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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麻衣阴阳师 类型:悬疑惊悚 作者:牧童谣 角色:张潮生柳蔓菁 热门网络作者“牧童谣”的新书《麻衣阴阳师》推荐大家阅读。内容精选:黑猫啃完人手,还不忘用爪子给自己擦了擦脸。我想起刚才那个伥鬼的猫脸,心想看来那个白影伥鬼说的是实话。这只黑猫身上有股浓浓的尸气,肯定是通过啃尸,吸收了大量怨气,这才成了精。这种精怪,由于吞了太多怨气,比山林里修炼的普通精怪要棘手得多。独眼黑猫并不着急攻击我们,而是用爪子来回拨弄着,好像把玩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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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阴阳师》精彩片段

第6章 黑猫啃尸


黑猫啃完人手,还不忘用爪子给自己擦了擦脸。

我想起刚才那个伥鬼的猫脸,心想看来那个白影伥鬼说的是实话。这只黑猫身上有股浓浓的尸气,肯定是通过啃尸,吸收了大量怨气,这才成了精。

这种精怪,由于吞了太多怨气,比山林里修炼的普通精怪要棘手得多。

独眼黑猫并不着急攻击我们,而是用爪子来回拨弄着,好像把玩着什么东西。月光稀薄,看的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个圆形的东西。

张毅军咽了咽口水,轻轻说道:“大半夜的···哪来的猫啊···”我没理他,心想他肯定不知道,这只猫起码啃了几十具尸体,怨气很大。

只见黑猫弓着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一声猫叫,跳到了供台上。

我握着桃木剑,屏气凝神,不敢有一丝松懈。万一着了它的道,我们俩都得变成伥鬼,永远跟着它。

‘噗通···’

身后传来几声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我盯着黑猫,跟张毅军说:“这个时候你别搞幺蛾子,要晕等会再晕,我可没空···”

“啊···”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张毅军在背后发出一声惨叫。心里一急,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淡淡的月光下,几个黑影站在我们身后。黑影们披头散发,动作僵硬。我猛然意识到,梁上的挂尸居然不见了!

黑猫喵了一声,后面那三个身影像丧尸似的,猛地朝我们扑来。行尸!这两个字忽然在我的脑瓜里冒出来。

《玄黄秘术》第二卷曾记载,尸体一般分为阴尸,行尸,旱魃和犼。阴尸指的是因怨气而不腐的尸体,不过还没成气候。行尸则不同,它们能走能跳,虽惧怕阳光但是力气很大,而且特别喜欢吸食人血。

魃,也叫旱魃。行尸修行到一定境界,就成了魃。魃的外表和人差不多,外行人如果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它们实力强横,拥有独立意识,而且不再惧怕阳光。传说魃会引来大旱,所以被称为旱魃。古时候一旦出现大旱,人们就会挖坟开棺,烧尸体。目的是杀死旱魃,解除旱灾。

最后一种,叫做犼。这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通常具有千年以上的修为。《玄黄秘术》对犼的记载,也不过寥寥几句而已。

张毅军虽然不是阴阳师,但他平时的工作都是体力活。如今面对的不是鬼而是行尸,好像没那么害怕了。拿着桃木剑一顿乱砍乱戳,那叫一个溜。行尸看到他就躲,就像逛街的时候看到疯子似的。

我忍不住夸赞了一下,行啊老弟,胆子是小了点,但这体格和身材,打行尸还挺有优势。

几番厮杀之后,三具行尸都被我们穿了心脏,当场报废。黑猫再次叫了起来,又要召唤什么。

我心想你特么还想捣鬼?伸手一剑,对着它的另一只眼戳了上去。一声惨叫,黑猫的左半边脸被我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不过眼睛保住了。

吃了亏的黑猫哀嚎几声,跑到院子里的大香炉后面, 消失了。

我率先赶了上去,追到香炉这,却连黑猫的影子都没找到。怎么,还会变戏法,大变活猫?

围着香炉转了好几圈,香炉里面也被我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独眼黑猫。正懊恼呢,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女声:“下面。”

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院子,黑漆漆的祠堂。除了地上躺着的三具行尸,啥都没有。灵堂的近百个灵位,像一只只盯着人看的眼睛。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女声?

