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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姜之意何时勋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何时勋 角色:何时勋姜之意 主角是何时勋姜之意的小说推荐《姜之意何时勋》,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小说推荐,作者“何时勋”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下的床还有何时勋的余温,暖洋洋的像冬天的阳光“你……”刚开口,便觉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何时勋也躺了上了!姜之意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何时勋将人搂在怀里,被子盖过两人:“睡吧”睡……哪里还会有睡意姜之意大气不敢出,只觉脸颊和胸膛又团火在烧,好像只要一动,火就会蔓延到全身床不是很大,勉强容得下两人虽说两人是夫妻,也做过更加亲密的事,但那都是在控制不住...

姜之意何时勋第16章 在线试读

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身下的床还有何时勋的余温,暖洋洋的像冬天的阳光。
“你……”刚开口,便觉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
何时勋也躺了上了!
姜之意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何时勋将人搂在怀里,被子盖过两人:“睡吧。”
睡……哪里还会有睡意。
姜之意大气不敢出,只觉脸颊和胸膛又团火在烧,好像只要一动,火就会蔓延到全身。
床不是很大,勉强容得下两人。
虽说两人是夫妻,也做过更加亲密的事,但那都是在控制不住的时候,这时的清醒反而更加折磨人。
像是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何时勋突然发问:“怎么了?
不困?”
姜之意铱驊捏紧了手:“嗯……你能不能放开我?”
说着,有些难受地挣了挣:“这样……我睡不着。”
可下一秒,男人将他搂得更紧,连同声音都多了分沙哑:“别乱动。”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感受到腿间那不同寻常的触碰感,姜之意红了脸,也不敢再乱动。
沉寂片刻,她抿抿唇:“我没有要跟别人结婚,我的信被人掉包了。”
“我知道。”
闻言,姜之意诧异了瞬。
以前何时勋是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的,怎么这次……没等她再打开话匣子,何时勋又说:“妈一直很想你,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她。”
听了这话,姜之意目光一凝。
对婆婆,她始终抱有挥不去的愧疚,即便这辈子她没有犯错,但还是摆脱不了上辈子失手杀了婆婆的记忆。
“我会的。”
舒了口长气,姜之意阖上眼,正想缓和情绪睡觉。
可腰间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在后背游走了一圈后开始往衣服里钻,连同头顶的呼吸也沉重了些,滚烫的气息像火星子落在。
她咬了咬下唇,下意识推开躲避:“别……”明天一早她还要去送信,按照何时勋这体格,自己不睡到下午肯定起不来。
而且她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跟他这样……可下一秒,身边的人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借着窗外的月光,何时勋看着满眼无措的姜之意,只觉喉咙像干涸的湖泊,急需一场甘霖。
淡淡的馨香比酒还要醉人,不断撩拨着他挣扎的自控力。
在他的记忆里,最初关于姜之意的记忆就是一群知青中最漂亮的一个女学生。
淡蓝色的的确良衬衫,乌黑的头发扎成马尾,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跟画儿似的……“时勋……”一声软绵绵的呼唤,让他理智中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昏暗里,姜之意只觉何时勋的气息骤然靠近,紧接着唇被深深稳住。
僵硬的舌被半推半就地与之纠缠,肺里的空气也被一点点吸走。
在男女这事上,男人似乎天生就有悟性,哪怕之前只跟姜之意一个人亲密过,还只是一次,何时勋也轻而易举地挑起她身上的火苗。
姜之意努力找回清醒的意识,挣开后,那炙热的吻却铺天盖地地落在了脸上、下巴、脖颈……“停下,我们不……”话没说完,一只手就抬起了她的腰,何时勋沉哑的声音伴着吻落在耳尖。
“停不下了。”
湿润的吻就像雨点,沿着那白腻的脖颈一路向下,辗转在胸口。
姜之意只觉大脑乱的像浆糊,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好像只能循着本能,笨拙回应着身上放肆的男人。
就在一切都要往深处进行时,她顿觉小腹一阵抽痛,一股温热感在大腿根散开。
她脸色一变,挡住何时勋作乱的手:“等等……我,我好像……”被打断的何时勋语气多了分不满:“怎么了?”
现在让他停下,无疑是往他小腹塞了颗即将引爆的雷。
姜之意伸手开了台灯,从他身下挣扎出来一看,胯间一片红。
她通红的脸烧的更加厉害:“我,我日子到了…………”她根本不敢去看何时勋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都好像凝固了。
半晌,男人突然下床,扣着扣子冲出房去。
“哎,你去哪儿?”
