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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化为腐朽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草木一秋 角色:周梨草木一秋 《化为腐朽》小说是作者“草木一秋”的倾心力作。以下是《化为腐朽》内容介绍:周梨仿佛陷入了很久的昏迷。梦里她依稀见到周梨。对,是原本的周梨,她坐在她那张桌子上,书写着什么。只见她一手撑着头,一边低声哭泣,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动作依旧不停。她昏迷的几天里一直做着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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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枭傲天下:人物塑造的都很不错~虽然是给我一种谁都没收的错觉。塑造的猪脚有一点潇洒~算是我最喜欢的一本网游文了 超级训练大师:小鲜肉,**足球员的类型,比较热血,张铁汉那个作者的新书,还是比较值得期待的 金瓶梅:“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 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 化为腐朽

第3章 神仙


周梨仿佛陷入了很久的昏迷。

梦里她依稀见到周梨。

对,是原本的周梨,她坐在她那张桌子上,书写着什么。只见她一手撑着头,一边低声哭泣,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动作依旧不停。

她昏迷的几天里一直做着这个梦。

好渴啊!好渴啊!

她迷迷糊糊地说着。睁开双眼时,她躺在一张病床上,不过不是冰冰凉凉的那种。

她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陈落落。在不远处,她背对着周梨,在看着书。

“落落姐,我好渴啊。”周梨用一种虚弱的声音呼唤着陈落落。

一开始陈落落没听见,周梨提高了几次音量才听见的。

陈落落手中握着一个水杯朝她走来。

“你醒了,头还疼吗?”她和蔼地问候着。

“不疼啦,就说又饿又渴。对了,我在这躺了多久啊。”

“2天吧。”

周梨坐了起来,其实她身上一点事也没有,也可能是陈落落妙手回春。她丝毫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反而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好了。

“你知道你是被什么救了吗?”陈落落问道。

“被什么救了?”

“神。”

“我去。他是神啊。”周梨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每隔几年就会有神的降临。”

陈落落说的老头指的是领导层的人。但是她误解了周梨惊讶的点,这光明正大的来,至少伪装成路人嘛。

“有一个好消息是,上级把接待他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所以剩下的半个月我们没有其他的任务了。”

“太棒了!”周梨惊呼。

她走到了工作的地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何香儿的声音,她在欢呼,也不知道在欢呼着什么。

一推门,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坐,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吵着人脑壳疼。

周梨一走进去就看见那个长着大翅膀的人。就是她在昏迷前遇到的最后一个人啊。

众人围绕着他,他屹立于众人之间,显得如此圣神。

棕褐色的眼睛、头发、眉毛。头发微微卷。五官深邃,既柔美,又硬朗,还带着点和蔼可亲。皮肤像从未见过阳光那样白皙,又微微透着点红。观望着他的整体,仿佛自带光芒。

周梨走进去了,所有人没有分一点注意力给周梨。

周梨拍了拍何香儿,何香儿转向周梨。

什么情况。

“你终于醒啦。”何香儿贴着周梨说着,又补充道:“我跟你讲,其他部门的人知道那个神来到我们部门,都跑过来看了。跟看猴子似的,哈哈哈。”

一间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陌生的面孔。

“都不用干活吗!全都给我回去!”

王束从门口出现,大嗓门一吼,空气瞬间凝固,那些陌生的面孔也跑了。

“那个,你,那个大翅膀能不能收一收啊?”王束指了指那个神,说着。

他笑了一笑,表示歉意后,就将翅膀收了起来。所谓的收起来,其实是将翅膀隐藏起来,让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王束让陈落落带他去和老头们会面,老头们表示要亲自接见。王束甚至能想象到那群老头们露出恭维的表情,人人都争着表现自己,讨好高于他们的神。

陈落落带走了那个神之后,又剩下了他们三个。

“诶,你那时候在里面都看到了什么,还想得起来吗?”何香儿问道。

“一颗大眼珠子,真的是永生难忘。”

接下来,周梨向他们陈述当天她所看到的。

“我们也看到了那颗大眼珠。当时钟指到6点,一颗珠子就…就出现了,然后我们怎么也进不去。我还以为你可能又要完蛋了。结果罗斯救了你。”

“罗斯,他叫罗斯啊?”周梨偷着笑。

“对,我取的名。他说他没有名字,我就给他取了一个,他还蛮喜欢的,哈哈哈。”

“他真的是神吗?”

“狗屁的神,他们管自己称为神,还让别人叫他们神。给世界划分等级,把自己放在最高级,让人们敬畏他们。如果苦难降临,这是磨练;倘若繁荣昌盛,再义正严辞地说,这是神的恩赐。”王束面无表情地说着。

这一个点,何香儿出奇地同意。在这个世界中神没有一点神秘感,是具体化的。没有人抵达过他们的世界,他们却可以随一到达。现在的人类有着超能力,足够对抗变异的怪物。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周梨嘀嘀咕咕说着。

“你当时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王束问道。

周梨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一个黑色的影子,会飞的。”回复道。

王束陷入了沉思。

“小香香~”门外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位年轻女性踩着欢快的步伐,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她叫馥珍,是隔壁组,最近也很闲。

“那个,那个呢。”她表现得一副娇羞的模样。

“哦~,你来晚了一步,他刚刚才走。”

她面部表情毫无过渡得表现出失落。接着她们俩寒暄了几句。馥珍看向周梨,亲切得问着:“哎呀,身体好点了吗?”然后又自顾自的说:“真的是,前段时间才刚痊愈不久就又受伤了,你呀,还是要多加练习才行。”

周梨都不知怎么回答了,怕露马脚。

还没等周梨想好。她又说:“我听说你失忆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空气凝固了几秒

“有点…印象吧….”周梨心虚得回到道。

“好了好了,也不为难你。”

然而,又开始喋喋不休,表现得她与周梨十分交好的模样。

何香儿在一旁幸灾乐祸,帮着周梨说道:“行啦,她等等还要给落落姐导出录像呢,再问多几个问题,脑子都要呆傻掉了。”

还是有点良心的,周梨心想着。

终于等到她走了。

“有时候,她确实挺烦人的。”何香儿嘀嘀咕咕着说。

“我和她之前很熟吗?”

“还好吧。但是你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哪门子的还好啊!

不过在未来的几天,馥珍如同鬼魅般,阴魂不散。

周梨下次遇见那个大翅膀的男人是在员工餐厅,向他表达谢意,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为何要谢?我不过遇到昔日同伴,与他寒暄了几句。他也并未想伤害你,只是对你有一点好奇。”

这样的回答是在周梨意料之外的。神仙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吗。

“如果有人濒临死亡,你会去救他吗?”何香儿问着。

“不会。如果我去救他,会影响他今后的命运。能再要一份牛肉吗?”他真诚地望着何香儿,发问着。

你就不怕影响到牛的命运吗?周梨心里默念着。

“你说,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你的同伴,他也是神咯。”周梨问道。

“往日他是,如今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周梨问着。

“他是因为影响了人的宿命吗?”何香儿也跟着说。

“不是的。他太迷恋于人间俗物了,将自己置身于人世间,又将自己与人类混淆。当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再想抽离出来就已经晚了。痛苦、懊悔,强烈的情感将他吞噬,以至于变成着如今这模样。”

“真精彩。”何香儿说着。

远处传来尖锐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馥香啊。

“上级叫你们好好接待客人,你们居然带他来吃员工餐厅。”馥珍一把搂过周梨,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对着罗斯说:“我知道外面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要一起去吗?”

