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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秦月夕顾梓晨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顾梓晨 角色:顾梓晨秦月夕 《秦月夕顾梓晨》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顾梓晨”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顾梓晨秦月夕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秦月夕顾梓晨》内容介绍:青瑟取出一方黑墨,站在书桌前开始在砚台里磨墨秦月夕拿起笔架上挂着的紫毫笔,摊开宣纸,坐在靠椅前开始深思既然是跟太子合作,太子这样的大人物,银钱多少数目都是见惯了的,若是分红只给的少了,一来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二来太子爷恐怕也是看不上既然是合作,不管萧承乾的真实目的如何,至少自己这边要表现得真诚热情那利润分红,就不能是二八,或者三七开了在京城开店,还要打着太子官方的招牌,想来有太子坐镇,之前...

秦月夕顾梓晨第7章 在线试读

陈里正挥挥手,不想在抽烟这件事儿上纠结,虽说这么久不抽了最开始是有些呛得慌,但嘴里肺里这么一辣,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娘担心您的身体,怕您气大伤身,就让我过来看看。”
陈博谦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水壶给陈里正倒了一碗水“爹,您就先别想这事儿了,博礼年纪也不小了,就说一时想不开那也不能一辈子都做糊涂事。
我怕他压力太大再出什么别的问题,那人不就废了嘛。”
陈博谦还是很在乎自己这个弟弟的,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个种地打猎的命,或许跟着秦月夕干活还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但陈博礼可不一样。
他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一照金榜题名,从此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吗?
这几乎已经成为陈博礼的执念了,所以在考学不中的情况下,会一时走了歪路子,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唉,他的心思我懂,只是你说说,他让我去跟顾少夫人讨人情……这人情反而是咱们欠了人家的才是,我哪儿有脸去跟人家讨人情啊!”
陈里正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博礼在外,并不知村里发生的这大大小小的事,可陈博谦却是知道的。
秦月夕那可真是对“自己人”出手大方毫不吝啬,虽说当初从陈里正手里拿地是占了不少便宜,可她回馈给村里的却远远超过那些地的价值了。
  年的意义也是因着她的缘故,今年冬天村里就没有饿着肚子苦熬的人家,尤其是昨儿个腊月二十八家家分了一条肥美的大鱼,虽说是给四十文钱“买”的,但那跟送有啥区别?
听说县城里就是四两银子都未必能排得上队买到一条鱼。
更不用说她还送过村里人虎肉虎骨,又雇佣村民帮忙种地、建暖房、修整荒弃的小山包做果园,挖鱼塘,那给的工钱比外面高出三成不说,干得好的还有额外的红封。
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村里人的荷包也跟着鼓起来,也敢隔三差五的菜里见些荤腥了,这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秦月夕还相当于是免费地给村里每户人家都送了粮种,那可是在城里卖出天价的粮食的粮种啊!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给人鱼不如教人打鱼,好像是这意思那粮种可不是吃完就完的粮食,而是让村民们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活得更好的希望啊别说是陈里正不好意思去开那个口,陈博谦觉得就是换了自己,也绝难开口。
父子两人默默无言地对坐了一会儿,陈里正的烟叶子也抽完了,他在鞋底上磕磕烟灰,将抽完的烟灰磕掉碾熄,这才对陈博谦说:“好了,博谦,你回去歇着吧。”
陈博谦看他情绪似乎稳定多了,又有些不放心地说:“爹,您就听我一句劝,这事儿咱们缓缓,过了年再好好商量,你也别跟博礼置气了,可别最后伤了你俩的感情,还伤了您的身子。
“我晓得,你去吧。”
陈里正抹了把脸,又催着大儿子离开,见他把房门带上了,才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脱鞋上炕去了。
腊月三十,一年里的最后一天。
秦月夕醒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早,更确切地说,她根本就是一夜都没睡。
腊月里民间的年俗就特别多,尤其是进入二十三之后,几乎每一日都有不同的说道。
今天是一年中新旧交替的日子,也是除夕守岁、迎接新春的日子。
以往秦月夕对这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人等待她回去团圆,也没有人陪她辞旧守岁,然而现在不同了。
她有了家人,有了爱人,也有了莫逆相交,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
今天对她而言,就拥有了特别的意义。
“醒了?”
身后传来沉稳浑厚的声音, 听不出有初醒的慵懒,仿佛也不曾入睡过。
“就没睡,你不也是?”
