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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神医娘亲好霸气 类型:穿越重生 作者:MS芙子 角色:凤白泠凤香雪 看穿越重生小说,一定不要错过“MS芙子”写的《神医娘亲好霸气》。主要讲述的是:走出柴房时,凤白泠又回头看了眼,假夏竹额头什么都没有。那昙花一现的火红印记难道是她眼花?傍晚时,凤白泠收到了春柳捎回来的信,信上写着凤小鲤在外挺好,吃的香睡得好,还长了斤肉,也就每天睡觉前会想想凤白泠。凤白泠也很想小鲤那张软乎乎的小脸,心想着颂春宴后,该去看看宝贝女儿了,再不看,小鲤怕是要不记得自己这个娘了!想起小鲤,她不禁又担心起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假夏竹告诉她,夏竹也是星宿门的弟子,凤白泠临盆时生了两个婴孩,一男一女,男孩被东方离派来的人送走了。心紧紧揪成一团,那是她九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却把他弄丢了,一丢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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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电视剧:文笔一般,开篇武林外传,主角觉得在古代卖茶叶蛋赚钱,又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买了个丫鬟去卖茶叶蛋。。。额,不知道作者是在玩梗还是把读者当智障 警探长:日常剧情跪在真实,办案的时候却总是用各种运气巧合推动剧情,两个部分反过来写还差不多,主角破案靠嫌疑人各种姿势自动出现在他面前浪也是没谁了,看过靠金手指技能破案的,靠狗*运破案的第一次见 飞越三十年:彼之仙草,我之剧毒。 神医娘亲好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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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走出柴房时,凤白泠又回头看了眼,假夏竹额头什么都没有。

  那昙花一现的火红印记难道是她眼花?

  傍晚时,凤白泠收到了春柳捎回来的信,信上写着凤小鲤在外挺好,吃的香睡得好,还长了斤肉,也就每天睡觉前会想想凤白泠。

  凤白泠也很想小鲤那张软乎乎的小脸,心想着颂春宴后,该去看看宝贝女儿了,再不看,小鲤怕是要不记得自己这个娘了!

  想起小鲤,她不禁又担心起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

  假夏竹告诉她,夏竹也是星宿门的弟子,凤白泠临盆时生了两个婴孩,一男一女,男孩被东方离派来的人送走了。

  心紧紧揪成一团,那是她九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却把他弄丢了,一丢就是三年。

  她一定要从东方离口中问出孩子的下落!

  翌日,进宫的马车候在府门外。

  “阿泠,你娘身体不便,你一人进宫,一定要周全。这是给太后的贺礼,是为父替你精心挑选的。”

  凤展连一副慈父的模样,备好了寿礼。

  “多谢父亲。”

  凤白泠随手接过寿礼,上了马车。

  凤白泠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前,有辆马车先行离开了,那是辆朱轮马车,金黄垂幨,车身乃是楠木,是辆皇家的马车。

  与往年一样,颂春宴设在了漪园,它是皇家御花园的一部分,这几天乍暖还寒,嗅到了春意的梅花开得正热闹,枝头点缀着红白黄各色。

  午后,席间已经是鬓影衣香,皇族女眷个个都盛装出席,聚在一起品茶聊着新鲜出炉的各家八卦。

  “公主府的大小姐回来了,回来第一天就被七皇子退了婚。”

  “永安公主府这次面子可丢大了,嫡长女还不如一个养女呢。”

  “公主府哪里还有脸面,想想那胖子那一年闹出的大笑话……”

  那一年的颂春宴,凤白泠穿金戴银,一身腻肉,打扮比寿星还老气横秋,不仅如此,在各府祝寿的才艺表演时,她大字不识几个,非要写什么对联。

  “福如南山老松鼠,寿比东海流口水。”

  想起当时太后的神情,众妇笑得前俯后仰。

  太子妃到————

  众妇忙躬身行礼,鹅卵石铺砌的小道上,两名丽人款款行来。

  走在后头的是公主府的凤香雪,她容貌俏丽,今日穿了身杏黄色的,气质温柔。

  凤香雪在楚都也是算得上的美人,可和她身前女子一比,可就黯淡无光了。

  雪狐大氅下,女子身着粉芙蓉色罗裙,裙琚上绣了朵朵莲兰,腰间粉白绦丝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款款行来,让人顿时被吸引住了。

  那女子的脸也是毫不逊色,堆云乌鬓,小巧的鼻,睫若蒲扇,双眸如灵珠,朱唇一点,眉间若隐若现有枚蓝黛色的印记,是个古体火字,衬得她出尘脱俗。

  哪怕是再刁钻的皇族贵妇小姐们,见了她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大楚太子妃纳兰湮儿,上至八岁下至八十岁的大楚女人们都要争相羡慕的对象。

  她家世好,是纳兰太师的女儿,她容貌美,是大楚第一美女,她运气也好,嫁入皇室后,生下一对引发天地异象的龙凤胎。

  可上天对她的眷顾还不仅仅如此,她还身怀罕见的文华印,是大楚第一才女。

  若是有什么美中不足的,那就是她的夫婿,大楚的太子爷……

  凤香雪与纳兰湮儿是手帕交,今日的颂春宴也是纳兰湮儿带她来的。

  太子妃一到,漪园里安静了,谁也不敢再议论凤白泠。

  凤香雪左顾右盼,也没看到凤白泠。

  她等着看凤白泠出丑,凤白泠是来不及准备新衣的,就连那份礼物也……她眸中寒光一闪,两次在颂春宴上出丑,凤白泠一定会被皇室除名。

  “怎么不见皇太孙和皇太孙女两位殿下?”

