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大徽灭国,偌大的皇城被屠杀地满目疮痍,不见人间,年仅三岁的徽音小公主被人救下逃过一劫,而后被一商贾收养,取名苏鸢尾。

十六年后。

秦王府。

瓦墙之外暴雨倾泻,瓦墙之内雕梁画栋、囍烛摇曳。

秦王殿下掀起盖头瞧见了苏鸢尾的眼泪簌簌落下。

怒意袭上心头。

他一把将苏鸢尾推倒在大红喜被上,信步俯贴着她,那只妖孽的手紧紧捏住她的脖子,修长的指节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掐断她的脖子。

他字字妖邪。

仿如高岭之花,于杀戮中绽放,冷暗戏谑。

“苏鸢尾,今夜是你与本王的新婚之夜,你冷着张脸像什么样子,你应该笑,快给本王笑!”

“做本王的秦王妃你难道不开心吗?”

“你一个商贾之女,本王让你做王妃还委屈了你不成!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

“是还在念那个男人吗?”

“王本命令你!立刻给本王笑!”

秦天桢句句凌戾,继而伸出左手捏着苏鸢尾的脸,

“笑!”

“快笑!”

“快给本王笑!”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贴在苏鸢尾耳侧,仿如讥诮。

可苏鸢尾如何笑得出,今日本是她和逸尘哥哥的大婚之日,是这个臭名昭著的魔头毁了她和逸尘哥哥的大婚,杀了逸尘哥哥,强行掳走了她。

一天之内她遭遇了丧夫、抢亲,此刻又被人欺辱。

念及此处,苏鸢尾怒不可遏,吐出两字:“滚开,你这个腌臜东西!”

苏鸢尾一双凌冽的眸子怒瞪着他。

他捏着苏鸢尾的脖子,那两根形似龙须的青发恰好落在苏鸢尾眸间,这是苏鸢尾第一次离这张妖孽无比的脸这么近 ,近到她几乎忘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南秦嗜血狠辣臭名昭著的秦王殿下,秦天桢。

他虽唤作秦天桢。

内心却一点都不天真。

大徽一十四年,定远大将军秦寸联合周、代、岷、齐、飍、楚六大藩王举兵造反,皇城沦陷,天下易主,暨国号为秦,尊温秦宗。

次年,秦寸的弟弟叛乱,天下一分为二,以涯猗河为界割为南秦北秦。

仅七岁的小天桢被送去北秦为质……可在这强者生、弱者亡、智者兴、愚者衰的世道,他踏破荆棘杀出了一条生路,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秦天桢。

苏鸢尾的眸,充斥着血丝,满是厌恶。

可。

这副厌恶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他。

他狠扯着她的唇,硬生生扯出了一个笑的唇形。

“王妃,今夜是你与本王的大喜之日,给本王记住,要笑!”

“像这样笑!”

为了证明苏鸢尾嫁给她是开心的,他强行在她唇颊划出这抹弧度。

是不甘!是不愿……是这场大婚的仪式!是一个人的自欺欺人!

骤然。

苏鸢尾那苍白的唇角边流下一簌殷红。

染红了他的手指。

他下意识地放开了苏鸢尾……他以为她咬舌自尽了。

他不想她死。

可直到指尖涌上一股痛感,他才察觉是他的手指被咬破了。

他抬首凝视着血痕,微微合眸,亲吻上去。

下一刻。

那染血的唇朝苏鸢尾袭来。

“苏鸢尾,你竟敢咬本王!”

“呸!”苏鸢尾将血狠狠地呸到秦天桢身上,抬起那双凶煞的眸,看着秦天桢,冷唇微勾,“真是不要脸,哪里来的新婚之夜,谁是你的王妃?我只不过是你抢来的玩偶罢了,少在这装模作样!”她绽开一抹诡异的笑。

“哈哈哈哈……秦天桢,你果然如他们口中所言,是个不折不扣臭名昭著的魔头!”

苏鸢尾狠咬着牙,“我告诉你!”

“今日!”

“你毁我大婚!”

“杀我夫婿!”

“抢亲至此……还妄图我对你和颜悦色!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我必定会亲手杀了你,替逸尘哥哥报仇!!!”

“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无比,猩红的眸底满是恨意,深入骨髓的恨!

整个婚房,虽是烛光摇曳。

却如冰窖一样凉薄凄苦!

想她原本是商贾苏府的二小姐,和隔壁宋家的小公子宋逸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久前还定了桩姻亲。

可就在白天成亲的时候被秦王殿下这个魔头抢亲。

宋家是小门小户,不敢和秦王殿下这种皇族簪缨作对,可她的阿娘竟然也活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眼睁睁看着她被掳到了秦王府。

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她一定要让秦天桢这个恶魔血债血偿!

此时,秦天桢扫到苏鸢尾红晕肿胀的手,一把将她从大红喜被上拉了起来。

“本王还忘了,白天的时候那男人摸了你哪只手?”

“是不是这只?”

“是不是!”

秦天桢捏住苏鸢尾的左手质问着。

气势逼人,令人生畏。

白天抢亲的时候宋逸尘那小子死拽着她的手。

他看见了。

也牢牢记住了。

“来人,端盆水来!”

“来了,来了,殿下!”

下人们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端了半盆白瓷盆水。

“退下。”

“诺。”

婢子们将盛了温水的瓷盆放在梳妆台上便匆匆退出了房间。

不敢滞留。

秦天桢将苏鸢尾的双手猛塞进瓷盆中。

“洗,给本王洗!”

“立刻洗!”

“洗得一尘不染!”

“扑通……”大红瓷盆被苏鸢尾用力打翻,洒了一地。

连秦天桢的大红衣都被溅湿了。

下一刻。

苏鸢尾嵌着深入骨髓的恨。

拔下发髻上的银簪直直插入秦天桢胸口,凉薄至极:“魔头,我要杀了你!”

原本以他的反应是可以避开的,但他刚才已被搅乱了心绪,乱了方寸,失了心。

而且,面对苏鸢尾他是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这簪虽不致命,却剜着他的心、削着他的骨。

千疮百孔!

下一刻,

秦天桢狠咬着牙,眉头深锁…

用力拔出银簪,“苏鸢尾,你不就是在为那个男人哭吗?”

“啊?你就那么喜欢他?”

“好,本王便遂了你的意,现在就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