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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棺材内的风水师 类型:悬疑惊悚 作者:风风火火李扶摇 主角:李龙源霍秋兰 强烈推荐热门悬疑惊悚小说《棺材内的风水师》,这本小说的作者是“风风火火李扶摇”。小说无错版梗概:结婚那天,也像其他人家一样,欢天喜地,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排了好长。同年,双喜临门,翠萍也怀孕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眼看着,终于要组成大家庭了。可霍秋兰也不由得担心,这一年汪天师已经七十多岁高龄,虽然身体健硕、仙风道骨,但总有羽化一天。这些年,都是由汪天师独自画符,从来不让他的儿子和弟子参与…… 棺材内的风水师

《棺材内的风水师》精彩片段

第十四章 天生异象


  结婚那天,也像其他人家一样,欢天喜地,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排了好长。同年,双喜临门,翠萍也怀孕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眼看着,终于要组成大家庭了。

  可霍秋兰也不由得担心,这一年汪天师已经七十多岁高龄,虽然身体健硕、仙风道骨,但总有羽化一天。这些年,都是由汪天师独自画符,从来不让他的儿子和弟子参与。如果汪天师不在人世,是否还有人能够接班。再者,李大鹏体内邪魔一直没有消除,被符箓暂时控制,孙子出世后,邪魔会不会纠缠到孙子身上,这些都让她困扰。

  霍秋兰念道的孙子正是我。我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奶奶霍秋兰就给我起了好名字,李扶摇。取自“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她希望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李大鹏终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如果父亲没有那一天,那就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出生那天,是极其不平凡的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所知道的并不多,许多事奶奶始终没有告诉我。

  那时,我们家在宝华山麓经营了一间小旅馆,旅馆的顶楼,是我们自家使用,母亲就在这里生产,找来的产婆在附近很有声名。

  那是一个白天,好端端的晴天,忽然乌云蔽日,狂风大作,之后雷电交接,宛如末世的黑夜。汪天师早在几天前,就从石门来到我家旅馆,还带着他的大儿子,两个人都是一把年纪,汪天师七十多岁,大儿子也五十来岁。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我们家。

  母亲生产之际,雷电在我家窗前不停地划过,听说劈断了不远处的一棵百年的老榕树。母亲身体本来就很脆弱,因惊吓过度而难产,只有产婆带着两个徒弟掌控大局,产婆也慌了,说要送到医院及时就医。但外面的天气恶劣,没有交通工具,根本无法将母亲送去医院,父亲叫了一辆农用车,也迟迟未到。不多时,奶奶和父亲就面临保大保小的问题。生死存亡之际,还没等他们考虑,母亲丁翠萍没有撑住,香消玉殒。

  产婆说我也胎死腹中,节哀顺变。奶奶和父亲承受这突然的打击,一时没能缓过劲来。奶奶失魂落魄地走出旅馆,一个人站在狂风暴雨中,不多时又发了疯似地跑回家,找到产婆,让稳婆划开肚皮,把孩子拿出来。奶奶说在暴雨中陷入了昏迷,母亲的灵魂告诉她,肚中的孩子还没有死,一定要救出来。

  产婆将信将疑,但外面风雨大作,又走不脱。被奶奶一直纠缠着,只能照办。于是我就出生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悄无声息”,没有哭闹,因为我并没有呼吸。

  母子二人的尸身躺在床上,奶奶和父亲眼睁睁地看着,黯然失落。大约晾了三四个小时,外面的雷声缓了许多,汪天师父子风尘仆仆地回到旅馆,二人满身伤痕,衣衫破损,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

  进门后,奶奶将母亲难产致死的消息,告诉汪天师。汪天师也黯然神伤,看了一眼李大鹏,长长叹了口气。这时,他快速走近一动不动的我,做了一个手印,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我顿时醒了过来,那是我第一次睁眼,奶奶说我眼神凶恶,像欠了很多钱一样。

  汪天师又从八卦袋中取出他的大印,抠出大印底部的玉石,将这块玉石做成一块玉佩,挂在我脖子上,再三嘱咐,务必寸步不离,而且不得和任何人说起这块玉。说我命理坎坷,只有佩戴这块玉,才可以逢凶化吉、驱灾辟邪。

  交代过后,汪天师父子二人也不收拾行李,急匆匆地赶出门去,走进大雨之中。此后,汪天师再没有出现,而他的大儿子,回去后不病而终。

  江湖传言汪天师已经驾鹤西去。由于找不到汪天师,父亲没有符箓护身,再次遭受着病痛折磨,奶奶去石门找到汪天师的二儿子,他说这事无能为力。从此父亲一病不起,意识越来越薄弱,迷迷糊糊间经常喊着母亲的名字,不到半年,父亲离世了。

