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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风华如雪,君如故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陆棋 角色:陆棋楚南逸 现代言情小说《风华如雪,君如故》强烈推荐大家阅读,作者“陆棋”十分给力。讲述了:一见太医面有异样,楚南逸心中猛沉。"季太医,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王爷可还记得,小世子在拒奶之前可有些别的异样?"楚南逸往楼心月和奴仆们身上扫了一眼,毕竟孩子大多时间都是跟她们在一起的。"并无什么异样啊。"楼心月看了楚南逸一眼,"那天我记得,就是棋归妹妹上门来送了几罐乳汁。哎?小世子好像就是吃完了她的奶以后,便不肯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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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文艺时代:年代感十足 我的女友是声优:好久没见到这么恶心的作者了,一章内强行后宫变单女,其他女主标签偷偷改成女配,还啥都没交代直接烂尾,被读者骂得受不了后才甩出一份大纲,照样啥都没交代,这种司马文青作者的书以后再也不会看,花钱找罪受 穿越红楼去写文:男主无CP向,穿成贾琮,原创写文……虽然我觉得也许写文不是重点,写的挺好的。 风华如雪,君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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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的心肠如是歹毒


一见太医面有异样,楚南逸心中猛沉。

"季太医,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爷可还记得,小世子在拒奶之前可有些别的异样?"

楚南逸往楼心月和奴仆们身上扫了一眼,毕竟孩子大多时间都是跟她们在一起的。

"并无什么异样啊。"楼心月看了楚南逸一眼,"那天我记得,就是棋归妹妹上门来送了几罐乳汁。哎?小世子好像就是吃完了她的奶以后,便不肯再吃了。太医,这都三天了,孩子饿的连哭声也没,我们实在是--"

说着,楼心月伸手拂去脸上涔涔泪水,叹息连连。

"月儿,你先别急,听太医的意思。"

"王爷,"季太医跪地回禀,"小世子并非身患疾病。而是血里带了特殊的蛊!这蛊性不强,并不至于危害身子。但却有特殊的瘾性,若是从娘胎里带的,只怕还是要其亲生母亲喂养,方才得当。"

"你说什么?蛊?"楚南逸剑眉一挑,"你说她母亲给他下了蛊?"

"王爷恕罪,臣并不能确定蛊的来源。只是猜测会是这样一种原因,王爷不妨试一试。当务之急,是要小世子吃上奶。"

"南逸,"楼心月扯住楚南逸的衣袖,柔声道,"你先别动气,兴许棋归妹妹也是有苦衷的。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就叫她们母子分离,实在是太残忍了。她医术高明,下手应当有分寸。毕竟虎毒不食子,太医说的对,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孩子吃上奶。我们--"

楚南逸抽了抽面腮上的神经,想起那日从陆棋归怀里抢孩子的时候,婴孩分明缩在她身上吃奶吃的起劲。

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该死的陆棋归,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简直丧心病狂!

***

"王爷!王爷您这是--"

"给我滚开!"一掌推开拦在院外的李嬷嬷,楚南逸二话不说冲进去。

陆棋归已经发烧几天了,那日风雪里吹得紧,再加上伤口有点反复。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不知昼夜地过了好久。

岂料今天刚刚好转了几分精神,就被楚南逸一把抓了头发,硬生生拽贯下地!

"你这个贱人!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把孩子还给你!"

一头磕在床角,陆棋归只觉得天旋地转,更别提意识有多混沌了!

"王爷您在说什么,我不......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在孩子身上下了什么蛊!他现在除了你的乳汁,便什么都不肯吃是不是?陆棋归,你真是好手段啊!"

"蛊?!"

陆棋归的心猛然揪紧了一下--

难道是那个?

当初她用自己的血换了楚南逸身上的毒蛊。每每季节更替,毒发疼痛无以伦比。

如果说,这蛊的毒性随着母体生产而过渡了一部分到孩子身上。引起他只钟爱母亲一人乳汁的状况,倒也不是说不通--

可是,若事实如此。她要怎么才能跟楚南逸解释呢?

第六章 谁能懂他


"王爷......我没有下蛊。孩子是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对他做这种事!我......"

陆棋归咬住唇,轻轻叹了一口气,"想来......是我自己身上不小心......求您把孩子抱过来好么,让我看看他,让我喂喂他!"

"你中了蛊?"楚南逸俯下身,单手拧起陆棋归的下颌,"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耍花样?你从小长在我王府,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身上有任何异常?何况,你区区一个下等侍女,谁要处心积虑害你?难道你是想冤枉月儿么!"