秦月夕翻了个身,从侧卧变成仰躺,忽然觉得身上有些懒,似乎并不7时很想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
“你昨晚像烙饼似的不停翻身,在想什么会让你睡不着?”
顾梓晨依旧是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原本面对的是秦月夕的背影,如今则是看着她的侧颜。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过年,不知怎的就有些兴奋呢。
秦月夕坦白地说。
她的直白让顾梓晨心疼不已,却也产生了误会,只以为她是从小混沌懵懂,被家人厌弃,又被侯府里的下人鄙夷欺负,就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更不用说还有什么过年的记忆。
哪知道秦月夕不过一抹异世幽魂占了这个躯壳,说的却是她前世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过年的意义和必要。
“今日是要守岁的,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要闭眼睡会儿?
否则晚上没有精神,也会错过很多好玩的事情。”
顾梓晨的声音放的更低,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让秦月夕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窗外晨曦未起,夜依旧还深,屋里也没有点灯,但却丝毫不碍她看清自己的枕边人。
顾梓晨的眸色如同夜色一般深沉,眸底却闪着光,仿佛有两簇火苗摇曳着,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好玩儿的事情?
有多好玩?”
若说这里是京城,或许还可以上街看烟花游玩游玩,可这里说是山沟也不为过了,最多就是可以放放爆竹,不知能好玩到哪儿去。
“现在说出来,不就没有意思了,你再睡会儿,养足了精神,晚上不就知道了。”
顾梓晨却故意卖起了关子,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俨然一副准备睡回笼觉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困意真的会传染人,秦月夕只是看到他闭上眼睛放缓呼吸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不停地往下坠着,直到她最后索性就闭上眼睛,很快也变得呼吸平稳徐缓起来。
这一觉睡过去后,等秦月夕再睁眼时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一摸甚至被褥是冰凉的,显然顾梓晨早就起身离开了。
“这家伙,忽悠着让我睡了,他却早早起来,是要让人看我笑话不成。”
秦月夕嘴里正嘟囔着,却听到外面一声门响,像是有人进来了。
那脚步声很细碎,又很轻,一听进来的就是个女子,想来不是青雅就是青蔷。
“是谁来了,我已经醒了。”
秦月夕说了一句,随即掀开被子翻身起床。
屋里很暖,即便是掀了被子赤足下地也不会觉得冷,之前秦月夕不想起身倒不是因为被窝更暖,而是纯粹只想赖床一下而已。
“少夫人,是我,青雅。”
青雅将手里端着的热水倒进盆子里,又调了些冷水兑好,将毛巾在盆里浸透,又拧得半干,转身就看到秦月夕披散着头发走过来。
“今儿是你过来啊,怎么不见青蔷?”
秦月夕从她手里接过湿毛巾,先敷在脸上按了一会儿,让毛孔充分打开,随即才开始撩水洗脸。
“我都有日子没在少夫人身边伺候了,如今恰好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我来的。
青蔷她去给少夫人准备新衣去了,今儿是除夕,晚上守岁的时候换上新衣,也是求个新年新气象的好彩头。”
青雅说话时,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如今她不似刚来秦月夕身边时那样总是拢着一身淡淡的忧郁,整个人看起来也开朗了许多,气色也更好了,就如同沾了露水的花苞,正要徐徐绽出鲜艳的颜色来。
  试衣妆秦月夕匆匆洗漱完毕,便往花厅处走。
如今顾家人都是在这边用饭,虽说经常一日三餐都凑不齐人,但只要还有人在,就还是在一处用餐。
此时早就过了饭点儿,秦月夕明知赶过来会扑个空也还是来了,万一顾青青也睡了懒觉才起,她们姑嫂倒是可以搭伴儿一起补个早餐。
花厅里空荡荡的,果然没有人在,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头看到秦月夕来了,便对她屈膝福身道:“少夫人,夫人吩咐了,若是您起身了,就去她房里。”
“好。”
秦月夕不知顾母找她有什么事,猜想是今晚团年饭和守岁的一些事宜吧。
如今顾母依旧是握着管家大权,可总是想着把这权交到秦月夕手里,毕竟顾梓晨是夫妇二人唯一的儿子,秦月夕这个儿媳进了门接手管家那是天经地义的。
只是秦月夕一心扑在她的生意上,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千手千眼来,对管家避之唯恐不及,简直是能躲就躲。
她如今也怕顾母会趁这个机会,再顺势把管家权交给她,就此撒手不管了。
秦月夕才走到顾母房门口,就见春雪一脸喜色地从里面出来,便笑着打趣道:“春雪,你这是得了夫人的红封了?
