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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陆见微顾景延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陆见微 角色:陆见微顾景延 小说叫做《陆见微顾景延》,是作者陆见微的小说,主角为陆见微顾景延。本书精彩片段:陆见微心里想着,顾景延看着她闭着双眼,却不停转动的眼球,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只当不知道她装睡的事情马车缓缓前行,约莫一个半时辰后,才进了京都在守城士兵查询的时候,陆见微恰到好处的‘醒来’,问顾景延:“到了京都吗?”众目睽睽之下,顾景延声音温和的不像话:“嗯,你一路上辛苦了”守城士兵顿时惊了,被称为‘活阎罗’的指挥使大人竟然也有这么温和的一面,顿时,他看陆见微的眼神不一样起来顾景延转头,眼神泛...

第7章 在线试读

“但陛下下令后,当时的指挥使程大人因为受到过陆老太医的救命之恩,所以向陛下求情,当即被暴怒的陛下下令斩杀。”
“景延便是在此时主动请缨,带队缉捕陆家余孽,大义灭亲。”
姜宛央一边说一边看陆见微彻底惨白的神色,只觉无比痛快。
说到此处,她又止不住的哈哈笑。
“当时我就陪在贵妃姑姑身边,看着你祖父跪在地上求景延,一代神医,跪求自己的孙女婿,磕得满头是血啊,景延答应饶了你的性命后,他才瞑目自尽呢哈哈哈……”
陆见微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
而一旁的音儿几乎已经听傻了。
姜宛央还在笑,陆见微已经提起裙摆冲出了听雨园。
园外的侍卫竟也未阻拦,陆见微冲入书房。
书桌后,顾景延眼神变冷:“谁放你出来的?”
陆见微如若未闻,她红着眼走进书桌,看着眼前这个俊美而无情的男人。
“顾景延,三年前我祖父……”她咬着牙,从中挤出那句话,“是不是?”
一瞬间,书房的空气几乎都凝滞了。
顾景延瞳孔一缩,眼中掠过一丝怒气。
他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跟现在的你没有关系。”
陆见微眼泪又忍不住涌出:“真的是你做的。”
“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什么,你都没资格知道。”
看着陆见微眼中的恨意,顾景延拧紧了眉,朝外冷声道:“把人带下去,渎职的那些侍卫,都处理了。”
陆见微如同木偶般被带回了听雨园。
枯坐在屋中,往日的回忆如走马灯般闪现在她脑中。
——祖父将幼小的她抱在怀中,教她认识草药;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做屠苏酒;父亲和伯父们彻夜救治病患……
满心的愤懑和痛苦绞得她又呕出血来。
为什么,为什么将她的家人推向死亡的最后一刀是来自她的丈夫?!
她只要想想姜宛央口中,一向笑呵呵的祖父哀求下跪的场景,就无法不恨顾景延。
又坐了许久,陆见微终于起身。
她来到书房,取出宣纸,却未研墨,而是割开手指,鲜血溢出,一笔一划将所有冤屈写在纸上。
很快,日子到了腊八。
这一日,皇宫会按祖制,在宫门口架设腊八粥棚,连皇帝都会出现短短一刻,显示与民同乐。
锦衣卫早早位列道旁,森严肃穆,皇帝的銮驾如期而至。
迷晕侍卫逃出顾府的陆见微首先看到的是队首的顾景延,他一身煞气,来往百姓都不敢直视他。
顾景延此刻也正俯视着眼前跪在道旁的百姓们,忽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是陆见微。
他瞳孔一缩,刚想上前。
就在此刻,陆见微已经冲了出来,高举信纸,大声喊了起来。
“皇上!前太子之死蹊跷!求皇上给民女一个伸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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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的声音凄厉而悲切,几乎是一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下一刻,却见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根利箭,直冲陆见微而来。
顾景延飞身而起,一只手拦住了那箭,血瞬间从他掌心流下,一滴滴坠落在地。
銮驾慢慢停了下来,一时万籁俱静,只有陆见微重重磕头声和她仍在喊冤的声音响起:“陛下,先太子之死却有异常,还请陛下重审此案!”
额头已经血淋淋了,她却还不停下。
顾景延面色阴沉下来,他攥紧了绣春刀,却不敢出声。
“带上她。”皇帝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銮驾传出。
皇宫大殿灯火通明。
皇帝看了几遍陆见微呈上的血书,负手立案后,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陆见微不敢抬头,就那么跪在殿上。
一片窒息般的静谧中,皇帝终于开口:“顾指挥使,关于此事,你作何解释?”
