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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玄幻:囚龙唳天,从脱困开始 类型:奇幻玄幻 作者:师絮 角色:君临将颜 看奇幻玄幻分类的小说,一定不要错过“师絮”写的《玄幻:囚龙唳天,从脱困开始》。精彩片段:夜里实在冰冷。身上的痛,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四处流亡受的苦难。我要忍耐,只要我的意志力足够顽强,就一定能挺过去。我还要光复国家,重整山河!“俊霖,俊霖......”这时,他听见了忠叔低低的喊声,艰难地爬上坡去。“忠......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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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之军工霸世:目前是粮草,在起点连载?在QQ阅读上也有,《国足救世主》作者的新书,加分。但是文笔真的很干,原创男主穿越甲午中日战争,带系统,金手指很大能自动研发制造,有些专业词汇让人不明觉厉之余茫然。 星际江湖:粮草+,,主要是星际冒险类的小说太少,就算有也过于各种N,,这本书老罗明显有模仿师士传说的痕迹,不过,,可入口 华娱之黄金年代:我就提几个要素,赵丽颖演卡罗尔拿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然后又滚回中国拍IP改电视剧,呵呵 玄幻:囚龙唳天,从脱困开始

第4章 被抓壮丁


夜里实在冰冷。

身上的痛,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四处流亡受的苦难。

我要忍耐,只要我的意志力足够顽强,就一定能挺过去。

我还要光复国家,重整山河!

“俊霖,俊霖......”

这时,他听见了忠叔低低的喊声,艰难地爬上坡去。

“忠......忠叔。”

才这么一会儿,他的嗓子就几乎哑了,用尽全力才能吐出几个字。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很担心追魂钉的神力消失,或者不能治愈毒伤,以后会永远当个哑巴。

“好孩子。”吴忠摸着,抓到了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几个刀币。“我今日身上就带了这么多,明日你去后巷等我,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

“忠叔!”

他感激涕零,扎进忠叔的怀里。

“好孩子,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千万要避开吴家人。公子心胸窄了些,但老爷是好的,看在老爷的面上,切莫再跟别人说你是公子的书童,旁的就更不要提。”

君临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再是个好人,也首先是吴家的忠仆。

他收拾情绪,对着吴忠拜了又拜,谢过他过去这些年的照拂之恩,以及刚才的救命之恩。

“公子是一念之差,你要多顾念他往些年对你的恩情。整个舞阳城,再也找不到像吴家这么善心的人家。”

“我会......牢记的。”

次日,他按照约定去吴家后巷等着。

忠叔果然应约而来,交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还有一双新鞋子。

“你的衣物,还有柜子里放的钱财,我都给你装上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君临再三拜谢,落寞地抱着包袱离开。

突然,十几个吴家的仆人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一下就把他摁在了地上。

随即,大包袱里掉出了几钉亮闪闪的黄金。

他有冤喊不出,就这样被人扣上了偷盗的罪名。

吴怀善走到他面前,佯装仁慈,只取走了黄金。

在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地骂声中,他抱着包袱,灰溜溜地跑开。

在无人的路边,将包袱扔在地上愤恨地跺踩,意外发现里面还剩下一袋刀币。

他数了数,一百二十枚,正是他过去十几年攒下的那些。

罢了,木已成舟,日子还要过下去。

就在他弯腰捡包袱的时候,两个兵头从后而来,反手便将他押住,拖到了南城外。

那里,千余民夫正挥舞着锄头铁锹挖护城河。

兵头把他推了过去,扔给他一把锄头,让他跟着挖。

早就听闻,距离舞阳城八十里外集结了数万韩国军队,为了修护城河,郡守郭成多次到吴家求着妹夫吴世昌帮忙筹款。

吴世昌为此头疼得很,前两日还在发火儿。

钱还没有筹到,就心急火燎地拉壮丁修护城河,难道舞阳就要打仗了?

监工的兵头见他干活不专心,啪啪地就给他两鞭子。

火辣辣的疼痛,即刻将他拽回了现实。

他沮丧地挥舞着锄头,心里却不甘屈服。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我不能放弃,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还有出头之日。

才到中午,他的一双手嫩手就磨满了水泡,连粥碗都捧不稳。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回头一瞧,吓得差点摔了少的可怜的午饭。

冤家路窄,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小时候把他关鸡笼子里的张屠夫。

“小子,待会儿跟在我身边干活儿,我罩着你。”

这是真的吗?