笑得倒比这院子里的腊梅更娇俏。”
“少夫人您来了!”
春雪连忙对秦月夕福身见礼,起身后又笑着对秦月夕伸手道:“奴婢还没得夫人的红封赏赐,不过倒是想跟少夫人先讨个赏。”
她性子如同子曦一般,活泼娇俏,做事却细腻周全,素日里陪着顾母说话解闷,也深得顾母的喜爱。
秦月夕对下人们也从不摆架子,所以这些贴身得用的丫头们对她也有时会应景地说上几句讨巧的话。
“好,你陪着夫人也是尽心尽力,自然是有赏的,不过现下却没带在身上,晚上守岁时再一并给了吧。”
秦月夕不疑有他,便满口答应下来,她为了今日可亲自动手包了不少红封的, 甚至青雅想要般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那奴婢就先行谢过少夫人了!
您快进去吧,夫人等您半天了。”
春雪说完又一福身,便匆匆走了。
秦月夕刚进门,就听到内室传来一阵响动,顾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心着点儿,别碰坏了。”
“娘,我来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秦月夕很有分寸地站在外面说了一句,内室毕竟是顾氏夫妻的私人空间,就算她身为儿媳,没得婆母的肯首也不能擅自进入的。
“月夕来了?
你等一下啊!”
顾母在里面应了一句,随即又忙了一会儿,这才从内室里走出来。
她满面笑容,带着一身喜气,温婉慈祥的笑容看得秦月夕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月夕,今儿是除夕了,晚上大家一起守岁, 你要小心青青那丫头跟你讨红封啊。”
顾母的话听起来不像是提醒,更像是调侃,可秦月夕总觉得这似乎并不是她真正想跟自己说的话。
“娘,您放心吧,我可准备了足够的红封, 早知道青青这丫头不会放过我,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母女二人就这么坐着说话,说的还都是今日里的安排,秦月夕便慢慢放下疑惑,以为顾母真的就是借此机会找自己说说话罢了。
素日里她不是忙着生意,就是忙着实验,能有机会在顾母膝下承欢的机会并不多,如今想来心里也很是愧疚,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她便也放开心怀,好好儿地陪着顾母说笑逗趣儿。
顾青青一阵风似地跑进来,看到秦月夕正陪着顾母说话,便噘着嘴不依地说: “嫂子,我说你怎么不在房中,原来是跑到娘亲这儿来了。
定是自己偷偷地先跟娘讨了红封,却不带上我。”
她嘴上埋怨,眼底却带着笑意,显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说完也不待秦月夕回应,就坐在顾母另一边,抱紧了她的胳膊。
“娘,今儿还是必须要到晚上吃团年饭的时候才能换上新衣吗?
那可是嫂子托李先生从京城带回来的最新样式呢,可好看了!”
顾母忍不住伸手在女儿额头上一戳,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想着自己漂亮,不想着你嫂子素日里不是男装就是素着一张脸,这种喜庆的日子也该好好装扮一番。”
母女俩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其实这话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秦月夕试试妆容,顺便给她量好尺寸,缝制一套嫁衣。
按说以如今顾家的财力,就是在京城最好的成衣坊订制一套华美的嫁衣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顾母更想亲手为秦月夕缝制一套出来。
她心疼秦月夕从小不曾体验过父母之爱,也是真心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如今也希望带着嫁女儿一般的心态,让秦月夕也能感觉到有母亲呵护宠爱着出嫁的幸福。
秦月夕不疑有他,之前顾母缝补刺绣补贴家用的时候,也曾让她来做衣架子,比照着缝制衣裳。
加上顾母的女红极为出色,现在虽说顾家已不需她补贴家用,还是会经常自己动手为家人缝制衣裳,就是给秦月夕也缝了几件四季衣裳了,她只当是顾母又想给她缝制新衣,便也尽心配合起来。
总算顾母还记得秦月夕未吃早餐,在她刚来之时就让人准备了早点端来,是吃过了之后才开始配合顾母量身试衣的。
最让秦月夕觉得奇怪的是,顾青青一向最厌女红一事,让她描个绣像还好,若是让她帮着缝衣刺绣,那跟要了她半条小命似的。
可今日她却非但没有躲闪不耐,反而积极地配合顾母,让做什么都听从指挥任劳任怨,乖巧得不可思议。
顾母为了不让秦月夕看出端倪,还特也拉着顾青青一起量体裁衣、试验各种妆容、头饰和发型,仿佛是回到了还在玩过家家的童年一般,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疲态。
这一番忙碌下来,时间倏忽而过,眼看着天色开始变暗,团年饭就要开席了。
  他知道了?