我问张毅军听到什么没有,张毅军摇了摇头,说你是不是被打傻,导致幻听了。我白了他一眼,说了声滚边去。

下面,应该是香炉的下面吧。我琢磨了一下,扶住香炉,让张毅军跟我往一个方向推。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香炉推了半米远。

一个黑黢黢的地洞,出现在香炉下面。看来,这就是独眼黑猫的老巢了。

望着这个看不到底的地洞,张毅军不敢下去。我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那只黑猫被我们打伤,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你放它一马,敢保证下次它不来找你索命?

谁知这混小子摇头晃脑,嘟囔了一句特没人情味的话:“是你划伤的它,又不是俺。”

我说好啊,你不下去是吧,一会地上那三具行尸醒了,你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张毅军脸上一变,不再言语。憋了半天,又说了一句:“事成之后,6个W你得给俺点。”

我说好好好,毕竟你也卖命了。然后在前面打头,顺着地洞滑了下去。张毅军可能真的怕被行尸抓去打麻将,紧跟在我身后滑了下来。

地洞很深,大概来到地下六七米的样子。我和张毅军站起身来,头上还有接近一米高的空间。有点像电影里大城市的下水道。

洞内漆黑,张毅军掏兜找手电,却发现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给遗失了。我摸了摸身上,幸好,火折子还在。

火光一闪,周围几米范围,基本都能看清。刚走两步,有个东西忽然绊了我一下。我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张毅军好像看到了什么,指着前方说:“一条···长长的尾巴···”

长长的尾巴?我有点懵,黑猫没有那么长的尾巴。难不成,地洞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可是我们现在是‘马入夹道’,回不了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地洞四通八达,且十分阴凉。藏在这里,每天享受上面的香火,想不成精都难。

‘咯吱···咯吱···’

寂静的洞里,传来啃东西的声音。我和张毅军对视一下,握好桃木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转过弯来,那只独眼黑猫正趴在尸体身上,一口一口地啃着那具尸体的鼻子。而尸体的一只手,已经被啃掉了两根手指。

画面十分残忍。

张毅军瞪大眼睛,指着尸体的一只手,又开始犯病:“这是···黄老板之前请的先生···”结结巴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被咬掉两个手指的尸体,是折在这里的同行?拉人家的魂魄做伥鬼,还要糟践人家的尸身?

同为阴阳师,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小瓶子,打开瓶盖,就朝黑猫泼了上去。这是我出门前专门准备的黑狗血,能降大妖。

黑猫知道我的厉害,跳起身来跑开了。不过黑狗血洒在了它的尾巴上,一阵黑烟之后,独眼黑猫的尾巴尖,被黑狗血侵蚀了一大块皮肉。

被我打伤两次,黑猫有些怒了。叼起地上的辟邪镜,就往我脸上照。我暗叫一声不好,这种常年辟邪的镜子,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摄魂。一旦被摄魂,就像牛世城一样,部分魂魄被拘在镜中,人就变成了半傻。

突然间,我好像看见一个像房子那么大的黑色老王八。这只巨大的王八恶狠狠地盯着我,张开大嘴向我咬来···

第7章 肉灵疙瘩


尼玛···这什么情况?我不是正在打啃尸的黑猫么,哪冒出一只巨大的墨龟啊。咦?突然间,我发现自己的屁股上居然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心中一动,尾巴随我心意对着墨龟的脑袋抽了上去。

惨叫一声后,老王八那黑黢黢的脸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通红通红。

伴随一声怒吼,老王八急眼了。伸出像洗衣机那么粗的大爪子,对着我的头就拍。

濒死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我觉得自己要挂了。可恶,就这么死了吗?