姜之意下意识也站起来。
“洗澡。”
何时勋甩下一句回应,便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姜之意哭笑不得,只能换了条裤子。
无奈间,也有丝庆幸。
两人还算不上彻底和好,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了,总觉得有些别扭。
将近半个小时,何时勋都还没出来。
姜之意有些着急,披上衣服准备去看看,刚下床便见人进来了。
“你没事吧?”
她生硬发问。
何时勋绷着脸,却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不许乱动,赶紧睡。”
闻言,她咬了咬下唇,也不敢再乱动。
或许是今天太过疲惫,她很快睡着了。
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何时勋的眼神慢慢凝起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他抿抿唇,吻了吻姜之意的额头,缓缓闭上眼。
次日。
天刚亮,姜之意习惯性地醒了过来。
她睡眼惺忪地摸索着枕头下的怀表,打开一看,六点半。
几秒后,才发觉身边的何时勋不在,他躺过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凉。
穿好衣服,刚走出房间便闻到一股米香。
顺着味道走进厨房,才发现何时勋正在揉面,炉子上还熬着粥。
姜之意怔了怔,看了眼父亲的房间,又听何时勋说:“爸还没醒,吃了早饭后我送你去上班。”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面,干净利落的像个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
姜之意蹲在炉子前,用铁夹扒出里头的灰:“不用,反正也不远,你难得休息,也帮我陪陪爸吧,他昨晚挺难受的。”
闻言,何时勋眉目微拧。
他昨晚也很难受,怀里抱着自己媳妇,偏偏不能动,那种感觉比在山林里做狙击手喂蚊子还要难捱。
“沈言墨在那儿,我不放心。”
他扒拉了下拉好的面,又撒了些面粉防止他们粘黏。
揭开另一个炉子上的锅,水已经开了,又将面放了进去。
听见何时勋这么说,姜之意才想起来自己还打算找沈言墨聊聊。
碍于何时勋是军人,不想给他惹麻烦,她便道:“正儿八经的邮电局,他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她拿来筷子拨弄了下锅里的面:“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闻言,姜之意眸光黯了些许:“噢……”看着她眼底的失落,何时勋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破天荒地打趣了句。
“舍不得我?”
姜之意立刻臊红了脸,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面露羞涩的女人,何时勋嘴角弯起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比起她曾经的怯懦或高傲,此刻的她好像才更真实。
锅里的面已经熟了,姜之意将它捞出来,何时勋往面上浇上炒好的卤子,又往她的碗里放了几块卤肉。
“大早上的吃肉太腻了……”姜之意说着,就要把肉夹给他。
何时勋老干部似的按住她的手:“入味了不会腻,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听了这话,姜之意愣住了。
见她不动,何时勋蹙眉:“怎么了?”
姜之意回过神,低下头伴着面:“没事……”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年,她从没感受过何时勋的关心。
她以为这个铁血男儿永远不会给自己柔软的一面,可现在居然开始关心自己。
哪怕这种关怀有些直白蹩脚,也让她倍感温暖。
吃了早饭,姜之意还是拗不过何时勋,被他送去了邮电局。
下了车,她就匆忙往里头跑,可刚走几步,就被拉住。
“等等。”
何时勋替她扶正大檐帽,又拨弄好刘海。
察觉到周围同事的视线,姜之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去吧。”
何时勋目光一扫,千军万马似的说呵退了那些异样的眼光。
“晚上我来接你,进去吧。”
“嗯,你开车小心点……”说完,姜之意转身跑进邮电局。
刚进去,便被几个兴冲冲的同事拉住:“之意之意,那个当兵的是谁啊?
你对象吗?
长得可真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就是,我还以为你跟沈主任会处对象呢!”
“不过那当兵的看着比沈主任好看又结实,好像级别还不低,哎哎,之意,你让你对象也给我介绍一个呗,我就像找个当兵的。”
七嘴八舌的话让姜之意无力招架,她只能摆摆手笑说:“改天吧,我得送信去了。”
说着,径自上了楼。
但她没有去收发室,而是直接去了沈言墨办公室。
门没有关,她一眼便看见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沈言墨。
他平日温和的脸此刻面无表情,还有丝让人发憷的冷漠。
‘叩叩叩!
’姜之意敲了敲门,径自走了进去,从口袋拿出被掉包的信放在桌上:“是不是你干的?”
