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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红妆谋天下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朱尧 角色:朱尧安重华 金牌作家“朱尧”的现代言情,《红妆谋天下》作品已完结,主人公:朱尧安重华,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朱重殿前,一群衣衫不整的黄巾军围成一圈,兴奋地盯着中心处两架正在比赛的马车“安皇后那匹贱马都输了三四场了,你还押她!”“真他娘的晦气,输了三四场,老左还让她上场,老子以为她有什么秘密武器没上呢”烈日下,安重华费力地拉着马车,缰绳在她单薄的肩上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贱马,给老子快点!”见她越拉越慢,马车上攥着缰绳的壮汉怒不可遏地扬起马鞭,一鞭接一鞭地抽打着拉车的女人粗糙的马鞭划破脏污破碎的衣衫...

第7章 在线试读

朱重殿前,一群衣衫不整的黄巾军围成一圈,兴奋地盯着中心处两架正在比赛的马车。
“安皇后那匹贱马都输了三四场了,你还押她!”
“真他娘的晦气,输了三四场,老左还让她上场,老子以为她有什么秘密武器没上呢。”
烈日下,安重华费力地拉着马车,缰绳在她单薄的肩上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贱马,给老子快点!”
见她越拉越慢,马车上攥着缰绳的壮汉怒不可遏地扬起马鞭,一鞭接一鞭地抽打着拉车的女人。
粗糙的马鞭划破脏污破碎的衣衫,在她旧伤交叠的背上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安重华已数日未进粒米,被壮汉盛怒抽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身后的马车车辕随之而落,在空中扬起细密难闻的灰尘。
“该死的贱马!”
眼见另一架马车已经到达终点,马车上的壮汉火冒三丈地一跃而下。
抓起安重华的头发,逼迫她将头扬起,露出疤痕交错丑陋可怖的一张脸。
“这匹贱马输了这么多次,脸上都被烙铁烫满了,这次看要烙在哪里。”
那壮汉将她拖行至终点处,随手一丢,“老子看你是诚心输的吧!这铁烙印你不怕是吧!也是,已经这么丑了,多烙一个也没事。”
他走至迸出火星的碳炉前,选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棍,“那这次,老子给你选个好地方。”
另一边侥幸获胜的妃子面无人色跪坐一旁。
见烧红的烙铁离安重华的身子越发逼近,眼眶湿热,拼命咬紧嘴唇,才没落泪哭喊出声。
她们都知道,安皇后是为了保护她们这些妃子不受烙铁之刑,才会一次又一次故意输给她们。
大庄深宫寂寥,贵妃安清和一人盛宠。
唯有皇后全力庇护,前朝后宫尽力周全,她们这些妃嫔才能苟且安生。
七日前,黄巾军攻破临安都城被破,陛下携京都世家逃窜离京,也依然是安皇后站在身前保护她们。
可笑,一朝天子被几个乌合之众赶得丢盔弃甲而逃。
大庄王朝最后一丝颜面,全靠皇后安重华站出,替圣上死守九重宫。
而此刻,安重华却快要连自己最后一丝颜面都守不住了。
“住手!”
眼看那烧红的铁块就要往她胸口烫去,旁边猛地冲出一个人影,伏在安重华身上。
“啊!”
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安重华睁开紧闭的双眸。
纵然被囚禁凌辱许久,她的眼眸依然如水洗过后的天空,坚韧而悠远。
挡在身前的雨娘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银光一闪,一柄利剑从她脖颈处划过。
下一瞬,雨娘的头颅如断线的风筝般摇曳飞出,大片鲜血喷洒在安重华脸上身上。
这一幕,刺激得安重华双瞳紧缩。
九重宫被占,安重华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为护她相继被杀,只有雨娘一人还活着。
本以为援军来后,能救雨娘性命,没想到……
那壮汉杀了雨娘还觉不够,举起烧红的烙铁再度往安重华身上烫去。
“住手!”
一道娇嫩如出谷黄莺的嗓子响起。
“皇上,你不是答应了我,只会以姐姐为质跟援军谈判,不会折辱她吗!”
