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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极品神瞳在都市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极品神瞳在都市 角色:程冬弈程冬 热门新书《极品神瞳在都市》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极品神瞳在都市”的又一力作。剧情精彩片段如下:只要是江城人,或者是在江城呆过一段时间的,没有人不知道‘天上人间’的,‘天上人间’是一座集餐饮,娱乐,住宿,健身,高级会所等各种连锁产业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公司。‘天上人间’在江城几乎占据了所有它经营项目的龙头位置,也可以说只要天上人间有的东西,必定是江城最好的。当然这里并不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它分为‘天上’和‘人间’两处场所,就是把消费群体大致分开,虽然经营的项目大致相同,但消费和档次却有着天壤之别。在‘人间’餐厅里喝一杯红酒可能是十块钱,但到了‘天上’餐厅一杯红酒价格可能是一万,甚至更高。唐国斌老爹就是‘天上人间’的大股东之一,刚停车就有人上来招呼,这厮下了车把钥匙往泊车童手上一丢,领着一行人昂首阔步进了‘天上’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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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凶猛:看不懂,主角是个奴隶吗?打了屠户,屠户说要告他叔叔纵奴行凶。救了个**,说要去帮衬几天,他婶婶说不可能让他卖身为奴。还有在铁匠铺也是。好膈应啊!还有夸文笔的,这主角人设都没立起来夸个屁啊? 58万人的唐朝生活:也就只能看个脑洞了分分钟吊打全世界的水平结果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带着仓库到大明:作者数学小学二年级,语文大概五年级,三观初二左右。 极品神瞳在都市

《极品神瞳在都市》在线阅读

这酒有点馊了


只要是江城人,或者是在江城呆过一段时间的,没有人不知道‘天上人间’的,‘天上人间’是一座集餐饮,娱乐,住宿,健身,高级会所等各种连锁产业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公司。

‘天上人间’在江城几乎占据了所有它经营项目的龙头位置,也可以说只要天上人间有的东西,必定是江城最好的。

当然这里并不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它分为‘天上’和‘人间’两处场所,就是把消费群体大致分开,虽然经营的项目大致相同,但消费和档次却有着天壤之别。在‘人间’餐厅里喝一杯红酒可能是十块钱,但到了‘天上’餐厅一杯红酒价格可能是一万,甚至更高。

唐国斌老爹就是‘天上人间’的大股东之一,刚停车就有人上来招呼,这厮下了车把钥匙往泊车童手上一丢,领着一行人昂首阔步进了‘天上’餐厅。

来过天上人间的刘胖子和吴老倒是能保持一份平和的心态,初次来此的程冬弈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座餐厅外表上看起来只是一幢高耸入云的宫殿式建筑,步入其中所有的一切足可用极尽奢华来形容。

地上铺着腥红的绒地毯,踩在上面绵软飘逸,连骨头都似乎轻了几分,入眼是一座玉石围栏的假山水池,里面金光闪动,竟然是一群活泼畅游的锦鲤,两旁用餐的人也不少,个个衣着考究,像穿着背心短裤的程冬弈算得上另类了。

“哥们,看傻了吧?走了,上楼去。”刘胖子拉了还在发呆的程冬弈一把,两人一起上了二楼。

唐国斌已经先一步进了天字八号包厢坐定,自顾自叫人点起菜来,今天得偿夙愿心情大好,连食欲也跟着旺盛了许多,一连点了十来个菜才把手中的菜谱递到了程冬弈手中。

“来,哥们,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程冬弈接过菜谱翻开来一看,菜名琳琅满目不说,却着实被后面的价格吓了一跳,最便宜的菜都是八百开头,稍贵点也是过千,心说,这哪里是吃饭,分明就是吃钱,一顿饭下来没有大几万怕是拿不下来的……

一旁的刘胖子见到程冬弈皱着眉头犹豫不决,连忙把脑袋凑过去低声说道:“尽管点,咱唐大少不差钱。”

程冬弈咬着唇指了指一个标价八百八十八的菜名儿说道:“就这个金银瓜了!”完了赶紧把菜谱递给了刘胖子,那模样就像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听到程冬弈点了个金银瓜,唐国斌忍不住笑了,伸手揽住程冬弈肩头笑道:“好哥们,咱俩真是忒他妈有缘了,想当初这地方刚开张的时候我一眼就瞧中了这道菜,哈哈哈!”

程冬弈微微一愣,心说,难道这菜还有什么特别么?这金银瓜该不会是能看不能吃的玩意吧?随后又否定了心中的念头,能写在菜谱上的绝对是能吃的才对。

刘胖子可不像程冬弈般拘谨,东坡肘子,鲍参肚翅的点了一气,这时还真是个不择不扣的肉食动物,愣是一个素菜也没点。

菜谱在四人手中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唐国斌手中,他漫不经心的扬起菜谱说道:“开瓶八二年的拉菲,就这样了。”

身后的服务员彬彬有礼的接过菜谱,后退着出了门,顺手轻轻把门带上,连半点声响也没发出,果然是训练有素。

唐国斌揽着程冬弈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手掌还顺势在他肩胛上捏了捏。

“哥们,看不出你还真有点实料哈,这肌肉硬得跟榆木疙瘩似的。”

程冬弈身子往后缩了缩,脱开了搭在肩头的手掌,翻了个白眼笑道:“那啥,有料也不是给你捏的,咱性取向正常。”

“滚犊子!哈哈哈……”唐国斌大乐,又把手伸向程冬弈肩膀,谁知程冬弈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两步走到刘胖子侧面坐下,还把这尊笑弥勒往唐大少那边推了推,没好气的说道:“刘哥手感好,给你摸个够去。”

“咱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刘胖子双眼一鼓,脸上的肥肉狠狠抽搐了两下,故作幽怨地说道:“要是唐大少瞧上了咱这身肉,我倒是不介意以身相许的。”说完还怯生生的闪了唐国斌一眼。

“滚犊子,你丫的还想让我吃饭么?老子性取向正常。”唐国斌一阵暴汗,随后便咧着嘴笑了。

或许是家境太好的关系,唐国斌身边总会围着一群溜须拍马的朋友,用他的话来说朋友就等于‘盆有’,盆就是吃喝,有就是大洋,这群所谓的朋友无非是冲着这两样来的,和这群酒肉朋友在一起久了也会感觉无聊透顶。

换而言之,唐国斌也是孤独的,真正能称得上知心好友的唯有刘有福一人,也就是刘胖子,现在程冬弈也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感觉,随性而为,无拘无束。

不一会酒菜上齐,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小姐手持酒瓶把酒标对准了唐大少,见他微一点头,便开始启瓶倒酒。

程冬弈端起面前小半杯腥红的液体,煞有其事的将杯口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一仰头吸溜一口喝了个干净,咂了咂嘴皮皱眉道:“这酒有点馊了……”

噗——

刘胖子和唐大少很没风度的喷了,还好他们及时别过脸,否则一口酒全喷在菜上,这桌子菜至少要毁了大半,这小子也忒强悍了,八二年的拉菲居然馊了。

“哥们,你真是太有才了,哈哈哈……”唐大少笑得前俯后仰,心说,这哥们真是个妙人儿,简直比红楼梦里那啥妙玉还妙。

程冬弈脸一红,知道自己出了个大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敢情红酒都是带点馊味的,还不如二锅头给劲。”

命运无常,他昨天还是个连房租都交不上的穷学生,今天却坐在了江城最豪华的酒店里,有的东西以前压根没接触过,怎么知道这其中还有许多门道,无知者无畏。

“嗯,二锅头的确比这馊玩意爽口多了,来,尝尝这金瓜。”唐大少强忍住笑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伸筷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个用金色锡箔纸包裹的椭圆物件送到了程冬弈碗中。