顾景延神色未变,附身下跪:“臣失职,请陛下惩罚。”
“陆氏近日时常犯疯癫之症,前几日已经被我关在府中,今日不知怎么跑了出来。”
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虽然狼狈,但是眼神清明的陆见微,不置可否。
他没叫顾景延起来,转而问陆见微:“顾陆氏,你怎么说?”
陆见微看了看顾景延冰冷神色,压下这一刻心中不断翻滚的思绪和感情,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回陛下,臣女已经和顾指挥使和离,所做之事皆为我一人所起,与他无关。”
“臣女此来,只是为了还太子之死一个真相。”
顾景延脸色黑沉,却不敢在皇帝没说话前开口。
而书案后的皇帝,则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半响,他脚步动了,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了陆见微身边。4
“陆氏,你想怎么还我儿一个真相?”
陆见微心中大喜,压抑着欣喜又狠狠磕了一个头:“求圣上,允许我开棺验尸!”
她这次磕了下去,就没起身,即便浑身发抖也咬着牙挺着。
而皇帝这次却只是淡淡问:“若你错了,加上僭越之罪,该当如何?”
陆见微闻言一顿,一字一句道:“我愿一死,抚慰太子在天之灵。”
皇帝脚步缓缓离开。
“朕准了,命张院正与陆氏一同去太子墓陵,开棺,查明原因。”
圣旨一出,消息顷刻便传遍京城,惊起一片藏在黑暗中的呼声。
第二日。
顾景延奉命送陆见微出来,两人站定宫门,陆见微已觉跟他无话可说,苍白着脸缓缓离开。
顾景延跟在她身后,冷冷道:“陆见微,你以为你真能给陆家翻案?”
“陆家是陛下下令处死的,就算查出先太子之死有蹊跷,陛下也不会为你们陆家的死翻罪。”
陆见微脚步一顿,转身迎上了顾景延的眼睛。
“我没有想让陛下为我陆家翻案。”
“我只是想证明我祖父的诊断没有错!”
“顾景延,在你眼中一文不值的医术,是我们家族的骄傲!陆家,现在只剩我弟弟和祖母,我不能让我弟弟背负着这样的污名长大。”
陆见微自知自己已经活不长,不过一死,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陆见微冷冷丢下这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顾景延神色复杂地看着陆见微的背影,拳头一攥,血从伤口流下来,滴在脚下石板路上。
这夜,不知多少人无眠,天却下起了大雪。
翌日上午,太子墓陵前,皇陵守兵严阵以待。
陆见微和顾景延以及张院正缓缓走入。
很快,墓门就被打开了,一行人走到前太子的棺椁旁。
“大人,现在开吗?”一士兵上前询问。
顾景延闻言看向陆见微:“开了棺,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陆见微心跳都急促起来,看向张院正道:“请院正下令开棺。”
张院正看了看陆见微,叹息一声:“你这身傲骨,真是随了陆兄。”
陆见微一惊,不知此话何意。
张院正却已经点头示意士兵开棺,棺材一开,士兵们自觉退开。
三人上前,先看到的是珠宝,随后是丝绸华服,最后是白头骨。
陆见微颤抖着手,揭开因腐烂而破碎的丝绸,只见赵永胸骨一片黑。
是中毒!
顾景延看见这黑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陆见微惊喜看向张院正,却见那老人摇了摇头,低头对顾景延作揖道:“禀顾大人,前太子尸骨一切正常。”
陆见微一瞬只觉寒意从心底升起,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顾景延。
回应她的是顾景延片刻的沉默。
沉默过后,他轻轻挥了挥手道:“尸骨一切正常,把陆氏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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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牢中。
陆见微蜷缩在角落,腹痛发作叫她痛不欲生。
在一片昏沉中,她不停喃喃自语着:“祖父,是我没用。”
牢门外,顾景延坐在刑讯桌前,不知蹙着眉在想什么,周身寒气逼人。
一个锦衣卫快步上前禀告:“大人,太子来了。”
顾景延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掌,冷酷道:“把陆氏拖出来审问。”
陆见微是被一盆冰水浇清醒的,她一抬头,便看到端坐一旁的太子正悠闲饮茶。
而正前方,顾景延缓缓道:“陆氏,你欺君罔上,僭越上书,可认罪?”
陆见微淡淡道:“认什么罪?”
顾景延面不改色:“你一个深院妇人,如不是赵怀安指使,怎会胆大包天到去告御状?”
他们竟想要借她污蔑赵怀安!