安清和远远走来,焦急地攥着身旁褐袍男子的衣袖,脸上满是泫然欲泣的忧虑关怀。
待走近,看见安重华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的惨状,一张美若天山神女的脸如今丑陋恐怖如恶鬼。
霎时在不为人见的角度,露出一个畅快的表情。
没想到,她这个素日端庄凛然的嫡姐,会有这般狼狈落魄的时候。
褐袍男子走上前来,揽住似乎被吓得战栗的女子,淡漠道:“我已经交代过,不会伤她性命。
往日她仗着皇后之位苛待你,如今不过教训她一二。”
安清和勉强压抑着心头的兴奋,脸上却是十足的哀怨担忧:“皇上还是对姐姐好一点吧!
玉阳侯安慕在河北剿匪,如今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他是姐姐一手提拔,对姐姐最是忠心。
见她如此惨状,必不会饶过黄巾军的各位好汉。”
她明着维护安重华,实则是在挑衅这帮乌合之众。
果然,她话音刚落,那行刑的壮汉再次将铁钳烙在安重华的额头之上,滋啦一声。
安重华死死握紧双拳,忍住喉咙间溢出的痛吟。
“不会饶过我们?我们黄巾军已经攻占大庄都城,大庄皇后都是我们的阶下囚,还有谁能奈我何!”
“安贱马,你说,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我们皇上称帝霸业!”
他揪着安重华发髻逼她抬起头,烧红的烙铁距离她的嘴唇仅半寸之隔,一言不合便要烫断她的舌头。
安重华睁开半阖的凤眸,直视站在近前的黄巾军首领。
“称帝霸业?”
明明容颜尽毁,身上鞭痕累累烙痕处处,可那双清澈的眼睛依然满是从容尊贵。
耀眼得仿佛不是躺在血和尘土之中,而是在中宫接受命妇朝拜一般端庄威严。
“明明是天煞孤星,出生克母,三岁克父,全家死无全尸。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此生注定,亲近者横死八方,所谋者功亏一篑!”
她声音嘶哑,仿佛被砂砾摩擦过一般粗嘎难听,却让黄觉心神震颤。
他的往事知之者甚少,大庄皇后怎会了如指掌?
“本宫断言,不出半日,你与你所带领的黄巾军,都会万箭穿心而死!”
分明是极恶毒的诅咒,却似佛音临世,一下一下敲击在黄巾军灵魂深处,让人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皇上,大庄皇帝和玉阳候攻进来了!”
宫门外传来兵荒马乱的厮杀,众人心头一沉!
难道这女人说的是真的,明明已经攻下大庄都城直入王宫,竟又要功亏一篑?
黄觉心中彻底慌乱,忽地抓过安清和,将她推到一旁护卫身边:“清和,快从后门离宫!
我带着这个女人为你拖延时间。今生只要你安全,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也甘之如饴。”
安重华瞥了一眼安清和,自己这个庶妹,长了一张羸弱无害的脸,可在调教男人上却是一把好手。
临安不知多少男人为她抛家弃业,如今不过几天,就让黄觉为她甘愿赴死。

重生日
九重宫门口,黄觉骑马将安重华拖行至宫门口,在她身下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庄明盛,你的皇后,我给你留着!让大军退下,我便不杀她。”
“清和在哪里!”
庄明盛和安威云看也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安重华,异口同声地问道。
安重华吃力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过去。
一人是她相伴数年的丈夫,一人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本该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此刻,他们心心念念所要营救的,不是她这个为大庄贡献生命的皇后,而是安清和!
黄觉低沉沉地笑了:“什么清和,整个朱重殿抓到的女人里,没有你们说的人。”
可笑!可笑至极!就连这个逆贼,为了维护安清和,连命和近在咫尺的大业都愿意抛弃!
庄明盛确认了一遍安清和不在黄巾军手中,才将眼神施舍给血迹斑斑的安重华,阴狠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些年来,朝臣皆说他靠妻子才能登上皇位。
平日议事,朝臣更是事事都要过问安重华。
就连此次退首渭城,那些老臣也数次哭叹安重华困守临安有多么伟大。
安重华活着一日,大庄臣民只知安皇后,不知有他这个皇帝!
