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小花落水,老爹去世
“我这是怎么了,谁把我眼睛糊住了?”
一阵栖栖索索的声响,似乎有人在偷东西,又似乎有人在叫骂。
身体酸软难受,除了手指头能动,其他部位完全动不了,好冷!好疼!
想哭哭不出来,眼睛被糊得死死的。
难道谁大冬天的趁我生病,把我扔到马路上了吗?
叔可忍,婶子也忍不了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趁我生病的时候欺负我!别让姑奶奶我逮到,否则连夜给你头上几根毛儿薅光!”
努力尝试睁开双眼,依旧无济于事。
唯一改善的是听力似乎强了一点,依稀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又有人在哭,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累得意识模糊了。
“完了完了,我肯定是得了什么大病了!”遂彻底失去意识。
在张小华沉沉睡去的同时,外面也是一片混乱。
不算破旧的土墙茅屋内一个瘦弱的妇人,拿着一个大竹筒似的碗(姑且称它为碗吧),用筷子沾了沾碗里的水,涂抹到女孩儿唇上,边哭边抹。
妇人身后的门边站着一位老婆子,眼角是深深的皱纹,嘴角抿得死紧。
老婆子一脸的不耐和嫌弃,嘴里说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小花是活不下来了,再治下去你自己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这个世道一个寡妇,可不好过!”
“要不是李二麻子再三地拜托我来说媒,就你家这门槛我真懒得踏,晦气!”
此人正是张媒婆,在龙溪村大部分的人家都姓张,据说是一个张姓老祖逃难至此地后定居,才延续下来的。
不过那都是好几辈人之前的事儿了,谁也不清楚真假,倒是村里祠堂供奉的祖辈们确实大部分姓张。
话说回来,这个张媒婆也是毒!
平日里装得一副热情脸皮,一有钱赚了,那欺负起孤儿寡母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只是这声晦气倒不算冤枉,几天之内死了丈夫,又几乎死了女儿,要说比晦气,谁也比不过这一家,独一份儿的衰!
一切的起因,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这年轻妇人名叫王兰,育有一女无子,丈夫叫张武,女儿叫张小花。
张武人如其名,长得是魁梧健壮,是村里有名的猎户。
小花今年十三岁,幼时多病,身量看起来只十岁左右。
那天小花因孩子间的冲突,被人不小心推倒后,撞了脑袋,爬起来又一个没站稳跌入旁边的水井里。
入秋后的日子,寒意随着每一场雨加深,井水虽说在冬日里会冒着些许热气,但那只是相对于零下的气温来说。
女孩掉入井里之后,也亏得那个推倒她的小孩,喊来了大人,救起了小花。
可是毕竟是摔了头,又泡了水,起来的时候倒也还好。
但因村子里没有现成的大夫,得去镇上请,等大夫到的时候,小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夫先开了些吊命的汤药,后又处理了一下摔伤,只说了句:“看天意,等吧。”
王兰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往后倒去!
扶住王兰,张武急喊大夫,大夫又忙去掐王兰的人中,等王兰缓过来后,就是没日没夜地哭。
张武也难受,手里的拳头不断地捏紧松开,不过身为一家之主也确实比王兰更加镇定,连忙和大夫表示,无论什么代价,哪怕做牛做马,也望大夫救救他女儿。
他没有其他子女,就这么一个女儿是真心疼爱的。
看着心爱的女儿躺在榻上,随时可能会离开人世,心中翻江倒海。
大夫也知道这女儿要是没了,对这夫妻俩会是多大的打击。
叹了口气道:“你俩也别太着急,再看看吧!”
天黑后,大夫留下两日的药,叮嘱了主家如何煎服后,便匆匆离去。
可是药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当天晚上小花便发起了高热,那是要命的症状。
张武连夜就去了镇上请大夫,可是深更半夜的,人家药铺医馆也不开门啊。
一大早,张武带着大夫就赶回了龙溪村。
看小花整张脸烧得通红,大夫急急用银针扎了小女孩的十个手指头,又熬了退烧的汤药让她服下。
待女孩儿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张武便求了大夫希望他能在家住几日,大夫终是留下来了。
可药钱加上出诊费要花去整整几十两,几乎将这个不算富裕的家庭掏了个精光。
张武不想坐吃山空,加上大夫也说如果有上好的百年人参吊命,小花活下来的几率会更大!
收拾好弓箭和猎刀,带上几天的干粮,急冲冲地就进山去了。
噩耗传来
张武进山两天后,小花的状态终于平稳了些,终于不再反复发热了!
可不知为什么,从早上开始王兰的眼皮就一直跳。
她心里直打鼓,但又努力说服自己,丈夫是老道的猎人,等他回来,女儿也该差不多好了。反复念叨着,仿佛是要自己从心底里信服自己这些话。
到了晌午,村里年轻的小伙子名叫张二狗的,急匆匆的跑来王兰家,并大声喊道:“王婶子,不好了,出事儿了!”
王兰和大夫从家中出来,便问道:“二狗你慢点,什么不好了,出什么事儿?”
张二狗缓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武叔被山中野兽给害了啊!”
王兰差点站不稳,大夫急急给她扎了一针。
待缓过来后,二狗便扶着王兰赶到了后山,远远地看见一堆人站在那里。
王兰脚步虚浮地走近一看,入目是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尸骸,头上的簪子是张武自己雕的!破碎的棉衣是她亲手缝制的!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左胸也是闷闷的疼。
“这怎么可能呢!”
紧紧捂住胸口,便倒了下去,要不是张二狗一直看着王兰,她会一头栽进张武的尸骨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