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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痴情错付爱不得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夏凉皇 主角:夏凉皇夏凉 小说《痴情错付爱不得》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古代言情文,它的作者是“夏凉皇”。详情概述:冗杂的礼节过去,楚九歌卸下了头顶的后冠,散着发坐在床榻边。 眼前随处可见的红,恍若将她带回到她同秦萧何成婚那一日。 也是一样的红绸丝带,十里红妆,人依旧,景依旧,只是皆非昨。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前来觐见,如今在偏殿候着呢。”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楚九歌蹙了蹙眉,却不可否认心头划过的酸涩…… 痴情错付爱不得

《痴情错付爱不得》精彩片段

第3章 前朝皇妃


冗杂的礼节过去,楚九歌卸下了头顶的后冠,散着发坐在床榻边。
眼前随处可见的红,恍若将她带回到她同秦萧何成婚那一日。
也是一样的红绸丝带,十里红妆,人依旧,景依旧,只是皆非昨。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前来觐见,如今在偏殿候着呢。”
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楚九歌蹙了蹙眉,却不可否认心头划过的酸涩。
皇贵妃!
原来她昏迷的这三个月,秦萧何已有新欢了啊!
楚九歌起身将散落的发勾绑在脑后,依旧是那一身大红的霞帔,随意的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楚九歌站到偏殿,当那个被称为皇贵妃的女子转过身,她的脸映入眼帘时!
楚九歌满心的不敢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只觉得无尽的恶心感涌至心头。
这算什么?
任凭她楚九歌想破了头,也从没想过,秦萧何的皇贵妃竟然会是邬沉央!
一个借助同她母亲容貌几分相像,从宫女爬上他父皇的龙床,一跃成为她父皇宠妃的女人,如今竟然是摇身一变成了她夫君的妻妾!
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脏!
肮脏至极!
不只是邬沉央,还有秦萧何,还有她自己…… “妾身沉央,见过皇后娘娘。”
邬沉央的声音清冽,如莺啼鸟语,可楚九歌只觉得一股火萦绕于心,久久难逝。
“云妃娘娘,真是好久不见!”
云妃,是邬沉央伺候楚皇时的封号。
邬沉央脸上的笑变得僵硬,她没想到楚九歌如此直白的戳破这层关系:“娘娘记性真好,不过您得记的更清楚些,妾身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同您伺候的是同一个人!”
一女侍二夫这种事情,楚九歌不知道邬沉央是如何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甚至沾沾自得!
“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妾身能说什么?
只是好奇,九公主嫁给了自己的杀父灭国仇人,如今是个什么心情。”
邬沉央说着,眼中恶意明显,“不过说起来,九公主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皇上,坐上皇后的位置,想必对这个位置觊觎已久了吧?”
邬沉央说着,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凑近楚九歌,缓缓道:“就是不知道,皇上颠覆楚国这件事,您在其中出了多少分力!”
楚九歌脸色一白,邬沉央的话将她心上好不容易愈合的疤痕撕裂,鲜血横流,痛断肝肠。
“邬沉央,你胡言什么!”
楚九歌怒目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刺目,抬手便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随着一声惊呼,看着邬沉央侧脸上的血痕,楚九歌这才猛然想起手指上还带着护甲!
她深知容貌对女子的重要,见捂着脸的邬沉央,心中浮上抹愧疚,却忽略了那人眼底的暗光。
“你……”楚九歌刚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楚九歌寻声望去,还未说话,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连带着耳中一片轰鸣,栽倒在地。
楚九歌呆坐在地,怔怔的看着那个将邬沉央揽进怀中的男人,心中涩苦,犹如针扎。
她顶着秦萧何不悦的目光慢慢起身。
秦萧何将哭泣的邬沉央打横抱起,冷声道:“这件事,朕会替沉央亲自讨回来!”
他的话重重砸在楚九歌心上,她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喉中一片哽噎。
你打算如何讨回来?
楚九歌的话没有问出口,却在第二日,得到了答案。
“皇后娘娘,请吧,皇上还在明裳宫等着奴才回话呢!”
太监将一把匕首扔在了楚九歌脚边,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和催促。
楚九歌呆愣的看着那把匕首,只觉得心口犹如破了个大洞,寒风凛凛。
他以为她是故意毁了邬沉央的脸,所以要用她的脸来赔么?
楚九歌木然着脸,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而后在太监惊慌的声音中,朝着明裳宫快步奔去——