如今她衣衫不整,不知受了什么侮辱。又容颜残败,大庄岂能有她这样的皇后。
良久,庄明盛扬起左手,微微虚握成拳,大喊一声:“放箭!”
竟是要不顾安重华的安危,跟黄巾军一起尽数击杀!
安重华瞳孔一缩,竖子尔敢!
她乃凤星降世,出生时天有异像,凤凰清鸣举国可闻!
国师批她天生凤命,有一统九州之能!而庄明盛当初不过是最不受宠,被人踩在脚底的废人九皇子!
若非自己被他的痴恋打动,替他谋划一举推他登上皇位,他早就成为一坡黄土死在深宫倾轧之中!
他竟然敢!
万箭齐发!
安重华叱问的话语堵在喉咙,胸口早已被箭射成筛子。
不,她不该死,安重华感觉生命在飞快地流逝,却仍不肯倒下。
远处,安慕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视野中。
“住手!住手!谁允许你们放箭的!”
安慕焦急的神情逐渐清晰,明明征战沙场多年,他却依然清俊如少年郎。
他这般艳丽的长相,在这冲天箭阵中,好看得让安重华眼眶都在发烫。
他满脸惶恐,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已丧失,竟毫无防护冲进箭阵,费力舞动着手中的利剑抵抗。
“郡主!”安慕紧紧地抱起安重华,试图用肉体替她阻挡射来的箭矢。
安重华听他这样喊自己,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人人都喊她皇后,只有安慕,固执地喊她郡主。
这个洗马奴,还是一如既往地……愚蠢……
而……忠诚……
……
“郡主,郡主,醒醒,马上就要到千秋殿了。”
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竟是被当众斩首的雨娘!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宫门口被万箭穿心射杀而死吗?
重生?
安重华虚虚握了握自己的手掌,鲜血淋漓的疤痕全然消褪。
这算什么?补偿?
还是嫌她为大庄做牛做马一次尚且不够,还要再补上一次?
“重华。”
一个朗朗和煦的声音在马车旁响起,只两个字,瞬间卷起安重华心中所有的仇恨和杀意。
雨娘不明所以地撩起车帘,露出马车外庄明盛消瘦苍白的年轻俊脸。
猝不及防的相见,车内安重华死死握住了手掌,任精心保养的指甲将细嫩的双手戳得鲜血淋漓。
庄!明!盛!
她双目赤红地咀嚼着这三个字,感到无比愤怒的同时,也品尝到了巨大的、难以言喻的伤痛。
是自己对他不够好吗?所以他要这样恶毒地回报?
显然不是。
夜色中,庄明盛双眉微蹙轻咳一声:“多谢你给我送来的碳,要不然今日我只怕还病着起不了身。”
瞧瞧,安重华对他多好,夏日送冰,冬日送碳,四季衣裳,甚至文房四宝无有不缺。
前世,听到庄明盛的咳嗽,她既忧又急,当夜又恰逢北戎四皇子在宴会上求娶自己。
她索性心一横,在宴会之上,请旨嫁给庄明盛。
原来自诩聪慧无双的她,竟然是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安重华沉默良久,庄明盛罕见地生出些忐忑。
怎么回事,她身边的丫鬟不是说,安重华已经有了请旨赐婚的意思吗?
怎么如今一看,全然不像,反倒眸光中满是冷意……
莫非,她看上了别人,反悔了?
如果真是这样……
就在这时,安重华似有所感倏地睁开凤眸。
她没忘记,前世自己请旨之前,庄明盛状似不经意地在宴会上将安重华的贴身环佩掉落在地。
彼时庄明盛说他是在深宫之中太过害怕,特意讨了安重华的贴身之物随身相伴,没想到会暴露于人前。
为着这件事,哪怕他们之间有圣旨赐婚,哪怕她是天生凤命,背后也时常有人指指点点,说她和庄明盛婚前苟且私会!