君临怀疑自己的耳朵也被毒坏了。

直到张屠夫夺过他的粥碗,一口喝掉大半,他才信了。

他不仅喝了他的粥,还喝了好几个人的粥。

虽然他上了岁数,头发花白了,但仍然身强体健。

这么大的块头儿,一碗稀粥根本不够果腹。

作为回报,下午挥锄头的事便由他来干,而君临和那几个给了他半碗粥的人,则负责铲土倒土。

天黑了,兵头便把他们圈到一处看管。

众人累极了,横七竖八地倒地就凑合着睡了。

“小子,我看你挺眼熟的,你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

君临示意自己是个哑巴,张屠夫有点失望。

“唉!如果我那买来的儿子没有被吴家带走,大概也有你这么大了。”

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张屠夫还惦记着自己,君临嫌恶地闭上双眼。

“我那儿子长的白白净净,可爱极了,我真后悔啊!为何偏要杀猪吓唬他呢?如果我没有杀猪,就不会被吴忠看见,那我就有一头大肥猪过年,儿子也不会被他抢走。唉!我真后悔啊!”

“老张头,那你是更后悔那头得而复失的自来猪,还是你那买来的儿子?”

“我买儿子只花了十个刀币,但吴管事给了我三十个刀币,那年年底生意又格外的好,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娶上了媳妇儿。”

“那你还后悔什么?”

“只可惜我那媳妇儿是个没生养的,成亲三年屁都没放一个,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想不开吊死了。”

“肯定是你造的杀孽太多,遭了报应!”

“天底下,谁人不吃猪肉?只要有人吃猪肉,那就需要有人杀猪。如果我这个杀猪的活该遭报应,那些老爷公子吃肉的,就更该遭报应,可是他们却一个赛一个的舒服快活!”

张屠夫呜咽了起来,“老子杀了一辈子的猪,到头来也没吃上几回肉,这辈子过的真不值!挣几个辛苦钱,不是交税就是被勒索。辛苦了一辈子,竟然无子送终!五十岁了,还被抓壮丁!”

“别难过了,大家都一样!”

“所以,我还是更后悔我那买来的儿子。不过,他是个命好的,被济世堂收养,一定比我过的好!”

......

君临听的哽咽落泪。

挖了半个多月的护城河,大家都瘦了不少,只张屠夫的肚子比从前更鼓了。

闲暇的时候,大家都调侃他,说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个。

然而,没过几日,他就倒在了自己挖的河沟里,再也没能爬起来。

兵头命令君临几个在附近挖了个坑,草草地就将其埋了。

看着眼前矮矮的土坟丘,君临百感交集。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日会为这个曾经虐待过自己的屠夫流眼泪。

午夜梦回时,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天命灾星转世到了凡间,东皇国才亡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负有拯救他们的责任和使命。

但眼下,首先要救的是自己。

早晨,吃饭的时候,他偶然听见几个兵头议论。

等护城河挖通了,他们这些民夫还要被拉去充军。

于是,他开始计划如何逃跑。

第5章 刁蛮千金


监工的兵头,每日早晚都要换岗。

通常这时候,是最容易逃脱的。

但他们很奸诈,总是在放饭前换岗,粥也熬煮的又稀又烂,而且每个人都登记了户籍,就算是侥幸逃跑了,也会祸及家眷。

然,君临是个例外。

他是个哑巴,又是个孤儿,还没有户籍。

作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他没有这些顾虑,只等一个时机。

为了逃的顺利,他拟了个计划。

首先,要模糊所有人对他的印象。

只要没人记得他的长相,即便以后被通缉,官兵也认不出他。

所以,此后只要是白天,他都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脸弄的够脏。

是日,他正在埋头搬土。

一个妙龄女子走到他身侧,挑起和他一起搬土的男子的脸,左看右看。

陪同的兵头对她很客气,一口一个姐姐的奉承着,似乎是某大户人家的大丫鬟。

“这个人我要了。”

女子给了兵头一些刀币,并令人将其带走。

过了几天,那个被带走的男子,浑身是伤的,被人押了回来,留着眼泪向众人唾弃折磨他的无良权贵。

但是怎么被折磨,又被谁折磨,却半个字也不敢提。

次日,众人见那个大丫鬟又来了,都把头埋的更低了些。

她经过君临身边,见他脏的好像泥坑里爬出来的,嫌恶地避开了几丈,寻去远处挑人。

一男子被她挑中,吓的跪地告饶。

“本姑娘又没把你怎么样,你为何怕成这样?”

“姑奶奶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骨瘦如柴,经不起折腾,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本姑娘挑中你是看得起你,要是你差事干的好,还另有赏赐。”

男子被吓极了,两个人架着他走,双腿还哆哆嗦嗦地打不直。

君临留意到架人的男仆腰间挂着“王”字令牌,猜测是将军府的人。

以前,他跟吴怀善混迹街巷的时候,听人说过,威远将军王雷治家同治军一样,极为严格,应该不会随便抓民夫去虐待才是。

故此,他推测,前次被带走的男子受皮肉之苦,可能另有隐情。

他想,这或许是个逃脱苦难的机会,于是上前去拦住女子,表达愿意顶替的意愿。

女子本来不情愿,但见被架着的民夫两腿一伸,口吐白沫,只好勉强同意。

女子鬼鬼祟祟地将他从后门塞进将军,一进门就命人往他脸上泼了几瓢冷水,把他的脸搓干净。

“虽然是个哑巴,但长的还行。来人,把他带去洗洗,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四个男仆,两个时辰,君临从一个泥人被搓洗成了小白脸,还被套上了吴怀善那样的公子才能穿的绫罗绸缎。

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是来为奴为仆的吗?