沈言墨转过头,看着目露愠色的姜之意,试图压下因为看到何时勋送她来的怒火。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之意不解地看着他,话语里更是带着无力:“我跟你说我咱们不可能,你替我介绍工作我很感激,我也会努力干活,尽我所能的报答你,但你为什么要偷换我的信?”
随着她的语气加重,沈言墨的脸色也越渐难看。
他以为何时勋只是个没文化没家世的农村男人,收到信后就会死心,没想到居然是个当兵的,还追到这儿来了。
沈言墨平复着心口的不甘,缓缓坐下:“如果你一开始就跟我说你结了婚,我肯定不会这样干。”
姜之意一哽,隐忍着解释:“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不是你偷换我信的理由。”
沉默片刻,沈言墨抬头看着她噙着怒意的眼睛:“当然,因为我真正的理由就是想让你离开他,跟我在一起。”
姜之意僵在原地,错愕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沈言墨。
如果不是身处真正的1977年,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
就在气氛僵凝时,门突然被敲响。
姜之意转头看去,是小田。
小田似是察觉到里头的气氛的不对劲,有些犹豫:“那个……之意,信分配下来了,赶紧吧。”
姜之意点点头,看了眼沈言墨,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疏离了许多:“沈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田朝沈言墨点点头,也转身离开。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沈言墨紧握的手猛然捶在桌子上,又挥开桌上的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点不好,让姜之意那样看不上。
靠着椅背,他拧眉揉着眉心,越渐浓烈的嫉妒在心底翻涌。
因为沈言墨的事,姜之意整天的心情都不太好,心里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接受他的帮助,以至于现在被他摆了一道也不能说什么……直至傍晚,她才把信送完。
刚出邮电局,便看见门口停着军绿吉普,何时勋背脊挺立地站在那儿。
看见他严阵以待的模样,姜之意压在心头的烦闷也消散了许多,仿佛他在这儿,自己就有了底气。
何时勋拉开车门,把人扶上车,又帮着系好安全带:“累吗?”
“不累。”
姜之意摇摇头,“对了,这车哪儿来的?”
何时勋上了车,发动车子:“八年前我来沪南驻训过一段时间,去看老部队时借的,送你回去后就把车还了。”
听了这话,姜之意才想不起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
再想到沈言墨早上那些话,她顿时头疼起来。
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何时勋微微蹙眉:“怎么了?”
姜之意揉着太阳穴:“今天我找沈言墨摊牌了,有些不愉快,我在考虑要不要辞工,这工作毕竟是他介绍的,现在闹成这样,我有些……”越说越烦躁,她叹了口气。
“工作是他介绍的,但你留下也能靠自己的本事。”
何时勋顿了顿,突然问:“懂电报译码吗?”
闻言,姜之意愣了瞬后点点头:“懂,爸对这些有过研究,也教过我,怎么了?”
“我打听过,邮电局最近有译报员的名额,如果你能争取,留下也会安心点。”
何时勋的语气一如既然的淡然,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柔和。
姜之意面露诧异,看着身边不苟言笑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天,她才抿唇轻笑:“我以为你会让我辞工,回阳山村去。”
何时勋舌尖轻顶着上颚,眼神深沉。
他想过,但显然不切实际。
姜岩还在修养,她是城里人,又是知识分子,让她回去只会消磨她的灵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到了家。
何时勋去还车,姜之意便准备去做饭。
刚进门,就看见姜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本破旧的课本,戴起好几年都没碰过的眼镜,眯着眼看课本。
姜之意一脸疑惑:“爸,您看什么呢?”
姜岩满眼欣喜地放下书,眼睛闪着从前意气风发的光:“意意,时勋帮我找了个小学语文老师的活儿。”
姜之意愣住。
而姜岩又是宝贝似的抚着手上的书,像是终于得到了认可,声音有些发哑:“还是会有人叫我姜老师的……”听着父亲的话,她心酸之余不免对何时勋的安排感到温暖。
这一天,他得跑多少地方才帮自己打听到译报员的事儿,还有帮忙父亲当小学老师的事儿。
当晚,姜之意多做了两个菜。
碍于何时勋明天要归队,姜岩也没有像昨天一样让他跟自己喝酒,只是一个劲说着谢谢。
夜渐深。
姜之意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人沉稳的呼吸。
好半天,她才轻轻开口:“你睡了吗?”