安重华爱重他,只好将这份耻辱打碎吞到肚子里。
可重活一世,安重华哪还看不出,所谓的不经意掉落,不过是庄明盛自导自演的戏码而已!
原来她记忆中两人情浓意笃的少年时光,也充满着恶臭歹毒的算计。
她到底有多蠢,才会将这种浸满毒汁的男人当成良人!
想到那块可能让她再度被捆绑在庄明盛身边的环佩。
安重华强忍心中怒气,缓缓扯出一抹明艳无边的笑。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庄明盛果然怔愣了一刻。
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为安重华的美貌和气度倾倒,都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她继续开口:“我收到消息,今夜,北戎四皇子有意在夜宴上向陛下求娶大庄女子和亲,而那个人选……”
她沉默片刻,果然见到庄明盛脸上掩饰不住的心急和慌张。
他处心积虑讨好安重华这么久,怎么舍得让人横插一脚。
“你不必心急,届时,我便主动向陛下请旨,赐婚你我便是。”
她故作俏皮地歪头,演足了一个陷入爱河的小姑娘,果然让庄明盛打消了大部分警惕。
“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庄明盛消瘦的脸颊上飞起淡淡的红晕,任谁也无法将他和那个阴狠自私的帝王联系在一块。
“我是男子,却总是让你挡在身前,真是没用。”
安重华心底冷笑,可不是没用吗。
她没接着这话劝慰庄明盛,转开话题道:“明日我要去相国寺见国师,他佛法高深,擅保平安。
你将我之前送你的环佩给我,我请国师替它开光,日后你便再也不怕灾邪疾病侵袭了。”
庄明盛直觉有些不对。
可安重华素来强势,如今又是紧要关头,他并不敢直接违逆安重华的意思。
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将环佩掏了出来。
安重华亲自伸手接过后,脸上的笑意多维持一刻都做不到,径自冷下脸,“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只多看庄明盛一刻,她都觉得恶心!
庄明盛张口结舌地跟着马车走了一阵,却不见安重华回头。
一时间,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就变脸了?
“郡主,宫门到了。”
安重华睁开眼帘,眸光沉沉。
去他的和亲,去他的赐婚!去他的凤命!
前世嫁为人妇替人筹谋打点的闲气还没受够吗!
老天让她重生,让她再为大庄皇室做牛做马,做梦!
安重华满怀郁气自车内探出身子,猝不及防对上一张艳若灼灼海棠的芙蓉面。
那人眉心一点红痣,宛若观音莲下童子。
明明长得极为艳丽,眸光却氤氲出一寸一寸的娇羞怯意。
见她出来,连忙跪倒在地,以身作梯,待她下马车。
安慕?
不,他此时还是安国公府的洗马奴,安慕这个名字,还是后来他投身军中,自己取的。
见她没有动作,跪着的奴隶抬起头,仰着一张小脸,对上她满脸怒气,眼里迅速泛出惊慌。
似是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她。
安重华胸口一窒,不合时宜地想起,前世她酒醉在昭鸾殿。
彼时打了胜仗的安慕大着胆子潜进来,跪在她床榻前。
也是这样仰着小脸,眸光似被水雾侵染,湿漉漉地一片。
嫣红的嘴唇冲她可怜巴巴道:“郡主,疼一疼奴才吧。”
两张脸穿越时空奇异地重叠在一起,安重华被自己的联想惊出一身冷汗,扶着雨娘下了马车。
“姐姐叫人好等!”早已下了马车的安清和,领着二房的两个女儿袅袅婷婷站在一侧。
“莫不是为了要见九殿下,刻意打扮去了?”
熟悉的阴阳怪气和楚楚可怜的神情,几乎是瞬间让安重华杀意翻涌。
“若不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就将嘴闭上。安国公府颜面不多,有一大半都要败在你的口舌上。”
安清和脸色一沉,却只能忍气吞声。
系统,你什么时候能将安重华的全部气运都给我!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一刻都受不了了。
安重华脚步微不可见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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