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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大楚至尊 类型:军事历史 作者:龙虎啸 主角:赵铮赵嵩,容妃 你喜欢看军事历史分类的小说吗?一定不要错过“龙虎啸”的一本新书《大楚至尊》。故事精彩片段如下:书生语气明显不耐烦,雷开眉头一皱。大皇子想上去,他还敢阻拦不成?刚要开口,却被赵铮伸手拦下。赵铮目光始终定格在那两个男人身上,不出意外,有好戏看了。“大盛的文人,都是些什么货色?”果然,青年目光眯起,寒芒闪烁。“敢阻拦鄙人?凭你也配?”见他敢顶嘴,书生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 大楚至尊

《大楚至尊》精彩片段

第17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书生语气明显不耐烦,雷开眉头一皱。

  大皇子想上去,他还敢阻拦不成?

  刚要开口,却被赵铮伸手拦下。

  赵铮目光始终定格在那两个男人身上,不出意外,有好戏看了。

  “大盛的文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果然,青年目光眯起,寒芒闪烁。

  “敢阻拦鄙人?凭你也配?”

  见他敢顶嘴,书生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

  “哼,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不过,这里却是我说了算。”

  “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京城达官显贵,也不能全都入内!”

  “没有陆公子的名帖,别说你们,就是皇子来了,也别想上去。”

  说到那位陆公子,书生满是傲然之色。

  语气高高在上,丝毫不把那青年放在眼里。

  “劝你们尽早离开,若是叨扰了陆公子的雅兴,有你们好果子吃。”

  见到这一幕,赵铮不由摇头。

  之前看这书生斯斯文文,没想到,也只是条看门狗罢了。

  有奶就是娘的货色。

  他倒是好奇那位陆公子,一个大学士的儿子罢了,凭什么这么嚣张?

  “上个花船,还需要名帖?大盛的繁文缛节,可笑!”

  那青年淡然一笑,眉宇间傲气不减。

  “你的知不知道,我又是谁?”

  “我管你是谁,要是没有名帖,就赶紧……”

  书生冷笑连连,可后面滚字还未说出,却见青年身后的男人一步上前,拿出一块令牌,在书生眼前晃了晃。

  “下等人,你看清楚,这块令牌,是区区名帖能比的吗?”

  嗯?

  书生心头一惊,细看那令牌,顿时面色骇然。

  “你你你,你竟然是……”

  赵铮也眯眼看去,只见那令牌用纯金打造。

  上面东岛两个大字很是显眼。

  莫非,这青年就是东岛国前来觐见的皇子?

  “既然知道了,那我等能上去吗?”

  中年男人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可,可以,当然可以,两位请!”

  书生瞬间变了脸色,赶紧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然而,青年却嘴角轻哼,并没有踏上画舫。

  “刚刚鄙人说过,说错了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句话,吓得书生战战兢兢,连陆公子在他面前只怕都不够看。

  就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书生了。

  “自己掌嘴十巴掌,鄙人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鄙人连那姓陆的也一起收拾。”

  青年手中折扇一挥,语气傲气无比。

  书生神色一变,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

  可现在看来,扇十巴掌而已,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是是,我这就打,这就打!”

  书生连忙点头。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然后,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雷开皱着眉,心道这书生还真是丢大盛的人。

  想上去阻止,却被赵铮拦住。

  这书生眼高于顶,说话毫无顾忌,教训一顿也无妨。

  就是这东岛国的皇子,似乎也不是简单角色。

  啪!

  一连十个巴掌,书生丝毫不敢留手。

  只觉得两边脸颊火辣辣的,自己把自己打成了猪头。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否则,下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青年哼了一声,回头看了赵铮一眼,带着人上了画舫。

  “走吧,咱们也上去。”

  赵铮摇摇头,要跟着上去,却再次被那书生拦住。

  “妈的,老子让你上去了?赶紧滚,滚出去。”

  书生面容阴沉,怒目圆睁。

  显然,刚刚在别人身上受的气,此刻全发泄到了赵铮身上。

  “大胆!”

  雷开忍无可忍,一声大喝。

  “你可知,这位是谁?”

  “我管他是谁,没有名帖谁也不能上去,你要再不滚,我就喊人把你们扔湖里喂鱼。”

  赵铮无语了。

  面前这书生,还真是……崇洋媚外,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我名赵铮,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

  “我管你叫什……等等,赵铮?”

  书生还想大骂,却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赵铮的目光,隐隐带着不可置信。

  脸色红里泛白,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哼,大皇子殿下在此,还不速速跪拜?”

  雷开怒目圆睁,一声怒吼,吓得书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几日,整个京城都在谈大皇子赵铮入狱一事。

  他自然听过赵铮的名号。

  只是,赵铮平日深居简出,见过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他之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真就遇到了当朝皇子?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求殿下饶命,饶命啊!”

  书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跪地求饶。

  想到刚刚自己不但拦着赵铮要名帖,还骂了大皇子殿下。

  书生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对此,赵铮只是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

  上一世,对于古时候的文人风骨,赵铮还是很崇敬的。

  可看面前这书生……

  这莫非就是大盛的悲哀?

  赵铮急着寻找春玲,也懒得跟一条看门狗计较,带着雷开上了画舫。

  ……

  比起船外的景致,画舫内也不遑多让。

  刚一进去,便觉熏香扑鼻,酒香四溢。

  角落有歌姬弹着古筝和舞。

  不少读书人打扮的年轻公子一边赏景,一边痛饮,好一番热闹景象。

  赵铮目光一扫,却不见那东岛皇子的身影。

  想来,必是上了二楼的雅间。

  赵铮不想太高调,便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要了一壶酒喝了一口,便见二楼廊间出来一年轻公子,对着众人拱手一笑。

  “诸位,难得今日大家齐聚一堂,不如来比比诗词,添点雅兴?”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纷纷附和,看得出来,那年轻公子名望不小。

  “殿下,那就是陆文川,陆大学士之子,去年科举位列探花,却拒绝朝堂册封,准备今年一举夺魁。”

  旁边,雷开小声解释。

  赵铮点了点头,那陆文川穿着华丽,气质也不差。

  怪不得在读书人眼里地位不低,原来真有两把刷子。

  “陆兄所言甚是,今日大家以文会友,除了赏景,自然得有诗词助兴。”

  陆文川身旁,又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站了出来。

  “殿下,此人为秦浩,刑部尚书秦学桧之子。”

  哦?

  赵铮眯着眼睛打量那秦浩,只见那厮油头粉面,笑容桀骜。

  一看便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18章 太嚣张了!


  “秦兄所言甚是!”

  陆文川笑着点头,接着一转头,看向了对面的雅间。

  “不知秦熙秦姑娘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一楼所有人纷纷抬头,看向那雅间,目光带着期待和火热。

  秦熙秦大小姐,可是皇城有名的才女,相貌更是无双。

  多少人欲见一面,却求之不得。

  今日若能一睹芳容,那绝对不枉此行。

  就连赵铮,也有些错愕的抬头。

  秦熙,安国公秦牧的长女?

  这不是皇帝老爹给他找的亲事之一吗?

  赵铮有些意外,也有些期待,莫非这就是缘分?

  “秦熙一介女流,不便抛头露面,两位决定就好。”

  雅间里,传来一道女声。

  带着三分平淡,七分清冷。

  虽然悦耳,却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赵铮摸了摸下巴,听这声音,像是高冷御姐,冰山美人?

  “如此也好,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陆文川点头一笑,目光中涌现出一丝火热。

  “今日以文会友夺魁者,不知可否成为秦姑娘的入幕之宾,当面与秦姑娘一叙?”

  此言一出,整个画舫,瞬间沸腾了。

  秦熙,不但是安国公秦牧爱女,更是皇城声名显赫的才女,美名远扬。

  平日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若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光想想,就让这群书生莫名激动。

  哪怕是陆文川和秦浩,也不由面露期待。

  “有点意思!”