程冬弈双眼一亮,直接用手撕去了那层锡箔,一股浓郁的甜香飘出,金瓜儿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居然是一个烤得喷香红薯。

“八百八十八一盘的烤红薯,哥们今天算是开眼了……”程冬弈摇头一叹,抓起红薯就往嘴里塞,还别说这种乡下用来喂猪的玩意经过名厨们之手味道的确要香甜了许多,不过八百大洋在程冬弈老家可以买一顿红薯了。

嘎嘣脆


这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程冬弈算是见识了一番富人们的生活,不过他内心却异常的平静,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并不是他所追求的,能顺利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才是当前要思考的问题。

“哥们,待会楼上有场小型古玩拍卖会,听说有几个有意思的老物件,咱们一起上去瞧瞧。”唐大少感觉这顿饭吃得格外香,于是又邀请程冬弈去参加点饭后余兴节目。

这次唐大少叫吴老一起的目地除了鉴定‘万年有象’之外,也有让他帮自己从这场拍卖会里淘物件的意思在内。

“好,咱哥们也去凑个热闹。”还未等程冬弈应声,一旁的刘胖子已经抢先一步满口应了下来,这种所谓的小型拍卖会是属于私下交易,所拍卖的物件也属于私人收藏,真伪全凭古玩鉴定经验,就算是不慎打了眼也只能怪自己眼力不够,通常有钱人就喜欢找个刺激,这种拍卖会正迎合了这种心态。

说实话程冬弈一晚没睡,现在只想找张大床舒舒服服补上一觉,对什么古玩拍卖会兴趣缺缺,不过刘胖子已经应了声,他也只能点头同意,大不了待会找张椅子寻周公下棋去。

唐国斌兴致高涨,随手掏出一张金卡叫守在门口结了帐,领着三人乘电梯上了顶楼,一旁的程冬弈精神显得有些委顿,因为他实在太困了。

楼梯口站着四名身穿迷彩服的高大守卫,每一个都戴着耳麦,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彪悍之气,见到唐国斌带着人上来也没表现出太多的热情,只是稍稍点头表示了一下。

唐国斌微微一笑,领着三人直接进了走廊的一个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个宽敞的大厅,面积至少有两百平米,装修古朴沉肃,横向摆着五排带茶几的红木靠椅,大厅正**一张面上铺着红色绒布的大理石台子格外显眼。

乍看之下倒让程冬弈心头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正像以前学校会议室么?当然礼堂是决计用不起红木桌椅的。

大厅里已经坐了二十来个人,以中年人居多,也有几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一个个衣着考究,一看就知道是多金权重的成功人士,最年轻的反倒是唐大少三人。

众人见唐大少带人进来只是有意无意的扫了几眼,不过那几个老者见到吴老时不约而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拍卖会还没开始,四人找了排靠后的位置坐下,站在一旁的两名漂亮大方的旗袍服务员适时端上来几杯飘香清茶,还没来得及闲聊几句,就见到大门敞开,六位穿迷彩服的保安抬着三个大木箱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是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那扮相和吴老倒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古韵斋的老板萧公允,江城古玩界的名声哥,请他来主持一次拍卖至少要十万大洋……”唐大少特意坐在了程冬弈身边,低声介绍着男人的名头。

程冬弈打着哈欠点了点头,一副兴趣索然的模样,还好这里的茶颇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否则他恐怕一落座就会打瞌睡。他可不认为这种有钱人玩的游戏和他有半毛钱关系,说白了就是一打酱油的。

萧公允笑眯眯的走到了红木台子旁站定,朝在座的各位打了个拱手,朗声道:“感谢诸位赏光,闲话不说,套用一句道上的词儿,手底下见真章,看家伙。”

说完弯腰打开了一个木箱,从里面捧出一个青白色瓷瓶,直起身放在了台子上,这瓶儿高约十五厘米,底窄身阔,向瓶颈处渐渐收拢,看模样和佛教观音手中托着的净瓶有几分相似。

“诸位,萧某人就用这件宋青白釉净瓶来抛砖引玉,这物件是唐正刚先生零九年从河北曲阳淘回来的,今天就斗胆用它来做个开场白。”

说完,萧公允单手拿起净瓶,往身后的角落里重重掼了过去,呯……瓶子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瓷片。

众人一片哗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坐在后排的唐大少,他们都知道方才所说的唐正刚就是这货老爸。

唐大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用只有身旁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初花了六十万淘来的东西,哥总算赶来听了个响……”

程冬弈也被这一惊一乍的举动惊醒了几分睡意,一脸疑惑的望着身边的唐大少,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砸了,六十万,吃饱了撑的么?

唐大少眨了眨眼,低声道:“这物件是假的,当初我那傻老爹交了学费,现在拿出来做个噱头。”

听他这样一说,程冬弈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心说,敢情这就是个套儿,引人往里钻呢。

其实程冬弈想岔了,萧公允这样做的目的一共有两个,其一当然是用最快的方式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二也表明如果在拍卖会上淘到了赝品,只能说自己眼力不够,与人无尤。

不可否认萧公允这一手十分有效,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戴上一副白手套,又弯腰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边缘呈梅花瓣状的青白釉瓷碗轻轻放在台子**。

“刚才那只宋青白釉净瓶是件赝品,唐老板特意叫他少爷来听个响儿,这力气活萧某算是做了,不知道唐大少听得脆是不脆?”

萧公允慢条斯理的说完这句话,将目光投向了唐国斌。

“脆,咯嘣脆!”唐大少脖子一梗,大声应了一句,不少人哑然失笑,现场的气氛顿时又变得轻松起来。

宋瓷梅花碗


萧公允微笑着点了点头,摊掌正对着台面的青白瓷梅花碗,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去,正色道:“宋青白釉梅花碗,绝对真品,湖田窑烧制的物件,品相完好,底价两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有意者请上前验器。”

能从萧公允口中说出绝对二字,就代表这只青白釉瓷碗百分百是真品,两百万不过是个起步价,像这种品相完好的宋瓷在国际拍卖会上都能轻易拍出五百万以上,甚至更高。

在座的一见宋瓷真品,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个开始离座上前验看,当然不能用手去把玩,充其量只能隔近些过过眼瘾而已。规矩就是这样,如果要是真喜欢花钱买回去,就是砸到墙旮旯里听个响儿也绝没人多说半句。

“两百二十万……不,多加十万,两百三十万。”终于有位穿唐装的老者开出了一个价钱,一次性就往上涨了三十万之多。

“两百六十万……”又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报出了一个价格,直接往上又走了三十万。

“三百万。”这次开价的是位须发皆银的老者,一开口就抽了个整数,仅三个人开价就把低价上提了一百万,足以证明这物件的价值。

其实不管是什么拍卖会,刚开始拿出来的东西都不要急着出价,按常理拍卖方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下来压轴。不过这次私人拍卖会明显有悖常理,刚开始就拿出来一件精品湖田窑宋瓷,而且底价低得让人有种捡了漏的心态,不少人都在暗自揣测,这其中不知蕴含了怎样的玄机?

