渝点了点头，哽咽的说道：“去……去准备一下，外公是军人，他不信神佛，就这般火葬了吧，这一件铠甲是外公随心爱之物，便随着外公去吧。”
“是。”凌风说罢便转身准备去了。
萧若渝走到书桌旁，看着叶政写下的词，泪水再次滴落。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正和二十年，初春，二月二，叶政书。”
萧若渝小心翼翼的将其折好，随即又看见叶政所写下的六封信，其中一封是留给萧若渝的。
萧若渝拿起一侧的裁纸刀，自下方将信纸取出，上面写道：“渝儿，当你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就说明外公已经走了，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外公知道你不会真正的去走江湖路。但有的事情你要清楚，现在的朝堂虽然只是过了一甲子的时间，但是为官者皆出自于豪门……寒门无士子这自古以来便成为了定局……外公希望你能打破这传统，让天下寒门能够为官，但年文宗便有此想法但却未能实现。叶家自秦朝末年便只剩下我一人，所以不用去在意那些所谓的言辞，当你真正的站在了长安城之中，你会看到许多曾经无法看到的，一国之气运不在朝中而在百姓……为君者当有气度，但也不能太过迁就。你师尊有愿将道、儒、释三教合为一门，称学宫，不分贵贱，有教无类……若当真成功，记得告知外公一声。有许多话想与你说说，但时间不允许。除了此封信之外，外公还留下了六封信，分被在大理寺、军殿以及这学宫的选址之地，此三封是对你的考验，其余三封，在五胡、百越、西域，能文能武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君王，我叶政一生争战三百余，有一败，败在五胡，渝儿你若是有能力就将它要回来……就这样吧，记住心中的称不能偏移，江湖是一个不定的因素，希望你能真正的将他解决。”
三日之后。
萧若渝下山，两辆马车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一切皆是那般朴素，其内多是思恋。
一切的开始，就在于叶政身死之后，接下来的路，是腥风血雨？还是满城风雨？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萧若渝又会如何看待当今天下之局面？当今之局面又是否会因为他再次出现而改变？一颗将星的陨落又会增加怎样风景？一切须知，且看《帝道无常》第一卷——风波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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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