“带上我,带上我。”何香儿说着。

“我也要去。”周梨附和着。

“我当然要带你们两啊。”馥香说着。

下午她们三人将带着罗斯逛遍了这个城市。不过是带着他到比较有名的景点逛一逛,再吃一顿好的,说白了公费旅游。也顺便带着没见过世面的周梨逛一逛。

“我感觉你和以前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样。”中途,馥香突然问周梨。

“我已经不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了,连周围的人我都记不太清了。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嗯…这么讲呢,就是你给人的感觉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什么事情都百分百听上级命令。就像是按着标准模版将一个东西复刻出来。没那么活泼,也不会问那么多问题。我们之前一起共事过,但是一句话也没说过,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你做事的方式。”

“可能….跟着香儿也有所改变吧。”

周梨心想的是,说得这么直白的吗?不喜欢也直接说,怕是有很多人都不太喜欢周梨之前的性格了。

“哈哈,香儿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哈哈…哈。”周梨跟着附和着笑。

好吧,这的人思维方式有点不太正常,其实是周梨不太正常。在大多数不正常的人中,周梨其实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何香儿小声地说,其实啊,馥珍就是个富三代,她来这纯属消磨时间,等等能坑她一点就坑一点。而罗斯全程没有说多几句话,最多就是“不错。”

落日黄昏,晚霞映照着整片天空,飞鸟划过长空,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再过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是全城最著名的剧院上演一场经典歌剧。

据说这还是馥珍家的产业。

好戏出演了,四人坐在一排。

讲述着一千多年前,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结果男人的真实身份是魔鬼之类的,吓得女人慌忙逃跑,然后两人面对各种艰难险阻,最后幸福地在一起的爱情故事。

像这类的故事,周梨早就看过无数次了。只觉得无聊,直打哈欠,困得泛起泪花。左边的馥香哭得稀里哗啦,一手掩住嘴巴,又顺势将放在脸的一侧,时不时擦拭着眼泪。右边的何香儿从进场的没多久就开始睡着了,观众的笑声、气势磅礴的音乐等各种声音都没有把她吵醒,她张着大大的嘴巴,仰着头睡觉。

罗斯皱着眉头看完了全程,看不出其他的感情波澜。散场后,周梨问,

“觉得人间的戏剧如何?”

“不错。结局让我有点出乎意料。”

“命运曲折的人生配上美好的结局,这不是众望所归吗?”

“他们在逃亡过程中,得到了神的帮助,在重大命运节点面前,帮助他们无疑是在滋生新的苦难。结局的幸福是不符合逻辑的。”

“这是人编的剧,当然得由人的逻辑来编啊!人们想看他们过上美好活,这才符合广大人民的愿望。”

“不错。”他有点就是口是心非得说。

何香儿和馥香,一个睡的脑壳痛,一个哭得脑壳疼。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罗斯飞往老头们给他安排的住所,好吃好喝地招待。接下来的几天再也不用见着他了。

馥香也回去工作了。

10组反而又闲了好几天。

“小梨,等会你听我的啊。”陈落落调试着仪器,对躺在床上的周梨说。

此刻的周梨,脑袋上**着几根管子,瞪大了眼睛,表情凝重地注视前方。旁边是王束和何香儿。在围观。

“你试着回想到你上次任务出发前。”

周梨乖乖照做。

“有画面了。”陈落落说着。

她将那团黑色巨物记录下来,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她之前告诉周梨,5号位是负责记录,原来就是这样记录啊,只要回想到事情发生前就能观看事情的全部过程。

结束之后,周梨的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就是罗斯说的他的同伴吧,够丑。”何香儿说指着说道。

“其实也是神的一种,不过与异物为伍了。”王束说着。

“记录太少了…”陈落落说道。

周梨将罗斯的原话说了出来。

接着陈落落就写好报告上交上去。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她打趣地说着:

“有一个好消息。”

“难道是狸火姐要回来了!!?”何香儿幸福地说着。

狸火又是谁呀。周梨不解地说。

“该不会是有新人要来吧。”王束说着。

“答对了,明天大家友善一点。”

“呵,又要带新人。”王束不满地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太让人失望了吧。”何香儿满脸失望地说着。

第4章 新人


“别这么想,其实也不算新人。”陈落落补充道:“还记得B区的6组吗?”

“他们这么了。”周梨问着。

“我知道,我知道!”何香儿兴致冲冲地说。

“到点收工。”王束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

“大家好。我叫宋简清,来自B区。从现在起开始是个新人了。谢谢大家”

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稀稀拉拉地鼓掌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

“欢迎,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陈落落敷衍着说。没有人起带头作用的时候,她就被迫补位。

他原本来自B区6组,三个月之前,他们组接了一个秘密任务,具体是什么异物也不知道,级别也不知道。但是发动了全员6人,他们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片废弃的仓库,哪怕提高警惕性,除了宋简清,也无一幸免。仓库发生了爆炸,一片火光迅猛袭来,顷刻间所有事物瞬间瓦解,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宋简清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救援抵达时,只剩下了微弱的火光。

“这孩子命真好。”

“要是是五号位活着就好了,至少还知道发生了什么。”

“……”

诸如此类的话,宋清章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早就意识到在他这一行里,突如其来的死亡都是家常便饭。今后的每一天,又和以前的生活又什么变化呢,明天又会变成昨天,每天都要重复着昨天坐着的事,直至死亡。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6组又会变成6个人,可是再也不似从前,还要带5个新人。带新人,他也很头疼,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新人呢,再带五个新人,一下子工作难度就提高了,与其如此,那就把自己变成个新人。

于是他便申请换区换组,他找到了办事处的老头,向他呈交申请,老头考虑到他前不久遭受了重大打击,不需要费什么口舌便为他办妥了手续,临走前,还不忘对他说:

“年轻人,路还很长,要看开一点。”

宋简清只是点头示意,没过多久,他就到来了A区10组。

这些话都是何香儿趁着宋简清不在,偷偷告诉周梨的,周梨也觉得可怜,面对那么多同伴死亡,也是件可悲之事。

“他可能早就走出来了,像我一样。”何香儿笑嘻嘻说着。

或许吧。周梨心想,如果周围有人突然死亡,她应该会很难过吧。

何香儿拿着一杯水,在饮水机旁溜达着,喝完之后又续杯。正巧遇见宋简清。

“你也是来偷懒的吧。”何香儿问着。

“不是,我只是口渴。”

“我们等等又要去做任务了,诶?你擅长什么?”

“和你一样。”宋简清说完就喝了一口水。

“你是什么感觉?”何香儿又问道。

“什么?什么感觉?”宋简清感到疑惑。

“当…当你知道他们死讯的时候。”

“没有什么感觉吧,人终有一死,早晚的事情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何香儿赞成得说着。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一次的任务,是在一个大豪宅发生的。

“有知情人士举报林志远在家里进行异物研究试验,妄想培养私人的异物军团,以达到统治全球的目的。”何香儿磕磕绊绊地念着字条的任务。

“无稽之谈。”宋简清轻蔑地说着。

“林志远,该不会是那个超级大富豪吧。”周梨说着。这是她在一档八卦节目中看到的,除了超级大富豪,其余有实质性的内容就全忘了。

“答对了。”何香儿俏皮地说着。

“这种事,不应该交给秘密组织,秘密调查吗?”周梨问着。

“难道我们不是秘密组织吗?只是比较广为人知。哈哈哈哈”

“那也是秘密组织?”周梨知道这孩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要我看啊,就应该把他捉起来,然后严刑拷打。”何香儿又在突发奇想了。

“别胡说八道了,快开工吧。待会你们三就说是除虫公司的,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王束说着。

“王束,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啊去。”何香儿问着。

“你看我这形象合适吗?”确实,王束一登场,似乎直接告诉别人,我们是来闹事的。王束补充着:“待会机灵着点,我在外面接应你们。”

“你也别睡着了。”何香儿说着。

“呵,放心。”王束冷笑道。

三人走到别墅门口,按了一下门铃。里面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愤怒的说:

“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们看门没关,就走进来了。你好,我们是……”宋简清说着。

“都他妈给我滚。”

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的声音呵斥住了。

诶,这暴脾气。当然也不是说滚就滚的。

宋简清用力地按了几次门铃,里面才接通了。

“我们是调查局的,有人举报你饲养了老鼠群。”他提高音量,强装着态度强硬,用一种粗糙的声音吼着。

里面这才将门打开,邀请他们进去。虽然这不算是个好理由,但是目的达到了。

眼前的是一个看着70岁的老头,与八卦杂志上光鲜亮丽的形象不符啊。他呢,满脸的皱纹,黑眼圈也很深,浑浊的眼睛,皮肤下垂,发黄的皮肤,四肢纤细,肚子就和皮球一样圆,丝毫不像那个常年登上八卦杂志的模样,倒像是物品常年风吹雨淋,苍老的速度也加快了。

