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县主浮上来了!二小姐下令不能让她活着上来,快,打她头,让她死彻底!”人工湖边上一名护院打扮的男人手持一根长长竹杆砸向初霜的脑袋。

呈浮尸状的初霜却突然闪向一侧,继而如鬼魅般站在水面上,在男人怔愣中,如飞燕落在他手里的竹杆,瞬移至护院面前。

一双冰凉的手贴上他的颈项,护院惊惧张嘴,尚未叫出声来,“喀嚓”一声,脖子被拧断,干净利落!

另一名持杆砸过来的护院见状,惊叫一声:“鬼啊!有鬼!”扔掉竹杆,拔腿逃窜。

初霜摸摸脸,侧头自喃:“鬼?这张脸不是挺美的吗?怎么会像鬼呢?”

她半柱香前在水底醒来时,发现自己莫名变成了初霜,一个空有虚名且不受待见的县主,一生委曲求全,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她无私周到地照顾异母妹妹初雪,也就是护院口中的二小姐,却屡遭其陷害,挑唆祖母罚她在雪地里跪着,在雨中跪着;害她在未婚夫宁淳侯面前出丑,变着法子侵占她的县主俸银;

而在今夜,她竟被祖母身边的嬷嬷下毒,而后被亲妹妹初雪沉入湖中溺亡,凄惨可悲的一生!

一个被认为已经中毒溺亡的人,突然醒来,身手变得快若鬼魅,任谁都会吓得半死。

那护院抱头窜至拱门时,初霜身形一晃,如一阵风般飘到他面前,护院一个踉跄跌坐地上,双目因恐惧而瞪大,嘴巴张合两下,却叫不出声来。

初霜那双因在水中浸泡而冰冷的手搭在护院脖子上。

护院吓得身抖如筛糠,颤道:“县主要报仇……去找二小姐,不关我的事,是二小姐指使的……是她要将县主扔入湖中溺死,她……她蛇蝎心肠,她该死……对了,二小姐此刻正与宁淳侯在后花院幽会……县主去找二小姐报仇,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初霜错愕,原主这么倒霉么?连她的未婚夫宁淳侯也背叛了她,与初雪勾搭成奸?活得委实窝囊啊!

“喀。”护院脖子被毫不留情地拧断。

“明明你们才是鬼,偏说我是鬼。”

初霜将护院尸体挟至西侧荒凉偏院,丢入枯井。脚尖一点,飞纵向后花园,如一只飞燕般落在花树上,望向树下偎依的俊美男女,正是原主的亲妹妹初雪和未婚夫陈沐风。

树下的旖旎令她一阵恶心,极佳的听力捕捉到“兵符”二字,她不由得冷笑一声,既然陈沐风想得到兵符和初雪,她便成全他。

初霜换了干净衣服后,等在初雪回屋的必经之路,以鬼魅般的身形靠近她。初雪本以为她早已死透,突然见她鬼魅般飘过来,以为她变成厉鬼,吓得仓皇躲藏,最终将脚扭伤。

初霜无辜且宠溺地嗔怪她如此不小心,然后亲热地扶她到自己屋里上药,仿佛中毒沉湖一事没发生过;初雪只当她侥幸活命,不知她是将她沉湖的主谋,索性当作什么都未发生。何况,在她心里,根本不在乎初霜是否知道她是主谋,因为她有祖母和初家所有人撑腰。

再说,整个初府谁会在意初霜的死活?今夜她死了,那是失足溺亡,没死,还不是要来讨好她才能在初府立足?

初霜给她上完药后,当着她的面,将初大将军留下的兵符放进墙内暗柜里。因往时原主待初雪极好,她此番又一副姐妹无秘密的模样,初雪不疑有他,反而一心筹划,如何将兵符拿到手。

十日后。

初霜如约来到初府后面的树林里,玉树临风的宁淳侯陈沐风,负手立于树下,以原主魂牵梦萦的笑容对她招手:“县主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初霜笑嫣如花快步走过去。“侯爷为何约我至此?”

她话音未落,忽觉脚下一紧,跟着头脚颠倒,竟是中了埋伏被倒挂于树上!她身子下意识翻起,正欲掷出袖箭断绳,却突然听见初雪的笑声,当即放弃动作,任身子垂下。

陈沐风站于她面前,“为何约你至此?便是为了捉住你。”

初霜被倒吊着,说话有些吃力,“陈沐风,我自忖未曾对不起你,你如此对你的未婚妻不觉得太过无情了么?”

“呸。”陈沐风啐她一口:“凭你也配成为本侯的女人?你一边厚颜无耻地痴缠本侯,另一边却不肯将兵符献给本侯,本侯要你何用?”

初雪奔过来,一刀扎进她胸膛:“十日前是你这贱人命大,下毒都毒不死你,竟活着爬出院中湖,还差点将我吓死,这一次,我会亲自送你上西天,贱人!明日府里的家丁会找到赤身裸体的你,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遭强盗蹂躏虐杀而死。”

蹂躏虐杀?初霜不由得替原主不值,原主一心维护的姐妹情谊不过是个笑话。“初雪,我宠你疼你,你为何如此恨我,非要对我杀之而后快?”

初雪松开匕首,取出白帕擦着手指上沾的血迹,绽出绝美笑容:“为何?我从小受尽祖母和父亲母亲的宠爱,这县主封号本是要封给我的,就因为你突然从乡下回来,便成了嫡长女,夺了原本属于我的封号!我母亲虽是继室,却出身名门,是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室夫人,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你母亲不过是个江湖草莽,你算什么,一个乡下丫头,凭你也配称为县主?”

“若非你夺了我县主封号,与侯爷订婚的人,只能是我!侯爷爱的人从来不是你而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不是你!我才是侯爷相伴终生的红颜知己!”

初霜无语,原来任何理由都能成为杀人的借口。

她转目看向陈沐风,只见他宠溺的眸光越过被倒挂的她,深情凝望着初雪。

“侯爷既然爱她,当初太后指婚时,你为何不拒婚?太后是你的姐姐,绝不会怪你悔婚。你若爱她之心不变,随时可以退婚的。”

初雪疑惑地看一眼陈沐风。

陈沐风伸手握住初雪的手:“雪儿不必听她挑拨离间,你知道本侯的苦衷。”

初雪对其深情一笑,转头对初霜炫耀:“若非你手里握着父亲的兵符,侯爷岂会允婚?贱人,我与侯爷情比金坚,岂会受你三言两语挑拨?如今我已得到兵符送给了侯爷,你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

初霜震惊质问:“你偷了兵符?还送给宁淳侯?你可知私盗兵符是大罪!”

初雪握着陈沐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盗了又如何,有沐风哥哥护着我,姐姐能耐我何?”

“陈沐风,你私藏兵符,是想造反吗?”

陈沐风阴恻恻冷笑:“本侯做事与你这贱人何干?”

“你们一个为了权势出卖自己的婚姻,一个为了男人出卖亲人,会惨遭报应的!”

初雪笑容既甜且毒,“姐姐就要死了,怕是看不见我们的报应了。”

陈沐风将初雪搂入怀中:“既然县主是被人蹂躏虐杀,雪儿又这么恨她,不如雪儿便将她手脚砍了,然后将她置于酱缸腌渍,如何?不过是晚几日被初府找到而已。”

初霜翻个白眼,陈沐风的凶残真是一如既往,将她砍了手脚腌渍?好得很呢!

初雪拔下她胸前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都听侯爷的。贱人,今日我便先毁了你的脸,再砍了你的手脚,将你活活腌成酱肉!”

她匕首扬起,朝初霜的脸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