“三百五十万。”开价的是第一个唐装老者,这次一下子加了五十万上去,大有不得瓷器誓不罢休的气势。

“庄老头,你也太小气了,不如让老哥我帮你添点料。”说话的是刚才出价的银须老者,他笑眯眯的瞟了一眼唐装老头,指了指台子上的梅花碗道:“我出五百万,就是丢到拍卖行也差不离就是这个价了。”

“孙老头,你抖个鸟儿,就你这熊样天生就是当孙子的命。公允,记下了,八百万。”

一个瓷碗被两个加起来至少百五十岁的老头儿几轮下来生生把价钱抬高了四倍,也让那些存着捡漏心理的人物彻底没了指望,只能摇着头主动退出了这场‘棺材板’之间的争斗。

俩黄土埋到了脖子梗的老头儿互掐,可不是棺材板之争么?最开心的莫过于萧公允和藏品的主人,巴不得这俩老头死掐一通,最好能把这只宋瓷碗抬到天价,这场拍卖会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八百万很多么?我出一千万,这碗儿买回去当猫食盆不错。”孙老头年近古稀,但还是不服输的脾气。

开口就直接加了两百万不说,还暗地里摆了庄老头一道,摆明了说这碗是买回去喂猫的,就是有人抢也不过是抢了个猫食盆罢了。

“哼!好大手笔,以为只有你家养猫么?我出一千一百万。”庄老头毫不示弱,张口又加了一百万上去。

“一千三百万。”孙老头一瞪眼又加了两百万,这个价钱已经远超出古董本身的价值了,变成了俩老头的意气之争。

大厅内所有人都开始期待庄老头再次抬价,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庄孙两家是商场上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这种场合互掐也在情理当中,主办方之所以同时请来着两位脾气火爆的老爷子多半也是存了让他们互掐的意思。

就在众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等待之际,庄老头笑着一摊手,施施然走回了座位,不紧不慢的说道:“恭喜你家的猫,多了个好食盆。”

关键时候,庄老头居然很理智的选择了放弃,这种结果让所有人始料不及,这老头儿慢条斯理的翘着脚喝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就好像真正的赢家是他一般。

反观孙老头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咬牙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支票本唰唰写了几笔,撕下一张直接拍在了台子上。

萧公允淡然一笑道:“恭喜孙老拍中了宋瓷梅花碗,拍卖会结束后就有人把您拍下的物件送到府上。”

孙老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回了座位,末了还狠狠瞪了孙老头一眼。

程冬弈此时睡意消了大半,一双眼睛紧盯着台上的瓷碗,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这样的物件居然能拍出千万天价,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哥们,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唐大少一转头,神秘兮兮的朝程冬弈眨了眨眼睛。

“什么?”程冬弈把身子往旁凑了凑,唐大少用手掌掩住半边嘴,低声说道:“这只宋瓷碗也是我老爹花六十万淘来的,和摔碎的假瓶一起,花了一百二十万。”

程冬弈心头微微一震,一百二十万的东西拍出了一千三百万,这也太扯了吧?问题是还摔碎了一个,相当于翻了二十倍,这钱来得简直比抢银行还快啊!

就在这时,萧公允已经叫人把台子上的瓷碗收去,他又弯腰从脚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物件放在台面上,居然是一个二十厘米高的三足青铜爵,表面上已经是铜锈斑斑,不过大体形状清晰,算得上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萧公允手掌一摊,指尖斜指青铜爵,不急不火的说道:“殷商青铜爵一尊,底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两万,有意者请上前验器。”

“哥们,一起上前去瞧瞧?”唐大少对这尊青铜爵有些兴趣,随口邀程冬弈一起上前验器。

“好,就当进博物馆参观了。”程冬弈也不矫情,离座和唐大少一起走到了台子前,吴老也不急不缓的踱着步子跟了上去,唐大少有兴趣的物件他自然要上去鉴定一下真伪。

“三十五万。”

还没等程冬弈和唐大少看清楚这青铜爵的模样,一旁已经有人报价了。

剩下的余兴节目


两人绕着台子转了一圈,程冬弈徒然感觉右眼皮有些发痒,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当他再次将视线转向青铜爵时,只见爵口多了一丝淡青色的气体,乍看之下就好像一缕细细的丝线缠绕在爵口表面。

紧接着更让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缕青气居然飘然而起,向程冬弈右眼投了过来。

“哎呀!”

程冬弈惊叫一声后退了两步,一把捂住了右眼,他清楚的感觉到一丝凉气进入了眼中,连眼球也一阵冰凉,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哥们,咋了……”唐大少也吃了一惊,赶紧跑上前询问。

程冬弈拿开了手掌,瞪大眼睛说道:“快帮我看看右眼睛……”唐大少也瞪大了双眼,仔细瞧了一阵后摇了摇头道:“好像是双眼皮,比我的大一点……”

程冬弈哭笑不得,急声道:“让你看看我眼睛里有没有啥东西,关大小毛事。”

“额!”唐大少一脸茫然的盯着程冬弈右眼瞧了半晌,自个都成了斗鸡眼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事了。”程冬弈也感觉右眼中的凉意散去无踪,使劲揉了揉眼皮,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台面上的青铜爵,却惊奇的发现附着在爵口的青气已经不知去向。

怪了,难道是错觉?程冬弈心头暗暗寻思着,始终没有半点头绪,验器的众人被这一打岔全都呆了一呆,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青铜爵上,叫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就将这物件抬到了五十万。

最终青铜爵以六十二万被一位富态的中年人拍走,萧公允将木箱里的物件一件件取出拍卖,周而复始,前后不到两小时光景,两个木箱里装着的物件被拍卖一空,只剩下一个特大号的木箱。

萧公允摘下手套,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人造的老物件都拍完了,下面还为大家安排了一点小小的余兴节目,纯天然无污染,刺激给力,成就了千万人一夜暴富的传奇,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如果大家运气好的话,用一千块就能拍到比宋瓷梅花碗还贵的物件。”

一番煽情之至的言语再次勾起了大厅内所有人的兴趣,众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尽数投向了那个特大号木箱,纷纷猜测这大木箱里到底装的什么物件,一千块博一千万,这也未免太扯了点。

萧公允笑容可掬的拍了拍手掌,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只见大门再次打开,四名保安搬着两台貌似切割机的物件放到了大厅**,手脚麻利的接上电源。

“好家伙,连解石机都抬来了,这大箱子肯定是装的毛料咯!”庄老头一眼就瞧出名堂,作为国内有名的珠宝行掌舵人,他对这东西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傻子都知道能用一千块博一千万的行当是赌石了,亏你这老货还玩了半辈子珠宝,怕不是玩到狗身上去了。”一旁的孙老头也是经营珠宝行的大家,瞧着庄老头自鸣得意的模样立刻出言数落。

“哈哈!怎么也比你玩猫儿强。”庄老头朗声大笑,针尖对麦芒的顶了回去。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一阵大笑,这男人玩猫还含着另外一层意思,在场的都是混社会的成功人士,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听这俩老头抬杠也是件趣事。

孙老头被哽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泛起一层气急的酡红,当真是红光满面了。

台上的萧公允笑容依旧,再次拍了拍手掌,啪啪……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四名保安好像收到了某种讯号,上前打开大木箱把一块块大小各异的石头搬上的台面,足足有二十来块石头,大的如篮球,小的有两个鸡蛋大,满满当当摆了一台子。

孙老头一看台子上的石头眉头一皱,不悦道:“清一色没开窗的闷头货,涮我们玩呢?”

