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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碰不得，谁碰得？
深夜，S城看守所，铁门“吱嘎”一声打开。
穿着睡衣的女人，伸手挡住光线，手上的血迹，还没干，惊魂未定。
“你，可以走了。”
狱警站在门口，冷冰冰的。
苏颜指了指自己：“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确实没有。
苏颜跨出牢房，面无表情，木讷地跟着狱警，穿过看守所的过道。
律师张怀安拎着公文包，已经等了好一会。看见苏颜出来，他只说了一句话。
“苏小姐，取保候审期间，你不能随意离开S城。”
“我没有杀人。”苏颜低头，咬住嘴唇：“我是正当防卫。”
张怀安刚想宽慰几句，一道强光直直地照过来。稍一打量，他认出来人，便噤声不语。
偌大的S城，谁敢管苏颜的情绪，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怀安朝汽车的方向弯腰致意。
苏颜顺着张怀安的目光，望向同个方向，猛地触到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
她顿时清醒，扭头跑了起来。
车内，烟雾缭绕，幽蓝色的光，映出深邃的五官，散发出致命的魅惑。
时穆猛抽了一口烟，摇下车窗，将烟头丢了出去。
他微眯起眼，瞟向逃跑的背影，似笑非笑，饶有兴趣。
走投无路的小野猫，还能往哪里跑？
苏颜逃命似地坐上公交车，转了几趟车后，七绕八绕，才敢下车，走进黑漆漆的胡同。
月光清冷，寂寥凉薄。
梧桐叶落尽，光秃秃的，无力遮挡任何东西。
破旧的木门上，贴了封条。
她忘了，里面是案发现场，她进不去的。
怔怔地立在门口，突然间，她没了去处。
“怎么不跑了？”
黑暗里，传来阴鸷的声音。
苏颜一个哆嗦，钥匙掉落在地。
时穆掐灭烟头，一个箭步跨上去，直接将她逼至墙角。
烟草味夹着檀木香，幽冷眩晕。
苏颜定了定神，别过脸，不去看他。
时穆优雅地举起右手，扳过她的脸，逼她面对他。
然后，他缓缓开口：“苏颜，你就这点能耐？”
冷风穿透她轻薄的睡衣，刺骨地疼。眼睛也结了霜，冷冷地看向时穆。
时穆的手，探进她的衣内。
睡衣上，还留着劣质的烟酒味，没法驱散。
脑子里，被强奸犯的狰狞面孔盘踞。
就差那么一点……
她猛地一缩，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抗拒。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还使劲往墙上靠，与他保持距离。
他的眼神暗了暗，心底亦是一片冰凉。
“阿穆，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不久前，她还撒着娇往他怀里钻，乌黑的长发，滑过他的衬衣，丝丝入扣。
他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去碰触她的头发。
寒风穿过他的手背，他定睛一看，她早已剩下一头短发。
她打掉他的手，满脸厌弃：“别碰我！”
他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撩起她耳边的碎发。
“那谁能碰你？是几个小时之前，被你杀死的男人？还是你的初恋情人，江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