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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月亮下奇异果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许昭 角色:许昭李骜川 现代言情小说《月亮下奇异果》中的主人公是主角许昭李骜川,编写本书的大神叫做“许昭”。更多精彩阅读:李骜川没等到伤好就出了院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那天晚上许昭跟他吐露了心声过后,这人对小姑娘的宠溺简直上升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吃饭喝水用喂的,睡觉用哄的,就连上洗手间都恨不得抱着病床也成了许昭的专属床位,而身为病人的李骜川,一米八几的个子,挤在那张小小的陪护床上一时让人分不清谁才是病人所以这天李骜川一说想出院,许昭马上从床上下来,就要收拾东西回家李骜川把人按在床上,在她面前蹲下,捏了捏她的脚...

第3章 在线试读

光线昏沉的酒吧内。
音乐暧昧撩耳,舞池中间的男男女女扭作一团。
角落里的男人衣襟整齐,半靠在真皮卡座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一瓶度数极高的伏特加。
冷冽的眉眼看上去没有半分醉意,薄唇微张,重复喊着一个名字。
“昭昭。”
神魂缠绻,叫人心颤。
新来的服务生看着匆匆赶来的张秉元,焦急道:“元哥,你总算来了,老板从今天下午就这样了,我们也不敢动,你看怎么办?”
“这里交给我,你去忙吧。”
把服务生遣走,张秉元伸手抽走李骜川手中的酒,在他旁边坐下,“川哥?”
男人抬了抬眼皮,眼神迷离,摇头:“不是癞皮狗儿。”
“什么?”张秉元凑近了些。
李骜川忽然揪住他的衣领,眼角泛红,“癞皮狗儿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张秉元沉默半晌,垂眸道:“既然这么想,为什么不去找她?”
听到这话,平日里杀伐果断的男人怔住,眼神逐渐聚焦,迟疑开口:“我……可以吗?”
张秉元一口抿掉剩下的伏特加,苦笑。“你都不行,谁才行?”
——楔子
九月。
海城。
许昭像往常一样,快速洗好两百多件衣服。
来不及甩干手上的水就往后街跑,边跑边胡乱在身上擦了擦。
她熟练的爬上后街潮湿的围墙,走过一掌宽的墙头,踩着尽头破烂的琉璃瓦,爬上一栋两层楼的平房。
拍了拍地上的灰尘,双腿自然垂下,在边缘处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巷子里出现几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双肩书包单肩背着,烟在指尖夹着。
吞云吐雾,一脸混不吝,满满的社会气息,哪里像学生?
其中那个个子最高,皮肤透着病态白的男生更是其中翘楚。
许昭讨厌他们,最讨厌这个比她还白的男生。
经过许昭的时候,陈海吐了烟,朝她吹了个口哨。
冲旁边的人抬了抬下巴,“看,小哑巴又来了。”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张秉元撇他一眼,“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的。”
抬头看了屋顶上的小哑巴一眼,女孩儿十四五岁,细眉杏眼,皮肤白嫩。
漂亮的不真实,一看就不是海城本地人。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来看我的。”陈海无所谓,长臂勾上张秉元的肩,又看了许昭一眼,“那你说她每天来这儿看的是谁?”
“川哥?”,说完他转头看了眼走在后面的李骜川。
张秉元皱了皱眉,“你想死?”,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又拍了拍被他碰过的肩膀,“离我远点儿。”
陈海:“……”,偏不,又把手搭在他肩上了。
回头看了眼李骜川,薄唇微抿,眉头轻蹙,是他一贯的表情。
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但此刻陈海还真摸不准这尊煞神现在什么心情,所以他选择闭嘴。
万一明天醒来发现自己在码头就不好了。
快出巷子的时候,张秉元问:“川哥,确定今晚不用我们过去?”
“嗯。”,李骜川淡淡嗯了一声。
看来是有分寸。
张秉元点点头,“那成,我和黑子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他们跟着李骜川去过几次码头,虽说没帮上什么忙,但接应一下也是可以的。免得像上次一样,找到他的时候,他混在死鱼堆里,浑身都是血,脸白的像纸,他们差点儿以为他死了。
走到巷子尽头,三个人分开,陈海和张秉元进到后面小区,李骜川进了水禾市场。
看着少年消失在巷子,许昭几步从屋顶上跳下来,跑着回到那个顶着一层蓝铁皮棚子的老房子。
“许昭!”还没进门就听见许水富粗犷的大嗓门儿,“个夭寿的死丫头片子又死哪儿去了?”
许昭当做没听到,默默打开门进去。
“嗯?还知道回来?你个短命的又死哪儿去了?”,许水富见她进来,一脚踢在她腿上,“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老子养你是干什么的?赔钱货!”
许昭被他踢得膝盖一颤,往前一个阻趔,差点儿跪下。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许水富瞪着一对牛眼,又踹了她一脚,“滚去煮饭!”