林志远要求他们出示证件,他们包里有一堆伪冒证件。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最近治安不太好,多有得罪。”林大志点头哈腰地说着。

“理解理解,最近,周围鼠疫闹的严重,却没有发现老鼠,又有人说看见一群鼠跑向这附近……”宋简清说。

“绝对是无稽之谈。哪有什么老鼠啊,肯定是同行对我的污蔑。”

“是不是污蔑,调查了便知。”宋简清装得有模有样。

连何香儿和周梨都得感慨他的演技了。两人也跟着坐得端正。

林大志带着他们三到花园逛了一圈,这花园看着蛮大的,有溪流,有被工人打理好的花丛,都是一些名贵的花。

逛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又转回房子里面。

林志远带着他们三走到一间乌漆麻黑的地下室里。

当灯光照亮时,那个老头儿已经走出了地下室的小房间,房门紧闭,紧接着,墙壁发出一阵阵白色雾气,老头儿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他们都倒下了才满意得离开。

但令林志远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三人齐刷刷地倒下了,当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被分别装进一个呈圆柱形的透明材质的容器中,最上空是镂空设计,这是专门装活体的容器。而周围全都是类似的容器,不过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啊。哈哈哈哈哈。”

林志远放声大笑,又补充道:

“我只是老了,我还没傻。”他低吼着。

“你想做什么?!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何香儿装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哭泣得说着。

周梨在想要不,我也求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年轻这字眼刺痛了林志远,他表情扭捏得说着:

“死?你想死也死不成,你这副年轻的身体有更伟大的事情等着你。”

“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啊。”何香儿假装放声大哭,又用手捂住脸,怕被发现光打雷不下雨。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林志远平复情绪后,对着一言不发的周梨说。

周梨愣了一下。就被林志远说成:

“原来是被吓傻了。”

既然如此,周梨也没有说话了。

林志远绝对没意识就转身离开了。等到他走远了,周梨问:

“现在怎么办。”

“等着呗。”何香儿说。

等到了夜色降临,何香儿都睡着好久了,宋简清一直保持着清醒,周梨一直神经紧张。

“差不多了。”宋简清说着。

只见宋简清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圆柱的最顶端,然后又一跃而下。周梨看着这操作呆住了,原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怪不得何香儿能睡得这么香。

只见他走到关住何香儿的圆柱面前,他随便按了几下按钮,这个圆柱体就从底部打开了,何香儿像一只小猫那样,卷曲着身体熟睡。果然,不管什么处境,她都能睡得那么香。

“何香儿,醒醒。”

他轻声地呼唤着,用手轻轻地拍着何香儿的肩膀,何香儿才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他拉住何香儿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来。何香儿站在原地迷迷糊糊的。

周梨看着他们俩,在想如果是王束,他可能直接把何香儿给拎出来,再臭骂她一顿,想到这画面就有点滑稽。

接着宋简清也打开装着周梨的容器,搀扶着她下来。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周梨小小声地说着。

“确保他的每一项罪名都成立。”宋简清回答着周梨的问题。周梨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新人那样,但他不爱管别人的事,就没有在意。

“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周梨又问。

“这些东西的存在,罪名你就成立了吗?”宋简清对着周围容器说着。因为这一些正是培养异物的设备。

“可是没有异物啊?”周梨问着。

“有,绝对有。”何香儿将脸凑到周梨面前,反而吓了周梨一跳。

“要不把那老头抓起来,严刑拷打吧。”何香儿提议着。

“不行,5号正看着呢。”宋简清表明了态度。因为有5号,周梨正看着呢,他们可干不了出格的事情。

“你能感受到异物吗?”宋简清又问着何香儿说。

“能。离我们不远。”何香儿说着。

这又是废话,何香儿和宋简清对这方面都不灵敏,周梨更不行了。

于是他们就一点一点地找啊。地下室没有任何踪迹,连房内的林志远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周梨突然想起来,八卦杂志上常年写着林志远婚内出轨,扒拉扒拉的。反正就是他有妻子和一个女儿。可是她们去哪了。

“他不是有一个妻子和女儿吗?”周梨问着。

“对呀,然后呢?”何香儿恍然大悟,又发出疑惑。

“她们都死了,就在前不久。”宋简清小声地说着。

“难怪。”何香儿小声嘀咕了一下。

周梨沉默不语,难道她们是他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吗?周梨感到一丝难过,但是这也不是伤害别人的原因。

突然,他们都听到楼上有声音,或许是异物出现了。

在最顶楼的最角落的一间房子里。他们三捏手捏脚地走进去,门没锁,轻轻一拧就开了。

周梨一走进去,差点叫出了声,她快速地捂住嘴巴,只觉得胃里有一股热流翻滚着,她后退出去,干呕了一下,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看见屋子陈列着一具发灰的尸体,尸体已经长出蛆虫了,粘稠的液体流了一地,露出白色的骨头,已经分辨不出长相了,不过根据尸体大小,可以看出上林志远的妻子,她穿着一件碎花裙整整齐齐地躺在一站儿童桌子上。

门的右边有一张大床,林志远正躺在床上安详的睡着,他丝毫没感受到危机的存在。

不仅如此,靠着床的墙面上也有一副尸体。可以说是镶嵌在墙面上,只能看见一张稚嫩的脸蛋上毫无生机,她低垂着双眼,脸上毫无光泽感,月光的照耀下愈发苍白。躯干呈黑色,长满了黑色的触角,像一只蜘蛛也像一只章鱼。柔软而坚硬。细长的触角蔓延着整间房间,发出一种臭味与腐烂的味道混合。

在这种环境下,都能睡着,何香儿见了都要说一声佩服。

何香儿和宋简清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周梨强忍着恶心感走了进来,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好歹是她的任务。

何香儿拍打着林志远的脸。该不会是死了吧?

第5章 豪门恩怨(一)


“死不了,不过这个应该是死的。”宋简清回复着何香儿的话,并指着墙上异物吧。

何香儿被墙上的人脸吸引,床上装睡的林志远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从床上跳起来,很不幸,他摔了一跤,但他意志坚定,坚信自己的速度快到令人眼花撩乱。

周梨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后面的衣领,又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这老变态还想跑。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无需绑着他的手脚,料他也不敢跑。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家干什么!”他气冲冲地说。

“墙上那是什么东西。”宋简清没有理会他的话,问道。

他沉默不语。

“不愿说是吧,自有法子对付你。”何香儿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脸,然后用力一甩。

“小梨,去,亲他一口。”何香儿发话。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周梨还得意洋洋地回味自己那一抓呢,听见这话,她惊了。面前的这个老男人,散发着一股恶臭,模样就不必多说了,说不定还是个变态,这时候叫她亲他一口,也太恶心了。

“什么!!”周梨大惊失色。

“你可知道,她有着只要亲一口人就能得到别人记忆的能力。”何香儿对着林志远说,也顺便说给周梨听。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他眼里含着泪。

“我说,我说。”

他开始叙述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一穷二白,我和我的妻子陪着我一起度过了着一穷二白的日子。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的了,生意越做越大,我也有了一点名气。我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的妻子怨我陪他的时间少了。于是乎,她就提议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陪伴她,日子就显得没那么难熬了。我们就去领养机构领养了一个女孩。她很聪明活泼,我们都很喜欢她。一切都那么得正常,她长大到7、8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老婆哭着和我讲这孩子有问题,我急冲冲到赶回家。只见到孩子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老婆也惨死家中。”

他停顿了一下,又将头缓缓得垂下去,然后又重重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哎,生死无常啊!我回家看到这幅….这幅场景,我心如刀绞。我不舍得将他们埋葬….”

