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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夏仙语裴士卿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裴士卿 角色:裴士卿夏仙语 裴士卿的《夏仙语裴士卿》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夏仙语颤抖着将地上尸体的衣服合上,面色煞白的望向一袭朱色提刑官服的裴士卿:“我父确实是自缢而亡”话毕,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是魏国唯一的女仵作,可父亲含冤入狱致死后,她却查不出任何错闻言,裴士卿走至她面前,低声道:“从今以后你不得以仵作自居,跟本司回去”夏仙语心不觉一紧她缓缓起身,跟着裴士卿走出大牢,眼底却是一片空无微晃的马车中,一阵默然夏仙语见裴士卿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忍不住问:...

夏仙语裴士卿第15章 在线试读

他这半辈子的生活算不得清苦,更算不得富贵,突然多了这么多金银,只觉惶恐不安。
夏仙语饮了一口茶,眼珠转了转,道:“爹,您既觉着收着不安,不若将它布施给穷苦之人。”
“这……可这到底是皇上赏赐的啊。”
陆成杰担心道。
“皇上仁厚,况且此乃仁义之举,他怎会怪罪。”
夏仙语劝慰着。
这百两黄金送出去也好,免得日后遭人诽谤。
陆成杰听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了。
巳时过半,夏仙语才离开。
丫鬟刚准备掀轿帘,她抬手道:“你们先回去,我四处走走。”
柳音诗社。
素闻这里是文人雅客的圣地,夏仙语才一进门,便觉周遭都是文墨之气。
“夫人怎么来此闲地了?”
萧颜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夏仙语转身望去。
只见她一身杨妃色绣花裙衫,乌黑云鬓,杏腮桃颜,扶风弱柳。
夏仙语心中不由一番感叹。
怪不得萧颜能成为绝代佳人,她姿色的确难得。
萧颜见她眼底带着丝惊艳,笑意渐深:“夫人可是寻风大人?
不巧,大人一炷香前就离开了。”
夏仙语绷着唇线,微蹙了下眉。
她一句话还没说,萧颜就把话扯到裴士卿身上了。
“我是来寻萧姑娘的。”
她笑了笑。
萧颜一愣。
夏仙语走上前,缓缓道:“萧姑娘觉着大人为人如何。”
“……自是极好。”
萧颜僵着唇角,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仙语低头莞尔一笑:“姑娘居于尘世多年,身边不乏财才公子,想必定是在等一良人吧?”
“夫人?”
萧颜皱眉问,“夫人是疑我和大人有私情?”
闻言,夏仙语眼眸一暗。
裴士卿醉酒那晚,他脱口而出的名字俨然成为了她心中一根刺。
但她已经顾不得他们有无私情了,只要能阻止萧颜入宫,她宁愿这根刺越扎越深。
夏仙语转身,往外走去:“佳人当该配才子。”
萧颜望着那背影,心甚为忐忑。
她总觉得夏仙语与裴士卿口中那恭默守静之人大相径庭。
……夏仙语回府时已过巳时,她特意看了眼长福,却见他两眼通红,显然是哭过。
她停住脚步,问道:“为何哭了?”
长福立刻跪下来:“小的该死,扰了夫人眼……”见他这般卑微,夏仙语心中不忍:“别怕,大晌午的你哭什么?”
听到她再追问,长福终于说出了实情:“回夫人的话,方才小的家姐来信,说娘病重,小的一时担心,所以才……”夏仙语道:“起来吧。”
长福犹豫了会儿,站起了身,始终不敢抬头。
“你娘在哪儿?”
夏仙语又问。
“……临安。”
临安离京城倒不是很远,若是雇个马车,两三日也就到了。
夏仙语褪下腕上的镯子,塞到他手中:“你不必哭了,一会儿你去刘管事那儿领五十两银子,在京城置办个小院子,将你娘和家姐接来吧。”
长福一愣,似是不敢相信,突觉手中的镯子重如千金。
直到夏仙语催促,他才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猛磕头:“小的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夏仙语忙止住他,只道:“若要报恩,我须得你帮我做些事。”
第十九章 何人正厅。
夏仙语见裴士卿坐在椅子上,面露诧异。
如果按照现在的日子算,她已经有近一年都没有见过裴士卿在晌午回来了。
裴士卿看她回来了,立刻站起身走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去了爹那儿。”
夏仙语垂眸,语气有些低迷,“他一个人住着,怪孤单的。”
闻言,裴士卿眉一次,眼底多了丝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他抬手执起夏仙语的手,声音放柔:“你不是想回凉州吗?
等你爹生辰已过,我们就回去。”
夏仙语一愣,猛地抬起头望着他。
是她听错了吗?
