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暴君黑化了 类型:穿越重生 作者:虞甜 角色:虞甜小萝卜头小萝卜头 热门新书《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暴君黑化了》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虞甜”的又一力作。剧情精彩片段如下:虞甜瞧着面前的人,内心有些诧异:这人什么狗脾气,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吐槽归吐槽,她可不敢表现出来。“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哪敢啊?”她眨了眨眼,温柔小意道。傅凛知眸光晦暗瞅她良久,垂下眼,要笑不笑扯了扯唇:“你最好是。”虞甜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也被这到阴沉沉的目光瞧得后颈生凉,她撇了撇嘴,不甚自在地转移话题:“陛下今日可要臣妾侍药?”……虞甜灰头土脸地被撵出来,看似垂头丧气,实则内心喜不自禁。啧,真以为谁稀罕伺候他呢!跟那么一个定时炸弹待在一块儿,她还嫌不自在呢!她故作忧愁地迈出了门,抬头一不小心对上旁边偷听的几个脑袋,目光一顿……
评论专区
破法之眼:其实这本不算新书啊,不过被偶看到龙空推荐我就去看了一下去,他还不错。 网游之模拟城市:作者对庞大数据体系和世界观的掌控力已经让我拜倒了。。。何况,就凭七百七十九章就是仙草了,想试读的找这张吧,已完本 ... 修仙就是这样子的:1星给正义克星罗素1星给罪恶急先锋罗素1星给杜克1星给杰哥1星给来生泪先贷款5星再说吧《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暴君黑化了》在线阅读
第16章 这叫苦肉计
虞甜瞧着面前的人,内心有些诧异:
这人什么狗脾气,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吐槽归吐槽,她可不敢表现出来。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哪敢啊?”
她眨了眨眼,温柔小意道。
傅凛知眸光晦暗瞅她良久,垂下眼,要笑不笑扯了扯唇:“你最好是。”
虞甜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也被这到阴沉沉的目光瞧得后颈生凉,她撇了撇嘴,不甚自在地转移话题:“陛下今日可要臣妾侍药?”
……
虞甜灰头土脸地被撵出来,看似垂头丧气,实则内心喜不自禁。
啧,真以为谁稀罕伺候他呢!
跟那么一个定时炸弹待在一块儿,她还嫌不自在呢!
她故作忧愁地迈出了门,抬头一不小心对上旁边偷听的几个脑袋,目光一顿。
“嘶,怎么没声了?”
“哎,你别挤孤啊!瞪孤做甚,你眼睛抽筋了?”傅明礼皱着眉一脸不耐地扭过头,猝不及防和虞甜来了个对视。
“……”
气氛迷之沉默。
虞甜打量着几人略显猥琐的姿势,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你们这是……”
傅明礼挺直了腰杆抢先开口:“看风景!”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连连附和。
虞甜拖长了音调“噢”了一声,十分体谅道:“那殿下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着就要走,傅明礼连忙小碎步追上来,顶着一张别扭的脸,犹豫一会儿,不情不愿开口:“那老妖婆没欺负你吧?”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识间用了“欺负”这个词,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把虞甜划为自己的阵营了。
虞甜下意识放慢了步伐,反应了一下他指的谁,默默在心里为这个称呼点了个赞,语气还算轻松,笑吟吟看着他:“殿下关心我呀?”
她那双眼睛生得实在好看,眼底映着清亮的光,专注地瞧着别人的时候,尤为动人。
“谁关心你了?!”傅明礼跟炸毛的猫似的,红着脸大声反驳。
小家伙,还挺口是心非。
虞甜唇角微微翘起:“殿下放心,我脸皮厚,而且太后骂不过我。”
拂月无语仰天:她家主子似乎还挺自豪的,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吗?
傅明礼显然不信,在他看来,那老妖婆的道行跟话本子里的妖魔鬼怪也没什么区别了。
此事到底是因他而起,他无意识抿紧了唇,小心翼翼瞥了眼虞甜的神色。
这女人,该不会是怕他担心,所以故意逞强吧?
不,不可能!
她才不可能这么好心!
没准儿是故意借此让他产生愧疚,书里怎么说的来着,这叫苦肉计!
可恶!
他差点儿就上当了!
傅明礼反复给自己洗脑,心志坚定了那么一些,他绷着小脸,语气沉重:“若再有下次,你不必为孤如此忍辱负重。”
在水里,虞甜义无反顾冲过来将他揽入怀里的时候,他是真的有过一瞬间动容。
那种感觉,估计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
毕竟谁会为了演戏将自己置于险境呢?
他眼神微黯。
虞甜突然转头跟拂月道:“今晚吃什么?”
傅明礼懵了懵:?
他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孤在跟你说话!”
虞甜神色自若地继续:“不如来一道桂花鱼翅吧,松鼠鳜鱼也好吃,啊还有,上次的糖蒸酥珞也不错!”
傅明礼:???
她偏过头来看傅明礼,眼眸盛着笑意,“殿下也一道来坤宁宫用膳吧?”
傅明礼:“既……既是如此,那孤便勉为其难答应了。”
可恶!
他才不会轻易被收买!
他,他只是想尝尝,那糖蒸酥珞能有多好吃。
仅此而已!
……
——
此事以傅明礼一不小心吃了个撑,捂脸遁逃告终。
虞甜笑眯眯地招呼:“殿下有空常来啊,饭管饱!”
傅明礼脚下一个踉跄,耳尖通红,溜的更快了。
*
“什么东西遮遮掩掩?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虞甜午后坐在美人榻上小憩,瞥见拂月眼神纠结,眉头紧蹙,第九次从她跟前路过,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拂月眼神讪讪,将手里的东西呈上来。
“您瞧了可不许生气。”
她递过来的是一张信纸,虞甜展开,盯着上面繁复的字体沉默几秒,若无其事地道:“行了,字多看着本宫眼睛疼,还是你念吧。”
踏马的写的什么玩意儿!
拂月盯着那一共不超过二十个字的信纸,没敢出声质疑。
她依言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万事听命于太后,吾儿不得行事张狂。”
听这一副训诫的语气,是她那倒霉父亲没错了。
“家里传来的?”她懒洋洋地挑眉,
行事张狂?
她行事很张狂吗?她怎么没感觉出来?
拂月颔首,语气迟疑:“是老爷今日早朝后托人送过来的,想来是知道娘娘您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了。”
太后拿捏不住自家主子,自然懂得另辟蹊径。
这年头,女子的身家性命,都和娘家的势力息息相关,太后选择向虞太傅施压,理论上也没错。
虞甜点点头:“撕了吧。”
拂月:“啊?”
虞甜看她一眼:“这玩意儿不撕了,留着给人当把柄吗?”
拂月恍然大悟,连忙谨慎地将这封信处理了,一扭头便瞧见自家娘娘托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若有所思。
“娘娘在想什么?”
虞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咱这是上了一条贼船啊。”
看目前的架势,很明显她那倒霉爹是和太后他们一伙的,一群人暗戳戳的,指不定在琢磨搞什么大事呢。
按照原书的轨迹,大暴君还没那么快嗝屁,所以他们的阴谋八成是会以失败告终。
倒霉爹死了也就死了,可谋朝篡位这样的大事,会株连九族的吧?
而虞甜嘛。
她只想苟命。
这条贼船,谁爱上谁上!
拂月想了想,一脸认真:“反正奴婢听娘娘的!”
虞甜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唱过戏吗?”