说到这时,他泪声俱下,泣不成声。此情此景,谁见了不心生悲悯。

何香儿面无表情得听完了,甚至还有一点困了,周梨听着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滋味。

“说完了吗?”宋简清问道。

他依旧泣不成声,只能点头回答,但是他又接着说: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他沙哑而虚软得说着。哭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不说实话是吧。”何香儿气冲冲地说着。

什么?他在说谎,太可恶了,居然骗我感情。周梨心里燃起一团火。

“小梨亲他。”何香儿轻拍了一把周梨的背。

什么,这太突然了吧。周梨强忍着生理的厌恶去亲吻眼前的男人,她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诶诶诶,别亲嘴啊,便宜他了,亲亲额头就好了。”何香儿立马打断道。

还好还好,差点就亲了。

周梨快速地亲吻了他的额头,眼前大片大片的回忆涌入她的脑海里,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时光退回10年前,一个稍微年轻的男人,就是林志远,和他的妻子,不对,应该是第一任妻子。因为这位妻子和他房间里的结婚照是不一样的。

他走到他妻子身边正和他的妻子甜蜜蜜。偌大的豪宅,每一样摆件都价格不菲。很明显,这一切都是他的富豪妻子。原来他是靠着他的富豪妻子发家致富的。

好景不长,他的妻子死了,葬礼上,他哭得几度昏厥,旁人见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声“真是夫妻情深啊。”

不过,到了夜晚他就开始规划他亡妻的财产了。

靠着他亡妻的财产和人脉,很快,他为自己开创了一片天地。他的名声大噪,不断聚拢财富。从此,林志远这个名字从成了他的财产之一。

他不断地上八卦新闻,不断地上财经新闻。

就在这时,他爱上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生性活泼、明媚动人,有着绝无仅有的美貌。

没过多久,他们俩结婚了。

他们开启幸福美满的生活,日日夜夜都想着粘在一起,他为她着迷,还为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女人沉浸在爱里,她觉得他给了她所有的爱。

不过,林志远很快就了解到自己花心的本性,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他厌倦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仅仅半年的时间。他提出离婚,并确保他会保障她的生活,女人死死不肯答应,她说: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去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扰的,和我在一起吧,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女人放声痛哭,姣好的容颜,水雾朦胧般的眼睛,真叫人痛心。

明明色未衰,爱怎么就驰了呢。

空荡荡的房子就只剩下女人一人。她苦苦地等待着,等待着男人的回心转意。可是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只要心底有点希望,她就能用无限放大这份希望。

三年之后。女人闲来无事,只负责料理家事,身上的皮肤松弛了,皮肤早已没有当初的光泽感了,头发也变得干燥。她在无数次失望中度过,每日苦闷的生活让她衰老。

一个孩子!突然她看到了一条领养广告。或许一个孩子能改变她现在她生活。

等到林志远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她难得抹一次胭脂水粉,穿上当季的裙子,她早已不再明媚动人了。

她将手放到林志远手上,林志远厌恶地将手抽离出来。满脸嫌弃地说着:

“还不愿意离婚啊。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想…我们可以有一个孩子。”她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个眼神都在期待着她的回答,每一秒等待都像度日如年。

“什么?”林志远大惊,她不想离婚,她还想有一个孩子。

“不行,绝对不行。”他坚定地拒绝着。”

“我求你了,我只是要一个孩子。”她又开始了,她又开始泪声俱下了。

他满眼厌恶地望着他,心里想着:真烦人。

过了许久,他答应了这个请求,就当是欠她的吧。

女人将眼泪擦干,她好久没那么高兴过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女孩兴高彩烈地在屋子里转圈。

这个女孩激发了她的母爱,她允诺女孩全部的爱。

她开始穿上漂亮的裙子,开始装扮自己,她推着婴儿车满大街地走着。看见有什么适合孩子的就果断将它买下。孩子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爱,而这份爱也慢慢地治愈着她。不过她始终爱着林大志,但现在的她更爱她的孩子。

就这样她们无灾无难地度过了7年,一切都那么得美好。女孩也习惯了爸爸常年不在家,她也不在乎这个爸爸,因为她有最好的妈妈。

突然有一天她的手上长满了小疹子,痒得厉害,她伸手就抓烂了,伤口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女人大惊,立马带她去城里最好的医院,医生给开了几副药,并且叮嘱她每日都要坚持上药,还安慰她小孩子长疹子是正常点事情。

女人心里得到了点安慰。可是药已经用完了,伤口越来越严重。她焦急得和林志远说。

林志远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她:

“我有空,我一定会带小微去看最好的医院。”说完就挂断了。

小微是女孩的名字。

女人听完,泣不成声。她带着孩子四处求医,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她看着那变黑的伤口,她心如刀绞,眼泪早就哭干了。她还坚持一点一点地为小微上药。她只剩下了微弱的意识了。

等到男人回来时,小微已经躺在病床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你看看,你看看她。”女人焦急地说着,连声音都在发抖。她拉着男人的手。

男人望着病床上的女孩,顿时心生内疚。

他掀开被子看看她的手,她的脚。

她的手已经全发黑了,脚也是,只剩下这小脸蛋还有点红润,她还有得救吧,可能会面临残疾。男人安慰着自己,避免陷入内疚之中。

“我会去找最好的医生的。”

这是女人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的许诺。不过,这一次又是一次背叛。

当他再一次回来的时候,他满面春光,犹如雨后春笋,他是笑着走进来的,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捧起女人的脸亲了亲,肉眼可见的高兴。

女人也感到高兴,她第一反应是女儿有救了。

只见男人直径走进女儿的房间,他有手抚摸着小微发黑的胳膊。对,就是这样。她的手发黑,却异常坚硬,而且胳膊上已经长出细小的触角,很微小,但是能感受到。

由于,女人只敢轻轻地擦拭小微的身子,并以为这是病才变成这样的。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

林志远从床上坐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拍了一下手,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

“太好了。”

女人面容憔悴,听到这句话,还以为女儿有救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有话和你说。”男人依旧咧着嘴,说着便走出了门。

女人悬着的心仿佛放了一半。

男人说:

“她可不是什么人,她是异物。她是在进化成异物。可她是人!她会说话,有思想。可是她也是异物。你明白吗?!”

男人用一种接近癫狂的状态对女人低吼着。

“你什么意思,她是…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女人泪流满面,颤抖地说着。

“不,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商机。”

男人顿了顿,提高音量说:

“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变成过异物,也没有异物变成人。我要研究她,我要找一群人去研究。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他野心勃勃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在女人的眼里这无疑是疯狂的行为。

“不行,她是我女儿。”这时,女人也怒吼着,她从未意识到自己体内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就这么说定了。”男人撇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踏着愉快的步伐。

女人在空荡的房子里吼叫,将价值不菲的古董砸碎,像一个疯子。等到累的时候就在地板上哭泣。

什么异物啊,什么研究啊,她只知道小微是她的女儿,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等到了第二天,男人看到一片狼藉,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理解。

他说:

“我已经找好了专家,买好了仪器了,到时候你要搬就搬,要呆在这也可以,但是不要捣乱。”

男人又撇下一句话,然后去看看他的宝贝女儿。

女人手里握着一把尖利的小匕首,这是她平时削水果用的。藏在裙摆中,不会被轻易发现。

女人紧跟其后,男人时不时扭过头去和女人说话,让她无比紧张。

只见男人又抚摸了小微的手臂,果然手臂上的触角已经明显变长了。这个正是他满意的结果。

他走到窗边,叉着腰,说:

“你每天都看同样的风景,不腻的吗?”

“我开心着呢。”

女人敷衍地说,但是她加快步伐,将那把小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腰侧边,疼得他大叫。

他挥手将甩了女人一巴掌,这一刀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他强忍着疼,抓起女人的衣领,用手死掐着她的脖子,嘴里反复念着:

“你想让我死是吗?”