由于腊月二十九这天为了迎接鬼手李,已经邀请顾师傅一家一同参加了家宴,今晚除夕夜的团年饭就就变成了各家各自开席,待到子时一到,再互相拜年互道祝福。
鬼手李依旧是跟着参加秦月夕这边的团年饭,顾师傅一家则在自己的院子里自行庆祝。
所有的菜品都是大厨房统一烧制提供的,并不存在什么规格上的差异,这也是秦月夕为了防止叶长卿觉得她区别对待,而特意安排的。
甚至她还嘱咐顾师傅院子里的小厨房,可以额外再准备几道菜肴,使顾师傅一家的饭桌能更丰富一些。
今日单独开席,不管是顾师傅夫妇,还是叶长卿都显得放松了许多,而林芳致也终于有机会坐到席上来。
春杏站在顾夫人身后,不动声色地瞥了林芳致一眼,又重新低下头替顾夫人布菜。
如今顾师傅小院里的饮食都有她暗中监视着,防止林芳致再从中动什么手脚,而顾夫人的一日三餐也是经了她的手,才会入顾夫人的口,同样杜绝了林芳致在饮食上动手的可能。
往年的团年饭上,顾夫人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叶长卿与林芳致二人的婚事,可今年夫妇二人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对此事绝口不提, 就连叶长卿自己似乎也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就让林芳致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夫妇二人不提,她做为一个女子也不好主动,虽然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往叶长卿身上瞟,甚至连话语间也有意无意地给出暗示,可那三人就像根本听不懂似的,完全不搭她的话茬,让她根本就无法再继续下去。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在正式开始守岁之前,还有一段自由休息活动的时间,林芳致看到叶长卿起身跟顾师傅夫妇二人告辞, 便也连忙跟着起身。
“顾叔,婶子,芳致也先告辞,待回房洗漱换衣过后,再来陪着婶子说话。”
顾夫人点头道:“好,你们年轻人是不耐陪着我们老人家的,就自去玩耍吧,不妨事。”
顾师傅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手示意她离开了事。
林芳致顾不上去多想顾师傅古怪的态度,她现在的目标还是放在叶长卿身上,只要把他牢牢掌握在手里,不怕那老不死的再横加阻挠。
她快跑几步追出去,叶长卿并不似往年那样放慢脚步在外面等她,而是早就走得不见了踪影,待到她一路追到了叶长卿住的院子,却不出预料地又被他的贴身小厮给拦住了。
“林姑娘,公子他说等下要给亡父母上香,先去沐浴更衣了,怕您在这儿久候无聊,便让小的跟您说一声,还是先回房去,不要等了。”
“无妨,左右我现在也是无事,今日又是除夕,想着许久没跟长卿哥哥说话,就是多等会儿又有什么打紧。”
林芳致却不想就此离开,若是平时她根本找不到什么留下来的借口吗,但今日是除夕,大过年的喜庆日子里总不会有人就铁了心地拦着她吧?
那小厮又劝了几句,见她就是不肯离开,但也不再坚持,只是躬身施礼后离开,很快就有人端了茶水点心过来,竟是默认留她下来招待了。
林芳致心中暗喜,准备好好把握住今天这次机会,她不仅是在身上的香囊里加大了用料剂量,甚至在衣裳的熏香、步摇镂空的间隙,甚至耳垂暗藏的机关里都动了手脚。
这样突然加大迷香的剂量,对叶长卿的身体会产生 不可逆的损伤,可她不在乎,若是让叶长卿恢复清醒,她不仅无法掌控他,所有的谋划也会终究功亏一篑。
然而她等了又等,原本早该出现的叶长卿却迟迟没有现身,就连茶水凉了也没人来更换一下,就更不用说还能让她抓个人过来询问叶长卿的动向了。
“可恶,这是见赶不走我,就把我晾在这儿坐冷板凳不成?”
林芳致恨得银牙暗咬,起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有心想要就此离开,却又实在舍不得这个机会。
她实在想不通人,叶长卿为什么对她的态度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就算是他从迷香的控制下清醒了,对她也还有一份迷恋在,不至于忽然间就形同陌路。
“难不成……他是知道了什么?”