  堂下,赵铮摸着下巴,眼露精光。

  皇帝老爹给了他一个月时间,在秦熙和楚清瑶之间二选一。

  他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和她们接触接触呢,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他奶奶的,姓陆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哗啦!

  谁知,秦熙所在的雅间房门忽然被打开。

  一个身材发福,脑满肠肥的胖子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敢打我姐的注意,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胖子瞪着大眼睛,脸上的肥肉一晃一晃的,指着陆文川和秦浩就骂。

  “还有你,小禽兽,再乱看小爷把你眼睛挖下来。”

  他这几声叫骂,瞬间破坏了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

  看到胖子,一楼的读书人吓得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这是……”

  赵铮也有些傻眼了,转头看向雷开。

  却见雷开苦笑连连,解释道:“秦奋,安国公幼子,京城三霸之首!”

  原来如此!

  瞧这骂街的架势,妥妥的纨绔无疑。

  只是,他那一身肥膘,和这名字也不搭啊。

  正如此想着,却听雷开话音一转:“春玲,就是被他买走的!”

  ……

  “秦少?您怎么也在这?”

  二楼廊间,陆文川和秦浩也傻眼了。

  陆文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小霸王怎么也在?

  “这,这只是讨个彩头而已,您千万不要误会!”

  两个人赶紧赔笑解释,面对这位小霸王,他们可豪横不起来。

  “彩头?敢在我老姐头上讨彩头,你胆子不小啊。”

  然而,秦奋眼睛一瞪,完全不吃这套。

  “你们干什么老子不管,可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姐身上,老子跟你没完。”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

  先不说一楼那些书生战战兢兢,就连陆文川和秦浩也尴尬不已。

  本想今日能一亲芳泽,被小霸王这么一闹。

  得,没得玩了。

  赵铮微皱着眉头,合着这秦奋还是个护姐狂魔?

  不行,不能让他给搅合了。

  正要起身说两句,却有一人率先开了口。

  “啧啧,鄙人倒是觉得这个彩头不错。”

  只见东岛国皇子摇着折扇,笑容玩味。

  “早就听说秦熙才华过人,样貌更是没得说,鄙人也想见识见识!”

  “听说大盛有句俗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的话中,明显带着调戏的意味,让秦奋瞬间炸毛了。

  “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东岛皇子折扇一收,目光睥睨:“鄙人乃东岛上川沪!”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上川,乃东岛国皇族姓氏。

  莫非,此人便是前来觐见的东岛皇子?

  “堂堂大盛,不是向来被称为礼仪之邦吗?”

  上川沪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揶揄意味。

  “难道这就是待客之道?”

  秦奋浑圆的脸庞阴沉着,咬牙咧嘴。

  “老子管你东岛西岛,信不信我……”

  “秦奋!”

  秦奋可不管那些,就要破口大骂,秦熙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是东岛皇子,失礼了。”

  秦熙的语气波澜不惊,清冷依旧。

  “诗词本为添兴而作,若是落入俗套,今日不比也罢,小女子先行离去!”

  说罢,雅间里人影绰绰,似乎真的准备起身离开。

  “说得对,什么狗屁诗词,小爷可不喜欢,姐,咱们走。”

  廊间,秦奋挺着大肚腩,脸上肥肉晃动,对于秦熙,似乎无条件支持。

  “秦姑娘,我等唐突佳人,属实考虑不周,还请秦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眼看秦熙似乎真要离开,陆文川一急,顾不上上川沪,连忙上前挽留。

  一楼堂间,众才子暗道惋惜,连忙出声附和。

  “是啊!是我等考虑不周,还望秦姑娘恕罪。”

  “今日本为赏景而来,若少了秦姑娘,岂不是无趣?”

  ……

  赵铮喝了一口酒暖身,心里暗暗点头。

  这秦熙不愧是安国公之女,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若是换了其他女人,被这么多读书人恭维追捧,只怕早就飘飘欲仙,不能自拔了。

  然而,众人正挽留之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响起。

  “堂堂大盛,看来也不过如此,秦姑娘执意离去,是担心你大盛无人?”

  只见上川沪轻摇折扇,一副高傲作态。

  “那个上什么来着,你什么意思?”

  秦奋瞪着眼睛,一脸不爽的看向上川沪。

  “鄙人没什么意思,早就听闻秦姑娘美名,本想见识见识,不过既然你怕大盛无人出头,落了颜面,那大可离去。”

  上川沪姿态狂妄,目光在全场读书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鄙人对大盛的文化也有些研究。”

  “来来来,今日鄙人就会会大盛的文人,凡是读过书的,都可来挑战,鄙人都一一都应下了。”

  话音一落,在场一众才子,纷纷怒目圆睁。

  听这意思,上川沪是要单挑整个大盛的文人?

  也未免太嚣张了吧?

  东岛区区弹丸之地,也配跟大盛相比?

  竟敢这般轻蔑大盛!

第19章 狗屁不通!


  陆文川和秦浩之流,更是脸都绿了。

  要不是忌惮上川沪身份,只怕早就皱眉了。

  堂下,赵铮眼睛一眯,鼻孔轻哼。

  从古至今,那个地方的人,总是让人讨厌。

  区区弹丸之地,也想和大盛比试诗词?

  大言不惭!

  上川沪可不理会其他人怎么想,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秦熙的雅间。

  “秦姑娘意下如何?”

  “若觉得大盛才子都是欺世盗名之辈,姑娘大可离去,如若不然,这彩头鄙人便只好要定了。”

  短短两句话,挑衅意味十足。

  陆文川捏着拳头,再也忍无可忍。

  “哼,东岛皇子莫要狂妄,既如此,大家就比上一比,看看谁才是欺世盗名之辈。”

  “不错!今日这诗词必须得比。”

  “陆公子,秦姑娘,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知的东岛人。”

  “陆公子,还请壮我大盛读书人之威名!”

  ……

  所有的读书人,瞬间沸腾了。

  这上川沪都快骑到他们头上拉屎了,再忍下去,岂不是落了整个大盛的面子?

  “殿下,此事您怎么看?”

  雷开皱着眉头,小声提醒:“这上川沪虽然高傲自大,不过传闻此人文采斐然,不是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蠢到挑衅整个大盛的读书人。”

  “放心。”

  赵铮淡淡一笑:“一个自卑且卑鄙的民族罢了,怎么和我泱泱大盛相比?总有人会教训他的。”

  赵铮是真的一点都不急,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李白杜甫。

  凭他上一世背的那些诗词,随随便便就可以吊打这上川沪。

  不过现在,他更好奇另一件事。

  赵铮抬起头,看向秦熙的雅间。

  不知道这位高冷御姐,会怎么选择呢?

  “也罢,既然东岛皇子如此有兴致,那小女子就奉陪到底,我堂堂大盛,人才辈出,岂会无人?”

  雅间里,秦熙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听得出来,她显然有些生气了。

  原本此番前来,只是游湖玩水,寄托雅兴,毕竟六月风雪何其难得,岂能错过?

  可现在,为了大盛颜面,为了读书人的风骨,她还是选择了答应。

  “好好好!有秦姑娘这话我就放心了,鄙人希冀……能够一亲芳泽!”

  “姑娘稍等,待鄙人把这些大盛读书人踩在脚下,再来与姑娘郎情妾意。”

  上川沪目光一眯,得意大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陆文川和一众大盛才子,不免心中暗喜。

  可以想象,今日谁若能把这上川沪压下去,不但能讨得秦熙欢心,更是为大盛读书人争一口气,成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声名鹊起,封官拜将,岂不是迟早的事?

