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贤王府

“娘娘,王爷说了,要您无事时就去书房寻他,千万不要把自己憋坏了。”婢女阿轲给正在绣花的萧桪端上一杯普洱,垂手立于一旁。萧桪听了,浅浅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王爷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这京城之中,人人都说贤王与贤王妃天造地设,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当年萧桪未出嫁时,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更别提贤王英俊潇洒,是这几位皇子中最为俊朗的一位。

萧桪今日梳着堕马髻,只簪了一支水晶雕海棠的步摇,脸上未施脂粉,柳叶眉,杏仁眼,皮肤白皙,唇上微微一点红,穿着一身月白绣桃花襦裙。简单,却也是宁静娴雅。

“娘娘,您快歇歇吧,您都绣了两个时辰了,要是王爷知道了,又要责怪您不爱惜身子了。”阿轲在一旁劝着,要知道,贤王殿下对这位王妃可是极度疼惜,生怕让她受了一点累。“阿轲,你又啰嗦了,这是王爷的外袍,自然是要仔细些的。”萧桪轻声细语,十分温柔。“好好好,奴婢是劝不动您了,等下王爷来了,奴婢就跟王爷告状。”阿轲装作赌气的样子。

“不用告状了,本王这就来教训王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萧桪连忙收起针线,不一会儿,孟征骁就站在了她面前,阿轲连忙福身;站到一边。“王妃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要是眼睛看坏了可如何是好?”孟征骁一把牵过萧桪的手,一脸的心疼。阿轲见了,连忙告退。

孟征骁穿着一身鸭卵青的深衣,领口和袖口还藏着竹叶的纹绣,剑眉星目,头发用青玉冠束了起来,通身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王爷也太过小题大做,臣妾哪有这么娇贵。”萧桪满眼含笑,“针线活最为伤眼,本王可舍不得。”孟征骁带她在榻上坐下,依然牵着她的手,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王爷今日出去了一整天,可又是为了宫中之事?”萧桪不想再听他啰嗦,便转移了话题。孟征骁听了这话,神神秘秘地在衣袖中掏出一个锦盒,上面还印着云纹,萧桪好奇:“这是?”孟征骁看着她,宠爱的眼神都快要溢出来,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白玉雕桃花的簪子。成色极好,做工细腻,桃花的花蕊都刻的栩栩如生。“呀。”萧桪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马上接过细细抚摸着。人人皆知,贤王妃最爱桃花,连这贤王府里里外外都让贤王为她种满了桃花树。

“这是我去珍宝阁专门为你订的桃花簪,看看你可喜欢。”孟征骁爱她,连买个簪子都是自己画的样式,还特意叮嘱要用上好的羊脂玉。

“王爷心里想着臣妾,臣妾岂有不喜欢的道理。”萧桪抚摸着簪子,突然发现簪子后面还刻着一个“桪”字。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孟征骁拥入怀中:“这是我特意嘱咐的,桃花簪虽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但本王还是希望桪儿能得到独一无二的那份。”“妾身才不想那么多,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妾身便就满足了。”萧桪心里欢喜得紧,依偎在他怀里,十足的小女人样子。

“当年我不受父皇重视,连带着母妃都被冷落,那么多权贵重臣都不愿与我结交,只有你与岳父对我始终如一,再加上现在皇兄把控朝政,我处处被人监视,连带着你都要受委屈,要我如何不心疼。”

孟征骁对她,还是心存愧疚的,成亲都没能给她一个有排场的仪式。她是前户部尚书之女,本是无忧无虑,金玉加身的一生,却因为爱才跟了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王爷,从她十六岁嫁到贤王府,现在已有五年了,为了免得太子党陷害,到现在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想必也是委屈她了。

突然送她桃花簪是因为三年前的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她一向马虎不记得,自己却是要放在心上的。

“王爷这么说妾可就不依了,对桪儿来说,只要能陪伴在王爷左右,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可不敢再奢求其他。”萧桪抬起头,一双杏眼温柔的看着他。孟征骁心下感动,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鼻息交替间,孟征骁更加抱紧了她,吻起来也更加用力,不一会儿,房间里便响起了羞人的声音。

萧桪发丝微乱,眼神迷离,满脸通红的看着孟征骁,手上还拿着那支簪子,孟征骁把簪子给她戴上,眼中晦暗,一把抱起她,在她耳边吹着气:“拿人手短,桪儿今日可不许求饶。”萧桪听了,更是羞红了脸:“天还未黑透,再说,妾身还未沐浴。”孟征骁听了,轻笑一声:“那又何妨。”说着纱帘便被放了下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阿轲关好了房门,招呼着婢女们站远了些。

门外也是种满了桃花,风一吹,便是淡淡的清香。

现在是周肃国天启三十六年,如今的圣上病重,由太子三皇子孟征轩监国,名为监国,实际上,太子一党已经变相软禁了圣上,借着皇上病重,封锁了整个宣室殿,连后宫的妃子都不被允许探望。

满朝文武,也大多数都成了孟征轩的人,孟征骁虽已出宫封王,并且表现出来一副闲散王爷的样子,但依然被孟征轩监视着,只因为他深得人心,百姓拥护,更是因为多年前,他差点被立为太子,所以孟征轩不得不防。

但孟征轩不知道,孟征骁自出宫后 就一直在积蓄力量,演着扮猪吃老虎的戏码。

萧桪被折腾的腰酸背痛,孟征骁虽是情难自控,却也是心疼不已,帮她揉着腰:“桪儿体力也未免太差了些,以后还是要多出门走动走动,锻炼下体力。”萧桪累的趴在床上,身上只有一件松垮的肚兜,听了,自是不依。嗔视他一眼:“明明是王爷不知轻重,怎怪得臣妾。”孟征骁听了,只觉得好笑,却还是顺着她:“是是是,是我的错,下次我保证轻柔些。只是温香软玉在怀,怕是谁都不能自控的。”

萧桪累极了,没有那个心思跟他打嘴仗,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孟征骁给她盖好被子,揉了揉她的发丝,看着她恬静的模样,眼中的温柔都快要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