梳洗停当,他被带到了花园里见王家小姐。

王小姐,舞阳城众所周知的美貌又多才的大家闺秀,几乎是城里所有公子哥儿梦寐以求的佳偶。

纵然吴怀善是郡守的亲外甥,也没有机会同王小姐说上一两句话。

王小姐侧身坐在五六丈外的亭子里,白纱蒙面,一手拿着书,一手握着精致的茶盏,细细地品着。

听闻人到了,她才侧眼微微打量了他几眼。

“模样还不错,问问他可是天生的哑巴。”

丫鬟见他摇头,俯身禀报,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被带出后门,塞进了一辆马车。

洗了两个时辰的澡,明明洗的很干净,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感觉浑身瘙痒难耐,克制不住地上下抓挠。

约莫几刻钟后,他被送进了另一座大宅院。

宅子很大,仆从却不多,且大多数都忙着洒扫,清理屋檐院落的青苔。

这不是座经常住人的宅子,将军府的人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君临左瞄右瞄,行至内院,忽然,闻到一股十分怡人的奇香。

接引的丫鬟说,这是她家小姐在炼香。

怎样的巧手,竟然能炼出这等奇香,君临有些好奇。

正揣度着,忽见一红衣灼灼,肤如凝脂的娇俏女子轻盈地飞舞于花间,信手采摘着各种花瓣,好似天上遗落凡尘的仙子。

前世他见过不少的女神,从未感到她们有任何特别。

但这位小姐却让他感到耳目一新。

她的脚尖几乎腾空,即便不是修仙之人,轻功也一定格外高强。

灵动的身形,柔软的肢体,清澈的眸子,飘逸的青丝,宛如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

君临看的痴了,心想若是这样的美人常住舞阳,整座城的男子只怕都会为她魂牵梦绕。

“小姐,表小姐又送人来考验你的医术了。”

哇!想不到如此美人,竟然还懂医术。

妙哉,奇哉!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几句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觉,美人已经到了面前,只微微瞟了他几眼,就开方下药。

喝了药,他身上很快就不痒了。

好精湛的医术。

“表小姐,此人身上还有一项顽疾,若您能治好,才配得上小医仙的名号。”

王家丫鬟命人掰开他的嘴巴,“堂堂小医仙,怎会没有令哑巴开口说话的办法?”

女子瞧了瞧,自信地许下七日之期,然后将王家丫鬟打发。

王家人一走,女子的优雅从容,即刻荡然无存。

一脚踹倒近处的花盆,破口大骂。

“狗屁的淑女大家闺秀,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就怕我抢了她侯爷夫人的位置......”

“小姐息怒,善恶自有昭彰之时,终有一天嫣然小姐会自食恶果。”

“罢了!她敢来挑衅,我就接招,不就是个哑巴吗?我司徒红萼,一定会对得起我小医仙的名号!”

司徒红萼命人将她的药箱取了来,然后令几个健硕的家丁将他禁锢在椅子上,掰开他的嘴巴,把一长柄小勺子**他的喉咙掏啊掏,掏的他难受的几乎把苦胆吐了出来。

为了防止他第二天再吐,司徒红萼下令把他关起来,不准给他任何吃食。

那天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

被司徒红萼折腾了不到两日,他就已经承受不住,四肢乏力,奄奄一息。

这奴仆不好当啊,早知如此,就不自作聪明了。

但现在,只能咬紧牙关挺下去,等王家的人来。

后几日,虽然不再被饿肚子,但每天要试各种药。

喝完后,或是口吐白沫,或是四肢抽搐,或是腹泻、呕吐不止,症状千奇百怪,简直生不如死。

到了第六日,他已经被折腾的几乎皮包骨头,连张嘴都嫌费力,恨不得一死了之。

傍晚,司徒红萼,亲自给他端来了一碗药,温声细语地向他致歉,声音比蜜糖还甜。

让他禁不住,又喝下了一碗苦药。

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第6章 因祸得福


次日,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花园里,身边有好些人在看着他。

年长的,年少的,严肃的,温和的,各自坐在椅子上,好似欣赏玩物一样,打量着他。

“红萼妹妹,你自称小医仙,怎么把人治成这样?”

“嫣然姐姐切莫心急,人已经醒了,不如咱们试着问问,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张口说话。”

“请问公子姓甚名谁?”

我能说话吗?他想尝试应答,但想到过去几日被虐待的那么惨,他实在张不了口。

司徒红萼见他不理不睬的,摇头惋惜:“看来还得再医治十天。”

他猛然该了主意,尝试开口,“我......”

