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我叫陈黑,刚出生时全村人要把我烧死,就连算命先生都说我是个灾星。
听我爸说,我出生时我妈难产。
当晚村子乌云密布,家畜乱吠,大街上的风“唔唔唔”地吹,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咆哮一样。
接生婆安慰我妈嗓子都干了,热水都换了不知多少盆,我就是呆在肚子里面不肯出来。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爸把村里的算命先生叫了来。
结果算命先生还没进屋,就对着我爸连连摆手,说这事多少钱他也办不了,临走前还跟我爸说这孩子留不得。
当时傍晚六点,加上当天刚好又是中元,阴气最重的日子和时间撞在了一起,一些怨念极重的东西会趁机出来作祟,我出生以后定是一个祸害。
最后虽然我顺利出生了,但这事情被接生的媒婆传了出去,一时间全村闹得人心惶惶。
那年头,村里的人都十分迷信,算命先生说我是灾星,那我就是灾星。
当时全村子的人都要求把我烧死,是我爸妈苦苦哀求才换来了我一条小命。
自那时候起,我一家就不受村里人待见。
在学校我也常常被同学们歧视。
每次放学的时候,我都能听见同学家长跟自己孩子说不要接触我,说我出生后村子就没有安定过一天。
今天有人上山砍柴摔断腰,明天就有人去死。
好在,我父母十分关心我。
后来他们带我去大城市读书,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谁知道天意弄人,在我七岁生日那天,父母溺水身亡。
传闻他们在水塘里看见了一条大鱼,我爸就想着捞起来拿回家吃,带着我妈撑着竹排就去了水塘中央,结果两人都掉进了水里。
奇怪的是,村里都说,那个水塘荒废了好几年了,根本不可能有鱼。
后来水塘被抽干,连条鱼苗都没有。
村里人又说,我爸妈都疯了,追其原因,矛头都指向了我这个“丧门星”。
父母死后我便被我爸爸的哥哥接走,也就是我的大伯,因为他是做死人生意的,一身邪气本来就重,也就不怕我给他带去衰运,反而还十分的疼爱我。
本以为日子可以好好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能感觉到门前有人站着,而且能听见细细的讨论声,隐约听见是一男一女。
这个声音持续了三年,期间我好几次壮胆开门查看,可都是门前空无一人。
偶然我跟大伯说了这事,结果他匆忙的给我买了车票,把我送走之前叮嘱我永远也不要再回村里。
多年过去,我考上了大学,也找到了女朋友。
我女朋友叫柳溪,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小美女一枚。
暑假期间跟她去看电影的时候,我大伯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堂哥要结婚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去一趟。
我没多想,这么久没回去了,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我已经有十二年没有回去了。
也不知道村子怎么样了,那些邻居见到自己还会不会跟当年一样。
这么想想,我立马焦虑了起来。
柳溪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的问了起来:“咋了?家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吗?也没听你说过家里面的事情,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呢?”
“没,没有,我堂哥要结婚了,我大伯问我要不要回去。”我如实将一些事情告诉了柳溪。
得知我童年的经历,柳溪面露心疼。
她安慰我道:“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早就不封建迷信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去,谁要敢欺负你,我替你揍他。”
被柳溪这么一逗,我破涕为笑。
本来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结果她居然真的要跟我回老家。
我本来就性格比较孤僻,不会哄女生,只好买了两张车票。
第二天。
坐了一天的车,司机把我们送到了一座小桥前。
司机回头对着车内唯一的两个乘客吆喝道:“帅哥,美女到站了,车不过桥,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进村子的桥年久失修,大车都不敢开过去,所以只能在这下车。
跟在我后面下车的柳溪却打了个冷颤,她搓着手问:“你老家居然这么偏僻,还这么冷,这还没入冬呢。”
我也觉得诡异,总感觉村子发生过什么,异常地安静。
带着疑惑,我们过桥进了村子。
村子门窗紧闭,连声狗叫都没有。
原本胆大的柳溪一路抱紧我的手,时不时紧张地问:“黑子,你大伯家还有多远啊?你老家的氛围怪怪的,怎么街上连个人都没有?”
“咋了,后悔跟我回家了?”我打趣道。
“才没有,只是坐了一天车腿麻了。”
看着她倔嘴的样子,别说柳溪一个女孩子了,就连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有些瘆得慌。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按照记忆一路到了大伯家。
敲了几下大伯家门,久久没有回应。
于是我就叫了几声:“大伯,在家吗?我是黑子。”
半响,大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盯着我们。
忽然,大门打开,大伯一脸惶恐的看着我和柳溪。
“黑子?你咋回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
我被问的一头雾水,反问道:“不是您打电话说堂哥结婚让我回来的吗?”
“你堂哥死了三年了,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大伯眉头越皱越紧,匆匆忙忙地把我俩拉进了大门。
他转身就关紧了大门,回头解释道:“三年前你堂哥被车撞了,送医院没抢救过来,我怕影响你学习,所以就没有跟你说。”
“你说他给你打电话,这怎么可能?听我的,等下赶紧买车票离开这里。”
我不信邪,立马掏出手机就要跟大伯理论。
结果,我翻了半天通讯录,那天大伯给我打电话的记录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觑。
柳溪帮忙解释道:“叔叔,黑子没说错,那天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闻言,几滴豆大的汗珠从大伯额头流下,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孽障,连你离开了都不肯放过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