  “去找他们的皇爷爷去了,陛下带着一干王爷和皇子在旁边的涟园议政,待会会来祝寿,你可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纳兰湮儿抬眸轻笑,眸光柔和,不觉飘远。

  他,也来了。

  “快看,凤白泠来了。”

  有人轻呼出声,人群中一片哗然。

  凤香雪暗中好笑,听那动静,就知道凤白泠今日又出大丑了。

  恰好这时,太后和皇后也到了,纳兰湮儿和凤香雪也忙跪下行礼。

  “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

第21章


  太后年纪不到六旬,除了发鬓微有些发白,略显福态,倒也算是保养得宜。

  她在人群中睃了一圈,就看到了一抹身影跪在角落,看着眼熟。

  “是阿泠啊,听说你养病刚回来。过来,让皇祖母看看你。”

  太后微微颔首。

  凤香雪垂眉低首,就等着凤白泠出丑。

  凤白泠到了太后面前,她一身的打扮,让太后眼底有了几分赞赏。

  “阿泠今日的模样可真俊,让哀家想起了莲华年轻时。年轻姑娘家家的就该这么打扮,看着讨喜。”

  众妇一听,啥?

  太后可别是老眼昏花了!

  纳兰湮儿眸光微闪,轻轻蹙起眉。

  她的着装一直是宫中表率,今日装扮也是精心妆点过的,端庄又不失娇俏,本以为会得到赞美,可太后夸的竟是凤白泠。

  太后扶起凤白泠,端详着凤白泠。

  她着了件海棠色长儒深衣,大朵的寿云纹如繁花朵朵在衣上盛开,外披着妃红色的斗篷,斗篷上镶了层玉兔毛,一条银红色的纱巾罩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灵动十足的眼。

  那双眼上,也不知用了什么妆点,秋水明眸,分外有神,眼角有星光点点,似满天繁星。

  “皇祖母,阿泠给你准备了寿礼,这是雪花膏。您的手上起了冻疮,用它之后,就不会开裂了。”

  凤白泠说罢,取出一个小瓷瓶,动作轻柔抹在太后手上。

  她下跪行礼时,眼尖注意到皇太后虽然脸和身段都保养的挺好,可几根手指上生了冻疮,因为抱着暖手炉刺激到冻疮的缘故,站着见礼时,太后已经忍不住挠了好几下。

  凤白泠正愁没寿礼,她的急救箱第二层,可不刚好有一瓶冻疮膏!

  送礼是门技术活,送的贵不如送的巧。

  至于凤展连备的寿礼,呵,血翅。

  她还真是有个“好父亲。”

  一向吃斋礼佛的太后若是见了,只怕比当年那一副对联还要生气。

  太后不由一愣,阿泠这孩子见了她每次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吭声,这一次,倒是胆子大了。

  在凤白泠涂抹了几下后,冻疮膏吸收了,太后手上的瘙痒立时缓解了不少。

  冻疮是折磨了太后许久的一个小毛病,太医院一直治标不治本,每每冬日就会复发。

  太后手舒坦了,心情也舒坦了,眉宇舒展开,拉着凤白泠往座位上走。

  “都入席吧,吃着喝着。一年不见,让哀家看看,各府的孩子们都学了什么新本事。”

  古代吃饭三大件,拼衣饰、拼崽子(夫婿)、拼才艺,怎么就不能好好吃个瓜子唠个嗑呢?

  坐在太后身旁,在颂春宴上,那是绝对的次C位,连皇后都轮不到,凤白泠平白无故坐了这位置,她没有留意到一双略带幽怨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她。

  凤白泠并不知,太后身旁的位置,往年都是纳兰湮儿坐的。

  同样在宴席上坐立难安的还有凤香雪,她见凤白泠得了太后的宠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凤香雪自我安慰着,好在很快就轮到她才艺表演了,她就能扳回一局。

  “太子妃,听闻你今年准备了特别的才艺?”

  凤香雪眼看一名侯府的小姐写了幅字,“好奇”问身旁的纳兰湮儿。

  纳兰湮儿落落大方起了身。

  “禀太后,湮儿那些伎俩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倒是小锦和小绣准备了一幅字,交由孙媳呈上。”

  她取出个锦盒,里面是幅百寿图。

  图上写着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寿字,手法虽还稚嫩,可每个字都整整齐齐,颇有童趣。

  众妇七嘴八舌着,彩虹屁不断。

  太后听罢,喜笑颜开,赏了纳兰湮儿。

  凤白泠算是听明白了,三年前,纳兰太子妃生了一对龙凤胎,临盆当晚黑夜忽霞光万丈,漫天朝霞化为了龙凤之姿,降临在大楚,直到天亮才散去。

  三年前,算起来和小鲤同年嘞。

  不过那字迹笔锋有力,哪怕尽力模仿孩童的笔迹,一看就是旁人别有用心写出来的。

  神童人设?