  自从嫁到李家之后,奶奶霍秋兰没过一天好日子,眼看着有盼头了,盼着,盼着,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绝望。

  奶奶不能绝望,现实需要她再次坚强地站直腰杆。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子,在襁褓中等待她抚养成人。和爷爷李鲲、二爷爷李岳下葬的那晚一样,霍秋兰一生之中第三次经历这一夜。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她送走了自己的儿子,不管第二天醒来怎么样,都必须继续刚强下去。她料想孙子在劫难逃,纵然如此,她也会尽自己所能,照顾好这个孙子。

  可是第二天,我并没有如她想象的发烧乏力,而是躺在婴儿床上,一如既往地闹腾,哭声明亮通透。再过几天,身上也没有出现红疹。奶奶不明所以,既然折磨了李家三代的妖邪无影无踪,她心中是说不尽的开心。

  虽然没有传承太爷爷李龙源的病,但也有纠缠在我身上的其它的病症出现,不过对比他们的煎熬,我身上的病不值一提。

  这事要从我出生的一个多月说起,父亲还没有去世,身体孱弱的他,常常咬牙坚持,抱起自己的儿子。身处襁褓的时候,医生说要晒晒太阳,促进骨骼生长。但只要把我抱进太阳,我就号啕大哭,父亲和奶奶不明缘由。医生坚持说我缺钙严重,必须晒太阳,早上太阳温和的时候,父亲不管我的哭闹,硬生生晒了二十多分钟,晒完后浑身皮肤红得发紫,周身泛起一层层死皮,那时的我已哭得脱力,不再闹腾,气息微弱。父亲发现后,送到医院抢救,住院一个多月,才逐渐恢复健康。

第十五章 交通事故


  至此之后,父亲再也不敢把我带进阳光,临去世前,对奶奶千叮万嘱,不能带我触碰阳光。直至今日,只要有太阳的地方,我都时常戴着斗笠或者宽檐的帽子,穿上长袖或者冰袖,戴上手套,不让身体任何部位暴露在阳光下。

  成长的这些年,我和阳光相安无事。旦夕祸福,变幻无常,这一年,我读高中一年级,终于因为阳光的问题,铸成一桩永生难忘的惨痛记忆。

  正值秋日,这一天学校组织秋游,我和同学们坐在一列大巴车上。途经一座宽广的大桥,横跨在暗藏汹涌的秦淮河上。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我不能接触到阳光,自然留我坐在大巴过道中间,两边车窗也拉上窗帘,我把自己包裹严实,帽子、冰袖、手套一应俱全。

  由于我的这个问题,很多同学视我为异类。能交往的朋友屈指可数,最友好的朋友就是萧鸿了,她是一个女生,身材微胖,性格外向,平时对我照顾有加。因为大大咧咧,她在女生中也特别出众。她也是我的同班同学,此刻也在大巴车中,坐在我前排。

  坐在我后排有三个同学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养成了盛气凌人的品性,常常嘲笑我,算是和我针锋相对。这时候坐车时间长了,闲来无事,三个人拿我和萧鸿调侃,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说我是个怪物,又说萧鸿是个小胖子之类的话。我顿时暴跳如雷,一转身,揪住这几个同学便拳脚相加。

  这几个同学也认真起来,出手招架,不一会儿,我们缠斗在一起。因为车内空间比较狭窄,其他同学也都怕祸及自身,让了开来,在车厢中堵成人墙。老师本来坐在前排,这时也挤不进人群劝架,只能大声训斥几声。由于离得很远,我们正在气头上,依旧缠斗在一起,对训斥不闻不问。老师只得喊司机停车,但车行在桥面,不好立刻停下。

  一番缠斗后,车窗的窗帘被一个同学撕扯下来,以一敌三,我本就不敌,早已鼻青脸肿。窗帘扯下后,我大半边身子暴露在太阳里,身如火炙,毫无还手之力。萧鸿见状,即刻跑上前来,帮我出头,和这群男孩扭打起来。

  这群男孩不好和萧鸿动手,处处避让,萧鸿没有受到伤害,他们一味把我按倒在地,拳打脚踢。

  这时,一个同学扯住我的领口,我的玉坠就藏在胸前的衣服内,他一抓之下,正好摸到我的玉坠,顺手一把扯了下来,扔在车厢里。这只玉坠,就是汪天师赠予我辟邪消灾的。从小到大,从敢不离身,纵然是吊绳断了,也是贴着胸口重新穿绳。