我心中默念,爷爷,对不起···

“哥,快醒醒···”整个世界地动山摇,我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人抓着领子,摇来摇去。努力睁开眼,发现张毅军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怎么回事···我好像做了个梦···”

张毅军说,刚才独眼黑猫用辟邪镜差点就给我摄魂了。危急时刻,一条青色的尾巴从洞穴深处钻出来,把黑猫卷走了。

青蛇的尾巴?脑袋里突然冒出祠堂门口的青色小蛇。难道是民间传说中的五仙之一,柳家?我想起某个动漫里,有请灵上身的桥段。请的蛇仙就姓柳。

直觉告诉我,我得去帮忙。那条蛇本身就受了伤,它自己恐怕不是黑猫的对手。我踉跄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辟邪镜,抓起桃木剑就往地洞深处跑。

张毅军在后面大喊:“等等俺···”

地洞一直在下坡,而且越来越宽敞。拎着桃木剑跑了一会儿,一条河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猜测现在已经到地下十几米甚至二十米的地方,肯定是遇到地下河了。

河水很安静,像是一汪死水。

忽然,一个黑影从河里钻了出来,跳到了河对岸。我仔细一看,正是独眼黑猫。它的嘴里叼着一块青色的鳞片,一缕血水顺着鳞片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

一股怒意从我的胸腔升起。残害同行,霸占祠堂,啃食尸身···奶奶的,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张毅军伸出一只脚,往前试了试:“有点宽···怎么办?”

我也是急眼了,掏出一把糯米就往黑猫身上扔。黑猫也有些疲累,动作迟缓了很多。黑猫的背上被糯米碰到,烧掉了许多皮毛。

‘喵···’

一声嘶叫,黑猫朝我的脸扑来。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可以跳这么远。俯身躲过,转头一看,黑猫居然跑了。

背后传来一阵水声。我回头一看,水下有个长长的暗影。那个影子在水中卷了几下,露出一段蛇身,又潜到下面去了。

张毅军吓得直接摔倒在地上。“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我告诉他不用怕,这条蛇跟黑猫不是一伙的。

我这才明白,第一次看见小青蛇的时候,它身上的道道伤痕,其实就是猫爪子挠的。这条蛇的身上没有煞气,只有正常精怪的青气,甚至还有一丝丝红气。

红气,那可是仙家才有的。

‘哗···哗···’

地洞口的方向,传来湍急的水声。张毅军突然反应过来:“干他娘!那只黑猫不是去放水了吧?它想淹死咱们。”

我说赶紧走,两人开始往回跑。可还没跑几步,就被对面而来的大水冲倒。我摔了一个狗啃泥,然后被水卷走,掉进了地下河中。

水下暗流很厉害,我被冲的使不上劲。想到张毅军自己在上面,我有点担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家怎么跟三爷交代。张毅军的爹娘也得跟我没完。

可我现在就是尊泥菩萨。暗流把我冲地在水里打了好几个滚,转我的头昏脑胀,找不到方向。我努力睁眼一看,已经被带到了河底。

身边有个巨大的东西,围着我转来转去。是那条青蛇。我使劲划水,不小心碰到了大蛇的脑袋。

这条蛇的头上,好像有两个凸起来的肉灵疙瘩。

在水里待了太久,窒息感涌了上来。我两只手乱抓,想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此时眼前却出现奇怪的一幕。脸盆大小的蛇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跟我对视。

大蛇盯着我看,好像在确认什么。

窒息感越来越严重,我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想想觉得可笑,那么多同行都折在了这里,我居然还跑过来送死,真傻。

恍惚间我觉得腰部被什么东西卷住,身体开始飞速往上。几秒钟后,我就被那股大力带到了水面。剧烈地咳嗽了一会儿,我发现一个还没被河水淹没的地方,勉强爬了上去。

看了看观四周,很陌生。不知道暗流把我冲了多远。我心想完蛋了,张毅军不是被黑猫干死了,就是跟我一样,被困在了河底。

‘哗啦’

旁边的水面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是张毅军!不过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我赶紧把他拉了上来,使劲掐了掐他的人中。

片刻之后,张毅军缓缓睁开了眼睛。“俺死了吗?”我说早着呢,弄不死那只独眼黑猫,咱们谁也别先死。

“哥,你看···”正发愁接下来怎么办,张毅军虚弱地喊道。一条青色的尾巴,卷着一面镜子,露出了水面。

什么意思?让我用辟邪镜对付那只黑猫?