  一时间,在场读书人目光火热,早已跃跃欲试。

  “妈的,上川沪是吧?你给老子等着,哪天落在我手上,老子弄不死你。”

  秦奋狠狠的瞪了上川沪一眼,转身进了雅间。

  而陆文川早已等不及了,当即命人送来文房四宝。

  “好,那咱们就三轮定胜负,三轮之后,谁的呼声最高,佳作最妙,谁便是今日的魁首。”

  说罢,陆文川又对着秦熙的雅间遥遥一拜。

  “秦姑娘博学多闻,不如就由姑娘来出这第一题?”

  此话一出,在场文人才子,纷纷竖起了耳朵。

  雅间里沉默片刻,许久,才传来秦熙清冷的声音。

  “六月飞雪,千古难见,不如这第一题,就以风雪为题吧!”

  众人闻言,纷纷赞成点头。

  古人言触景生情,此处飞雪飘扬,湖光潋滟,正是美景所在。

  只差一首好诗,抒发胸臆!

  唯一的难点,便是自古涌风雪的佳作太多太多。

  想要写得好、写得妙,还需得仔细斟酌。

  若是落入俗套,未免得不偿失。

  画舫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众多读书人,或低头沉思,或抬头望天,或来回踱步,或苦叹摇头,不一而足。

  而谁也不想做出头鸟,以至于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至于那上川沪,此刻嘴角含笑,似乎并不急着开口。

  倒是陆文川苦思良久,一杯温酒入肚,当即挥笔。

  不多时,一首小诗猝然而就,递给一旁的歌女,让其念出来。

  “飞雪带夏暑,裴回乱绕空。”

  “君看似花处,偏在翠明东。”

  “好诗,好诗!”

  “虽是五言,可短短几句,不但勾勒出六月飞雪的绝美景象,更由小及大,称颂了画舫宴会盛况,可谓是上等的佳作啊。”

  “不愧是陆大才子,这般名篇一出,我等都羞于落笔了!”

  众人闻言,纷纷赞不绝口,惊叹连连。

  楼上,陆文川朝着四处抱拳,连称谬赞。

  看着这般反响,满脸得都是意之色。

  目光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雅间,若是连秦熙也夸上一句,那就真是锦上添花了。

  只可惜,雅间里安静如初,始终没有声音传来。

  堂下,赵铮愣了一下,不由摇了摇头。

  陆文川的诗辞藻确实不错,但整体的结构一般,虽是写景的诗句,但空写景色,欠缺情思,华而不实。

  写诗一事,讲究情与景合二为一,方为上乘。

  看来,陆文川只得探花,也不是没有原因。

  “呵?这也算诗?简直狗屁不通!”

  就在众人称赞之际,一道嘲讽赫然响起,很是刺耳。

  只见上川沪冷笑一声,目光鄙夷:“若大盛文人都是这般水平,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又是什么?”

  “你……东岛皇子,你别太过分。”

  “莫非你有好词佳作,能压过我一筹不成。”

  陆文川气得满脸通红,他发誓,他真的想把上川沪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楼下一众读书人闻言,也纷纷怒视上川沪。

  这厮三番五次贬低我大盛士子,简直狂妄无比!

  今日不压他一头,难解心头之恨。

  “那是自然!看好了,今日本皇子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才是诗!”

  说罢,随手提笔在宣纸上一蹴而就,递给身旁一言不发的中年男人。

  “遍览千山雪,万景不分明。”

  “忽临天上阁,富岳起清风。”

  一诗既出,堂下原本不屑的读书人,瞬间张大嘴巴,一时心惊。

  哪怕是陆文川和秦浩,也脸色一变,满脸都是震撼。

  这首诗,前两联写千山雪景,万景如一,毫无看点。

  可随后,诗人便忽临仙境,正奇异莫名之时,原来才发现,是富岳之上一阵清风扫过!

  诗中的富岳,正是东岛名山,更有思乡之情!

  融情于景,瞬间让这首诗的格调提升了一个档次。

  都是五言绝律,可这首诗无论是写景还是意境,都完全压了陆文川不止一筹。

  画舫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无数读书人,都把殷切的目光看向陆文川。

  陆文川那首诗,便已无人能企及,何况是这首?

  众人都期望着陆文川能再写一首,压过上川沪,为大盛的读书人争一口气。

  只可惜,此刻的陆文川,心已经完全乱了。

第20章 我不如他!


  别说压过上川沪,他现在连写诗的心境都荡然无存。

  “看不出来,这上川沪还是有点东西的。”

  赵铮微微一笑,语气波澜不惊。

  “就是不知道,这首诗是他自己作的,还是找东岛文人集思广益出来的了……”

  身旁的雷开眉头紧皱:“这下麻烦了,先不说秦熙小姐脸面扫地,我大盛文人的名声,恐怕也要一落千丈了。”

  ……

  “秦熙姑娘,不知鄙人这首诗,你觉得如何?”

  二楼廊间,上川沪笑容得意,略带玩味的看向秦熙的雅间。

  许久,雅间里才传来两个字。

  “尚可!”

  这个评价,从秦熙嘴里说出来,意味可完全不同。

  陆文川脸色苍白,心里就算再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

  以他的才学,只怕还真无法超越上川沪这首诗了。

  “哈哈,姑娘喜欢就好!”

  说罢,上川沪居高临下,看向大盛一众才子。

  “来大盛之前,还想着与大盛才子交流一番,但今日一见,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堂堂大盛,也仅此而已,不值一提。”

  上川沪神色得意,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既然没有人敢来比,那鄙人只好劝你们趁早认输,鄙人还要和秦姑娘入慕一叙呢!哈哈哈哈哈!”

  上川沪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在场文人墨客,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可奈何身份比不过上川沪,连才华也敌人不等,就算再愤怒,也只能忍着。

  至于陆文川,更是气得胸口起伏,摇摇欲坠。

  按照计划,他本该出尽风头,抱得美人归。

  可如今,却被别国之人骑在头上,颜面尽失!

  连大盛的威名,也将一落千丈。

  见众人低头沉默,不敢出言。

  上川沪不屑一笑,收起折扇,正要前去雅间。

  可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平淡而自信的声音。

  “我有一首诗,倒想试试!”

  众人一惊,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

  “这是谁,怎的如此面生?”

  “害,我当是京中哪位大才子来了呢,白高兴一场。”

  “年轻人,还是算了吧,免得自取其辱。”

  见赵铮如此面生,原本热切的读书人,瞬间焉了下去。

  京城有名的才子,无非那么几个。

  连陆文川都败下阵来,区区一个无名小卒,又能有什么用?

  上川沪亦然,连看都不看赵铮一眼。

  “区区无名之辈,还没有资格和我比试,乖乖坐着吧!”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美女身上,哪里愿意浪费时间?

  “怎么,堂堂东岛皇子,莫非怕了?”

  对于众人的话语,赵铮充耳不闻,反而心平气和地看向上川沪。

  上川沪冷哼,目光很是不善。

  “怕?鄙人来大盛京城,可从未怕过!”

  “但你要是不怕丢人,鄙人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我得提醒你,若是打油诗,还是不要念了,免得落了大盛最后的遮羞布!”

  听到此话,一众读书人也纷纷摇头。

  显然,对于赵铮,没有丝毫的信心,只求别丢了大盛最后一丝颜面便好。

  “放心,诗词如何,你听了便知!”

  “刚刚两首都是五言绝句,既然如此,那我也吟一首五言绝句吧。”

  赵铮面露笑意。

  既然上川沪是剽来的诗词,那还想什么?

  同样是剽窃诗词,上川沪有的是东岛文人。

  而他,有的可是数千年流传下来的文化瑰宝,这岂是区区一个开化不完全的弹丸之地能比的!

  上前一步,赵铮当即吟咏而出。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嗯?

  两句才出,众人却纷纷皱起眉头。

  上川沪不屑的轻哼一声,冷笑道:“小子,你这前两句虽好,却与题目完全不符,不会是哪里抄来凑数的吧?”