林芳致脑子里现出这个念头来,随即赶忙摇头否认起来。
若是叶长卿真的知道她做过了什么,就算对她还有几分情意,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说冷漠不冷漠,说亲热却十分疏离的感觉。
他也是拿顾师傅夫妇当亲生父母来孝敬奉养的,若是知道她曾毫不犹豫地对他们下手,又岂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林芳致又耐着性子等了盏茶工夫,终于还是准备离开了,她还要赶紧沐浴更衣去陪顾夫人说话,不能把所有的时间全都消磨在这儿。
说来也巧,就在她起身往门口走的时候,之前拦住她的那个小厮推门而入,看她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便问道:“林姑娘,您不等我家公子了?”
“你家公子只是沐浴更衣而已,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见回来?”
林芳致心中有气,可到底还要在人前保持她温婉而善解人意的形象,所以尽量话语中不带一丝怨气,脸上还要保持得体的笑容。
“哦,哎呀!
你瞧这事儿闹得……我家公子已经去上香了,本来我该来跟姑娘说一声的,可是今儿这事情太多,一下子给忘了,真是对不住您了!”
小厮一番话几乎气歪了林芳致的鼻子,她拼命把指甲掐进掌心里,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
在离开了叶长卿的院子之后,林芳致才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不久房里就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但婢女都被她赶得远远的,谁也不知道那屋子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秦月夕耳中,她微笑着说:“很快她就会忍不下去了,这场戏也该是到了收场的时候了。”
  除夕在子时来临之前,秦月夕和顾青青都在顾母房中陪着她说话,顾梓晨则去了顾父的书房,如今鬼手李与父子二人下棋下出了瘾头来,这父子二人于棋道一途都是高手,自然是让他每次都能下棋下得尽兴而归。
“娘, 我觉得嫂子今日的妆容好像还差点儿什么,要不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再来研究研究?”
顾青青“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秦月夕,提出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建议。
“可别,今儿一天下来,可比我在田间地头待上一天还要累,娘,你就放过我吧。
青青,你也不许胡闹!”
秦月夕一想到她今日就像个洋娃娃一般,被这对母女拉着换一套一副就换一套妆发首饰,简直要被折腾散架了,心中就立刻打怵起来。
她现在知道,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终于有怕的东西了,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这么累的事还会有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虽说搭配完的效果看着确实是美美哒,但这个过程却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月夕啊,我看青青说得也没错,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你们两个在我屋子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装扮起来,我看着你们都美美的,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顾母却对女儿的提议极为赞同,也试着来劝秦月夕应允。
秦月夕被磨得实在没有法子,只好借着尿遁的借口离开,随后又让青雅去跟顾母回话,说是去酒窖看看,算算日子之前酿的酒水差不多该好了。
这个借口可以说是相当拙劣了,酒水都是愈久愈醇,而她不过是秋收之后才开始制作酒曲,到今日才窖藏了不过一月有余,哪里会那么快就酿好。
不过顾母听了也没挑什么理,知道确实是把秦月夕给折腾得有些怕了,便也随她去了。
秦月夕并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又去了实验室,如今实验室里几排架子上的粮食长势极好,眼看着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抽穗了。
这样的生长速度可以用恐怖来说了,若是再加上之前翻倍的饱腹感,秦月夕知道把这样的粮种拿出去,就相当于是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但是她也从中得到了相对靠谱的实验数据,可以再次基础上对灵泉水的剂量进行调整。
所有的粮种在经过灵泉水的浸泡之后,虽说一样是种在肥沃的土地上,但不似在实验室里保持这么高浓度的灵泉水精华供给,长出的粮食效果一定会大打折扣,不过比起当下最好的粮食来说,那效果也足够一骑绝尘了。
为了防止自己观察起实验效果来就忘了时间,秦月夕在进入实验室前特意叮嘱了青雅,让她在半个时辰之后来提醒自己。
“少夫人,时间到了。”
门外忽然传来青雅的声音,将聚精会神做着笔录的秦月夕给唤回神来。
“这就到时间了?
我才刚刚开始……”秦月夕一愣,随即便释然了。
恐怕是她太沉浸其中,并且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再说半个时辰说起来也实在不是太长的时间。
她走出实验室,外面传来一阵阵放爆竹的声音,还有人嬉笑的声音远远传来,让她恍然有了种真实又虚幻的感觉。
这……就是过年吗?