拂月眼神茫然摇了摇头:“奴婢只瞧过别人唱戏。”
“那也好办。”她坐起身来,眼眸里流转着异样的光彩。
*
第17章 下次别弹了
“这是何物?”虞甜瞧着眼前的容嬷嬷,挑了挑眉眼神询问。
容嬷嬷鬼鬼祟祟捏着那物什,面上有些不耐烦:“太后娘娘的吩咐,皇后娘娘只管照做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再三叮嘱:“这香啊可是好东西,只要在衣服上熏个两三天,常到皇上跟前晃晃就行。”
她朝着虞甜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娘娘大可放心,事成之后,太后娘娘不会亏待您的。”
虞甜接过那香囊握在手里,垂眼盯着上面精致的绣纹,嘴角挽起一个弧度:“那便请嬷嬷替本宫谢过太后娘娘了。”
容嬷嬷瞧她还算恭顺,比那天的牙尖嘴利好上许多,心气顺了些,眼里不经意闪过一抹鄙夷。
“那是自然,那太后娘娘便等着皇后娘娘的好消息了。”
虞甜眼睛微弯,轻轻颔首。
送走了容嬷嬷,拂月便迫不及待上前来,眼神担忧地盯着那香囊:“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不如还是交给奴婢吧。”
太后娘娘还真是迫不及待,这么快便出手了。
虞甜掂了掂手里的香囊,轻嗤一声:“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眼微眯,声音几不可闻,“没准儿还是要人命的。”
该怎么处理呢?
这种玩意儿,终归不适合堂而皇之地召太医。
虞甜将香囊仍在桌案上,轻轻叹了口气。
间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何况还不给工资。
门边闪过一抹身影,一个小宫女拿着帕子走进来,先是朝着虞甜行了个礼,便乖巧地去打扫屋子了。
小宫女长得圆润可爱,虞甜没忍住多看了眼,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名字。
拂月会意,在她耳边轻声地道:“外院洒扫的三等宫女,叫惊蛰。”
“唔,惊蛰,是个好名字。”虞甜随口赞了句。
惊蛰来到旁边擦花瓶,她干起活来手脚利索,有一股别样的朝气蓬勃。
只是在经过虞甜时,她却顿了顿,神色有些迟疑。
虞甜挑眉看过去:“怎么了?”
惊蛰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神落到桌上的香囊,嗅了嗅鼻子:“娘娘的香囊,味道很好闻。”
虞甜眼神一动,颇有些意味深长:“是么?你要不仔细闻闻?”
惊蛰眼睛呆愣地瞪大,竟也真就走了过来,拿起香囊闻了闻。
她眉头微皱,面色纠结。
拂月见状,不由心生狐疑:“有什么你就直说,娘娘不会怪罪的。”
惊蛰鼓了鼓脸颊,认真道:“回娘娘,这香囊虽然好闻,可却不宜长时间佩戴。里面的有几种药材,长时间闻会让人上瘾,如若心绪不稳,更严重的,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拂月面色一变,下意识看了眼虞甜。
后者倒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盯着惊蛰:“你懂医术?”
惊蛰羞赧地垂下脑袋:“奴婢跟着爷爷学过一些,算不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虞甜扬了扬唇:“那感情好啊,以后进屋里伺候吧,本宫还缺一个大宫女。”
惊蛰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拂月笑哼一声:“愣着干嘛?还不快谢恩?你这丫头瞧着机灵,性子怎的如此迟钝!”
惊蛰回过神来,脸颊浮起激动的红,她咧开一个略显傻气的笑,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惊蛰谢过娘娘!”
*
“陛下,人已经送过去了。”
李有福小心翼翼望着榻上的人。
傅凛知阖着眼眸,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方,投落下大片阴影,更显他五官深邃立体。
他缓缓睁开眼,嗓音冷淡:“可有露出马脚?”
李有福想了想:“惊蛰那丫头向来机灵,懂得随机应变,想来应该没有露馅,不然皇后娘娘也不可能放心用她。”
傅凛知提了提唇角,似嘲非嘲:“那可不一定。”
他没有深说的意思,眼尾挑出几分利芒:“朕的母后,还真是迫不及待想朕死呢。”
李有福眉眼掠过一抹狠色:“不如奴才去把人……”
“多事。”他语气淡淡,眼底幽黑的光半明半暗,透着兵不血刃的残忍,“人要是死了,上哪儿找乐子?”
李有福仍旧愤愤不平:“可陛下的腿……”他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猛地噤声。
年轻的帝王神色莫测,缓缓,喉咙里滚出一声笑:“不急,慢慢来。”
账,要一笔一笔的算。
他有的是耐心。
李有福抿了抿唇,想给自己一巴掌,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陛下放心,游统领不日前传来消息,说发现了神医的踪迹,等寻到那神医,陛下的腿定能治好!”
傅凛知敛眸,盯着自己无知觉的腿,唇角勾起一抹奇异弧度。
*
御花园里,众嫔妃们嗑着瓜子闲聊。
“陛下今日竟上朝了!”
“啊!不是吧,太医不是说要静养吗?”
“嚯,我就说咱陛下是个命硬的!”
“傻缺!这他妈是能说的吗?”贵妃一个核桃砸过去,静妃吓得一个哆嗦。
“哈,哈,臣妾失言,臣妾失言。”
贵妃翻了个白眼,一转头,猝不及防瞧见辣眼睛的一幕——
今日穿了一身红配绿的丽嫔,正大把的薅着园子里的花一股脑儿往自己脑袋上插。
她眼角抽搐两下,怒喝一声。:“丽嫔你在干什么?!”
丽嫔停下手中动作,略有些羞涩地低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陛下既然能上朝,想必也能召寝了,臣妾这不是想着,先提前准备准备……”
想不到吧?
赢在起跑线,看老娘卷不死你们!
众妃嫔:“……”
贵妃忍无可忍:“你趁早死心吧!你就是把满园子的花都薅下来**头上,陛下也看不上你!”
废话,他又不瞎!
谁他妈会看上一座行走的花园啊!
丽嫔气的揪紧了手帕。
贵妃娘娘一定是嫉妒她的美色!
贞贵人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哎呀,那边是哪位姐姐如此貌美,噢,原来是皇后娘娘!”
虞甜慢悠悠走过来,望着众人挑了挑眉:“哟,几位妹妹都在呢?不知大家可有瞧见,是谁在弹琵琶?”
乐常在眼睛一亮,神色激动:“皇后娘娘定是被我的琴声吸引过来的!”
高山流水,伯牙断琴!
虞甜眼神落在她身上,化为慈爱,斟酌道:“弹得很好,下次别弹了。”
……
第18章 我恨她是块木头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虞甜脚步微顿,眉心跳了跳。
拂月侧耳听了听,语气迟疑:“好像是有人在弹琴?”
虞甜下意识道:“不能吧?弹的这么难听,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这是何等的勇气!
她生出几分好奇,这才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找过来,谁料就瞧见一群莺莺燕燕坐在亭子里唠嗑。
虞甜打量着说话的女子,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就是琴声……委实难听了些。
果然,人无完人,上天给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然而面对这么一个小美人,难听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虞甜只得委婉的表达自己的建议。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委婉,对方好像没听出来。
乐常在满面红光,激动不能自已,满脑子都是:
皇后娘娘居然夸她弹得好诶!
呜呜呜,从来没有人夸过她!
皇后娘娘果然是她的知己!
乐常在羞涩地拽了拽衣角:“谢娘娘抬爱,嫔妾其他乐器也略知一二,得空还请娘娘品鉴。”
虞甜没想太多,她寻思着,没准这乐常在只是不擅长琵琶,她都说略知一二了,那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好啊。”
她说完这话,顿时感觉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贵妃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虞甜。
这女人为了收买人心,还挺豁得出去啊!