  玉坠离身后,置身在阳光中的我,顿时脑袋混混沌沌,眼前一片白茫茫。之后发生的事,我已全然不知。

  等我醒来时,躺在医院的床上,浑身皮肤如鳞片般掉落,本能地摸了一下胸前,玉坠已戴回我的脖子上。奶奶霍秋兰守着病床前,不住叹气。这时她六十多岁了,头发斑白,面容枯槁。

  见我转醒,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忽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焦急地问我身体这里那里,有没有不舒服的,我对奶奶一直非常敬重,虽处在青春叛逆期,面对一手将我拉扯大的奶奶,我都是俯首贴耳。这时我已经不觉得身体哪里不舒适,奶奶得知后心中略感欣慰,告诉我已经昏睡了两天,这两天她都没有合眼。

  这时,病房外走进两个**,说是已经守了很久,听到我的声音后,知道我已经转醒,便走了进来。他们容我短暂缓了一阵后,开始问我当天的情况。

  我才知道迷糊之后的事。正行驶在桥面的大巴车当场翻倒在地,所有人都被倒扣在车厢内,所幸无人大伤,伤情最重的只是手臂骨折。

  但是和我打架的三个同学都出了意外。

  这三个同学和我,都被忽然的变故甩出车窗。其中一个同学重重摔在桥梁上,大脑出血,当场死亡。另外两个同学和我甩得更远,掉入秦淮河中,那两个同学在河里溺水身亡,捞起来的时候浑身伤痕累累。只有我漂到河岸,蜷缩在桥洞下,侥幸存活下来,昏迷不醒。

  由于其他人倒扣在车厢里,没有人看到事发经过。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快速立案侦查。司机师傅说听到一声闷响,之后车辆失去控制,倒翻过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巴车突然翻车,四轮朝天,明显是极大的阻力,司机却说没有感受到阻力,车辆便不听使唤。**又问了老师和其他同学,他们都只知道我和三个同学打架,之后遇到车祸,本能地顾着保护自己,没看清发生什么。**又问萧鸿,萧鸿说自己在翻车瞬间,被巨大的力量按在车厢里,眼前一切很发生得很快,也不明所以。**又问了事发时经过的车辆,他们也只看到大巴车猛然间翻车,我们几个人从车窗中甩出来。

第十六章 我是杀人犯


  **通过各方调查,还是一无所获。我是四个人中唯一的幸存者,于是委派了两名**日以继夜地守候着我,希望等我醒来找到线索。

  但我好似失忆一般,对**所说的这段经历一无所知,我不记得翻车了,不记得甩出车厢,不记得掉进秦淮河,也不记得漂到河岸。**对我也无可奈何。

  公安机关采取了各种手段侦破,最终没有调查这起事故的原因。之后也常传唤我问话,我的记忆始终没被唤醒,回答只能是一无所知。

  三个遇难同学的家长来我家找了几次,看见我们家只有奶奶和孙子两个人相依为命,态度也没有强硬,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祈求我能够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每次都让他们失望,徒劳无获。

  这事前后侦察了半年之久,最终以一起交通事故结案。

  此后,我上学遇到了大问题,同学们见到我惶恐不安,一个个对我避而远之。同桌和前后座的家长都找老师调换座位。其实不仅仅是同学,老师也对我心有余悸。

  我也成了同学们之间的聊天素材,背后对我的闲话特别多,传言也越传越神秘,不仅说我是杀人犯,还说我是扫帚星下凡,离我太近就会惹祸上身。于是“杀人犯”、“扫帚星”这些外号,我常常都能听到。

  由于我不能晒到太阳,同学们早就视我为异类,加上这次的事故,原本还能亲近的几个朋友也不敢和我说话。从小到大,因为常常戴着斗笠或者毡帽,经常被同学嘲笑,本就形成了孤僻的心理。如今正值交友的年龄,又因为这件事,我被全校同学完全孤立。

  好在我还有一个好朋友萧鸿,虽然是一个女生,在我眼里,她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她帮我打抱不平,常常帮我辩解说:“**都说和李扶摇无关,你们太过分了。”她自己身体力行,平日和我同进同出,希望帮我找到信心,也给其他同学做个表率。

  同学和老师们对我的态度始终没有转变,我幼小的心灵承受着一次次的打击,心态慢慢发生变化,变得沉默寡言、垂头丧气。学校和我奶奶多次沟通,最终让我选择转学。转学之后,那些传言也随我转到了新学校,我还是活在同学们的成见和排挤之中。之后又经历了一次转学,最后高二读完,就辍学在家了。

  奶奶虽然对我有着“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期望,但觉得我“读书成器”已是镜花水月,不再做指望,但求我的心理不要出现问题就可以了。

