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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庆山河 类型:都市小说 作者:宋青 角色:庆山河宋青 《庆山河》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网络作者“宋青”。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大哥抽烟吗?”王超开着车小心翼翼的看着庆山河。庆山河摇了摇头,“不会抽。”王超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不抽好,不抽好......”“大哥,你这一身功夫,想必练了很久吧?”庆山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超,没有说话。一直眼鼻观心的王超心中一惊,娘西皮,得,这他妈又说错话了......眼看着离火车站越来越近,王超越发打定了某个主意。破破烂烂的出租车在夕阳的照耀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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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沃茨淡定地喝红茶:hp同人,因为有穿越者前辈将世界弄得东方巫师高度发展实力强悍,主角作为交换生到学校里混的风生水起,女主是芙蓉,文风偏欢乐。 席卷天下:可悲的年代,被锁定的系统,主角并非圣母,只是一个普通人 朱雀记:猫腻告诉我们,只要顺我心意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所以我给你一星,我很爽不谢 庆山河

第 6章“大哥!我想跟着你混”


“大哥抽烟吗?”

王超开着车小心翼翼的看着庆山河。

庆山河摇了摇头,“不会抽。”

王超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不抽好,不抽好......”

“大哥,你这一身功夫,想必练了很久吧?”

庆山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超,没有说话。

一直眼鼻观心的王超心中一惊,娘西皮,得,这他妈又说错话了......

眼看着离火车站越来越近,王超越发打定了某个主意。

破破烂烂的出租车在夕阳的照耀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兴关火车站已经近在眼前。

“大哥,我哪敢再收你的钱啊?”

王超看着庆山河递过来的百元大钞,一时间苦不堪言。

“一码归一码,说好了的价格,做人要有信用。”

庆山河表情很认真,这个道理自然也是师父对他说过的,庆山河有样学样,摸索着前进。

颤颤巍巍接过那张百元大钞,王超翻遍了口袋,好容易凑了五十块零钱,庆山河接过钱打开车门就要走。

王超面色一紧,赶紧跳下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拔。

“大哥!”

“大哥!我想跟着你混!”

王超扑通一声单膝下跪,着实把庆山河吓了一跳。

王超的声音之大,来往路人皆是投眼瞩目。

只是他们看着王超这副做派,皆是在心中默默嗤笑。

这都2024年了,怎么还在这学古惑仔那一套?

扫黑大队看来还是偷懒了啊......

庆山河微微皱眉,对于这些异样的目光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皱眉只是有些不解王超的行为。

“你这是?”

王超面色潮红,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要想混出头唯一的机会。

面前这男人,绝对不是他妈的一般人。

武力值简直爆表啊!

“大哥!”

“大哥!我王超虽然没啥本事,但听话!绝对的听话!大哥只要能收了我,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在话下!甚至,甚至就是把我当作一条狗也行啊!”

“大哥!你就收了我吧!”

庆山河看着声泪俱下的王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庆山河不说话,王超以为庆山河还在犹豫,便开动脑筋想着自己还有哪些拿得出手的价值。

“大哥!我王超混了八年社会,尽管还是如今这屌样,但我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少的......”

庆山河揉了揉额头,“你先起来再说。”

“不!”

“大哥要是不答应,我死也不起!”

王超脖子一梗,竟是耍起了无赖。

他在赌,赌执意要给车费的庆山河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庆山河看着王超再看着火车站那醒目的大钟。

十七点四十。

离火车开车还有二十分钟。

“你知道的,我不会在兴关,我要去的是渝州。”

“我们不适合......”

不知为啥,庆山河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恶寒。

王超面色一喜,“大哥!好说!”

随即伸手摸向裤袋,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阿龙吗?”

“是我啊,你超哥。”

“这样,我把阿花停在了火车站门口,钥匙你有吧,等会儿过来把花开回家,还有,以后就靠你照顾阿花了。”

“啥也别说,你超哥我遇到高人了,能不能化龙就他妈看今天了!”

“哎呀就这样,我挂了啊!”

王超放下手机,仰起头看着庆山河,“大哥,我没牵挂了!”

庆山河:“......”

庆山河其实想说,他连他自己的归宿都不知道在哪里,又怎么能带着王超飞黄腾达?

可庆山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或许多一个人,能稍微好过一点?

庆山河不知道,但他也没再拒绝王超......