“娘娘这是准备去哪儿?”
虞甜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贵妃,唇角上挑:“随便走走罢了。”
贵妃掩唇一笑,风情万种:“既没有别的事,那不知娘娘可愿赏个脸,与臣妾们一道赏花?”
贵妃这是在向她示好?
虞甜觉得有古怪,虽然碰面次数不多,可贵妃就差把不喜欢她写脸上了。
怎么现在突然邀请她一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虞甜留了个心眼,含笑点点头:“盛情难却。”
位分最高的两位意见都达成了一致,其他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众人紧跟在后头,说说笑笑,气氛还算不错。
贵妃将手搭在一朵芙蓉上,不经意开口:“今日祁王殿下似乎进宫拜访太后娘娘了?”
虞甜眉梢轻挑:祁王是谁?不认识。
贞贵人心直口快:“八成是商量和虞二小姐的婚事吧!”
刚一说完,她顿时察觉到周遭一寂。
贞贵人反应极快地捂住嘴。
她,她什么都没说!
见众人望过来,眼神夹杂着说不出的同情,虞甜面带微笑:???
“你们都看本宫做什么?”
察觉到拂月扶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紧,虞甜扭头对上她担忧的眼神,瞬间了悟。
看来原身和这位祁王有什么爱恨纠葛。
这可有点棘手。
她特么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贵妃看过来,眼神透出几分幸灾乐祸,假惺惺叹了口气:“娘娘与祁王殿下自幼定下婚约,若不是半道进了宫,何至于让虞二姑娘捡了漏?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啊!”
虞甜猛地看向贵妃,眼里泪光闪闪。
瞧瞧,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她决定今天起开始喜欢贵妃!
贵妃瞧虞甜这悲愤欲绝的模样,顿时以为戳中了对方的伤心事,不由愈发得意。
要她说这皇后也是个没用的,居然叫自己的亲姐姐给抢了婚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换做是她,拼了一切也要撕了虞瑶那贱人的脸!
她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样的怂货,甚至觉得自己今日这一出多少有些自降身份。
没意思的紧。
丽嫔向来是个喜欢煽风点火的,闻言眼珠一转开始拾掇起来:“贵妃娘娘说的正是啊!皇后娘娘,如若不是虞二姑娘,这祈王妃的位置可就是您的!您咽的下这口恶气吗?!”
她说着说着,面色通红,仿佛自己被绿了的模样,愤怒的还挺真情实感。
贵妃暗暗点头,这蠢货今天倒没往日蠢了。
众人竖起耳朵,一聊期待地等待着虞甜的反应。
这位皇后娘娘瞧上去就一副温温柔柔好欺负的模样,八成会气哭吧?
只见虞甜慢悠悠点点头,眼眶微红:“本宫咽的下。”
众嫔妃:?
众嫔妃:???
你踏马属龟的吧?!
泥人还有三分泥性呢!
八卦没看着,还被恶心了一通,嫔妃们脸色那叫一个绿。
虞甜观察着众人失望的表情,抿了抿唇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这些话以后不必再提,本宫既入了宫,从前的一切便该尘归尘,土归土。”
入个宫而已,说得好像遁入空门似的。
众人脸色蔫蔫儿的。
惊蛰好奇地瞥了眼虞甜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
一旁偷听许久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参见祁王殿下。”
众人脸色一惊,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俊美白衣男子缓步而来。
他相貌品行俱佳,气质温润,轻袍缓袖走过来时,让人恍惚以为遇到了谪仙。
傅珏停在几米外的地方,拱手行了一礼。
“微臣,参见几位娘娘。”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中间的虞甜身上,微微一顿,深情款款:“见过皇嫂。”
众人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了起来!
刚刚还可以说是嘴硬,如今老情人见面,那还不得**!
看!!
她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旧情复燃!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虞甜抬手揉了揉眼睛:“拂月,手帕。”
啧啧啧!
这就是传说中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贵妃难得戳了戳贞贵人,摊开手:“那谁,瓜子也给本宫来点。”
贞贵人:“……”
这头拂月连忙递上帕子:“娘娘。”
虞甜擦了擦眼睛,舒了口气:“可算是把沙子给弄出来了。”
众人:……
嘴硬,肯定是嘴硬!
虞甜似乎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看了眼祁王,脸上带了笑:“王爷免礼。”
她顿了顿,又认真地补充一句,“虽说都是一家人,可按照规矩,王爷该称呼本宫为皇后娘娘。”
傅珏温和的面容几不可察一僵。
虞甜一脸大度:“这次便算了,不过下次王爷记得行跪拜礼,没得让人说王爷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礼数。”
傅珏:“……”
嫔妃:“……”
这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木头?
第19章 择日不如撞日
傅珏到底修养好,只是失态片刻便收敛好情绪,眼神黯然地垂头:“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美男做什么都赏心悦目,旁边的人都看得不忍了。
然而虞甜像是块木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王爷能这么想,本宫甚是欣慰。”
大家很快换了条思路。
因爱生恨!
这戏码也精彩啊!
贵妃笑吟吟看向傅珏:“王爷此次进宫,可是好事将近?本宫倒是要提前道声恭喜了。”
丽嫔紧跟着附和:“听闻虞二姑娘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王爷艳福不浅啊!”
她一边说着,还十分刻意地那眼神去瞄虞甜,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似的。
傅珏看了眼这位红配绿的审美奇葩,眉头小幅度皱了皱,脾气很好地道:“两位娘娘莫要打趣臣弟了。”
他瞥了眼看热闹的虞甜,眼神欲言又止,这一动作落入别人眼里,则又是一番情景。
虞甜神色坦荡,话音捎带着打趣:“王爷瞧本宫作甚?”
她唇角一翘,慢悠悠道,“王爷尽管放心,等王爷成亲那日,本宫与陛下,自会备上大礼。”
一句话,将两人撇得干干净净。
傅珏望着眼前的女子,依旧是从前那副容貌,可性子却似乎又不同了,瞧久了竟让人觉得陌生。
他眉心微蹙,很快又展开:“有劳娘娘惦记,倒是还不急。”他深深瞧了眼虞甜,有意要缓和气氛,“倒是娘娘,进宫几日,可还习惯?”
冲喜的皇后,对象又是那位残暴的皇兄,能怎么习惯?
贵妃眼里划过一抹轻蔑。
看来向来以君子著称的祁王殿下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光明磊落嘛?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算什么君子!
难怪能和虞瑶那白莲花凑一对。
她瞪了眼虞甜:可有点骨气吧!别让本宫瞧不起你!
这时候她已经全然忘了是自己先拱火的。
虞甜没注意到贵妃的眼神,她看穿了傅珏的意图,轻笑一声:“宫里的日子,自是极好的。”
她眉尖轻蹙,有些苦恼的模样,傅珏眼神一动,目光更加真挚几分,便听她叹了口气抱怨,“就是平日里委实铺张奢侈了些,穿的是御贡的鲛纱,用的是百年产一颗的东珠,吃的是跑死了三匹马千里迢迢送来的荔枝,本宫跟陛下说过好几次不必这样浪费,可陛下偏是不听呢。”
傅珏:“……”
其他人:“……”
傅珏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皇后娘娘过得好,那臣弟也就放心了。”
虞甜:“那你可就放心太早了!”
傅珏:?
虞甜瞪大了眼睛,语气诧异:“怎么,王爷竟不知道吗?”她眨了眨眼,意味深长,“本宫那位二姐姐,可难伺候着呢!”