裴士卿说回凉州。
“你不是说……”念起脑海中他的无情之语,夏仙语心间不由发涩。
但更多的是生了一丝希望。
裴士卿是否不会再权倾朝野,忘了本心。
而裴士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亲昵地拍着她的后背。
半日的愧意让他不断的想起昨晚夏仙语的话。
或许是因为对她渐少的陪伴才让她生了那样的心思……午膳间,夏仙语明显觉察到了裴士卿对她的细心。
剃鱼骨,挑去花椒,眉目缱绻。
她心不由软了,从前食之无味的饭菜变得很是可口。
望着裴士卿的目光也越发深邃。
“一会儿我会去刑部一趟,你若觉着实在无趣,不如去翻翻从前所记的案卷。”
裴士卿夹了块肉放进她的碗中,说道。
闻言,夏仙语点点头。
她曾为仵作时,在验尸时会记下各种离奇的锱节。
往后几日,裴士卿日日都会在戌时前回来,进府第一件事便是寻夏仙语。
他在一旁看书,她时不时翻翻案卷或者绣花,一派岁月静好。
这样的平静的日子让夏仙语差点忘了自己重生一事。
直至这日薄暮时分,她才从宫中回来,便见一拿着幡的男子坐在角门边儿上。
夏仙语一怔,仔细一看,认出了是那日说她是“无命之人”的算命先生。
她屏退下人,揣着忐忑的心走了过去。
男子换了身月白色锦缎长衫,高竖的黑发随微风而飘。
剑眉星目,微抿的薄唇弯着小小的弧度。
他背倚着门框,一手执幡,一手搭在弯曲的腿膝上,似是云鹤般在此歇歇脚。
夏仙语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是寻我吗?”
男子笑道:“夫人还记得我。”
他站起身,复而又道:“我姓顾,单名一个羽字。”
“顾羽?”
夏仙语紧了紧拳,语气略带一丝急切,“那日你的话未说完,可否再详细告知一二?”
顾羽走上前,收起笑意,低声道:“夫人,若贪恋此刻温情,你再将重蹈前辙。”
夏仙语眼眸一震。
她以往从不信牛鬼蛇神一说,更不会听信算命人的三言两语。
但自重生后,她才只这世上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你到底是何人?”
夏仙语看着顾羽,言语间满是惊讶。
顾羽抖了抖手中的幡:“只是云游的算命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夫人可还记得自己曾发过何誓?
又可记得愧对于谁?”
夏仙语眸色怔怔。
她曾在皇上临终前发誓,要守住魏国苏山,否则万劫不复,万箭穿心而死。
临死前,她愧对开创魏国的列祖列宗,还有因她惨死的养父。
甚至她也恨,恨裴士卿负了她!
第二十章 焚信见夏仙语恍惚的模样,顾羽竟转身走了:“有缘再会。”
他来去匆匆,夏仙语再想问其他也没机会。
她凝重着脸,握紧了拳。
既然他说‘有缘再会’,必定是会再见面的。
夏仙语回身望向偌大的提邢司府,印着橙黄色的夕霞的双眸满是悲怆。
她的心上人,她的夫君,将是夺了魏国苏山的仇人。
天边的红意渐渐蔓进她湿润的眼角,夏仙语低下头,喉间越发苦涩。
进了府,夏仙语才坐下,还未缓过神,长福便来回话。
“夫人。”
他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叫了句。
夏仙语回了神,叹了口气问:“你娘和家姐可都安顿好了?”
“托夫人的福,都安顿好了。”
长福磕了个头,语气中满是感激。
夏仙语理了理袖口,故作不经意地问:“我看你身手不差,可是学过武?”