  凤白泠暗忖着,就见纳兰湮儿与凤香雪对视了一眼,纳兰湮儿接着就要说什么。

  “禀太后、皇后,臣女不才,想要献丑。”

  涩涩的女声中带着几分试探,让人不忍心拒绝,彩虹屁们一看那人,集体哑了火。

  纳兰湮儿微张着嘴,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被人抢白。

  凤香雪瞪着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抢着献艺的不是旁人,正是凤白泠。

  颂春宴的时间有限,各府也就一人表演,凤白泠这是硬抢了她出风头的机会!

第22章


  “阿泠也有才艺,甚好,就让哀家看看,天寒地冻的,今年就别写字了。”

  太后想起了那副对联,沉吟着,点了点头。

  凤白泠环顾四周,各府表演的都是琴棋书画,她的曲,一般的乐器还真演绎不了。

  她眸光一转,看到不远处,有一人走来。

  对方只身一人,也没带随从,手中拿着一根白玉箫,应该是宫廷乐师。

  “禀太后,臣女有一曲《梅花歌赋》,需要人伴乐。就劳烦那位乐师吧。”

  凤白泠脆声道。

  那名“乐师”已经走了过来,听到凤白泠的话,他脚步一顿,“望”了过来。

  看清他的模样,凤白泠怔了怔。

  来人身如修竹,一袭穹蓝翔云纹长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墨发如绸,眉角似扬飞扬,眉下是双柔媚的狐狸眼,雾蒙蒙的眸就如三月烟波,如此人物竟是个瞎子。

  太后拊掌笑道。

  “默笙,既然阿泠点了名让你伴乐,你就吹上一曲。”

  “孙儿领命。”

  男子嘴角轻扬,眼角的那一抹泪血痣竟有种翩然欲飞之感,他冲着凤白泠的方向微微颔首,虽是看不见,却比常人都要耳目聪敏。

  皇家的涟园紧挨着漪园,两园之间由一片人工湖连接。

  湖畔边,永业帝带着一干王爷皇子信步走来,面上还隐约可见怒色。

  议政已经结束,退婚之事永业帝也是昨晚才知道。

  他将东方离和独孤鹜当着一干皇子和王爷的面狠狠训斥了一通。

  “父皇,这事真不能怪儿臣。凤白泠貌丑平庸,天资愚钝,那种人怎么当你的儿媳。几年前,她在颂春宴上写的那一幅对联,差点没把皇祖母给气病了。”

  东方离俊脸上,满是不服气。

  永业帝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凤白泠的娘是永安公主,他疼爱东方离,订下婚事,也是为这个儿子考虑。

  “禀圣上,微臣见七皇子眉心武极印若隐若现,想来不日即可开启。”

  老七这小子,竟有这等机缘,凝聚成武极印?

  几位皇子听了,无不流露出羡慕之色。

  

  文才通达,才能成就文华印,武中至尊,方得武极印。

  各国之中,拥有文华和武极印的人极少,若是军队是各国的硬实力,那文华和武极人才就是硬实力,各国皇室尤其注重。

  永业帝也定睛多看了自己这个顽劣的儿子一眼,见他眉心果然有红光涌动。

  若是真的如此,凤白泠貌丑无德,可谓是一无是处,还真配不上他家老七。

  东方离也觉面上有光,走路都更带劲了。

  “罢了,木已成舟。你俩擅作主张,罚俸一月。”

  永业帝一甩衣袖,人已经到了漪园口。

  一阵悠扬的箫音传来,如流水潺潺而过,或是高山溪涧,或是飞流直下,高低音起伏,煞是好听。

  “定是小九,他的箫艺又进步了。”

  永业帝的面色稍缓,提起他这个儿子,可惜是个瞎子,身份也不高,否则凭借他的聪慧,必定大有作为,不下独孤鹜。

  “九皇子的箫声的确是大楚一绝。”

  独孤鹜话音刚落,就听到有歌声婉转入耳。

  唱歌之人,天生一副好嗓音。

  那嗓音甜而润,似雪后采摘的云顶清茶,刚冲泡时,茶香清新无比,再细品,甘甜无比,品至最后,歌声已尽,余香犹在。

  箫声若是大楚一绝,这歌声就是世间罕见。

  

  众人脚步齐齐一顿,不禁顺着歌声望去。

  梅林如火,有一女子站在林中,她红衣胜火,身姿袅袅,歌声所及之处,顷刻间,枝头最娇艳的红梅都败了颜色。

  

  寂静无波的湖面上,忽来了一阵春风,掀起了片片浪花。

  凤白泠的歌声,落在人的耳中,何尝不是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独孤鹜眼眸深了深,脸颊上有些发痒,他抬手一摸,是片雪。

  天空,飘起了飞雪,像极了柳絮。

  凤白泠一曲毕,箫声也曳然而止。

第23章


  凤白泠看向东方默笙,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他们配合的近乎天衣无缝。

  关于他的传闻,凤白泠知道一些,听说,他的母妃只是一名教坊舞娘,在他三岁时就死了。

  他三岁那年还得过一场大病,后来被萧贵妃收养了。

  东方默笙的病虽说治好了,可瞎了眼,他和其他皇子不同,没什么野心,也无心争夺皇位,倒是对琴棋书画很精通。

  凤白泠抖去斗篷上的雪,折下一枝红梅,走向东方默笙,福了福身。

  “九皇子,方才真是失礼了。宝剑赠英雄,鲜花赠佳人,这枝红梅送给你,算作赔礼。”

  “凤白泠,你好不要脸。”

  忽然一道冷呵传来,凤白泠一转头,就看见了东方离。

  一看到他的那张脸,凤白泠就想起了自己丢失的儿子,眼底几欲喷火,可眼下并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气氛一下子冰冷起来,凤香雪听的直在一边暗笑,居然敢公然用她那张丑脸勾引皇子,看皇帝怎么收拾这贱人。

  凤香雪一脸期待的看向永业帝王。

  谁知永业帝居然拊掌大笑,夸赞道:

  “唱得好!”