脸颊忽地一凉,秦月夕抬起头来,一片片银白色的花瓣自天空徐徐飘落,不知何时竟是下起雪来。
今日无风,鹅毛般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几乎瞬间就在房顶、地面、树梢薄薄地铺了一层,并且肉眼可见地逐渐变厚起来。
“下雪了,果然,过年还是要下雪更为应景。”
秦月夕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也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那冰凉的雪花仿佛带着腊梅的香气,将眼前的景色又渲染出几分梦幻般的清冷和绮丽来。
“少夫人,该回去了。”
青雅在一旁静静地陪伴了一会儿后,还是尽责地提醒了秦月夕一句。
“对,该回去了。”
秦月夕收拾好突然涌上的莫名伤感,笑着应了一句, 主仆二人便向着人声鼎沸的热闹处慢慢走去,而继续飘落的雪花很快就将她们的脚印盖住,不留一丝痕迹了。
对于经常彻夜做实验的秦月夕来说,守岁到子时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顾青青则是因为年纪还小,兴奋起来根本就睡不着。
去年的这个时候,顾家四口人是在家徒四壁、四面透风的老宅子里过的,别说是吃饱穿暖热热闹闹地过新年,就是能保证不被饿死冻死,也很勉强。
不过一年之后,就有这般翻天地覆的变化,也让顾家人都忍不住心生感慨。
一家人不止一次地经历过大起大落,不管是顾父一路青云直上位极人臣,还是一朝从云端跌落险些沦为饿死鬼,抑或是又重新富贵起来衣食无忧,此间种种感受不是亲身经过的,很难言说其中的百般滋味。
子时将至,等候依旧的陈里正亲自敲响了从村里祠堂中请出的青铜钟。
钟声沉稳浑厚,带着让人心安的喜悦穿透夜色,传遍了整个村子。
“过年了,过年了!”
随着一个人大喊起来,全村的爆竹也仿佛是约好了一般,此起彼伏地炸开来。
“嗵嗵”的几声响过后,天空蓦地一亮,几团炸开的烟花点亮了整片天空,也让村里人纷纷惊喜地指着天空欢呼起来。
“看呐,怎么会有烟花!”
“真的是烟花啊,听说只有县城那样的地方才会有,咱们这个小山村里能看到,一定是托了顾家的福了!”
“哦哦哦!
烟花真好看,烟花真好看!”
稚嫩的童趣声夹杂在成人惊喜赞叹的声音里,将热闹的气氛又推到了最高潮,这个充满惊喜的除夕无意会成为全村人心里最特别难忘的回忆。
“月夕,新春快乐。
愿你今后百岁无忧,平安顺意,免忧苦,福泽绵延。”
一只厚厚的红封递到秦月夕手边,而顾母温柔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
那是她从不曾听到过的天籁之音,甚至一路响到了她心底,使得整个灵魂都跟着震动不已。
“娘,新春快乐!”
秦月夕哽咽着说,唇角挂着笑,眼底却已是泪光莹然。
  不速之客初一这日要走亲戚拜年,原本顾家还有许多旁系的亲戚,早先因为顾家得势的缘故都纷纷离开村子,搬去更繁华的城镇居住了。
后来顾家一朝落难,那些年年上赶着来投奔拜年的亲戚们仿佛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从顾家被贬回村里之后就不曾露面过,如今自然也没有可以走动的亲戚。
不过现在顾家在村里的人缘极好,从天亮打开大门之后,前来拜年的村民们就一直不曾停过。
秦月夕昨夜睡得虽晚,可起来得却很早,而且她还偷偷地服用了一滴灵泉水精华,这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丝毫没有熬夜之后的疲态。
她和顾梓晨一起,跟在顾父顾母身边,招呼着前来拜年道贺的村民,并没有因为顾家现在身价倍增就拉远了与村民们的距离。
奇怪的来拜年 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不见陈里正的人影。
按说陈里正虽然是村里的里正,手里也算是握着相当权利的人,都是村民们去给他拜年,不主动上门也正常。
但顾家今非昔比,不管是曾经的身份,还是顾父金殿状元的身份,都足够让陈里正主动上门来拜年了,可他一直迟迟没有出现,就实在有些蹊跷了。
秦月夕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一点,她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应付不来这种人情往来,只是站了这一会儿的工夫,她的脸颊都要笑得僵了。
趁着刚送走一波来拜年的人,秦月夕悄悄背转身揉揉脸颊,又张嘴闭嘴活动了下脸颊的肌肉,这些动作就全落在了顾梓晨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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