"王爷,我没有......"陆棋归已经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咬紧牙关,她撑起身子攥着楚南逸的手,"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孩子现在只能吃我的奶。求你让我见见他吧!"

"你真是痴心妄想!"楚南逸一脚踏上去,狠狠踩住陆棋归的胸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蛊毒解了!否则,我便是饿死他,也好过让他拥有你这样狠毒的母亲!"

"王爷,我真的......"陆棋归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泛黑,喉咙里的呼吸越来越紧,"我没有,我......"

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脆响从陆棋归的胸腔深处炸开,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在楚南逸的朝靴上。

"南逸!"楼心月在仆从的搀扶下,急急忙忙扑上前来,"你这是干什么啊?孩子还要吃奶,你怎么可以对棋归妹妹下这么重的手!"

"你怎么跑过来了?"楚南逸收回力度,赶紧扶住楼心月,"外面这么冷,快点回府躺着!"

陆棋归躺倒在地,渐渐模糊重影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楚南逸那久违的温柔......

曾几何时,她也曾窃据过这样的温柔?楚南逸每每带回的那些奇闻异事,自己傻傻地听到入迷。他偶尔会摸摸她的头,笑她少见多怪得让人心疼。

只不过,如今这些温柔,他只会留给楼心月而已。

"陆棋归你给我听清楚了,别以为用这样的手段,我就会让你见孩子。李嬷嬷,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把她的奶水收集起来,我会派人一日三次过来取!另外给我看住她,任何人不能靠近,更不许她寻死觅活!"

丢下这一句命令,楚南逸揽着楼心月便拂袖而去。

***

楚南逸回府时,日头刚刚上竿。楼心月哄着怀里的男婴,等下顿餐食大概还要一个时辰。

"王爷,今日下朝的早些了?"

"是。"楚南逸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帮空谈误国的老顽固,跟他们没什么好说。不如早点回来!"

楚南逸的心情差到极点,只因今日朝堂之上得了消息--边境北戎老王驾崩,新王继位。来书天靖国,愿双方重修旧好,止戈止战。互通婚嫁,开放商埠口。

"谁人不知道那新王荆髅年轻气盛,野心颇大?这个时候来书修好,明显的缓兵之计。待他国内政权稳定兵强马壮,一举南下进犯不过是迟早的事。现在北上出伐最是大好时机,一举收复淮北冰河以上的大片疆土更是指日可待。可任凭我说干口舌,那帮偏安一隅的朝臣们各个主和反战。战时流的又非他等的血,怕起兵戈倒是软如熊蛋!"

楚南逸并非生性好战,只是格局如此,政见如此罢了。

"王爷息怒,看把咱们的小世子都吓到了。"楼心月抱着孩子坐到楚南逸身边,轻轻侧头,温柔劝道,"月儿不懂朝廷政事,但说句不着听的话,知道王爷不用去打仗,月儿心里真的很欢喜。"

"你也不赞成我?"楚南逸无奈叹了口气。

"谁家女子愿意看着心爱的丈夫蹬疆场,带吴钩?月儿初见王爷的时候,便是一身血污奄奄气息。月儿只有这一命相换,若王爷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孤儿寡母的--"

说着,楼心月红了眼圈。楚南逸心生怜惜,一把将她揽住。

"月儿不要难过,我不去便是了。但愿这一生不起战事,好好陪着你们母子。"

话虽如此,楚南逸心中憋愤却是不减。他自十四岁首出征,十年来,靖北将军的名号只叫北戎上下闻风丧胆。现如今,北戎新王只用美女十名,良驹百匹。便叫将军下马,烽烟熄。岂不痛惜?

最可恶的是,北戎王下月来京朝拜。圣上为表诚心主和,竟然将他靖北王任命为司宴,亲自作陪,安排招待!简直是卸了千里马拉磨盘!

这些话,楚南逸却只能憋在心里。楼心月身体不好,何况她本就出生在南北边界,自是无法理解自己的政见心怀。

这要是放到以前,他会把这些事说与谁听呢?楚南逸的眼前渐渐模糊成影,那影子翩翩聚散,幻化出一方熟悉的脸......