赌石行当里把产翡翠的矿洞称之为‘坑’开采出来的石头称之为‘料’和‘货’,要知道当今世界上还没有一种可以透视到石料内部,因此一块从矿坑开采出来的料子没有人能断定里面是否含有翡翠,至于品级更是难以确定。

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赌石’这个行当的存在。解石也有门道,但凡切过一刀的统称为开窗,这种毛料已有了几分隔着珠帘看美人的意思,精于此道的行家往往能凭经验从窗口的表现判断出料子里面的能否出翡翠,这种开过窗的料子风险相对要小,称之为半赌料子或者是半明货。

像台面上这些石料完全见不到半点开窗的痕迹,就好像从山上随意搬下来的顽石一般,称之为全赌毛料,或者叫闷头货,多少带点蒙着脑袋纯碰运气的意思,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些石头出自翡翠矿坑,至于里面有没有翡翠那就要赌了。

常言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这就是赌石行业最真实的写照,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赌石的魅力就在于将一个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萧公允微微一笑,伸出手掌随意拍了拍一块石料,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诸位,萧某有言在先,这是余兴节目,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台子上所有料子均出自M市翡翠老坑,价格从五百到五万不等,只要赌出来那么一丁点儿翡翠也是稳赚不赔的。”

说完萧公允还煞有其事的亮出手指上一枚色泽翠绿的翡翠戒面故作痛心的说道:“就这么一指甲盖的玩意儿,当初花了我上百万大洋呢!”

话刚出口孙老头可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道:“姓萧的,你这块戒面还是五年前在我家那傻小子手上又人情又蘑菇的才买下来了,当时我记得才一百零几万,咋了,后悔了?老头子立马用两百万买回来如何?”

萧公允微微一笑,他手上这块玻璃种戒面的确是从孙老大儿子手中半买半换求来的,记得当时还搭了个咸丰年间的鼻烟壶,蘑菇了小半天才用一百万出头的价格拿下,若是论现在市场价这戒面至少翻了三倍,让这老头两百万买回去除非他脑袋被门夹了。

不过能引得这老头儿出声,目地已经达到,赶紧借坡下驴。

“孙老是珠宝玉石界常青树般的前辈,对赌石这行当可谓是权威,现在萧某有请孙老上前来验看一下这些料子是不是出自M市老坑,今天诸位就是萧某的衣食父母,要是弄些坑爹的玩意也就大不妙了。”

萧公允连吹带捧把孙老头请上了台,这老头也颇为享受马屁儿,摸着山羊胡须正儿八经的低头验看起台子上的毛料来。

半晌,孙老头满意的抬起了头,慢条斯理的说道:“不错,果然是M市老坑出的毛料,要是待会真开出翡翠,有愿意卖的,我孙氏珠宝现场就盘下来。”

说完从手包里掏出两刀纸币往一块标价两万的石头上一拍道:“帮我解了这块毛料,就当是老头子先赌个彩头了。”

萧公允笑眯眯的收起两刀纸币,向一旁雕像似的的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保安立刻上前抱起了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熟练的固定在了解石机上,蹲着身子寂然不动,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孙老,敢问您买下的毛料怎样个切法?”

极品红翡


萧公允倒是个细致人,懂得问上一句。解石可不像路边档卖西瓜,一刀两开再打片,懂这行当的都有自己的讲究,先要在石料表面上用粉笔之类画上切石的线路,尽可能先从两边薄片切开,循序渐进,如果出了绿再改切为擦,一点点磨去料皮,直到露出里面大体翡翠轮廓。

“闷头货,当中切开了省事。”孙老头大方的摆了摆手,看也不看自顾自回到了座位,这种两万块买来的料子,说实话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保安熟料的按下电源开关,解石机嗤嗤转动,那位明显受过解石训练的保安很快就把石料当中切开,两抹不规整的绿意跃然石上。

“恭喜孙老,开门大吉……”萧公允满带惊喜的声音适时传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那两抹让人心动的绿意之上。

孙老头也乐了,刚落座的腚子立刻弹了起来,上前仔细瞧了瞧那两抹婴孩拳头大小的绿意,兴奋的搓了搓手道:“哈哈!这两块料子水头不咋地,至少也能值个十万,老头子今天运气不错。”

保安熟料的操纵解石机,不一会工夫就把两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翡翠解了出来,用红绸布包住捧到了孙老面前。

这身家亿万的老头儿接过红绸脸上乐开了花,虽说这两块翡翠价值不过十来万,但那种赌赢的喜悦和成就感绝不是能用价钱的形容的。

有了孙老赌涨开头,兴趣大涨的众人顿时坐不住了,接二连三跑到台子前挑选心仪的石料,这可忙坏了操纵解石机的保安,还好选好料子的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当中切石,倒也没耽误太多工夫。

喜欢凑热闹的唐国斌拉着程冬弈也跑到台子前,这厮已经选了两块标价五万的石料切开,里面白茫茫一片,整整十万大洋就这样打了水漂。

程冬弈闲庭信步的在台子旁转悠,一双眼睛在那些别人挑剩下的毛料漫不经心的瞟过,偶尔还会和唐大少闲聊上两句,典型的酱油党。

台子上块头大的料子已被人选购一空,只剩下些小块头料子,有几块标价五百的毛料更是无人问津,反正都是全赌的闷头货,价格高个头大的总会给人一种有料的感觉,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除了最开始孙老开出来两块翡翠之外,后面解开的毛料白花花一片,连半点绿意都没见到。

程冬弈不经意眨了眨右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块标价三千和一块标价五百的料子上各流转着一丝气体,颜色一红一绿,煞是好看,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居然能见到一红一绿两团翡翠悬停在石料**位置,每一块都有鸡蛋大小。绿的那块色泽透明而纯净,仿佛是块带色的透明玻璃。红色的那块个头略大一些,透明度也稍差了一些,远望去就像一块晶莹的红冰。

翡色迷人,让人心醉。程冬弈呆呆的望着那两块石料,浑然不觉石料表面的气体悄然飘入了他眼角。

“哥们,是不是想玩玩?”唐国斌也发现了程冬弈的异状,只以为他也来了赌性,在唐大少看来男人酒色财气,嫖赌逍遥,必有所好,那些自诩无陋习的好男人们不是没条件,就属装十三一类。

程冬弈一点头道:“借我三千五百块,待会还你。”

唐国斌翻了个白眼,从手包里掏出一刀钞票直接塞进了程冬弈怀里,笑道:“赌涨了算你的,垮了算我的。”

程冬弈大概猜到了涨与垮的意思,点了点头,上前把那两块毛料搬到了脚边,然后从那刀钞票里数出三千五,把其它的又递给了身边的唐大少,用脚尖踢了踢那块标价三千的石头说道:“这块算我们俩的,另一块我想带回去。”

唐国斌笑着接过钞票随手塞进了手包,大声说道:“成,待会我让人帮你拧个包过来装着。”

程冬弈笑了笑,弯腰抓起那块标价五百的石头,然后用脚尖把另一块大石头踢球似的一路踢到了解石机旁,

“哈哈!真有你的,这死沉的石头就该放在地上踢,刚才哥还傻乎乎的抱了两块过去,简直逊爆了……”

唐国斌乐得哈哈大笑,他发现今天认识的这小哥们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开心果儿,好久没这没有这种爽快的感觉了。

操纵解石机的保安抱起石料麻利的固定住,头也不抬的问了句:“怎么切?”他想当然的认为对方一定会选择从中间破开。

“从这里切下去一个薄片吧!”程冬弈弯着腰捡起半截粉笔头在石料边缘画出了一条线路,然后抱着那块标价五百的石头蹲在了一旁。

保安诧异的抬头望了一眼程冬弈,稍稍调整了一下石料的位置,按下了机器按钮,嗤嗤——锯片沿着粉笔线切入,这块石料不算大,连浇水都不用,一阵锯片与石料摩擦的‘嚓嚓’声过后,很利落的切下了一片。