  凤白泠假装刚看到永业帝,眼底满是惶恐,躬身行礼。

  一干人等见了永业帝也纷纷行礼。

  人群中,纳兰湮儿偷眼望去,看到了那一抹黑色的人影,心底酸酸甜甜。

  “母后?”

  永业帝见太后眼眶发红,不住拭泪,大吃一惊,跨步上前,扶起太后。

  “哀家没事,阿泠这孩子有心了,唱到哀家心坎上去了。”

  太后轻叹,眼里满是对昔日的回忆。

  “多少年了,哀家都要忘记哀家的闺名了。当年太上皇刚登基,哀家进宫时,被封为梅婕妤。你们的母妃也都在,如今,只剩哀家孑然一身。哀家今日很开心,看到这些孩子们,就想起了昔日,青春正茂时。”

  太后未进宫时,闺名伊人,她娘家姓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凤白泠这一曲,可不就是在歌颂太后。

  众妇恍然大悟。

  凤香雪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她的指甲刺进了掌心。

  无论是太后,还是七皇子,都未曾看过她一眼。

  “哀家已经多年不曾这么开心了,阿泠,上前听赏。”

  太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凤白泠垂下眸,眼角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向太后和永业帝走去。

  独孤鹜挑了挑眉,看着凤白泠从他面前走过,这女人走起路来裙角似鱼尾,一摇一曳的,居然有点好看?

  忽,身旁的一名太监飞身而起,衣袖里有暗芒一闪,射向永业帝。

  “护驾!”

  这一瞬来得太快,就听到一声冷喝,独孤鹜高大的身影抢在最前,他一掌挥出,掌风所及之处,那名行刺的刺客被震碎了胸膛,摔在一旁。

  湖面上,水声哗然,多道黑影破水而出。

  漪园内,乱成一片。

  那十几道人影身法不俗,目标一致,齐齐袭向永业帝和独孤鹜!

第24章


  独孤鹜没有携带兵器,与几人缠斗时,他退了几步,闷哼了一声,膝盖上剧疼袭来。

  他脚下一个踉跄,想起凤白泠早前的话,切忌运气。

  他眼眸微沉,眉心有火红光芒闪烁,璀璨若焰,罡气灌入衣袖内,衣袖一扫,扫过几名刺客的脖颈,须臾之间,几颗头颅被他收入手中。

  嗖嗖嗖,多道冷风袭来,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右膝又中了一箭。

  周遭,宫中侍卫如潮水般涌来。

  “保护太后!”

  身后,有一名刺客眼看行刺不成,就去抓太后。

  说是迟,那是快,有人扑在太后身前。

  那人手中握着根筷子,筷尖锋利无比,她眼中利光一闪而过,铆足了一股子狠劲,用力刺下。

  刺客惨叫一声,眼前血肉模糊,被赶到的侍卫掀翻在地。

  独孤鹜眸光沉了沉,身旁不远处。

  只见凤白泠抱着脸色苍白的太后,她的眼底染上了层血色,额头全都是汗水,瘦弱的身子微微发着颤,唯独一双眼,亮得惊人,璀璨若星辰。

  

  风一吹,吹落一地梅花,花瓣上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触目惊心。

  须臾之间,刺客悉数被斩杀,唯一的一个活口也在被拿下的一瞬,咬破舌下的毒囊自杀了。

  永业帝雷霆震怒。

  “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

  永业帝眉宇间满是怒气,他冷眼扫了眼独孤鹜。

  独孤鹜虽然救驾有功,可是他是禁卫军统领,宫中防务是他一手负责。

  颂春宴当日,出了这等事,独孤鹜得负首要责任。

  太后回过神来,见凤白泠身上还染着血,身子颤得厉害,她心疼的拉过凤白泠。

  “阿泠,你没事吧?”

  “禀太后,臣女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凤白泠声音虚弱,她倒没说谎,她真有些头发昏,宴席上还没怎么吃,她这副身体产后血崩,气血虚一直没养好,有些低血糖。

  “这次得亏了有你,否则哀家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去见太上皇了。”

  太后感动不已,方才那种情况,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刺客们杀人不眨眼,唯有凤白泠不顾一切扑过来救她。

  “圣上,阿泠救驾有功,该赏,该重赏。”

  “阿泠颇有胆识,比某些人强多了。”

  永业帝恨铁不成钢扫了眼那群鹌鹑似的挤成一团的皇子王爷们。

  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儿子,个个都是七尺男儿,老九眼瞎也就罢了,其他人都是摆设不成!

  东方离郁闷不已,他没法啊,他倒是想神勇一番,可他聚印在即,不能擅自运气,否则一旦气走岔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有过的,永业帝记着,有功的,也必须赏罚分明,更何况太后已经开了口。

  “凤白泠,你可有什么想要朕赏赐的?”