“小的入府前儿曾在武馆打杂,学过些皮毛。”
闻言,夏仙语眸光微闪,有些皮毛也够了。
她朝长福招了招手,长福眼中带了丝疑惑,却也没有迟疑。
他站起来就弓着身站到夏仙语身旁。
夏仙语在他头侧耳语了几句,长福诧异了一阵,却也什么都没有问。
他复而跪地又磕了个头:“小的一定办妥。”
夏仙语见他神色从容,也没有多嘴问其他的,满意地点点殪崋头。
而这日,直至用了晚膳,裴士卿都还没回来。
听着外头打更人的铜锣声,夏仙语漠然熄灭房中最后一根蜡烛,向床榻走去。
她捻了捻被角,微微蜷缩着。
才初冬,她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了。
不过一炷香时间过后,房外一阵杂乱的脚步让浅眠的夏仙语立刻睁开了眼。
她才坐起了身,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黑暗中,一个带着浓烈酒气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来。
借着外头廊上微弱的烛火,夏仙语见裴士卿一下就被踏凳绊倒,扑在榻上。
她蹙起了眉,屏息伸出手。
“萧颜……”一声低缓让夏仙语心底狠狠一抽,僵在半空中的手颤了颤。
她怔怔地看着离她不过一肘之距的裴士卿,放开屏住的呼吸,却仍旧有种致命的窒息感。
“嗒——嗒——”淌过冰冷的脸颊的热泪落在绸面洒花被上,湿了一片。
夏仙语收回手,紧握到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深深的痕印才松开。
她忍着心尖上的痛意,将裴士卿扶上床,脱下鞋盖上被褥。
整个房中都带着酒意,熏得夏仙语眼圈泛红。
她披了见外衣,坐到了廊上看着那黑漆漆的天空。
翌日。
裴士卿望着给自己更衣的夏仙语,欲言又止。
昨晚本想早些回来,不想却在诗社多喝了几倍。
“婉婉……明日早些回来,我们去给爹祝寿。”
夏仙语打断他,语气神情与平日无异。
裴士卿一怔:“好。”
听了他的回答,夏仙语才放下手,径直去整理梳妆镜和床铺。
“这些事留给下人即可。”
闻言,夏仙语却道:“从前无下人时便是我亲自做的。”
裴士卿眼神微沉,心中生了丝不满。
听见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夏仙语才慢慢直起身,将柜中一木匣取了出来。
看着裴士卿写给她的一封封家书,她终是忍不住流了泪。
“来人。”
一声低唤,外头的丫鬟走了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去端盆烧红的炭来。”
第二十一章 赐婚被烧得火红的炭热意直扑夏仙语的脸。
她将书信一页页执在手中,满眼留恋地看完后再决绝地扔进炭火中。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匣子才空了。
灰烬随着焰火不断四散飞着,如雪般落在夏仙语的发肩之上。
她望着因为烧着纸而跳耀的火焰,擦去了眼角最后一滴眼泪。
看来父亲说的也不尽然全对。
哪怕记再多的好,也抵不过一次的坏。
她与裴士卿的红线早已断了。
约莫巳时,夏仙语在书房中写着字,长福跑来回话。
“夫人,大人从刑部出来后去了柳音诗社。”
长福道。
夏仙语头也没抬地问:“可还看见其他人了?”
“大人进去后半个时辰,太常寺卿杨大人和内阁学士李大人也一同进去了。”
闻言,夏仙语的笔尖一顿,墨散成了一团。
那日乾武殿前,她确实看到了这杨铭和李成耀,甚至还有吏部和户部尚书等高官。
但仔细回想,裴士卿身后竟无甚武官。
夏仙语叫长福起身,看着自己写下的一个个名字,坐了下来。
此时兵权还在老将军岳林手上,他为人刚正不阿,忠心耿耿,皇上才极其信任。
只是半年后他卸任,兵权从皇上那儿又落在了裴士卿手中。
从前她不问政事,但岳林为官多年,怎会看不出裴士卿的野心。
若他不卸任,至少裴士卿还不足以逼宫。
夏仙语起身走到长福面前,道:“吩咐人去将军府传话,说我后日拜访岳将军。”
长福躬身道:“是。”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夏仙语转身将纸抽去,丢进一旁的炭火中烧去。
趁着还未到午时,夏仙语进了宫。
养心殿。
皇上正在批奏折,见夏仙语来了,凝重的脸霎时眉开眼笑:“乖孙来了,快坐。”
夏仙语行礼,唤了声“皇爷爷”便坐了下来。
太监奉上茶,她饮了一口,余光扫了眼奏折,故作随意问道:“皇爷爷生气了?”
闻言,皇上眼底犹带愠色:“大理寺卿汪捷道刑部尚书徇私舞弊,利用职务之便擅自赦免了数名死囚,甚是罔顾法纪。”
夏仙语眼眸一暗,将杯子放回桌上:“孙女儿身份不宜听政……婉婉。”
皇上朝她招了招手,让她站到身边后拉起她的手意味深长道,“皇爷爷这一脉就你一人,朕早晚是要老的,届时你必定要稳操大权,莫让魏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一番话让夏仙语不觉又想起重生前的一幕幕,心中愧意顿生。
她抿抿唇,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皇爷爷,孙女有一事相求。”
夏仙语忽然开口。
皇上笑道:“直说便是。”
夏仙语抽出手,跪了下来:“孙女想求一道赐婚圣旨,将京中萧颜赐于裴士卿为妾。”
听了这话,皇上愣了愣,眼中满是诧异和不解。
娶妾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向他请旨,只要正妻同意便可。
可他不解的是夏仙语曾说过她和裴士卿伉俪情深,容不得第三人啊!