“没有。”
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他的回应,身体也被他往怀里搂了搂。
听着何时勋胸膛下稳健的心跳,姜之意莫名想起上辈子的事,眼眶也随之酸涩。
“谢谢你……”闻言,何时勋皱眉:“以前我让你受了委屈,现在做的也不过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顿了顿,他语气轻了几分:“我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以后一切都要辛苦你自己。”
话语里,是轻而易举能感觉到的愧疚。
姜之意捏着手,欲言又止。
如果何时勋知道上辈子自己犯过的错,他或许恨自己都来不及。
良久,她才捱着心头的紧涩开口:“时勋,你相信重生吗?”
“重生?”
“就是人死了以后,重新活过来,回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听了这个解释,何时勋又恢复正经:“那都是封建迷信。”
姜之意失笑,她忘了自己丈夫是个军人,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怎么会相信这些。
可此时此刻,她很想把过去的事说出来,哪怕是被当成胡话。
“我之前做了个梦,梦里我信了曹明华的话,趁着你回部队,收拾东西准备跟他私奔,没想到被妈撞见了,她哭着拉着我让我不要犯傻,但我却推了她……她后退了几步摔了下去,脑袋撞在了石臼上,血流了一地,可我不仅没有救她,还跟着曹明华跑了,你回去后,妈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你很生气,恨不得立刻杀了我,最后你亲自把我抓了回去,送进了监牢……”说着说着,姜之意声音沙哑起来,仿佛思绪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间。
听着这些话,何时勋只觉心像是被拳头重重砸了一下。
明明是她的梦,可自己好像真的经历过,愤怒、不解和无奈接连涌上心。
半晌,他才从这些莫名的情绪中脱身,沉声说:“只是梦而已,早点睡吧。”
姜之意沉瓮的嗯了一声,眼角却已经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在淹没了混乱的意识。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而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摸了摸何时勋躺过的地方,冰冷一片。
姜之意脸上闪过抹失落,也只能起床穿好衣服。
出去时,却看见桌上放着两碗盘子碗盖住的卤子面。
是何时勋做的。
落寞顿时一扫而空,她突然觉得,人生的幸福就是来自爱人的关心。
吃完了早饭,姜之意就出门去邮电局。
正打算去问问译报员的事儿,却发现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
她也没在意,直到小田拉住她,刻意压低声音问:“之意,你真是因为在插队时乱搞男女关系,才被赶回沪南的?”
姜之意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
小田啧了一声,扫了眼其他人:“我今天一来就听见了,他们说你在插队时嫁了人,但不本分,还跟村里的混混搞在一块儿,还想害自己男人的表妹,是不是真的?”
听着这些话,姜之意心猛然一沉。
且不说这些事儿是不是真的,阳山村的事儿,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
没等她问个所以然,便又听到别人的议论。
“姜之意真能干出那些事?
看她人挺好的啊。”
“人心隔肚皮,你看她,要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干嘛早不说自己嫁了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沈主任跟姜之意是同学,还对她有点意思,有这么层关系,她哪里会承认自己嫁人,巴不得让沈主任给自己铺路。”
一句句带刺的话像针扎着姜之意的耳膜,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到颤抖。
办公室里。
沈言墨正看着今天的报纸,门突然被推开。
抬起头,只见姜之意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没等他开口,就听她质问:“沈言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皱眉,慢条斯理地放下报纸:“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急性子。”
姜之意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什么性子,满心都是外头人那些难听的话。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和一个小时的三轮,姜之意终于回到了阳山村。
村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墙上的标语已经被刷白,远处的田里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插秧。
她深吸了口气,想起自己第一天来插队时,满心抗拒。
可此时此刻,心里只有回到故土般的亲切。
提着手里沉重的木箱和布袋,姜之意朝何家走去。
这时,几个扛着锄头路过的村民看见她,连忙停下来。
“哎哎哎!
那不是姜之意吗?
她回来了!
这下好了,唐婉艳她妈要是知道,肯定去何家闹了。”
“可不是,明明是自己女儿干的缺德事收到处分,非要赖给别人,还说等姜之意回来就让她好看,真是不要脸。”
“赶紧把活儿干完,一会儿咱好去何家看戏!”
风带着些许热意扑在姜之意的身上,汗从她通红的脸颊滑落。
推开半敞的门,一眼便看见穿着藏蓝老布衣的吴秀芳站在厨房旁的鸡笼边,嘴里叫着‘咯咯咯’喂着鸡。
姜之意眼眶微涩:“妈。”
吴秀芳闻声转头,伴着脸上的错愕,手里装着碎米的碗顿时掉在地上。
“之意?”