虽然很疼,但真的有声音。

他欣喜若狂,“我......能说话了,我好了。”

众人对司徒红萼的高超医术,赞不绝口。

尤其,王嫣然还即兴作诗赠给她。

“口头念念,总比不上嫣然姐姐你的墨宝珍贵。”

司徒红萼命人将文房四宝取来,等王嫣然写下诗句,即刻命人送去装裱。

“我昨日抄的诗集还没有抄完,改日再来拜会。”

“嫣然姐姐慢走,这位公子我随后就派人送到贵府。”

“妹妹说笑,此人是家奴意外在市集发现的,非府中之人,妹妹任意处置即可。”

司徒红萼命人送走了王嫣然等,转头脸色大变。

“别以为洗干净了,换了好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什么公子,什么市集,不过是城外随意拉来的民夫而已。”

“小姐,此人如何处置?”

“哪里来的就送哪里去,记得挑个好时候送去,我倒要看看王家的家规,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么严苛。”

于是,司徒家的下人把他抬到了将军府附近,准备等王雷一出现,就抬到将军府大门。

不料,王嫣然早已料到,派人把他夺了去,拖回了护城河边上的民夫堆了。

被折腾了七日,他四肢无力,站立不能,面色蜡黄,毫无血色,浑身药味,人也瘦的脱了相。

兵头以为他要死了,远远地把他扔到了乱葬岗。

他闻到附近有香烛味,侧头晃了几眼,看见一个妇人牵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在祭拜,暗暗惊喜。

等兵头走远了,他便呼喊救命。

妇人护着孩子,远远地望了他一眼,满脸恐惧。

“大嫂,能给我些吃食吗?大嫂......”

妇人遂从祭品里取了一张面饼撕碎了塞进他的嘴里。

“吃吧,一张面饼不能救你的命,但饱死总比饿死强。”

他努力地嚼着,争取每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多谢大嫂,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妇人吓了一跳,抱起孩子,仓皇而去,连饼也一起拿走了。

君临后悔莫及。

天色渐暗,下起了小雨。

他努力地挣扎着,想找个地方避雨。

可是手脚酸软无力,耗尽体力还停留在原地。

前后左右都是泛着恶臭的土坟,尤其左前方的那座,埋的实在太随意,双脚还露在外面。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三条野狗垂涎三尺地向他靠近。

心紧张的就快要蹦出来,双手在地上抓啊抓,抓到什么都左右开弓地扔出去。

“可恶的死狗,就算要死,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但野狗并没有被他吓走,反而一起集中到了他的脑袋旁。

他实在没力气了,但还是不愿放弃,狠狠地瞪着头上的恶犬,没想到恶犬竟然跑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意志力战胜了恶犬,片刻才发现原来是左前方墓里的死人突然坐了起来伸懒腰,吓走了吃人的野狗。

“何方神圣?”

转世为人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带着神迹的奇人。

他身体枯瘦,白发苍苍,但却精神矍铄异常。

“仙人,求你救救我。”

然而,那人只是摘了几根树枝挡在他的头上。

“这样野狗就不能轻易把你咬死,如果老天还要你活下去,就一定会有人来救你。”

“枉你身负神通,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生也缈缈,死也缈缈,既然都虚无缥缈,又何必执着呢?不过你的衣服还算干净,借老朽擦擦脸,也算你积功德了。”

好不要脸的老头儿,这厮绝对是他前世以来见过最不要脸,最冷漠的仙门中人。

他鄙夷地闭上双眼,听见耳畔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寒毛直竖。

突然,他的腿和手都遭到了撕咬,挣脱不能。

“啊......滚开,滚开,滚......”

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几乎晕厥,迷糊间,一双手掀开了盖在他头上的树枝。

“喂,我问你,坟里的那个老头儿哪里去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两眼一迷,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榻上,欣喜若狂。

被面、床帘都是上好的料子,木架上摆放着陶瓷、玉器,角落里还有盆栽,地面铺了砖,一事一物,打扫的纤尘不染。

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的命。

第7章 计赚南宫智(上)


“好,好,女侠的剑法果然高超,着实令本侯大开眼界!”

难道我在侯府?

舞阳城只有一个侯爷,难道救我的人是南宫智?

我会有这么好命?

片刻,门开了,进来了一群人。

其中有两个特别不同。

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瘦高个子冷傲地抱着一把剑,男儿打扮,却被唤做女侠。

一个四十来岁,衣着华贵,肚皮圆圆的,上唇留着一撮短须,看起来有点眼熟。

哇,真的是南宫智,我这回真是走大运了,竟然能在侯府养伤。

南宫智是有名的豪爽权贵,如果我能和他打上交道,说不定就能咸鱼翻身了。

“侯爷,人已经醒了。”

“小子,本侯问你,坟里的那个老头儿哪里去了?”

