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我叫许清浅,我出生在中元节。

我出生那天娘亲难产,电闪雷鸣,数千条蛇聚集在我家院子外面,似是在朝拜一般,将屋子团团围住。

村长从未见过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村长决定下令将这些蛇全部烧死时候,却发现有一只红色的狐狸不知何时来到了屋顶上,凶神恶煞地盯着底下的人。

“这......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红色的狐狸,这许家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村子里的人也未曾见过这般景象。

但人在害怕时候,就只会推卸责任,将一切都推到我家,指着我爹的鼻子说:“定是你老婆怀了个妖孽,才会引来这么多东西,当年就不应该让你娶这个女人!”

我爹百口莫辩,只能跪下来求饶,“村长大人,放过我妻儿吧,她们是无辜的,我那妻子还生死未卜,我们真的不是妖物啊!”

可惜村民们与村长听不进去这些,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理由而已,因为他们早就看不惯我家。

那村长一声令下,道:“这许夫人就是妖女啊,腹中所怀之物也是妖孽,论谁家生孩子能引来这么多蛇的,给我烧死他们!”

忽然间一条大白蛇凭空出现,将村长紧紧缠住。

那蛇约莫有个十几米长,蛇头竟比人的脑袋还要大上许多,村长此刻哪里还有先前的嚣张,而是对着我爹求饶,“许老大,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爹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可那白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紧紧缠绕着村长的身体不放。

随着蛇尾的不断收紧,根根肋骨断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被无限放大。

村长死的时候没有闭眼,两只眼睛全部膨出,肋骨全部断裂,死相无比凄惨。

白蛇将村长的尸体扔到了一边,转头便消失不见了。

却不想原本静止不动的那些小蛇,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纷纷攻击起方才那些村民来。

一时间惨叫声,电闪雷鸣声四起,一条条蛇将那些村民们的血肉啃食了个干净。

群蛇散去,我家院子外面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具尸体,犹如人间炼狱一般,而我也在这时候出生了。

而那屋顶上的红色狐狸,也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经历过此事,我爹娘便带着我离开了村子。

严格来说,我们是被赶出去的,因为给我娘接生的稳婆疯了,嘴里嚷嚷着说我是个紫色眼睛的怪物。

是的,我生来右眼就是紫色的。

村子幸存下来的人不敢招惹我家,只能选择将我们赶出村子。

我爹娘虽然不愿,但为了我的安全,只能选择带着我回到娘家。

我外婆家在离我们村子很远的地方,那里叫做甜水村。

当年娘亲和我爹私奔,导致外婆一气之下直接病倒了,发誓再也不想认这个女儿。

但看到我爹娘求助时候,外婆还是心软收下了我们。

我爹在我五岁时候因病去世了。

他的神智早已不清楚,可临死前却将我叫到了床边。

他将一枚鳞片递给我说:“浅浅,这鳞片是蛇王的,他答应过我会庇佑你,只是你必须在十八岁那年嫁给他,只有他可以保你平安。”

说完他就咽气了。

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娘亲,而是将鳞片挂在了脖子里,因为这是我爹教我的。

因为我眼睛的怪异,外婆和娘亲都不愿意让我跟村里人玩,怕会被当成妖怪,而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和外婆学习一些我不懂的东西。

从那以后,我总是会梦到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我,他说我是他的新娘。

甚至有时候睡到半夜,总能够感觉到有人好像压在我的身上一样,明明我睁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动弹,也看不到那个人是谁。

有时候他会抱着我,有时候他也会在我耳边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句“我很想你”。

在我十岁那年,我再度被梦魇所困扰。

我梦见有一个红衣男子来到了我的床边。

他掰开了我的嘴,喂我喝了一些他的血,在我耳边奸笑道:“许清浅,在你十八岁那年,我会亲自来取你的命,就算蛇王也庇佑不了你,因为你该死!”

我哭喊着从梦中惊醒,我娘跑进了我的房间查看,却发现我的眼睛竟然变回了正常的颜色,不再是之前诡异的紫色。

可奇怪的是,我却想不起来梦的内容是什么了,只是在娘亲离开之后,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撮红色的毛发。

我爹以前有打猎的习惯,所以我能够认出来,这就是狐狸的毛发,只是不知为何是红色的。

从那以后,娘亲不再限制我,我也交到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小花。

小花和我年纪相仿,听说她娘亲是有名的仙家婆婆,村里无论有些什么疑难杂症,都会去找小花娘亲看一看。

只是她娘亲在见到我之后,却像是疯魔一般,不许我与小花再来往,也不许我再靠近她们一家,而我和小花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直到八年后,我十八岁那年,竟然闹起了灾荒,村里所有人几乎都颗粒无收。

可是任凭大家如何祈求,依旧是一滴雨都不下。

而我也在这时候再次见到了我曾经的朋友小花,这八年来她变化并不大,依旧扎着羊角辫子。

来找我的时候,小花的神色明显有些慌张,只是那时的我并没有注意这点。

“小花,你怎么来了,这八年你还好吗?”

小花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吐出一句,“我......我很好,你随我来个地方,我想和你谈谈。”

我并未怀疑过我这唯一的朋友,一路跟随着小花。

只是走了很久之后,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分明就不是去小花家里的路。

纵然已经八年过去了,可是我怎么可能会连别人家的路也记不清?

“小花,你要带我去哪里?”

等小花转过身来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朝着我说了句,“对不起清浅。”

我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