女人被掐得说不出话,手里想抓住什么,可惜什么也抓不住。

女人要挣扎,男人遏制住她,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男人将女人按在窗边,将他的头往窗外按,女人的重心逐渐向外移动。

终于,女人体力不支,直接摔到地上,血流了一地。

毫无疑问,她死了。

男人心里像放下了什么一样,内心毫无任何负担,反而轻松了不少。他还冲着地下的女人咒骂了一声。

他转过头去,发现原本昏迷的女儿张开了双眼。

第6章 豪门恩怨(二)


“小微,你什么时候醒了啊。”林志远急切地问着。

“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小微眼含着泪水,有气无力地说。

“小微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啊。”林志远回复着。

小微心里清楚,妈妈发生了什么。她虚弱的身体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她清醒了片刻,又陷入昏迷之中。

这一次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林志远将女人的尸体埋在花园里,在尸体的上方种上鲜艳的花,等到明年就会开出娇艳欲滴的花。

他处理好一切之后,发现女儿已经断气了。

他的精神更加崩溃了,不是万念俱灰,也不是悲如泉涌。而是心中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直瞪着眼睛,涨红着脸,一言不发,许久。

“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手舞足蹈,然后开始埋怨上天的不公。又接着将他妻子咒骂一顿,将他女儿咒骂一顿。直到累了才罢休。

到了夜晚,他彻夜难眠,他只觉得月光寒冷,今晚的鸟叫的格外的清脆。迷迷糊糊之中,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窗边,穿着那件漂亮的碎花裙,身上满是泥泞,毫无血色的脸庞,死人一样的眼睛。哼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唱的歌,手里拿着一把细细的刀朝他走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怒吼着。这一声叫喊,也将男人从睡梦中带回现实。

一切都只是个梦啊!不对,他急急忙忙地跑回女儿房间。

她要将她带走。

男人脑袋里面想着:她没死,她只是装给我看,小微也没死,她们都是在装的,全都是在骗我。她们想趁我睡着然后偷偷一起逃跑。都去死吧,都去死吧。他们都见不到得我过得好。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光着脚跑到了小微房间。小微正安详地躺在床上,月光散了落一地,显得更加寒冷。

他见小微还在这便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内心已经建起一道坚硬的防火墙。

第一天,他会反锁房门。一日检查好几次。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第二天,他直接搬到小微房间,他触摸着她的身体,已经不成人样了,但是那触角还在蠕动,他发现触角有着一定的吸力,他将小微放到墙面,想着证实他的结论。

毋庸置疑,小微的触角吸附在墙上。触角也随着墙面延伸。

第三天,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梦见那个女人了。

于是,他拿起铁锹,将泥土一点一点地往外翻,等到他看到了那具尸体,他依旧不放心。他将尸体带回去,放到房间里,他要看着她一点一点腐烂。他将尸体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害怕她逃走。

没过多久,仪器已经装置好了,由于北方的战争,专家们都耽搁了。

他等待着,每天和她们呆在一起,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时而清醒,又时而疯狂。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叮”,他听到清脆的门铃声,这阵门铃声点燃了他消沉已久的生活。

一切都结束了。

周梨回到了现实,眼前的黑暗慢慢过渡到光明。

她结束了林大志的回忆之旅。

当她从过去的意识中抽离出来时,她感觉到她的内心仿佛被黑暗包裹着,压得她喘不过气,回忆是真实的,所有的情感也是真实。

她定睛一看,怎么一下多了那么多人,他们搬运着林志远购买的仪器,和一些重要物证。原来,王束也在。

“小梨,我们可以收工了。”何香儿说着。

一旦罪名落实,就难以逃脱制裁。没过多久,林志远被处以死刑。

全国的媒体都争相报道,有人马后炮说着:早就知道他是个人渣,杀害妻女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对的。本“机构”或“公司”隐瞒了小微变成异物的事。

“啊~,我难受。”周梨抱着何香儿抽泣着说。

这两天,她只要一睡觉就看见那个女人的模样,感受着她的绝望和痛苦。

“你难受,我也没办法啊。你要坚强……别把鼻涕抹我身上啊。”何香儿嫌弃得说着。

说完,顺手将周梨推给陈落落,并说着:

“交给你了,姐。我实在受不了了。”何香儿说着。

周梨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我给你一些安神的药吧。吃了就不做梦了。”陈落落说着。

“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啊。”周梨哭着说着。

“这药有副作用,怕你太过于依赖。”陈落落边说,边交给她一小袋药。

“这两天也没什么事,你就好好休息吧。”陈落落补充道。

“谢谢,姐。姐,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周梨哭着说着,又顺势一把熊抱住陈落落。

陈落落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用手扣她的手指,她抱得太紧实了。陈落落连忙喊道:“撒开,撒开!”

周梨听到感觉将手抽离出来,笑容可掬地朝着陈落落憨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陈落落急忙的模样。在周梨心里,陈落落就是半个神仙,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她的内心波动。

何香儿和宋简清在打闹,王束在打瞌睡,陈落落又在研究什么。只有特立独行的周梨在思考今晚吃什么。

到了晚上,周梨拿起陈落落给的药,今天应该有个好睡眠吧。她囫囫吞了一颗,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梦乡。

等等,为什么又做梦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难得陈落落给她假药,假药害人啊!

她意识在梦境中异常清醒,她看见一个小女孩,不过不是昨天的小微,而是幼年时期的周梨。

她一个人乖巧地趴在书桌上写字,她的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的混乱。被子上面没有褶皱,书本由大到小整齐排列。总之,如果有人要对这间房间的整齐程度吹毛求疵的话,那还真是无从下嘴。

房外传来一声叫喊,是一位成年男性的声音,声音很浑浊厚重,让人莫名紧张。

“周梨,吃饭了。”

周梨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踩着小一码的鞋,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响声。她和男人面对面坐着,没有一点儿交流。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爸爸,是小镇上的是一位医生。

原本是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一场意外夺走了周梨母亲的生命。这场悲剧一直笼罩着这个家,生活也被这场变故打乱了节奏。而父亲对于周梨的管教极其严格,不容许她出半点错。

她每天都是有着自己的生活规律,按时起床,按时睡觉。如果没有按照这样的方式生活,她必然会受到她父亲的惩罚。

她父亲拿着把戒尺,站在她面前,年幼的周梨身高只有她父亲一半高。

小周梨仰头直视着她父亲的脸,从下往上看,她父亲的脸格外的长,但是她可笑不出来。她伸出手,她父亲戒尺一挥,疼得小周梨哭喊了一声,又迅速将手收到背后。

“把手伸出来。”她父亲严厉地说。

她乖乖地将手伸出来,比刚刚那一下还要疼。小周梨没有憋住眼泪,泪珠若珍珠般落下。

日复一日地生活着。她成绩优异,长相端庄,眼神忧郁,性格孤僻,独来独往,连一个能说话的同龄人都没有。

就这样孤独地长到了十二岁。

天亮了,梦醒了。

周梨从床上下来,有没有更猛一点的药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的同居舍友,何香儿天还没亮就起来晨练的。难怪在上班的时候睡觉。

“早啊,小梨,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可香了。”周梨有气无力地说。

“今天休息,你要不再去睡会?”何香儿说着。

“今天休息啊!?怎么没有人和我讲啊。”周梨怨声载道。

“我以为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子能想得到。”何香儿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地说。

“诶,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周梨突然联想到了一个问题。

“快问。”何香儿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这边…领养…很常见吗?”周梨问着

“领养嘛,只要你结了婚都可以领养。”何香儿又没有回复到点上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没有人生孩子了,好像这边的小孩都是领养的。”周梨补充着说。

“你们那边不是吗?”何香儿反问道。

周梨摇摇头。

“我们这边能生孩子的人太少了,所以领养机构盛行。只要和一对夫妻签定合同,就能人工干预,然后就可以得到一个孩子。”

“如果领养人不爱孩子呢?”

“那也没办法,但要把孩子抚养到20岁,不然要被处以死刑。”

“那么严重。”

“当然啊,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何香儿表现得很好奇。

周梨就全告诉了何香儿。何香儿不禁感慨。

“还有一个问题。”周梨用手比划着一,说:

“那个女孩变成异物?为什么会变成异物。”

“我也不太清楚,我就听到落落说,是异物寄生在她身上的,一种寄生性异物。其实,如果是寄生性的话,做分离手术并不是一件难事,如果能早一点….”