君临据实已告。

“该死,竟敢诈死!本侯饶不了这个老东西,来人,通知郡衙,通缉缈缈道人。”

“相传缈缈道人是无极仙门的高人,一个身怀法术的人,怎可能轻易被寻常捕快捉到?”

“女侠有何高见?”

“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眼下战事将起,军饷尚缺,本侯实在拿不出太多的赏银,最多一千两。”

“啊?这点赏银,抓个江洋大盗都不够。据我所知,缈缈道人的嘴,臭不可闻,他一定会把王爷你的丑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可是他已经逃了,又很难抓,等本王抓到他时,一切都晚了。”

“那也未必,如果你愿意出五千两,我有办法在十日内替你抓到缈缈子,如果做不到,本女侠,免费给你当一年的护卫。”

“不愧是女侠,果然豪爽,如果你真的能抓到缈缈子,我给你双倍酬劳。”

“难怪人人都夸赞侯爷您爽快。”

南宫智笑呵呵地起身离去。

月前,他启程去皇都时,遇到了缈缈道人,缈缈道人算出他将有大劫,须有一武艺超群的侠士护卫方可渡过,否则必死无疑。

南宫智怒不可遏,径直命人将其关进了侯府牢房。

没想到离开皇都后,果然遇到刺杀,还被女侠将颜所救。

一切都应了缈缈道人的预言,他本来打算将其放了好好赔个不是,却没想到将颜和缈缈道人有过节,而缈缈道人更是早就诈死脱身。

战事将起,他正愁身边没有十分得力的人护卫,没想到将颜竟然夸下如此海口。

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等等。”将颜疾步追去,把南宫智堵在门口,“可否借我一些人手?”

“小事一桩,府中护卫,女侠随意调配。”

“多谢!”

谢人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冰冰冷冷的,充满了杀气。

君临不明白,南宫智对着这样一个人,怎能笑的出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君临鄙夷地把脸转过去,片刻,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担心被报复,还好是给他送吃食的丫鬟。

可是食物放在一丈多外的桌子上,他根本够不着,呼喊还挨了白眼儿。

原来食物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将颜的。

他睡的房间,是南宫智安排给将颜的厢房。

他根本就不是南宫智救的,而是将颜顺道带回来的。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冷冰冰、凶巴巴的女侠,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有些落寞。

“大夫说你只有些皮肉伤,将养一段日子就能康复。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蠢人,三条狗咬你,也不叫唤。你不呼救,谁会来救你?这回是你运气好,碰上了本女侠,否则,谁管你?”

将颜把他扶起来,给了他一碗饭菜,外加一瓶金疮药。

“我呢,要去抓缈缈道人,招呼我已经打过了,但有没人给你送饭,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将颜一去数日不回,侯府里的下人懒得伺候他,每天只给他送一点稀粥清汤搁在桌上。

想要吃到东西就必须拼尽全力爬过去,好在金疮药不错,才过了五日伤口就已经结了厚痂。

平凡人怎可能捉的住修仙高人?

故此,他断定将颜不会再回来。

两日后,侯府的仆人便把他赶了出去。

他蹒跚地走着,肚子里像打鼓一样,四肢乏力,头脑发晕,不慎撞倒了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脚一勾,害的他也摔了一跤,然后骑到了他身上,对他又踢又打,责骂他不懂得尊老,欺负老人家。

他是扑倒在地的,磕伤了鼻子,一抬头血就流到了嘴巴里。

“我不是故意的。”

“你撞倒了老夫,不扶一把也就算了还想逃跑,没家教的东西,你爹娘不教你道理,老夫来教......”

许多百姓围观过来了,指指点点地议论,羞的他面红耳赤。

后来,不知是谁把老头儿拖走了,他才得以翻身坐起来,抬头一看,竟然是侯府的侍卫和将颜。

老头儿被一根缠满黄符的绳索捆着,毫无还手之力。

难道那刁老头儿是缈缈道人?

他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追去,“女侠,女侠......”

喊了一路,到侯府门口将颜才回头。

“哦?恢复的不错,都能跑了。”

他凑近了打量老头儿,发现他果然有几分像坟墓里爬出来的老头儿,灵机一动,“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能帮忙指证他的罪行。”

将颜遂令护卫搀着他一起去见南宫智。

第8章 计赚南宫智(下)


缈缈道人一见南宫智就破口大骂,“忘恩负义,滥用私刑,死不足惜......”