贵妃顿时来了精神,一副谁都别想拦她吃瓜的模样:“姐姐详细讲讲?”
虞甜瞥她一眼:呵,女人,为了吃瓜还叫上姐姐了?
她唇角挑了挑,慢条斯理启唇:“我那位二姐姐呀,自幼便娇气霸道,衣裳首饰她都要最好的,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也要搭根梯子给她摘下来!
且她这个人,占有欲很强的,殿下若娶了她,以后定是不能纳妾的,否则我二姐姐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从前我二姐姐养了只猫,只因有一天家里来的表小姐摸了那只猫一下,第二天那只猫就溺死在了池塘里,说来也真是巧呢。”
“啊!”胆子小的贞贵人吓得肩膀一缩。
贵妃听得津津有味:“那虞二姑娘可不是心疼坏了?”
虞甜笑了一下:“二姐姐是个看得开的,隔日便抱了条狗回来。”
贵妃张了张嘴:“那也看得太开了。”
傅珏听的脸色变幻莫测,下意识认为虞甜在撒谎,这跟她认识的阿瑶简直判若两人!
虞甜打量着他的神色,抿着唇笑了笑:“当然啦,王爷和二姐姐是真心相爱,定然不会在意她这些小缺点的。”
傅珏勉强勾了勾唇。
虞甜看够了热闹,抖了抖衣袖:“行了,王爷想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耽误你正事儿了。”
她也不等傅珏多说什么,招呼着嫔妃们,转身走了。
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拂月低声问:“娘娘,二小姐什么时候养过猫了?那猫不是您养的吗?”
怪可爱的,可惜后来意外落水溺死了。
等等……溺死?!
拂月脑子里灵光一闪,倒吸口冷气。
虞甜笑起来,眼底却没什么情绪:“对呀,所以刚刚那些都是本宫编的。讲个故事而已,他要是信了,也只能怪自己蠢。”
贵妃走上前来,脸色意犹未尽:“皇后娘娘的故事很精彩。”
虞甜沉默:刚才还姐姐,现在又娘娘了,翻脸不认人的渣女。
“贵妃妹妹喜欢就好。”
印象里,她那位二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暂时见不到虞瑶,给她添添堵也不错。
*
乾清宫。
“你是说,祁王殿下见到了皇后娘娘,还说上了话?”李有福看着眼前的暗卫,语气不敢置信。
他一个外臣,怎么敢在后宫滞留那么久的啊?!
简直目中无人!
“他们都说了什么?”
屏风后,冷不丁传来冷淡的嗓音。
李有福捂了捂额头,暗暗叫遭,拼命给暗卫使眼色。
暗卫视若无睹,一字不漏将对话重复一遍。
……
气氛陷入漫长的寂静。
“很好。”傅凛知沉着脸,嗓音冷极。
“叮——”
什么东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殿内的气氛越发小心翼翼。
李有福苦着脸,没好气瞪了眼暗卫,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暗卫悄无声息退下,李有福腆着脸朝里面走:“陛下,皇后娘娘其实也没……”
说啥不该说的。
“叩”
李有福果断闭了嘴。
傅凛知指节轻扣着桌面,背对着光,神色晦暗,过了良久,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择日不如撞日。”
他眼底覆着凛冽的寒意,慢条斯理转着腕上玉珠,“今晚就召寝皇后吧。”
李有福诧异地瞪大了眼,压下内心的心惊,伏低了脑袋。
“那奴才这就通知坤宁宫那边。”
第20章 有点贪恋
虞甜自认心态还是不错,即便是遭遇突发状况,一觉醒来穿到了书里,也没有失态太久,反而很快适应了过来。
业务之熟练甚至让她觉得好像这不是第一次。
可是现在,她是委实绷不住了。
“你是说,陛下召本宫……侍寝?”虞甜木着脸,因为震惊,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任何的表情,她想了想还是觉得离谱,反复确认,“确定是侍寝,不是侍疾?”
李有福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跟个没脾气的弥勒佛似的:“哎哟,娘娘没听错,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虞甜有那么一瞬间想怼他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她生生克制住了骂人的冲动,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送走了李有福:“本宫知道了,有劳李公公特意走一趟。”
拂月上前塞给李有福一个荷包,李有福一脸受宠若惊:“娘娘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不好意思,他动作倒是十分利索的将荷包给揣进了袖子里。
虞甜:“……”
好歹也是皇帝跟前的御前总管,能不能表现的稍微矜持一点?
她无力吐槽,转身回了屋子。
“娘娘是如何打算的?”拂月低声询问。
这事儿要放在旁人眼里,那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对象换成那位素有残暴之名的帝王,那可就说不准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喜事会不会变成丧事。
拂月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自家娘娘脖子上的伤痕这两日才淡去,该不会又要添上新的了?
谁知道这次还有没有上次那么走运。
拂月眼珠转了转:“不若咱们称病吧?”
惊蛰眨了眨眼睛,主动出声:“奴婢能制出让人看上去像是病重的药。”
拂月眼睛一亮:“这法子好,太医来了都看不出毛病!”
虞甜摇了摇头,不觉得这是好主意。
“来不及了,人先前脚刚走,我后脚就病,谁看不出本宫的心思?”
暴君的心性可不能和常人相提并论,若是适得其反惹怒了他,那才是得不偿失。
心思百转,虞甜心中有了计较。
“下去准备着吧,今晚去乾清宫。”
暴君病成那副模样,想对她做点什么怕也是难,无非是想着吓唬吓唬她罢了。
和对方打了几次交道,她心里多少也有杆秤。
这个人虽然脾气阴晴不定,却没有传说中的嗜杀,否则她早就没命了,只要不故意惹怒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虞甜叹了口气,眼神略带忧愁:今晚怕是不能睡个好觉了。
——
“什么!父皇竟然这么快就要召那女人侍寝!”傅明礼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这字是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了。
他气鼓鼓地瞪着眼睛,小脸通红。
“这怎么可以!孤绝对不允许!”
小六子神情忐忑:“殿下,这陛下想召谁侍寝也不是咱们能拦得了的呀!”
做儿子的管到自己老子头上了,这,这放谁家也说不过去啊!
更何况陛下对自家殿下的态度一直很微妙。
然而傅明礼哪里是会听劝的?
他翻了个白眼:“蠢货,你就不会想法子吗?谁告诉你直接去拦的,我们要智取!智取懂吗!”
小六子挠了挠后脑勺,眼神委屈:“奴才就是蠢嘛……那殿下打算如何?”
傅明礼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哼,孤自有妙计!”
小六子:……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虞甜坐在轿撵上,被颠的昏昏欲睡。
拂月瞧着自家娘娘一副心大的样子,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惊蛰见状笑嘻嘻地安慰她:“拂月姐姐,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嘛,娘娘都不担心,自然是已经有了主意!咱们做奴婢的,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行啦!”
拂月听罢有些感慨,自己竟然还没有一个小丫头想得开。
“呀,前面是何人?”惊蛰诧异地瞪大了眼望过去。
只见朦胧夜色里,隐约一两个人影拦在路中间。
乍一看还挺吓人。
拂月脸一板,正要出声呵斥,待看清了那人的脸时,脸色一阵惊讶:“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虞甜睁开眼睛,抬眼看过去。
轿撵停了下来。
傅明礼站在原地没动,像是不敢上前。
虞甜挑了挑眉,被拂月和惊蛰扶着从轿撵上下来。
她走过去,眉眼稍弯,脸上含着自然而然的笑意,蹲下身来看着来人:“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傅明礼本来是垂着脑袋,突然拽住她的衣角,仰起头眼睛湿漉漉望着她:“你是要去找我父皇吗?”
