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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王二白盗墓 类型:悬疑 作者:江入隔年雪 主角:王二白梁一清强子 看悬疑分类的小说,一定不要错过“江入隔年雪”写的《王二白盗墓》。精彩片段:随着花爷冷峻的目光看去,草丛中有两道绿幽幽的亮光,我心里猛地一惊:“花爷,这是狼!”按说在森林里,狼本就不多,即便有狼群也通常要比草原上少得多,甚至还有独行的狼,在森林里生态资源要丰富的多,一匹狼就可觅食,所以独狼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我们村紧挨着坝上草原,隐藏起来的狼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数。我从火堆拾起一根火把,朝狼的方向晃了晃,还未烧尽的木炭噼里啪啦作响。这一晃,不仅没有吓退野狼,它反倒从草丛中迈了出来。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前倾,呲着锋利的獠牙,摆出一副要冲下来的架势…… 王二白盗墓

《王二白盗墓》精彩片段

第6章 与恶狼相遇


随着花爷冷峻的目光看去,草丛中有两道绿幽幽的亮光,我心里猛地一惊:“花爷,这是狼!”

按说在森林里,狼本就不多,即便有狼群也通常要比草原上少得多,甚至还有独行的狼,在森林里生态资源要丰富的多,一匹狼就可觅食,所以独狼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我们村紧挨着坝上草原,隐藏起来的狼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我从火堆拾起一根火把,朝狼的方向晃了晃,还未烧尽的木炭噼里啪啦作响。这一晃,不仅没有吓退野狼,它反倒从草丛中迈了出来。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前倾,呲着锋利的獠牙,摆出一副要冲下来的架势。

花爷让我放轻松,把火把扔向狼的方向。我使出浑身的劲儿,将火把朝野狼的方向甩过去,可惜没得花爷真传,火把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狼的正前方,毛都没点着一根。

我这一扔彻底把狼给激怒了。“嗖”的一下跳了过来,十几米的距离电闪雷鸣般,转眼就到了我们跟前。我早已吓得瘫倒在地,那狼又是一跃,仿若从天而降,锋利的尖牙直冲我脖子咬来。

传说中,妖鬼可摄人魂魄,使人内心深处产生畏惧。可眼下,这从天而来的猛兽,尖锐的牙齿,锋利的爪子,可是实打实地叩击我的身心。我紧紧闭上眼睛,脑袋空空。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惊得我猛然睁开眼睛。那狼躺在地下抽搐着,花爷不解气的又拍了几铁铲,它才渐渐地停止动弹。

我稍微平整了下情绪,弱弱地问:“花爷,死了没?”当时我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人在丢失理智间,说话往往不过脑子。

花爷探下身子摸了摸狼,背对着我说:“你爷我好好的,狼估计是不行了。”这就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危难关头,还不忘通过戏谑安抚惊吓过度的我。

人善被犬欺,狼也是犬科,刚这“犬”还吓得我屁滚尿流;狼死被人踢,我正要伸出脚踢它几下,就看见血淋淋还瞪着眼的狼。刚还呲着的牙这会早掉落地上,刚才哀嚎的那声估计是花爷一铲子把狼牙砸断了,脊梁骨也漏出十几公分的间隙。我伸出的脚不自觉地又收了回来,对花爷说道:“这也太惨了点吧!”

花爷的脸色虽不似刚才那般紧张,可神色也没放松下来:“二白,收拾东西快走,我担心一会儿有狼群过来。”

我那颗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在花爷的拉扯下,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河床往沟里走去。

我们走了半刻不到,就感觉身后有不少身影尾随着我们,花爷掏出蛇宝,放在我手里,让我保存好,说狼多多少少会忌惮些。

什么叫舍己为人,什么叫爱人如己,花爷这一波操作可是把我感动坏了,几乎就要许诺给他养老送终。这时我想起刚才这老头拿我当诱饵,险些送我进狼口的行为,功过相抵,谁也不欠谁。想归想,身子还是不自觉地紧紧贴着花爷,怕掉队喂了狼。

