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北城医馆地下室,漆黑如墨。

时若烟被人压在墙上,双臂折向背后。

那人极高,就像一座巍巍高山,带着让人颤抖的压迫感。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身上每一道肌肉线条时若烟都能感觉到。

而那些线条里蕴含着的力量,非常离谱。

他一只手握着时若烟的手腕,一只手捏着她不堪一握的细腰,修长的腿压着她,没给她留一寸挣扎的缝隙。

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滚烫中带着电流。

时若烟紧贴墙面,用力的吞咽了下口水,前所未有的腿软。

蓦地,她肩上倏的传来一阵刺痛。

男人尖锐的虎牙让她原本就受伤的肩膀雪上加霜。

他沉哑的嗓音中透着深深的压抑和不耐烦,“算了。”

时若烟因为疼从喉咙深处发出虚弱的闷哼:“什么?”

话音未落,时若烟便觉得腿上一凉。

冰凉的刀背贴着她的肌肤,把她的衣服撕裂。

男人灼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脖颈窜上她的耳垂,如烈火灼烧,尾调轻轻拖着,散漫又残忍。

“我觉得……办了你跟拿到解药没什么区别。”

……

“你的检查没有问题。”

一道略显冰冷的女声把时若烟唤回了现实。

时若烟抬眸,正好瞥到医生眉头紧蹙。

“姑娘,我好心劝你一句,你才十九岁,私生活就……”

时若烟抬手,把桌上的化验单捻起,起身,微微一笑:“谢谢您医生,我未婚夫不能人道,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她,帝都名门沈家沈衍的私生女。

出生前,沈衍就费尽心机的不想让她活下来。

在她出生后,更是想方设法的想灭口。

她隐姓埋名的活了十八年,如今,还是被沈家找到。

但这次,沈家要的不是她的命。

而是要她替同父异母的妹妹代嫁,嫁给一个病入膏肓随时会入土的残废。

时若烟答应了,不是跑不掉,而是她母亲病重,能救她母亲的药,目前只有沈家能拿到。

不过……

可笑就可笑在,她婚期将至,却因为意外失去了第一次。

女医生对上时若烟那双微眯着美眸,剩下的话都哽在了喉间。

她戴着口罩,眼睛弯弯,绝美,却不带半点笑意。

冷的彻骨,让人无端脊背有点发怵。

五分钟后,时若烟低着头进了电梯。

电梯里,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穿着纯白色衬衣,领口微开,苍白肤色几乎要跟衬衣融为一体。

他五官深邃立体棱角分明,剑眉锋锐,有着一双过分狭长的凤眸。

瞳孔偏大,墨黑,无温无光,透着一种难掩的病态。

腿极长,即便坐轮椅,也让人无法忽视那张俊美极致的皮囊。

从时若烟进入到抵达地下二层停车场,男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眼帘都没有动过。

电梯门开,时若烟还没抬脚,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确定时若烟去的是妇科?如果我这次扑空,小心你的眼睛!”

“真的小姐,时若烟替您代嫁本就不合规矩惹了温家不悦,这要是让温家人发现她是个破鞋,那咱们……”

时若烟侧步,扯掉发带,把脱下来的衣服搭在男人轮椅的扶手上。

旋即,俯身,将脸侧着埋进了男人的脖颈中。

她一头顺滑的墨发披散下来,正好把脸完全遮住。

“老公,别灰心,只要咱们坚持康复训练,早晚都能站起来的,嗯?”

时若烟娇滴滴的嗓音中夹杂着丝丝哭腔,即便带着口罩,那股淡淡的灼热,依旧像片轻薄羽毛,轻轻在男人脖颈间扫着。

男人脊背微僵,搁在腿上的手指骨节发白。

她身上很软,还缭绕着一股让他有些熟悉的淡香,若有若无。

男人修直的脖颈上,突兀的喉结上下滑动,“你……”

他启唇,低哑的嗓音透着虚弱。

时若烟怎么可能让他说话,抬起下颚,隔着口罩轻贴上了他的唇,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话落,在确定找她的人进了电梯后,时若烟松开身体僵硬的男人,捞起轮椅上的衣服往肩上一披,转身就走。

她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活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你衣服打到我了。”

时若烟听到男人卷着不悦的沙哑嗓音,脚步一顿,回眸。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微微颔首,垂着那双无光无温的晦涩双眸,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顺着被扫乱的墨发。

时若烟笑:“自己揉揉,如果下次还有见面的机会,补偿你。”

男人手指稍稍一顿,胳膊顶在轮椅上,缓缓撑住了歪下来的脑袋,朝时若烟的背影望过去。

有碎光一点一点打进他的长眸中,那股幽冷的目光中,慢慢卷起了快要溢出来的戾气。

这么巧?

……

一个小时后。

沈家处处透着奢靡的正厅,白望舒端坐在沙发上。

她袭着一身暗红色旗袍,抬着下颚,趾高气昂的审视着时若烟,眼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去哪了,我提醒过你吧,明天就是你跟温家少爷大婚的日子,你给我安分的窝在你的狗窝里不要乱跑。”

时若烟没有落座,而是单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透明指甲,语气淡淡。

“听过裹小脚的,没听过裹小脑的,白望舒,你是不是上了年纪脑子萎缩了?”

白望舒作为沈家捧在掌心里的夫人,何其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过话。

饶是她装腔作势数十年,也没压住脾气,顿时从沙发上弹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时若烟弹了弹手指,微微掀起眼皮,凤眸含笑。

“咱们属于利益互换,交易而已,你给我在这摆什么谱?”

“时若烟,你最好搞清楚,我要的是利益,你求得,可是你亲娘的命,只要我停药,她就会死!”白望舒狠狠道。

时若烟笑意不减:“沈夫人要试试?”

白望舒怔愣一瞬,明白过来时若烟的话,现在退婚是万万不能了,顿时气得怒火攻心:“你这乡下长大的野种,亏我当初瞎了眼,早知如此……”

“晚了。”时若烟打断她的话:“我住不惯这里。”

她扬长而去的背影,让白望舒气血翻涌,恨不得分分钟把她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