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非诚》舞台:我,托关系来的
2020年,《非诚不相亲》(以下简称“非诚”)的舞台上。
“我叫我,男人,今年34岁,来自北京。”这是我站在《非诚》舞台上的自我介绍。
毫无例外,24盏灯全亮!
不被灭灯的原因不是我“高大伟岸”的气质、除了帅气一无所有、堪比胡歌的颜值,事实恰恰相反,30岁生那天,我竟然有点秃了。
也不是因为灯有故障、女嘉宾使出吃奶的劲也按不动,尽管负责节目技术支持的公司是我控股的。
更不是因为有内幕,尽管主持人到栏目总监甚至台长都欠我人情,我说亮几盏基本上就可以亮几盏。
而是,我的助理通过若干渠道提前向29位女嘉宾(含5名候补)送达了我的名片。
她们无法拒绝我的名片,迄今为止,没有女人能够拒绝。
因为我的名片是用999千足金塑造的,而且名片的背后贴着“豪华7日游”的公海旅行兑换码,参加派对的人非富即贵,不但能够抽取十万现金,还有机会直接签约成为女主播,甚至能够迈入豪门,只要她够幸运。
这是京城大少赞助的,也是我的“真诚”,真金般的赤诚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她们都是宁可坐在游艇里哭、不愿坐在电动车后笑的主。
无一例外。
如果有人灭灯,或许我会在形式上考虑选择她做“心动女生”,陪我到结束,让她站在聚光灯下暂时分享我的光辉。
但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我的嘴角一咧,嘴上说声谢谢,心想,有钱真好。
我本是个低调的人,上台之前,我真的不想相亲啊。
但没人相信,包括我的挚友,混蛋张三、霸王SC、小兽WG和最正经的文华等。
讲真,我之所以来到《非诚》的舞台,绝不是因为看上了其中一位或者多位女嘉宾,恰恰相反,我全没看上!
不是因为她们的脸蛋不漂亮、身材不妖娆、头脑不聪慧,也不是因为她们物质,这年头,谁不物质?成仙了不成?取经尚需人事,仙人尚需香火。
但我骨子里就是瞧不起她们,也许是晚礼服的她们穿的太多了,而我不够醉,更有正经爆头的主持人在我身边用正能量加持。
我宁愿去选有偿陪侍,她们起码明码标价,尽管我知道这是违法的。但既想当婊子又像立牌坊的虚伪,我最讨厌。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婊子,内心中最黑暗的部分,有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阴暗,在我人生中最不济的时候,一位“婊子”曾经给我过温暖。
如果损友看到这一段,也一定会说我疯了。
我的确快疯了,因为,我在找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算妩媚漂亮却风格独特的女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墓。
她是个已经绝版的人间祸害,却是我最需要的香火。
也唯有她,能补足我内心中的缺乏。
而且,我必须在这个月找到她,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非诚》是她曾经最爱的节目,如果我在舞台上大声呼喊,她听到后一定会找我,即便不会,我也能获得她的相关线索,毕竟,money
Is good,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无论走到哪里,除了IT界那几个不退休、瞎折腾和年轻人抢饭碗的怪老头,其它老板们通常会客气的叫我一声“王总”。
他们以为一口京腔、一口标准美式英语的我出身够深、崛起够快、手段才够狠,他们完全猜不到我原本是个屌丝!
论及出身,更是一名根正苗红的农八代!
我的家乡位于内蒙古东北部边陲小城,我出生在查干苏木(乡)查干嘎查(村)。
“查干”,蒙古语,“白、圣洁”的意思。
我们村圣洁与否我不知道,除了我这个“骗子”还算个有钱人,至今没出过一位名将、宰相、皇后甚至太监,但确实够“白”,白茫茫的盐碱地,白花花的沙丘,如同80年代寡妇白花花的身体,一穷二白。
我出生于80年代,王雷这个名字,是我老妈起的,缘自我出生那天,风雨大作,雷电交加。
天生异象、命格独特、卓尔不凡。在古今英雄人物的评书里,这个小孩必定有大气运加身。
她却难产。
我娘生产的过程惊心动魄,突然咔嚓一声大雷,劈死了家门口的柳树,我,嗷的一声怒吼,降世了,她却九死一生。
她希望我以后雷厉风行、雷动万里,这些美好的寓意其实是我长大后臆想的,实际上却是:孩子生下来长得太丑,比86版的雷震子还丑。
幸亏,老天怜悯,我长大后五官俱全,虽然无兄弟分布的有点散,但颜值总体上还算不错。
脱发完全是职业习惯,和出生时的原型设计没有关系。这个锅,老天爷不愿意背。
我老爹一米五几,比武大郎差球不多,区别之一是,武大郎喝茶,我爹喝酒,第二个区别是武大郎疼媳妇,我爹打媳妇,第三个区别是我爹媳妇不如武大郎媳妇狠毒,如果我妈能够离婚改嫁而不是一走了之,我们娘俩也不至于受许多的苦,第四个区别是,我没有武松那般负责任的二叔……
话说回来,我的个子可不低,可能是吃羊奶和牛奶长大的。
小时候家里尽管没钱,但处在内蒙古边区,家族内几只牛羊还是有的。
也幸亏没钱,躲过了三鹿奶粉-三聚氰胺那一劫难。
奶奶告诉我,当时有什么就喝什么,不像今天的小孩,嘴刁、挑食,奶粉换个牌子就厌奶。
可能是因为牛奶、羊奶、过期麦乳精、大碴子高粱粥混着喝,把我给喝变异了,个子长得着实不低。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丑、吃得太多、晚上哭的又太惨,母亲月子没做完就跑回了娘家,也可能,我的父亲是个全无酒德的酒鬼。
在父母的分分合合、7*24小时的吵骂声中我顺利渡过了童年,进入了少年时期。
这里的“顺利”指的是我还“活着”。
挨打、放羊我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是不让我上学。
老妈以死相逼,最后离家出走赚钱都是为了能让我上学、接受更好的教育。
老妈走了,就再没回来。
我记得临走那天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要去北京,北京好。
她是留着泪走的,我追着小巴车追了好久,哭晕在雪地里,最后是奶奶把我捡回了家。
她说妈妈上街里去给我去买棉衣,过年的新衣服。
我坐在家门口、山坡上,盼啊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奶奶告诉我她会回来的。
但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除非我去找她。
我父母的结合本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