说来也怪,以狼的速度,分分钟就可超越我们,前后堵截。可是身后的那群狼,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就是不扑过来,我和花爷小声说出我的顾虑。

花爷说道:“狼群的进攻,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它们这是要累垮我们再行动。”果然是群体行动的畜牲,还和老子玩消耗战,我心里骂了狼祖先五百遍。

又走了一段,我们依旧没有甩开狼群的迹象。借着点点月光我和花爷,反倒走进了一个峡谷里,前面是险峻的陡壁,人根本爬不上去,即便是可以爬上去,我还担心狼跳起来咬我屁股。“花爷,前面没路了!”我沮丧地四处张望,希望找到其他出路。

花爷环顾四周一圈,也放弃了最后的搜索,狠下心对我说:“和它们拼了,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血赚!二白,你躲我身后,爷不行了你再上手!”

这时狼群呈扇形围了过来,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凶狠地压迫着我的心脏。月亮也从云缝间闪了出来,想让我最后再看一眼这天地。

我这不争气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到了一只银灰色的狼,它形体消瘦,肯定是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众狼把我和花爷包围起来,并没有直接扑上来,只是前脚不停地敲打地面。村里的老人常说,狼群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群体,为首的狼王分析策划整个捕猎行动,只有它最后一声令响,群狼才会发出致命一击。

就在我们相持数秒后,一头身披银亮皮毛的狼出现在了我们视野中,露出四根獠牙,口中吐出白气,绿莹莹的眼闪着狡黠的光,高贵地俯视着我和花爷。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天际,我又一次吓瘫,只是这次没有再闭上眼睛。三头狼从三个角度向花爷扑来,花爷不仅没有后退,反倒是向前跨了一步,一铲子削去一只狼的脑袋。另外两头也没有退却,继续向花爷攻击,一头咬住了花爷的胳膊,花爷发狠地跳了起来,狼从花爷胳膊上撕下半块带着血的衣服,花爷没在乎疼痛,反身把狼踢出了数米,狼磕在了石尖上。最后一头直接扑向花爷的脸,花爷双腿跪地,铁铲子顺着狼的劲头直接给它开肠破肚了。

狼群的第一轮攻势在花爷浑身沾满血的代价下抵挡住了。我双眼已经通红了,捡起掉落地上的铁铲,挡在花爷虚弱的身体前,等着狼群的再一次攻击。

头狼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又一声嘶吼,七八只狼同时向我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我被花爷拽倒,并拖行了七八米之远。我心里纳闷,身后就是峭壁,怎么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花爷顾不得拉我起来,移动了几块石块,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口上堆砌,在还未堵死时,有一只狼脑袋挤了进来,发出一阵嚎叫,我没有多想,伸手就是一铁锹,劈得狼一声哀叫蜷缩了回去。

待花爷最后一块石头封住洞口时,我们所在的空间彻底黑了下来。漆黑漆黑的空间只听得我俩大口的喘气声和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

第7章 误入防空洞


伴着几声哀怨的狼嚎声,四周久久地沉寂下来。花爷顾不得疼痛,从包里翻出一个火折子,凭着微弱的喘息将它吹亮,火折子只照着几步的距离,就把我从无边的深渊拉了回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铁皮柜子,上面锈迹斑斑,柜子旁是一张铁床,一床油黑的被褥杂乱地扔在上面。我简单地收拾了下铁床,把被褥扔在一边,又试了试床板是否牢固,好在床板是整块钢铁切割而成,还算结实。

我把花爷扶到床上,俯身看向狼咬过的胳膊,肉不是整块撕下的,皮肉交织在一起,有的干脆露出了白骨,鲜血直冒。

花爷忍着疼痛让我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包裹,从里面找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了伤口处。我又撕了半截裤腿,绑住了伤口,花爷一开始还呲牙咧嘴的吸着凉气,见我吓得不敢下手就绷住了嘴角,我慌里慌张地裹了几圈。

血隔着包扎的裤子印出来,滴淌在地上。我没见过这么多血,慌了许久。花爷劝我说:“一会儿就不流了,爷的这药千金换一两,管用得很。”

此刻我也不管花爷的话是玩笑还是真话,两眼紧紧地盯着花爷,怕他昏睡过去。

花爷赞赏的看着我,“刚才表现不错,有血性,前途不可限量啊!”