“妈,我回来了。”
姜之意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了过去。
眼见快半年都没看见的人就在跟前,吴秀芳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姜之意,一下下拍着她的背:“你还知道回来啊,一声不吭的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知道妈有多担心吗?”
听着她满含思念的话,姜之意鼻头一酸:“对不起,妈……”在吴秀芳身上,她始终能找到缺失的母爱。
这种感受越是强烈,她越是恨不得把上辈子的自己掐死。
吴秀芳放开她,目光在她身上不停打转:“让妈好好看看,瘦多了,受委屈了吧。”
姜之意摇摇头:“没有,我跟我爸都挺好的。”
说着,拿上东西跟着吴秀芳进了屋。
可两人刚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外头便传来一道尖锐的怒斥。
“姜之意,你给我出来!”
听见这声音,吴秀芳脸色一变:“是秀芬,她肯定知道你回来,来闹事了。”
闻言,姜之意愣了下,才想起来这个‘秀芬’是婆婆的妹妹,也就是唐婉艳的养母。
但自己跟吴秀芬一向没什么来往,为什么因为自己回来就来闹事?
吴秀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你先歇着,我去对付她。”
听到这话,姜之意明白那吴秀芬肯定来闹过不止一回了。
她也站起身,拦住吴秀芳:“既然她是来找我的,肯定是没看见我不罢休,我去吧。”
说着,径自走了出去。
吴秀芳目露担心,连忙跟上。
院子里,吴秀芬气势汹汹叉着腰站在,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姜之意上下扫了她一眼,吴秀芬虽然和自己婆婆是亲姐俩,但长相却有些差别。
吴秀芬很瘦,眼神凌厉,高颧骨加上薄嘴唇,整个人面相看起来刻薄非常。
出于礼貌,姜之意还是平心气和地打了招呼:“有什么事吗?”
吴秀芬冷笑,开口就是:“还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吴秀芬!”
吴秀芳气的面红耳赤:“你损不损啊!”
“我损?
我能有这狐狸精损?”
吴秀芬以一种蔑视的眼神扫量着姜之意:“臭老九生了个偷汉子的女儿,自己不要脸还连累我家婉艳,害的咱家没了半年的粮食,连说亲的人都不来了,难道这笔账我们不该讨回来吗!”
吴秀芳也不甘示弱:“放屁!
全村人都已经知道唐婉艳怂恿曹明华勾引之意,还把自己掉下河的事儿赖在之意身上,你有什么脸来讨账!”
眼见婆婆气红了脸,姜之意拍了拍她的背,平静看着理直气壮的吴秀芬:“你想怎么算?”
见她没想象中那么刁钻,吴秀芬气焰又高了几尺:“把公社扣下的粮食给我们两倍补回来,耽误婉艳嫁人的事儿,你们就给她准备嫁妆,除了三大件,还要办酒席的钱。”
说着,一副好人模样摊了摊手:“姐,你也别怪我要求多,自从咱们俩分了家,你家时勋当了军官,我可没求过你什么,现在要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不过拔根毛的事儿。”
“你!”
吴秀芳气的浑身颤抖,重重朝她啐了一口,“我呸!
当初你执意分家,气死了爸,还敢舔着脸过来要这儿要那儿!”
姜之意护在她面前,冷眼看着毫无愧色的吴秀芬:“可以,但我得先向公社的徐队长报备。”
听见‘徐队长’三个字,吴秀芬脸色一僵:“自家的事儿,关徐队长什么事?”
“第一,还没到年终结算,既然要我们赔你两倍的粮食,当然是要去公社申请,第二,唐婉艳害我的事儿,就算公社对她做了处分,我也可以追究,让徐队长叫公安来处理,第三……”话还没说完,姜之意已经看到吴秀芬白了的脸,而门外也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她深吸口气:“这第三我本来不想说,毕竟是你时勋的亲姑,但你非要讹着我们,我也不给你留脸面了。”
说着,姜之意故意拔高了声音:“我知道唐婉艳跟时勋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一直喜欢时勋,嫌我占了她的位置,但你要知道,时勋是军人,我跟她是军婚,破坏军婚的罪名,你觉得唐婉艳能承担吗?
到时候别说嫁人,恐怕你要带着东西去牢里看她了。”
一句一句,像棒槌砸在吴秀芬身上,她慌得抖了抖,却还想强撑:“你,你吓唬谁呢!”
“你要是觉得我吓唬你,那咱们就一块去问问徐队长。”
姜之意一脸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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