  我虽然转学了,萧鸿还一直和我有着来往,萧鸿的父亲也注意到我,和我奶奶逐渐认识起来。我奶奶希望我有一门手艺傍身,于是萧鸿的父亲介绍了他的大哥,人称萧山伯,是南京赫赫有名的风水师,感觉我很适合。我常常被人称作“扫帚星”,因而被人排挤。萧山伯是大名鼎鼎的风水师,刚好可以帮我摆脱“扫帚星”的属性。

  但在奶奶看来,风水师这个行当,她非常排斥。我的太爷爷李龙源就是风水师,家门不幸,李家人丁萧条,正是因为作为风水师的太爷爷救蟒遭殃。但眼下,我去往哪里都不被接纳,作为风水师的萧山伯能够降魔卫道,不惧怕我“扫帚星”的称号。而且从太爷爷到父亲体内的妖邪,是否真的不再纠缠我,还是个问号。只有自强,才能真正的克制。奶奶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让我从事风水师的行当。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第一次见萧山伯,是在他的铺子里,那铺子位于南京老城墙内的一个巷子里。萧山伯约莫四十多岁,一副道士装扮,下颌留着长须,头上留着道士的发髻,身着灰色长褂道袍,身材消瘦。他仔细打量着我的面相,又掐算八字后,便说并无师徒之缘。任萧鸿的父亲和奶奶如何推举,都无动于衷。

  第一次没成功,奶奶和萧鸿父亲又软磨硬泡多次。有一次,奶奶私下和萧山伯说我与道家有缘,曾得汪天师生前庇佑,转死为生,还赠予玉石。奶奶知道汪天师生前嘱咐玉石之事,千万不能向外人说起,但她见萧山伯一身正气,便想说出来搏一搏。萧山伯听后,心中一凛,说要再见见我。我再次来到他的铺子,萧山伯带我至内堂,看到我贴身佩戴的玉坠时,萧惊愕之色难以掩盖,仔细端详一番,皱起眉头沉沉地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萧山伯对这块玉颇有了解,于是奶奶便问这块玉的来历。萧山伯并没正面作答,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是一块好玉,且不说价值连城,只是对你孙子非常重要。没有这块玉,你孙子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我奶奶对此深信不疑,其实我也毫不怀疑。

  说完,萧山伯抿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孙子虽和我无缘,但生来与风水道术结缘,既然迟早入行,索性就在我这里入门吧。”

  奶奶听到这话,眉飞色舞,连忙让我跪下拜师。

  萧山伯连忙摆摆手,平静地说道:“既然无师徒之缘,就不要拜师了。留着我这,该教的我都会教,但不要以师徒相称。”

第十七章 学艺


  虽然不收徒,但奶奶也是喜出望外。就这样,我留在了萧山伯身边。

  萧山伯这里有个规矩,入门前三年都是学徒,负责打杂和学艺,这期间需要缴纳学费。三年之后,就是入室弟子,萧山伯会安排活儿独立完成,按月发薪水。我入门前三年,稳稳当当地学习和打杂,可能因为在学校一直被排挤,到这里学得非常认真,也没有叛逆心理。

  就这样,过了三年,虽然没有入室成为萧山伯弟子,但也可以领到薪水了。之后又过了四年,如今我跟随萧山伯已经七年之久。

  日子长了我才知道,留在萧山伯身边学艺的都正式拜师入门。像我这样只传艺不拜师的,我是独苗。

  这七年间,萧山伯先后收了三四十名弟子,一些弟子只干了两三年,还没有正式入门,就认为自己学富五车,回乡另起炉灶、自立门户了。如今萧山伯的铺子里,有着十几名弟子,大多都是一两年的工龄。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弟子,只有大师兄张承山,他比我早入门六年,如今已有十三年了。

  我刚入门的时候,也担心受到师兄弟们的排挤。但这七年,张承山起到了表率作用,一直以兄弟相待,对我没有半点偏见和排挤,这也是我能够待上七年的原因之一。

  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我也从当初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也摆脱了当年的沉闷,变得逐渐开朗。跟随萧山伯,我对相面之术、风水堪舆之法、超度念经等都能够得心应手。

  这一天,本是周末,我原以为铺子清闲,和萧鸿相约看电影,被萧山伯喊回铺子。我在回去的路上狂奔着,深夏的夕阳拉长我的身影,余晖映着古城楼,梧桐树阵下,我撒腿狂奔。

  随着一阵凉风袭来,三两片梧桐树叶挣脱参天古木,缓缓飘入城墙内,飘过古色古香的马头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竿旗幌上。这竿旗幌挂在一条胡同的路口,上面简简单单四个字:“八卦堪舆”,黄底红字,在车水马龙的古城内并不鲜明。