微弱的火光也盖不住我滚烫的脸颊,这一天走下来每件事都是花爷挡在前面,我就像个拖油瓶一样拖累他老人家。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着:“我也是从你这么点儿长大的,你今天已经很勇敢了。要是搁我当年,早就拉稀了!二白,你比我强啊!”

花爷的话虽句句暖我心,可我对自己两次瘫倒在地耿耿于怀,谁不曾少年,谁不曾年少,像我这种怂包蛋,不配和花爷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共事,跟屁虫我都不配的。

眼前浮现出花爷双手驯蛇,单手击鸟,一把铁锹拍死四五只狼的景象,每帧每卷都刻在脑海之中。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花爷胳膊上嘀嗒的血慢慢地止住了,又过了几分钟血也不往外渗了,看来出血是止住了。

花爷那张更加惨白的脸笑呵呵地对我说:“小子,爷这药管用吧。这可是蜈蚣的头、蝎子的尾、老虎的心、蛇的信子自然晾干磨成粉末,再掺入珍珠粉,混合而成的,世上独此一份。”说完哈哈大笑,笑声回响石屋,我怕他动作大再崩开伤口,忙制止住了。

可是,我又担心他失血过多昏睡过去,只好随着他的意思继续聊下去。“花爷,那颗蛇宝有什么用啊,怎么不一起加进来?”

花爷似乎很在意蛇宝,忙不迭用手从衣兜往外掏,奈何右手臂伤到筋骨,我见状只好帮他拿了出来。

刚和蛇宝接触,就有一股暖流贯穿我全身,肠胃一阵滚烫。花爷端详许久道:“有些人常年在阴暗处存身,怀里揣着它就可避寒驱味,如正常人一样。当初那颗,我不小心给丢了,老天眷顾,又让我侥幸再得一颗,可得小心伺候着了。”

说完让我收起来,等出去的时候再给他。我推脱不过花爷,只好藏进怀里。洞里的阴湿,顿然少了许多。

花爷说的阴暗处,我也是在多年后才体会到,看着花爷稍微缓和下来,我才又静下心仔细查看了下四周。整间石洞,除了床、铁柜子,和五六步开外的一扇铁门,再无他物。我打开铁柜子,里面除了灰尘空无一物,花爷示意我打开石门看看外面。

整扇铁门长久闭合,门轴都锈死了,十几厘米厚的铁门,我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拉开一道缝隙,透过火折子微弱的亮光,外面朦朦胧胧的,感觉有很大的空间。

我想看得更清楚些,又使劲拉了半天,这次我双手勾住门缝,双脚踩实地面,猛地用力,这样来来回回地不知拉了多久,气喘吁吁的我看着纹丝未动的铁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看来想要彻底打开这扇铁门,需得等花爷伤势好些,我俩合力才行了。

花爷让我坐在他旁边歇息,等养足精神再行动。我问花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还有这么个石室。”

花爷舒展了下受伤的胳膊,稍微可以活动几下,看来花爷的药粉确实厉害!“我们怕是误打误撞进了当年筹建的防空洞了,只有部队才用铁皮柜子、铁门。”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没想到凶残的野狼竟然把我们逼到了花爷父亲出事的地方。这洞要真是防空洞,肯定就有出口,我和花爷也不用从刚才的洞道翻出去,再次被狼围攻。

花爷让我把铁柜往刚才的洞口挪挪,把它彻底堵死,以免饿狼等我们熟睡后,穿过石头进了石室。等我把花爷安顿的事都做好,已然精疲力尽,倚着床栏杆呼呼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也不知过了多久,猛地“咯噔”一声,把我惊醒。我四下摸了摸,花爷已不知去向,石室里漆黑一片急得我大喊:“花爷,花爷……”

