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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班师回朝,明珠归位(一)
凌宣十八年,骠骑大将军霍震天奉命镇压西域逆贼,两年征战,不辱皇命,凯旋而归,已到都城外二十里地。
暮色逼近,征西军在郊外热火朝天的扎营子,各司其职。
“嘿,强子,明天进城你是不是第一个往家冲的啊,家里的老婆是不是在炕上等你啊”凯子搂着强子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
旁边的人听闻哈哈哈大笑,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好奇的问,“是啊,在军营里你天天说你的老婆多好,这次回去了,我们一定要见识一下嫂子多么温柔,让你日日挂念。”
这些个开玩笑的将士,几乎都是家境贫寒,娶不上媳妇,只能从军,在残酷的战场上用命来博得功勋,以求有个安家立命之所。
强子好歹还是年长,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说;“你们也真的大胆,咱们今晚睡觉的窝还没搭好,你们就开始做梦了?要是不赶在天黑之前弄好,今晚的寒风定能吹得你们四肢僵硬,到时候别来钻我被窝。”强子佯装生气的说,催促他们赶紧忙活手里的事情。
众人听见也不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心一笑,抓紧忙碌自己手上的事情。
金秋十月,大阔叶树木开始大片大片的掉金头发,倒是为了安营的将士提供了生火的方便,秋意从古都带悲凉,但这份悲凉显然现在不属于这批凯旋的军队。他们的热情早就可以冲淡一切。
中军帐中, 霍震天写完明天要呈现给皇帝的折子,伸了个懒腰,转转已经发僵了的脖子与双臂。渡着慢步向帷布外。
霍震天撩开帘子,走出帐篷,巡视一下营地,走到军营地外侧,看到远处小丘上,有个小黑影,霍震天轻轻走过去,随着走进的观察,黑影慢慢有了轮廓,发现是他引以为傲的将军——楚烟落
霍震天走了过去,立身在楚烟落的旁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转过头来问。
“烟落,你说你的名取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如今你我回朝,不用再体会西域凄凉,你这字又当何解啊?”霍震天那满是风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调轻轻上扬,带着玩弄的语气,询问着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将军。
霍震天不仅仅将他当成自己在战场上的左膀右臂,更将他视为自己在人后的忘年之交。又更是觉得像是某个人,更确切的是某家人
少年转过头来,只见弯月淡眉,右边丹凤眼里流转的不尽是多情,更多的是从战场上遗留下来的谨慎漠然,下颌线慢慢延伸,却又徒然收挺,下巴短而挺,形成标准的圆脸。任谁都不信这是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先锋。
“烽烟灭,天狼落,十万将士归家路”干涩皲裂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如红木落地,沉重余震。好歹还是给了这个统领三军的元帅一个眼神。
霍震天听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对对对,这才是我认识的楚烟落,才思敏捷,能言善辩,怎么要进长安,反倒沉默寡言了。”霍震天微微蹙眉,像是要探到少年内心深处。
少年缓缓启口“或许是多年未归,近乡情更切,不知故人是否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