第4章 过来赔罪


而后在太监惊慌的声音中,朝着明裳宫快步奔去—— ----------- 明裳宫偏殿。
“皇后,后宫禁用私刑,你毁了沉央的脸,她心善,朕也没有深究,你还要如何?”
迎上男人沉怒的面容,耳边是他质问的话,楚九歌只觉苦痛。
相比起秦萧何对邬沉央的轻声安慰,他对她的态度,还真是天差地别!
“没有深究?
秦萧何,我也是女子!”
楚九歌望着秦萧何,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出曾经的爱恋,可惜只余冰寒。
他知道邬沉央是女子,知道容貌于她的重要,可是他是不是忘了,她也是个女子啊! “这是你欠沉央的。
楚九歌,你若是下不了手,朕让人帮你!”
秦萧何的话冷血至极,听得楚九歌如坠寒潭。
“秦萧何!”
楚九歌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还记得么?
她楚九歌才是他的妻子!
四目相对,一双寒凉,一双凄苦。
秦萧何见楚九歌如此,眼底闪过抹挣扎。
“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道舒柔的女声响起,来人正是邬沉央。
楚九歌闻声望去,瞧见她脸上的伤口,眼中闪过抹歉疚。
“沉央,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叫你好好休息。”
秦萧何则是直接上前将人接了过来,按坐在怀中,好不体贴,看的楚九歌一阵眼热。
以前,他们也是这般的…… “听奴才们说娘娘来了,便过来看看。”
邬沉央说着,而后看向楚九歌手中的匕首讶异道,“这是……” “没什么,皇后自感亏心,毁了你的脸,如今过来不过是赔罪。”
秦萧何接过邬沉央的话,而后看向楚九歌,眼中意味明确。
楚九歌被瞧的心中一苦,秦萧何就这般希望她毁了脸么?
“皇上,沉央不过奴婢出身,脸毁了便毁了,怎能叫皇后娘娘赔罪!”
邬沉央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笑容浅淡,看的人心中怜惜。
“再说,皇后娘娘出身高贵,昨日许是臣妾那句话惹得娘娘不快,娘娘惩罚臣妾也是应该的,臣妾只是后悔,累的皇上这般担忧,还和皇后娘娘生了气。”
“说错话如何?
朕护着你,便是你的话错了,那也是对!”
秦萧何冷着脸,薄唇吐出无情的字眼,犹如利刃戳进楚九歌的心,“既然皇后自己动不了手,那朕便叫人帮你。”
上来的侍卫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楚九歌的双臂,纵使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离脸颊越来越近,楚九歌的眼中却只有秦萧何。
她没有求饶,只是定定的看着秦萧何遮挡住邬沉央的双眼,沉声安慰道:“沉央乖,别看,脏。”
那个字映入耳中,激的楚九歌猛然闭上了眼,冰凉的刀刃划过脸颊,留下一阵刺痛。
她被扔在了地上,刀口从脸侧划至鼻梁,泛着血腥,吓人非常。
眼泪划过刀口,酸麻刺激。
“赔过罪了,皇后就回吧。”
秦萧何的声音复又响起,没有歉疚,没有心疼。
那一瞬间,楚九歌只觉得一颗心霎时死寂。
楚九歌慢悠悠的站起身,一句话说的平稳,却依旧难掩其中的发颤。
她没有抬手去碰脸上的伤,只是转过身看着秦萧何的背影,发问道。
她不敢奢求以后,只能问一句从前。
“秦萧何,你爱过我么?”