接过镜子,我发现另一个可怕的事。这里的空间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被水封闭的地下世界,空气是有限的。

怎么办,就算不被黑猫弄死,我们也得憋死在这里。

“喵~”

一声猫叫,把我和张毅军吓得一个激灵。我估计,以后很长时间我们都不想再看到猫了。尤其是黑猫。

果然,那只独眼黑猫又回来了。黑毛贴身,湿淋淋的。看来用河水对付我们,它自己也没占多少便宜。

不对···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种情况下,它完全可以等我们淹死或者憋死。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猫有九条命,很难杀死。但是我听爷爷说过,我们国家虽然不吃猫,但是在越南,他们吃猫肉就像我们吃猪肉一样常见。他们杀猫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溺死。因为溺死猫,既省事又有效。

可是,它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脑袋瓜快速转动···莫非,逃离地洞的生门,在这附近?

没错了!没人愿意搭上自己的命。猫也一样。

黑猫发现我们,恶狠狠地嘶叫一声,猛地朝我们跳过来。我趁机举起桃木剑,一下子砍断了它的尾巴。

这只猫早就有了拼命的觉悟,毫不惧怕我手里的桃木剑,一爪子挠在我了的脖子上。霎时间,脖子上火辣辣地疼起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再深一些,我的脖子得让它撕开一个大口子。

黑猫扑到我的脸上,疯狂地抓挠。我一边躲一边大喊:“张毅军!镜子!”

清醒过来的张毅军,抓起辟邪镜对着黑猫一照。那一刻,我看到好多猫影被强行拉出黑猫的身体,钻进了镜子里。

黑猫停止了抓挠的动作,变的跟普通的家猫一样,眼神迷离。

“啪嗒”

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珠子,从黑猫的嘴里掉了出来。我顺手接住了。珠子晶莹剔透,周围有一层淡淡的光辉。隐约间我好像看到,里面有条长长的东西在飞舞。

黑猫没了神通,跟个傻子似的。我一脚踹了上去,只听‘噗通’一声,傻呆的黑猫掉进了地下河中,再也看不见了。

第8章 寿衣老者


解决了黑猫,接下来该找生门。

我想起《玄黄秘术》中提过,生门是奇门遁甲中的方位,八卦阵中是没有生门的。好在爷爷留给我的《玄黄秘术》记载全面,包罗万象。

这本书这么牛,也不知道谁写的。

奇门遁甲中说,‘东北艮宫,生门所在也。’可是这在光线昏暗的地洞,分辨方向成了难事。

张毅军本来不敢打扰我,但是看我一脸忧愁,忍不住凑上来:“咋了,哥?俺能帮上忙不?”

我说地洞昏暗,没办法判断方向。张毅军一拍大腿,说你早说啊,俺带着指南针呢。

“出来看事,还带着指南针?”我有些意外,别看这小子四肢发达,办起事来却经常出人意料。

掏出指南针,根据方位找到了艮宫所在,原来在地下河的底部。

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们不敢再多停留。稍作准备之后,又钻进冰冷地地下河水中。果然,在东北方有股强大的吸力,那里有个半米多宽的洞窟跟外界相连。

来到地下河的底部,张毅军率先钻进了那个洞窟中。我刚想走,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我对面。又是那条青蛇。

念头一转,那个珠子难道是它的?于是掏出珠子,递给它。青蛇叼住珠子,对我点了点头,消失在了漆黑的河水里。

借着洞窟的吸力,我以极快地速度冲向远方。过了一会儿,眼前一亮,我们终于来到了地面。经过一夜的折腾,我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没有力气了。

想要抓住一个树枝,手上速度却慢了一下。我心想坏了,听声音前面估计是个瀑布,这么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啊。

随着河流的流动,我渐渐远离了岸边,周围没有可以稳住身子的树枝了。尼玛不会吧,逃都逃出来了,这是要阴沟里翻船?我心中暗骂。

胳膊上一凉,有个冰冷的手拉住了我。我心说张毅军你可真仗义,这种情况还下来救我。哥这回得请你吃涮锅子了。

对方力气很大,三两下就把我拉到了河边。我气喘吁吁地趴在岸边,往回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张毅军的影子。难不成为了救我,这小子被河水卷走了?