狭窄的候车厅人满为患,王超幸好有外出干事必带身份证跑路的好习惯,再加上他的运气也实在不错,所以便很快的买到了兴关去往渝州的火车票。

二百八十元一张,两张车票,王超掏的钱,用他的话说算是“拜山门”,这姑且算是一份低微的山门礼。

只是对此庆山河并不认同,因为他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拜山门,所以他果断的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硬塞到王超手上。

关于王超,他始终还是做不到完全信任。

火车站王超来过很多次,可长这么大,王超还没坐过火车,更没出过县城。

“大哥你叫庆山河?”

看到了庆山河的身份证,王超并没有在意年纪,出来混是靠拳头,靠脑子,没听说靠年纪。

就算对方确实比自己小,他也没觉得叫大哥有什么不妥。

“大哥你去渝州干啥?”

“......”

“好吧大哥我闭嘴......”

庆山河已经有些习惯王超的碎嘴,但他真没有多少讲话的**。

不知为何,下了山到现在,庆山河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他学会了用眼睛观察周围的一切,再用脑子思考,说话,彼时彼刻反而成了累赘。

一头寸板外加人字拖的王超,一头长发外加草鞋的庆山河。

明明怎么看都像两个世界的男人,如今却如此戏剧化的走到了一起。

只是上了火车之后,两人就被迫分开了。

这下王超不乐意了,他是打定主意就要跟在庆山河身边,寸步都不离的那种。

只是当庆山河以为王超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结果王超就用一支烟成功的交到了一个朋友,更是成功的换到了一个靠近庆山河的位置。

刚刚坐下,王超便急不可耐的挤过人群伏下身子对庆山河说道:“庆哥,刚刚听我哥们儿说,火车起码要开六个小时,到了渝州可就是凌晨十二点了,我看电视里火车上扒手可多,你睡觉的时候当点心啊。”

“扒手?”

庆山河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小偷,庆哥,是小偷!”

“我以前最喜欢看我男神刘德文演的一部电影,叫啥《地下无贼》,里面说火车里遍地都是小偷......”

庆山河眉头一皱,这家伙的碎嘴又来了......

好在火车起步,在其他人嫌弃的目光下,王超这才恋恋不舍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庆山河感叹终于得了清静,所幸自己的位置紧靠着窗户,看着窗外风景倒退得越来越快,快到模糊不清,庆山河终于有些慌张了。

自己的父母真的在渝州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们?

而他们......又真的欢迎自己吗?

那不断倒退的大山大河,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倒计时,正一点一点侵袭庆山河那赤子一般脆弱的情绪。

第 7章“弟娃,吐车上五百”


庆山河从来没有想过,房子可以修那么高,马路可以那么宽,世上的人可以那么多。

就算是顺着人流,庆山河和王超也在渝州火车北站南广场绕了半小时才终于走出了车站。

出站之后,王超拘束的站在庆山河身边,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也是王超不敢想象的繁华都市。

见庆山河没有走的打算,王超蹲下身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压压惊。

庆山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都凌晨十二点了,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嘟嘟嘟的电话提示铃,就像闷锤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庆山河。

终于,在庆山河就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

“喂?是庆山河吗?”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庆山河不知觉的漏出了微笑。

“姐,是我。”

“我到渝州了,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

电话那头一阵轻笑,“好小子,手机还使得挺顺手的嘛。”

“怎么样,一路上还是安全到吧?吃晚饭了吗?找到地方住没有?”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庆山河突然有些哽咽,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罗静了,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就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临了,挂了电话,王超连忙起身,看着庆山河的模样,硬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庆山河收起电话,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大都市,莫名生起一股豪气。

“王超!”

听见庆山河叫自己,王超忙不迭的出声回应,“咋了庆哥?”

“我们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的对吧?我们都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出这句话的庆山河,摒弃了所有的“近乡情怯”,也摒弃了所有的担忧和顾虑。

他来渝州只办三件事!

见父母!取剑!变强!

“操!庆哥!必须的!”

“我王超反正是跟定你了!”

王超一把将抽剩的烟把丢在地上,先前的拘谨也一扫而空。

只是下一刻,正在巡逻的民警举着喇叭对着王超高声吼道:“那边那个,对头就是你,剃寸头那个崽儿,乱丢垃圾罚款一百哈!”

无可奈何缴了罚款,王超一路上都垂头丧气,“妈的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丢个烟头都要罚款!”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生怕王超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庆山河率先拦下了一辆“黄色法拉利”。

“师傅,天星岗走吗?”