虞甜神色一顿,点点头:“是的呀。”
他抿着唇瞧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片纯澈,眼尾有些发红,嗓音添了几分委屈:“就不能不去吗?”
拂月和惊蛰对视一眼,表情复杂。
虞甜想了想,认真地问:“殿下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傅明礼摇了摇脑袋,似乎很是难以启齿,他看上去快要哭了,许久才鼓起勇气瘪了瘪嘴:“他们说,父皇要是有了别的孩子,就更不会喜欢孤了。”
小孩儿看上去可怜兮兮,偏偏又故作坚强。
虞甜尴尬之余,更多的是叹息。
她动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嗓音轻而软,显得格外有耐心:“不会的,殿下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不能够撼动。”
傅明礼神情一怔,呆呆地望着她。
虞甜唇角勾起,眼神软的像云:“就连我,也很喜欢殿下呢。”
傅明礼仔细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半点虚情假意,可惜一无所获,她的目光坦诚,柔软,清澈,胜过他从前见过的所有风景。
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哽咽着开口:“你少骗人了,孤才不信……”
他的话音猛地哽住,瞳孔蓦地放大,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少女独有的香气。
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不急,日久见人心,殿下可以慢慢监督我的呀。”
傅明礼恍惚地想:原来女子的怀抱是这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反正和小六子不一样。
可恶!
他居然,有点贪恋。
第21章 杂志怪谈
惊蛰眨了眨眼睛。
她没看错吧?
刚才太子殿下是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偷偷换了皇后娘娘腰间的荷包吧?
惊蛰眼神难以置信,她内心纠结不已。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上报呢?
小殿下他到底想干嘛啊?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惊蛰:我还是装瞎吧!这年头属下也不好当啊。
……
看着轿撵远去,傅明礼表情有些沉重。
小六子一头雾水:“殿下怎么了?事情没成吗?”
傅明礼捏着手里的荷包,正是从虞甜身上换下来的那一个,他盯着上面的花纹,情绪低沉:“成了。”
小六子迷茫了。
那不挺好吗?怎么您还一副失落的表情呢?
傅明礼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担忧:“你确定那里面装的东西不会害人性命?”
小六子拍了拍胸口:“嗨,原来殿下是担心这个,放心吧,我那朋友说了,只是一种会让人闹些笑话的东西而已,无伤大雅的!”他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道,“应该就是类似泻药的东西吧?”
傅明礼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然她前脚才说喜欢他,后脚他就这么算计她。
总觉得心里怪不踏实。
傅明礼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只是让她吃一点小苦头而已。
*
“皇后娘娘。”
虞甜刚踏进乾清宫,李有福便迎了上来。
面对对方略显热情的笑容,她有些微妙的不适。
总觉得这李公公,有种青楼里老鸨的即视感。
“李公公。”她点点头,目光朝里望,没看见傅凛知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
李有福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笑了下:“陛下这会儿工夫还在养心殿处理朝政,娘娘不妨稍等一会儿。”
虞甜笑意真切了些:“自然是政事重要,无妨,本宫等着便是。”
李有福暗叹皇后娘娘是个识时务的,比前头那些个强太多了。
至少人家表情就让人挑不出错来,这张笑脸看着也让人舒坦。
他要是陛下,也乐意看皇后娘娘。
他引着虞甜来到一间茶水室,里面摆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放着各色水果糕点果酒,甚至旁边还有一个书架子。
“娘娘就在稍歇息片刻,屋里的东西都可以随意取用,若是陛下回来了,奴才便来唤您。”
虞甜感叹他的贴心,不愧是御前总管,这服务态度周到的。
“多谢李公公。”
拂月本来还打算留下来伺候虞甜,李有福却朝着她和惊蛰道:“两位姑娘想必也累了,不如随咱家一起去吃点茶?”
总管都发话了,她们哪里有拒绝的道理?虞甜同意后几人便退了出去。
虞甜自己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静。
她先是在书架前逛了一圈,随意取了两本翻阅,没看几眼头就疼的厉害,全是些繁复的文字,连个插图都没有。
虞甜撇了撇嘴,扔了回去,深深叹了口气。
这会儿倒是怀念漫画了。
她吃了几口糕点,突然留意到书架角落里,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心里一动,凑上前去取了出来。
将布打开,里面露出几本精美的图册。
虞甜小声吐槽:“几本书而已,至于藏的这么严实吗?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表情忽地一滞。
猝不及防的高清无马赛克怼脸,惊得虞甜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难怪藏得这么严实,原来是春宫图。
虞甜脸颊一烫,一边关上书一边骂骂咧咧:“看不出来呀,狗皇帝玩的还挺花,这么闷骚,在书房里藏这种东西?”
“不妥不妥,这对于一个纯情美少女来说,委实太刺激了一点。”
她将书扔到一边,喝了口果酒,等着脸上温度降下去。
没一会儿,眼睛又蠢蠢欲动地往册子上瞄。
“刚才没看太仔细,不如再看看?”
“咱也不是想看这个,就是想研究研究古人的画技。”
虞甜小声地嘀咕了会儿,成功把自己给说服,然后捧着册子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别说,这玩意儿可比那些正经书有意思多了。
虞甜看的忘我,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直到傅凛知处理完一堆折子,阴沉着脸情绪不佳地回来,这才想起乾清宫还有个人。
他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人,气息更阴沉了几分,李有福连忙跑来殷勤地指路:“陛下,娘娘在茶室呢,等了好一会儿工夫了。”
傅凛知紧蹙的眉头不经意一松,调头前往茶室。
屋里很安静,只有烛火微晃,窗纸上映着曼妙的人影。
他动作放的轻,然而再怎么轻还是会有些动静,然而屋里的人却完全没注意到。
虞甜在看书,神情还十分专注。
傅凛知挑了一下眉,她倒是心宽,竟然还静的下心来。
他沉着脸近了些,虞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捧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有些纳闷儿地嘀咕:“这故事情节也太老套了,不过画的还不错!嗯?这茶怎么越喝越热啊?”
傅凛知以为她在看什么正经书,直到不小心瞥见了一点书上的内容,脸色倏地一黑,终于按捺不住了,凉凉地开口:“好看吗?”
“还行吧,不过故事情节太俗套了,我来写都比这好!”虞甜下意识应道。
没过一会儿,她回过神来。
不对啊,这屋里就她一个人,哪儿来的第二个人?
她仰着下巴看过去,脸颊微红,眼神迷茫而不自知。
男子模样极为俊俏,最可惜脸上的表情也极为可怕,生生吓得虞甜一个激灵,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
“陛,陛下?”
傅凛知勾着唇要笑不笑:“可算是瞧见朕了。”他眼神飘向虞甜手里握着的册子,明知故问,“皇后看的什么?竟如此投入?不如也给朕瞧瞧?”
虞甜下意识把书往身后一藏,咽了咽口水,面不改色瞎编:“一些杂志怪谈罢了,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就不拿来污陛下眼睛了。”
傅凛知打量着她局促的表情,脸上越发饶有兴致:“杂志怪谈,讲的是男欢女爱?皇后对此道很感兴趣?”
虞甜:……卧了个大槽。
第22章 朕就是小气
原来他都看见了?