  我喘着粗气,进入胡同内,来到一间传统中式的大门,上方有块精致的牌匾,遒劲有力的隶书雕刻着三个大字:萧山伯。

  这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四合院,据说是清代一位达官贵人的府邸,院内有五径,足有四五亩的地皮。这也是萧山伯的铺子所在,整座四合院,都是萧山伯的资产。

  我走进大门,穿过天井,客堂映入眼前。这座客堂,就是一般客人洽谈的地方,客堂内也布满了风水堪舆殡葬道行所用的物料。大堂左侧摆放着七八个纸扎人,纸扎人后方是一排排货架,陈列着香烛寿衣之类,井然有序。右侧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形色各异的骨灰盒。

  我穿过大堂,进入萧山伯的书房,此刻师兄张承山也在书房内。萧山伯身材消瘦,象平日一样,穿着朴素灰色道袍,盘着道士的发髻。张承山微微发胖,身材不像道士,但盘髻、穿着古风,也是个真正皈依的道士。相比他们来说,我打扮怪异很多,穿着一身国风改良版道服,留着短发,戴着一顶黑色遮阳帽,帽檐有着二十公分的宽度,全方位遮挡我脸上的阳光,这种大帽檐的帽子,我常称作渔夫帽或者大檐帽。

  萧山伯先是对我一阵斥责,我觉得很是冤枉,今天本就是周日,时间相对自由,但也不敢顶撞。我只能乖乖地称呼“萧先生”,由于我没有正是拜师,平日都没有以师徒相称,只能称作“萧先生”。

  萧山伯说刚才有客户前来,责备我回来得晚了,如今客户已经先行回去。萧先生的客户,有求于他的大多是需要看风水,或者殡葬,或者撞邪之类的。于是让张承山和我说明客户的来意,这客户是萧先生的熟客,在**里面身居要职,对可萧先生信得厉害。去年过年期间,也是我去了这个客户家里送去春联。

  客户名叫雷鹏举,他家有个两岁的小女儿,近些日子像撞邪一样,白天迷迷糊糊,没有精神,一天到晚说不上两句话,而且患了厌食症,吃不了多少东西。到了晚上,怎么也不睡觉,哭哭啼啼,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又会从梦中哭闹着惊醒。看过医生,医生没有治好,这种情况持续三四天。雷鹏举对萧先生十分信任,于是想着让萧先生看看情况。

  雷鹏举说前几天去过一场葬礼,带着他的小女儿,由于是亲戚关系比较密切,在白事上呆了很久,一直到了下葬后,一家人才回城里。第二天女儿就出现这个症状。他觉得和葬礼或许有关。

  张承山皱着眉,接着说道:“我觉得这是‘丢魂’的症状。”

  萧山伯肃然道:“道家认为人有‘三魂七魄’。这三魂称作天魂、地魂和人魂。也称之为主魂、觉魂和生魂。主魂主宰生息,是生命之源;觉魂主宰意识,是自我之源;生魂主宰人的灵性,是智慧之源。”

  对于三魂七魄的知识,萧先生此前也有过教导。我和张承山是萧先生身边能够拿得出手的弟子,我们最为熟悉。我说道:“依照雷鹏举所说,他家女儿丢失的是三魂钟的‘地魂’,也就是‘觉魂’。”丢失“觉魂”的事,我们之前遇到过多次,多半是受到惊吓,解决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不在话下。

  张承山也随即称是:“我觉得也是‘觉魂’丢失。”

  萧山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判断,那就尽快出发,把事情解决了。”显然萧山伯对我们判断感到满意,于是我和张承山简单收拾,带了一些常备的道具出发了。

第十八章 丢魂


  我们来到雷鹏举的房子,我曾经来过多次,这是一间独栋别墅,位于城市高端小区的中心轴上。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萧先生亲自出马,现场勘测风水后,才让他出手的。之后房子的装修设计上,萧先生也没少提意见。

  雷鹏举的老婆也在事业单位工作,不过很清闲,朝九晚五,有的是大把的空余时间。这天,我和张承山来到他们家,雷鹏举很开心地招呼我们。

  我们看了他的女儿,正独自一个人在玩具房里面摆弄着玩具,见到我们过来,表情呆滞地看了我们一眼,又埋头只顾着独自玩。我看到小女儿的动作僵硬迟钝,确实和我们见过“丢魂”的情况十分相似。

  张承山仔细地看着女孩的眼睛,皱起眉头。取出八卦袋中的罗盘,测试着房间内的磁场,罗盘指针四平八稳,说明房间内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张承山取出一只净水杯,倒满清水,再取一枚柳树叶放入杯中,口中念了一道咒语,取出柳树叶,擦拭在女孩的眉心处。女孩随即昏昏欲睡,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张承山说道:“这就是‘丢魂’的症状。她的‘觉魂’丢失,自我意识非常薄弱。我用了‘静心法’一试,果然如此。若是‘觉魂’还在体内,我这办法是没法让她睡着的。”