这时候,怀中婴孩啼哭一声,想来是饿了。

楼心月赶紧轻拍安抚,一边叫人去把乳汁拿过来。

"回王妃,之前取的就剩下那两罐了。我看奶水稀薄,里面还掺着血,怕小世子不够吃。于是前些夜里,便做主叫赵乳母喂了些自个儿的奶。小世子倒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了,虽然不如他母亲的乳汁吃了香甜,倒也可饱腹安睡。听季太医说,想来是孩子月龄大了,那蛊瘾便随着吃喝拉撒排了些些。或者,也就是单纯恋母恋奶罢了。"

"真的?"楼心月脸上笑容一绽,"那真是太好了,南逸,以后便不用再麻烦棋归妹妹了。"

楚南逸没说什么,只往青瓷罐里忘了一眼。稀薄的乳汁上,淡淡漂了一层血丝,触目惊心的。

前几日便听人来报,说陆棋归一病数月,这奶水挤得如是幸苦。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当天傍晚,楚南逸独自一人来到京城郊外的小别院里。

看那残破院墙在风中退了一层一层的灰白色,倒有一簇腊梅开得红艳红艳。

"王爷!您......"

李嬷嬷正在院子里打水,一见楚南逸,不由惊得险些丢掉手中活计。

"嘘!"楚南逸摆摆手,并不让她声张。

第七章 有酒么


临窗而立,楚南逸只看到陆棋归侧坐的身影映于破旧的墙壁。

她瘦了好多,干净的旧衣压在羸弱的身架上,一点都不合体。

烛火微微之下,她偶尔蹙一下眉,针线在指尖飞舞成一只漂亮的小虎头鞋。

那一刻,楚南逸突然重叠了记忆--

早年每每出征前,她都是这样坐在厢房外,为自己一针一线地缝战袍!

"咳咳。"

楚南逸清咳几声,陆棋归寻声抬头,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慌张地扎了手。她只是淡然地把针线收起来,然后提着裙摆下地。

"棋归给王爷请安。"

楚南逸听她的声音哑哑的,下跪的动作也十分别扭。

想来那日是被自己无情踩断了肋骨所致,加上天寒地冻,恢复不起。

"起来吧。"

楚南逸别开眼睛,他发现陆棋归身上的衣服比自己想得竟然还要单薄。风一吹,整个人像旌旗一样晃荡着。

还有床铺上寥寥可怜的被褥,地上缺了一个角的火盆。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有没有给世子下蛊?"

陆棋归倒吸一口冷气,旋即紧张上前:"没有,王爷,棋归没有!可是小世子又有什么病症了?"

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念孩子。虽然看不到摸不到,但每日有侍卫按时过来取母乳,她便知道,孩子吃得下,便是好的。

但今天楚南逸突然亲自上门,开口便还是那句话,不由得叫她心惊胆战。

"世子没什么不好,最近也可吃得下乳娘的奶或一些汤水。瞧着也是体健脸圆,并无异常。都说母乳乃精血所成,我看你这幅身子,以后也就算了吧。"

听说孩子并无异常,陆棋归总算心石沉底。她不敢再多要求,只点了点头,然后退居一旁。

"你,不请本王坐一下?"

"啊,"陆棋归赶紧起身,把椅子上的针线衣物收到一旁,"王爷恕罪,屋子太小,您......"

一张卧榻,一只八仙桌和两把椅子,是这个屋子里的全部家具了。饶是如此,这里依然拥挤得转不开身。

接下来又是一段沉默,直到一声咕噜噜的鸣叫响起。陆棋归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楚南逸确实没吃饭,这些天因为北戎王要进京的事,让他烦闷的毫无胃口。但也不知是为何,这番进了院子,饥肠倒有些辘辘。

"有酒么?"楚南逸问。

"酒?"陆棋归点点头,"有是有,但只有最廉价的白老窖。那是......"

那根本不是用来喝的,而是自己连日发高烧,李嬷嬷打了半斤回来给她擦身退热的。

"李嬷嬷!"陆棋归开门喊着,"你去集市上,打些上好的酒来,再斩一只白鸡,二斤生切牛肉。这个......"

她摸了摸身上的囊袋,家用便只剩下半钱小银角子了。合计着这几个月先将就过,等开春了身体好些去外面给人家看诊,才能赚些钱来过活。

这会儿,她咬咬牙,摘掉了手腕上唯一的首饰,一枚玉镯。

"你把这个拿去当了罢。"

楚南逸的大手凭空落下,按住陆棋归的胳膊。

"这是你娘亲留你的。这么当了,本王如何向陆老师交代?"

"王爷......"