陆见微心中一沉,旋即冷笑:“如若自家的冤屈,还要别人指使才能动手岂不可笑?我只恨未能上达天听,告诉陛下他的锦衣卫和太子之间的勾结!”
顾景延手一攥,太子本笑着的面孔倏然一变,看着顾景延不耐道:“无论你怎么做,让她画押。”
太子说完便离开了。
陆见微看着眼前顾景延这张如陌生人般的脸,语气轻颤:“顾景延,你告诉我,先太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祖父他待你不薄,为什么你可以对我家人如此不念旧情?”
顾景延听着陆见微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陆见微便听他道:“用刑吧。”
他在身后握紧受伤的手,盯着陆见微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想寻死,想想你弟弟。”
陆见微瞳孔倏而放大,简简单单几个字像锥子一样落在了心头。1
沾着盐的鞭子一下下打在陆见微身上,她咬着牙硬是一声不肯叫。
顾景延神色冰冷至极,心中那莫名的怒火也越发汹涌。
眼见鞭子就要抽到陆见微脸上,他伸手一把攥住鞭子,意味不明道:“赵怀安对你就那么重要?就算死也要护住他?”
陆见微一声不吭,从喉间涌出的血却再忍不住,一滴滴从她嘴中滑落。
顾景延神色一变,他松开鞭子,冷声道:“去找大夫来。”
说完,他下意识又加了句:“签押前,不能让她死了。”
他身后的锦衣卫领命立即离开,但回来时,带的却不是大夫,而是赵怀安!
赵怀安看着奄奄一息的陆见微,眼中满是疼惜和怒火。
不顾顾景延手中长鞭,他上前小心翼翼将陆见微抱在怀中。
顾景延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拦在赵怀安身前:“郡王,带走锦衣卫的人犯,你想造反不成?”
赵怀安冷冷注视着他,却是道:“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不等顾景延开口,他就自问自答:“是当年没有以势压人,逼陆御医将见微嫁给我。”
看着顾景延倏然铁青的脸色,他继续道:“第二后悔,就是当年没能比你早遇见她,让她心里先住进了你。”
“你什么意思?”顾景延听见此句,脸色大变。
赵怀安却不想解释,只是道:“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此生,我都不会再让她见你。”
说完,他抱着陆见微就要走,顾景延顾不得再想那句让他心口一缩的话,冷声道:“动手,今日谁也不能从锦衣卫大狱出去!”
在场锦衣卫见此,统统拔刀,与赵怀安带来的侍卫战在了一起。
赵怀安见此,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他幽幽道:“顾景延,你做了太子这么久的狗,是不是以为,他是你祖母谢纯慧当年被强召入宫后生下的孩子?是你顾景延唯一还留在世上的血亲?”
乍闻如此辛秘之事,在场锦衣卫都忍不住一晃神。
顾景延更是神色一厉,抽刀便朝赵怀安砍来,杀意十足。
赵怀安的亲卫上前艰难架住顾景延。赵怀安冷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谢纯慧当年早产而死,孩子根本就没生下来,这件事只有陛下和当年负责的陆老太医知道。”
“顾景延,你说太子让你去处理陆家是为了什么呢?”
顾景延浑身一震,被侍卫趁机击退。
见赵怀安带着人匆匆逃走,却命令手下锦衣卫不要再追。
太子震怒,将顾景延叫进东宫,再也维持不住的破口大骂:“若是那陆氏再去到父皇面前,我们就都完了!”
“你现在就去给孤把她杀了!只要她死了,就死无对证!”
听着‘死无对证一词’,顾景延沉默许久,低声应了句‘是’。
当晚,一个小太监将一个装着太子血滴的瓷瓶交给顾景延。
顾景延来到锦衣卫大狱最深处的一个牢房。
将装有太子血液的瓷瓶和自己的血液交给里面一个苗疆打扮的老人。
老人‘赫赫’笑着:“顾大人,只要我帮你这件事,你就真的放了我?”
“查吧。”顾景延冷冷道。
老人口中吐出一只虫子,将其中一滴喂给它,虫子通体泛起红光。
“我这寻亲蛊,只要吃过一个人的血,便会追踪那人的血亲至天涯海角。”老人笑着道,又将另一滴血倒在虫子身前。
顾景延看着,却见虫子只是在原地打着转。
顾景延便听那老人缓缓道:“顾大人,这二人,毫无血亲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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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郡王府。
赵怀安看着跪了满地的大夫,将手中杯盏砸在地上,声音里含着怒意:“你们不是京都最负盛名的大夫吗?现在跟我说救不了?”