“哥,我在这呢···”一声兴奋地呼喊声,从远处传来。我抬头一看,张毅军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跑来。

不是张毅军,那刚才是谁拉的我?

我艰难地站了起来,发现我们来到了山里。我反应过来了,黄家村是建在山上的。难怪祠堂底下的地下河,连接着外面的瀑布。

胳膊上一阵火辣辣地疼。我扭过胳膊一看,是个黑手爪子印。奇怪的是,这个手只有三个手指头。张毅军啧啧称奇,说我是被蛤蟆啃得。我白了他一眼。

俩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黄家村。我用舌尖血喷了一口辟邪镜,这样它就没了邪气,不能摄魂了。摆放好辟邪镜的位置,我们开着面包车离开了黄家村。

黄老板看到我活着回来,一脸地震惊。看样子,他好像根本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看着到账的6个W,我点了点头,就让张毅军送我回家。

钱财这个东西,是命中注定的。黄老板的一个单子就能挣几十甚至上百万,我拼死拼活才挣6万。这就是命。

不知道我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辈子居然注定要当个穷鬼。不过解决了黑猫,应该立了大功德。阴阳师这条路,以后肯定越走越顺。

回到老院,我给张毅军转了3W。结果他非要退给我2W,还说多亏了我,他才知道这个世界有鬼怪,更有因果。还说以后要吃斋念佛了。

我心想你不去危害社会就谢天谢地了。

想起被辟邪镜照到的瞬间,脑瓜里出现一只大王八。我有种感觉,那个王八跟我有很深的纠缠。而且,我总觉得爷爷的死跟它有关。

这几天闲着没事,我经常躺在竹椅上发呆。有几个问题一直在我脑中里转悠。

拍我肩膀的小个子黑衣人是谁?

那只巨大的墨龟是什么来历?

我爷爷到底怎么死的?

这些问题,我要一步一步地查清楚。

这天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心想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打开房门一看,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敲门的是个身穿寿衣的矮个子老头,面容枯槁,毫无血色,怎么看都不像个活人。

我后退两步,抄起旁边的桃木剑护在身前。我心想胆子忒肥了吧,居然找到家里来了。问题是老子也不认识你啊。

只见那老头连连鞠躬,十分恭敬地对我说:“大师,我有冤情,您一定要帮我啊。”说完就想给我跪下。

原来是来申冤的啊。我平稳了一下心情,没好气地说:“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了。有冤屈去找城隍爷,我是替活人看事的。”

老头子以为我要赶他走,急得给我作揖:“大师,我一个孤魂野鬼,到了城隍爷那,肯定还没说话就被拘住了。您帮帮我吧,我是真没有办法了···”

阴阳师从来都是替活人看事,还没听说哪个阴阳师给鬼看事呢···我有些犹豫。转念一想,万一他真有冤屈,那岂不成了见死不救?

给人看事积功德,给鬼看事···应该能积些阴德吧···

我点了点头,说不敢保证一定能帮你,先讲讲怎么回事吧。

老头一听有希望,激动地差点原地蹦迪。我心说传说中的坟头蹦迪,肯定有您一份。

穿着一身暗紫色寿衣的老头说,自己生活在市新区的嘉园小区。生前家庭和睦,子孙满堂。虽然死的莫名其妙,生前却没得什么大病,所以没受罪。一切都很美好。

但是等他死后,却发现了不对劲。老头说,没人给自己供香火。作为一个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的老人,没人给自己供牌位,确实不合理。很快,他又发现了另一件更不合理的事。明明死了好几天,却没有阴差来钩魂!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无缘无故地,直接变成了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老头说自己生前与人为善,做过很多善事,应该攒了不少功德啊,怎么就落了这样的下场呢。边说边呜呜地哭,我说你别哭了,大半夜的怪瘆人的。再说你哭有用吗,又没有眼泪。

我问他死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老头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件事。死亡的头三天,他带着孙子在大街上溜达,遇到了一个算命的。这个算命的说自己是大富大贵之相,非要拉着给自己算一卦,还说不要钱。

老人一般都比较信这些,再加上这算命先生说不要钱,老爷子就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八字告诉了那个算命先生。

结果第三天夜里,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睡梦中。

第9章 白虎抬头


寿衣老头化成鬼魂之后,心有不甘,想回家探个究竟。可是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他根本进不去。老头不死心,整天在小区里徘徊。

那天晚上,他悄悄地飘到窗户外,往自己的屋子里看。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屋里有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隔着窗户盯着他!