  堂下,众人也是如此认为。

  毕竟,秦熙亲自点出,第一题以雪为题。

  可看这三句,通篇没有半点与之相关,莫非真是抄来的?

  “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

  赵铮淡淡一笑,继续念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一诗既出,全场先是一愣,接着陡然一惊。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妙,妙啊!

  这是何等的绝妙诗篇!

  此诗一出,整个画舫似乎都随之一滞,而后轰然热闹起来。

  “独钓寒江雪!好一个独钓寒江雪!”

  “只寥寥几笔,便把大雪苍茫的景致描绘得淋漓尽致,这最后一句,是绝妙的点睛之笔啊。”

  “没想到,这书生居然有如此诗才,是我等看走眼了。”

  一众才子议论纷纷,目光灼灼的看着赵铮,眼中的不屑与怀疑瞬间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对刚刚那首绝句的震惊与敬佩。

  哪怕是雷开,也惊得张大嘴巴。

  他和赵铮相识数年,却还是第一次知道,赵铮居然还有如此诗才?

  莫非,这些年大皇子在故意藏拙?

  二楼廊间,原本不屑的上川沪听闻此诗,一时神情恍惚。

  大雪倾覆,湖面如镜。

  一叶孤舟,身着蓑衣的老渔翁垂钓其中。

  虚无缥缈,远离尘世,纯洁宁静,万籁无声,一种超脱亘古的孤寂气息扑面而来。

  饶是他自负诗才,但也被诗中的意境所震惊。

  “我不如他!”

  上川沪自意境中醒转,原本得意自负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

  阴翳的眼神,死死的瞪着正悠闲喝酒的赵铮。

  本以为,他已经胜券在握,准备成为秦熙的入幕之宾了。

  却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该死!

  走廊另一头,陆文川此刻更是头皮发麻。

  作为大学士之子,陆文川五岁开始读书,十几年来,几乎读变了大盛的所有诗词。

  可大盛史上所有咏雪的诗篇,却都没有这般境界!

  这个年轻人,不一般。

  想到此,陆文川深深看了一眼赵铮,眼里满是嫉妒之色。

  为何写出这等诗篇的,不是我陆文川?

  我恨啊!

  对于众人的追捧,赵铮始终神色从容,似乎并不意外。

  笑话,他肚子里可是华夏几千年文明的结晶。

  对付一个东岛的跳梁小丑,还不是绰绰有余?

  没有理会上川沪、陆文川之流,赵铮抬头看向二楼的雅间。

  “秦姑娘,不知这两首诗词,哪一首更胜一筹?”

第21章 把你欺负哭!


  众人的目光,也纷纷随之看去。

  没一会,秦熙清冷的声音随之传出。

  “这位公子,不知此诗可有提名?”

  “江雪!”

  雅间里沉默稍许,平淡的声音再度响起,但似乎隐隐有了些许波动。

  “这首江雪,乃当世描写风雪的无双之作!”

  “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

  话落,堂中众人再次沸腾。

  秦熙虽然说得委婉,可意味不言而喻。

  当世风雪无双之作!

  便已经证明了这首《江雪》的悬念。

  这东岛皇子仗着自己有些许诗才,一直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甚至不把整个大盛的文人放在眼中。

  此番被人打脸,属实快意!

  “哈哈哈!我大盛读书人,岂是蛮荒岛国可比?”

  “不知刚刚是何人口出狂言,自以为是?现在脸被打得疼不疼?”

  “瞧他那哑口无言的样子,真是大块人心啊!”

  “诸位所言不错,今日这诗会,只怕要轰动全城了。”

  ……

  相比于翻身把歌唱的大盛才子,此事的上川沪满脸阴郁。

  眼睛死死的盯着赵铮,握紧折扇的手早已青筋暴起。

  他自幼饱读诗书,论诗词,在东岛从未有敌手。

  本想着吊打这些大盛文人,只是手到擒来罢了。

  万万没想到,此刻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打了脸。

  “哼,算你赢了一局又何妨?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上川沪哼了一声,心里的胜负欲,被彻底激发。

  “不是还有两题吗?有本事再来比过。”

  运气好?

  这小子还真会找理由。

  赵铮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

  “哈哈,东岛皇子虽败不馁,气度非凡!今夜之事,倒也能成一桩美谈。”

  赵铮此句,明显话中有话!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对于那东岛皇子,再没有之前的忌惮。

  装逼被打脸,还美谈?笑谈才是吧!

  上川沪脸色阴翳,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机。

  还是身旁的中年人咳嗽一声,他这才恢复清明。

  “怎么,难道你不敢吗?”

  对此,赵铮只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

  “不是不敢,是怕你把你欺负哭了,不好哄。”

  “八嘎……”一句话,气得上川沪脸都绿了。

  正要破口大骂,却是陆文川站出来打圆场。

  “既然要比,那就请秦姑娘出第二题吧。”

  想要证明自己的,何止上川沪?

  陆文川刚刚被落了脸面,自然也想着再把面子找回来。

  众人见状,纷纷安静下来,静待秦熙出题。

  稍许,雅间之中,秦熙的声音再度传出。

  “近些年,我大盛边境战事不定,若非将士们舍生忘死,抛头颅,洒热血,又怎会有我等今日的快意?”

  “这第二番比试,便以金戈铁马为题吧!”

  金戈铁马?

  众才子闻言,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边塞诗,难度可不小!

  在场之人大多自幼在皇城长大,自然没有见过边塞的烽火狼烟,更没体验过战争的残酷。

  这要如何写?

  陆文川听到这第二题,一时满脸思索。

  他不是没写过金戈铁马的诗,但写出来的诗,没一首能让自己满意。

  要么空有其表,要么无病**。

  真要拿出来,岂不是受人嗤笑?

  既然要想一诗翻身,那必须得拿出精品来。

  思索间,下意识一抬头,看到那上川沪胸有成竹的样子,陆文川心中一咯噔,难道他已有腹稿?

  视线平移,再定格到作出《江雪》的赵铮身上,只见赵铮不紧不慢,悠闲的喝着酒,吃着小菜。

  似乎只是这场比试的看客,而不是参与者。

  陆文川一时思绪万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别说写诗了。

  此刻,上川沪眼神冷淡,听到题目后,只稍一思索,便抬起头来。

  鹰隼般的目光,在低头沉思的陆文川和一众茫然的读书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赵铮身上。

  “看你风轻云淡,不慌不忙,是早有腹稿,还是自认无能,决定放弃挣扎?”

  上川沪冷哼出声。

  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草包罢了。

  倒是这家伙,究竟是灵感乍见,还是才学超然?

  不得不防!

  坐在雅座上的赵铮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有条不紊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咄咄逼人的上川沪。

  “对付你?还需要思考?”

  “作诗罢了,还不是张口就来?”

  上川沪闻言,气得冷笑一声,这无名之辈好大的口气。

  “呵呵,阁下这般自信,莫非又有绝世名篇不成?”

  赵铮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说绝世诗篇,但吊打你还是绰绰有余。”

  “那就请阁下展示一番吧,别最后拉了胯,颜面扫地,到时候只能从这滚出去了。”

  上川沪脸色阴沉,怒火已经冲上心头。

  若不是顾及此处人多嘴杂,只怕早就动手了。

  “也罢,那本公子就让你见识见识。”

  赵铮嘴角微勾,抬眼一扫。

  见众人目光汇聚向自己,或是期许,或是嫉妒……

  当即举起举起酒杯,铿锵有力的吟咏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一句出口,众人不由心神摇曳,如同进入战场。

  敌军滚滚,如同黑云压境,铁甲银光,在光芒之下烨烨生辉。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咚咚咚!

  战鼓敲响,秋风萧瑟,朔旗猎猎!