  永业帝面色和蔼,示意凤白泠上前,白泠听罢,忙跪下。

  “圣上,臣女确有一事相求。”

  不远处的凤香雪一听,手中是帕子都绞成了一团,她心有不安,生怕凤白泠提出非分之求来。

  别人不明白,凤香雪最清楚凤白泠的心思,她在那惺惺作态,又唱歌又护驾,不就是想要引来圣上和七皇子注意。

  “臣女今年十九,以届婚配之年。臣女仰慕独孤王爷已久,恳请皇上赐婚,成全臣女。”

  

第25章


  凤白泠也不扭捏,脆声说道。

  这女人,她敢!

  独孤鹜脸色骤变,他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纳兰湮儿。

  纳兰湮儿定定望着他,美眸里弥漫起一片水雾,她悲悲戚戚,望着独孤鹜,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你爱慕独孤鹜?”

  永业帝也以为,凤白泠会趁着这个机会请他赐婚。

  只是没想,凤白泠放着一干皇家子弟不要,独独相中了独孤鹜。

  “独孤王爷一表人才,英勇神武,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试问哪个女子不爱这样的英雄人物。”

  凤白泠一溜子彩虹屁夸得独孤鹜脸越来越黑了。

  平心而论,凤白泠说的都是大实话。

  独孤鹜的相貌十分英俊,比起几位皇子来更加英武,他身怀武极木印,是大楚第一高手也没错。

  曾几何时,多少大楚世家王族抢着要把女儿嫁给他,也有几家成功了。

  独孤鹜是娶过妻子的,他今年27,足足娶过三任王妃。

  可这三任王妃,都在入门前后就出了意外。

  有新婚第二天突发疾病暴毙的,也有离奇失踪,还有一个在拜堂当晚就疯癫了,迄今都没好。

  一任王妃出事那还是意外,可若是三任王妃都出事,就蹊跷了。

  渐渐的,大楚出了个传闻,说是独孤鹜天生异瞳,八字聚煞,是克妻无后之命。

  这几年,就再也没有人敢提嫁给独孤鹜了。

  “阿泠,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你得考虑妥当,或是你回府和你爹娘商量后,再做定夺。”

  太后生怕凤白泠不知道独孤鹜的底细,还想劝说。

  “禀太后,臣女都想清楚了,还请圣上和太后成全。”

  凤白泠盈盈一拜,声音坚定。

  “微臣不……”

  独孤鹜忽然开了口,他有些恼怒的瞪着凤白泠。

  纳兰湮儿舒了口气。

  独孤鹜正欲拒绝,忽觉眼前一黑,脚下剧疼袭来,身子往前倾去。

  独孤鹜昏过去了。

  人群乱成了一团,永业帝派人传御医,混乱中,凤白泠看到太子妃纳兰湮儿一脸的失落。

  颂春宴被迫中断了。

  太后心疼凤白泠受了惊,就留了她在慈春宫住一宿。

  傍晚前后,凤白泠趁着太后不留神,从偏殿里溜了出来。

  “辛苦了一天,可算是制止了一切。”

  凤白泠在慈春宫附近溜达,她对皇宫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只觉得周围的宫殿长得差不多,也不知道独孤鹜被安置在哪个宫殿里。

  独孤鹜遇袭,中了毒箭,听太医说伤势还挺重,很可能下半身不遂,太医院正在商议如何救治。

  上一世春宴上,同样发生了刺杀事件。

  九千岁独孤鹜被刺,受了重伤,几近残废。

  而凤香雪救了太后,永业帝因她救驾有功,封她为郡主。

  那之后,凤香雪借着太子妃纳兰湮儿和太后的帮助,得到了永业帝的赐婚,成了七皇子妃。

  当消息一个个传来时,凤白泠已经沦为街头的乞丐,眼睁睁看着永安公主被气死、春柳惨死、弟弟一蹶不振,最终全府覆灭。

  一切刚刚开始,历史的车轮偏离既定的轨迹,凤香雪没有成为郡主,独孤鹜到底会不会残废呢?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漪园附近,刺客的尸骸已经清理过,周围没有什么人。

  经过了一场刺杀,皇宫的戒备更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可见侍卫。

  皇宫很大,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不是法子,凤白泠寻思着,得找个人问问。

  湖畔假山下,有吵闹声。

  “独孤小锦,把它给我。”

  小孩娇纵的声音传来。

  凤白泠走近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小女孩正怒气冲冲,堵住一个小男孩。

  

第26章


  今日颂春宴,带着孩子来的人也不少。

  因为怕扰了太后清净,所以都由各自奶娘带到偏殿去照料。

  按理说,这个时辰,孩童们应该都随各家大人回去了,还是说,这几个孩子本就是宫里的?

