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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曹云 类型:军事历史 作者:扁舟一叶 角色:曹云Arian 小说《曹云》是知名作者“扁舟一叶”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曹云Arian展开。全文精彩片段:巾帼英豪白妞两手各抱着一匹绢布在街上走着,腹中有些空荡荡的,早上吃的白薯粥挨到此刻差不多消化掉了唉!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可是女孩子耶,放着戏班那么多男人不挑,偏偏派她出来干这采买的的重活,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亲闺女!哼!这戏班里有几个男人啊?照她看来个个都是相公,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白妞越想越忿忿不平,拢了拢手上的布匹,从怀里掏出荷包数了数,还剩五个小铜板,暗忖:“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吃...

第4章 春和戏班 在线试读


曹云半躺在床上,衣带未宽,只除下外套,一手枕在脑后,两条修长的腿交叉叠搭着,马甲上的饰链在台烛的映照下随着胸口轻微的起伏颤着金芒。她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纸条:明日酉时,广和楼。落款:北京填鸭。这张纸条是里查德在向她行吻手礼的时候借势塞给她的。曹云对纸条的可靠性毫不怀疑,因为那落款让她很是放心,让她略感诧异的是这纸条竟是由一个外国人交给她的,而且还是一位美国大使!曹云起身就着台烛将那纸条烧了,回到床上重复之前的姿势躺卧着,唯一的差别是换成两手枕在脑后,记忆的闸门逐渐开启。两年前的夏天,她受友人邀请前往夏威夷瓦湖岛游玩,那是一个风景非常迷人的小岛,坐落在科劳山脉和怀阿奈山脉之间的一片滨海低地上,兼之当地土著淳朴热情,几乎让她忘了教授交代她写的学术论文,乐不思归。在檀香山,经友人介绍,拜会了兴中会檀香山分会副会长何宽,在其府邸,结识了不少有志华侨、知识青年和一些进步的国际民主人士。在那册《革命军》中,她看到了孙中山号召的“必要倾覆满州政府,建立民国,革命成功之日,效法美国,选举总统,废除专制,实行共和”和提出的“只有革命,才能拯救中国于目前危险和悲惨地位”的革命理念,深为感动,热血澎湃的她遂于当晚入了会,立誓献身伟大的民主救亡革命事业。“Richard.Robbins...Robbins...”曹云默念着这个姓氏,想起那晚参与聚会的国际民主人士当中有一位《纽约太阳报》的资深专栏作家Walter.Niven.Robbins也同样有着这么个相同的姓氏,不同的是,这个作家是一位长者。“Richard.Robbins...Walter.Robbins...”曹云反反复复的默念着,烛光未及处,落地窗帘隐隐透着些微亮色。位于前门大街路东的广和楼是北京外城最早的一家戏院,明末这里是盐务巨商查家的花园,后来改成广和茶园,乾隆年间正式盖起了戏台演戏,庚子后起名广和楼戏园,到了民国就正式更名为广和楼戏院,成立最早的京剧科班喜连成社皆曾在此演出过。那时演戏没有海报,便在白天把道具摆在门口,让观众知道晚上演什么剧目,演《艳阳楼》,就摆上石墩、石锁,演《金钱豹》,就摆上几个大镲...眼下,最受欢迎的戏班要数春和班,当家名角花锦绣更是让戏迷推崇倍至。早早的,太阳还没偏西,戏院门前就摆置了一柄宝剑。

白妞又是羞愧又是委屈,禁不住呜咽轻泣起来,那半湿不干的毛巾把她的一张小脸抹的花里胡哨,一塌糊涂。从背后经过的几个戏子不断用那惯有的尖细嗓子说着风凉话:“女人扮女人那还叫演戏啊!就是!笑死人了!没艺术!”白妞羞愤难当,捂着毛巾往直直往里间跑去,未及进门,便在走道间撞上一人,“诶哟”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忽觉身子被那人一环,抱在怀里:“对不起!...你没事吧?”声音朗朗的,很是悦耳。白妞泪痕未干的仰头看向那人。但见他丰神俊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棱角鲜明的薄唇微含笑意,胸前围着条白色围巾,一身的藏青长衫衬的整个人飘逸出尘,不是那倜傥风流的曹云却还有谁?白妞心底一颤:好清秀的年轻人!要是让他来演张生不用化妆便可直接上台了。不,只怕张生也难及此人的风范,倘若潘安再世,大抵就是这般模样了吧!曹云微笑着看向怀里这张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花脸,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以为真的把她撞伤了,一股怜爱涌上心头,柔声问道:“撞疼了么?伤了哪里没有?”白妞回过神来,脸上热辣辣的,两抹红晕飞上脸颊,要不是脸上彩妆未净,真真要似那熟透了的番茄!她挣扎着起身,低着头,两手不住的绞着毛巾,喏喏说道:“没...没有伤着...真的没有伤着么?”曹云仍不放心,“要不要我扶你进去?我真的没事...”白妞抬头看了眼曹云便又很快的底下头去,顿了一下,飞快的转身进房,“砰”的一声关上门,贴着门板不住的喘着气,两手紧紧的按着胸口,仿佛可以听见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曹云呆立在门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莫名其妙:奇怪的女孩子!摇了摇头,笑了笑,转身离开。