听到这里,我想起《玄黄秘术》中记载的一种邪术。说的是某些心术不正的阴阳师,用活人的生辰八字制作一个替身,取代这个人在阳间的位置,然后操控替身,为自己卖命。

看来,寿衣鬼多半是被其他阴阳师给害了。

阴阳师不能随便插手同行的买卖,这是我们这一行的铁律。可是眼前这个寿衣鬼,根本没有煞气,完全可以断定它不是作恶多端的邪煞。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野鬼’,得罪同行,真的值吗?我一直在犹豫。印象中爷爷多次告诫我,不要掺和同行的买卖。因为爷爷说,人心远比鬼怪可怕。

寿衣老头看出我的踌躇,直接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大师,我求求您了···我只想要个公道而已。求求您,帮帮我吧···”

看他那样,我实在于心不忍。什么是阴阳师?阴指的是阴间,阳指的是阳间。所谓阴阳师,就是介于阴阳之间主持正义的人。

什么不能随意涉足同行买卖的破规矩,老子不伺候。

我说你别担心,你这事,交给我了。寿衣老头听到这话,被我感动地痛哭流涕。

掏出爷爷生前收鬼的七宝伞,让他先住在了里面。第二天一早,收拾好家伙事,带上七宝伞,骑着我的两轮电驴子,出发前往嘉园小区。

新区是在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才建好的,非常得现代化。什么立交桥啊,高铁站啊,星巴克啊等等,鳞次栉比。不像我家老院所在的旧城区,几十年了,基本没什么变化。

由于骑电动车没戴头盔,出门不利,被交警叔叔罚款20元。可把我心疼坏了。

转了六七个街区,终于来到了嘉园小区。我一看这小区的风水,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我并不擅长看风水,但最基本的风水常识还是知道的。

‘不怕青龙高万丈,就怕白虎抬头望。’

风水学中,把太阳升起的地方,称之为阳。把太阳落山的地方,称之为阴。所谓左青龙右白虎,指的是龙在东方,虎在西方。因此要把代表‘青龙’的建筑建在东方,而且要建的高一些。把白虎代表的建筑建在西方,并且要低于青龙。阳大于阴,对活人来说,乃是大吉之宅。

可是这个小区的东边楼顶上,有一个大大的观景台。从远处看,观景台就像一只抬起的老虎头。白虎属阴,却占据了阳位。这不正是‘阴大于阳,家破人亡’么。

今天这里的电梯坏了。我只好徒手爬楼。爬了七层,终于来到了寿衣鬼的家。敲了半天门,门才开。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在门缝里盯着我问:“你找谁?”

我说找赵大爷。来的路上。寿衣鬼告诉我他姓赵。

突然间,我注意到中年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我父亲最近不舒服,不能见客,你请回吧。”

什么情况,都不问问我来是干什么的?你礼貌吗?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肯定有猫腻。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更应该进去看望赵大爷了。中年男子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我父亲不方便见客。”

“谁啊?”屋子里传出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中年男子回头说道:“妈,没事,是个敲错门的。”

啥,敲错门?老子都点名道姓了,你聋了么?说实话,我都开始怀疑这tm是不是亲儿子。

中年男子见我不走,就要往外推我。我心说总不能私闯民宅吧,万一**叔叔来了,我可没地方说理去。

几声拄拐棍的声音响起,屋里的老太太说道:“让客人进来吧。”中年男子没办法,不情愿地打开了门。我这才看清中年男子的脸。

嘴角耷拉,眉间下塌,标准的苦瓜脸。再看他的面相,前额父母宫被黑气笼罩。左边日角已经看不到肤色,可以推断出,他的父亲确实已经死了。而他的右边月角也被黑线缠绕,这是···要父母双亡的节奏么。