何香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周梨也没追问了。

何香儿吃过早餐,就精心打扮,说约了人出门逛街。

“我觉得,你也应该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何香儿对着周梨说。

“我还是在家放空一下我的脑子嘛。”周梨躺在沙发上说。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何香儿依旧是往常形象。浓郁的妆容搭上小皮裙,再配上各种配饰。繁重的搭配,在她身上却不显得违和。

周梨嘛,就是衣柜有什么穿什么。

从远处走来一个曼妙身姿,这不是馥珍吗?只见她手提一个小挎包,将头发盘起来,身穿一件简约的吊带裙,淡雅的妆容配上明媚的红唇,妥妥的大美女。和她平时上班的时候形象差得多了,她上班的时候一身干练的衣服,没有过多的配饰。

何香儿热情地招着手。馥珍笑脸相迎,她看见周梨土里土气的模样,也丝毫没有顾虑地说:

“你怎么穿得这么土”

周梨感觉被刺穿了心,这又不是我的衣服。

“这是她的个人风格。”何香儿符附和着说。

“不要伤心,姐帮你改造。”何香儿一把搂过周梨。周梨表示很感动,她其实也很喜欢买衣服,奈何没钱。

没过多久,周梨似乎明白了,为何何香儿会劝说自己一起逛街了。这两人花钱如流水,左边7个袋子,右边八个八个袋子,就差点脖子挂着了。

她们俩也提着一堆东西。周梨跟在她们身后累得气喘吁吁,她们两年轻人体力真好,丝毫没有累的感觉。

突然,她们俩猫在一个角落。周梨的职业本能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走两步跑三步,靠在她们俩后边,轻松地说:

“你们在看什么。”

“出大事了”馥珍急切地说着。

“那个是他妈吗?”何香儿不解地说。

周梨筹过脑袋,看了一眼。不就是王束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女性吗?他这把年纪了也该谈恋爱了。

“你什么眼神啊,你见过比你还年轻的妈妈吗?”馥珍反驳说。

这俩眼神都不好。

“这看着和王束差不多大啊。”周梨说着。

何香儿和馥香嫌这个姿势太难受了,就往后退了一步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还以为不可能有人喜欢王束。”馥珍语重心长地说。

“谈恋爱的男人真恶心。”何香儿摸着下巴说。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俩人能玩一起。

周梨又探出头去看看,这一看不得了,王束与她尴尬地四目相对,她转头要通风报信时,旁边的两人早就跑到不知何处了。

“你看见了什么。”王束早就走到她跟前,小声地问着。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周梨突然感到一丝害怕。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别跟别人讲。”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王束走远了,这俩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吓了周梨一跳。

“他叫我们不要说出去啊,我没有把你们俩供出来,你们也要保密啊。”周梨严肃地说着。

“不不不,他只叫你不要说出去。”何香儿说着。

“你,你不要乱搞啊。”周梨说。

“放心,他不会职场霸凌的。”说完扬长而去。

“小梨姐放心,我有良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馥珍一脸真诚地说。

“好人一生平安。”周梨说。

第7章 岛(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就快入冬了。

平日里闲来无事,不是在唠嗑就是在摸鱼。处理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更有意思的是,前些日子,有一只身上沾满胶水的老鼠被当作异物,谣言不断膨胀,说什么靠近这只老鼠的人必然会倒大霉,结果何香儿一刀子刺死了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其实何香儿那天并没有说出去,她一上班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偷偷摸摸地盯着王束。王束感觉不对劲,于是用眼神示意周梨,周梨一眼就感觉到了这份警告,于是周梨瞪了一下何香儿了,何香儿才收敛了一点。

又过了一天,何香儿和周梨又在说着八卦,陈落落又不知跑到哪个角落看书,王束又在打瞌睡。

宋简清去领任务条了,正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林氏二兄弟。

大哥叫林言,小弟叫林语。他们俩虽然都是领养的,样子倒有七、八分像。他们的长相就像一团面团上面放在五官,该有的都有,就是不显眼。

他们和宋简清也有着不解之缘。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只有八、九岁吧。因为一只鸟打起来了,路上遇见一只死鸟,林氏二兄弟说那是紫鸟,宋简清碰巧路过,偏说是红鸟。其实是红鸟还是紫鸟都不重要,可是双方都不退步,反而越争越激烈,最后打得对方鼻青眼肿的,宋简清一挑二也丝毫不落下风。最后,被叫来了家长,事情才得以解决。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他们再一次见面,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打架了,不过都不会给双方好脸色看,时不时就挖苦一两句。直到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往了。

后来来了公司之后,才是他们三的久别重逢。林氏二人见到宋简清照样挖苦,宋简清也会毫不费劲的奉还。

见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干脆就不见面了。他们心照不宣地避着对方。

直到最近,他们才又见面。

“这不是宋简清吗?这么巧。”林言说着。

“手里拿着什么啊。”林语说着。

“去蜘蛛山的任务。”宋简清说。他不想和他们耗着。

“哈哈哈哈,这次可比那次凶险多了。”林语说着。

宋简清当然知道他说的那次是什么时候,这刺痛到了他,但他实在不想多提了。

“宋简清?”何香儿说着。

她原本正准备去找陈落落说八卦的。回头一看,这不是宋简清吗?她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味,就走了上前。

“林语,林言。”何香儿喊到。

这两人她认识,交集不深,但是她也知道这两人最出名的就是嘴臭,是那种不挖苦别人,日子就过不下去的混蛋。

“哟!这不是香儿大小姐啊。”林言说着。

“这么巧,你们都认识啊。”何香儿说着。

“哈哈哈哈,他?谁不认识啊?”林语讽刺地说。

“你很有名吗?”何香儿问着宋简清。

宋简清一言不发。何香儿没有听出这话里有话,呆呆地看着宋简清。

“他嘛。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谁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他也要加入公司,我就劝他还是回家睡大觉吧。”林语带着讪笑,面露嘲讽地说着。

何香儿这才意识到这俩货专门过来挖苦的啊。

“他资质那么平庸,小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和我们打架还没赢过呢。”林语说着,还不忘带着嘲讽的笑声。

话音刚落,何香儿就给了林语一拳,正好命中鼻梁,直接将他的鼻梁打折。

“那我资质怎么样,和我打架,你们能赢吗?”何香儿语气平缓,凌厉地说。

不仅林氏二人看呆了,连宋简清也看呆了,他也没想到何香儿会直接出手。

林语挣扎起地,想给何香儿一拳,可是他的力量和速度,在何香儿眼里毫无威胁可言。

林言刚出手就被宋简清截胡了,一甩,林言瘫倒在地上了。

“老子让你嘴贱。”何香儿挥舞着拳头说着。

林语被按在地板上打,一片混乱之中林言也挨了一拳。

“都给我住手!”声后王束不知从哪冒出来。

听到王束的声音,何香儿刚挥出去的拳头没收住,还是多打了一拳头。

林氏二人由内而外的感激王束的到来,不然这一场闹剧都不知道怎么收尾。至少现在还是轻伤。

“像什么话!那么大个人了,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王束训斥着。

“他们先动手的。”何香儿先发制人。

“你血口喷人!”林语委屈地说着。

“行了,你们俩道个歉吧。这事就算了”王束对着林氏二人说。

林氏二人觉得自己委屈,但是眼前的三人似乎都打不过,想告状也不知上哪告。就自认倒霉,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个歉。

不过后来,他们再也没有明目张胆地嘴贱过了。

王束跟在何香儿和宋简清的身后,像看押犯人一样。

“王束,你来地可真是时候,我正打得尽兴呢。”何香儿说。

“你闭嘴。”王束说。

“我说真的,我正愁没有地方发泄一下呢,这俩货就冒出来了,也好。算他们倒霉。”何香儿说。

“就你事最多。”王束说着。

接着对他们单独教育了一番。何香儿发呆神游,宋简清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当王束离开时。

“刚刚,谢谢你。”宋简清说

“谢我干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给了我那么好的机会去打架。”何香儿说。

宋简清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还要问你,你是不是傻呢!被人骂了也不还手。”何香儿质问着说。

“他们不值一提。不必花太多精力和他们较劲。”宋简清说着。

其实啊,宋简清不和他们较劲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提及了他最不想谈及的事情。

“这样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何香儿说着。

沉默了片刻。

“死里逃生从来不是什么懦弱的表现。死亡已经够不幸了,没有必要再对活着的人施加痛苦。”何香儿又补充到说:“他们活该。”

宋简清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我差点忘了我还要去找落落姐呢。”何香儿伸了个懒腰,便离开了。

“这次任务是:前往蜘蛛岛。”周梨站起来,大声宣布。

“好啊!!”何香儿兴高采烈地附和。

可王束愁眉苦脸的,陈落落也提不起精神。

“怎么没有人高兴呢。”何香儿也站起来,叉着腰环顾四周。

“你高兴吗?”何香儿指着宋简清说。

“高兴。”他用一种不高兴的语调回答。

“切,虚情假意。”何香儿说着,摆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香儿啊,这次挺危险的。”陈落落说。