满堂皆静,放在寻常人家要好言好语的大夫们跪伏在地,无人敢出声。
赵怀安指着一个大夫:“你!不是号称妙手回春么,怎么连一个女子的性命都救不了?”
那大夫颤颤巍巍开口:“小郡王明鉴,那位姑娘本就积疴已久,又遭受了酷刑,身子亏损的如此厉害,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无可奈何啊。”
赵怀安心里闷痛,将陆见微带出天牢没多久,还在马车上,她就吐了血。
他召集名医,却只得到这么个结果!
赵怀安失了往日的沉着,满心的懊悔,险些咬碎后槽牙。
他对长随吩咐道:“带上我的手令,去宫中请太医,还有,将库房那支老参给厨房煎水。”
他说完,便朝陆见微的房间内走去。
令他意外的是,陆见微竟然醒了过来。
他快步走近,坐在床前:“感觉如何?”2
陆见微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多谢兄长出手搭救。”
赵怀安看着她虚弱到了极致的样子,不由别开眼。
陆见微开口:“兄长,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只可惜,没能在死之前,还陆家一个清白。”
赵怀安心里一震,沉声道:“见微,别说胡话,你想想你死了之后,菘蓝和你祖母怎么活?你必须活着,才能让他们投鼠忌器,才能保住陆家最后的血脉!”
他字字句句,如同惊雷响在陆见微耳边,本来了无生机的眼里也带上了一丝神采。
赵怀安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婢女端着参汤走了进来:“郡王爷,汤好了。”
赵怀安伸手端过,轻轻吹气。
陆见微闻着山参的味道,有些歉疚:“兄长,这太贵重了。”
赵怀安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和:“只要你能好,这些都不算什么。”
陆见微还要再说,却感觉喉间一阵发痒,剧烈的咳嗽声猛然响起。
赵怀安刚要上前,就见陆见微咳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下一刻,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见微!”赵怀安慌张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陆见微擦着嘴角苦笑:“让你见笑了。”
赵怀安目露痛色:“别说话了,躺下来歇着。”
陆见微听话的躺了下来,身上的疼痛却让她睡不着。
她看着赵怀安问道:“你今日将我带出天牢,可会对你有影响?”
赵怀安摇摇头:“不会的,圣上很看重我,且先太子一事疑点重重,你若是死了,圣上也无法对天下人交代。”
陆见微安下心来,她微微闭眼:“怀安兄长,太子是中毒身亡,他胸骨上还有毒素残留,可张院正却视而不见,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赵怀安思索片刻,刚要开口,刺耳的破空声陡然响起,他神色一凌,抽出腰间软剑狠狠朝后挥去。
羽箭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陆见微瞳孔一缩
那箭矢尾端,赫然是锦衣卫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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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安脸色沉沉,心里怒意翻涌。
他在南州任职的时候就听说锦衣卫权势滔天,可没想到,顾景延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竟然公然袭击郡王府。
羽箭接连不休的划破油纸射入屋内,渐渐的,赵怀安招架的有些吃力。
陆见微看着他被划伤的手臂,急声道:“兄长你快走,我不要紧!”
赵怀安眼里爆发出寒光,声音放缓:“无妨,五年前我没能护好你,今日一定不会让你有丝毫损伤。”
昏暗的光下,陆见微只能看到他坚定的侧脸,一时间心头俱震。
就在这时,陆见微鼻尖闻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刺鼻至极。
她脑海中划过什么,失声道:“桐油!”
赵怀安转头看她,陆见微指了指地上:“兄长,我们快出去!”
赵怀安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些箭矢上都绑了一个小小的袋子,他先前奋力抵挡,竟没有发现端倪。
他顾不得多想,一手持剑一手扶起陆见微就朝门边走去。
一道火光划过窗外,准确的落入屋内。
地面上泛着暗光的桐油遇火即燃,瞬间拦住两人去路。8
赵怀安将软剑收起,将床帘扯下拧成一股绳,硬生生劈出一条路。
隐隐的,院落外传来鼎沸人声,有人惊呼:“小郡王还在院子里!”
赵怀安眼里浮现希冀,拉着陆见微就要离开。
却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起,他刚抬头,便察觉到一股巨力将他狠狠往门口推去。
紧接着,房梁重重落下,砸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陆见微的痛呼声清清楚楚响在他耳边。
赵怀安目眦欲裂,转身就往里冲,羽箭破空而来,直直没入门框里,只差一丝,就要钉入他的太阳穴里。
赵怀安顺着箭来的方向看去,对上站在墙头,面无表情的顾景延。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顾景延,你找死!”
