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乞儿赵青山
一名少年倚靠在墙角,目光呆滞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见他身上穿的破衣喽嗖,脏乎乎的头发黏成一缕缕,犹如老树根一般纵横交错,一个破布口袋随意的丢在一旁。
一双不合脚的破草鞋子套在脚上,大拇指从破洞中露出,顽皮而倔强的面对疾风。
少年名叫赵青山,赵青山是几名老乞丐在城隍庙角落里捡到的,那时正值寒冬,几名老乞丐见还在襁褓中的赵青山冻的小脸发白。便将他捡了回去,讨食百家米,艰难的将他养大,而今已经十二岁了。
老乞丐们捡到他的时候,在他襁褓中看到了一块精美的玉佩,玉佩上刻着赵青山三个字,索性便将他取名为赵青山。
而他也是这座小镇唯一一个有体面名字的乞丐了。
然而,乞丐的日子并不会多美好,赵青山自然无可避免的比同龄人矮小,瘦弱不少。
这一日,赵青山与往常一样,依靠在胡同口乞讨着。
“瞧一瞧,看一看,这里有个穷要饭哎!…大爷好~,大娘善~,可怜可怜我这个穷光蛋,给个馒头给口汤,祝您长寿又健康。”
有气无力的乞讨声在清冷的街道上不断回响着。
声响吸引了七八名孩童的目光。
“这个小叫花子又来了,咱们去逗他玩,他可好玩了!”一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孩童提议去捉弄一下赵青山。
“还是……别去了吧,俺娘说他是傻子,万一他打我们怎么办?”
“怕啥,我保护你们。”年龄稍大的孩童将双手叉腰,骄傲的挺起小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好吧!”
一阵商榷后,几名孩童从家里拿来些许吃食,蹦蹦跳跳来到小叫花子面前。
之前最先提议的那个孩童蹲下身子,将食物捧到赵青山面前,笑嘻嘻的问他:“鸡蛋和馒头只能选一个,你选择哪个?”
小叫花子闻言,费劲的直起腰身,清澈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食物,偷偷吞了一口口水,样子颇为滑稽。
当然,这种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一直注视着他的孩童们。
“哈哈哈哈!他偷偷咽口水了呢,你们看见没,太搞笑了!”
为首的孩童回过头,与同伴们一同取笑赵青山。
就在这时。
赵青山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而后趁少年不注意,猛然伸手去抢那大馒头,那速度哪里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
可是孩童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瞬间就收回了手中的吃食,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雪白的馒头上留下了赵青山黑漆漆的小手爪。
孩童有些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想给叫花子吃食,自己家里的粮食还颇为紧张呢。
但是现在被弄脏了,少年气急败坏的将小叫花子一把推倒。
随即嫌弃的将馒头丢在地上,喃喃道“还抢我的东西,咦……馒头被你弄的脏死了!你真是太可恶了!揍他。”
为首的孩童先出手,其余几名孩童也紧随其后,一阵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赵青山身上。
“都怪你,臭乞丐!我们走,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片刻后,几名孩童发泄完了,气冲冲的走了。
可怜的赵青山抱着头趴在地上,久久不语,许久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还有些温热的馒头,两挂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一些青紫。
赵青山捋了捋额前的乱发,转过身子,不让人看见他的眼泪,背对着街道,也不顾馒头上的灰尘,和着泪水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小乞丐的背影开始耸动的越来越厉害,小声的啜泣声在街道上飘荡。
小乞丐越想越委屈,吃了一半的馒头也不吃了,小心地塞进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街上的居民看到啜泣的赵青山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可怜啊,真不知道谁那么心狠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丢掉,沦落在我们这当乞丐。”
“那可不,太惨了。”一名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一脸惋惜的看着哭泣的赵青山。
“哎,真是太可怜了。”
片刻后,赵青山哭累了,捋了捋身下的稻草,蜷缩着躺下。
这种日子他习惯了,受了委屈也只能哭一下,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从记事起他便是乞丐了。
好歹自己还有个名字,比其他乞丐强多了,赵青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这一日小乞丐与往常一样,蜷缩在草堆上乞讨,瘦弱矮小的身材让人心生怜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他遇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人。
这一天的街上很热闹,赵青山呆呆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老乞丐们说,街道上最热闹的那一日便算作是他的生辰。
赵青山蜷缩着身子想到,过了今天自己应该就是十二岁了,自己就是个大人了,想着多攒些钱好学门手艺,真的不想要饭了。
“好可怜的孩童,停一下。”
几名抬着八抬大轿的轿夫小心翼翼的停下轿子,缓缓落在地上。
轿帘掀开,只见一名二十余岁的美妇,牵着一名与赵青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同下轿,缓步来到小乞丐身前。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一脸好奇的看着蓬头垢面赵青山。
“嫣儿,你看这孩童多可怜,你与他相比,犹如身处蜜罐之中一般,你还不好好珍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掉,跟他一起要饭。”
美少妇轻抚小女孩乌黑的秀发,借着赵青山教育着小女孩。
小女孩不服气的朝着美妇吐了吐舌头。
随后美妇牵着小女孩回到轿撵中,吩咐身边的丫鬟给那乞丐几枚铜钱。
丫鬟嫌弃的取出几枚铜钱,丢在赵青山身前。
赵青山捡起铜钱,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很想鼓起勇气,将铜钱抛掉。
可是为了生活,他屈服了,将铜钱小心翼翼的收进衣服。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至于自己的感受,还是算了吧,这些年受的屈辱还少吗?
若是有可能,谁又想做乞丐呢?
队伍缓缓启程后,后方一名家仆打扮的中年人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一脸落寞的赵青山。
他感觉有些累了,拢了拢草堆,准备休息片刻。
正当赵青山即将进入梦乡之时。
突然感觉身前有人,他猛然睁开双眼,一脸戒备的左右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