  张承山这一通方法,是需要有道术修为的。

  在萧山伯的铺子里,除了萧山伯懂得道行外,只有张承山懂得道行。正常的弟子,打杂三年后正式入室,再过三年,就可以学习道行。而我没有拜师,如今已经七年,还是只会一些基础的风水堪舆、念经超度之术,对于道术一无所知。既然萧山伯觉得不便传授,纵然我和张承山私下关系要好,他也不敢对我吐露一二。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看到张承山显露两把刷子,找到了源头,连忙求他破解。张承山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必着急,眼下我就能破解。”

  说完,张承山要雷鹏举找到一张木制长桌,搬到客户之中。雷鹏举的书房中刚好有一张桌子,按要求抬到了客厅。

  我知道张承山要做什么,于是协助他铺上黄布,点燃两根烛台,搭设了一个简单的法坛。

  张承山取出一枚黄色的符纸和笔墨,一蹴而就画下一道符文。又要来女孩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符文的背面。这道写了生辰八字的符文,平铺在法坛**。另取一张黄色的符文,画上一道符后,交给雷鹏举的老婆,让她放置在女儿的枕头下方。

  我从八卦袋中取出一只黑色的瓷碗,这瓷碗的碗口成波浪形。装满一整碗白色的米粒,用一枚绣有八卦的黄色锦布封住碗口。

  张承山口中念了一道咒语,双掌合成一道指法,将瓷碗倒扣,盖在写着生辰八字的符文上。

  此刻,瓷碗的碗口正好对准着八卦图案,八卦图案也正对着符文。张承山手按碗底,将瓷碗左右各旋转三圈,口中念道:“‘觉魂’入碗,‘觉魂’入碗。”

  由于碗口是波浪形,黄色锦布并不能严严实实地封住碗口,碗中的米粒沿着碗口渗了出来。待到左右三圈旋转结束,张承山又捏了一个指法翻转瓷碗,打开锦布,瓷碗中的米粒只剩下一半不到。

  张承山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今天是个力气活。”从八卦袋中取出一些米粒,将瓷碗填充满后,再次倒扣瓷碗,重新做了一遍法事。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不明所以,表情凝重地看向我,我走近二人,悄悄说道:“这是我们常用的‘找魂’办法,称作‘数米归魂术’。如果法事做完,瓷碗中的米粒还是满满当当,你家女儿的丢失的‘觉魂’就算找了回来。”他们二人这才算明白张承山的办法,第一次做法,瓷碗中的米粒剩下不到一半,说明这件事相当棘手。我们之前用这个方法,初次尝试便成功的,也是常有之事。

  第二次做法,瓷碗中的米粒并没有增加,甚至不及第一次。张承山皱起了眉头,开始了第三次、第四次,直至第七次尝试,瓷碗中的米粒依然没有增加。

  张承山也焦急起来,已经汗如雨下。我没有学过道行,这种方法需要有修为在身,无法相助。雷鹏举和他的老婆也越来越焦急,他的老婆在客厅和房间中来回窜步,一会儿看女儿是否好转,一会儿看张承山是否的碗中渗出多少米粒。

  女儿睡在床上,虽然没有哭闹,但这一段时间的睡眠并不安静。在睡梦中不停地翻来覆去,时而双手乱挥,时而脚蹬脚踢,时而说着几句梦话,时而猛然坐起哭出几声,不停地折腾着。

  七次尝试都没有起到效果,张承山也不再尝试,说需要打个电话给师父。雷鹏举对萧山伯十分敬重,对张承山的法事不成功也能包容。张承山拉着我走出客厅,来到别墅的院落中,我们和萧先生连上线。

  萧先生听到我们七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也知道这事棘手。张承山处理“丢魂”这类事,使出“数米归魂术”也不是一次两次,有着丰富的经验,每次都能迎刃而解。

第十九章 喊魂


  萧先生安抚我们不必焦躁,还有另一套方法可以尝试,我们见过萧先生使过多次,张承山也曾使过一次,当时都能破解。得到师父指示,于是重拾自信,再次走进别墅的客厅。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也很焦急,他们早就认定张承山得到萧山伯的真传,确实有两把刷子,既然他首次尝试失败,情知此事棘手。这时张承山和我返回客厅,他们急忙围上来。

  张承山说道:“有一个方法叫做‘喊魂’,这种方法比较古老,由‘丢魂’者的妈妈或者奶奶通过‘叫喊’的方式,把游荡在外的‘魂’喊回来。”

  于是看向雷鹏举的老婆,说道:“这个方法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叫喊,你能做得到吗?”

