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心生恻隐放鼠,安氏身陷险境
清朝末年,刀兵四起狼烟滚滚,百姓民不聊生。神州大地到处哀鸿遍野,邪教盛行,妖魔当道。
远在北地的巴子县县衙有这么一当官司,沈三被以杀害农户安已槐、妇人安氏之名当堂问审,重打四十大板,当堂认供,打入死囚牢秋后问斩!
说起这沈三是这巴子县本地的一家人家,祖上也算是大户人家,可有道是富贵无三代清官不到头,到沈三太祖父这一辈就家道落寞了,到沈三父亲这一辈就剩下三间茅草屋子,用竹条围的篱笆院,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这沈家也是够惨。
沈三排行老三,老大刚出生一个月高烧不退,病得邪乎,县里郎中皆言无药可医,便早夭了,老二两岁那年县里发大水,洪水不止冲跑老二了,还冲垮了三间茅草屋,雨过之后沈家夫妻俩放声痛哭。
但日子还得过,在邻里朋友的帮助下,算是又盖起来一间土坯房,夫妻俩苦熬苦业的过日子,又过了两年,沈家的沈氏生沈三的时候难产死了,沈三的父亲因郁生疾,苦熬了三年也撒手人寰了,邻居帮着埋了沈氏夫妻。
沈三也是从小在邻居的周济之下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一晃十八年过去,沈三也长了一个大个子,清苦人家过来的又瘦又黑,倒是有一米八的个头,头发用稻草攒的麻绳系了个辫子,上身穿着也不知道谁家死人剩的孝服,打着数不清的补丁,倒也看不出是孝服了,下身也是一路的货色,脚底下这鞋是县城外面荒山上死野狗身上的皮拔下来做的倒也不会磨破脚板。
就是穷成这样,沈三从小到大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他自己说是吃着百家饭长起来的不能不长良心,便在县城外面打点野物为生,手头有富裕的便送给邻里,日子过得清苦倒也能维持。
而这邻里乡亲对他最好的就是这安已槐和安氏,安已槐的父亲就一直很照顾小时候的沈三,沈三也是和安已槐从小玩到大的,安已槐也算这沈三的半个哥哥,安已槐小的时候家大人定的娃娃亲,娶的邻村张家的女儿,那个年代女人没身份嫁到谁家就随谁姓了。
这安氏,也是长得十足的俊俏,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眉梢眼角说不尽万种的风情,最重要的是这安氏还特别的贤惠为人也没得挑,对待夫君的小兄弟,沈三也是特别的照顾!
沈三也是特别的感恩,每过一些日子都打一些野味,给他这个老哥一家送去。
这一天,沈三照往常一样去山上打猎。这沈三说是会打猎,其实也就是自己琢磨的一套办法,把石头磨得锋利,绑在竹竿的一头也全是一件趁手的兵刃了,在地上刨个深坑,再拿草枝虚掩上,把身上带的竹桶子打开倒上去,那么说这竹筒里是什么呢,野鸡肠子,以前抓的野鸡,开膛破肚时把肠子留下来用竹筒封好了,到这时候,倒在草枝上,能吸引不少的野物。
这里的山林茂密,走到山脚就看不见小县城了,沈三紧了紧身上的几个竹筒子,这些竹筒子有的装诱饵,有的装草药,有的装干粮,算是沈三的全部家当了。
来到半山腰找了个树木草丛相对稀少的平坦地带,把陷阱诱饵按部就班,然后沈三就走到远处一个视野偏高的地方,看着这边,手里紧握着石矛。
北方的天气虽然偏凉,但是时值六月三伏天,这日头也是毒得狠,没过半个时辰沈三便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
随手解开腰上另一个竹筒,里面是上山时路过山泉接的泉水,环顾四周,树木茂盛,时不时传来各种不知名的鸟叫声,但也并有没发现什么山野走兽的声响。
沈三赶紧扬起脖子咕咚咕咚的灌进去好几大口的泉水。就感觉一阵的清凉好像从骨头缝溢出来那么痛快!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踩进了陷阱里,沈三刚刚在喝水,也没注意,现在一听有声音连忙跑过去一看。
“哎呀!”