就在我绝望时,一串细细的脚步声,那么碎,那么轻,而后就是半片亮光投来,“小子,睡醒了?”我听出是花爷的声音,便放下心朝亮光走去。石室的铁门已被花爷打开,就横在那里。

“花爷,你是怎么打开的这铁门啊?”我踉踉跄跄地到了花爷的跟前。

花爷吹了吹火折子,火苗稍微旺了,照到的地方更远些。我俩处在一条通道里,通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都安着一扇铁门,有的铁门大敞着,有的半闭着。两米多高的铁门上是整面的巨石,有七八米才到顶。“这洞够敞亮的,花爷,你每个石室都看过了,有出路吗?”

花爷惨白的脸上挂了几滴汗水,估计是刚才用力过度,又撕开了伤口。“这是一条次道,往前走汇入一条主干道,那才叫宽阔呢。”花爷举着火折子在前面带路,我紧随其后,一路上经过十几扇铁门,里面的格局和我们躲避狼群那石室一样。

越往前走,洞顶越高,待走到一个丁字路口,洞顶已经有五六十米那么高。这显然是一条主干道了,可以并排通过两辆大卡车,地面也很平整。两侧人工修葺的痕迹更为明显,有指示牌,每隔几步还有照明灯,只是年久失修,怕是不能用了。我询问花爷接下来的方向。

花爷指了指我们右侧的石道,说着:“往右走,到头是一口竖井,估计有一二百米深,我没带绳索就没下去看。左边没岔口顺着道直走就能出去了。”

“那还等啥啊!花爷,甩开蹄子跟着我阔步前行,回家滴干活。”此时此刻,我是多想高歌一曲,又恐节外生枝。只迫不及待地大步前行,走了有百十多步,一面钢门横在洞**,挡住了去路。

斑斑铁锈,生满了整面大门。侧下角留有一扇小铁门,我和花爷推门而出。往复数次,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气流吹拂在我脸庞上,顿时有种如获新生的幸福感!

第8章 小毛笔最后的疯狂


随着气流的增强,前方漏出一抹亮光。“花爷,我们出来了!”我兴奋地拉着花爷快步前行。没想到,我和花爷在地下防空洞竟然待了一晚上。

此时洞外已是大亮。一人长久活动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猛地再见到阳光,哪怕是一点点的光亮,都预示着新生的开启。

在我们彻底走出山洞,我回头望向来路。高约七八米的洞口,被两侧郁郁葱葱的古木遮盖得严严实实,要不是我们从中穿过,大抵也不会相信里面别有洞天。

虽说狼群大都昼伏夜出,可我们昨日伤了好几头野狼,也不得不防着它们伺机报复。于是,我和花爷看准了方向,便加紧脚步扎进了斑驳的树影中。

那是一条人工开凿、废弃已久的小路,可以想象当年施工车辆和人员穿行其中的热闹劲儿。“花爷,我们这就回去了?”

我试探地问花爷,这一天一夜,对我来说充满着刺激与惊险。而对于眼前的这老头儿,仿佛这才是他的开始。

“家父的遗骨还未找到,回去准备些绳索,我打算再入竖井,一探究竟。”花爷说得稀松平淡,我却知里面凶险万分,但是张了几次嘴,劝阻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花爷看出我的担心,神色淡淡地说道:“我会借助小毛笔的人手,一起打探,你回去只需把这一宿经历都忘记,切莫和别人谈起洞里的一切。”

这话说得我不明所以。我本想着,有了那么惊险的经历,回去还不得大肆炫耀一番,没准我二白就摇身一变成村里最靓的仔了呢!花爷却要我把洞里的经历都忘记,真是搞不懂他老人家奇葩的思维。

花爷见状,知我不懂他的顾虑,就停下脚步,语气严肃地和我说:“凭我一己之力是下不了洞穴的,只能依靠小毛笔的人手。他要是看到洞里的废铜烂铁,还不得想尽办法盗窃啊!这种偷摸的行为,你觉得有外人知道他能放心吗?”