见她低着头,皇上更觉是裴士卿辜负了夏仙语的一片痴心,心中眼里顿时燃起了怒火。
第二十二章 偶遇皇上站起身,走过去将夏仙语扶了起来:“是不是裴士卿生了二心?
告诉皇爷爷,皇爷爷替你做主。”
夏仙语摇摇头,强忍着心中的刺疼感扯着唇角:“是孙女不好,孙女身子弱,无福生养,萧颜才貌双全,萧寒八斗之才,当属佳偶。”
她垂眸,掩去眼中难忍的落寞。
只要皇上赐婚,任凭裴士卿不同意也得遵旨。
也只有皇上亲自赐婚,才彻底断了萧颜会入宫的可能。
几番劝说,皇上始终拗不过夏仙语,无奈只能顺了她的意。
只是心中对裴士卿多了些许的不满,甚至开始动摇要将辅佐权交给他的念头。
出了养心殿,夏仙语望着高挂的日头,泛红的眼微微干涩。
往后的每一日,她做得每一件事,都会有这样剔心般的痛感吧。
夏仙语苦涩一笑,眼底满是酸楚。
离宫时,她特意留心了宫中四处。
不见半点有死卫军潜在的痕迹,但想起天牢中那干脆的抹杀,夏仙语皱起了眉。
若想除去奸臣,她还是得手握重权才行。
午时。
轿子一晃一晃地出了宫,一夜未眠的夏仙语有些困意。
正当快要睡着时,外头一阵有些熟悉的吆喝声让她心神一震,忙叫小厮停了轿。
她掀开轿帘,朝那声音处望去。
果不其然,顾羽正倚在一家酒楼门前的门柱上,手里还拿着那随风飘荡的幡。
夏仙语下了轿,打发下人先回去后径直走了过去。
顾羽见她来了,一点儿也没有偶遇的惊讶,反而笑着打着招呼:“夫人,看来咱们缘分不浅啊,这么快又碰上了。”
他略微轻佻的语气让夏仙语有些尴尬。
她离顾羽三尺,问道:“你可替我算一卦?”
闻言,顾羽却摇头笑说:“夫人若是要问往后一事,我算不出。”
夏仙语眉一蹙。
她不过是想问往后一事是吉是凶,是祸还是福,但顾羽却说算不出。
这倒是让她有些忐忑。
夏仙语微张双唇,正想问其他,一个身影忽然从酒楼中走了出来。
她眼眸一怔。
裴士卿?
未等她反应,萧颜跟着裴士卿也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甚像恩爱夫妻。
裴士卿撞上夏仙语的眼神,面上满是诧异。
夏仙语在这儿作甚?
只是在看见那环臂依靠门柱的顾羽后,他面色一沉。
萧颜看了夏仙语一眼,眸中尽是快要溢出来的不屑。
她看了眼一旁的顾羽,唇角一勾:“想不到夫人还信这个。”
不等夏仙语说话,顾羽睨着萧颜开口问:“想必这位就是京中才女萧颜了吧。”
萧颜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略带一丝高傲地微仰起头。
“月弯眉敛翠,云亸鬓堆蝉。”
顾羽上下打量着,嗤笑道,“不愧是佳人。”
话落,夏仙语和裴士卿都怔了怔。
萧颜神情一狞,一张脸被气得绯红,死死瞪着顾羽。
夏仙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转头勾了勾唇角。
如此看来萧颜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倒是这顾羽竟如此大胆。
居然用形容娼妓的词句“称赞”萧颜,倒何和她不谋而合了。
“婉婉,过来。”
第二十三章 选择裴士卿突然开口,冰冷的目光却落在顾羽身上。
夏仙语收起笑,默默地抬腿走去。
这时,顾羽朝她无声地说了四字:小心萧颜。
夏仙语眸色一怔。
她站到了萧颜面前,将她挡了个严实。
顾羽是让她小心萧颜?
“回府。”
裴士卿突然执起她的手,阴沉着脸往提邢司府走去。
见此状,萧颜更觉难堪,眉眼中满是不甘。
顾羽看了她一会儿,戏谑道:“姑娘,你的‘福气’马上就来了。”
说完,拿着幡转身离去。
萧颜一愣,看着顾羽远去的背影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福气?