第5章 要是女子


可她得到的,只是那人离去的背影,将她心中仅存的希冀打破,荡然无存。
楚九歌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的明裳宫,只是当漫天细雨落下,打湿衣襟,刺痛脸颊,她才惶惶然回神。
三月,依旧春寒料峭,微风袭来,不由得一阵颤抖。
楚九歌站在宫墙边,华旸宫的大门近在眼前,却远隔千里。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已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孑然一身。
“秦萧何……” 楚九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三个字,好像如此,他们便能回到从前,秦国未亡,楚国未灭。
“……皇后娘娘,娘娘!”
尖锐的呼唤声音从另一处传来,楚九歌转头望去,只见面生的身着宫女装的人影朝她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娘娘,可算是寻着您了,你快些过去吧,皇子妃难产了!”
一句话,惊的楚九歌心中骇然,拔腿便跑。
慌不择路,她到时,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娃。
楚九歌怀抱着孩子,看着满头大汗淋漓的皇嫂,泣声笑道:“皇嫂,你看,侄儿多可爱。”
可是床榻上的女子只有满眼的悔恨,她怔怔的看着孩子,喃声道:“为何要是男子,若是个女子,该多好……” 她的话听得楚九歌心中一阵酸涩。
是啊,若这孩子是女儿身,那便于夏凉无半分的威胁,便是让她活着又如何?
可偏偏,他是个男子,有着无限的可能,也有着无限的威胁。
她没有去碰孩子,只是攥着楚九歌的手腕,像是威胁,像是乞求。
“九歌,不论是你皇兄的死,还是楚国的覆灭,皇嫂从没有怪过你,但如今我求你,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我不求他富贵,只要他平安的活着,他是你皇兄唯一的孩子,是楚家唯一的血脉!”
皇嫂的话像是托孤,听得楚九歌心中一慌:“皇嫂,你别担心,秦萧何答应我了,他……会留下孩子的命!”
皇嫂眼中亮了一瞬,这才抬眼去看楚九歌,也才瞧见她脸上尚未上药的伤口。
“你的脸……” 楚九歌闻言心中一涩,未开口解释,便瞧见帘幔被人一把掀开,紧接着,怀中一空。
“孩子!”
楚九歌拔腿追了上去,却在门外瞧见秦萧何的身影时,陡然住了脚。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只要我当皇后,你就会放过他,你不会伤害他的……” 楚九歌这话说的心头发颤,目光紧紧盯着他怀中的孩子。
秦萧何没有说话,皇嫂出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她的孩子躺在他杀父仇人的怀中,睡得香甜。
她扑通一声跪在满是雨水的地上,溅起一片泥泞。
虽只字未语,却表清心意。
楚九歌看着,转头看向依旧没有反应的秦萧何,心一沉,终是屈膝跪了下去。
“秦萧何,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楚九歌话音落下,秦萧何终于有了反应,他冷笑了声:“楚九歌,我从不知什么叫以德报怨。
当年楚皇灭我秦氏,除我苟活,一命不留。
今日我又为何要留下你们楚国皇室这么多条性命?”