“走!啷个不走哦!”

“上车上车!”

留着一头亮眼地中海的中年大叔眉开眼笑,天星岗好啊,离车站南广场有好一段距离,尤其是晚上,这一单有得赚!

上车之后,王超看着起步价十一块,背地里骂了一句奸商,要知道在他们兴关县城,起步价不过五块。

这他妈都是明抢了......

一路上黄色法拉利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不愧是大城市,就算是凌晨时分,街上到处可见密密麻麻的人群。

年轻人在嬉笑买醉,上夜班的都市白领也才刚刚下班,街道上灯火通明,充斥着火锅和烧烤的香味。

这!

就是渝州!

“小兄弟,我看你们都不是本地人,你们这么晚去天星岗干嘛?”

“走亲戚还是?”

庆山河本就言少寡淡,接话的自然是王超,王超熟络的递出一根利群,地中海接过烟,嘿嘿一笑,心说这小娃儿还是上道。

“咋的老哥,有讲究?”

地中海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必须的,你们外地人不晓得,在咱们渝州有午夜不入岗的说法。”

王超同样吸了一口,老气横秋的接了句,“怎么说?”

地中海阴森一笑,“天星岗内座城中山,山上有座通远门。”

“老渝州人都知道,那通远门旁边是乱葬岗。”

“乱葬岗咋了?”

“咋了?弟娃,你怕是不知道闹鬼哦!那些个厉鬼专挑午夜出来活动!”

听见鬼的字眼,庆山河也来了兴趣,师父说阴灵之物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的,但是它们的规矩繁多,完全不是人可以想象的。

比起什么所谓的厉鬼,阴灵其实是无法转生的可怜人,都是死前有大冤屈的。

只是师父的书信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天星岗的名字,说这里便是那个铸剑大师的根据地。

是的,庆山河放弃了先去见父母的念头。

因为按师父信上所说,自己亲生父母所属的家族应当也是一个隐秘的修真世家。

自己五岁时被送上云翁山,中途包括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一点五岁之前的记忆,这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那么作为一个剑修,要如何在那个神秘的庆家有立足之地,有来去自由的权利?

起码他得有一把剑才对吧?

“闹鬼?真的假的,现在还有人信这些?!”

王超有些不屑,他举起板砖拍人,把人拍得半死的时候,走投无路去公墓偷祭品吃的时候,也没见哪个厉鬼把他给逮了去?

再说了,这都他妈二十一世纪了,马克思这玩意还没普及啊?

见王超不相信,地中海嘿嘿一笑,也不多做解释,“这玩意,我说出来你们估计也就图一乐呵,反正信不信在你们。”

“只是当叔的还是得给你们个忠告,要是晚上没地方住,宁愿睡桥洞也别往天星岗山上走,那玩意 ,邪门儿得很哦......”

言罢地中海叼着烟,单手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黄色法拉利径直“飞”了起来......

“庆哥,我咋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鬼怪?”

“不是......”

“我总感觉这司机以前是开飞机的,这弯道漂得,我他妈都要吐了......”

地中海哈哈一笑,“弟娃,吐车上五百哈!”

得,才到喉咙,王超又得硬生生憋回去......

“弟娃些,坐稳了哦,过了黄花圆大桥就是天星岗了哦。”

“微信还是支付宝哦?”

庆山河闻言递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再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心里竟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期待......

第 8章 白纸作画


过了桥,地中海贴心的把他们送到了天星岗附近的旅馆门口。

下车之后,王超骂骂咧咧,头昏得厉害。

地中海却是哈哈大笑,重新点上一根老龙凤扬长而去。

庆山河理了理思绪,这么晚了,不管有没有阴灵都不宜在外面闲逛,所幸后面就有一个旅馆,当下就该好好的睡上一觉。

两人几乎可以说是空手远游,庆山河好歹还有一个包裹,王超就带了自己......

旅店在董镇也有,在知道庆山河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后,罗静专门带他去旅店实际操作过。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像打出租车,去饭店点菜,罗静想得都很周到。

也只有罗静知道,庆山河在山里呆了十二年,与现代社会脱节得极其严重。

幸好剩下的房间很多,庆山河果断要了两间房,简单洗漱后两人都在各自房间里沉沉入睡。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待王超睡眼朦胧的推开房门,庆山河已经穿戴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

王超看着庆山河悻悻道:“庆哥起得这么早啊......”