许昭扶着墙站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去了厨房。
许水富看她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怒火中烧,抬脚把地上的空酒瓶踢翻,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死哑巴,真他娘的晦气!”
酒瓶子骨碌碌向外滚,被板凳腿儿截停。
许昭在厨房刨鱼,侧着身子,外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抿了抿唇,加重了手上刮鳞的动作。
等她把饭做好,许水富酒一瓶啤酒已经见了底。碗筷摆好,张莲才冷着一张脸回来,一屁股坐到三脚凳上。
许水富把脚从桌子上移到凳子上,看着她皱眉道:“怎么样?”
“输了。”
张莲黑着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
许水富眼睛一瞪,灌了一口酒,“又输了!输了多少?”
许昭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趁着他们还没彻底吵起来,飞快刨了两口饭,放了碗上楼。
“姓许的!”张莲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拔高,指着许水富的鼻子骂:“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哪天没输?我今天才输了两百,你呢?”
两百,就是两百件衣服,许昭下意识的想。
要是冬天的话,她一天都洗不完。
“两百!”,许水富摔了碗。
想到自己今天输的钱,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都是因为那个赔钱货,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花……生了这么个赔钱东西!”
“扫把星!赔钱货!**!”
果不其然,隔着一层混凝土,许昭一只耳朵都能清楚的听见那些肮脏的词汇和摔东西的声音。
她面无表情的从被子上揪了一坨棉花堵上左耳,拿过床头封面泛黄的书翻开。
许水富不准她看书,这些书已经被他扔过很多次了,要不是她时不时捡一些可以拿去卖的纸壳打掩护,这些书一本都藏不住。
许昭手指在那些字上划过,神色落寞。
要是那些字她都认识就好了。
她塞着耳朵听不清,楼下的争吵已经升级,变成了打架。
虽说周围的邻居对吵架打架这种事见怪不怪,但热闹谁都喜欢看。
端着饭碗的大妈站在许家洗衣铺子前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
张莲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她力气大的很,扯着许水富的衣领和他扭打在一起并没有显出弱势。
“姓许的,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看着里面的闹剧,一个穿着红色棉绸衬衫端着红薯稀饭的大妈说:“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迟早把家败了。”
“两个赌鬼,迟早的事儿。”旁边的人点头,吧唧嘴喝了口稀饭,“就是可惜了那个小哑巴,长得还怪水灵的。”
两口子的撕扯还没停,许水富踩到地上的酒瓶,一个没站稳,被张莲一巴掌呼到椅子上。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剐了张莲一眼,一脚把酒瓶子踢到墙上撞碎了。
恶狠狠的对门口看热闹的人啐了一口,“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打架啊?”
“滚滚滚!一群三八吃饱了没事干!”
说完在地上捡了块碎玻璃扔出去,玻璃砸在水泥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就是,滚滚滚!”家丑不外扬,这一点张莲和许水富一样,跟着附和:“要看热闹回家看,要钻裤裆的赶紧回去,一个个的端着破碗堵在别人门口等着要饭呢?”
瞧瞧,这青天白日的说的什么话!
不过市场里的人都知道这两人的尿性,也没回怼,见打不起来了,各自端着碗回家去了。
有脾气大的,翻着白眼往门口吐了口痰。
横个什么劲儿?
兜儿比脸都干净,说不定哪天就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了!

你,要背我?
等到夜彻底黑下来,许昭下去收拾碗筷。
酒瓶子碎了两个,玻璃渣到处都是。
许水富和张莲早就出去了,听他们的对话,估计是又去“杀猪”了。
许昭不管他们,很快收拾好碗筷,关了灯摸黑上楼,不注意被地上的玻璃渣子划伤了脚。
开了灯看着流血的脚,她一脚把那块玻璃踢到门口,又把剩下碎玻璃踢的到处都是。
避开一地的玻璃渣子,许昭踩着裂了口的凉拖鞋上楼。
家里没有医药箱,她洗了澡出来,看伤口还在流血,扯了两张卫生纸,找了根扎袋子用的胶圈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下。
做完这些,她关了灯侧躺在床上,看着房间唯一的一扇窗户的方向。
虽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习惯了朝着那个方向睡。
“开门!”