南宫智耳朵红红的,脸色十分尴尬。

“侯爷,别忘了,你可许诺了本女侠一万两。”

“哦,自然,本侯一诺千金,自然不会忘了那一万两,稍等。”

南宫智离去,不多时,带回来两箱品相寻常的玉器,“这里绝对超过一万两,请女侠笑纳。”

将颜愤慨拔剑,吓的南宫智躲在侍卫身后瑟瑟发抖。

“这玉器的重量岂止一万两?本侯没有食言。”

“浑蛋!”将颜一剑往身侧劈去,一把花梨木的雕花大椅子即刻断成了两半,吓的南宫智惊慌呼喊弓箭手。

然而,还没等弓箭手进门,他的小命就已经被将颜控制在剑下。

缈缈道人笑的前仰后合,“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南宫智老夫劝你尽快兑现承诺,否则,你的小命休矣!”

“舞阳眼看就要打仗,本侯库里的金银多数都捐了军饷,实在没有一万两。”

“没有你还敢夸下海口?”

“那是因为本侯做梦也没想到你能抓到缈缈道人,女侠真乃神人也!”

将颜于是收了宝剑,爽快道:“罢了,看你也确实挺难,加倍的本女侠就不要了,五千两白银,少一两都不行。”

“没有那么多啊,府库里只有一千多两,再有就是这些不值钱的摆件。”

“古董字画也能凑数。”

南宫智只得把自己收藏的几幅名贵字画一并交了出来。

“老夫呢?你打算如何打发?恩将仇报?”

南宫智小心地看着将颜的脸色,不想缈缈道人一刹挣断了绳索,一瞬逼近他身前。

南宫智心惊肉跳,吓的面色苍白,连连告罪。

“老夫可不吃嘴巴上那一套,你给这个假小子五千两,也得给老夫五千两,作为补偿。”

南宫智急的掉眼泪,“真的没有了,侯府真的没银两了。”

缈缈道人掐指一算,冷笑道:“你那府库里分明就还有一万两。”

南宫智好似失了魂一般,一下子跪了下去。

“那些银两是本侯在御前保证了要交出去的军饷,万万动不得啊,求老神仙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本侯给你磕头赔罪!”

缈缈道人扶住南宫智的额头,“老夫不要你磕头,就要五千两。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过,如果你能再给老夫三千两,老夫可以送给你一道天机,让你能保住剩下的两千两,并且不会丢官弃爵。”

“若果真如此,本侯愿意。”

缈缈道人遂附耳往南宫智耳畔低语了几句,并嘱咐他千万不可泄露给旁人,否则就要遭大难。

南宫智沮丧地点头,然后命人将库里的银两都抬了过来。

将颜取了一千两,然后,挑了一锭扔进君临怀里。

为何要给我?

他环顾众人的眼光,霎时间明白自己已经无形间把南宫智给得罪了。

“走了,难道还想留下蹭饭?”

君临不敢多待,默默地跟着将颜出了侯府。

他已是无家可归之人,又怕侯府的人秋后算账,只好一直跟着她。

行至南城外的树林,又碰到了缈缈道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二人的预谋,为的就是算计南宫智的钱。

树林里早就备好了两匹快马,只等银子一到手就远走高飞。

“这蠢货怎么办?”

“你救的,当然你处置。”

将颜见缈缈道人跑了,又不忍扔下他,便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快马加鞭去追缈缈道人。

两人有说有笑,满脸得意。

君临十分不屑,打算等出了舞阳郡就和他们分道扬镳。

第9章 再赚公孙坚


马儿踢踏踢踏,来到距离军营不远的活水村地界。

那里有很多断壁颓垣,缈缈道人随便指了一处,三人就在那里落脚。

清晨,一声马鸣入耳,君临睁眼一看,缈缈道人和将颜都不见了。

他的腿伤还没痊愈,无法远行,只好继续住下来。

村里人烟寥寥,只看得见几个孤寡妇孺、两三个孩童。

但田地里的庄稼却一点也没耽误。

他想,其他人一定是悄悄躲起来了。

这种情况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十分常见。

既能不离开故园,又能避免被抓壮丁。

肚子好饿,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银锭子,想去买点粮食,但转念一想,财不可露白,于是低着头挨门挨户地去乞讨。

走到村尾,又从村尾走到村头,只得到了一把粗糠。

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他嚼了一口,实在咽不下去,但又不舍得扔掉。

这时,一刹人影如风而至,化作了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抬手,便向他打听缈缈道人的踪迹。

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个刁老头儿,但又确实不知道他的去向,只好摇头。

但男子却不放过他,还撩起他的衣袖看伤,好像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颇有些神通。

“我和缈缈道人出自同门,他这个人一贯见死不救,狡诈贪婪,可恶得很。我这里有些干粮,你先拿着,如果他再来找你,你一定要给我报信。”

说罢,男子递给他一包饼,还有一张符咒,说是贴在掌心就能互通音讯。

挺有意思的,男子走后,他把符咒贴在掌心试了试,果然有用。

奇哉!

竟然又遇到一个带有神迹的人。

无极仙门果然有两下子。

傍晚,缈缈道人和将颜一起回来了。

二人满脸愤懑,一坐下就互相抱怨。

“八次,一个人有得有多蠢才能被同一个人骗八次?”