庆山河点了点头,示意王超把衣服穿上。

庆山河心里没底,不知道那铸剑师的具**置,也就只好花时间一点一点探寻。

当然,在探寻之前,他们还得先去吃点东西。

昨天赶了六个小时火车,实在是疲倦,几乎是倒头就睡,现在起来自然是**难耐。

说起吃东西,庆山河随着境界的提升,反而越发容易饥饿。

现在也唯有大口吃肉才能满足那种要命的饥饿感。

当然,这种情况在云翁山的时候就有了展现,师父说这是正常的,这也是真气在不断壮大的标志。

只是到了筑基之后,通常都会失去这种近似疯狂的饥饿感,甚至可以长久不食一点人间烟火,此行方可为辟谷。

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以庆山河修行的法诀来说,成了筑基修士便是一脚踏出了凡人的局限。

才是师父说的登堂入室!

随便找了个餐馆,王超就点了一碗牛肉面,而庆山河则是表情严肃的拿着油腻的菜单一口气点了七个肉菜,再外加一盆白米饭。

接下来,庆山河就在餐馆老板和其余顾客惊愕的眼神中开始了郑重其事的旋饭。

看了一会儿,年过六旬的老板默默的收回了先前摆在桌上的空碗空筷。

毕竟他先前以为庆山河就是个点菜的,等会儿还会有一堆人来吃饭......

看着庆山河这惊悚的一幕,王超则是边吃面边面露狂热。

心中更是惊为天人。

卧槽,真他妈猛!

庆哥不愧是庆哥,怪不得这么能打!

那我他妈也不能少吃了!

干了!

只是刚下了决心,一碗面吃完的王超就开始打起了饱嗝。

实在是吃不下了,再多吃一口都会吐出来的那种......

没办法啊,他王超的武力值从来都没高过,以往做的那些勾当,多半是他出主意,李光头阿龙他们出力。

也唯有被迫抢地盘打群架的时候,王超才会抄起板砖拍闷头,整个一狗头军事的做派。

手腕上庆山河捏的淤青可还没消呢......

或许是喜欢渝州饭菜的口味,又或许是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反正庆山河今天胃口特别好,不一会儿便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真就一点也没有留......

拍了拍肚子,庆山河满意的依靠在木椅上。

感受着食物被真气分化填充的过程,那种满足感常人无法想象。

也是到这时王超才真正的反应过来。

刚刚的那一桌子饭菜少说有个十斤打底。

可庆山河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塞了这么多饭菜,现在看起来却还是瘪得不行。

“神人!”

“庆哥你真是神人!”

“小弟我这次是真服了!”

王超真想把某音上那些所谓的大胃王拉过来让他们看看。

什么才是他妈的大胃王!

“呦,哪儿来的乡巴佬啊?”

“还挺能吃?”

“哈哈哈哈......”

也就在这时,从小店外径直走来三位朋克服饰的年轻男子,带头的更是留着扎眼的刺猬头。

只见刺猬头男子看着草鞋打扮的庆山河,毫不掩饰的出言讥讽,兴许是没有控制音量,王超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嘲笑庆山河。

在兴关县城好歹也算个人物的王超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更何况他们嘲讽的对象是庆山河。

于是他将手中的大瓷碗用力一砸,站起身来杀气腾腾的对着三人举着锋利的瓷片。

“你他妈的!有种再他妈说一遍?!”

见王超突然发难,刺猬头男子哈哈大笑。

“你傻逼吧,那拿破玩意吓唬谁啊,你他妈不知道我是七星岗彭于晏?”

“呸!老子管你是谁,侮辱我大哥就是不行!”

王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庆山河他的决心。

“真是傻逼!”

“还大哥,有能耐你干我啊?”

“怂包。”

刺猬头没打算和王超纠缠到底,大刀阔斧的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餐馆老板对他们似乎很熟络,陪着笑脸开始麻利的上着早点。

王超这会儿却是骑虎难下,对方显然是把他当作了跳梁小丑。

对方不先动手,他拿着瓷片难道还真自己扎上去?

不过好在庆山河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只是站起来拍了拍王超的肩膀,付了钱就直接走出了餐馆。

对此,王超也只好悻悻然跟在庆山河后面一起离开。

待庆山河和王超两人离开,刺猬头一改轻佻模样,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豆浆。

“马哥,是他们吗?”