“红翡……真是红翡啊!”那保安抬高了锯片,发出一阵颤声惊呼,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孙庄两老头跑得最快,那老胳膊老腿的跑起来比俩老兔子都快。

“冰种红翡,小心点擦,这块料子至少能掏出一对镯子,还能雕琢几个挂件出来……”孙老头竟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块红翡料子。

“我看弄挂件还不如琢一副红翡珠子,操作得当至少在五百万以上……”

两个针尖对麦芒的老头居然心平气和的说起话来,他们的话题均围绕着怎样才能让这块冰种红翡发挥最高价值,却忘了这块料子暂时还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位。

“哈哈哈!好冬子,这回你可赚大发了,真给哥长脸。”唐国斌笑得合不拢嘴,暗叹程冬弈运气好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就好像能解出这块极品红翡也有他一份功劳在内一般。

“这块玩意就交给唐哥处理了,事先说好了有你一半的。”程冬弈倒也光棍,直接把后面的事儿一股脑推给了唐大少。

他现在最想弄清楚为什么右眼会看穿石头里翡翠,至于钱多钱少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对他来说有一百万够用了。

“好,我这做哥哥就勉为其难了。”唐大少乐滋滋的拽了句文的,上前揽住了程冬弈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唐国斌心里那个乐啊!心忖道,今天能捡到个这么知趣仗义的小兄弟真他娘的爽爆了,这种出风头的事儿老哥最喜欢,到时候得了钱哥一个子也不要,全给你做老婆本去……

突然的暴富


迷人冰种红翡料子在解石机细碎的摩擦声中现出了雏形,负责操控机器的保安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这擦石可是个细致活,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比一切两开要多出百倍。

众人见出了红翡一窝蜂把台面上的毛料抢了个干净,只可惜切开后白雾茫茫,只当是买了个心动罢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那块鹅卵大的红翡上。

还未等用红绸包裹住翡翠,唐国斌就一把抢在了手中,美滋滋的打量着这块冰种料子。孙庄二老脸上表情微微一变,这东西到了个不差钱又略懂行情的主儿手里,要想买下来花费的价格必定要高上许多了。

唐国斌一手托着红翡,大马金刀的站到了台子正前方,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这块红翡颜色鲜艳,通透温润,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冰种料子,唐某今天就借花献佛,帮我哥们筹点老婆本儿,把这玩意换成现钱花差花差,底价八百万,每次加价十万,想要的叔伯们请出价。”

说完用红绸包住翡翠,直接放在了台面上,洋洋得意的站在了一旁。萧公允表情有些古怪,没想到这压轴的重头戏被这厮堂而皇之的抢了去,苦笑着摇了摇头索性站在一旁任他折腾去了。

程冬弈也知趣的回到了座位,接下来除了收钱之外已经没他什么事了,一夜之间从一个穷困潦倒的高三学生变成了坐拥近千万的富豪,让他有种黄粱一梦的感觉。

“哥们,你这次可赚大发了,待会一定要请胖哥哥好好搓一顿,不,至少要管饭一礼拜才行。”刘胖子笑着拉起了饭票,程冬弈一个劲的点头。

“八百一十万。”庄老开口就加了十万,心里却埋怨唐国斌起价太高,这块红翡琢磨成物件如果操作得当能值千万以上不假,但花太多钱购入一块料子就有些不划算了。

“八百五十万,这块红翡我要了。”开价的果然是孙老,开口就加了四十万,俨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九百万。”庄老不甘示弱,也往上加了五十万。

“哈哈!有意思,你这老货今天是和我杠上了,一千二百万,有本事再加点?”孙老朗声大笑,用挑衅眼神望着老对手。

众人见这俩老火药桶子又掐上了,有几个原本对这块红翡有些兴趣的人士也知趣的选择了看戏。

只有程冬弈震撼不已,手中的茶杯一倾,茶水直接倒在了腿上,裤子顿时**一片,窘得他连忙挡住了腿。

“一千三百万。”庄老这次是眼睛瞪着孙老叫的价,开出这个价钱就算是把红翡加工成物件利润已经就很薄了。

“一千三百八十万。”孙老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再次把价钱提了提,眯着眼望着台面上的红翡,仿佛这块料子已成了他囊中之物。

庄老面色发红,这个价钱已接近了他的底线,再往上加利润就有转变为风险的趋势,不过他仍不准备放弃,咬着牙喝道:“一千四百五十万……”

话音刚落,孙老笑眯眯的拱了拱手道:“恭喜你,这料子我放弃了。”说完像个得胜的将军般翘起了二郎腿。

“靠,老而弥奸,这两老头算是扯平了。”刘有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里暗暗替程冬弈高兴,这下别说是老婆本,养个小三都没问题了。

庄老也不掉份,掏出个支票本刷刷写了几笔直接放到了台子上,唐国斌捏起支票屈指一弹,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然后走到萧公允跟前低声道:“待会叫人把这玩意打包了送去给庄老,谢了。”

萧公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天上人间唐家是大股东之一,这点小事就是唐国斌不开口也自然有人办妥。

见着唐大少乐呵呵的回座,萧公允清了清嗓子客套了两句,一场拍卖会圆满落下了帷幕。

转眼又到了中午时分,吴老临时有事自行离开,唐国斌领着两人直接杀到了楼下包厢,点了十几个菜,又开始解决午餐。

唐国斌还叫人送来了一台手提电脑,往程冬弈卡里打了一千四百三十万进去,剩下的二十万按照程冬弈的意思提来了现金,用个手提包装着连同那块没解开的石头放在一起。

“冬子,今天这顿算你小子请我们吃红了,让哥们也沾点运气。”唐国斌拍了拍程冬弈肩膀说道。

“对,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异能,一大堆石头偏叫他碰上了红翡,一千多万啊!要不是把你当兄弟老子真想拿把菜刀抢了你。”刘有福夹起一块肥腻腻的东坡肘子填进嘴里猛嚼,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得,大不了待会帮你买台新电脑,再管你一礼拜的饭,先声明,只能吃大排档。”程冬弈心情不错,张口就许了一台电脑和一礼拜饭票。

刘胖子这个朋友还是很值得一交的,赚了钱也不能亏了他,程冬弈现在身家千万,一台电脑送出去也不会感觉肉痛,毕竟旁边还有二十万摆着呢!

刘有福一听有电脑送,双眼顿时一亮,赶紧夹了块菜讨好似的放进程冬弈碗里:“哥们,尝尝这个牡丹富贵,肥而不腻,劲道十足。”

程冬弈很光棍的夹起那块‘牡丹’塞进嘴里嚼着,味道果然不错,随口问道:“这是啥玩意做的,又嫩又滑的,还有股子鸡肉味。”

唐国斌忍俊不禁,又夹了块‘牡丹’丢到程冬弈碗里:“好吃就多吃几块,这玩意每只鸡就有一个,还有个名堂叫啥朝天翘。”

瞧着程冬弈吃完了碗里的‘朝天翘’,刘有福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玩意人也有,也叫一种花名来着,猜猜看?”