  雷鹏举的老婆面露难色,她虽然深信风水之道,但毕竟事业单位工作,大庭广众做这种事,难免有伤大雅。雷鹏举立刻解围说道:“小孩的奶奶在农村,离这里也不远,我可以接她过来‘喊魂’。”

  既然人的问题解决了,张承山微微点头,说道:“那就需要准备一根红色的毛线绳,三颗晒干的红枣,一个竹篾做成的筛子,一件小孩的衣服,一面小镜子和两块红布。”

  又交代了毛线绳的长度,红布的尺寸,衣服要是常穿的。雷鹏举和他的老婆一一记下了,由雷鹏举去乡下接孩子的奶奶,雷鹏举的老婆负责准备张承山需要的物品。

  我和张承山趁他们准备的时机,出门闲逛了一番。交代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再在别墅中碰面。

  再次回到别墅时,小区的路灯朦朦胧胧。雷鹏举所在的小区内园林植被茂盛,绿化率高,就像当初卖房时广告上说的“住在森林的房子”。这时,知了和夜虫的叫声此起彼伏,但也显得小区内阴气森森。

  虽然很晚,女孩还没有睡觉,仍然呆滞地玩着玩具,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孩子的奶奶也来到了别墅,大约六十来岁,她是才知道孙女撞邪了,面色显得很凝重。

  张承山看了一眼事先准备的小孩衣服,放到奶奶的手中,取出其中一块红布,让奶奶缝在衣服上,嘱咐只要一根线头就可以。

  奶奶缝完衣服后,张承山拿起竹篾筛子,铺上另一块红布。让奶奶将衣服折叠整齐后,放在筛子上,衣服上缝着的红布翻到外面。一切准备就绪,张承山将筛子放到我的手上。

  我双手接住筛子,张承山取来那根红色的毛线绳,一头拴在红布上,另一头拴着三颗红枣。他手中熟练的打结方法,叫做“道结”。这种“道结”我也擅长,此刻张承山将三颗红枣一个接着一个绑在红绳另一头,垂在筛子的边缘。

  张承山双手握住镜子,镜面朝天,端端正正地压在筛子最上方。

  张承山问了他们几天前参加葬礼的方位,于是指了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那个十字路口,正是他们从葬礼上返回必经之处,距离他们家有四五百米的距离。

  张承山让奶奶双手捧起筛子,前往那个十字路口,让我全程陪同。之后怎么做,他没有细说,因为我都知道。

  于是,我手上捧起一把桃木剑,背着一个八卦袋,陪同着女孩的奶奶一同走出别墅大门。而张承山和女孩的父母留在别墅内,目前要紧的是,让女孩睡到床上去,尽可能地让女孩入睡。

  我和女孩奶奶来到十字路口时,还没有到十一点钟。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罗盘,找到他们参加葬礼的方向,让女孩奶奶面朝那个方向而立,等到十一点钟,也就是子时来临,让奶奶喊出事先要求的话语。于是奶奶朝着那个方向,时候一到,便大声喊道:“小小回家了,小小回家了。”

  “小小”是女孩的名字,这句话就是“喊魂”要领。

  夜晚的路灯通明,来往驶过的车辆见到这么一幕,有的摇下车窗,好奇地看着。有的胆子比较小,赶紧加速驶离。还有正在等红绿灯的车辆,看到我们,连红绿灯都不等,一脚油门,闯灯而去。也有寥寥可数的过往行人,他们看到后,大多绕道而行。

  “喊魂”需要站着喊一个小时,一直喊道十二点才能停止。我看着奶奶年龄大了,怕她身体承受不住,让她语速可以慢一点,声音也可以小一点。但奶奶怕效果不佳,仍然拼着命似地,大声喊着。

  终于等到十二点,奶奶的嗓子都喊哑了,看着她精疲力竭,让她略作休息。我事先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把筛子平稳的放到石头上。

  我从八卦袋中取出一把黄纸,在筛子的前方点燃。口中念道:“大魂魂上身身,小魂魂上身身,大小魂魂上身身。”一连念了四十九遍。

  念完后,再次让奶奶捧起筛子,向别墅的方向走去。将筛子上栓着的三颗红枣垂到地面,奶奶走起路来,三颗红枣在地面上一直摩擦着。这叫做“三枣开路”,也是给“觉魂”引路。

第二十章 失落的魂


  女孩奶奶边往回走,口中边喊着:“小小回来没?”,我应声答道:“回来了。”我们一直走,一直喊着。每经过一个路口,我带着奶奶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才能通行。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事先和奶奶说过。