虞甜整个人都僵滞住了,手里的东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倒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傅凛知瞧着她的模样,眉眼微动,蓦地俯身凑上来。
虞甜吓得瞪大了眼,一脸惊慌地望着他。
他轻嗤一声,抬起手来,慢吞吞绕到她身后,将那本册子缓缓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罪证被拿走,张了张嘴,又下意识闭上了。
傅凛知慢条斯理翻阅着,他的手指白皙细长,很是好看,搭在书上时更显几分欲色。
可是一想到这本册子里的内容……
虞甜就生不起丝毫的旖旎,只觉等待的过程是如此漫长,宛如公开处刑。
傅凛知潦草看了几页,似是察觉到对面的人的坐立不安,掀眸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慢悠悠品鉴:“内容确实是有些无趣了。”
他顿了顿,神色自若地道,“改日朕让人给皇后送些更好的。”
虞甜:“……”
这就不必了吧?
那岂不是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喜欢看这玩意儿了?
虞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时之间羞愤欲死,想找个洞钻进去冷静冷静。
她这会儿脸颊通红,眼眸湿润,没了往日的从容镇定,倒是显出几分娇憨可爱来。
傅凛知眼眸深了深,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腰间的荷包上,顿了顿,眼里的情绪淡下去:“你这荷包倒是好看,味道也别致。”
虞甜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什么荷包,恹恹敷衍了句:“陛下喜欢就好。”
她没留意到他的神色忽沉下去。
傅凛知蓦地抽身,眉眼冷淡:“朕去沐浴。”
轮椅逐渐远去,虞甜瞧着,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她盯着落在原地的册子,脸又是一烫,迅速将赃物胡乱塞进书柜。
“什么人嘛,自己私下看这些玩意儿,还好意思唾弃我了?”
不忿地咕哝了句,虞甜听见叩门的声音,李有福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奴才带娘娘去梳洗吧?”
虞甜下意识心想,对方应该没听见她刚才的话吧?
李有福的神色瞧不出破绽,虞甜这才渐渐放了心,脸上恢复了镇定,点点头。
……
因为来之前已经沐浴过了,虞甜只需要把头上的装饰除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困惑:“怎么这脸还越来越红了?”
抬手摸了摸脸颊,滚烫的温度让她微微心惊。
不过她没想太多。
盥洗室的水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动静。
虞甜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边看,却忍不住内心好奇。
傅凛知腿脚不便,这种事做起来肯定也困难,更何况他还不要任何人伺候,连李有福也不许。
那他怎么从浴桶里出来?
虞甜暗暗撇嘴,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
过了一会儿,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虞甜回过头去,傅凛知穿着玄色寝衣,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这样的他没了往日的锋利,竟然有几分病美人的味道,瞧着可怜巴巴的。
许是她注视的时间有点久,病美人看过来,眼神凉凉的。
虞甜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下意识找话:“我,臣妾给陛下擦头发吧!”
傅凛知瞧了她一眼,没拒绝。
虞甜取来帕子,轻手轻脚走到他背后,盯着他一头青丝犯了难。
她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她要是擦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扯掉他几根头发,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气的把她杀了?
虞甜深吸一口气,好歹也给小崽子擦过头发,又不是没经验!
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的头发,轻轻按揉吸干水分,整个过程中轻的不能再轻。
傅凛知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冷不丁来了句:“你给那小子擦头发的时候也是这样?磨磨唧唧手上没半点力气!”
没防备他突然出声,虞甜手一抖,不小心扯断一根头发,她面色惊恐地盯着手里的头发,然后强作淡定的毁尸灭迹。
反正他也看不见。
“陛下说的是太子殿下?”
傅凛知没出声。
虞甜自个儿心虚,拼命找补:“陛下怎么知道我给殿下擦过头发?”
她想了想,当时在场的人不过就她和拂月,还有傅明礼和小六子。
他是怎么知道的?
傅凛知沉默片刻,幽幽地哼了声:“这宫里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所以你最好本分点。”
虞甜恶向胆边生,心想:呵呵。
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刚才扯了你一根头发!
想归想,她十分狗腿地附和:“那是自然。”
傅凛知语气不耐:“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虞甜琢磨了一会儿,谨慎地给出答案:“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不可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傅凛知呵了一声:“说人话。”
虞甜噎了噎:“……臣妾怕不小心弄疼陛下,陛下会不高兴。”
他神色微怔,阴恻恻道:“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么小气之人?”
她意识到不妙,张了张嘴一句“自然不是”刚要脱口而出,傅凛知眉眼闪过一丝愉悦,弯唇笑起来:“你说对了,朕就是。
所以你最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虞甜:“……”
妈的死变态!
暴君的头发很长,虞甜擦的手都酸了,可算是弄干了。
她痛定思痛:这种便宜不讨好的差事,以后绝对不能做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傅凛知偏过头来,不耐烦道:“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朕更衣?”
虞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不是不喜欢给人看吗?怎么还使唤起我来了?
她咬了咬牙,对着大暴君的身影骂了几句,甜甜道:“臣妾这就来!”
这事儿比想象中折磨人。
因为要解盘扣和衣带,虞甜只能弯下腰。
这样一来,她和傅凛知的距离也拉的极近。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头顶,虞甜每个细胞都写满了不自在。
察觉到落在头顶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假装镇定,手抖成帕金森,一不小心,将衣带打了个死结。
“……”
哦豁。
第23章 后劲儿挺大
虞甜小心翼翼地抬头,跟傅凛知喜怒莫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
她抿了抿唇,恶人先告状,委委屈屈地开口:“陛下这衣带有些难解。”
所以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是吗?”傅凛知勾了下唇,面无表情,“如此笨拙的手,留着也没……”
“臣妾马上解开!”虞甜埋头跟衣带做起了斗争,因为压迫感十足,她急得满头大汗,就差没上嘴了,好悬终于把带子给解开。
虞甜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陛下,臣妾解开……”
她刚要站起来,腿一软,猝不及防跌了回去。
好死不死,还扑到了大暴君怀里,屁股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
气氛一时间极为安静。
这已经不是尴尬到窒息了,虞甜甚至想原地去世。
面面相觑,她看见傅凛知眉头极为隐忍地抽动一下,漆黑的眸注视着她,眼神讳莫如深,像看一个丧心病狂的女流氓:“才解开就急着投怀送抱?”
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的虞甜咬了咬唇,连忙站起来,讪讪笑了笑:“腿麻了,没站住。”
好在他看起来并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
推着轮椅来到床榻前,虞甜犯了难。
怎么上去是个问题啊。
她欲言又止地瞄了眼傅凛知,见对方没有叫人进来的意思,便自告奋勇:“陛下要臣妾抱您吗?别看我人小,力气可大了!”
傅凛知难得倒没觉得有被冒犯的意思,许是经历了刚才的事,他听了这话,看着虞甜的眼神,像看一个诡计多端的女流氓。
“不用。”
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撑,下一秒整个人就坐在了床上,整个过程虞甜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她张了张嘴,讪讪夸了句:“陛下好厉害!”
她突然有些佩服了。
她见过一些身患残疾的人。
他们大多意志消沉,整个人散发着消极的情绪,浑浑噩噩虚度光阴,找不到人生目标。
又或者极端的自卑,拒绝与外界交流沟通,将自己关在笼子里。
可傅凛知与她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他即便是腿脚不便,你也绝对在他身上看不到“自卑”二字,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会让人忽略他的残缺。
乃至于,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站在他面前,未必能比得过他,还有可能自惭形秽。
这样的努力,有可能是付出了无数个日夜换来的成果。
虞甜望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生出一丝隐晦的情绪。
这是一个心性极为坚韧的人。
别说区区躯体上的缺陷,世间万物,都难阻他。
“站在那里,是等着朕伺候你么?”