“腰花?”程冬弈不假思索的答道。

“错了,提示一下,君子四友中的老幺。”刘胖子故作高深的摇了摇筷子。

程冬弈略微思忖了一下,脸色一苦道:“这玩意是鸡屁股做的……”

“然也。”两人异口同声的笑道,满脸戏谑之色。

“然你们一脸,老子被你们带沟里了……”程冬弈恨不得把这一盘鸡屁股扣到这两家伙脸上,他怎么也想不到准五星级酒店里居然拿鸡屁股做菜,还牡丹富贵,简直就是花开会了。

一顿饭在三人的笑闹中结束,买单时只用了八千多点,看来这两吃货点菜时还真存了良心。

旖旎


吃完饭一抹嘴,唐大少揽住程冬弈的肩膀说道:“冬子,哥带你去玩点夜间节目。”

程冬弈摇了摇头道:“改天吧,昨晚在外面溜达了一夜,现在还没合眼,我想先回去睡一觉,你和胖哥一起去吧。”

吃过饭后他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倦意,现在连走路也弹棉花似的,背脊上直冒虚汗。

唐大少冲刘胖子撇嘴道:“那算了,就这虚胖的货,带他过去也是白搭……”

刘胖子可不乐意了,反驳道:“靠!不带这样埋汰人的。”

唐大少竖了个中指道:“得了吧,就你那堆肉。”

程冬弈现在头昏脑胀的,哪有心情听这两货斗嘴皮子,苦笑道:“你们俩去夜生活吧!我可真撑不住了,再不回去睡一觉只怕真会躺地板上呼噜过去。”

刘胖子乐道:“你小子还是个毛小子吧,待会找个水灵姐们帮你松松骨啥的,爱怎么呼噜随你便去。”

唐大少不由分说揽住程冬弈就走,口里说道:“天上人间客房就是把江城动物园长毛的不长毛的玩意全接过来都能住下,你小子就放心跟我过来吧!”

可怜的程冬弈脚踩棉花被唐大少连拉带拽的弄进了负一楼桑拿中心,天上人间的桑拿中心可是一绝,这里有一口天然温泉,借着这天赐的赚钱宝贝桑拿中心生意相当火爆,另外还有土耳其鱼疗也是一大特色,只要你泡入泉水中不久会有一群群小鱼游过来在入水的部分轻轻啄咬,那感觉妙不可言。

桑拿中心自然少不了按摩打骨之类,这里的按摩技师手法一流,而且都是些二十出头的俊男美女,原则上是不提供按摩以外的服务的,不过某些潜规则不管在那里也不能免俗,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程冬弈几乎是半眯着眼睛被唐大少领进换衣间的,眼见唐大少和刘胖子脱了个光溜拿条白色浴巾围住腰际,然后把换下来的衣物装进挂着钥匙的壁柜中锁上,抽出带珠链的钥匙套在手腕上,就好像戴了一串佛珠,别说还挺别致的。

依样画葫芦换下了衣裤,程冬弈左右看了看才把手提包放进了壁柜,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安全问题,这里面可装着他全部身家的,本想再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几条浴巾遮一遮,不料却被唐大少笑着拦了下来。

“放心了,这里的安全设施绝对是国内一流的,丢不了你的那点东西。”

听了这话程冬弈也放了心,跟着两人进了一个室内温泉,灰白的泉水上附着一层氤氲不散的白气,还不时有浑浊的气泡从泉水表面冒出,让人有种汤滚下料的感觉。

“下去吧,里面有座位,困了可以泡着眯一会。”唐大少解开浴巾自顾自下了温泉,把手肘往池沿上一搭,脑袋靠在了温泉池边的一个凹位上,一脸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程冬弈也小心的下了池子,水才没到下腰,他伸手在池边一探,果然有一排石凳,坐上去学着唐大少的模样闭眼躺下,暖洋洋的温泉浸泡得浑身毛孔一阵舒畅,爽得他就要**起来,不一会工夫就昏沉沉睡了过去。

泡在温泉中睡觉远不如床上舒服,对于疲倦不堪的程冬弈来说已经算是一种享受了,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许久,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程冬弈阳穴上,并开始轻柔转动,就连后脑勺也被轻轻抬起。

“唔!”程冬弈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惊得他身子往前一倾哧溜滑下了石凳,还好下盘够稳水也不深,踉跄往前冲了两步堪堪站稳了脚,一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天蓝色短裙制服的美眉正掩着嘴冲他嗤嗤的笑。

此刻他瞧见的美眉绝对是个精品,肤白甜美系列精品,年龄绝不超过二十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让人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细看之下模样像极了某岛国当红女星,这也是程冬弈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幻想对象之一。

现如今网络时代的年轻人汲取知识的渠道五花八门,谁要叫不出几个女星的名字那就真成了后现代‘马丁叔叔’,脑门上插天线的火星人。

乍见到制服美眉的瞬间,程冬弈脖子都有些拗不过来了,一双眼睛盯住,额头顿时冒出两条黑线,因为他找到了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上面还留有一小摊晶莹的粘液。

汗,刚才居然枕在美眉大腿上流口水……程冬弈那叫一个窘,恨不得憋口气钻进温泉里去。

“先生,过来嘛……”蓝制服美眉声音集中了软、细、嗲三味,面带微笑向程冬弈招手。

程冬弈突然意识到自己挂着空挡,刚才躺在水里还枕着这美眉大腿睡了一觉,想到这里一颗心怦怦乱跳,连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哗啦——

一阵水响传入耳中,程冬弈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水波的颤动,不看也知道那美眉走下了温泉,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紧张之余又有一丝莫名的期待,心说,难道保留了十八年的身体今天就要交出去了么?

为啥不叫弈子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一个细腻声音在耳畔响起。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泡温泉吧?”

程冬弈很想说,第一次,我啥都是第一次……想归想,他还是老实的点头嗯了一声。

“睁开眼睛吧,我穿了衣服的。”美眉好像在强忍着笑意,声音有点发颤。

“额!”程冬弈一睁眼,转过身来,脸顿时红了,眼前的美眉果然穿上了一身白色紧身衣,有点像比基尼,但露的地方明显要少很多,右胸上还别着一块有机玻璃小牌子,上面很简单写着九号。

“你是九号?”程冬弈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嗯,桑拿中心都用编号,您要不要去隔壁土耳其鱼疗池泡泡,我可以给您按摩。”九号面带职业化的微笑说道:“您的朋友已经买了五个钟,我可以为您提供最全面的服务。”

程冬弈哦了一声,他也不明白买钟的意思,几步走到池子边缘,一把抓起了那条白浴巾,哗哗!身后水响连连,一转头竟然是九号美眉跟了上来,这服务还真是全面到寸步不离的程度了。

程冬弈讪讪笑了笑,扬起手中的浴巾道:“麻烦你转过身去,谢谢。”九号美眉微微一诧,旋即笑着转过身去,她已经猜到了程冬弈的尴尬。

程冬弈把浴巾往肩头一搭,双掌一撑池沿迅速窜了上去,赶紧把浴巾围在了腰上,还结结实实用两头打了个结,生怕这玩意滑溜下来走了光,做完这一切才朝九号喊了一声:“行了。”

九号美眉转身走了过来,当她看到程冬弈上身强健的肌肉块时,双眼莫名一闪。

小麦色的皮肤,宽厚的肩膀,还有双臂上自然隆起的肌腱,充满了力量与雄性的美感,这样一副体魄足以让异性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

这样一幅充满雄性美的体魄长在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身上,显出一种异样的和谐,就连这位见惯了各种男人身体的九号美眉也不竞得一阵失神,脸上浮了一抹娇俏的绯红。

程冬弈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九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伴着两声塑料袋摩擦的嗤嗤声。

“先生,这是本中心免费提供的浴裤,您穿看看合不合适……”

“浴裤?”程冬弈猛的一转身,小程向九号美眉敬了个礼,赶紧伸手抓过塑料袋子拆开,果然是一条带着红白相间条纹的裤衩,程冬弈那个感动,连眼圈都有些泛红了,这美眉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九号美眉识趣的转过了身子,程冬弈麻溜的把浴裤穿上,他还是选择围上了浴巾。

九号美眉领着程冬弈走进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是个水质稍清池子,池水中也不见有热气冒出,却能看见一群群线状小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

“这里能洗澡么?”程冬弈想不通这土耳其鱼疗到底是怎么个玩法,难不成是跳到水里抓活鱼玩么?