被唤作马哥的刺猬头点头,“麻子说就是他们两个,外地人,一个草鞋一个人字拖,带的现金住店,少说得有一个w。”

“马哥,怎么说?”

“不急。”

马哥将那碗豆浆一口气喝光,面露凶光,“给狗子发个消息,盯紧他们的去向,等晚上再说!”

出了餐馆,走了一段路,王超实在是觉得憋屈,索性就不走了。

“庆哥!”

王超心中苦闷,有些心思扰得他很不安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问我为何空有一身武力,却偏偏做事这么不痛快。”

庆山河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王超,盯得王超头皮发麻。

但王超实在是不吐不快,这次他是硬着头皮也要说的。

“是啊庆哥,为啥不干他们啊,那狗日的就是欠削!”

看着愤愤不平的王超,庆山河叹了一口气,决定和他说一些心里话。

“王超,所以我说我们不适合。”

“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成为哪种人。”

“我在山上呆了十二年,对于这个世界,我一直很敬畏,我也在一点一点摸索,试图融入这个世界。”

“而且相比起来,很多方面我都需要向你,向很多人学习,学习怎么在这个世界里生存。”

“在这之前,我一直秉承师父教过我的道理在做事,我也在坚守师父希望我有的做人的底线。”

“你知道我来渝州干嘛吗?”

庆山河问。

王超不吭声,只是闷头抽烟。

“我是一名剑修,一个被山门“遗弃”了的,一个没有了剑的剑修。”

“我来渝州就是为了求人为我锻造一把剑,一把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剑......”

“虽然我很感激你为我出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在完成我心中目标之前,我不会分心去做其他事情,也不愿招惹更多的麻烦。”

“在这之前,我是宁愿受一些委屈的......”

“当然,如果有人真要得寸进尺,师父还对我说过一句话,真到了那时候,要学会把人当畜生看!”

“好了,话说到这份上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庆山河说了很多,但王超只记住了一句。

庆哥是他妈的剑修?!

牛逼啊!

第 9章 鬼打墙


“庆哥,你这话说的,我王超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说认你当大哥,你这辈子就是我大哥!”

“我王超十来岁就出来混社会,虽然没混出个什么名堂,但手底下少说也有三五个真心的兄弟,讲义气不背叛就是我们能捆在一起的原因!”

“庆哥,你就放心做你的事,超子保证不给你丢份儿!”

王超两口劣烟下肚,再看向庆山河时却两眼放光。

“庆哥!你当真是玄幻小说里的那种剑修不?”

“是不是可以御剑飞行啥的?”

“咱就是说咱师父是正儿八经的仙人?”

“庆哥!庆哥!你给我讲讲呗!”

“......”

没有理会王超的碎嘴,庆山河放弃了挨家挨户寻找的方式。

他思考之后觉得还是得先找人问问看,比起瞎猫碰上死耗子,起码会靠谱一些,只是要注重一些措辞罢了。

只是前前后后问了起码有十来个人,其中还有人是在渝州待了几十年的老住户,可是他们硬是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个什么锻造铺子。

没办法,在山脚下问不出名堂,庆山河就打算上城中山一趟。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铸剑大师,怎么也不会把铺子开在闹市里。

尤其是这种和隐世山门挂钩的铸剑大师,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找到,那才有些古怪。

“马哥,那两只肥羊往山上去了,我还跟吗?”

“妈的,跑山上去干嘛?他们进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狗子,你先别急,等我消息。”

蹲在墙角的狗子猛吸一口已经烧到头的香烟,沉闷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看着草鞋青年二人上山的背影,狗子呸了一声,“真他妈晦气!”

王超越走越纳闷,饶是这城中山被打造成了公园,可他们都快走到半山腰了,硬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庆哥,你说这山上是不是真闹鬼啊。”

“虽说是大白天,但一想到昨天那地中海说的话,我就浑身不得劲。”

庆山河没点头也没摇头,如果真有那些邪祟,他自己是不惧的,修行之人一口纯粹真气在身,不畏鬼神是最起码的态度。

“没事,如果真有,我有办法解决。”

庆山河不是自大,而是在云翁山的时候,师父艾布还真教过他一些御鬼的方法。

只要对方不是筑基结丹的层次,按理说问题不会很大。

“卧槽,还真有啊!”

见庆山河表情严肃认真,王超被吓了一个激灵。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二十几年似乎是白活了......