  开战之时的豪迈景象,悠然显现。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接着,红旗断裂,军队踏水而行,冬风呼啸,连战鼓都被冻住!

  这是何等的悲壮景象。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尾联一出,瞬间震慑全场。

  那些文人才子,更是下意识站起身子。

  紧握拳头,热血沸腾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将武将臣子得到君王重用,愿肝脑涂地,抛头颅洒热血的心境完全体现了出来。

  这是何等豪迈,何等气魄。

  此番意境,如何不让人不热血上头,精神一振?

  不少文人墨客本就心思单纯,满腔抱负。

  听到此诗,心中顿生参军朔边,守家卫国的想法。

  对于赵铮,更是敬佩不已。

  “快哉快哉!公子这首诗,听得在下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去那边塞战场,大展拳脚!”

  “不错!此诗意象豪迈冷峻,寥寥几句,却写尽了战场万千,最后一联全诗升华!如此征战校场,建功立业的决心,如何不让人动容!”

  “一首江雪,一首金戈铁马,可谓首首绝世!”

  “这位年轻人,只怕要名扬天下了!”

  ……

第22章 天下读书人之首!


  二楼廊间,正在思考的陆文川整个人一呆,脑海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充满了不甘和无力。

  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想,也万万写不出超越这首词的佳作。

  就连上川沪也瞪大双眼,咬着嘴唇,满脸都是不甘。

  赵铮前两句刚出口,他就陡然一惊。

  短短第一联,便描写了战场硝烟弥漫,气势逼人的画面。

  论笔力,可谓精妙绝伦,雄壮豪迈!

  而后几句,皆完美承接前文,最后一联,更升华全诗境界。

  此时此刻,他已经哑口无言,想到自己所作,更是难以启齿。

  可即便如此,但他仍不服气!

  观那赵铮,也才二十几岁的样貌,如何去过边塞战场,领略那豪迈景象?

  又怎么写出如此豪迈悲壮的诗词?

  “恕鄙人直言,这两首诗,都是抄的吧?”

  上川沪阴沉着脸,一开口,便很不客气。

  “你这么,如何能写出江雪那般历经沧桑,孤寂超脱?”

  “如何能写出金戈铁马诗中,战场硝烟与军阵气势?”

  “这些诗,断然不是你所作!文抄公!丢尽大盛文人颜面。”

  一众读书人闻言,也不由陡然一惊。

  对啊,此人看起来这般年轻,又寂寂无名,如何能写出这般诗作?

  莫非,这两首诗都是抄的?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古怪的看向赵铮。

  气氛,慢慢诡异了起来。

  而面对众多怀疑的目光,赵铮举重若轻,负手而立。

  “写诗而已,不是有手就行,还用抄吗?东岛皇子,你这番举措,是输不起?”

  上川沪满脸怒意,冷声道:“是鄙人输不起,还是你心虚了?欺世盗名之辈,猪狗不如!”

  “鄙人劝你最好自己承认,如若不然,大盛的名声,皆毁于你一人之手。”

  这话一出,让整个画舫的人,都陡然一惊。

  文人,一向看中风骨。

  若有人剽窃抄袭,必将受到天下读书人的啜泣。

  雷开脸色一白,脸色难看之极。

  倒不是怀疑赵铮,只是此事后果太过承重。

  若真被坐实,大皇子的未来,可就全完了。

  “呵呵,输了就像耍赖吗?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比起雷开的慌张,赵铮不慌不忙,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区区几首诗而已,我就算一步作十首,又有何难?”

  此言一出,可谓满堂皆惊。

  无论是《江雪》,还是那首金戈铁马,都是万中无一的经典诗作。

  能作出两首,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这年轻人,居然还想一步作十首?

  大言不惭!

  别说上川沪,就连陆文川,也一时冷笑连连。

  这年轻人,莫非是想自取其辱?

  好,那就成全你!

  正欲说什么,却见赵铮举起酒杯,目光豪迈。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一诗饮罢,赵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算是一百首诗,也轻而易举!

  今天就让这些见识短浅的人看看,什么才叫诗坛!

  而在场的读书人,听闻赵铮再度开口,早已屏住呼吸。

  听到这首诗,更是心神动荡!

  不等众人惊叹,赵铮已是淡然一笑,再度开了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校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怎么样,这样够了吗?要是不够的话,再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

  此刻的赵铮,宛若狂放不羁的诗仙一般。

  此刻端着酒杯,心中微醺,前世熟识的诗词,也一一脱口而出。

  一首又一首,接连轰炸着所有人的神经。

  等他话音落下,整个画舫,早已鸦雀无声。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赵铮。

  眼里,更满是震惊和崇敬。

  醉卧校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几首词,无论哪一首,都足以况绝古今,震撼当世。

  可没想到,这年轻人真的一步十首,而且首首绝妙,句句经典。

  莫非,他是诗仙转世不成?

  此等文采,放眼整个大盛历史,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

  哪怕是上川沪和陆文川之流,也早已目瞪口呆。

  心中巨浪滔天,久久无法平静。

  “东岛皇子,不知本公子刚刚的诗作如何?”

  许久,还是赵铮打破了平静。

  只见他举着酒杯,一只脚踩在酒桌上,霸气之极。

  “你若是还不服气,本公子可以再来个百十首,放心,本公子一向讲究以理服人。”

  “你要是不服,可以把你打到服为之……”

  玩味的语气,让上川沪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难看无比。

  此刻,他要是再敢反驳,绝对会犯天下之大不讳,被群起而攻之。

  开玩笑,如此作诗如喝水的神人,还用抄?

  何况,如此精妙的诗句,就算想抄,只怕也找不到抄的地方。

  “好好好!”

  二楼雅间,沉默许久的秦熙一连吐出三个好字。

  语气隐隐带着激动:“单凭这些诗句,这位公子,当为天下读书人之首。”

  当为天下读书人之首!

  如此评价,从秦熙口中说出,不但含金量十足,还无人敢反驳。

  何况,赵铮当得起这份名头。

  “秦姑娘所言不错,这位公子如此诗才,当仁不让!”

  “那是,不像某些人,区区弹丸之地,也敢挑衅我大盛?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这位公子乃吾辈楷模,岂是蛮夷可相提并论?”

  “真是丢人现眼,要是换了我,都巴不得找个狗洞钻进去!”

  一众大盛才子,都在争相吹捧着赵铮。

  而二楼的陆文川与秦浩看着处于风暴中心的赵铮,心里却满是妒火。

  今日的游湖诗会,本事陆文川为了自己准备的。

  若出尽风头的那人是自己。

  明日必定能名震皇城,文人交口称赞,才女投怀送抱。

  可现在,这一切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截胡了。

  陆文川与秦浩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至极。

  而面对全场的讽刺,上川沪更是恼怒不已,眼中杀机弥漫。

  “还有一场,我们再来比过!”

  上川沪一字一句,羞愤难当。

  “你……你再出首诗,鄙人也并非不能胜过!”

  如此奇耻大辱,若是不扳回一城,他的面子往哪搁?

第23章 杀人诛心!


  然而,赵铮闻言,却看都不看上川沪恼羞成怒的样子。

  身子往椅子上一座,给自己倒了杯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三题中你已输其二,你觉得还有资格和我比吗?回去东岛练练再来吧,免得再丢人现眼。”

  众才子见上川沪死皮赖脸的纠缠,也纷纷附和。

  “滚吧!多练练再来,没点本事,还敢装蒜?”

  “不愧是蛮夷之地,不知礼数,不懂羞耻。”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

  “你,你找死……”

  上川沪脸色越发铁青,眼中杀机再也压制不住。

  刚要有所动作,身边的中年人,却及时将他拉住。

  神色认真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上川沪心中就算有再多不甘,也只能作罢。

  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狠狠的瞪着赵铮。

  “大盛之人中,鄙人已记住你了!”