“当然可以,这里的亲亲鱼可以啄掉人体表的死皮和脏东西,还有按摩美容的功效,您下去试试,很舒服的。”九号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女人一提到美容之类的字眼,连说话的口气也会随之改变。

“嗯,平时鱼被人咬,今天也试试这被鱼咬的滋味儿。”程冬弈解下浴巾,下到了池中,才发现这池子里的水居然也是热的,不由得啧啧称奇,以前只见过水煮青蛙,泥鳅钻豆腐,没想到这热水里面也能养活鱼。

九号很自觉的上前用手捏拿程冬弈露出水面的肩膀,因为这货肌肉厚实,她特意加重了几分指间的力道,让从未试过这种享受的程冬弈大呼过瘾,还说什么下次来一定继续找她按摩。

温泉池中的小鱼不怕人,程冬弈刚静下来,鱼儿立马成群结队的游了过来,在他泡在水下的皮肤上轻轻啄食,鱼嘴还带着轻微的力道撞击着,痒痒的颇为特别,倒也不是为一种另类的享受。

“这有钱人享受的东西就是不同,改明儿也带我嫂子来泡泡温泉。”程冬弈有感而发,想起以前被钱压着脊背的日子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从一文不名到坐拥千万,仿佛做了一场梦。

身后的九号美眉咯咯笑道:“你难道不是有钱人么?”

程冬弈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就是个高三快毕业的穷学生,还是穷的连房租都交不起的那种。”

九号美眉手指又加重了两分力道,笑道:“洗上万桑拿的穷学生是吧?又不问你借钱。”

程冬弈知道她不会相信,也懒得去解释,闭上眼享受着按摩和鱼儿们的啄咬,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过奇妙,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命运,本身就是充满奇妙色彩的东西。

“其实我也是学生,江城大学的,说不定以后还是你学姐呢!”九号美眉对这个稚嫩羞涩的少年有种莫名的好感,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是吗?明年这时候我也应该是江城大学的学生了。”程冬弈转头一笑,那满带自信的阳光笑容让九号手指蓦然一停。

“切,有钱人砸个几十万随便就能进去,哪像我们当初挑灯夜读的,就差没悬梁刺股了。”

九号美眉心里认定了这厮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读大学无非是一泡二混三挂科的主。

一泡,即泡妞,二混,乃混文凭,至于挂科就是常识了,你懂的。

程冬弈也不争辩,话题一转道:“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来泡温泉我还找你。”

九号美眉嫣然一笑道:“韩雪,不过你来说名字也找不到的,还是叫九号好些。”

“韩雪?咋听着有点含冤待雪的意思,嘿嘿……”程冬弈干笑了两声,和未来学姐斗起趣来。

“德性,你才含冤待雪呢,你不会姓贾吧?”韩雪嗔了一句,连习惯性的尊称都省了去。

“为什么姓贾?”程冬弈诧异的转过头望着韩雪,没想到她俏皮的皱了皱鼻子道:“假穷人呗。”

“哈哈!我叫程冬弈,熟悉的人都叫我冬子。”程冬弈乐了,就差没说年方十八,至今未婚了。没想到韩雪吐了吐舌头道:“为啥不叫弈子啊,弈子义子椅子……”

程冬弈一脸黑线,“你涮我呢?占便宜都到顾客头上啦。”

韩雪也不说话只是捂着嘴偷偷笑。

疯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交谈中程冬弈也知道了韩雪来桑拿中心做按摩技师的原因,说穿了无非也是钱作怪,韩雪家境并不好,爸妈都是下岗工人,还有个读高三的弟弟,平时父母靠打点零工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和供姐弟俩读书。

表面上读大学是件很风光的事,但每年的学费却成了家里人最沉重的负担,眼看弟弟就要高三毕业,韩雪毅然选择了瞒着家人来桑拿中心上班,反正学习也不是很紧,每天来做几个点还可以回学校上课。

现在正赶上学校放假,韩雪干脆上起了通班,每天运气好能提成大几百,这一个月下来拿个万儿八千大有希望,今天就是她的幸运日,居然轮到个五个钟的活,还是贵宾池,光这一单提成就有上千了。

在韩雪眼里程冬弈绝对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不过那份质朴生涩却是无法假装的东西,两人聊了一阵感觉还不错。

正聊得起劲,忽听得门被砰一声踢开闯进来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得油头粉面,还染着一头披肩的金发,穿件花里胡哨的格子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了几个,露出一条小指粗的黄金链子,身后的两个壮实年轻人,黑背心牛仔裤,脸上带着一股子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黄毛男闯进门几步冲到池边,不由分说便伸手去拉韩雪手臂,口里还骂骂咧咧:“你这小娘皮就是犯贱,还要本少爷来请,五个钟算毛,老子包你十个钟,不,一年都成……”

韩雪很厌恶这黄毛,一甩手挣脱,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扑了过去,眼见就要落入池中,这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伸出,一把搂住了韩雪腰肢,将她打横抱起然后直立放进池中。

程冬弈也郁闷,洗个桑拿也能碰到这档子破事。

韩雪没想到这厮竟会趁机占便宜,心里的一丝感激顿时烟消云散,往后倒退了两步,一脸愤意的望着水池边上虎视眈眈的黄毛男。

黄毛男冷眼望着池中的程冬弈,用手一指骂道:“有种上来少爷帮你松松筋骨。”

程冬弈一咬牙,双拳紧握,依他以前的脾气早就上去揍这丫的了,经历了几番人生波折和生活窘迫之后,蹉跎岁月已将他身上的棱角也磨平了不少,以前打架不要命的程疯子现在也学会了忍耐与克制。

黄毛男见程冬弈愤而不语的模样越发得瑟,弯腰用手掌舀了点水直接泼到了程冬弈脸上,蔑笑道:“看毛,不服气?有种上来和老子单练……”

忍无可忍的程冬弈正想发作,这时门外进来三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女人,其中两个二十出头容貌较好,领头是个三十来岁的美艳少妇,三人急匆匆跑到了水池旁,那少妇瞥了一眼对峙的两人,冲黄毛男笑开了:“原来是赖少,九号还有两个钟就到点了,您先去休息室喝杯茶,待会到点了我就叫她过来……”

“不行,现在就要陪老子过去,大不了我买五倍钟点。”黄毛男很嚣张的打断了少妇的话,指着韩雪吼道:“聋了么,给老子过来。”

韩雪见程冬弈沉默不语,只以为他并没有维护自己的意思,索性脖子一梗道:“哼,就算你买一百个钟姐也不伺候,大不了打包走人,最见不得假洋鬼子。”

这话一出口姓赖的黄毛男顿时火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韩雪发狠道:“出来卖的装什么纯情,今儿个老子就要你伺候了。”说完一转头,对那少妇说道:“花姐,本少爷买比这孬货多十倍的钟,叫那小娘皮上来。”

花姐眉头微皱道:“赖少,来者是客,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不如我给你介绍八号,人靓技术好……”

赖少摆手打断花姐的话:“十五倍,叫这孬货挪地,老子连他的单也一起买了,叫他快滚,没钱别在这碍眼。”

花姐知道这厮底细,他老子是江城最大的二手车经销商之一赖玉良,平时父子俩都是这里的常客,这小子也是个认死理的主,十五倍的贵宾池至少五十万上下,这样的超级大单平时可是难遇一回的美事,更何况这里是正规按摩也不怕他玩出什么幺蛾子来,那份提成可是相当诱人的。

意动之下,花姐脸上挂起了一抹职业化的笑意,她蹲下身子对冷面不语的程冬弈说道:“这位先生,要不请您去隔壁贵宾房,待会我叫两个手法一流的技师过去,您今天的消费免单了,就算花姐向您陪个不是,行么?”

