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夕阳沉山,洛城下起了滂沱大雨,整座城市被乌云笼罩,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出租车上的女孩,倚在车窗边,神情冷漠的注视着窗外唰唰往回跑的高楼大厦。
突然,一个急刹车,身子猛地前倾,她抬眼就看见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一个流畅的漂移挡住了去路。
“我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吓死个人了。”
出租车司机口中骂骂咧咧的稳住了车,边找雨伞边安慰道。
“小姑娘,你先等等,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要教教这帮富二代做做人。”
女孩望着黑漆漆的雨幕,不知是天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师傅,我赶路,这次就算了。”
“小姑娘啊,你不要怕,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我去去就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她语气抬重了几分,不安的往车外望去。
“师傅!?”
司机完全不听她的劝阻,抖了抖肩膀,像是壮胆,随后朝那辆跑车走去,拍了拍车窗:“你他妈的不要命是吧?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喂!说你呢,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啊?下车啊?”
“砰砰砰”又是一顿乱拍。 捶到第三下时,线条流利如刀锋的车门,猝不及防的打开。
司机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想破口大骂,就迎上一双布满的血丝的眼眸,像是蛰伏在黑夜的猛兽,散发出危险嗜血的气息。
恹恹的怂了往后爬了爬,嗓子既发不出一丝声音。
雨幕中,男人白衣衬衫,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的搭在额前,遮住那双似乎比夜还黑的眸子,浑身戾气很重。
像是要实体化一样,包裹着浓重深沉的夜。
多余的一丝眼神都没有,迈着双长腿踏着雨水的明确朝出租车走去。
那熟悉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女孩紧绷着的神经上。
“姐姐……。”
声音伴随着闪电落下。
几乎是听到“姐姐”两字的同时,女孩浑身一颤,一抬头,对上了那双漆黑的桃花眼,末端危险的微微挑起。
“下车。”
女孩不但没听,还下意识往车后面挪了挪,握住行李箱的指关节开始泛白。
“我叫你下车!”
雨水啪啦啪啦的砸在地上,车门猛地被打开,伸出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可怕。
女孩硬生生的被拽了出去。
男人觑了一眼车上的行李,脸色阴沉:“姐姐,你这是想跑?我平时是对你太好了是吗?还是让你产生了什么能跑掉的错觉?”
雨水瞬间浸湿全身,女孩死死咬着下唇,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那些是真的。”
“所以呢?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知道的。”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女孩挣扎的抽脱自己手腕,男人却握的更紧,抵制不过,她只能委屈的抬头看着他,眼眶微红。
“阿森。”
“其实这些天我想了好久好久。从各个方面来看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正好,你先前也没答应我,我看,我看……我们还是及时止损吧,对我们都好。”
女孩顿了顿,继续说:“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去烦你了,也不会再去碍你的眼,真的。”
“阿森,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
风森嘴角讽刺的笑了笑,节骨分明的手握成了拳头:“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死缠烂打的缠着我?我是你无聊时候的玩具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玩腻了,就一脚踹开?”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看着我一点点为你意乱情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时,你很有成就感是吗?姐姐就是姐姐啊,可以不带任何感情跟我谈情说爱。”
女孩咬破了嘴唇,几丝血腥味在嘴际荡漾开来,她垂下修长的睫毛,沉声道:“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以为你看出来的,所以……。”
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底下逢场作戏,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你知道什么?嗯?姐姐,别闹了好吗?我们回家。”
他放下身段,去紧紧的拥着女孩,可还是感觉不真实,就像是一股烟,抓不住摸不着,随时都能飘走。
女孩缄默不语,鲜红得液体从手心流出,四肢百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一般,直直刺向心脏。
原来还是会疼的,心底深处的酸涩若有若无如游丝。
她哭的一颤一颤的:“我没家。”
“也不要跟你走。”
“齐笑!”
每当风森叫她大名,她就知道,风森生气了。
甚至不能用生气来形容,是盛怒。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像是最后的挽歌,让齐笑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可还没等她回答,一道刺目的白光铺天盖地的朝女孩打了过来,车鸣声震耳欲聋。
一辆失控的白色轿车横冲直撞了过来。
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姐姐!!!”
慌乱中,她看着风森墨发被雨水打湿,漆黑的眸底满是不可置信,有慌乱和无措,还有许多看不懂的情绪。
千钧一发之时,她被一股力气推开,接着,就听见了那心惊肉跳的金属撞击肉体的声音炸在耳边。
“啊!!!”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过路的车辆纷纷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人围了过来,越来越多。
“撞死人了!!!死人了!!!”
刺目的血涌入了眼帘,好多好多的红色冲击着齐笑的大脑。
齐笑指尖发颤,来不及顾忌身上的疼痛,浑身颤抖的爬向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嘈杂的人群不见了,像睡美人沉睡那般安静。
“风……风……。”
动了动唇想叫他名字,喉咙却嘶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紧紧抱住男人,想要捂住不断往外流淌的鲜血,可怎样也无济于事,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像是要漫过她的膝盖。
寒意浸透了血骨里,瞬间攻占她的四肢百骸,连声音都在颤抖。
“别……别死,我求求你。”
“阿森,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