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捡垃圾赚车票钱
“唉，小家伙真是可怜啊，没有爸妈，现在奶奶还卧床病着，家里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做饭。”
“都是命苦的人啊，李婶子也没个一儿半女，病了没钱去医院治，就躺屋里头熬着，造孽啊。”
阳华村几个妇女坐在门前的地坪上，激烈地讨论着。
石子铺成的马路上，满脸脏污的女娃娃吃力地走着，手里拖着一个装满空瓶子的蛇皮袋。
女娃五岁模样，头发凌乱地扎成一个丸子头。
奶奶生病了，这丸子头是福宝自己踮着脚，在碎成好多块的镜子前扎的。
小小的身影走近，一位妇女喊住她，“福宝等等，这几个瓶子给你！”
福宝驻足抖开蛇皮袋，看着三个空瓶子进袋，她用力往里塞了塞，抬头小花脸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要是没有脸上脏污的痕迹，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声音软糯悦耳。
“谢谢姨姨。”
妇女脸上露出不忍劝她，“福宝啊，你才五岁，人还没这袋子高呢，你家里的情况，要不找村长帮帮忙吧。”
村里人谁家都不宽裕，要是能帮早就帮上一把了，村长好歹是干部，说不定能拿到补贴，日子也好过些。
“姨姨，我……”福宝掰了掰手指，“我过两天就去找村长爷爷。”
话音刚落，小人儿就继续费力地拖着袋子往家方向走。
一群人看着那抹小小的背影，满脸疑惑，为什么要过两天再去？
福宝的家很简陋，整体由木头搭成，只一层，屋顶下雨时会漏水，外头看上去破旧又有一丝摇摇欲坠的感觉。
进门右手边的墙角，塑料瓶子堆积成一座小山，福宝把今天捡来的瓶子倒上去，整齐放在角落，袋子折好塞进墙上的缝隙里。
用布子擦擦小脸，一道声音自福宝的小脑袋里响起。
“福宝，你好棒啊，再捡两天，你肯定能攒够去茂市的车票钱。”
福宝很高兴，“统统，我找到爸爸，真的能治好奶奶的病吗？”
系统已经习惯统统这个称呼，懒得去纠正了，现在这个宿主，是它带过的年龄最小，也是最惨的宿主。
福宝今年五岁，是被奶奶李翠莲从路边的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从小跟着奶奶以捡垃圾为生。
李翠莲不能生育没有别的子女，和福宝相依为命，前阵子病倒后就没再起来过。
那时候，福宝害怕极了，却意外捡回来一个系统。
系统告诉她，她爸爸是茂市的首富，去茂市和他相认，就能有钱给奶奶治病。
福宝所在的村子离茂市不远，汽车票需要二十五块，小孩儿半票，十三块。福宝已经捡了五天的空瓶子，马上就能凑齐。
“当然了，奶奶得的不是绝症，有钱肯定能治好。”
福宝握紧小拳头，满脸认真，“我一定要找到爸爸！”
刚说完，屋里就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福宝。”
木房子最里面是住人的地方，没有用墙隔开，整个屋子就是个大房间。
此时屋内黑漆漆，听见奶奶的声音，福宝垫脚去够桌上的蜡烛和打火机，点亮蜡烛走过去。
“奶奶，你是不是饿了？”没有得到回应福宝也不着急，她知道奶奶现在没有力气说话。
燃烧着的蜡烛插在废旧的啤酒瓶口，福宝把啤酒瓶放在旁边，转身几步就走到了灶台处。
家里做饭用的是柴火，福宝熟练地往灶膛里放干柴生火。
一口大铁锅置在灶台上，五岁的小娃娃踩上凳子，往锅里倒水再加一杯满的米。
接下来就只用看着灶膛里的火，福宝坐在小板凳上，守在灶台边，拿着蒲扇扇火。
半小时后，福宝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的端到床边，小手轻轻碰了碰床上的老人。
“奶奶，喝粥。”
老人呼吸微弱，听着宝贝孙女的声音，强迫自己睁眼，颤巍巍地坐起来。
喂完奶奶喝粥，福宝自己也喝了一碗，然后开始烧热水，帮奶奶擦身子。
福宝人小力气也不大，提不动水，只能拿着布子，一趟一趟地跑。
这些事情都做完，福宝才挨着奶奶睡下来，黑暗里，她偷偷抹眼泪。
“奶奶，你要快点好起来。”
他们家不富裕，但奶奶很疼福宝，一有钱就给她买吃的，买衣服，自己却什么都不舍得买。
福宝知道，奶奶很爱很爱她，她也很爱奶奶。
系统哄小孩没什么经验，只能幻化出一只无形的手，规律地拍着福宝的背，好在伴随着背上轻轻的安抚，福宝渐渐睡去。
两天后，福宝积累起来的空瓶子，一斤八毛，卖了十六块四毛。
换来了钱，福宝赶紧跑去村长家，隔得远远的就喊，“村长爷爷！”
村长武永春出门看见小娃娃，连忙问：“福宝，你怎么来了？是家里出事了？”
福宝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光，“村长爷爷，你……你能带我坐车去茂市找爸爸吗？”
这话涵盖的信息量太大，武永春反应了好几秒，福宝不是捡来的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爸爸？
“福宝，这都是奶奶告诉你的？”
见村长爷爷没有立即答应，福宝急得红了眼圈，“村长爷爷，我要去找爸爸，给奶奶看病。”
她摊开手里零零散散的钱币，递到村长跟前，“这是我捡垃圾换来的钱钱，可以买车票。”
看着小手里捧着的钱，武永春也不禁眼睛泛酸，原来这几天小娃娃起早贪黑捡垃圾，就是为了赚车票钱。
看着眼前孝顺乖巧的小娃娃，就算不是自家娃也忍不住心疼，外面天气热武永春领着她进屋坐下来。
“福宝，你先别急，你说说你爸爸在茂市哪，爷爷才能带你去找是不是？”
这时候系统报出一个具体地址，福宝跟着念出来，“茂市竹安区锦清府。”
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得倒算清楚，武永春思索片刻，见小娃娃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他哪里忍心不答应。
这也算是桩好事，能找见最好，李翠莲能去医院看病，要找不见，也就浪费二十多块车钱。
二十多块买个安心也值得了。
“福宝，爷爷啊坐不了车，我让伯伯陪你去好不好？”
福宝坐姿端正，乖巧地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