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德胜,求你了,别打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哭嚎着,带着祈求与恐惧。

妇女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嚎啕大哭的声音。

脑袋里炸裂般的疼痛让刘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双眼。

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双眼,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我妈的声音?这哭的小丫头怎么这么像妹妹刘诗雨。”

一定是在做梦,刘峰摇摇头,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死老太婆,等你家男人儿子醒了,告诉他们第一时间给我把钱交了,不然下次可没真简单!”男人叫嚣威胁着,朝躺在地上的父子俩啐了一口口水。

“好好,就算砸锅卖铁,卖房子我都一定给,只求你不要打了。”妇女抱着中年男子的大腿,不住的磕头乞求。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不住磕头的女人赫然是刘峰去世的多年的母亲李素琴。

“滚开!”男人一脚将刘峰的母亲李素琴踹翻在地。

刘峰只觉得一团怒火在心中燃烧,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草拟大爷!”双目欲裂的刘峰,一个箭步上前,借着身高的优势。

一脚踢到男人的小腹上,将男人踢得趔趄了好几步,摔倒在地。

“啊!”又黑又矮的男人捂着小腹惨叫了一声。

突然间的变故,让李素琴愣了好一会。

矮壮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双眼怒视刘峰。

“刘峰我草尼玛妈,你个窝囊废居然敢还手!”

刘峰没给他喘息的时间,蹲下身抓住男人的衣领,作势要打。

矮壮男人名叫王德胜,王家村村长的独子。

王德胜被秦风拿捏得动弹不得,同时心里有些发毛。

这村里出了名的书呆子刘峰居然敢动手打架了!

“啪啪!”刘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重重的扇了王德生两个巴掌。

“你,你敢打我,老子要弄死你全家!”王德胜捂着双脸咬牙切齿道。

刘峰盯着王德胜的眼睛,冷冷一笑。

就是这么一对视,王德胜如坠冰窟一般,就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心悸不已。

他甚至能从刘峰刚才的眼神里看出那一丝杀气。

刘峰的记忆海滨没有完全理清,但是眼前的王德胜他可以说是很有印象。

王家村王姓是大姓,刘家老家因为修建保密单位被占。

响应号召搬迁到王家村的外地户。

王德胜仗着村长王富贵的独子,嚣张跋扈,偷鸡摸狗,在村里人神共厌。

因为下手狠辣,手下又纠集这几个跟班,在村里可以是说为虎作伥。

直到1993年严打的时候,王家父子被人举报,最后因贪污,故意伤害等吃了枪子。

“你说我们家欠钱,欠的什么钱?”

“哼!,你小子等着,你们家拖欠农业税,还敢殴打国家公职人员。”王德胜咬着牙,指着刘峰道。

“就你还国家公职人员,就连你爹也不过是个村长,连干部都算不上,跟我这装什么。”刘峰摇了摇王德胜,满脸不屑。

“那你家倒是交钱啊!不然你等着老子的弟兄们到了,一定把你们家扭送到派出所。”王德胜看着刘峰一脸的威胁。

一旁的李素琴眼中露出惊恐,哀求的看着刘峰,希望自家儿子不要再得罪王德胜了。

“我们。。。我们交钱。。。。。等我家男人醒了。。。砸锅卖铁我们都把钱筹好。”

“哼!,现在你们以为光是公家的农业税吗?你儿子把我打成这样,你就是把你家房子卖了也赔不起。”王德胜见到李素琴的样子,就知道刘家显然是认怂了,于是变本加厉的威胁。

“王德胜是吧?行啊,起来吧,一起去派出所,我看看我们俩谁先蹲号子。”刘峰直接将王德胜跟小鸡仔一样拉了起来。

凑到他的耳边说道道:“忘了提醒你,咱们是不是去隔壁村把小凤叫上一起。”

本来还神情高傲的王德胜,仿佛见了鬼一般,原本黝黑的脸此刻苍白。

有些哆嗦的手指指着刘峰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刘峰自然知道,这王德胜数罪并罚被判死刑。

其中有一罪便是将隔壁村的小凤给强“奸”了,导致小姑娘精神失常,成了傻子。

“三天,三天的时间我们就把农业税交上!”

王德胜的心里此刻正打着鼓,简直是不敢置信,这刘峰怎么知道的。

额头的汗珠直冒,眼神漂浮不定,最后舔了舔有些出血的嘴唇。

咬着牙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家三天后拿得出钱?老洛家的彩礼就要三百块钱,谁不知道你们家已经借了个遍,这八十二块钱的农业税,你拿什么交?”

“关你屁事,三天后你只管来拿钱,要是还不上,我把命给你行了吧!”

王德胜点点头,心里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有几分窃喜。

到时候他就有光明正大的机会羞辱刘峰一家人。

“就你们钱,穷得连鸡屎都没有,口气还挺大,好,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交?”

“你是不是当狗当多了?我家有没有鸡屎管你什么事?怎么的你要来两口?”刘峰冷冷笑道。

王德胜死死的攥着双手,要不是打不过刘峰,他指定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刘家。

随着王德胜的背影远去,刘峰总算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己心在的记忆混乱得很,万一王德胜的事情记错了可不就麻烦了。

以王家目前在村里的权势,刘家根本斗不过。

脑袋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再次撕裂,鲜血随着眼角流淌着。

刘峰用手捂着伤口,血液还有热度,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无一不是告诉他他真的重生了。

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李素琴,以及躺在血泊中的父亲刘得财,刘峰瞬间泪流满面。

赶紧将昏迷不醒的老爹刘得财背回了家,放到了床上。

一张竹凉席上,发黄的蚊帐。

头顶是被蛛丝缠绕的十瓦的钨丝灯,被一根麻花状的细电线悬在床尾。

四周的土墙上的泥土与稻草裸露着。

燥热的空气中夹杂着身下凉席淡淡的汗臭味与墙角潮湿发霉的土腥味。

床边是掉漆的衣柜,衣柜上嵌有一面镜子。

一旁挂着的日历上的日期显示为1989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