很好,大暴君一开口就是阴阳人了。
虞甜收起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看着偌大的龙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你睡里面。”
暴君看不惯她木楞的样子,颇有些嫌弃地发话。
那你倒是让我上去啊!
虞甜等了一会儿,见这位大爷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只能忍辱负重,动作僵硬且拘谨地从他身上爬过去。
一沾床,她就自发地滚进被子里,笔直且僵硬地充当一条咸鱼。
之前说的再好听,这会儿该慌一样慌。
尤其是在这之前还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虞甜感觉整个人都冒着热气,快被蒸熟了一样。
她脑子里胡乱想着,大暴君应该没什么心思做那事吧?
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啊!
“你在想什么?”耳畔冷不丁响起清冷的声音。
虞甜看过去,傅凛知撑着上半身,神色带着几分奇异地看着她:“你是打算把自己给憋死吗?”
他兀自点点头,“这倒是个新奇的死法。”
虞甜:“……”
他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眉目如画一般惊心动魄,眼尾微微翘着,冰冷而戏谑。
她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这人毒舌的样子也挺赏心悦目?
虞甜心想,她八成是疯了。
那春宫图后劲儿这么大吗?
傅凛知垂眸瞧着她这会儿的模样,眼神迷蒙,眼尾发红,脸更是像上了一层胭脂似的,唇瓣不点而赤,一眼瞧过去活色生香,将清纯和妩媚融合的恰到好处。
鼻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奇香,他竟然觉得有些热,整个人陷入心烦意乱的躁动,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情绪莫名暴躁。
等等……香?
傅凛知眉头微敛,神色倏地一沉,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你给朕下了药?”
虞甜觉得渴,舔了舔唇,意识有些模糊,朦胧间听见两个字,呆呆地重复:“药?什么药?狗东西,想得美!我才不要喂你吃药……”
傅凛知:“……”
他手上用了些力道,这才发现虞甜身上烫的厉害。
她委委屈屈地挣扎,力道可以忽略不计:“你抓的我好疼啊!呜呜呜,热,身上难受,有虫子在爬,好多虫子……”
傅凛知被吵的头疼,定睛看过去,只见她白嫩的肌肤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红疹,而这些红疹还有蔓延的趋势!
“你起疹子了!”他神色一凛,朝着外面扬声一呵,“李有福,传太医!”
正打着盹的李有福顿时一个激灵,神色诧异:怎么这么快就传太医了呢?
他对自家陛下的变态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可能是觉得他身上凉快,虞甜把他当成了人形制冷机,迷迷糊糊贴上来:“好凉快……”
傅凛知这会儿已经确定她是中了那上不得台面的药,他多少了吸入了些,受到轻微影响,被她蹭的心烦意乱,只能按住她不让她动作。
然而中了药的虞甜实在太能折腾,手脚并用也要缠上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骂着“狗皇帝小气,有空调都不让她蹭”!
空调是什么玩意儿?
傅凛知脸色漆黑如锅底,然而对着一个意识不清醒的人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性子等待着太医来。
年迈的太医被迫从被窝里拎起来,战战兢兢跑来,就看到如此黏糊一幕。
老太医一脸惊恐地跪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微臣……微臣什么也没看到!”
傅凛知的耐心到了极限,一只手搂住怀里的人,一只手摁着被褥,冷声呵斥:“赶紧滚过来!”
第24章 能耐大发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忍着腿软上前,因为要诊脉,他站的有些近。
谁料陛下一个冷刀子飞过来,吓得他险些两腿一软跪地上。
“你凑这么近是想死么?”
太医:“……”
他苦着一张脸委屈地解释:“微臣要看看娘娘的症状和脉象,才能得出结论啊。”
傅凛知脸色阴沉,下巴不耐烦地一抬。
太医看着陛下将皇后娘娘捂的严严实实,半是复杂半是忐忑,大着胆子开口:“陛下可否将娘娘的一只手露出来?”
傅凛知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很不情愿地握住虞甜的手腕,从被褥下探出来,只堪堪能瞧见腕部以下的地方,其余的是一点没露。
顶着头顶阴冷的目光,太医忐忑地将一张帕子盖在虞甜腕上,隔着帕子号脉。
傅凛知这才神色好看了点儿。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开始不爽。
宫中是时候招纳一些医女了。
惊蛰虽然精通药理,可对看病却并不精通,终究不是个事儿。
敏锐地察觉到头顶的目光越发的可怖,太医掐着时间收回了手,额角已经渗出了些冷汗。
他面色发白,犹疑着小心措辞:“微臣瞧着娘娘这症状,倒像是不慎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观察着傅凛知的神色,太医咬了咬牙,一鼓作气。
“比如,催情香。”
太医说完这话,心跳如擂鼓。
宫里的手段翻来覆去无非这些,可催情香这东西,却是明令禁止的。
无他,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坟头草已经有几丈高了。
那女子是被陛下下令生生剥了皮,还叫了后宫众人前去观刑,场面极其血腥。
一时之间,后宫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从那以后便没人敢用这东西,那与找死无异!
皇后娘娘也不知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慎被人算计……
无论是哪种,依着面前这位主的脾性,恐怕都不会好过。
可目前陛下的态度又有些扑朔迷离,按理说往常发生了这种事情,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没气了。
可皇后娘娘虽然情况不太好,却还生龙活虎,还被一向有洁癖的陛下抱在怀里……
太医不敢细想下去。
傅凛知的神色并不意外,他眉头微皱,嗓音发沉,“那她身上的疹子,又是怎么回事?”
陛下第一时间并未大发雷霆,太医有种意料之中的松了口气,他腿抖得没那么厉害了,语气也顺畅了些:“娘娘应该是对这药物过敏,之前许是还喝了些酒,两者冲撞,这才起了红疹。”
傅凛知第一时间抬头看向李有福,眸光透着一丝戾气。
李有福身子一个激灵,连忙跪下,舌头都捋不直了,苦着一张脸:“娘娘之前是饮了些果酒,是奴才思虑不周,还请陛下降罪。”
可他也不知道娘娘摄入了催情香啊!
傅凛知不是个讲道理的主,眉眼冷淡:“滚去领罚。”
李有福忙不迭谢恩,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连平日里最受宠的大总管都被罚了,众人忽然发现,这位皇后娘娘似乎不简单。
气氛有些紧绷,太医小心吞咽着唾沫:“好在这香摄入不多,红疹也不是难事,待臣开一副方子,娘娘喝了下去便能起效。只是……”
他眼神迟疑。
傅凛知眉头微敛,眼神不耐:“有话直说。”
太医:“只是这疹子起的时候身上会奇痒,须得有人看顾着娘娘,切勿抓挠,恐留下疤痕。”
身为女子,必然极为爱惜容貌,太医才不得不多这一嘴。
这也是个细致活儿,看顾的人兴许这一晚上都不能合眼。
太医倒没想过金尊玉贵的陛下会揽下这事儿,八成也是落到宫女头上,不过事先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傅凛知眼底的不耐似乎更浓了,那张本就冰冷的脸越发的骇人:“知道了,还有别的么?”
太医连忙摇头。
他微眯眼,神色不善:“那还不快滚?”
“微臣这就滚!这就滚!”太医回过神来,马不停蹄的赶去开方子,借机逃离了战场。
“呜呜痒……”娇滴滴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虞甜意识不清地想挠一下痒的地方,可是双手被一股极重的力道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又急又气,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漂亮又娇气。
傅凛知眼微垂,落在怀里不安分的人身上,她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住他,嘴里时不时哼唧两声,瞧着还挺委屈。
她还委屈?