  放下狠话,上川沪愤然转身离去。

  中年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铮,也随之而去。

  两人一走,画舫里的气氛瞬间沸腾。

  众人所谈论的,也皆是赵铮刚刚所作的诗篇。

  一个小小的东岛人,居然妄图把所有大盛才子踩在脚下?

  赵铮此举,不但打击了上川沪的嚣张气焰。

  更为大盛的读书人争了一口气。

  一众才子此时纷纷上前,向着赵铮一一敬酒,以示敬佩。

  歌舞钟乐再度响起,飘雪飞絮,落入湖中,好一番热闹景象。

  “哈哈,多谢各位美意,在下心领了。”

  一连喝了几杯,赵铮忽然笑着站起身:“不过,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酒嘛,待会再喝也无妨。”

  说罢,看了一眼二楼雅间的方向,抬脚一路往上。

  众人一见,眼中顿时满是羡慕嫉妒。

  恨不得取而代之。

  按照之前的约定,诗会夺魁者,便可成为秦熙的入幕之宾,与她当面一叙。

  赵铮刚刚以碾压的姿态夺魁,自然能成为秦熙的入幕之宾。

  这可是多少文人才子,官宦子弟羡慕的大好事。

  如今,落在了赵铮的身上。

  而此刻的赵铮,心里也难免有些小激动。

  毕竟,这可是能成为他媳妇的女人。

  从这些家伙的反应和秦熙的声音判断,这姑娘只怕还真是高冷御姐,还是兼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大美女。

  哈哈,这下可赚大了。

  然而,赵铮才刚走上台阶,却被两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这位兄台,你虽然诗会夺魁,可若是想成为秦姑娘的入幕之宾,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赵铮抬头一看,只见陆文川和秦浩齐齐挡在身前。

  看着他的目光很是不善。

  “有何不可?”

  赵铮停下脚步,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文川和秦浩。

  这两个家伙,又想玩什么把戏?

  “先前赌约,并不算数,只是为了烘托气氛罢了!你此番若贸然前去,只会有损秦姑娘的声誉,所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陆文川冷哼一声,嫉妒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就算你夺魁了又如何?

  区区无名小卒,也想做秦姑娘的入幕之宾?

  可笑!

  而赵铮闻言,顿时被逗笑了。

  合着别人胜了,赌约就是开玩笑,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为了秦姑娘的声誉着想?

  若是他自己夺魁胜出,是不是就成了不情之请,合乎礼节了?

  “呵呵,陆文川是吧?是不是夺魁的不是你,所以赌约就不算数了?”

  赵铮毫不客气,直接拆穿。

  “要是换了你夺魁,只怕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陆文川闻言,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僵住。

  此次游湖,本就是他为了秦熙而举办。

  本想在秦熙面前出一番风头,看看能否抱得美人归。

  可万万没想到,先是来了一个东岛皇子,破坏了他的计划。

  而后,又出现了一个惊世诗人,彻底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此番事了,不但与美人失之交臂,反而他要沦为笑柄了!

  脸色阴沉间,他们对于赵铮的厌恶感愈发浓烈。

  “小子,莫非为了你一时不快,就要毁了秦姑娘清誉不成?陆某万万不能……”

  然而,没等陆文川大义凌然的话说完,赵铮便直接出言打断。

  “停,废话就不用说了!这赌约不正是陆大才子提出来的吗?现在知道毁了秦姑娘声誉了,之前干嘛去了?”

  “既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好一个陆大才子。”

  赵铮是何人?论口舌,十个陆文川,也不敌一个赵铮。

  而且,赵铮一向最讨厌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短短两句话,那是杀人又诛心,让陆文川和秦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既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哈哈,这位公子总结得太到位了,精辟!”

  “那可不?话说这姓陆的还真不要脸,要是换了他夺魁,还指不定干出什么龌龊事!”

  “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陆文川,居然是这般伪君子,是我看错了他。”

  “唉,人心不古啊,此番作为,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此刻,一楼的文人才子们也都反应了过来。

  纷纷对着陆文川口诛笔伐。

  虽然他们羡慕嫉妒赵铮,可陆文川的行为,显然已经犯了众怒。

  “你们……”

  陆文川一张脸,此刻一阵青一阵红。

  连他身旁的秦浩,也不敢出头了。

  如若不然,他们非得被这些读书人的口水淹死不可。

  “行了,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了。”

  赵铮嗤笑,说话毫不客气。

  “赶紧滚吧,别打扰了本公子的兴致!”

  “你……”

  陆文川气得胸口起伏。

  他发誓,他真的很想把赵铮弄死。

  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真这么做,别说他了,连他老爹也得受牵连。

  “算了,陆兄,时局不利,咱们还是先走为妙。”

  身旁,秦浩提醒了一句。

  倒不是他好说话,只是怕惹上麻烦。

  毕竟,今天他爹秦学桧才教训了他一顿。

  “好,我们走!”

  “小子,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陆文川愤愤的看了赵铮一眼,带着无尽的不甘,愤愤离开。

  呵,一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了,老子还怕你不成?

  对于他的威胁,赵铮直接无视。

  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一步一步朝着秦熙的雅间而去。

  春玲,本殿下来接你回宫了!

  说起来,马上就要见到老婆的候选之一了!

  赵铮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第24章 北方有佳人!


  然而,不等他上前,雅间的门率先被人推开。

  一个肉山一样的胖子挡在门口,一动不动,胖乎乎的圆脸上两个眼睛眯成缝,直直的看着赵铮。

  “咳咳,那什么,我姐姐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看到秦奋这个样子,赵铮却有点想笑。

  这话只怕是秦熙教他的吧?

  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

  “那也正好,本公子略懂些医术,可以给秦姑娘把把脉。”

  “说不定,我待会再念上几首诗词,你姐姐的病就好了呢?”

  赵铮哈哈一笑,想要挤进去。

  然而,秦奋就像是肉山一样,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别说进去了,想偷瞄一眼都做不到。

  “哎呀,你这小子,怎么还不听劝?一心想着进去,莫非是想对我姐姐图谋不轨?”

  秦奋眼睛一瞪,脸上的肥肉一晃一晃的。

  要不是姐姐交代过不要动粗,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赶紧走吧,我姐姐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别逼小爷我动手。”

  赵铮无语了。

  感情这家伙还是个护姐狂魔?

  大意了!

  看来这位秦大美人,今天是看不到了。

  当然,主要还是他不想暴露身份,以免惹来无妄之灾。

  “行了行了,不见就不见吧!”

  赵铮也懒得跟这胖子计较,眼睛一转,忽然话锋一转。

  “要我走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小爷都答应了。”

  秦奋眉头皱了一下,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放心,我的条件很简单。”

  赵铮嘴角上扬,似乎计谋得逞了一般。

  “听说你最近买了个丫鬟?我身边正好缺一个端茶送水的,你把她送给我就行了!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他此番前来画舫,本就是想找秦奋要回春玲。

  只是恰巧秦熙也在此地,本想着有机会提前见见,但对方既然没有这个意思,赵铮也不会强求。

  干脆退而求其次,先把春玲要回来再说。

  “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一个丫鬟吗?小爷给你就是。”

  秦奋一听,嘴角当即一咧,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比起他姐姐的声誉,一个丫鬟,自然不值一提。

  “行了,你可以走了,人我待会会给你送来的。”

  “还是秦公子爽快,那在下先行告辞了。”

  目的达成,赵铮满意的笑了笑,眼睛下意识往雅间里瞥了一眼。

  “秦姑娘,咱们有缘再见!”

  说罢,转身欲走。

  而也就是此时,雅间之中,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公子!”