“这回是有人搅局,否则,还有第九次。老夫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都怪你行事不够紧密。”

“无极门的人追来了,我看咱们还是走吧,免得引火烧身。”

“就那几个小喽啰,老夫还不放在眼里,山人自有妙计,老夫非得再骗公孙坚一次!”

......

君临听了几耳朵,忍而不能,悄悄避开用符咒报信。

“小兄弟,你先别打草惊蛇,再回去听听他到底准备如何行事,我还需要多召集些同门。”

于是,他假装什么也没干,又回去旁听。

“经过那些人一搅和,南宫智已经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舞阳守军现在缺饷少粮,正是公孙坚绝佳的攻城机会,老夫打算把这个消息卖给公孙坚。”

“可是,他已经不相信你的话。而且,他多半已经知道南宫智被你骗的事。”

“不会的,无极门有规定,不准插手人间纷争,老夫那些同门是不会乱说的。况且,就算公孙坚知道南宫智被老夫骗了,他又怎会知道南宫智的家底呢?”

“明白,我会去替你送信,把公孙坚引出来,免得你被人一网成擒。”

将颜匆匆而去,缈缈道人美滋滋地枕着手,翘着腿,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似的。

君临侧身,鄙夷地扁了扁嘴巴,假借内急,出外将他们说的话用符咒报出去。

没想到刚说完,符咒就被风刮进了水沟里。

他着急地去捞,不慎跌进沟里,爬起来时,符咒已经被揉烂。

“撒个尿,也能掉进沟里,真没用!”

听见缈缈道人的声音,他赶紧假装拧鞋子,趁机把符咒藏进鞋底。

良久,听不见人声才放下心来。

回去时,缈缈道人已经不知去向。

他的心里有点不踏实,缈缈道人能掐会算,不知道是否已经算到自己被出卖。

想到那个狡诈又自私的家伙没有赚到钱,穷凶极恶地找自己算账的模样,他决定趁夜逃之夭夭。

舞阳城不能回,眼前的路只能继续往南,往南多半会遭遇缈缈道人。

没办法了,他只能就近往山上躲上一躲。

黎明时分,远处传来杀伐之声,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仗打起来了。

想到缈缈道人和将颜的谈话,他断定舞阳驻军必败无疑。

哪料,数日过去了,竟没有敌国军队杀过来,缈缈道人也没有找来。

他放下了戒心,拄着木杖,一拐一拐地进村去打听。

不想,缈缈道人和将颜正在那里候着自己。

“老夫就说着小子会自己回来,如何?”缈缈道人春风得意地捋着乱糟糟的胡须。

他看见将颜的拇指有推剑鞘的举动,自认倒霉地闭上了双眼。

不想,片刻后,竟然有一凉冰冰沉甸甸的东西塞进了自己手心,他睁眼一瞧,惊了,又是一锭大银子。

“给我作甚?”

“多亏了你在背后报信,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再次赚到公孙坚,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想不到竟然被这刁老头儿算计了,君临恨极了,可是手里的大银锭又让人不忍拒绝。

只是这钱能拿吗?

“小子,这钱不是白给你的,那座山上有几个人捆在了陷阱里,你去把他们救了,这银子就是你的。”

君临淡淡地应了一声,顺着缈缈道人所指往山上而去,累的快断气了才翻过山头。

“可恶的刁老头儿,如果不是我走投无路,绝不会要你的黑心钱。”

他摸了摸怀里的两锭大银子,暗暗盘算着以后的路。

除了读书,他一无所长,而要想靠读书改变命运,还得去天鸿书院。

他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名额还没有被人顶替掉。

这时,附近传来了呼救声,他半走半爬地找去,看见五个人被捆在法阵里,其中一人还有些眼熟。

原来是无极门的人。

不必说,他们一定是遭了缈缈道人的暗害。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法力全失,但前世的记忆还在,略略观察就看出了破阵的关键。

可是当他抬起木杖想要破坏法阵时,又心有忌惮。

如果我就这样把他们给救了,少不了会被追问一番,严重的话,还会被认为是缈缈道人的同伙。

这可怎么办?

第10章 冤家路窄


“小兄弟,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多日,又渴又饿,手脚发软,求你快救我们出去。”

又渴又饿,手脚发软,那不是没力气追我?

真是太好了!

他压抑着心里的窃喜,按照五人的授意把法阵给破了,然后,逃之夭夭,躲躲藏藏地往舞阳城走。

进了城,也不敢抬头,生怕被认出来。

只找了个冷清小店,吃了几碗饱饭。

“客官,你是逃难来的吧?”伙计见他点头,凑到他面前,“听说舞阳侯和王将军兵分两路夹击公孙坚大获全胜,这事可是真的?”