城中山两边多是栽种的灌木花草,有明显的人工痕迹,上山的路是一阶阶青石石梯。

只是越往上走,场景布置得就越是简陋,到后面周围居然尽是些杂草碎石,一点也看不出是有人住的地方。

“庆哥,这山上也太荒凉了吧,怎么会有人住这里......”

王超手里拿着一截枯枝,看着格外荒败的地界,忍不住的开口吐槽。

的确。

荒败,也是庆山河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可以用来形容那城楼的词语。

不难想象,在高山之巅,曾经屹立了一座雄伟壮观的高墙城楼。

名为通远门。

可如今,入目所及尽是些残垣断壁,通远门三字更是模糊不清。

庆山河识字,更能写一手不错的毛笔字。

这一切自然归功于他师父艾布。

修行修心,心静自稳。

要想心静,唯有看书下棋写字。

而这三样亦是庆山河除了修行以外,这十二年来的必修课。

少时看儒义,一看就是十二年。

从《易》到《书》,从《书》到《诗》,从《诗》到《礼记》,从《礼记》到《尔雅》,其中书意连绵不绝,源远流长。

庆山河有个优点,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正是如此,云翁山上的书,庆山河一本不差的全都记在了脑子里......

“庆哥,不会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吧,要不我们下山再问问?”

庆山河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自从上了山,他越走心里越是不得劲。

庆山河倒不是真的怕什么鬼物,他只是觉得怪,哪里都很怪,说不上来的怪。

不过既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下山自然就成了上策。

所幸站在高山之巅,将大半个渝州都尽收眼底,倒也不算白来一趟。

———

“马哥!这里!”

狗子将烟嘴摔在地上,起身招呼从街角走来的刺猬头三人。

刺猬头点头示意,接过狗子递过来的老龙凤,并没有抽,只是夹在耳边。

“咋样?还是没有动静?”

狗子点头,“我从早上蹲到现在,天都快他妈黑了,那两人还是没有下山。”

刺猬头皱了皱眉头,“不会吧,有没有可能是从后山下去了?”

狗子吸了吸鼻子,“不可能的马哥,后山那条路前段时间翻修,结果挖出来大片的尸骨,这会儿整个后山都成了禁地,据说连武警大队都介入了,现在要下山只得从前门原路返回。”

刺猬头点头,这个消息他自然知道,只是提了一种可能性。

天色渐暗,刺猬头表情隐晦,他作为土生土长的渝州人,对夜幕下的天星岗城中山有着天然的畏惧。

打小听的那些鬼怪故事,十个有八个和天星岗城中山有关。

光是那些存留在心底的鬼怪故事,每一个都是刺猬头的童年噩梦。

当然,若是没有前几天挖出成片尸骨的隐晦消息,他们倒也不会这么纠结。

要知道这个消息是被**强制封锁了的,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后山封闭的理由就是说施工修路。

前门倒是可以正常上山,可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

参与施工的工人又怎么能管住自己的嘴?

所以关于挖出骇人尸骨的消息早就在市民嘴里传开了,自然也就再没人想往山上走。

“咋办,马哥,要不再等等?”

狗子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小腿,有些不太甘心。

刺猬头闻言犹豫了一会儿,随即一狠心,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就再等等吧,老子就不相信他们不下来!”

第 10章 鬼打墙(2)


“王超......”

庆山河突然转头。

“庆哥咋了?”

王超面有疑惑。

庆山河幽幽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王超打了个冷颤,“庆哥你别吓我啊......”

庆山河摇了摇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城中山有古怪,到现在看来,的确是我太冒失了。”

王超咽了口吐沫,“怎么回事啊......庆哥。”

“你没发现我们走不出去了吗?”

庆山河伸手指向遥遥可见山脚出口,“看起来没有多远,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走都没办法走在那里。”

经过庆山河的点醒,王超把目光转向出口。

“不会吧......”

王超并不是很愿意相信。

“你可以试试。”庆山河面色凝重,知道王超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

一咬牙,王超加快步伐两步并一步,一次跨越三四阶台阶,飞也似的往下跑。

片刻之后,当王超喘着粗气再次转头的时候,明明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庆山河,竟还是像先前那样在他身后不过两步的距离。

而那明明近在眼前的出口,却还是近在眼前。

“卧槽!”