"李嬷嬷,你去王府库房请一百两银子罢。酒菜随意买些,再填几床被褥新袄回来。"

李嬷嬷领命而去,陆棋归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道谢。

"谢就不必。安宁大了,权当为他积些德。"

说话间,楚南逸只觉得肠胃又咕噜了一下,不免尴尬。

"喂,莫要等李嬷嬷了。你这有些什么吃食,还不快端些上来?"

"回王爷,只有红薯了。"陆棋归道。

第八章 留宿


红薯便红薯罢。楚南逸多年行军餐风露宿,对吃食环境从不矫情。

可是--

"红薯不是那样烧的!"

看到陆棋归笨手笨脚得把两只红薯放在大锅里干煮,楚南逸简直哭笑不得。

陆棋归是不会煮饭的。她从小跟父亲入王府,跟在楚南逸身边伴读研墨。后来父亲因病过世,她便成了他贴身的侍女。沏茶整备倒是内行,但餐饮都是有专门的厨子提供,她很少下伙房。

"对不起,我......"

"让开!"楚南逸把陆棋归赶到一边去,然后挽起袖子捞出那两只红薯。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在院子里刨了个土坑,埋进去。再在上面加了柴堆,点火。

"等一炷香便是了。以前出征,遇到恶劣鏖战,都是这样果腹。"

"那,王爷可还怀念当初那些纵马疆场的岁月?"陆棋归蹲在楚南逸身边,层层火苗将她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柔和。

楚南逸愣了一下,眉头旋即紧皱:"这不是怀念与否的事,只盼有生之年......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王爷不怕马革裹尸,只怕圣心难测。对么?北戎王下月进京,其心犹如司马昭。可是朝臣享安,不思疆土。王爷十年固北基业,怕就此毁于安乐。可是心中烦恼罢。"

"你也知道这事?"楚南逸看了陆棋归一眼,不过想想也是,这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世人庸俗,都乐得开怀。以为从此可以安居乐业,天下无战事。

却只有她陆棋归一个人,真正明白自己担忧的是什么.....

"棋归。"

"是。"

"熟了。"

"哦!"陆棋归下意识地想要去把火堆拨开,却被楚南逸一掌推开,"你是有多愚蠢,滚烫的泥地,是用手来拨的么?找个木枝过来--"

香甜的气息遍布小院,掰开红薯,热腾腾的金黄色仿佛要把整个冬天的积雪都融化了。

楚南逸叫陆棋归把那点白老窖端来,随意饮了些便觉有些醉了。他酒量很好,从不轻易酩酊。但也不知今日为何,就觉得那酒过喉穿肠,甚是醇美。烦恼少了,心也安定。

最后,他在陆棋归的榻上小憩了几个时辰。再睁眼时,下弦月都挂出来了。

而陆棋归大概是因为被他占了床,只能坐在椅子上继续赶针线活。屋里仅有的一个火盆被她推到楚南逸的脚下,这会儿再见她,两只手都冻得像萝卜。

"我......睡到现在?"楚南逸揉了下额头,觉得口干。

"嗯。"陆棋归赶紧给他送上茶水,"已经过子时了。"

"该回去了。"楚南逸站起身,整了整衣襟。

"李嬷嬷回来了,买了好些酒菜。"陆棋归问楚南逸,若是还有些饥饿,要不要吃点再走。

"不必了,菜你们自行吃食。酒给我留着,下回--"

楚南逸顿了一下,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已经过了午夜,他不知不觉地留宿在陆棋归这儿,心里总是有些......

"今天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回过头,他盯了陆棋归一眼。

"棋归知道。"

望着楚南逸一去不留半点回头的身影,陆棋归垂眸叹了口气。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妄想,不要再执念。即使楚南逸醉倒在她的床上,梦境里相依的名字也绝对不会是她......

***

"王爷!您可回来了!"楚南逸一进府,就被楼心月身边的侍女拦住了!

第九章 病发


"出什么事了?"但见侍女匆忙之中两眼含泪,楚南逸心下一惊。

"是王妃,她突然病重了。"

"月儿?"楚南逸急急过去厢房,只见郎中正隔着帐子为楼心月诊脉。神情凝重,摇头连连。

"怎么回事?王妃她怎么了!"