  进入小区大门时,由于事先已经和保安打过招呼了,我们顺利通行,但保安仍然有点害怕。我们在大门处,左右各转了七圈,我又取出一把黄纸,对着葬礼的方向,烧了起来,口中仍然念着“大魂魂上身身,小魂魂上身身,大小魂魂上身身”的咒语,还是四十九遍。

  小区内部有一座小桥,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和经过大门一样,我们再次烧纸转圈,才能过桥。

  终于来到了别墅门口,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砖块放在门前,奶奶手中的筛子放在砖块上。对着筛子,我左右各转七圈,烧一把黄纸,奶奶站在门廊下,向天喊道:“小小回来了,小小回来了。”一直喊了四十七遍,才将筛子捧进别墅内,端到女孩身前。

  女孩还没有睡着,我拿起在地上摩擦的红枣,这三颗枣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张承山赶紧说道:“三颗红枣,每颗咬一口。”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看着如此脏污的红枣,不禁皱起了眉头。张承山的话,他们不得不听,女孩才两岁,虽然牙齿长齐了,但红枣干瘪,硬梆梆的,不容易咬动。他们哄着女孩在每颗红枣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牙印。剩下的红枣放回筛子中。

  张承山连忙取出筛子中的衣服,交到女孩奶奶的手中,说道:“赶紧换上这套衣服。”

  女孩奶奶接过衣服,迅速给女孩换上,衣服上缝着的那块红布挂在女孩的胸前。

  张承山一把抓起筛子中的那块红布,包裹住三颗咬了的红枣。又小心翼翼地剪下女孩衣服上的红布,在红枣外再次包裹一层。

  张承山将包裹了两层红布的三颗红枣交到我的手上,我在女孩的房间内,用罗盘勘测出方位,将三颗红枣放到床下,再找来门前放筛子的砖块,压在三颗红枣上。

  我们终于把一切顺利进行,张承山长吁一口气,说道:“今晚小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会康复了。”

  雷鹏举和他的老婆脸上终于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称谢。小孩的奶奶年事已高,刚才一番折腾,已经让她体力不支,张承山也交代奶奶早些休息。

  就这样,我们放心的回去了。这种“找魂”的方法,从未失手,我们也有目共睹。

  折腾了一夜,我和张承山憔悴不堪,回去后便倒头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刚来到铺子,就听说雷鹏举已经打来电话,说女儿昨夜睡得安稳,不哭不闹,早上醒来后,也精力旺盛,食欲大振,早餐就吃了三个包子一杯豆浆,看来完全恢复正常了。雷鹏举本人也说要亲自登门道谢。

  张承山带着好消息回复萧山伯,萧山伯已早早收到雷鹏举的感谢,对我二人称赞表扬。

  雷鹏举果然在中午时间,亲自登门拜访了,带了不少礼品,也封了一道厚厚的红包交给萧先生,另外又准备了两封红包,亲自交到我和张承山的手中。

  这天晚上,我们本随着萧先生在一起吃过晚饭,刚回来铺子中。雷鹏举的电话又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慌慌张张地说着:“女儿又出事了,白天吃的晚上都吐了出来,而且吐出来的东西黏黏的,黑乎乎,和感冒发烧的呕吐物完全不一样。女儿也像傻了一样,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我们听了之后,无不面色一沉,情知此事不简单。

  萧山伯当机立断地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再去一趟。”说着,简单拾捣一番,和我们一起驾车而去。

  我们赶到雷鹏举的家中,女孩已经没再面壁,而是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毫无生气而言。之前虽然也沉默寡言,没有精气神,但还能独自玩玩具,如今更为严重。

  我们看下一眼呕吐物,黏黏糊糊,黑色的一大摊,雷鹏举连忙说女儿没有吃过黑色的东西,所以对于吐出来一团黑色,十分不解。

  萧山伯仔细地看了整个房子,耐心地检查着女孩的床和被单。又让女孩的母亲找来小孩近些时间穿过的衣服,特别是参加葬礼的时候,穿过的衣服。萧先生说道:“这些衣服不能再穿了。”说完,指着参加葬礼的衣服,说:“这套衣服现在就扔掉,扔到东北方向。”

  东北方向,并不是葬礼的方向。小区的东北方向,隔了两个路口,有一座法院。法院阳气极旺,萧先生交代扔到东北方位,应该出于此考虑。

  雷鹏举言听计从,于是我带着这件衣服出门,走了两个红绿灯口,扔在法院前方的垃圾箱中。

  我回来后,萧山伯仍然低头看着小女孩的呕吐物,之后郑重地说道:“今晚我念一道‘静心咒’,助小孩入睡,不过无法根治,明天要去看看葬礼的地方,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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