查票的门子正挨个检票,一群黑衣长衫黑色毡帽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正是那名声昭著的袁世凯特务机构下属单位稽查处第二特搜组的便衣们,为首的一人便是人称雷老虎的雷德彪组长。门子一惊,赶紧跑去通报戏院老板段爷,段爷不敢怠慢,立刻迎上前去。不等段爷开口,雷德彪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段老板,戏院有没有乱党啊?”段爷赶紧赔笑道:“哟!哪儿敢有啊!组长!请!请往上坐!呵呵...”挥手示意伙计奉上茶金,“呵呵...喝茶!喝茶!...”旁边的一个手下不耐烦的扯过那袋银圆,掂量掂量,“哼”了一声。雷德彪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问道:“这戏班几时到的?”段爷不敢胡诌,赶紧说明:“昨天才到的!组长!呵呵...例行检查!去后台!嘿嘿...”雷德彪抱着胸,微抬手臂一根手指指了指后台。段爷也“嘿嘿”的干赔笑了几声,一头冷汗,看样子今天雷老虎不刮满意了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后门处,一个身着黑色中山装围着蓝色围巾的男子隐在墙角望向这边,正是那昨天在大街上逃过追捕的年轻人。他巡视了一圈场子,最后发现后场近墙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两碗热茶,茶盖上分别放着两颗花生,桌旁一个中年男人正恣意的吃着花生看着戏。年轻人心下一动,走了过去,在那人的左手位坐了下来。“北京填鸭。”年轻人很自然的端起其中一碗热茶喝了起来,嗑开花生,边嚼边说道。那人并不看向他,也拿起颗花生嗑开嚼起来,淡淡说道:“一鸭三味还是原只上碟?这么麻烦还是吃生的算了!”年轻人抛起粒花生米,一口准确的接住,继续说道。那人端起茶杯,掀起茶盖,喝了一口,仍是不看向他:“你是宁北海同志,是吗?”年轻人也端起茶杯剐了剐茶盖,看着前方戏台:“宋社长是吗?”宋社长又喝了口茶:“你想见的人就在我后面!”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啰!快把所有的台金给我去救人呐!”段爷是他的旧识,不怕他不肯帮忙。“啊?全部台金?这么严重?你等着!”段爷自是了解汪贵的为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求人的,赶紧拉着汪贵一同去取台金。汪贵一脸赔笑的双手捧上一袋银圆匆忙赶来:“我的黄脸婆来了!”一手下接过银袋掂量掂量,摇了摇头。雷德彪用手指戳着汪贵的胸口:“班主,你又在招摇撞骗了!这么瘦的黄脸婆怎么能养出这样大的女儿呢?啊?啊...改天我一定找一个肥一点的来证明!组长!”今天才搭的台,一时也难以筹到更多的台金,汪贵赶紧想辙。“嘿嘿...这才象话!”雷德彪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汪贵的肩:“今晚唱的什么戏?霸王硬上弓!”这出戏本是《霸王别姬》,不过汪贵回答的很圆滑。“霸王硬上弓,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好戏!嘿嘿...”雷德彪奸笑着打了个响指,对众手下说道:“出去欣赏!”在一干手下的护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白妞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和肩膀,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抿了下鼻子,看着雷德彪一伙人远去的背影,“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说我们女人是乱党,怎么不回去抓你老妈啊!你你...你还说!死丫头!”汪贵又一把揪过白妞的耳朵,拉往后台才松开手,“快点把裤子脱下来还给七岁红,后边烧饭去!”

白妞揉着耳朵,怯怯问道:“今天...今天晚上是不是吃火锅?吃火锅?吃烤白薯!去!”汪贵没好气的说道,这女儿净让他不省心,性子倔不说,今天还差点闯祸。唉!也不知道像谁,他那死去的老伴可是很温顺的呐!见老爹真的发火了,白妞不敢再多话,喏喏的应着退了出去。戏台上,正演到霸王被困垓下,虞姬取悦他的那段双剑舞戏。只听那虞姬凄凄唱到:“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项羽白道:“有劳妃子。”虞姬旋即挥舞双剑,左右互搏,上下翻飞,那剑影飘花,寒光点点,煞是精彩,立时搏的满场喝彩。接下来,虞姬一个旋转舞动后稳稳当当的半跪在台上,双剑呈“L”型展握在手上,目光看向前方,似喜还悲,妩媚动人,台下又一阵暴彩,掌声雷动。雷德彪刚一入坐,就被台上虞姬那撩人的秋波给惊呆了,不由自主的添了添嘴唇,咽了口唾沫。一旁的副手见状赶紧拍溜:“他可是时下最热门的名角!组长,是不是比你以前包过的相公还棒啊?哦...不错...”雷德彪早已是浑身酥麻,心痒难耐,“他叫什么名字啊?花锦绣!”副手回道。“花锦绣...嘿嘿...”雷德彪摸着下巴,盯着台上,意味深长的淫笑了几声。与此同时,茅厕里的三人简洁明了的议定了行动方策:以宋社长所在的民声出版社为联络据点,曹云拿到文件后由宁北海带回南方交给国民政府。宋社长最后还不忘叮嘱宁北海切不可泄露曹云的身份。三人商讨完毕,退了出来,在场边的过道上远远的望见了雷德彪一伙人,宋社长悄悄告戒二人:“他们是袁世凯的爪牙,特务组织下属稽查处的。尤其是那个组长雷德彪,笑里藏刀,不好对付,你们以后要多加小心!”二人凛领,三人遂分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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