若说福气,莫不过是裴士卿打算设计将她送进宫做妃子罢了。
但这顾羽语气明显没安好心。
萧颜转头瞪了眼渐行渐远的夏仙语,压着满肚子起走了。
直至夏仙语耳语几句过后,他才明白过来,立刻点头起身退了出去。
房内再无他人,夏仙语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门外细细雨幕出了神。
既然裴士卿和萧颜能想出那招下毒,她也不能让顾羽给的药就这么放着。
思及皇上将要有所行动,裴士卿精打细算地算盘估计也要乱了。
夏仙语略带一丝落寞地低下头,走向榻椅。
夫妻两个居然明争暗斗起来,最后结果还必须是你死我活,悲哀又讽刺。
入了夜。
夏仙语拿着花绷子和针线,坐在烛火下绣着竹子。
房门“吱”地一声开了。
她也没有抬头,除了裴士卿也没别人了。
“你今日又在皇上面前挑唆了什么?”
一句冷语,让夏仙语的手一僵。
才不眠不休守了昏睡的她两日的人转眼又变得如此无情,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裴士卿了。
夏仙语抬起头,撞上那双隐忍着怒意的眸子。
“并未说什么。”
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岂料裴士卿冷笑一声:“那为何岳父大人突然离京了呢?”
闻言,夏仙语心底一涩。
近年他连看都不去看陆成杰,如今这么快就知道他离京一事,想必他早就想对陆成杰下手所以加以监视了吧。
细细的针被夏仙语紧紧捏在指尖,她哑声道:“故土难舍,你又为何在意?”
这始终寡淡的情绪让裴士卿无力无奈更生了丝无情。
他伸出手,一把拍掉夏仙语手上的花绷子。
夏仙语忽觉指尖一刺,痛意直入心头。
“哒”的一声轻响,一滴殷红的血砸在绣到一半的青竹上……第三十三章 看错那散开的红色似是落进了夏仙语的眼中,摇曳的烛火晃得她眼底的湿润越发光亮。
然而裴士卿却丝毫不曾察觉。
他一把锢住夏仙语的双肩,墨眸如寒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即便他还没有发现,但从夏仙语被封为永昌郡主后,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没等夏仙语回答,裴士卿自顾猜测:“是不是那个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
夏仙语眼神一凝:“不是。”
然而她的否定却成了裴士卿眼中的狡辩。
他重重地松开她:“我已不是一次撞见你和他有来往,苏湖术士之言,你竟也信。”
夏仙语手撑在桌上,流血的指头按在绢上,留下点点红印。
她不留神色地掩去血迹,抬眸道:“他的话不可信,你如今的话还可信吗?”
风从敞开的门灌了进来,吹的烛火将将熄灭。
夏仙语却觉寒意不断地渗入了心底。
她仰着头,看着在闪烁的光里裴士卿的脸。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裴士卿微微侧过头,将眼中翻涌的挣扎也尽数掩下:“最是无情帝王家,夏仙语,入了皇家,情,你也舍弃了吧。”
闻言,夏仙语眼眶一涩。
所有的委屈都好像随着他这一句话在心中炸开。
她微微仰起头,含泪笑了:“是你变了,还是我一开始就没认清你骨子里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裴士卿浑身一震,如锋芒的气势不断的涌出来。
“我们自幼相识,十六岁成婚,纵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从未有谁说过半句怨言。”
“可自进了京,过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结果又怎么样?”
夏仙语站到他面前,满眼的泪水堪堪落下。
“我日日替你悬心,可换来的又是什么?
为了一个权势二字,你背叛我,甚至利用我,到最后还!”
她嘶哑着声音,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如果那日没让死卫军将她带走,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她还能从容的陪伴害死她至亲的枕边人吗?
夏仙语一番话让裴士卿心中猛地一震。
他皱缩的瞳孔微颤着。
果真,她知道了。
夏仙语无声地淌着泪,疲惫不堪地看着他:“裴士卿,是我夏仙语,看错人了。”
霎时间,空气如同被凝结,除了屋外的风雨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大半晌后,裴士卿哑声嗤问:“郡主可是要处置下官?”
夏仙语转过身,看着烛光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默然,裴士卿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过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细雨中,他走的不急不缓,可每一步又显得分外沉重。
夏仙语僵硬地侧过身,忍着心尖刻骨的痛楚望着雨幕中的身影渐渐远去。
情深不寿,最难解。
她瘫坐在椅子上,泪眼婆娑地指尖的血,眼底一片悲凉。
不想两人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了。
夏仙语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连五日,裴士卿都没有回府。
夏仙语面色憔悴地看着桌上的剑,岳林送剑却没有留一句话,难道他也早有察觉,和皇上一样要她杀了裴士卿吗?
“夫人。”
长福突然跑了来,小声道,“顾先生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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