  小女孩个头小小的,长得珠圆玉润,一身的贵气,大概三四岁。

  她手上拿着一个金制的弹弓,对着小男孩。

  小男孩背对着凤白泠,风白泠看不清他的长相,他个头比小女孩高些,衣着看上去并不是什么显赫人家的孩子。

  他没有说话,将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了。

  “它是我养的狗,我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就算是用弹弓打死它,也是它的福气。你快还给我,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小女孩挥了挥手里的弹弓,一副蛮横的模样,看样子就知道平日在家也是个小霸王。

  她见小男孩还不回答,上前推了他一把,小男孩纹丝不动,小女孩反倒被撞得摔倒在地。

  她自出生就是个呼风唤雨的主,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冷待过,看着小男孩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也不拉自己一把,顿时气不打一处。

  她抓起一把石头,对准小男孩弹了过去。

  小姑娘刚弹出石头,小男孩身子一侧,石头从他身边飞过。

  石头接二连三被他避开,他年纪小,可显然是练过武的,脚下步伐移动有序,对方根本奈何不了他。

  “独孤小锦,我以皇长孙女的身份命令你,站在那不动,否则,我就让我皇帝爷爷砍了你脑袋,砍了你一家人的脑袋。”

  小姑娘又急又气,趾高气扬指着小男孩,满满一副上位者的嘴脸。

  她年纪不大,可威胁起人来却是嚣张跋扈的很。

  小男孩嘴抿了抿,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可是一想到出门前,奶奶拉长着脸警告他,他的拳头不由又松开了。

  “独孤小锦,你进了皇宫,两位皇孙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是君,你是臣,这是注定了的事。你若是不听话,我就让你爹再娶妻,给你找个后娘。”

  他不要后娘!

  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小男孩的眼眸黯了下来,不再避闪。

  一颗石头打在他的额头上,额头破了皮渗出血来。

  “打死你,让你不听我的话,让你不理我,让你不陪我玩。”

  小姑娘气鼓鼓着,一颗石头接着一颗,毫不手软。

  噗——

  一颗石头飞了过来,击中小姑娘的额头,顿时起了个大包。

  又是一颗石头,飞了过来,这次击中了小姑娘的另外一边额头,破了皮,出了血。

  小姑娘吓了一跳,看看四周,没有人。

  四面八方,石头噗噗噗飞了过来。

  “哇~母妃,哥哥,快来救小绣。”

  小姑娘吓得丢下弹弓,哭着跑开了。

  小男孩怔怔地望着四周。

  “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这么老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假山后,走出一道红影,对方戏谑道。

  独孤小锦见是个女人,拔腿就想跑。

  “哎,别跑啊,你跑了,你怀里的小狗就没命了。”

  凤白泠留意到,小男孩刚才被打时,一直护着怀里的小家伙。

  那是只浑身长着白毛的小崽子,洁白的毛发被血染红了一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不少,看样子是被刚才那个骄纵成性的小姑娘给打的。

  凤白泠记得,小姑娘自称皇长孙,那一位就是太子妃纳兰湮儿的孩子?

  一听说对方能救小狗,他迟疑了下,顿住了脚步,回过头。

  凤白泠这才看清了小孩的容貌。

  她怔住了。

  那是个小糯米团子,睫毛浓密,鼻子小而挺,有一双深邃的棕眸,他似乎很紧张,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是他。

  脑中,浮光掠影,闪过了一幕幕。

  街头,小男孩涩生生的放下馒头,她冲着他笑了笑,他红着脸跑开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凤白泠半晌说不出话。

  

第27章


  家破人亡后,她失去了一切,犹如行尸走肉。

  在最后那段日子里,她人生的惟一的一点温暖,就来自眼前的小男孩。

  她们素味平生,只在街头偶遇。

  他不嫌弃她又脏又丑,每天都会在那个时辰给她留下几个馒头。

  只可惜,她直到最后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独孤小锦?”

  凤白泠有种遇到亲人的错觉,鼻间微酸,不禁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眼波流转,一双眼如同会说话,看得独孤小锦愣了愣。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过来,我帮它看看。”

  凤白泠冲着他招招手,独孤小锦迟疑了下,走到她身旁一步开外,将小白狗递给他。

  “这是狼?”

  凤白泠一检查,发现这根本不是狗,而是一头狼。

  幼年的狼崽子和狗差不多,只是爪有些不同。

  她取出碘酒和剪刀、纱布,开始给小狼崽包扎。

  不过一会儿,小狼崽就被包扎好了,它呼吸平稳,被凤白泠喂了半包混合的消炎药和止疼药后,睡着了。

  独孤小锦看到凤白泠的熟练动作,忽时想到了什么,大大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两道光来,他一把拉起凤白泠,不由分说,就往不远处的一座侧殿跑去。

  

  穿过走廊,是一处幽静的宫殿。

  凤白泠被独孤小锦带到这里,小家伙跑得额头都出汗了。

  到了侧殿外,他放慢了脚步,神情变得犹豫,他这才发现自己抓着凤白泠的手,吓得缩回了手。

  他看看自己的胳膊,眼睛亮了亮,小小的胳膊上,没有出疹子。

  他怔愣着,凤白泠趁机一把揪住他。

  啪的一声,在他额头贴了个止血贴,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不爱说话,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你拉着我到这里来……”

  凤白泠还未说完,就听到侧殿里传来说话声。

  一听声音,凤白泠倒吸了一口冷气。

  独孤小锦也听到了动静,踮起脚想往里看,被凤白泠飞快捂住了眼。

  “儿童不宜。”

  哦豁,狗男人,大型抓奸现场!

  小锦脸红的跟熟透的小龙虾似的,被凤白泠搂在怀里,贴在她的身上,有股暖暖香香的味道。

  凤白泠往侧殿里看。

  侧殿里,纳兰湮儿手上端着汤药,她眼中含泪,满脸关切。

  “阿鹜,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殿内,陈设简单,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独孤鹜闭着眼,合衣躺在床榻上,并不看纳兰湮儿。

  “太子妃,臣受不起。你还是速速离开的好,免得落人口实。”

  他受了重伤,永业帝体恤他的伤情,让他暂且留在宫中养伤。

  那只是明面上的,实则,永业帝对他动了疑心,这是要幽禁他?