  “小女子并非不愿见公子,只是眼下情况,多有不便,还请公子谅解。”

  果然,和赵铮猜的一样。

  秦奋堵门,显然是秦熙的意思。

  “无妨,以赌注强逼,也不是我的作风,来日方长,若有缘分,终会相见的。”

  赵铮洒脱一笑,他这话,可谓大有深意。

  雅间里顿时陷入沉默,许久,秦熙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比起之前,居然柔和了不少。

  “公子,不介意的话,能否告知名讳?”

  赵铮愣住,犹豫片刻,忽的笑了笑,转身往楼下走去。

  “萍水相逢,不问也罢。”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两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赵铮一边下楼,一边吟咏。

  一词语罢,赵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画舫中。

  ……

  二楼廊间,见赵铮离去,秦奋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雅间。

  “姐!那小子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看……姐?”

  见姐姐没有回应,秦奋诧异抬头,却一时愣住。

  只见雅间屏风后,秦熙怔怔坐在那里。

  一身墨绿色淡雅襦裙,透着一丝清冷,宛若出水的莲花,不可亵渎。

  头上别着精致发簪,青丝及腰,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着迷。

  精致的五官,似是上天的杰作,让人只看一眼,便挥之不去。

  整个人坐在那里,便宛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举一动,都带着独有的气质,一颦一笑,更散发着书卷文静气息。

  身前案上,宣纸上娟秀的字迹还未干透。

  细细一看,竟全是那无名书生写就的诗句。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看着最后一首诗词,秦熙眉眼如星,语气感慨万千。

  该有怎样的痴情和洒脱,才能写出这般词句?

  秦熙忽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何将那位才子拦在门外?

  自古美人慕才子,哪怕是秦熙,又如何能免俗?

  “姐,你怎么了?咱们该回去了,爹可是交代了,还有大事要等你回去商量呢。”

  听到此话,秦熙这才回神。

  下意识将宣纸小心折好,放入袖口。

  脸上表情一收,虽依旧绝美,却处处透着生人勿近。

  秦奋见此,也瞬间乖巧了不少。

  “姐,你放心,你要是实在不想嫁给那窝囊废皇子,爹爹不会勉强你的。”

  “那家伙要是敢乱来,我就和他拼命。”

  看着愤愤不平的弟弟,秦熙面上虽无变化,内心却悠然一叹。

  秦奋的意思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身在王侯世家,有些事,往往身不由己。

  “此事往后再议,你……”

  秦熙朱唇微启,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目光看向帘外漫天的飞雪,一时怔住,怅然若失。

  她本想让秦奋去打探刚刚那位公子的身份,可想了想,还是作罢。

  若是有缘,终会再见吧?

  ……

  另一头,赵铮已经乘船回到岸边,看着明镜一般的湖景与飞扬的雪花,面上波澜不惊。

  “没想到,殿下竟然还有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才,着实让末将大开眼界。”

  “若是世人知晓,天下读书人,只怕有大半,会站在您这一边了。”

  身侧,雷开心中激动难明。

  敬佩的看着赵铮,忍不住出声赞叹。

  “抄的罢了,不足挂齿。”

  赵铮笑笑,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这些诗词,他并没有自己冒名的心思。

  先前不过是看不惯上川沪之流的猥琐行径罢了。

  区区岛国,还敢小觑中原?

  虽说是异世,可中原之地所能孕育出的繁盛文明,也绝不是异域番邦能相比的!

  然而,雷开闻言一愣,还以为赵铮是在嘲讽那东岛皇子上川沪,心中不由更加叹服!

第25章 诗仙之名!


  “哈哈,殿下说笑了,这些诗篇,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殿下只怕想抄,也找不到门路吧?您就别再谦虚了。”

  赵铮闻言,一时哭笑不得。

  他说的是实话,可既然没人信,那就没办法了。

  说罢,雷开神色一整,语气忽然凝重了几分。

  “此次诗会,殿下出尽风头,虽然未露名讳,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强,那陆文川秦浩之流今日落了面子,日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上川沪更是如此,堂上之时,此人便三番五次显露杀意,私下恐怕会蓄意报复,还请殿下多多留意,处处小心!”

  赵铮点了点头,脸色的笑容瞬间收敛。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

  只不过,陆文川和秦浩之流,不过两个纨绔罢了,他并未放眼眼里,哪怕是那上川沪,虽然是东岛皇子,可在老子的地盘,本皇子还用怕他不成?

  赵铮真正担心的,反而是皇后唐澜和镇国公唐极。

  若是他展露如此诗才,唐澜和唐极,还有赵嵩,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扼杀在摇篮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铮才没有暴露身份。

  可正如雷开所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他们迟早都会知道。

  留给赵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是不能在身份暴露前拥有自保之力,他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阳光透出,雪渐渐停下。

  皑皑白雪铺在湖面,如同白色的颜料,泼洒在这片天地之间。

  朦胧中,只见一叶扁舟缓缓驶来,一个穿着朴素长裙的少女站在船头,远远看见赵铮,兴高采烈的挥手大喊。

  “殿下!殿下!”

  赵铮转头望去,嘴角微微上扬,春玲,回来了。

  “殿下,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春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扁舟靠岸,看着哭成泪人的春玲怔怔的看着赵铮,又是激动又是后怕,早已泪如雨下。

  他照顾赵铮数年,两人宛若兄妹一般。

  如今在生死离别之际走了一遭,心中万般滋味,何以言说?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怎么样,在秦奋那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赵铮语气难得温柔,看着她冻红的鼻子和通红的眼眶,恍若隔世。

  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抚摸春玲的头发,算作安慰。

  先不说春玲和前身情如兄妹。

  为了替自己翻案,春玲不顾自己的安危,散尽钱财,将他交代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如若不然,赵铮只怕早就被砍头了。

  赵铮心里,早已把这个单纯得让人心疼的侍女当成了妹妹。

  “没,没有!”

  春玲小手揉着眼睛,擦着泪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以后,春玲终于可以再服侍殿下了。”

  ……

  “妈的,那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记得分明未邀请过此人,怎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画舫中?”

  京城一座酒楼里,陆文川满脸郁闷,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此人很是面生,与那上川沪一样不请自来,恐怕也有些身份,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人。”

  秦浩无奈摊手,接着语气一转。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陆兄放心,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那就好,有劳秦兄了!”

  陆文川把杯中温酒一饮而尽,眼中怨毒无比。

  “哼,我陆文川的风头,可不是这么好抢的,他要有些背景,那也就罢了,如若不然……”

  想到自己的计划不但被赵铮全部搅黄,更在秦熙面前丢了面子。

  陆文川心里,已经动了杀心。

  “小子,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

  另一边,前往驿馆的马车上。

  上川沪恨恨的捏着拳头,脸色阴沉。

  心中杀意滔天,恨不得现在就折返回去,杀了赵铮。

  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竟然敢让我堂堂东岛皇子颜面扫地?

  该死!

  一旁,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出声提醒。

  “皇子,切不可因小失大,正事要紧。”

  “明日您还要觐见大盛的天子,这个时候动手,可不是明智之举!”

  闻言,上川沪脸色难看,却只能忍了下来。

  “放心,本皇子自会衡量。”

  哼,算那小子运气好,那便让他多活几日。

  ……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夜幕下,涌动的潮水,却始终没有回归平静,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次日,大盛皇城。

  经过一夜的发酵,赵铮在画舫上所做的几首诗词,便不出意外的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整个大盛的文坛,都彻底沸腾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何等的绝境?寥寥数字,竟然把天地寂灭的景象描写得如此淋漓精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世间,竟真有如此豁达爽朗之人,令人敬佩之至!”

  “啧啧,听闻此人年纪轻轻,莫非是军中之人?否则,怎么可能作出此等悲壮雄浑的诗句?”