第6章 护好他


楚九歌尚在怔愣中,而皇嫂却是明白了秦萧何的话。
“只要夏凉皇愿意留我儿一命,我甘愿自刎于此!”
皇嫂看着秦萧何,在楚九歌的措手不及中,果断抽出一旁侍卫的剑,抹过脖颈。
脸上一片血热,甚至有几丝的腥甜混着雨水划过楚九歌的唇齿。
“护好他……” 无声的唇语在印在楚九歌的双眸中,那是皇嫂最后对她的嘱托!
血,一滴滴划过她脸颊上的伤痕,带着丝丝痛楚后从下颚落下,滴答脆响。
楚九歌转头看向没什么反应的秦萧何,心中一片凄冷。
她以为她可以护的,所以她做了秦萧何的皇后,可是如今,她的皇嫂不还是这般的死在自己眼前。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秦萧何,现在,是不是只要我死了,只要楚国皇室除了他再无一人活着,你便能容下他?”
楚九歌发问着,雨幕遮挡了她的视线,让她瞧不清秦萧何的目光。
“看来皇后记性不大好,朕的话你从未放进心里。”
秦萧何开口了,却是令楚九歌不明。
熟悉的掌纹触及她脸上的刀痕,产生阵阵刺痛,秦萧何的脸映入眼眸,低柔的话在耳边响起,他说:“楚九歌,你若是死了,我便立刻送这孩子去给你陪葬!”
怀中被塞进一物,楚九歌低下头,对上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看着她的孩子,眼泪倏然涌了上来。
无关其他,孩子的那双眼,像极了她的皇兄!
无视周围之人,天旋地转间,她忍不住喃声问着,“思辰,以后叫你思辰好不好?”
思是她皇嫂的名字,而辰,是他皇兄的次字。
“娘娘——!”
一声惊呼,那是楚九歌最后的记忆。
再次醒来,入眼便是香冬担忧的目光,楚九歌这才知,原来她感了风寒,昏睡了整整两日。
“思辰呢?
!”
楚九歌慌张起身找寻着,香冬忙将人按回榻上道:“小公子刚刚吃足了奶被奴婢送去偏殿睡了,娘娘不必担忧。”
楚九歌这才松了口气,而紧接着,脸上细细密密的疼痛涌了上来,疼得她不敢有丝毫的表情。
楚九歌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铜镜在香冬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慢慢掀开了包扎的布料。
狰狞的疤痕从鼻梁延至脸颊,映在镜子上,看的楚九歌双手发颤。
不过毁了便毁了吧,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没了,要这张脸还有何用呢。
楚九歌自暴自弃的想着,看向香冬道:“我昏睡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是楚九歌怀疑,而是自从她醒来便发现了,偌大的华旸宫,除了她和香冬,便再没瞧见别人,连平日走来走去的宫女都不见了踪影。
“娘娘的话香冬不明白,宫里什么事……”香冬的话在楚九歌沉寂的目光中消了音,最后咬了咬牙说了实话。
“皇贵妃有孕了,两个月!”
晴天霹雳么?
回过神来的楚九歌想了想,听到消息的那一瞬,她确实是难过的,甚至是嫉妒和不甘。
因为两月前,楚九歌以为秦萧何还是同她在一起的。
因为两月前,秦萧何还未揭竿而起,挥师伐楚。
可现在,现实狠狠的将楚九歌打醒,邬沉央腹中的孩子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秦萧何早就同邬沉央有染,甚至珠胎暗结。
从头到尾,楚九歌就是个笑话!
一厢情愿的笑话!
“娘娘……”香冬担忧的声音响起,楚九歌猛然回神,而后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我……去瞧瞧思辰。”
楚九歌起身,身子有些晃荡,脚步微微踉跄。
偏殿摇篮中,思辰睡得香甜,楚九歌也没有叫醒他的心思,只是呆坐在一旁,思绪飞散。
“娘娘,明裳宫传话来,说是皇上请您过去,带着小公子一起。”
香冬的声音陡然响起,惊醒楚九歌。

