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大凌五年,初秋。

小溪村的村民们都在田里忙着收谷子。突然间,从二里外的竹林里传出‘救命’声,惊扰了田里的村民。

接着就有人大喊道:“出事了,出事了,快来人呐。”

附近的村民瞻望着,一时不解:出了什么事?

“云舒那胖妞把里正家小儿子拖进了竹林,把人家裤子给扒了……”妇人嫌臊的慌,不敢大声嚷嚷了。

这一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得了?”

“如此伤风败俗,让青封以后还如何娶媳妇?”

“对呀,青封弱不经风的……这里正若知道了,岂不是要抓胖妞去见官不成?”

村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走近之后,却又听老妇人焦急喊道:“不得了了,青封把人给……”

村民瞪大眼睛,有人问:“怎么了?”

“睡了?”

老妇人摇摇头。

“打了?”

老妇人点点头。

“打的好。”

老妇人愁眉苦脸,“哎吆,人给打死了!”

“死了?”众人惊愕,吓了一愣。

这可怎么办是好?闹出人命,李青封岂不是要坐牢?

此时,里正和云舒的夫君苏晏禾赶来了。大家看到苏晏禾大气不敢出一个。

三年前,苏晏禾和云舒随着大批难民流落至此,便在这里安了家。

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没人知晓。

就算有人问,他们也不会说实话。

苏晏禾倒还好,冷冷清清的一个大男人,基本上没什么瑕疵,就是太冷了,不善言语。倒是那云舒,太可恨了。

家里的吃的喝的都被她给败光了,连孩子的饭都抢,都吃成了一百八的大胖子,还不满足。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那么好看的苏晏禾是如何看上她的。

他一来,村民自觉让开了路,他沉着脸朝着里面走去。

李青封目光呆滞,坐在树下,脸色苍白。

云舒躺在不远处,额头上的血渍已经干了,看来躺着有一会儿了。

李青封听到脚步声,吓的看过去,看到自己爹和苏晏禾,忙扶着树木起身。颤巍巍说道:“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从林子边经过,就就被她给拽进来,想、想要非礼我,我才失手……”

里正毕竟是一村之长,遇事稳重,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自己儿子,便朝着云舒走去。

苏晏禾面色凝重,虽然他也不喜欢云舒,可毕竟是孩子的娘,娘若死了,孩子就苦了。他大步走过去,探了云舒的鼻翼,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李青封以为人死了,便哭着控诉起来。

好吵!

云舒头动了下,不由得嘶了一声。便听到有人惊叫起来,“啊!诈尸了,诈尸了!”

所有人都看过去,云舒彻底醒了,什么玩意诈尸了?

说的是她?

她睁开眼睛,视线所及的是几个人头,其中一道视线冷冰冰的,比眼下的天气还冷。她不由得哆嗦了下,看清楚那人面貌,不由得惊叹,在荒野里还能看到这等美男?

再看看几人的衣服,这是拍戏呢?

“醒了醒了,没死没死。”里正松了一口气,若真死了,他儿岂不是要偿命?

云舒想要起身,奈何这身子笨重,挣扎了几下未果。她盯着那美男,道:“喂,兄弟,拉我一把。”

苏晏禾眯了眼,兄弟?

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云舒见他不动,刚想说说好话,一阵眩晕,她又躺下去。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中炸开,那一幕幕,足够让她惊愕的掉了眼珠子。

她可是医学界顶尖医生,喜欢去大山里寻找大自然赐予的药材带回去做研究,却不想只是栖地而眠,一觉醒来就换地儿了!

还穿越到同名同姓的农家女云舒身上。

不仅嫁了人,生了娃,还是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

也就是说,她刚刚看到的那个冷面美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

我的天,还不如让她再死一次得了。原主真的是作天作地,害人害己,家里有个美夫君还不够,还想在外面拈花惹草,居然趁着村民们下田干活,把人家里正家的小儿子拖进了竹林,想要非礼!?

“还不起来?”苏晏禾没什么情绪,语气也冰冰凉。

云舒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抚摸着头,“哎吆,我头痛。你拉我一把。”

“……”苏晏禾瞪眼道:“人都走了,不用装了。”

云舒这才看看周围,确实只有他二人了,她动弹了下,泄气的看向他,“没装,我起不来,帮一把吧。”

苏晏禾沉着脸,弯腰拽着她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亏他身子健硕,又是习武之人,换了旁人,准被她一把拉下去了。

“谢谢哦。”

苏晏禾一看她笑,就觉得大事不妙,不知道她心里又盘算着什么,瞪眼道:“别以为这样就原谅你了,回去。”

“哦,哦,回去回去。”她跟在苏晏禾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

古时的女子也没她这么胖的,又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生活,怎么把自己吃成了这副德行?苏晏禾又是怎么娶了原主的?

三年前的事情,云舒一点也想不起来,只知道流落到这里安家没多久,她就生了个儿子,取名叫苏景源,乳名小鱼儿。

一路上遇到村民指指点点的,初来乍到的云舒也不敢还嘴,苏晏禾只当她心虚,毕竟这次做的可是道德沦丧的大事情,就算他对云舒一点感情都没有,可她是自己妻子……被妻子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能不生气?

云舒观察了整个村子,只可用四个字形容!

破烂不堪!

再看看自己家,那可以用很多词汇来形容,什么家徒四壁、穷阎漏屋、茅屋采椽……

苏晏禾听到她重重的吐息之声,斜了她一眼,大步走进了屋子。云舒顿了顿,才拖着重重的脚,踏入进去,四下看看,嘴角狠狠一抽,这如何能居住?

两间屋子,硬板床一张,两条破烂不堪的棉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头。桌子椅子还算是好,是苏晏禾自己做的。墙壁上挂着猎具,是他的东西,她嫁了个猎户?

“爹爹、娘亲!”

云舒回头,三岁的儿子从大门口跑进来,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娘亲。”

云舒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呼喊声,心都软化了,她蹲下来想要拥抱,却被苏晏禾给抱开了,她笑容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