顾景延唇角微勾,看不出丝毫感情:“身为臣子,我不过奉命行事。”
赵怀安甚至不愿意说什么枉费深情的话,他转身,却被熊熊火焰逼退两步。
顾景延声音淡淡:“郡王难道真要为了一个罪臣之后付出一切?”
赵怀安猛然抬眸,眼眸赤红:“顾景延!就算你不爱她,多少也该顾念五年夫妻情分!”
顾景延眼里映着火光,却显得凉薄无情:“这是我的事,不劳郡王多言。”
他说完,对身侧的人开口:“撤。”
郡王府的人此刻才提着水姗姗来迟,兵荒马乱中,有人将失魂落魄的赵怀安扯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火终于被扑灭,一句烧的焦黑的尸体被下人放在了地上。
看着赵怀安的脸色,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赵怀安向前走了两步,慢慢跪在了陆见微身前,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他只觉得心像落在了刚刚那场烈火中,燃尽成灰。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怀安站起身,声音饱含杀意:“将她安置好,我进宫一趟。”
此刻的京郊,一辆马车稳稳行驶在山路上。
顾景延坐在马车一侧,看着一旁昏睡的女人,眼里带着不可言喻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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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景延到隐秘山庄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他从车上走下来,门前两个身着黑衣的侍卫立刻脸色恭敬的行礼。
顾景延淡淡道:“这个女人你们给我看好了,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庄子里的所有人尽数逐出暗队。”
两个侍卫神色一紧,立刻在心里将陆见微的地位提到了最高程度。
顾景延挑起车帘,见陆见微依旧昏睡,不由皱了皱眉,他探了半个身子进去,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脸色突变,转头说道:“去喊暗三过来。”
他将陆见微打横抱起,走进了庄子里。
女人柔软的身躯轻飘飘的,像是一松手就会飞走。
顾景延手指收紧,牢牢将人抱在怀里,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不过片刻,暗三便出现在房间里。
顾景延负手而立:“给她看看。”
暗三上前,手指刚搭上脉,脸色就沉重下来。
顾景延垂眸,拇指在扳指上缓缓摩挲,等暗三收回手,他才停住动作:“如何?”
暗三如实回道:“沉疴已久,亏损过度,无力回天。”
顾景延顿了顿,开口道:“她对我还有用。”1
暗三抬起头看着顾景延:“主子若非要她活着,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也只能吊着命。”
顾景延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点了下头。
有侍卫在门外说道:“主子,京都传来消息,赵怀安天不亮就等在了宫门前。”
顾景延随意坐下,眼里闪过寒芒:“不用管,让他和太子去对峙。”
京都。
朝阳升起,照在高大宫殿的砖瓦上,像是将其镀上了一层金边。
赵怀安却无心欣赏这般壮观的景象,他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脸上带着几分悲哀,更多的却是一股恨意。
宫门终于缓缓打开,赵怀安跟着朝臣走入太极殿,跟太子分别站在两边。
从此处也能看出赵怀安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皇帝坐在上方,眼神平和的看着台下众臣,身侧的太监唱着千篇一律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怀安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臣,有事启奏。”
皇帝眼里透出一丝慈爱,和声道:“怀安何事?”
赵怀安突然跪倒在地,一字一顿:“昨夜,锦衣卫无故擅闯郡王府,纵火伤人,臣的青梅竹马,葬身于火海之中,还请圣上为臣做主!”
此言一出,朝臣纷纷哗然。
锦衣卫的权势如日中天,有监管百官之责,指挥使顾景延深得帝王信任,手段狠辣果决,朝臣哪怕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但赵怀安身为皇帝最看重的宗室子弟,如今直言锦衣卫的过错,朝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陛下,锦衣卫此举简直胆大妄为!”
“堂堂锦衣卫仗着权势如此行事,定不能轻饶。”
“请陛下明察!”
朝臣愤愤,却无一人注意到赵怀安话中的‘青梅竹马’。
群情激奋中,太子看着朝臣,简直心惊胆战,心里暗骂顾景延行事偏激,却不敢在此时说话。
皇帝沉默片刻,沉声道:“此事朕知晓了,怀安退朝后跟我去书房。”
赵怀安心里一寒,皇帝竟是不愿在朝堂上处置此事!
他自认对帝王有些了解,却也不明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帝如何能忍?
等处理完其他臣子的事情后,此次朝会便也结束了。
皇帝起身,开口:“宣顾景延进宫觐见,太子,你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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