"回王爷,王妃这病起的急,怕是一时心血塞窍,快点把这几贴药给她服了吧!但愿能排出毒素,泄下心火。"

郎中如是说。

"还不快去煎药?"楚南逸对身旁侍女吼道。

"不必。"楼心月虚弱得咬出两个字,把脸转向内侧,一直不肯直视楚南逸。

"月儿,你怎么了?不吃药身子怎么会好?"楚南逸觉得事有不对,他挥挥手叫其他人下去,就只留楼心月的贴身侍女在侧。

"我便不要好了才是,王爷请将小世子带回棋归妹妹身边吧。"

"月儿你在说什么!"楚南逸抱起楼心月,但见她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不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会儿站在一旁的侍女忍不住啜泣了起来,楚南逸转脸盯住她:"纸鸢,你说!"

"不许说!"楼心月大叫一声,旋即呛得咳嗽连连。

"王爷!"纸鸢扑通一声跪倒,"王妃娘娘不让奴婢说,可是奴婢就算是冒着掉脑袋,也不得不说!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子对娘娘?娘娘这幅身子,每日还要操劳养育小世子,可是您却跑到陆棋归那里过夜!那李嬷嬷过来账房零钱,专门把事儿到处讲。王妃娘娘本不相信您会这样的,岂料她亲自过去别院一看,您偏就跟那陆棋归......在......在一张床上!娘娘回来就吐血了!"

"你说什么!"

楚南逸只觉得心像被挖去了一块,冷汗瞬间洇透脊背。

"纸鸢!"楼心月抓起手边的枕头丢过去,"你给我掌嘴!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月儿,"楚南逸抱住楼心月,心疼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陆棋归根本就--"

"王爷你不要在意,"楼心月微微闭上双眼,"王爷是千金之躯,志在四海。对棋归妹妹......亦是有情有义,我根本就没有......没有在意的.....咳咳咳!"

一阵激咳,几点猩红溅在楚南逸的面颊上,像烙铁一样灼痛他的心。

"给我把陆棋归抓起来,押到天牢!这个贱人一天不除,早晚要害死我的月儿!"

***

陆棋归已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次,一盆凉水兜头浇过去,再次把她拉回浑身撕裂般痛楚的现实。

左右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夹棍已经被勒到最大的限度。

她只想祈求上苍,能否留住她的手。她的手可以妙手回春,可以悬壶济世,还可以完成那件......尚未给儿子做好的小鞋子。

眯起眼睛,楚南逸的身影已经那么高高在上。他正襟危坐,目光炯炯阴鹫。

陆棋归真的想不明白,他可以相信楼心月千百次,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自己一次呢?

"王爷,棋归......何罪?"

第十章 秋后问斩


"接着打!打到她招供为止!"

一看到那女人闪着无辜的虚伪双眸,楚南逸就恨不能亲手剜去她的双眼!他不明白自己是有多愚蠢,才会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偏偏她不思一点过错,还要再来兴风作浪。

狱卒得令,拇指粗的皮鞭一道一道刮在陆棋归的身上。那些青红淤紫的伤口凝了破,破了凝,反反复复竟好似已经流不出血了。

一口气打断了三根皮鞭,再一桶冷水淋过去。陆棋归睁眼,依旧是同一句话--

"王爷,棋归何罪?"

"你今天是不是死守了不见棺材不落泪?"楚南逸上前一步拧住陆棋归的下颌,将她的血污狠狠擦拭到早已污秽不堪的墙壁上,"我行军的时候,若是抓到像你这么硬骨头的探子,一般还要敬他三分呢!"

"王爷......棋归何罪?"

"还嘴硬是吧?陆棋归你是不是以为,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我不敢杀你?"

陆羽书是楚南逸最敬重的老师,一生博学多才却淡泊名利。楚南逸真的想不通,像那样风骨清奇的老先生,怎么会生出这样恶毒心机的女儿!

"我就是不该对你有半刻的心软,让你有了可乘之机去伤害月儿!那天晚上,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说!"

"棋归没有。"陆棋归摇头,强忍着咽下喉头泛滥的腥咸,"王爷若有证据,才能叫人心服口服。您这般偏爱偏心自己的王妃,难道就不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么!"