  “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嫁给太子的。”

  纳兰湮儿望着床榻上的男人,虽然受了重伤,他依旧和以前一样的伟岸俊美。

  九千岁独孤鹜和太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太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恍若一片平静的湖泊,独孤鹜却像是狂暴的江海,不时会掀起怒浪。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对于从小就是大家闺秀的她而言,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往事已矣,还请太子妃忘记过去。”

  独孤鹜依旧闭着眼,可他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

  这一次刺杀事件,牵连众多。

  民间称呼他为九千岁,永业帝对他怕是动了杀心。

  他本设计好一切,打算蛰伏,没想到,一个凤白泠打乱了一切。

  “臣女仰慕独孤王爷…”

  女子那甜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甚至让他忽略了纳兰湮儿的存在。

  此情此景,他不能和纳兰湮儿再扯上半点关系。

  “当初你答应过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等我,你忘了吗?”

  纳兰湮儿含情脉脉,凝视着独孤鹜。

  她与他相互爱慕,如果不是他天生八字含煞,家族不愿意他们结合,她已经是他的妻了。

  “我是答应过你。那一晚,你不惜性命,为了救走火入魔的我,失了清白,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回报你。我让你等我半年,可我班师回朝时,你已经是太子妃。”

  独孤鹜倏然睁开眼,异色的瞳里,一片冷漠。

  男人眼底彻骨的寒冷,让纳兰湮儿不觉心底发颤。

  “我也是逼不得已,当时我已经有了身孕,如果不出嫁,我和我的家族的名声就毁了。”

  “够了。”

  独孤鹜不耐烦。

  他们俩的感情,在她出嫁的那一刻就已经毁了。

  太子昏迷了三年,他等了她三年,可她一次次让他失望。

  她要的是太子妃之位,是大楚的天下。

  这一切,难道他真的给不起?

  “我的孩子,只有独孤小锦一个。”

  

第28章


  独孤鹜说这话时,风白泠感到怀里的独孤小锦微微一颤。

  他是独孤鹜的孩子?

  那样的狗男人,怎么生出这样的萌娃,八成是当娘的基因好。

  凤白泠腹诽。

  “他只是你捡来的弃婴罢了。小锦和小绣才是……”

  纳兰湮儿满脸的不甘心。

  凤白泠怀里,独孤小锦浑身僵硬,大大的眼里满是失落。

  头顶忽的一暖,他怔住了。

  小脑袋上多了只手,那只手,如同最轻柔的羽毛,轻轻抚过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似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浑身都松弛了下来。

  纳兰湮儿惊叫出声。

  手中的汤碗炸开,汤药溅了她一身。

  “再敢说小锦不是我的儿子,就如此碗。”

  屋内,气压低沉的让人窒息。

  哪怕纳兰湮儿身怀文华印也无法承受,她眼中泛着泪光,夺门而出。

  “还不出来。”

  冷酷中带着几分烦躁,独孤鹜瞪着门口。

  两蹲在角落里的大小鹌鹑,互看了一眼,凤白泠被独孤小锦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干笑两声,拉着独孤小锦走了进来。

  “九千岁,你儿子带着我来给你看病了。”

  有人靠近侧殿时,他就注意到了,本想出手,却不料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

  独孤鹜睨了眼独孤小锦,这小子不是排斥女人?

  独孤小锦乖乖站在凤白泠身旁,他有些局促,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脖子上一紧,凤白泠拎着独孤小锦丢到独孤鹜身边。

  “告诉他,你很关心他,怕他死了残了,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关心就要说出口。”

  孤独小锦嚯的抬起头。

  独孤鹜冷硬的目光霍然温柔下来的看着独孤小锦。

  他撑起身,想要起身。

  凤白泠蹲下身,平视着独孤小锦,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锦,你帮我个忙,去外头看着。不要再让人进来,我给你父王看病,放心,我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父王。”

  独孤小锦一听能帮上忙,两眼发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独孤鹜脸色变得更加古怪了,他可不能让这女人毒害他的儿子,绝对不接受这女人的治疗,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王妃之位,绝不会是她的!

  他咬牙要站起来,可以动弹,脚下锥心的痛,他脚下一个不稳,恰好这时,凤白泠转过身来。

  

  一阵天翻地覆,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

  凤白泠双手扶住对方的胸,只觉得一阵硬邦邦。

  这家伙可真沉。

  凤白泠不由嫌弃,正欲推开他。

  手心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男人的体温,一瞬间,凤白泠体内的第七识再度有了反应。

  第七识就如打了鸡血般,一下子活跃起来。

  虽然将独孤鹜的玉佩贴身收藏,第七识也小涨了一波,可那之后,玉佩的效果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一次……难道是因为碰触到独孤鹜的缘故。

  凤白泠两眼发光,推开独孤鹜的手骤然一松。

  独孤鹜没想到,她会突然收手,收势不及压在她身上,两人的唇毫无缝隙贴在一起。

  温软的触感袭来时,伴随着一缕冷甜的香味,女人独有的芬芳,独孤鹜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她敢轻薄他!

  唇间的温暖袭来,凤白泠已经是“浑然忘我。”

  独孤鹜,简直就是十全大补丸!