被占便宜的明明是他!
她因为难受死死咬着唇,唇瓣都被咬破了,渗出点血来。
他看不惯,并不温柔地掐住她的腮帮,低声呵斥:“不准咬!”
谁知说完这话,虎口便是一痛!
虞甜不服气,恶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不肯松。
“嘶,属狗的?松口!”傅凛知脸色漆黑,眸光阴沉。
虞甜充耳不闻,于是觉得口感不错,还无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下。
傅凛知眼神阴郁:“……”
呵,他可真会给自己找罪受。
等到太医端着熬好的药上来,又是一番折腾。
太医端着药,看着自己陛下那黑的仿佛要杀人的表情,十分自觉地不去添堵,朝着一脸担忧的拂月主动提议:“这药还是姑娘来喂吧。”
拂月不敢推脱,再加上也担忧虞甜,硬着头皮顶着陛下那沉冷的目光,小心翼翼挪上去。
这会儿的虞甜格外娇气。
一闻到那发苦的味道说什么也不肯喝,偏着头一个劲儿地躲。
拂月哪敢用强的?
只能苦着脸温声哄她:“娘娘喝了药才能好呀!”
虞甜别过头去,十分叛逆。
傅凛知终于看不下去了,抢过药碗,捏着虞甜的下巴往里灌,她皱着眉头拼命躲,不小心咽下去了些,其余的一律吐了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傅凛知脸色沉沉,盯了她一会儿,拂月胆战心惊,都在想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掐死自家主子,却见下一秒,傅凛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毫不犹豫地将药灌进嘴里,然后猛地俯身,捉住她的唇,强势将药渡入。
众人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见鬼似的垂下脑袋,不敢再多看一眼。
收回刚才的话,皇后娘娘岂止不简单,简直能耐大发了!
第25章 觊觎朕的身子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傅凛知生平难得生出了那么一丝后悔。
在虞甜第十八次啜泣着要挠脖子时,他顶着一脸风雨欲来将对方的手脚绑在了床柱上。
由此一来,她动作是安分了,可整个人却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呜呜你欺负人……”
傅凛知冷笑一声:“朕要是欺负你,你现在就该在窗户外头!”
虞甜才不管,红着眼控诉,她嗓子软绵绵的,骂人也没什么力气,像是娇嗔。
“我不要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少女赌气似的,娇声抱怨。
傅凛知眸色猛地一变,他俯身,眸底胶着浓稠的黑雾,手指抚摸她纤细的脖颈,语气透着诡异的偏执,透着令人心惊的狠戾:“你还和谁好过?”
耳畔似乎萦绕着少女清脆的嗓音,带着沁甜笑意。
“我以后呀,只和阿凛天下第一好!”
他眼底赤红,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握住她脖颈的手缓缓收紧。
骗子,都是骗子!
虞甜只闭眼流泪,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唇瓣小幅度地颤着,似乎刚才那句话只是呓语。
随着他的力道收紧,她面颊覆上一抹薄红,眉尖也痛苦地蹙起。
瞧,多么脆弱,他再用些力气,世间便不会存在这么一个人了。
傅凛知注视着她,良久,蓦地松了手。
他低低叹息,眼神化不开的浓郁偏执:“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甜甜。”
死?
太便宜了。
那就罚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她会哭的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
虞甜从梦中惊醒,睁着眼,眼神满是惊恐惶然。
她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梦中的她,在月光下登上城楼,然后义无反顾,纵身一跃。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撕心裂肺,摧人肝胆。
胸口倏地生出一丝窒闷,她下意识想抬手捂住,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虞甜低头,整个人愣住:???
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被绑在床柱上?
别让她知道是哪个崽种干的!!
“醒了?”
耳畔传来凉凉的声音。
虞甜身子一僵,缓缓扭过头。
傅凛知撑着下巴瞧她,神情莫辩,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虞甜张了张嘴,语气谨慎:“陛下,臣妾为什么会被绑在……柱子上?”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xp吗?
她脸色一阵复杂。
狗皇帝,玩的挺变态啊!
傅凛知哼笑一声,“你要不再仔细回忆回忆?”
他的神情实在算不得友善,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
虞甜不得不停下来思考,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想,还真回忆起几个细碎的片段。
她整个人僵住,眼神呆滞,不确定地问:“我昨晚……喝醉了?”
不能吧!
她只是喝了几口果酒啊!
酒量差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傅凛知见她是真的茫然,眸光微动,眼尾上挑懒声开口:“没想到,皇后居然觊觎朕的身子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是下药也要得到?”
虞甜整个人一脸懵,神情有一瞬间的破裂:???
你在说什么啊?
我?
觊觎你的身子?
这是什么不要脸的发言啊喂?!
下一秒,一个荷包扔了过来。
傅凛知一脸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怎么解释?
“这是你昨晚戴的吧?”
虞甜盯着那荷包,没吭声。
事实上她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
下一秒,傅凛知的话更是将她雷的外焦里嫩:
“里面添了催情香的成分。”
虞甜猛地抬起头,她不傻,自然知道催情香意味着什么。
这么说,她昨晚的反应,是因为中了这玩意儿?!
可她怎么着道的?
虞甜下意识解释:“这不是臣妾做的!”
傅凛知眉头微挑:“不是你做的?”
虞甜点头,皱了皱眉:“臣妾绝不会用这种东西。”
就这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他眼眸幽深,唇角翘了翘,“那会是谁?”
虞甜下意识要开口,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怔。
昨晚接触过她的,除了身边的人,就只有,傅明礼。
她盯着那个荷包,瞧出了不对劲,虞甜记性好,她原来的那个荷包和眼前这个虽然花色相似,和纹样质地却不同,明显不是同一个。
果真是傅明礼换的?
虞甜一颗心猛地一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凛知还在等着她的回答,虞甜勉强收回思绪:“臣妾还不知道,不过还请陛下给我一点时间查清楚,臣妾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傅凛知黑玉似的眸静静盯了她一会儿,神色恹恹地收回视线:“最好是。”
虞甜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意外地愣了愣,正要感谢,就听他幽幽地道:“不过此番朕的确受到了惊吓,皇后打算怎么补偿?”
虞甜:?
他?
受到惊吓?
这种事情吃亏的难道不该是她吗?
虞甜想到刚才他那番言论,她处心积虑觊觎他的身子……
她木着脸开口:“陛下想要什么补偿?”
傅凛知掀眸,唇角噙着一抹戏谑:“朕要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至于是什么,无所谓,朕不挑。”
好一个不挑。
都独一无二了,还不挑。
虞甜脸色愈发木然:“臣妾会考虑的。”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隐忍,“陛下可以给臣妾解开了么?”
“那不行。”傅凛知打量着她,悠悠地开口,“万一你又兽性大发怎么办?朕手无缚鸡之力,又反抗不了。”
虞甜面皮一抽,咬着牙:“臣妾现在很冷静。”
许是见她忍耐到了极限,傅凛知不再戏弄她,语气勉强:“那好吧。”
他弯腰替她解开绸带,她肌肤娇嫩,再加上绑了一个晚上,挣扎间腕间难免留下细细的红痕。
落在白嫩的肌肤上,像是红梅落雪,有种别样的美。
傅凛知幽沉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的有些久,握着带子的手缓缓收拢,质地柔软的绸带缠绕在指尖,如同少女娇嫩的肌肤。
他在心里叹。
真可惜。
要是能一直绑着就好了。
他心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并思忖着付诸行动的可能性。
点此继续阅读《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暴君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