进了屋子,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站在不远处。老太太招呼我坐下:“不好意思,老头子这几天不舒服,正在屋里躺着。”说完往厨房唤了一声,一个三十八九岁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给我沏了茶。

我解释说自己是赵大爷在公园遛弯时认识的,因为都喜欢养鸟,所以很聊得来。这几日不见赵大爷来公园,担心出什么事,所以上来看看。

老太太点点头,说谢谢挂念。我说,既然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吗?老太太说去了,一切正常,所以没让他住院,一直在家里歇着。

我清了清嗓子,问老太太有没有怀疑过,赵大爷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然后自吹了几句,说别看我年轻,懂得一些看相算卦的本事呢。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嘀咕了一声‘骗子’。

我装作没听到,问老太太,赵大爷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老太太想了想说没有,只是有些不爱说话,还特喜欢睡觉。

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儿媳妇,忽然开口说:“是有些奇怪的事···”

我一愣,问道什么事。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对他媳妇说:“你懂什么,别乱说话。”我说没事,让嫂子说说看。

儿媳妇犹豫了一下,说她注意到这几天赵大爷好像没有洗过脸。老太太也是一愣,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不仅如此,这几天赵大爷连澡也没洗过。我心想那不臭了么···

儿媳妇又说,那天晚上她做完家务已经很晚了,大概是夜里12点。她刚躺下还没睡着,发现赵大爷居然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门。站在客厅半天,一动也不动。

儿媳妇刚想喊一声,赵大爷突然发出一阵瘆人的诡笑声,然后出门去了。

第10章 烧香问路


中年男子像被戳了软肋似的,猛地站起来,大喊道:“头发长见识短。老头子晚上睡不着,喜欢起来溜达溜达。你懂个什么,少在这编排咱爹的闲话!”

一丝尴尬挂在儿媳妇的脸上,只见她的眼神闪躲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面对这种情况,老太太也没说什么。我心想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大男子主义式家庭?男人说什么是什么,女人不能插话。

我看了看中年男子,一脸克损相,家里的摆设也十分普通。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产没家产,也不知道这儿媳妇图他什么。

看来,今天想见见屋里那个‘赵大爷’,是不可能了。我随便客气了几句,然后借口离开了。老太太倒是挺客气,拄着拐棍要送我。中年男子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离开嘉园小区,我来到公园的一棵大树底下。打开伞,把寿衣老头叫了出来。

“既然是死在梦里,为什么你会穿着寿衣?”要知道,鬼的模样都是自己死前的模样。寿衣鬼一直说自己死在梦中,看来是‘意外’死亡。意外死亡的人,却穿着一身寿衣。这不是很矛盾的吗?

难道他死的那晚,自己给自己穿的寿衣?

我有点怀疑寿衣鬼撒了谎。

面对我的质疑,寿衣鬼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一会抹泪,一会磕头,连连喊冤。说他自己变成鬼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奇怪了。不是自己穿的寿衣,那会是谁?难道他的家里,有人知道他那晚要死?

寿衣,自古以来就是死亡的代表。由于人们的信仰原因,寿衣一般都带有很深的阴气。有阴气,就会吸引很多阴物,甚至会引来阴差索命。因此,老人如果穿寿衣,那就跟自杀似的,不死也快了。

看来是祸起萧墙啊。有人知道他要死了,推了他一把。而这个推他一把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的家人了。

我将信将疑地收起伞,启程回老院。看来要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得晚上再来了。

会邪术换命的同行···我揉了揉太阳穴,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真是自找麻烦。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带上桃木剑、糯米和牛的眼泪,再次来到嘉园小区。

牛的眼泪可以暂时打开人的阴阳眼,帮人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

夜里等着无聊,我站在一棵柳树底下,默默观望着四周。四五月的天,周围时不时有老头老太太遛弯,还有一些夜跑的少女经过。

我心想您的胆子忒大了吧,大半夜穿着紧身的跑步衣,就不怕遇到歹徒吗?正想着呢,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十八九岁少女,轻飘飘地朝我走来。

少女的打扮很清秀,不过裙子的款式有点老,像九十年代的。

少女越走越近。我仔细一看,长得跟网红似的,很漂亮,而且长得很白。我赶紧理了理发型,然后挺起胸膛。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我忽然清醒了不少。低头一看,这个花裙少女,没有脚···

“你好,请问,星湾小区怎么走?”少女幽幽地问道。

我咽了口吐沫,心想你玩我呢?星湾小区不就在嘉园小区旁边么?就在咱们身后,这你看不到?