"证据?"楚南逸拽住陆棋归的头发,按压着她的头颅将她逼迫到最大限度,"陆棋归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认罪,兴许还能赏赐你一个全尸!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然后就听咣当一声,牢房大门一开,李嬷嬷被两个侍卫押着,直接跪倒在楚南逸的脚下。

"李嬷嬷!"陆棋归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睛。

"李嬷嬷,你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一说。"楚南逸落座回桌前,端着茶盏轻轻吹了一下。

"回王爷。"李嬷嬷跪的拘谨,全程都没有抬头看过陆棋归一眼,"那天晚上的确是陆姑娘吩咐我的,让我到王府后,跟别人说王爷今晚会留宿她那里的。还说最好让王妃知道,亲自过来看看。之前我给她准备的那坛白老窖本是用来降温擦身的,但是那天我看到她抱进来的时候,往里面下了什么白色的粉末。

还有当初,王妃流产的事。她进针之后,把那些针全部都扔到火盆里烧毁了。我不知道有没有蹊跷,但是我看到什么就如实都说了--"

不可能!

陆棋归想不明白!李嬷嬷在王府十几年了,对自己就像对女儿一样!

"不是这样的!李嬷嬷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双手被牢牢禁锢在刑架上,陆棋归不顾一切地挣扎,任由皮肉开绽流血。

"够了!"楚南逸一拍桌案,"陆棋归,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什么?给我滚到死牢里洗干净脖子等着!秋后一并问斩!"

第十三章 是你陷害了她?


那一刻,楚南逸只觉得心跳呼吸都要停止了。

"你--"

按着胸口汩汩血流的剑伤,陆棋归慢慢上扬嘴角,向后仰倒。

"陆棋归!"

咣当一声,楚南逸掌中长剑脱手。他奋力扑身上前,却只来得及拽下她的一小片衣角!

高山瀑布,云间飞鸟。

陆棋归眼前出现的一幕幕,是多少次徘徊于心的渴望。渴望牵着那个男人的手,从此万水千山,一一看尽。

南逸,若有来世,你许我这般叫你可好?

***

"王爷息怒,下官......下官真的不知道陆姑娘为什么会混在那批犯人里,这......"

吏部赵大人噤若寒蝉,微微颤颤。

"谁要听你说这些!我是问你为什么陆棋归会在死囚牢!"

"这......是王爷您亲自下的令啊。您说要将她押入死牢,秋后处斩的。"

楚南逸凛然一震。

他无可否认,因为他的确说过的。

他说过恨不得陆棋归立刻就去死,说过永远不会原谅她做过的事,说过今生今世永不相见。说过......

"究竟是谁!是谁把陆棋归送到猎场,今日不坦白出来,他日调查清明--"

楚南逸抽剑出鞘,振臂一斩。桌案顿时断成两截!

"有如此案!"

"王爷明察!只要......只要再给下官几天时间,一一排查近日到过天牢的人,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

***

"王爷,棋归妹妹有消息了么?"

靖北王府内,楼心月一见楚南逸回来,急急忙忙迎上去。

派出去搜寻已经有三天了,侍从们无所收获。最后只在湍急的河流岸边,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玉石碎片。

楚南逸认得出,那是陆棋归的碧玉镯子。她早已过世的娘亲留给她的,自小便没有离过身。第一次看她摘下来,是那一回在别院--

她要拿去给自己换酒的。

"尚无。"楚南逸压着唇齿吐出两个字,别开脸去。

"王爷,"楼心月轻轻低吟一声:"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罢。棋归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月儿。"楚南逸抬眼看了看她,"你告诉我,那天你叫纸鸢到天牢干什么去了?"

"我?"楼心月咬着唇连连摇头,"王爷,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楚南逸扬起脸,目光如刀如炬。

"月儿,告诉我一句实话。陆棋归的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想呢!难道怀疑是臣妾--"

"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派纸鸢到天牢的?"

扑通一声,楼心月双膝跪倒:"王爷便是再问上一万遍,臣妾也是一样的回答!王爷可是觉得冤死了棋归妹妹,那么今天还要一并冤死臣妾么!臣妾承蒙王爷厚爱,嫁入这靖北王府,生死都是王爷的人。可是安宁才那么大一点,您忍心让他一连失去两个娘亲么!"

此时,幼小的世子早已被乳母接在怀里。尚未知晓人事的他就好像预感到了丧母之悲哀,大啼不止。

"你只要告诉本王,你让纸鸢去天牢里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让她替我去看看棋归妹妹而已。棋归妹妹从小跟王爷一块长大,无论她怎样对待臣妾,总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王爷若是信不过臣妾,便拿了臣妾的命去偿了吧!"

"来人!把纸鸢给我带上来!"

楚南逸大手一挥,两个侍卫得令而去。半晌回禀,说有人看到纸鸢连夜离开了王府,目前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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