“呵,勇士是不惧危险的。”何香儿轻蔑地说。

“你可拉倒吧。到时候别又求着我背你回来。”王束说。

“人是会成长了,我已经成长了!”何香儿高调地说。

“真的那么凶险吗?”周梨疑惑地问。

“只要你不怕死,就不危险。”何香儿回复着。

这种歪理,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五个人,四张苦瓜脸,还有一张不知死活脸。

周梨跟着这群人,坐上船来到了他们口中的蜘蛛岛。

这哪是蜘蛛岛,分明就是火焰山。

岛上一片祥和,四面环海,海上波涛汹涌,天气变幻无常,时而乌云密布,又时而阳光明媚。树木茂密,地势崎岖。偌大的岛上,一座火山拔地而起。

“哇。”周梨不禁感叹。作为一个在内陆长大的孩子,没有见过海,也没有见过能激起两、三米的海浪。

“害怕吗?”陈落落祥和地问周梨。

“说实话,有一点。”周梨嘴上说着有一点,内心怕得要死。

“到时候遇到什么,你就往我身后躲。”陈落落叮嘱着周梨说。

周梨当然是乖巧地答应啦。

“香儿。”那阵尖锐的声音响起了。不用讲都知道是谁。

“馥~珍~”何香儿也学着馥珍说话。

她们俩冲着对方奔跑,然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仅如此,连林言,林语都来了。还有很多没见过的面孔。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

“你说狸火会来吗?”陈落落问王束。

“不好说,北方的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王束回答道。

“其实北方的战事已经平息地差不多了。”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罗斯!”何香儿反而先看到罗斯,大喊道,又招招手。

罗斯冲她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也来了啊。”周梨问着。

“闲来无事,便来观摩一下你们是如何工作的。”罗斯回答。

原来是凑热闹的,周梨心想着。随后,就跑去和何香儿一起玩耍。

“北方?你还到北方去了?”王束疑惑地问着。

“我随着你们的领导人一起去的。”罗斯回复着,又补充说:

“你们口中的狸火女士,应该正是我所认识的那一位。”

“你见到狸火了吗?”陈落落问道。

“是的,她是位很杰出的女士。”罗斯说。

“她怎么样了,过得好吗?”陈落落又问。

“她过得好。她也提及过你们。”

“过得好就好了。”陈落落先是叹口气,再说这句话。

夜幕降临了,湛蓝的海水仿佛变成了黑色,随时会将人吞没。原本就崎岖地山路变得更加难走。

他们的第一步就是找到山里的蜘蛛窝,然后一并消灭。根据他们的意思,虽然这是一座无人的小岛,但是那变异的蜘蛛依旧威胁着人们的安全,并且破坏着这的生态环境。如果将其消灭,不仅可以发展其价值,还可以平衡生态。

不过对于周梨来说,一切都是胡扯。命才是最要紧的。

快入冬了,这对于蜘蛛们来说是最虚弱的时候,也是科研部推算出,今年正是一举消灭的好时机。

周梨不懂这些。她只想着当下怎么活着走出去。她听到他们说到了夜晚才开始行动,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它们到了夜晚视力不佳。

“啊!”

周梨被头上掠过的蝙蝠吓了一跳,是普通的蝙蝠。

她紧随队伍的末端,而她身后的是林言和林语。他们俩能和队伍走散,他们俩都走不散。而且还不计前嫌加入到何香儿和宋简清的队伍里。

“快到了吗?”有人发问。

“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们可以感应出异物的位置,有些人在这方面能精确到具**置,有些人只能大致地感受那种的感觉。与后天努力无关,都是天赋所致。

陈落落和王束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来了。”陈落落冷静地说着。

周梨只见两颗绿光正朝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她吓得捂起来脸,由于怕被骂,就把嘴闭上了,她知道跟着这群人是安全的。

陈落落小手一挥,那只蜘蛛就向后滚了好几米。

周梨挪开手,心想,原来落落是法师啊!

“就一只?”周梨说着。

“可能是落单的吧。”宋简清说。

“看见没!这就是落单的下场。”何香儿语调上扬着说。

在场的各位都知道这是在说谁了。林氏二人更是不敢吱声。

他们上前一看,是一只巨型蜘蛛,表面上与普通蜘蛛相似,眼睛放着绿光,血液也是绿的,嘴里吐出的毒液在侵蚀着土地,发出一股恶臭。它躺在地上不得动弹,没过多久就化作一滩血水。而那滩血水触碰到草木,草木就枯萎而亡。

“哇靠,剧毒。”林语说着。

“可能只是对植物有害。走了。”陈落落说着。

他们借助着月光前行,零碎的月光散落一地,显得山林明亮而幽静。

突然,脚下一片震荡,一些细小的沙石流落到了底部。身子由于这震动也跟着摇晃起来。震感消失了,他们又继续前行。王束说是正常的,证明这座火山是活跃的,然后又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周梨听不懂的。

“啊!”

随着周梨的一声尖叫,他们掉到了一个地穴。

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脚底一空,身子就不自觉地下坠。或许与刚刚的地震有关,又或许与异物有关。

周梨摸摸地下。是松软的沙子,还有小溪流的声音。

她平躺在地上,看到何香儿和宋简清在地洞上方。他们俩走得快,所以没有和他们掉到一起。

其他的人,就和没事人一样,还走两步。

“你们要不要紧。”何香儿大喊着。

第8章 岛(二)


“没事。”陈落落说。

“我们去找别人帮忙。”宋简清喊道。

刚说完,何香儿就拉着宋简清走了,低声说了句:“走。”

“你们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王束说着,心想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

他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他们在潮水中的平地中间,怕是一时间走不了了。

周梨爬了起来,她感觉到四肢酸痛,四面寂静,只有潺潺流水声,洁白的月光照落到地穴之中,形成圆状。

“还好吗?”陈落落问道。

“嗯。”周梨回答道,但是感觉脑袋晕晕的。

“你怎么这么菜。”林言带着点瞧不起的语气说。

“该不会是也走后门进来的吧。”林语补充说。

“要你管,再说,我打掉你的牙。”周梨恶狠狠地说。

她其实也是仗势欺人,她知道这两货对何香儿还是有几分尊敬的,再加上也不看看现在谁的人多,还敢放贱。

“你有那...能耐。”林语说话声越来越小。

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陈落落身上一股神秘的压迫感,他甚至不用去看,光是呼吸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气向他袭来,这股力量似乎在说:“都给我闭嘴。”

不光是林言林语感受到,连周梨也不敢说话了。

万籁寂静,寒风刺骨。

“这么一下子那么凉了。”王束不解地说。

“有没有什么出去的法子。”陈落落问着。

"没有路可走了,等明早退潮吧。”王束说。

“也只能这样了。”陈落落说。

王束往地上一坐,就开始闭目养神。陈落落也蹲在一个角落思考人生。

只剩下周梨等人六目相对。

林言或许是乏了,他主动退战。他跑到王束脚边,亲切地说:

“束哥,我听说你十几年前参加过北方战争,那场战据说是近几年最为凶残的,要不你给晚辈细讲一下。”

“哈哈,反正也没事,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粗略讲讲吧。”王束笑着说,难得吹年的好时机,同个组的小鬼们才没有兴趣听这些。

紧接着,周梨和林语也走到王束身边。

长夜漫漫,为何不听点故事消磨一下时间?

“你们去过北方吗?那里积雪常年不化,没有四季这么一说,就好像我们这边从不下雪。当时我参加的时候比你们还要小,转眼过去15年了。诶!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哪时候哪有像你们那么好的条件,基本上不会碰见什么大事件..."