第7章 鸿门宴


“娘娘,明裳宫传话来,说是皇上请您过去,带着小公子一起。”
香冬的声音陡然响起,惊醒楚九歌。
----------- 明裳宫。
楚九歌到时,邬沉央正窝在秦萧何怀中撒娇,见楚九歌,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皇后娘娘来了,臣妾身子弱,如今又怀了身孕,皇上感思,便允了臣妾平日不用行礼,还请您恕罪。”
“皇贵妃说笑了,既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自然顺从。”
楚九歌在一旁,朝秦萧何行了个礼,才堪堪落座。
“对了,妾身听闻娘娘皇嫂得了个男孩,本想着去瞧瞧,不想自己也有了,这一直备着的礼也没送出去,正好今日娘娘带着孩子过来,便将东西收了吧。”
邬沉央说着,也不听楚九歌拒绝的话,叫人将东西呈在了她面前。
“那本宫就替皇嫂谢谢皇贵妃了。”
楚九歌不知道邬沉央打的什么主意,却只能接下来,放在一旁。
“娘娘没什么要送沉央的么?
毕竟沉央腹中的孩子是皇上头一个孩子呢!”
邬沉央再次开口,楚九歌心中却是一沉。
她来的急,生怕因为时间被捉了空子,却忘了邬沉央怀孕这一遭。
而她穿着素雅,身上更是没有什么能送人的物什!
“倒是本宫忘了,皇贵妃别放在心上,待本宫明日再遣人将贺礼送来,权当是本宫为这未出生的孩子谋个福。”
楚九歌尽量的把话说得圆全,不给邬沉央借机找茬的机会。
“皇后娘娘何必这么见外,不过是份礼罢了,什么物什不成?”
邬沉央说着,眼睛在楚九歌的身上打转,而后停在了她的腰间。
“不如就这块玉吧,无论是男儿女儿都能配上。
皇后觉得呢?”
楚九歌闻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成拳,这一刻,她下意识的去看秦萧何的意思。
那块玉,是秦萧何送她的定情信物!
沉默在三人之间环绕,秦萧何不说话,楚九歌也不表态。
邬沉央的眼中闪过抹异样,复又出声道:“怎么,娘娘是舍不得?
若是如此,就当沉央没说过吧,来来,我们用膳!”
“沉央既然想要,皇后何必这般小家子气。”
秦萧何开口了,说出的话却是再次如刀锋插入楚九歌的心。
“皇上……确定?”
楚九歌的指甲死死的抠入血肉,紧抿着唇看着秦萧何,开口问道。
她的话引来秦萧何平静无波的一扫:“不过是块玉而已。”
话音落下,楚九歌却恍若听见了她心碎裂的声音。
那块玉于秦萧何,原来只是块玉而已。
只有她,将它奉若珍宝罢了。
“是啊,不过是块玉而已。”
楚九歌复述着秦萧何的话,而后轻轻的将玉放在了桌案上,“既然皇贵妃想要,便拿去吧。”
楚九歌如此说了,邬沉央自然是不会不要。
她拿过玉佩,映着烛火看了看,而后拉过秦萧何的手,央求道:“皇上,不如你来给臣妾戴上吧?”
楚九歌闻言握着筷子的手陡然一紧,可转瞬又觉得没有必要。
如秦萧何所说,一块玉而已,都已经送人了,管它后来如何呢。
可是嘴中还是一阵涩苦,尤其是看着秦萧何接过玉佩,低眉浅笑的将其挂在邬沉央腰间时,更是憋闷。
“啪!”
玉箸摔落在银盘之上,发出碰撞的声响。
只见邬沉央脸上猛然一阵惨白,紧接着响起的是她呼痛。
“皇上,臣妾肚子好疼,孩子,我们的孩子……”邬沉央说着,楚九歌只见她素色裙衫上渐渐洇湿的鲜血。

