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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救母心切,以血换药
豫州,是一个寻常百姓没怎么听说过修仙的偏僻小地方。
美妇人抱着襁褓中的白无哉逃到这里隐居。
不图别的,只因这里能远离修仙,远离纷争。
白无哉天生烂灵根,注定与修仙无缘。
即便逆天行事,也过不了修士的入门境界,最多到气骸三层。
之后的铸灵、结灵等各种境界对他来说只能是镜花水月。
选这里隐居,对白无哉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妇人看着手中的剑,怔怔出神。
这把名动四方的大杀器恐怕以后就要销声匿迹,因为它未来的主人是个废柴。
妇人轻轻一点,剑变成了一个精巧的剑形吊坠,不怎么起眼。
她把这吊坠挂在白无哉的脖子上:“该是你的还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今后用不到也挺好,从此咱们娘俩就在这个地方安度余生。”
妇人捏了捏白无哉粉嫩的小脸蛋,随后决绝的单指点向自己眉心。
从此不再有修为,只记得白无哉是自己的儿子,需要陪他做个寻常人。
一晃十五年。
小小的豫州变化很大,成了号称刑徒八百,罪恶滔天之地。
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美妇人身患重病,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
早上城门刚开,白无哉匆匆进城,他来豫州城最大的药铺为母求药。
昨夜,母亲病重,命悬一线。
永安药铺不靠寻常草药赚钱,而是靠铺里各种秘药,常见病症往往药到病除。
药铺一开门,伙计们便看见白无哉站在门口。
他脚上蹬着一双破草鞋,脚面隐有血痕,应该是着急赶路磨破的。
一身粗布麻衣好像风稍微大一点便能吹碎,腰间还挂着个老旧葫芦。
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但藏在衣服里。
一个伙计饶有兴致的嘲讽:“姓白的,这都第几趟了?永安药铺是你这种人能进的吗?
弄脏我们铺子倒还在其次,你这股穷酸气要是破了铺子风水咋办?”
白无哉道:“我要见陈掌柜,跟你们这些看门狗说不着。”
“你再说一遍试试?这影州城装不下你了是不?你怎么这么穷横呢?”
“我告诉你,姓白的,你平时在城里横行霸道就算了,如今犯到我们手里,你就得认栽。”
几个伙计你一言我一语,像是终于找到了出气机会。
“你们说了又不算,我白无哉求人办事自然肯低头,但跟你们还不至于,滚滚滚。”
几个伙计见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僵住了。
“吵吵什么呢?还做不做生意了?”陈掌柜骂骂咧咧从后堂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白无哉道:“白无哉,听说你来好几趟了,也算是个孝子。
你娘的病不难治,一副药的事。
但陈家的永安药铺自打开张以来,就没有白送药的规矩。”
白无哉问:“陈掌柜,您说怎么办,给我指条明路。”
他一夜没睡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变卖家当为母治病,原本可怜巴巴的。
但他是要强的性子,偏偏就不愿意让外人看出来自己的窘迫。
陈掌柜轻蔑的看着白无哉:“这么着吧,陈爷我今天心情好。
你给爷磕一百个响头,我帮你把药钱垫上,咋样?”
“行,一千个也行!我认!”白无哉救母心切,毫不犹豫就要跪下。
这时,豫州州狱的狱卒们刚好押着一个犯人经过。
狱头张斜连忙拦住白无哉:“小白,别上当,我看你磕头也拿不到药。”
白无哉见是对自己多有照拂的张斜,顿时不再强壮镇定:“张头儿,我娘她……”
还没等白无哉说完,张斜身旁的犯人突然出手偷袭。
一个耳光扇在白无哉脸上。
“这种人也配你给他下跪?他陈家不是有一味药需要人血入药吗?用血跟他们家换!”
犯人说完,转身继续沿着街往前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架势。
白无哉冷不丁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晕头转向,但还是听清了用血换药的事。
陈掌柜听到犯人的话如五雷轰顶。
陈家的确有一味药需要人血入药。
可这是他陈家的绝密,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个犯人到底是谁?
顿了一下,陈掌柜忙骂道:“一个下贱犯人也敢诋毁我们陈家,怪不得有这个下场,活该。”
他尽量保持冷静,故作强硬,掩盖早已经惊涛骇浪的内心。
张斜呵斥陈掌柜:“老陈,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随后张斜有跟白无哉道:“等我把犯人押回狱里,你来我家拿钱。咱不受这窝囊气。”
说罢,张斜押着犯人离开。
白无哉揉着脑袋,看着那犯人的背影,有点被打蒙了。
想到张斜忙完怎么也得午后,眼看到了中午,白心安想先回家给母亲熬粥。
回北城郊要走不短的一段山路,这条路不算好,一到雨天,泥泞难行。
白无哉忍着一阵一阵头疼赶路,心说哪冒出来一个犯人,说话就说话,打我一下干嘛?
以血换药是真是假?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对面缓步走来:“小友,身体不舒服啊?”
老者满脸笑意,能看出城府很深。
白无哉有气无力:“老丈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老者看到白无哉脚上被草鞋勒出的血痕,眼神微变:“小友仓促赶路,是家里有急事?”
白无哉没明白这老者看自己的脚干嘛,看样子好像嘴馋了一样。
他如实道:“老丈,我娘重病在床,我是赶着回去给她做饭。”
老者笑出慈眉善目:“老朽略通医术,如果小友信得过,可随你回家看看。如果能帮上忙,也算老朽给自己积德了。”
这时的白无哉,病急乱投医,弯腰深深施礼:“那就有劳老丈了。”
......
昏暗的屋子里,白无哉母亲躺在土炕上,已昏迷不醒。
白无哉心急如焚。
“让老朽看看。”老者说着坐到床边把脉。
几息之后他像是已心中有数:“虽然命悬一线,但老朽这粒药,必能见效。”
白无哉大喜,但随即平复下来,眼神中多了一抹狡黠。
之前一路上他一直在猜测老者为何上赶着帮母亲看病。
后来又想起那犯人的话和老者看自己脚的眼神,自己脚上没啥特别的,就是有血痕。
他怀疑老者是冲着自己的血来的。
白无哉试探问:“陈家前辈,需要我用多少血来换?”
老者笑道:“没想到你这孩子竟有此等心智。
不错,老朽正是永安药铺陈家人。
救你娘容易,但你需与我陈家签下血契。
每年许我陈家在你身上取血一次,直到你过了十六岁……”
......
傍晚。
白无哉的母亲醒来,虽还是疲惫,但要比之前好太多。
“娘醒了,我煮了些粥,快趁热喝点。
今天路上遇见个老郎中,恰好说您的病他能治。
他看咱家穷,就好心送了副药,果然您就好了。”
白无哉一边说话,一边给母亲吹凉勺子里的粥。
此时的他已经面色发白,嘴唇上毫无血色。
美妇人道:“你没有强迫人家吧?要是抢来的药娘可不吃。”
白无哉人畜无害的笑道:“娘,我这么老实巴交的孩子,哪会强人所难?”
但白无哉心里却在嘀咕,我娘病重,暂时让你们坑一回,但我记住你们陈家人了!
白无哉习惯性的捏着玉坠想事情,却发现今天的玉坠有点奇怪,比平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