我指了指身后,说:“后面就是。”

少女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人。”这个微笑很夸张,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忽然反应过来,我擦过牛的眼泪了。难怪看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我故作镇静的摆了摆手:“说明咱们有缘啊。”脑瓜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

额,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单身时间太久了。这种情况下都敢胡思乱想。

清了清嗓子,我问道:“你去星湾小区干什么?”我记得自己去年看过一条新闻,星湾小区属于旧小区,快要拆迁了都。

少女露出一丝担忧:“我找不到他了,我想见见他。”

真是个痴情的姑娘。可惜,你已经死了。

我劝道:“放下执念吧,每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说不定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归宿呢?”

“你说的对···可我就想再见他一次···”声音若有若无,不知道从哪飘来的。我抬头一看,花裙少女又像刚才一样,回到原来的街边,然后挨个询问路过的行人。只不过没人能看到她。

我望着花裙少女,心中升起一股不忍。她的裙子像我妈年轻时穿的款式,看样子应该是被情所困,在这里游荡了二三十年,不肯入轮回。

走到少女面前,我说我来帮你找他。少女有些惊讶,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我问了少女的八字,然后点了一根问路香,插在了路边。

问路香是一种特殊的香,材料昂贵,我一般用它贿赂阴差。所谓问路,就是用香火吸引阴差。如果有阴差来这里吃香火,我就可以问它一些问题。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本来是我帮寿衣老头准备的。

香烧半柱之后,我又听到一阵熟悉的铁链声。少女吓得一哆嗦,躲在一个报亭后面。

一个穿着古朴黑衣的高大阴差,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奇怪的是,我怎么也看不到它的脸。

我恭恭敬敬地向阴差说明情况,黑衣阴差沉吟了片刻,好像在思索什么。不一会儿,阴差对我微微鞠躬,然后发出洪钟般的嗓音:“回大人,他在枉死城停留了二十八年,从未离开,好像在等什么人。”

枉死城?那是奈何桥这一岸的鬼城。阳间意外身亡孤魂野鬼,被强行带到阴间之后,大部分都不肯喝汤。不喝汤就没办法消除这一世的记忆,也就没办法接受判官爷的审判,只好扔到枉死城里。

枉死城里的鬼魂怨气大,阴气重。它们因为强烈的执念和对亲人的不舍,即便每日遭受各种酷刑,也迟迟不去投胎。

这么说,他留在枉死城忍受折磨,是为了等她?而她在阳间搜寻三十年,是为了找他?

都是痴情人呢。望着花裙少女,我心里流过一丝暖流。这种感觉好熟悉,我好像也有过···

不对啊,阴差大哥刚才好像叫我‘大人’···啥情况,认错人了?

阴差大哥对我再次作揖,然后悄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等到阴差离开,少女从报亭后面飘出来,对我万般感谢。

“恩公,他日如果用得到我,我们夫妻二人一定竭尽所能,好好报答您。”少女留下一句话,然后朝着阴差消失的方向飘去了。

一旦去了枉死城,就永远阴阳相隔了,还谈什么报答。

这时,手腕上发出一阵滴滴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手表,午夜十二点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空荡荡的街道,忽然间阴风阵阵。风中似乎夹杂着哭声,又好像有一些笑声。诡异的要命。

手里的七宝伞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我心头一跳,啥情况,赵老头尿急憋不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起了雾,白茫茫的,看不真切。空气里还有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

‘咚···’

一阵蹦跳的声音从街道的尽头传来。我赶紧又抹了一些牛的眼泪,仔细往街道的尽头瞧去。

一群扎着两角辫,穿着红肚兜,涂着两个红脸蛋的小孩,一蹦一跳的往我这个方向走来。

有个摇摇晃晃的老头,从嘉园小区走了出来。我仔细一看,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正是伞里的寿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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