第8章 如此境地


“来人,叫太医!”
秦萧何的脸色霎时变了,他将邬沉央打横抱起送进内殿,全程未看楚九歌一眼。
“皇上,皇贵妃身子弱,孩龙裔本就胎像不稳,再过这次,日后定要好生将养,万不可再出半点差错,若不然,贵妃和龙裔怕是……” 秦萧何听到太医的话点了点头,而后道,“皇贵妃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呢,查出来没有?”
“红花。”
太医语气笃定道,“半个时辰内,皇贵妃误食了红花。”
秦萧何闻言眉头紧锁,这时,不知何时醒来的邬沉央厉声道:“不可能,这半个时辰我一直同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一处,不可能误食红花!”
太医闻言一愣,解释道:“也可能是饭菜中夹杂了红花,娘娘误食……” “今日的饭菜是我一手布置的,不可能有红花。”
邬沉央咬着唇,眼中含泪的望着秦萧何,“皇上,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和孩子!”
“那皇贵妃可还记得这半个时辰内,碰过什么东西么?”
太医的话令邬沉央陷入沉思,她拧着眉思索着,喃声道:“并无什么啊,除了……除了!”
邬沉央陡然噤声,而后看向秦萧何:“除了皇后娘娘的那块玉,妾身再没有碰过任何东西!”
秦萧何没有说话,只是沉着眉目看着邬沉央,看得她心中慌张。
“……沉央好好休养,这件事,朕自有考量。”
秦萧何甩袖离去,半个时辰后的华旸宫,却是陷入了一片焦局。
楚九歌被闯进来的侍卫直接带走,甚至不知缘由。
直到被带到地牢绑在刑架上,浑身鞭痕,血肉模糊时。
方才明白,原来她今日受的一切,竟是因为秦萧何怀疑邬沉央小产之事是她动的手脚!
而他甚至不曾问过她一句,便将她打至如斯境地。
荒谬至极,更多的是心寒。
直至鸡鸣报晓,她看着一身黑沉走进来的秦萧何,声音嘶哑:“秦萧何,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可信?”
无尽沉默,楚九歌只觉得一颗心在烈火上炙烤,最后彻底焦糊。
一抹苦嘲的笑浮上嘴角,楚九歌闭上了眼,不再看秦萧何。
如果他这般想,那便这样吧。
她不想辩驳了。
“罪妾楚九歌谋害龙裔,自请废去皇后之位,迁入冷宫,既此不出不入,万望皇上恩准。”
她的声音沙哑,听得秦萧何眉心微蹙:“你认罪?”
“……”秦萧何的话惹得楚九歌心内讥讽,难道她还能不认不成?
他秦萧何来此,不就是为了定她的罪么?
“是,臣妾认罪。”
秦萧何闻言眼底划过抹暗色,走上前抬手钳住楚九歌的下颚,沉声道:“既如此,皇后便做好还债的准备。”
还债?
他的话意不明,听得楚九歌心中不安,是以,当楚九歌被送回华旸宫时,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
坐在床榻上,她的手指紧攥着锦被,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入夜,楚九歌就兀自的坐在床沿出神。
一阵脚步声响起,她抬眼望去,便瞧见不该出现于此的秦萧何,身影自远而近,站在了她的面前。
“……歌儿……”秦萧何的声音低沉缱绻,听得楚九歌心热,她抬眸望进男人的眼底,瞧见的是曾经熟悉的深情。

第9章 还债准备


楚九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嫁给秦萧何一年,他们什么亲密的事没有做过!
那时,他也是用这般目光看着她,唤她一声“歌儿”!
“秦萧何,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九歌起身看他。
秦萧何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放下帷帐。
眨眼之间,楚九歌就被镇压于他身下,眼中满是抗拒与惊慌,“你别忘了我是谁……” 不知道是她的话是不是刺激到了他,他撕扯的动作越发的疾快,凶猛。
“秦萧何,你再做下去,我会恨你。”
楚九歌声音沙哑,带着咬牙切齿。
男人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楚九歌只感到直达脑海深处的痛!
…… 眨眼一月,秦萧何夜夜来此,什么都不说,只是强硬的拽着楚九歌行尽欢事。
初时,楚九歌还会反抗,可回回失败,她便也认命了。
不过一具残破身子而已,有什么可在乎的,不过是当被野狗咬了口罢了。
又是一日,秦萧何照例来此,可楚九歌竟是不知从何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紧抓着床沿,一顿作呕。
秦萧何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她,忽而薄唇微启:“你……莫不是有孕了?”
心中骇然!
楚九歌脸上一阵僵硬,这才惊觉她这月根本未来月事!
见她这般脸色,秦萧何当即叫人唤了太医前来,也才敢确定,她是真的怀孕了,一个月!
楚九歌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脸上生出的战栗触感却是让她一惊。
秦萧何迎着她惊惧的目光,看向她的小腹,嘴角勾起抹笑,看的楚九歌心中一不安。
“既然歌儿怀孕了,那你欠沉央的债也该还了。”
什么债?
楚九歌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想要去抓秦萧何的袖口,却是落了个空。
倏然,那日地牢中,秦萧何的话忽然映入脑海,“既如此,皇后便做好还债的准备。”
“还债?”
楚九歌嚅喃着那两个字,面色苍白,如丧考妣。
楚九歌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大敞的殿门,明明是四月春光,却冻的楚九歌浑身冰冷。
可笑,荒唐,讽刺!
楚九歌无声的笑着,面容癫狂。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也好!
华旸宫内,明明是深夜,楚九歌看着好整以暇站在秦萧何身旁的邬沉央和眼前泛着热气的汤药,神色平淡。
她刚还在想秦萧何要她如何还债,原来又是以牙还牙。
如同她父皇灭了秦国皇室,他便也灭了楚国皇室一般。
楚九歌抬手抚上无甚彰显的小腹,眸色愈发苦楚。
不过这样也好,楚九歌自私的想着,这孩子若是如此死了,倒也省得她为如何对待费尽心思。
无论为了什么,这个孩子不能留!
想到这儿,楚九歌深深的吸了口气,这辈子,她亏欠家人良多,至于这个孩子,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酸涩的药汁带着凉意划过喉咙,药碗从指间滑落跌碎在地。
楚九歌满面平静,小腹渐渐传来坠痛,她紧咬着牙抑制住痛呼,额头上遍布密汗,冷颤连连。
直到一抹血腥气息传入鼻翼,直到裙摆渐渐晕出浓艳的血花,楚九歌才像是解脱一般,浑身卸了力。
曾满心盼望的孩子,在她和秦萧何的明令暗度下,终是没了——

