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什么玩意?”

白凤娇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两眼一懵,熟悉的情节涌入脑海,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竟然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年代文里,成了又黑又老,坑男人卖闺女,养歪儿子的极品妇人。

原主重男轻女,把三个儿子宠得六亲不认,害死了男人和亲闺女,最后落得一个众叛亲离,活活冻死街头的下场。

上个月,为着大儿子的轧钢厂名额,让他娶了厂子副主任的闺女。可谁知道,这个儿媳妇有一副黑心肝,刚嫁过来就撺掇着婆婆卖闺女!

“妈,钱找到了没?”门外等急了的赵月出声催促。

白凤娇被那声音一惊,思绪回笼,她将手里的钞票放回原位,揉着胀痛的脑门走了出去。

房门一开,白凤娇就看到一个妇女弓着腰,鬼鬼祟祟的扒着门缝,见她开门立马缩手直起腰。

赵月被撞破了偷窥,却是一脸理直气壮,“妈,赶紧把票子给我,我娘家急用!”

她身穿红袄子,下身灰色大脚裤,略宽松的裤子穿在腿上,绷出了一圈又一圈肥肉。

这便是她的大儿媳妇了。

白凤娇收回打量的视线,“家里没钱。”

赵月翻起一个大白眼,急道:“你忘了,等过两天张叔来送彩礼,定下小秀,咱家又发财了!”

“我,我不想嫁给张叔……”

沈小秀忍不住出声哀求,只可惜被白凤娇忽然举起来的手打断了。

前两日,赵月娘家的舅舅出了事,急需用钱,便把主意打到了小姑子身上,让白凤娇将女儿许给村里的老光棍。

“妈,以前你不是说过,我娘家的事就是沈家的事,让你做什么都愿意的吗?”赵月亲昵地靠过来。

白凤娇挣开她的手,看了沈小秀一眼。

这一眼被沈小秀捕捉到了,母亲那一眼在她眼里俨然就是迫不及待要卖掉她的眼神,她浑身打了个哆嗦,绝望的低下头。

看到闺女哀泣的模样,白凤娇心尖一颤,绷着脸大声道,“我女儿不嫁,钱也不会给你。”

已经绝望的沈小秀猛地抬起头,惊愕看向她妈。

“老太婆,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把钱给我,再把沈小秀嫁出去的吗?你反悔了?”赵月气得翻脸。

白凤娇叹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小秀年纪还小,嫁人的事过几年再说。”

原主闺女今年才十五,现在说得好听是嫁,实际上是卖给老光棍。

赵月闻言直接炸毛:“我娘家舅舅摔断了腿,急需用钱,识相的赶紧把票子给我!”

可转念一想,白凤娇是个耳根子软的蠢婆妇,她又劝道,“妈,小秀是女娃总归要嫁人,在家里吃住浪费粮食,还是早点嫁出去,收点彩礼钱好。”

“啪”的一声,赵月的脸被打歪。

她彻底懵了,震惊地望着打她的婆婆。

白凤娇冷着脸,“沈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生的闺女,我说不嫁就不嫁,你再胡说八道就滚回娘家去。”

“你!”赵月见她油盐不进,只能恶声威胁,“你别不识好歹,不给钱的话,我就抢!”

她扭着肥胖的身材,故意用力撞了一把婆婆,白凤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俯冲,摔了个狗啃泥。

脸痛,牙痛,鼻子更痛,黏糊糊的殷红一滴滴落在地上,她彻底怒了,绝不能让赵月得逞。

赵月进了公婆的房间,翻箱倒柜,她知道钱就藏在五斗橱最下面的一层。

白凤娇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到肥婆身后一把揪着她的马尾,将她从自己房间拖出来,扬起手掌狠狠甩了几巴掌。

望着这一幕的沈小秀吓傻了。

胖成一座山的嫂子竟然被她妈压着打?

赵月被揍得鼻青脸肿,气势输了一大截,从没受过如此委屈的她捂着脸,扯着嗓门嚎啕大哭。

“我不跟沈建刚过了!”

然后一骨碌爬起来,扭着肥胖的身体冲出了家门。

白凤娇坐在地上喘气,这具身体也太差了,摔一跤流鼻血,打人又没力气,吃干饭的吗?

“妈,你洗把脸。。。”沈小秀端来一盆水,递上毛巾,怯生生的望着她。

白凤娇擦着脸,她原是二十二世纪信息时代的脑力者,凭借大脑实现超高收入,有车有房有事业,身价过亿。

可说出来谁信?短短一眨眼她竟然穿到了90年代,成了儿女双全的39岁妇女,还有一个老公,外加一个糟心的儿媳妇!

“妈,赵主任不会放过我们的,怎么办呀?”

白凤娇整理了一下心情,决定去赵家先发制人。

她将头发弄成鸡窝状,衣袖扯破一道大口子,形象狼狈,带上印着红花的搪瓷盆,才拄着拐杖出了门。

后面的沈小秀,一路上目瞪口呆,总感觉她妈有点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刚才吵架说的话能不能当真。

“哎哟,凤娇怎的了?被人欺负了?”

白凤娇长相黑瘦,平时看起来还蛮精神,偏偏今天一脸憔悴,头发散乱,乍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

白凤娇觑了她一眼,眼泪止不住的掉,“哎,不是被人欺负了,我正要去赵家赔罪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旁人一听,又见白凤娇两母女着急往赵家赶,立马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吆喝着邻里一起去。

赵家院子的声音传出,“沈家那个死老太婆,怎么还不死?!成天搓磨我家宝贝闺女,当我们赵家好欺负是吧!”

赵月正伏在她妈腿上呜呜直哭。

闻言,红着眼一脸恨意,“我要让她去死!”

“好好好,让她去死……”

“啊,盼着我去死啊?”白凤娇一副震惊样,搪瓷盆随手丢到地上,举起拐杖一顿猛敲,把气氛弄起来。

一开口就是唱戏的语调:“各位乡亲都听听,我的好亲家、好儿媳,嫌我挡了她们的道,都盼着我去死。”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佝偻着背抹眼泪,“我不想活了。”

赵母和赵月齐齐傻眼。

半人高的院墙外站满了左右邻里,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赵家和沈家不是上个月才办喜事吗?好好的亲家,咋突然闹这一出?

听听,赵家人还盼着白凤娇去死,再瞧她头发散乱,老腰佝偻,哭得多可怜。

赵母惊了,顿时恼羞成怒,“白凤娇,你胡说什么?我们没有说过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