花爷一席话,说得我胆战心惊,先前我们生死相依,我竟忘了花爷是黑老大的左右手。这荒郊野外,花爷的手段我是深知的,弄死我可比弄死那匹狼简单多了。我往后退了几步,心虚地望着花爷。

花爷看我惊恐的样子“噗”的一声笑起来:“小屁孩,现在知道后怕了?知道害怕就好,切记我说过的话,谁也不可透漏。”说完自顾自地顺着小路往山外走去。

我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花爷想要灭口,就不会和我费那么多口舌,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明白这层道理,我就赶紧追向花爷,继续没心没肺地和他闲扯。

回去的路,走的大多都是当年部队修整过的,很顺畅。翻过一座山梁,就看到了村庄的轮廓,打谷场上还有村里的小伙伴奔跑着。我仿佛能听到他们嬉笑的声音,这才是我真实的生活。

“二白,我们就此别过,如果李二狗问起,你就说带我进黑风沟半截就回去了,至于我去了哪里,切记,要做到一问三不知。”

想想就要和花爷分开了,一个在危急关头还保护着我的小老头儿,我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花爷,我们还会再见吧?”花爷轻轻地抚摸了我脑袋几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得到满意的答复,我心里美滋滋的,像鸽子似地不住点头。

我把怀里温润的蛇宝掏出递给花爷,花爷摆了摆手,“这个就送你了,算是咱爷俩共历生死的纪念吧!”

说罢,花爷从他那破包里翻出一块破皮子把蛇宝包裹起来,蛇宝的香味就此消失。羊皮上还有些纹路,像是绘着什么图案,我也看不大明白。交代完,花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坚毅的背影微有些驼,有些温馨,又有些凄凉。就这样,渐行渐远的花爷,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也打定主意,昨晚的一切烂在肚里,向谁也不会提及!

我顺着山路,朝村里走去,远远地就听到唢呐声,吹吹打打的。细算下时日,今天是二狗母亲出殡的日子,眺望过去,送葬的队伍有二三十米,都是本家亲戚,哭哭啼啼的气氛很是沉重。我本有心送二狗母亲最后一程,奈何孝服扔在家中,只好目送逝者。

待送葬队伍过去,我一溜烟跑回村里。爷爷在二狗家帮忙,我去打了声招呼,回家把蛇宝藏好,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爷爷叫我起来吃饭,都是李家出殡剩下的旧饭菜,好在油水大。那时候村里有红白喜事,主家都会多备些吃食,等完事后给客人带走。

爷爷看我吃的差不多了,才关切的问我,“事情办的还算顺利吗?”

我随便几句搪塞了过去,爷爷叹息几声,不再多问。

好巧不巧地,我正为糊弄过爷爷庆幸时,二狗院里喊了声“大爷”推门就进了我家。

二狗早没了刚丧母的悲伤,带着一脸得意之色,进门就坐在炕上。爷爷问他客人都走没走,家里安顿好没。二狗敷衍几句,掉头问我,昨天带花爷去哪了,怎么一天没见我们。

我心里骂了几声娘,按花爷先前教的对二狗道出,好在花爷提醒在前,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他。二狗见我回复得干脆利索,不像有假,和我爷爷客气几句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回归到以前的生活。按时上课,放学了拉上强子一块儿帮家里干干农活儿,好几次我都想和强子吹嘘那晚的经历,把我和花爷的事告诉他,话到嘴边想起花爷的叮嘱又生生咽了回去。

强子虽和我同岁,奈何这小子喝水也能长个,比我高出多半头。俗话说,人傻个高,就是说强子这种人。

村里才安稳下没几天,大队就吵得不可开交。这事说起来还是二狗招惹的,小毛笔在打发完二狗母亲后,提出要帮村里修一条柏油路,“要想富先修路”,是那个时代的口号。

小毛笔随后又提出,要在黑风沟搞个旅游景点,来带动村里的经济发展,以后他会无条件支持村里的项目建设。这听起来像是件好事,只不过,一个大恶人,突然转心做善人,稍微明些事理的人都会犯疑。这不,几个村干部,在村大队吵了起来。

