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拖下去。”

季舒还没从眩晕中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冰冷无情的声音下了宣判。

系统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宿主快想办法!】

系统已经慌了神,这要是被拉下去,照暴君的性子,那宿主不得是什么活剐三千刀、最美不过一丈红、剥皮抽筋魂断九霄,他才找到宿主,他还不想死呢!嘤!

“闭嘴!”季舒努力忽略系统这刺耳的尖叫,不动声色向四周观望。

大殿上,不少形容肃穆的人,却安静的落针可闻,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陪侍的太监战战兢兢走近季舒,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趁着宴会宫女忙碌,偷向陛下大献殷勤,竟还妄图勾引陛下,可真是天真得愚蠢,不知陛下会赏她什么刑罚,倒是害他们也得无辜受罚。

季舒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人像捉小鸡一样轻易拎了起来。

“是,陛下。”几人恭敬行礼,将季舒擒住往外走。

季舒深吸一口气,这要再不想办法,她就得立马凉,“陛下稍慢,臣女有一事上奏,此事事关我国国本,望陛下给予片刻时间。”

大殿上的人轻慢一笑,却寒意森森,“哦?孤倒是不知,你一大臣之女还懂社稷江山?”

季舒正色道:“是,臣女虽只是一介小女子,但时常关心家国大事,臣女觉得,不管是士大夫还是贩夫走卒,都该怀抱着一颗赤诚之心,忠君之心。”

“说得不错,那便详细说说,究竟是何事,不过,如果我不满意。”陛下颔首,停住话语,脸色虽没有变好,倒也没有太糟糕。

此时,抓着季舒的几个太监识相的退下。

季舒现在还没搞清前因后果,怎么会知道什么有关国本的大事,说这个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先救命再说。

“臣女想说,此次我靠近陛下,是大局为重,并非是什么儿女情长。”季舒叹一口气,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缓缓道来,“前几日,我偶然听到一女子谈及陛下,说陛下是天下最丰神俊朗的男子。”

“你还说自己不是见色起意?”宴会上,一位粉色衣衫的小姐撇撇嘴,对季舒此番脱罪的话甚是鄙夷,忍不住插话。

她父亲赶紧把她往后一拉,哆哆嗦嗦向帝王请罪,“臣女无礼,陛下见笑。”

他这女儿平时聪明,怎么这时候就蠢笨如猪,不管事情是真是假,贸然出头只会触了圣上的霉头。

“爹,你干嘛呀!”粉衫少女不满意,这陛下根本没有爹爹说得那样嗜杀乖僻,分明还很是龙章凤姿。

殿上那人倒是一副宽容模样,可实际上没人会忘记他的暴戾恣睢,“御史大人不必多礼。本就是宴会,无需拘礼。”

御史大人擦擦头上的汗,谢过陛下后,赶紧拉着女儿站到后方去了。

帝王眼神从后方扫视一圈,又回到了站在宫殿正中央的季舒身上。

“听到她夸赞陛下的话之后,臣女反而感到焦虑,若陛下的好颜色反而胜过了帝王的功绩,陛下一统千秋的美名必然不能流芳百世,思及此,臣女甚是焦虑。为保陛下千秋万代的美名,臣女便想着,亲自来见圣上,却不想陛下风神俊秀,莲华容姿。臣女一时思虑如何将功名传扬胜过样貌,竟然入神得失礼。还望陛下重罚。”

“这便是所谓国本之事?”帝王脸色似有阴沉,手中拨弄的串珠在寂静无声的宫殿里响起微小的声音。

“臣女见识浅薄,只是将自身见识都系在陛下和国家上,只愿陛下安康,国家海清河晏。臣女只认为,陛下之事俱无小事。”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孤心甚慰。”帝王好似开怀,整个宫殿气氛瞬间轻松下来,可他语气一转,“不过,若孤说,处你极刑,你待如何?”

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季舒勉强挤出个笑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若要臣死,臣自然是不得不死。”

帝王看着季舒勉强的样子,又觉得舒服了许多,连宫殿下这些

平日厌烦的老头都看顺眼了不少。

“孤不过玩笑话,不必当真。”帝王又添了一句。

看陛下像是放下这件事,成安王赶紧把自家侄女拉到身边,以免再触怒圣上。

方才季舒惹怒圣上,他们都吓得跪在殿前恳求陛下,也没叫陛下改变想法。倒是侄女不知怎的开了窍,让陛下开恩,免了死罪。

季舒终于避免了落地成盒的悲催结局,跟在成安王身后,这会儿终于有时间来接受记忆。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但不同的是,男主姬元白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反派,因为男主角姬元白幼时备受欺凌,长大成为暴君后残忍嗜杀,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几年后因为莫名原因自杀,导致国家处于混战割据局势,国家风雨飘摇,百姓流离失所。

正因此,季舒的任务就是阻止这种结局。

至于季舒,她父母双亡,寄居在舅舅成安王家中。舅舅一家对他实在很不错,吃穿住用都同世家小姐一般无二。舅舅成安王还曾说想在自己的身边为季舒寻个好夫婿,到时候若受了欺负,他们还可以为季舒做主。

然而季舒性情高傲敏感,因为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而惴惴不安,对于舅舅那些门生根本瞧不上眼,只想要通过自己的婚事攀高枝,来回报舅舅一家的恩情。帝王收拢如此权势,对于她来说,自然是夫婿的不二人选。

今日皇宫开办宴会,陛下独自一人在湖边,季舒悄然从宴会中离去,趁着姬元白身边侍卫退下之际,欲上前勾引他,却不料刚靠近他,就直接被抓到了大殿上。

季舒真的是,不免为原主缺失的智商感到默哀。

成安王在宴会前多次提醒,不要招惹陛下。结果呢?这话都被她听到狗肚子里去了。做一个人,蠢就算了,还又蠢又坏,这就不能原谅了。

接收完信息后,季舒总算松了一口气。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不就是感化暴君,区区傻白甜她也是做得来的。

没了季舒添乱,宴会照常举行。

宴会过后。

官员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低声谈话。

“今日陛下怎么了,我本以为又要见血了。”

“说的是啊,居然就这么轻拿轻放了,实在不可思议。上次怀王之子,可是挨了五十棍,勉强保住性命。”

“不说了不说了。”

成安王的嫡女,季舒的表姐早早就等着她,带着她一起回去,免得她又闯祸。

成安王嫡女周慕悦看着她叹气,“父亲有些旁的事去做,交代我跟你一起回去。”

“季舒!你能不能听话些,让父亲少操些心,你说你,没事去招惹陛下做什么,你,你真是……哎!”周慕悦实在无奈,要不是有父亲护着,依季舒这性子早就招惹了一窝仇家了。

“表姐放心。”季舒一脸坚定给她做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周慕悦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两人是慢悠悠坐着马车回了成安王府。

宴会散后,宫殿上已经寂寥无人,帝王一身龙纹蟒袍,阴暗中坐在龙椅上,如寒玉般的手微泛着冷意,似乎是没有温度一般,充斥着阴郁冷漠的气息。

太监总管安静如鸡的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呵”姬元白手指轻抵下巴,忽然笑了。

李德一脸惊悚,看着陛下莫名其妙一迭声大笑,“呵呵哈哈哈哈。”

季舒?还真是有趣呢!

“宣季氏女,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