  唇间力道忽然加重了几分,她一阵吃疼,发现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咬她。

  两人猝然分开。

  独孤鹜非常嫌弃擦了擦唇,耳根子一阵发热。

  她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唇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冷香,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香气,倒也不是很恶心。

  凤白泠盯着独孤鹜的唇,确切的说是独孤鹜背后的那条紫金龙。

  紫金龙又出现了。

  它非常生气,甩了甩龙尾,震得锁链哗啦哗啦响,真是有其主就有其龙,一样的臭脾气。

  

  “凤白泠,你找死!”

  五指收拢,他眉心那一个古体的“木”字燃烧起来,周身戾气浓厚的能让人窒息。

  “独孤鹜,我若是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你的人和御医应该都告诉过你。”

  凤白泠无所谓的说道,丝毫不惧的继续说。

  “毒已经侵蚀了你的下半身,你想下半辈子没办法人道?”

  两双眸对上。

  “你真有法子?”

  独孤鹜周身的戾气,扑面而来。

  “法子就是,娶我。”

  凤白泠只吐出几个字。

  

第29章


  空气里,如同硝烟后的战场,她等着男人雷霆震怒。

  “一年之内,让我站起来。”

  看到独孤鹜神情变化,凤白泠知道自己赌赢了。

  一年就一年,哪怕没法子治好他,他也能站起来。

  他可是气运之子!

  一年时间,她只要完全恢复第七识,打开全部三层的急救箱,就足以带着一家人自力更生,离开大楚。

  凤白泠暗暗想着。

  “一年就一年,在这一年内,我就是你的王妃。另外,你也必须接纳小鲤,视如己出。”

  凤白泠想起在别庄时,小鲤看到隔壁小胖家一家和乐融融时羡慕的模样,不由心酸。

  小鲤很喜欢独孤鹜,她也喜欢独孤小锦。

  看到独孤小锦,会让她想起自己丢失的儿子。

  “这一年内,你必须恪守妇道,要是让我看到你再像今日这样拈花惹草,我打断你的腿。”

  独孤鹜一想到凤白泠在颂春宴上唱那些个爱啊情的,那嗓音,那身段……他可没忘记,当时那些男人盯着她的眼神,饿狼一般。

  一想起这些,他腹间就腾起一团无名火。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我不给你戴绿帽子,你也必须遵守一夫一妻制,守身如玉!”

  帝王气运可是好东西,万一还有其他人觊觎。

  凤白泠从房中翻找笔墨纸砚,写下她和独孤鹜的约定,写完之后,誊了一份。

  一夫一妻?

  绿帽子?

  凤白泠的话,听的独孤直皱眉,可腿上的伤势迫在眉睫,他还是与她一起签了字按了印。

  凤白泠小心翼翼将那婚前协定贴身收藏好。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独孤鹜睨了她一眼,那一日,她与东方离退完婚,走出宗人府时,将退婚书撕得一干二净。

  当时的她,是畅快淋漓的,她要与过去一刀两断。

  可这一刻,她眉宇间却写满了欢喜。

  她多番算计,连自己可能是残废都不在乎,还要嫁给他,难道她是真的心仪自己?

  独孤鹜眯起了眼。

  他天资绝顶,自诩看人从未出过错,可眼前的女人,他看不透。

  凤白泠开始替独孤鹜检查伤口。

  这一检查,她就感到不妙。

  这家伙的伤势怎么恶化的这么严重?

  上次是神经损伤,这一次却是连膝关节都受损了,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变成一个残废。

  “那帮人是在我突破武极金印的前夕偷袭我的,罡气反噬,我的身体在不断恶化。”

  独孤鹜见凤白泠神情骤变,说道。

  “武极印?你说的可是你额头那个‘木’字?它到底是何物,为什么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

  凤白泠瞟了眼独孤鹜的眉心,问出心底的疑惑。

  和假夏竹一样,独孤鹜的眉心也会不定时出现字,只是假夏竹是“火”字,而且颜色比起独孤鹜的要暗一些。

  “你身为皇族,难道连文华武极印都不知道?”

  独孤鹜扫了她一眼。

  凤白泠心一沉。

  她忽然意识到,不是她不知道,而是那一世的大楚根本就没有文华印和武极印一说。

  凤白泠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至于漏掉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重生回来后,有些事发生了变化,譬如文华印和武极印,那一世,可没有拥有文华印和武极印的异人。

  “文华印和武极印都分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土印为入门,最高为金印。每提升一级,都能带给人大造化。在大楚,只要凝聚成任何一种印,都会得到皇室重视。”

  至于怎样的大造化,独孤鹜还没来得及细说,独孤小锦的小脑袋就从门外探了进来。

  

  “你的伤有些棘手,封闭针不能多用,我回去研究医案后,再想法子替你治疗。”

  凤白泠还在琢磨文华印和武极印的事,匆匆叮嘱一句,就要带独孤小锦离开。

  小锦的伤口只经过了简单的包扎,最好打一针破伤风。

  “独孤小锦,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

  独孤鹜睨了眼儿子,他不是个细心的父亲,又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

  独孤小锦僵着小团子脸,站军姿似的站得得笔直。

  凤白泠默默在心中将独孤小锦和凤小鲤对比了一番,额,还是别比了,伤自尊。

  “我教导过你,若忍无可忍,哪怕那人是天王老子,揍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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