扯远了吧,周梨心想着,长辈们都爱这一套说辞吗?陈落落说她有点困了,就把头靠在周梨的腿上休息一会,为了防止她的头掉到泥沙上,周梨就将收手牢牢地托住陈落落的脑袋。

“...那时候和我一起随行的还有很多人,不过现在死的死,散的散。我跟随着队伍的步伐,一开始来到了一个已经被异物占领的小县城,让我想不到的是,它们似乎能够听得懂人话,他们挟持人质,与我们做交易。战斗打了三天三夜,不仅仅是异物,我们也快熬不住了。最后来了一位神,他帮助了我们,他毫不费劲地就将他们化为灰烬。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神明,我当时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你现在没有了吗?”林语似乎真的是很好奇地问着。

“...你闭嘴。”王束心想这小子真烦人。

“...我们对神表达了谢意,他说这个地段太危险了,于是他就护送我们回到了市区,他和我们说,他已经不再是神了,他选择了归入凡世,如果是神明,他们只会选择坐视不管,他说这两天他看过生死了,他无法再袖手旁观了,宿命其实掌握在人类手中,人类才会对不公奋起反抗。他说了一堆类似的话,时间过了太久也就忘记了。他护送我们到了市里他就飞了,然后说要去什么祥和之地..."

"哇!你们组前阵子不是接待了一位吗?我还没见长什么样呢。”林语说。

“几位是在讨论我吗?”上空传来一阵声音,他张开双翅,面露慈祥。

"罗斯,快救我们。”周梨喊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王束喊着。

“就在刚刚讲到神的部分。”罗斯回答到。

“你能不能救我们啊!!”周梨大喊道。

“恐怕不能,命运把握在诸位手中,我的贸然插手恐怕会影响诸位往后的命运。”

“你个王八蛋。”周梨大骂着。

他似乎听到了,毫不在意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王束又接着说:“我刚刚讲到哪了?”

“祥和之地。”林言抢答。

“对。后来原本是先谈判,没谈拢,战争一触即发,不仅仅是和异物啊,还有一些和异物勾结的人。一群异物袭来,比现在的情形还要危险。他们的体型比这的蜘蛛还要大个五、六倍,獠牙长一、二米,人一碰到他们的毒液就里面腐烂。像我们这种近战的不吃香,像陈落落着种巫师存活率更高。在白雪皑皑的城市中,大火烧了半个月…”

说到这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不过还是赢了,抓了一群人,问他们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什么人。”周梨问着。

“一群…偏执狂、神经病,我只能这么说。他们没有信仰,总想着世界能够按照他们的意思运转…就是想对世界称王…”

他抬头望向月亮,月亮被乌云笼罩,没有一丝光线透过。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何香儿对着月亮说。

“作为两个对感知异物都不灵敏的人,想着找人帮忙,没想到在山林中迷了路,仅凭一点记忆也找不到归路。

“香儿,你看。”宋简清神色紧张地说。

他望向树丛中的零零散散的绿光,密密麻麻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其中一只向他们吐出毒液,他们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向他们袭来,何香儿拿着长剑一把将其头斩断,他们的身手并不敏捷,对于人有着极强的攻击性,他们一边吐着毒液,一边挥舞着八只腿,和人一般大小,一不留神就会被攻击。

十几只蜘蛛将他们包围,他们又手起刀落将其一一斩尽。

何香儿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变得冷漠果断,她似乎更享受杀戮的过程,她的长剑精准地落在他们的脖子上,保证一击致命。

宋简清一边躲避它的毒液又一边找准时机刺入他的脑袋。瞬间化为死物。

二人合力将这群蜘蛛斩杀。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只蜘蛛绕到了宋简清身后,何香儿见状,立刻将长剑一挥,蜘蛛一分为二,蜘蛛的液体溅到了何香儿的脖子上,她惨叫一声,心想,我不会毁容了吧。

刚解决完蜘蛛,地震又来了,何香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底就开始晃动了,一个没站稳,就随着这山坡的倾斜滚落下去,宋简清想抓住手,也来不及了,他顺势蹲下,保持身体的平衡,没忍住喊了一句:

“何香儿!”

何香儿在滚落的过程中,迅速抓住野草还是树苗,再将短剑插入土壤中,避免自己再次滚落。

她气喘吁吁地,手中紧握着短剑,她感觉皮肤被划开了,肋骨也因为撞击到石头而断开了。她的脸贴着土壤,脑袋昏昏沉沉地,似乎要睡着了。

“何香儿。”宋简清这时候赶到了。

他小心地搀扶着何香儿,何香儿就像是一具死尸那样任由其搀扶。

“轻点,轻点,疼。”何香儿有气无力地说。

宋简清边扶着她到一块平地上,边笑着说:

“你流了好多血,还是被林言林语看到了要笑话你了。”

“你说这话干嘛啊!”何香儿一激动就忘了身上的伤,她感觉到了胸腔的刺痛感。

宋简清说:“我看看你有没有中毒,不过看来你挺清醒的。”

宋简清将何香儿的手拿起,端详着,手臂上都是一些细小的伤痕,再看看她的脸,受伤比较严重的应该是她断掉的肋骨。

脖子上染上了毒液,他一手托起何香儿的下巴,一手按着她的肩膀,洁白的脖颈既没有血液也没有溃烂的迹象。他轻轻将毒液擦掉,露出洁白的肌肤。

“这也没有毒啊。”宋简清说道。

何香儿老脸一红,当时她也没有想到是无毒的,只是那股灼热的液体,让她以为她的皮肤被烧焦了。

“我也没想到啊。”何香儿小声嘀咕着。

她感觉四肢无力,头重身轻,她背靠着大树,却依旧感觉无力支撑。

“我该不会要死了吧!”何香包产生了一个极坏的念头。在此之前,还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她没有中过毒也没有断过肋骨。

“可能那蜘蛛是有点儿毒性,但是不致死。”宋简清说着。

“我背你下山吧。海岸有我们的人。”

“你认得路吗?”何香儿这时已经依赖在他背上了。

“总要试试的。”宋简清说。

“王束他们怎么办啊。”何香儿模模糊糊地问着。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宋简清安慰着。

沿着弯曲的小径一路向东,或许能找到出路。

“我现在立遗嘱还来的及吗?”何香儿已经闭上眼睛了,嘴里依旧念叨着。

“等你好了再立也不迟。”宋简清清楚的知道,她可死不了,强大的治愈能力也是她的确一部分能力。

“我…想我会把房子留给我的管家们养老,我的二分之财产留给我的工人们,再将剩下的捐出去。反正我死后,什么都不用管了对吧。”说话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她开始呼呼大睡,宋简清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的思绪随着美梦进入到了她年幼的时候。

“老子要你管!”一位头发发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对着她的妻子说着。

小小的身子,坐在桌子上,用着稚嫩地声音模仿着说:

“老子要你管?”

惹得在场的人哄然大笑。

老人的妻子立马说:“净在小孩面前教一些不好的!”然后笑容满面地对着何香儿说:“是吧!香香。”最后,再将她一把抱起。

“对~”何香儿奶里奶气地说。

头发发白的是何香儿的管家,姓王。何香儿叫他王爷爷,叫他的妻子叫李奶奶。叫家里的工人也是哥哥姐姐地叫唤着。

至于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早就在她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嘛,他们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只留下大宅子和一笔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和一些自愿留下来的工人们。他们待她如同亲人一般。

夏日炎炎,太阳穿过树叶,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点的光斑。大地如同静止一般,热气腾腾。

“哎呦,那么大个姑娘了还光着屁股跳进河里抓鱼。”李奶奶对着何香儿喊着,可是语气里都是宠爱,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急匆匆地朝着何香儿走去。

“哈哈哈哈。”只听到何香儿一阵爽朗的笑声,她手里抓着一条大鱼。开心地跳到岸上。向着李奶奶炫耀她的鱼,她举起鱼,念叨着:

“奶奶,你看,我的鱼。”

天真而稚嫩,李奶奶也慈眉善目地说着训斥的话:

“不像话,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会有人说,怎么大个姑娘了还那么不害臊。”

“没有人会知道的。”何香儿小声嘀咕地说。

“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李奶奶将何香儿抱在怀里,何香儿像一只落水的小狗在李奶奶怀里挣扎着。

“你呀,你呀。”李奶奶无奈地叹气,心里全是对着小人儿的宠爱。

何香儿在酣甜的睡梦中呓语呢喃,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到一个人站在她的床头,她伸出双手,那人立马弯下腰,一点点靠近着何香儿。

何香儿下意识地捧住他的脸庞,轻抚着他的脸庞,脱口而出一句:

“奶奶。”

“何香儿,你睡醒了吗?”宋简清被何香儿逗笑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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