从沈三嘴里传来了一阵惊呼,是一只黄鼠狼,沈三也打了三五年的猎,按说不会这么少见多怪的模样,可今天这东西不一样,这黄鼠狼,和农村的土狗一般大小,浑身的毛又亮又顺,在阳光下面这么一打就像是金丝织出来的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黄鼠狼掉进去竟然又站了起来,嘴里吱吱的不知叫着什么,看见沈三过来,居然开始朝沈三拜起来了。
沈三盯着黄鼠狼久久沉思,忽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这黄皮子,倒也有几分人样了,如果仅仅是如此到不足以让我放它,可是它这微微隆起的肚子……”
不错,这黄鼠狼正是有孕在身,又赶上天气炎热,饿昏了才一头扎进了陷阱里,沈三从小父母双亡,看见这黄鼠狼有孕在身,一时间于心不忍,“唉,罢了,就当我今天没看见你吧”
说着沈三从边上找了个一臂粗细的树枝这深山老林别的不好找这种折断的树枝可不少,然后拿起树枝斜插进洞底,这黄鼠狼倒也机灵,顺着这树枝就爬了上来。
沈三看着这黄鼠狼嘴边又是油又是土的鼻子头上还挂着半截鸡肠子的模样忍不住阵阵暗笑,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竹筒子,里面放着往常打猎富裕下来的肉晒成肉干,也能当个干粮食用着,用着食指和中指钳出来两片肉干,离着这黄鼠狼五六步选的位置朝这黄鼠狼丢了过去。
这黄鼠狼仿佛通了人性一般,上前叼起来肉干,又朝沈三拜了一拜扭头朝树林深处钻了进去,便消失了踪影,这沈三也自己嘀咕着“我这是怎么了,打猎这么久的猎,今天还能对这黄鼠狼起了善心。唉,就当今天没开张吧。”
沈三自嘲似得收拾了手头的家伙事儿,便朝山下走去,可一想到自己的那个干哥哥安已槐今天过生日,还叫自己去喝酒呢,自己这个当弟弟的怎么也该去吃顿酒饭,可这空着手去也是怪为难呢,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花开两朵,个表一支。先不说沈三这边如何下山,安已槐这边呢,是个农户,家住县城边三四里远,平日打个稻谷,养个家猪,也算是日子过得不错。
赶上今天过生日,安已槐前几日就跟自己这兄弟沈三约好了,今天到家吃酒,今个儿在低头上正引水浇田呢。
屋里安氏出来了对着田头的安已槐说“家里的,今天你过寿,你兄弟过来吃酒,家里的吃食不多,我去集上买吃食啊”
安已槐听见,把手里的锄头往脚边一杵,抬头看了看日头,六月三伏,大太阳天真真是酷暑难耐,又用这肩膀上搭的布巾擦了擦头上的点点汗珠。
转身对着安氏说“那你可早去早回,别晚了饭点,再饿着咱那兄弟”安氏应了一声便朝集上走去了
一路无书,这安氏便来到了巴子县县城的集上,你别看这县城小,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路边哪,卖米的卖面的推车的担担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路边上有个酒肆,小二正倚着门框纳凉,因为不是饭口,倒也挺清闲。
这店小二和安已槐家也是老相识,看见安氏过来了,便上前去打个招呼:“安嫂子,你这是去哪啊?”
安氏端庄一笑回答道:“这不你哥哥过寿吗,家里招待客人,我这上街买点吃食,晚上有空来家里一块吃顿酒饭啊!”
“不了不了,这店里忙不开啊,就我一个店小二,就不去了,改天有空再登门拜访!”店小二,忙忙摆手笑着说。
安氏倒也不多客套,便自顾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说起巴子县,不得不提起这县城里的丁员外,丁员外是县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乐善好施,百姓都叫他“丁大善人”。
然而丁老爷的儿子丁济民却是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丁老爷不知教训他多少回,可是丁家老夫人一直护着,把这孩子给惯坏了,每天领着一帮恶奴为祸乡里。
这天,丁济民领着几个狗腿子准备去酒馆摆一桌喝上两盅,正巧碰到了酒馆门口的安氏。
安氏长得十分俊俏,于是这丁大少爷看见她就走不动道了,就好像饿狼看见了小羊羔,便起了歹心,开口调戏到:“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长得这么俊俏!看你穿着这么寒酸,不如跟本大爷耍耍去,本大爷保证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安氏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情又气又恼,脸都羞红了,低着头也不说话,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一帮恶奴围了上来,丁大少爷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安氏的腰,头向安氏靠了过去,深吸一口气,然后淫笑道:“哟,小娘子这么香哪,跟本少爷回府乐呵乐呵吧!”安氏的脸上羞愤交加,大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