第10章 欠我的情该还了


楚九歌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她只觉口内酸苦,便想着起身漱口,却不想扯动了腹部,一阵麻痛。
楚九歌这才反应,这儿原本该有个孩子的,不过现在,没了!
刚走进殿内的香冬瞧见楚九歌的动作,连忙上前按住,奉了杯温水。
楚九歌眉色忧思,香冬看的心中郁猝,不由开口道:“娘娘宽心,孩子无恙,太医说了,您好生养着,什么事儿都没有!”
孩子……没事!

楚九歌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他怎么能还在…… 这话楚九歌不知不觉问出了声,也惊的香冬不知如何应答。
“娘娘,不想要这孩子?”
楚九歌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愈发的苦涩,她怎会不想要个孩子,可这孩子错在不该是她和秦萧何的,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来!
楚九歌的沉默被殿外之人看在眼中,他眸色微沉,厉眉扫了眼噤若寒蝉的下人,转身离去。
殿内的人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犹自说着话。
“娘娘,这孩子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都没离开,必是和您有缘,您真的忍心送他离开么?”
香冬再次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楚九歌也不知道,她本是打定主意不留他的,可是香冬这般问,她也有些踟躇。
这个孩子,她……要留下么?
楚九歌迟疑着,可日子飞快,眨眼,就已过了多月。
看着日渐隆起的小腹,楚九歌心软了。
不论如何,那是她的孩子啊,如果可以,那就留下吧,还能和思辰做个伴。
打定主意,楚九歌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几分,连带着燥热的天气都不那么厌烦。
可她终不知,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
楚九歌看着从要她“还债”之后,便再未出现过的秦萧何站在她眼前,心中涌上层不安。
“怎么,数月不见,皇后连礼数都忘了?”
楚九歌不知道秦萧何又打得什么主意,却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让她抓了把柄,只得是行了个礼问道:“不知皇上来此,所为何事。”
“皇后贵人多忘事,朕只得过来提醒着些。”
秦萧何说着,手抚上楚九歌的脸颊,却如同蛇盘鬼附,叫她无端便生无限冷意,“歌儿,朕说过,楚国皇室活着的人,只能有一个。”
楚九歌眼神一震,平静了多月的心像是经历了海啸一般,泛起滔天波浪。
而她这般样子似乎是取悦了秦萧何,他收回了手,揽了揽宽硕的衣袖发问道: “所以歌儿,你是想要我们的孩儿呢,还是留下思辰?
朕可是等着你的答案呢。”
秦萧何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楚九歌的平静看的香冬心慌,她宁可她哭,闹,气,也不想见她这般模样。
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劝慰。
幸好,这样的她不过只是一刹。
楚九歌走出寝殿,七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在人身上,却暖和非常。
顶着这样的光,楚九歌缓缓舒了口气,迎着香冬错愕的眼神道:“香冬,替我给温昼传个信,就说欠我的情,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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