在那个年代,学校和村委几乎都建在一块儿,我们村统共五间砖瓦房,四间留给了学校。村干部和好事的几个村民挤在一间办公室,吵得脸红脖子粗的。

反对小毛笔进村的以李三爷为主,大骂二狗给村里招惹是非,引狼入室;支持小毛笔进村的是李财主的后代,李富贵。不愧是财主家的后人,对经济的敏感度就是要高于常人,字字不离建设,句句不离gg开放。

李富贵打着为村里谋发展的旗号站在道德制高点,又善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终获得了大部分村委的支持,这在投票表决时会有极大优势。

正当李三爷争吵不过李富贵,败落下来时,门口一黑汉子猛地一拍桌子,张嘴“国粹”就来,问候了李富贵八辈祖宗,又质问他拿了小毛笔多少好处,李富贵自知武力不及,急忙号召大家投票表决,有了决议再报乡里,由乡里决定。

不出所料,大家想发财的心终究打败了原本那点犹豫,反对票就李三爷和黑汉子两人,李三爷心有不甘地又向众人絮叨,“黑恶势力要是盘根到村里,这几百年淳朴的民风可就要丧失殆尽”。怎奈决议已成,多说无益。

就这样,没过几日,村委又多挂出一块牌子——黑风沟旅游开发筹建处,小毛笔还请来领导剪彩讲话,热闹非凡。引进这项目的李二狗,更是上蹿下跳,目空一切了好些日子。

剪彩当日,我和强子也跑去凑了半天热闹,一半是好奇心驱使,毕竟这在当时算是轰动乡野的大事;二则我想看看花爷,许久没见这老头儿,甚是想念。结果,花爷根本没露面,我只得败兴而归。

此后,村里每天白天都会有空着的大卡车开进黑风沟,半夜才驶出。时间久了,柏油路没见着,以前的土路反倒被出入的大车,压得不成样,下雨天坑坑洼洼的,很难行走。

有好事者偷摸去黑风沟查看,被打了个半死。也有把这情况汇报乡派出所的,派出所一句“查无实据”就把人打发了,还奉劝“造谣是要吃牢饭的”。

当夜,这户村民就遭到蒙面大汉的殴打。之后村民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再靠近黑风沟,任由小毛笔一伙折腾。

我是知道车上拉的是什么的。当时物资紧张,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只需几块干骨头就可换一根糖葫芦。防空洞里遗弃的废钢铁,每拉走一车,都能换城里的一套房。

想归想,到了我也没弄清他们是怎么把车开到防空洞,又怎么把几十米的大钢门分开的。对这些,我倒不羡慕,只希望花爷下了竖井找到他父亲的遗骸,而他平安无事即可。

第9章 花爷落难


小毛笔一众在黑风沟折腾了半年之久,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之前多少还避着村里人,昼伏夜出。

现在临近入冬,地面一上冻,再加上鹅毛般的大雪下来,这里很快就会大雪封山,小毛笔也顾不得影响好坏,干脆昼夜不停地从黑风沟里运出废铁。

村里的百姓只知他们做着犯法的勾当,却不知内情,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以前黑风沟修建过一个防空洞,这一车车的废铜废铁,大概就是从那运出的。

小毛笔倒卖军事设施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这次,没有人再敢检举揭发,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没点硬关系谁敢做这勾当。

村里勤快的人家,年初都会买几只猪崽子,平时喂着泔水猪草,逢冬时便请几个亲戚帮忙杀掉,自己留点下水,备着过年的时候招待亲戚,剩下的都拉到城里卖了,用以贴补家用。

有一天,有户人家杀猪,这人就是之前反对小毛笔进山开发的黑汉,外号李黑子。此人性子刚烈,狠勇好斗,不过从不欺负弱小,倒也交得一些朋友,他家在村里算得上有些人缘儿。这不,他家杀猪,不用请人,自动便来了几个帮忙的。

