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叮,尊敬的秦始皇,天地银行提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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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一个终结了五百年乱世的帝国。

千百年来,我见证了众多帝国兴衰、百姓离散。

如今,我站在始皇帝陵墓面前,将一沓冥币扔进了阴钱盆中,恭敬的朝着陛下一拜:

“陛下,这盛世如您所愿!”

阳光照耀在地上,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赞!

公元前225年

秦王嬴政,吞韩、灭赵、淹魏,山东六国亡其三!

王命李信率二十万大军,意图彻底俘获楚王!

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七岁,是刚刚入伍的新兵。

因善射,被征召入了左弓弩营。

一路上以来,左弓弩营都是被大军保护的最好的一个营。

营中都尉是个大胡子兵,每天最爱的就是,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些之乎者也的话。

不过,我真正有印象的,是伍长何二石(dan)。

连天的大雨,就算是平原地带,车轮也时常陷没在泥水里。

“都成怂咧,跟着俺的号子来!

一~二、一~二、一~二!

厮奴,车轮前面的土铲出来点,再往里面垫石头。

咱们弓弩营的速度行动迟缓,可不能让跟前人看了笑话。”

我拿着铁锹,将车轮前面挖了一个缓坡,又捡了石头子垫了一个小坡。

“二蛋,你们咋个不动了么,车轮哇住了?”

“可不是么,这些下雨天的,弓弩营的大家伙压根走不动。

不用这些东西,前面围城的部队,就得损失惨重。”

何伍长从怀里掏出一个死面饼子,混合着雨水囫囵的吞咽了下去。

“伍长,车轮能动了!”

我背着两壶箭矢,几个人一起使劲的推着大型弓弩车,将车子推出了泥坑。

又找来一些石头,将泥坑填平。

“余伍长,不好了!

听说,楚军从后面出现了,正在和守护粮草的两个步卒营战斗。”

“别一天天听说、听说的,来句准话,到底有没有!”

“雨这么大,只知道后面摸上来好些人。”

“老何,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余伍长吃不准信息准确度,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同僚。

“雨这么大,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先让兄弟们原地警戒,垫补垫补肚子再说。

等等上面的命令,不然擅自动手军法从事。”

何伍长用手挡着雨水,看着队伍后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奔跑着,从阵线穿了过去,带来了最新的命令。

“原地休整一刻钟!

原地休整一刻钟!

原地休整~”

一枚白羽细竹箭,射穿了传令兵的喉咙。

“敌人从右边来了,拿着弓弩跟我走!”

余伍长话语刚刚说完,就被漫天的细竹箭雨穿透了身子。

“大家赶紧躲起来,等待将军救援!”

何伍长拿着弓,抽出两根弓箭,躲在对方大型弓弩车后方。

“楚军,怎会在这里出现?”

他想不通,也来不及去想。

第二波箭雨袭来,隔着雨帘的我躲避着飞速射来的竹箭。

已能看见右后侧方位,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楚军,和正在厮杀的右二营秦军士卒。

“后方弩车调整射距,装填狼牙弩!

前方弓弩营兵士自行射击,增援右二营方阵!”

秦弓与弩箭的射程,均远超山东六国,是敌军最怕的。

箭雨开始成型,一波波的箭雨朝着敌阵射去。

巨大的三排狼牙状弩箭,带着死亡的声音破开雨帘,将数名楚军士兵钉在地上。

破碎的脏器混合着雨水,溅在黄色的泥土上,血腥气冲天而起。

但前仆后继的楚军,就像天空上的雨水一样,没完没了的惹人心烦。

“厮奴,再给我一些弓箭。”

“伍长,两壶弓箭已经全数用完了。”

眼看楚军的士兵,已经怒吼着冲到面前。

何伍长拿着一把抽出秦剑,站起身来大声的怒吼着冲了上去。

“拔剑!”

我被伍长的热情所带动,拔出腰间的三尺青铜剑。

一刀砍在了同龄人的肩膀之上,鲜血溅在我的脸上。

炙热的温度很快冷却,用脚大力的一踹,还没来得及举剑刺下去。

另一柄青铜剑刺进了我的腹部,冷汗一下子混合着冰凉的雨水冒了出来。

手中的青铜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敌人的青铜剑拔出的时候,带出了一大片鲜血和肠子,身子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了,巨大的疼痛刺穿了脑颅。

在我倒下的瞬间,眼睛四处滴溜溜的转动着,寻找那些熟悉的身影。

看见了早已倒下的何伍长,

看见了还在奋力挣扎的同伴,

看见了被狼牙弩箭穿透的楚军,不甘的挥舞着手臂,无力的躺在地上。

数不清楚军,从身旁跑过。

没有人愿意给一位必死之人,补上最后一击。

可能,大家都很忙吧!

我躺在泥泞的红黄色泥水之中,艰难的咽着血沫,呼吸着浑浊的空气。

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原本我以为这个过程会很短。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再也听不见奔跑和厮杀的声音,整个战场开始变得寂静。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呼噜呼噜的喉咙吞吐声。

右耳边时不时的能传来,一些必死之人痛苦的呻吟惨叫声。

我想着,自己也许能够活下去了,挣扎着就要起身。

却发现自己,一点点力气都没有。

就像是阳光走进房间,照在我的身上,可我却只能躺在床上一样。

夜幕开始降临,凄冷的寒气似乎想要冻死一切生灵一般,从破碎的身体通道直刺我的脑颅。

死亡真的有这么漫长么?

我开始疑惑起来,眼睛四处的转着,却只能看见无数死去的人。

于是,我有幻想着,自己是不是不会死,肯定会有人救自己的。

时间一长,幻想就又开始破灭。

在寒冷的气息刺激之下,我根本没有睡着的意思。

身体的血液早已凝固,只有喉咙口的血沫在不断地上升下落。

我幻想着在窑洞房子中,坐在暖和的火炕上,吃着老爹做的羊肉猪油饼子;

幻想着,这次回家后,老妈高兴地过来抱住他···

当第二天,温和的阳光升起来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葬师,这里有个人还活着,看看能不能活?

实在不行,直接一刀了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