看着身后的庆山河,王超只感觉惊悚异常。

很明显他并不认为身后的庆山河是真的庆山河,他宁愿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庆山河还在后面很远。

“是我,刚刚你在我眼中,我们一起走的时候没有办法清楚的辨别,但你走我没走的时候,从我这里看,你一直是在原地踏步。”

听到庆山河的解释,王超一下子亡魂大冒。

很快,恐惧中夹杂着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交缠。

“庆哥!难道真是鬼魂在作祟?”

“我们他妈的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吧?”

“这玩意还真他妈有啊......”

庆山河深吸一口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这种情况他能想象,但的确没有遇见过。

所以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和阴灵有关。

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种怪异现象的发生,百分百就是冲他来的。

师父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师父还说世界万物,皆由气起,再由气生。

所以在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不妨想一想,整件事情的气在哪里。

那么何为气?

一即是道,为虚无之气,二为阴阳,一二合而为三,从而生出了万物。

这是庆山河从书中看出来的道理,只不过用他的话来说。

气就是理由,缘由。

这就事情会发生的缘由只要搞清楚了,那么一切事情都有了可以解决的办法,一如初遇王超的时候,钱欲便是气,也是他们直接结识的缘。

“王超,你还记得在山下我们遇见的那个女人吗?”

庆山河突然发问。

王超冷汗直流,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努力回想。

“庆哥你是说那个哑巴?”

“不,她其实又聋又哑。”

庆山河面露思考,他终于察觉到了怪异的起源。

在庆山河照例上前询问的时候,话没说完,那个女人便抬手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可问题是,当时的庆山河其实就已经通过细节察觉到了对方是个聋哑人。

所以对于她指的方向,庆山河自然没有在意,并且他也只是在现在才有所察觉,那个方向赫然就是这城中山。

巧合?

庆山河有些犹豫,他没有从中看到气的影子,所以也只是猜测。

“啊!那女的咋了......”

王超似乎有些杯弓蛇影,他面色铁青,想必是被自己的臆想吓得不轻。

“没。”

庆山河苦笑摇头。

“你不用太紧张,最起码现在我们还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察觉到王超情绪上的不对劲,庆山河有些自责,他知道现在自己不应该把这些猜想告诉王超。

这样只会加重他的恐惧。

不过听庆山河这样一说,王超好歹是送了一口气,只是难免心有余悸。

那永远也到不了的出口,鬼打墙一般的真实体验,这一切诡异得让王超几近无法呼吸。

当下无规可循,庆山河便想着再等等看,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

可庆山河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个白天。

鬼魂也好,阴灵也罢,这一切总得有个原因不是?

夜幕低垂,随着最后一缕夕阳彻底消失殆尽,一股让人后背发凉的阴冷之气凭空而起。

同时,在这原本寂寥无声的夜幕里,在庆山河二人耳边又突然响起了一阵微小的又极其瘆人的笛声。

这绝对是笛声无疑,庆山河听过,并且熟悉得不行。

原是师父艾布总喜欢在茶余饭后拿出竹笛吹奏乐曲。

艾布吹奏的笛声通灵悦耳,常常让庆山河感到心静自然。

但此刻的笛声,庆山河只听得了幽怨和凄惨。

“庆......庆哥......我是不是幻听了......我好像听到了笛声......”

王超手脚并用的从台阶上爬起,看着庆山河不可置信的揉着耳朵。

“嗯,我也听见了。”

庆山河回话之后,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其后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摸了个空。

来不及思考,庆山河气走涌泉百会,如同细小白蛇的真气运转开来,随即气势瞬起。

“接下来你躲在我身后,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吱声!”

听到庆山河的嘱咐,王超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行动的同时更是忙不迭的点头。

“来了吗?”

庆山河屏气凝神,没有丝毫保留的全力运功。

随着练气八段的修为尽数展现,他整个人散发的气势就好像是黑暗中唯一的那一盏明灯,将自己包裹的同时,更是将王超含括在内。

而彼时的王超更是紧张得无可复加,蜷缩在庆山河身后,自欺欺人般的捂住双耳。

但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古怪的世界便为王超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而在这扇崭新的大门里面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将打破他对这个世界固有的一切认知。

夜幕起,不祥至。

在彼时的天星岗城中山,庆山河真真切切嗅到了危可致命的气息。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一年前。

庆山河在那云翁山密林深处,曾独自一人提剑直面一整个狼群。

而当他最后一剑砍下狼王那雪白头颅的时候,他也已经分不清身上流的鲜血到底是谁的了。

这一战,庆山河手持听雪,于血泊中踏入了练气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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