  “是啊,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校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读了他的诗作,连我也想去战场和敌国决一死战了。”

  “只是可惜,此人没有留下名讳,如此文采,应为当世楷模。”

  “可惜啊可惜……”

  ……

  短短一夜之间,整个皇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这些诗词的拓印本,几乎人手一本。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书生。

  哪怕是刚上学的小娃娃,也能背诵几句。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作诗人的身份。

  对此,皇城里更是众说纷纭。

  有说是外地来赶考的书生。

  有说是哪位大家族不出世的公子。

  更有甚者,说是诗仙下凡,总之越传越邪乎。

  而茶楼酒馆里,更有不少亲眼见识了比试的书生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比试的过程。

  其中,赵铮力压上川沪,为大盛文人争光的场面,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一时间,诗仙之名人尽皆知,风头无两。

  哪怕是皇宫里,也都在议论此事。

  而作为主人公的赵铮,此时此刻,却猜刚刚睡醒,在春玲的服侍下洗漱穿衣。

  “殿下,您听说了吗?昨夜翠明湖画舫中,出了一位诗仙,相传能一步作十首诗词,而且首首经典!”

  “现在,整个皇城……不,整个大盛的文人才子,都在猜测这位诗仙的真实身份呢。”

  春玲昨晚并不在画舫中,自然不知道被众人称作诗仙的人,就是眼前的赵铮。

  而赵铮闻言,更是哭笑不得。

  他早就猜到这事会引起轰动,可万万没想到,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自己竟然会被叫做诗仙?

  白也诗无敌,人间最得意!

  李白那等潇洒风流,这世上可还无人见识过啊!

  不过,貌似连朝廷上下,都在猜测他的身份?

  想到这,赵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估计那些人死活都猜不到,引起这般轰动的人,会是我这个大皇子吧?

第26章 仇人相见!


  刚洗漱完毕,正要去给母妃请安,却见太监总管刘福,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皇子殿下,您快准备准备,跟随老奴入宫吧。”

  哦?

  大清早的,去皇宫干什么?

  赵铮眉头微皱,上次这家伙找上自己,赵铮就入了大牢,差点被砍头。

  现在,这家伙又要让自己进宫?

  莫非,自己的身份被人猜到了?

  “刘公公,这大清早的入宫做什么?看把你急的,春玲,泡茶!”

  “哎哟喂,殿下,陛下口谕,宣您去上早朝,时间快来不及了,您快快跟老奴走吧,切勿误了时辰!”

  刘福急得满头大汗,拉着赵铮就往寝宫外走。

  上早朝?

  赵铮一时没反应过来。

  按照前身的记忆,皇子还未立府,一般无需上早朝。

  就连前身,也只是容妃受封时去过一次而已。

  而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而现在,皇帝老爹突然让他去上早朝,又有什么用意?

  莫非,是因为东岛皇子觐见一事?

  “刘公公,今日这早朝,有什么特殊的吗?”

  “殿下折煞老奴了,陛下的旨意,岂是老奴能枉测的?您就快快随老奴去金銮殿吧。”

  眼见刘福火急火燎,定然问不出什么。

  赵铮也没再耽搁,交代了春玲一声,便出了冷宫。

  坐上刘福早就备好的马车,匆匆往皇宫而去。

  冷宫本就位于皇宫中最偏僻一角,距离金銮殿并不近,皇帝只怕是临时起意,匆匆下旨。

  刘福紧赶慢赶,才终于在早朝开始的前一刻,赶到了金銮殿。

  “殿下,您进去吧,文武百官应该都到齐了,老奴还得去迎接陛下。”

  刘福指了指金銮殿里面,这才匆匆折返,迎接皇帝去了。

  赵铮转过身,大步走进金銮殿。

  虽然前世在电视里看了不少金銮殿的场景,可真正亲自踏入,却是另一番感受。

  金碧辉煌,气势威严。

  当是站在门口,就给赵铮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抬脚踏进店里,果然如刘福所说。

  文武百官,已经到齐。

  整整齐齐分列两侧,从外往里,官服的颜色各不相同,象征着官职地位不同。

  赵铮瞄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好歹也是大皇子,总不至于站在最后吧?

  可眼看要走到头了,赵铮更是苦笑不得。

  他这才发现,居然不知道该站在哪里。

  甚至不知道该站在左边,还是站在右边。

  这要是站错了位置,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大殿下,您的位置,在那里。”

  在他一脸懵逼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只见安国公秦牧指了指右侧上首的位置,轻声提醒。

  “多谢秦老!”

  赵铮道了声谢,赶紧逃跑似的站到秦牧手指的位置,都不敢多看秦牧一眼。

  秦牧之前才帮了他,现在又可能成为他的老丈人。

  虽然这都是皇帝提出来的,可赵铮还是有些躁得慌。

  毕竟前身实在太废物了,以至于让他总有种恩将仇报的感觉。

  落脚,站定!

  赵铮脸不红心不跳,端的是气定神闲!

  而秦牧却在静静打量着赵铮,目光幽幽。

  对于这位大皇子,他几次相见皆有不同观感。

  但要说如传闻中那般废物,似乎……也远远说不上!

  秦牧捋了捋胡须,目露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身旁的唐极始终目不斜视,对赵铮似乎视而不见,双眸深邃的像两潭幽泉,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赵铮也没有理会唐极,正思量着是不是该跟秦牧套套近乎。

  余光却忽然注意到,大殿外,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只见赵嵩一身锦衣玉服,步伐匆匆而来。

  这家伙,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可看他神色匆匆的样子,估计也是临时被叫过来的。

  与此同时,赵嵩也注意到了赵铮,脸色当即垮了下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赵嵩阴沉着脸,眼中寒芒闪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废物害得他丢盔弃甲,更被禁足七日,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份耻辱!

  这个仇,他迟早要报!

  而相比于一脸愤恨的赵嵩,赵铮始终脸色淡定。

  跟赵嵩的仇,他不急于一时,之后让他百倍偿还便是!

  “陛下到!”

  随着刘福一声高呼,皇帝赵明辉在万众瞩目之下,高坐在金椅之上,威严自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侧文武百官当即下跪,口中高呼万岁。

  赵铮撇了撇嘴,也跟着跪了下来,第一次上朝,他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众爱卿平身!”

  赵明辉大手一挥,有意无意的朝赵铮的方向看了一眼。

  “启奏陛下,前几日大雪,北部州郡遭受雪灾,臣恳请下旨赈灾。”

  “陛下,这场大雪使各州郡庄稼损失严重,只怕得趁早备粮,以备不时之需……”

  “启奏陛下……”

  朝会开始,各大朝臣纷纷启奏,言辞中皆涉及朝廷政事,还挺热闹。

  赵铮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心里却猜测着皇帝老爹让他过来的用意。

  就这些小事,应该不至于把他跟赵嵩都叫来,这么大动干戈吧?

  可就在这时,秦牧忽的上前,对着皇帝微微一拜。

  “陛下,臣收到南境来报,南越正广集兵马,蠢蠢欲动,况且南越向来野心勃勃,屡犯我边境,不得不防!”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右相楚文清也走上前来。

  “陛下,安国公言之有理,南越早有吞并我朝边境之心,我朝万不可退让!”

  “臣附议!”

  “臣附议!”

  四周不少朝臣当即齐齐上前,附和秦牧。

  南越……

  赵铮挑了挑眉,按照前身的记忆,这南越和大盛积怨已久,边境早有摩擦。

  此刻南越广集兵马,绝对来者不善。

  这要是搞不好,只怕真会入侵大盛,生灵涂炭!

  “陛下,臣认为,安国公所言,有些不妥。”

  皇帝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镇国公唐极皱了皱眉,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若开战,误国误民矣!”

  秦牧和楚文清等人刷刷的看向唐极,神色不悦。

  误国误民,亏唐极敢说!

  赵铮也不由挑眉,镇国公唐极,还真是阴狠!

  今后对付这老东西,得谨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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