“杀猪杀到老子身上来了,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大概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许昭被一阵巨大的拍门声惊醒。
门板像是要被掀翻。
许昭立刻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床尾的衣服穿上,抱起枕头边的书,推开窗户,熟练跳下窗台。
紧接着一个跨步,跳到对面的房顶,用下巴夹着书,双手攀着房檐,跳了下去。
忘记了脚上有伤,落地的时候,踩到个石子儿,加深了伤口的深度。
不过她顾不上疼痛,跑着往码头去了。
她猜对了,今天海城来了几个外地人,看上去就是有钱的主。许水富和张莲白天输了不少,所以看到那几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外地人,他们理所当然的动了“杀猪”的心思。
他们没看走眼,那些人确实有钱,半晚上下来,许水富和张莲“杀猪”杀的很顺利,把这些天输的钱都赢回来了,还多出来不少。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最后一把被那些人抓个正着,也得亏他们反应快,当机立断抓了钱就跑。
但那些人很快就打听到了他们的住处,许水富前脚刚关上门他们后脚就找上门来了。
不过他虽然看着凶神恶煞,但实际上是个欺软怕硬的。此刻躲在门后吓得腿都在抖,张莲也差不了多少,被地上的玻璃渣划破了脚,声都不敢吭。
许昭抱着书去了码头,今晚应该是回不去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打死。
她想。
上一次他们“杀猪”被抓的时候,也和今天的场景一样,不过那次许昭没跑,差点被抓去抵债。
那次许水富和张莲被打的足足在家躺了半个月,许昭在每天洗几十上百件衣服的同时,给他们端屎端尿端了半个月。
打死了也挺好的。
许昭想。
如果这样的话,以后挣的钱都归她啦。
一件衣服一块钱,她一天洗两百件,就是两百块钱,那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存下一大笔钱。
然后,她可以买个书包,买许多书和笔,跟他们一样去上学。
想着想着,许昭脚下的步子慢下来。嘴角逐渐上扬。
李骜川靠在高大的集装箱后面,看着渔灯下那个小哑巴抱着本破书,笑的天真。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不仅是个哑巴,还蠢。
乌糟糟的码头,到处都是集装箱,渔灯照着的地方亮晃晃的。
一个红色集装箱的两头,海风吹来腥咸的湿意,浑身是伤的少年和抱着书的少女,背靠着冰凉的铁皮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许昭被尿意憋醒,放下书,顺着集装箱向码头东边走去。
那边有个用集装箱改的公共厕所。
走到集装箱尾部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周围没有支撑物,许昭直直朝下摔了下去。
“哼。”,倒下去的时候,许昭听到一声闷哼。
她侧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血糊了半边脸,一只眼睛肿了,嘴角也破了皮。
是李骜川。
他脸一如既往的白,像个要死的人。
看样子,应该是和别人打架了。许昭看向他被染着血的牛仔裤包裹住的长腿,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是扑到他伤口上了。
意识到这是她最讨厌的人,许昭皱了下眉,很快从他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撞了人不道歉?”,李骜川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人发出来的。
他本就受了伤,昨晚气温不高,又吹了一晚上的海风,估计是感冒了,而且感冒的还不轻。
下一秒,他哼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忘了,是个哑巴。”
看着他带血的白衬衫,许昭犹豫一瞬,选择先去上厕所。
就这么一会儿,应该死不了。
李骜川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眯了眯眼。
动了动腿,发现更加动不了,小哑巴太瘦,骨头硌到他伤口了。
嗓子发痒,他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撩起裤脚露出腿上的一块烂肉,那里昨天被钢管杵烂了,过了一晚上都还没开始结痂,被她这么一硌,又开始流血了。
许昭回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少年露在外面的腿,白的晃眼,红的刺眼。
真是麻烦,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晨光微曦,海面已经隐隐能看到一层鱼肚白,少年面色惨白,眼角和唇角却是鲜红的,看上去格外妖冶。
李骜川曲着一条腿,眉头紧皱,神情冷淡。
许昭跑去前面把书拿上,跑回来递到李骜川面前,示意他拿着。
李骜川低头瞥了一眼,没接,嗤笑一声:“抵债?”
知道他说的债是医药费,许昭摇头,把书硬塞到他手里,然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动静,许昭皱眉转头看他。
李骜川眯着眼睛,皱眉道:“你,要背我?”
看他这幅看不起人的样子,许昭又在心底骂了声麻烦,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点儿上来。
洗衣服洗傻了吧。
李骜川没理她,低头瞥了眼手中的书,‘月亮与六便士’。
听过,没看过。
又抬头盯着小哑巴背上突出来的脊柱骨,思考着他一拳打断的可能性有多大。
手臂忽然被一股重力托起,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已经被许昭背到了背上。
我*!
少年手长脚长,险些挨着地,李骜川条件反射般曲起腿,让自己的脚脱离地面。
他看着小哑巴毛茸茸的头顶,一时忘了疼。
许昭在心底暗骂,没事儿长这么高干什么!一点儿也不好背!
许昭虽然瘦,但是比海城同龄女孩儿高了许多,甚至比一些男生都高。但是她背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比她长那么多!
上辈子大概是个八爪鱼,光长腿了。
不过谁让她倒霉,偏偏碰到了他的伤口,万一死了找她怎么办?
保险起见,还是把他扔到胡爷爷门口吧。
死不死看他的造化。
李骜川趴在许昭背上,没想到看上去瘦的跟竹竿儿似的小哑巴能得背动他,而且看上去竟然不怎么吃力。
这还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背,又硌又不舒服。
但怎么说?
他不想下来。
经过梯坎的时候,小哑巴把背上的人往上抛了抛。
李骜川哑着嗓子道:“你行不行?不行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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