做生意八面玲珑,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花姐更是个中高手,要换了一般人在她这番劝说下多半会选择息事宁人,但程冬弈明显不属于这类人。

“花姐是吧,麻烦你把这条乱吠的疯狗牵出去,我最见不得土狗染色的,那疯狗染黄毛就更不喜欢了。”程冬弈抡起手掌拍了拍水面,惊走了一群围在腰间啄咬的小鱼,这一巴掌也狠狠的抽在了赖少脸上。

花姐心底暗暗叫苦道,合着这小子也是个不服气的主,我得快通知保安过来,待会要真打起来这面生的小子可要吃大亏了……想到这里她装作起身隐晦的朝门口两个技师使了个眼色。

比谁背景硬


赖少脸色一沉,指着程冬弈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我把这小子拖上来……哎呀!”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蓦然变作了一声惊呼,程冬弈一把抓住这货伸出的手臂把他拖下了水池。

噗通!水花飞溅,黄毛赖少头下腚上栽进了水中,程冬弈顺势一把揪住那头黄毛往下猛按,只见一溜气泡咕咚咕咚直往上冲,不管水下的赖少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那只按在头顶的大手,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喝水。

两个同来的黑背心见赖少被淹,赶紧冲了上来,还未等他们跳入池中,程冬弈已经一把将赖少的脑袋提出了,双手掐住这厮脖子恶狠狠的吼道:“谁他妈敢下来老子掐死他。”

黑背心顿时没了主意,眼巴巴望着赖少被掐得直翻白眼,这两跟班是赖少从某武术学校请来的打手,平素打架耍狠的还行,遇到这种骨子里透着狠劲,翻脸就要人命的角色他们就不知所措了。

赖少被掐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困难,别说开口求救了,只是鼓着眼睛想咳嗽,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其实程冬弈也不是真想杀人,不过要是不能镇住那两个穿黑背心的家伙,免不了要打一架苦的。这种掐蛇头的法子他以前打架的时候常用,逮住为头的往死里揍,不管背后挨多少拳脚,弄翻了一个再回头收拾最狠的。

一旁的韩雪有些呆了,想不到刚才还默不作声的家伙竟然会作出这种惊人的举动,瞧着赖少两眼翻白的模样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心,要是真伤了人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大哥,快放了赖少,凡事好商量,掐死了人可是要偿命的……”花姐急得满头冒汗,碰上这种愣头青她也没了主见,只能一个劲得劝说。

程冬弈原本就只想教训一下这嚣张的黄毛,没打算真把他弄出个好歹来,听得花姐这样一说手上不由得松了几分力道。

“咳咳……”赖少嗓子一松,终于可以爽快的咳嗽几声了,就是他这一咳嗽,池边的黑背心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个虎扑冲向了程冬弈。

程冬弈早就注意着这俩家伙,见他们一动赶紧拉着赖少往后退了几步,让那两蠢货扑了个空,惊走小鱼无数。

哗哗!

两个湿透的黑背心一齐从水里钻出,迎接他们的是两只拳头,蓬蓬,两记老拳毫无花俏的砸在他们鼻梁上,敲得这两家伙昏天黑地,鼻血长流,还没他们站稳两记撩阴脚准确命中目标,那叫一个痛啊!

程冬弈以前打架从来没什么章法规矩,讲究的就是先下手为强,用最快的方法让对手躺下,要不是池水卸掉了一部分力道,这两家伙恐怕就不是痛这么简单了,弄不好要折了。

瘫坐在池中的赖少见了俩跟班痛嚎的惨状,忍不住一阵牙酸,心说,刚才被掐住脖子还是幸运的,要是被这疯子踢上几脚……老子今天是倒了血霉,碰上这么个疯子……

韩雪在一旁直抽嘴角,她也感觉程冬弈揍人的手段太狠了,还说自己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说暴力学生她信,也不晓得那俩被踢的倒霉蛋废了没有?

水池旁的花姐反倒是松了口气,起码赖少已经化险为夷,就算被胖揍一顿也好过被掐着脖子大喘气。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一群手持胶棍的保安,呼啦一声冲到了水池边,领头的大胡子保安用手中的胶棍头把帽檐往上一顶,头往花姐这边凑了凑,故作紧张的说道:“娜娜,你没事吧?”

花姐全名花丽娜,前年跟老公离了婚,像这种尤物级别的女人离婚后就像一匹无主大的胭脂马,自然会引来众多骑士们的疯狂追逐,而这位大胡子保安队长就是其中之一。

花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担忧道:“先把赖少和他两个手下扶上来,瞧瞧有没伤着。”

大胡子却误会了花姐的意思,两个人在叫唤,一个穿着衣服呆坐在池子里,还有一男一女没事人,这打人的是谁一目了然。

“先把那光膀子的给我架起来,翻了天了,敢在天上人间场子里耍横……”大胡子用胶棍一指程冬弈发起了威,尤其花丽娜在旁看着更要显示一下自己男性的魅力。

保安们听到头儿发话,一个个跃跃欲试,坐在水池中的赖少则用怨毒的目光盯着程冬弈,恨不得吆喝那些保安冲上去狠狠敲他一顿。

“谁他妈敢动老子兄弟立刻滚蛋……”门外响起一个更嚣张,更霸道的声音,唐大少黑着脸走进了门,后面还跟着满头热汗的刘有福。

程冬弈见到唐大少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其他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准备扑上去的保安们都开始暗暗庆幸还没动手,这要是惹了睚眦必报的唐大少可不是砸了饭碗这么简单的事情。

“邱胡子,收拾好东西,立刻打包滚蛋,这里不留吃里爬外的东西。”唐大少随手一指大胡子保安,冷声决定了他的命运。

唐国斌是什么人?天上人间的少东,炒掉一个不长眼的保安队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怜的邱胡子一时荷尔蒙冲顶,孔雀开屏掉进了烤炉,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只能懊恼的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大少,邱世全不知道这位是您的朋友,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您就大人大量给他一次机会吧……”花姐鼓起勇气上前给邱胡子求情。

她心里也后悔做事太欠周全,听到手下技师说赖少怒气冲冲去贵宾池找韩雪就风风火火赶过来,事先也不查一查这贵宾房里的客人身份,处理事情也有些偏向赖少,没想到反连累了邱世全。

唐大少心里也郁闷,他叫程冬弈来洗桑拿除了这档子破事不说,还险些被这群不开眼的保安揍一顿,这不等于打他的脸么?

程冬弈一个助跑跳上池沿,无所谓的说道:“唐哥,我看这事就算了,再说他们也没把我怎么着,对吧?”

邱世全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也会为自己求情,心念一转赶紧借坡下驴,上前对程冬弈鞠了个躬道:“谢谢这位少爷,胡子刚才得罪,这儿向您赔礼了。”

别小瞧了在天上人间做保安队长的活计,每月无忧无事也能拿六千大洋,出了这村还真难找到同样的店。

程冬弈一点头道:“没事了,麻烦你叫人把这几个混账东西丢出去,瞧着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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