他和伙计闲聊了一阵,得知舞阳侯不在城里,侯府、郡衙也没有出任何拿人的告示,心里彻底踏实了。

不想,无极门那五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形容狼狈地请求施舍饭菜。

“小兄弟,江湖救急,请你再帮我们一回吧?”

君临心一软,便请他们饱餐了一顿,但他们却死拽着不让他走。

蹭了吃,还想蹭住,纠缠了一阵,甩也甩不掉,他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去住店。

他们害怕他溜了,要了一间宽敞的上房,所有人挤在一处。

五双眼珠子盯着他,连上个茅厕都要被跟。

“高人,我只是个凡夫俗子,你们何必呢?”

“都是因为你给我们传递假消息,我们才着了缈缈道人的道,我们的法器还有盘缠都被他给抢了,都是你的错。”

“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讨厌他......”

话说开了,众人才发现原来大家是同病相怜。

那五个是无极门戒律堂的执法弟子,大师兄,秉公;二师兄,秉正;三师兄,秉严;四师兄,秉明;五师兄,秉法。

五人断断续续地追捕了缈缈道人十年,每每被他戏耍于鼓掌之中,无可奈何。

“小兄弟,我们知道你心肠不坏,只是身无分文,无可奈何,请你谅解。”

五人低着头,羞惭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实在让人不忍,君临遂把身上的钱财分了一部分给他们,想和和气气地分别。

没想到他们仍然不罢休,吵嚷着要报恩。

他实在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只好任由他们跟着。

身后跟着五个世外高人,走起路来胆气也壮了不少。

听闻天鸿书院的招生夫子还在郡衙门口,等最后一位考生去办理入学文牒,他欣喜万分,三步并两步的赶去。

“请问夫子,在等何人领取文牒。”

“吴俊霖。”

“学生正是吴俊霖。”

他喜滋滋地揖手拜见,正执笔准备填写文牒,不巧吴怀善来了,当场揭发他是因为偷盗被赶出吴家的家奴。

感念吴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他不想和吴怀善相争,但也不想失去求学的机会。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天鸿书院绝不接纳品性不端的学生。”

“我没有偷盗,包袱是忠叔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有黄金。”

吴怀善遂命人将忠叔和当日捉拿他的家仆都叫了过来。

众口铄金,一口咬定他就是背主偷盗的窃贼。

夫子恼极了,“还以为是什么贤才,害老夫白等一场!”

“等等,老先生。有时候众口一词,未必就是真的,总该要仔细分辨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才是。”

秉公说着,表明了自己无极仙门弟子的身份,并让师弟秉明和秉法分别去买黄纸朱砂,要当众辨明真假。

可是,在场诸人并没有听闻过无极仙门的名声,又听闻他们要画符作法,都以为他们是神棍。

吴怀善更是把郡衙里的衙役、捕快招了过来驱赶他们。

眼见情况不妙,秉公和两个师弟直接捉了夫子和吴怀善,牢牢地将他们控制在手里。

郡守郭成急忙调派了弓箭手布置在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吴世昌忧心忡忡地地赶来,君临十分愧疚。

“几位高人,这书我不读了,放了他们吧!”

“现在不是你要不要读书的问题,而是我无极门的声誉绝不能被诋毁。”

“不错!我们要用真本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神棍。”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如果你说的是谎话,我们绝不会帮你。”

“我才不管天道,你们快把人放了,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别捣乱!”

秉公一瞬便用定身咒把他给定住了,等秉明和秉法把黄纸、朱砂带来,便在舞阳百姓面前表演起雷公咒来。

他们先找了一些不相干的人验证法术的效果,然后在吴怀善、吴忠,还有几个吴家仆人身上各贴了一张符咒,让他们挨个回答。

“吴俊霖是否偷盗。”

结果可想而知。

眼见吴世昌被气的死去活来,君临不忍心,宽慰他说:“这是个误会。”

吴忠不忍误了吴怀善的前程,当即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老奴就是觉得俊霖背着主子偷偷报考,不忠不义,这才设计将他赶走。”

“你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啊!”

“一切都是老奴的错!”

吴忠转身撞在了捕快的刀口之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秉公几个急忙用符咒为他止血,但他一心求死,几次撕下符咒。

最终,气绝身亡。

“俊霖,俊霖......”

听见吴世昌唤自己,君临急忙靠近。

“看在吴家养育你十几年,从没有苛待过你的份上,求你原谅他这一次。”

“这是个误会,公子也是被人蒙蔽。”

“我会你的好,怀善也会念你的好。吴家从没有把你当奴仆养,也没有让你入贱籍,你去郡衙翻看户籍就知道。”

吴家人走后,君临填写了入学文牒,并在夫子的陪同下,办理了户籍证明。

看见上面的“吴俊霖”三个字,君临百感交集。

老爷,你放心,只要公子不为难我,我是绝不会记恨吴家的。

没有吴家,也就没有今日的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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