天还未亮,一大早村委便支起了口大锅,里面早就烧开滚烫的井水,只见李黑子和几个大汉,把从猪圈赶来的猪五花大绑地摁在门板上,下面放一铁盆,用来接猪血。二三百斤重的大猪,嗷嗷直叫,引得我们也没心情晨读了,都趴在窗户上兴奋地看着他们忙活。

李黑子挽袖提气,一手持长刀,一手摁住猪脑袋,照着猪脖子就是一刀,猪脖子上漏出一个不大的孔洞“哗哗”地喷出血来,随着喷涌的猪血由冲到流,嘶吼的嚎叫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褪毛,分肢。待我们下了早自习,大人们也都把猪肉的各部位分解好,放在了马车上,准备拉着进城。李黑子扔给我们一个猪水泡,让我们吹起来当皮球踢着玩,还豪言给食堂留了几斤肉和半盆子猪血,中午给我们加餐。

大家一听就欢呼雀跃起来,肉管不管饱的,半盆子猪血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李黑子不顾他媳妇的白眼,屁股跨进马车,“驾”的一声就朝城里出发而去!他媳妇是我们老师,旁村嫁过来的,姓孙。

孙老师平时看着抠抠搜搜,其实对我们好得很,哪个学生家有困难,她总是主动帮忙,是位让人敬佩的好老师。

要说这李黑子还真是够意思,留下不少猪下水,别人家都是招待帮忙的人,他这倒好,给我们全体师生中午都加了小灶。其实学校也没多少人,加起来统共还不够二十人呢,只是这情谊,堪比雷锋叔叔!

就在我们大快朵颐、吃得正欢时,教室外一声嚎啕,我们扔下饭碗一拥而出。只见孙老师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周围围了半圈人,从围观人的言谈中我们得知,好像是李黑子在城里卖猪,不小心捅死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怪不得孙老师有此反应。

学校管事的把孙老师送回家里,我们见没啥看头儿了也都散去,早上杀猪溅出的猪血此时渗在土地上,分外得鲜红。

过了四五日,李三爷和几个村干部到了我家,本就不宽敞的窑洞有些放不下脚。

李三爷干脆利索地和我爷爷说:“村里李黑子的事,想必大哥也知道了,今天替李黑子求大哥签个血书,保李黑子一命。”说着把一张有不少手印的纸递给了爷爷,爷爷不识几个字就把纸递给了我。

“我村村民李黑子,邻里和睦,为人善良,今日到城里售卖自家养的土猪,招黑恶势力小毛笔哄抢、欺压,李黑子不慎捅死小毛笔,小毛笔本就在我村飞扬跋扈,侵吞国有资产,现请求**宽大处理李黑子,严惩小毛笔等黑恶势力,还我们朗朗乾坤。”

我给爷爷念完,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李黑子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毛笔。

李三爷又给我们讲了讲当时的细节,李黑子进城卖肉本来卖得挺顺当,半天就没剩多少了,小毛笔也不知从哪儿听说李黑子早先反对他进村搞旅游的事,喝了不少酒后又带了不少小弟到他的肉摊前收保护费。

李黑子自知得罪不起便如数给了小毛笔保护费,怎知小毛笔得寸进尺,要把剩下的一颗猪头拿走,李黑子一气之下提起刀就捅了小毛笔,小毛笔最终失血过多而亡。现在国家正在扫黑除恶,村里希望多拉些人联名请愿,保住李黑子的性命。

爷爷听完李三爷的话,不加思索便签下名字,摁上手印,让我也写上,嘴里念叨着,“除了这一恶霸,大快人心,就是可惜了黑子,盼望**从轻发落吧”!众人一阵唏嘘,就又去别家走访联名。

又过了几日,村里来了不少部队上的官兵,把去黑风沟的路给封了。有些大人嘀咕着,估计是联名的信件被大领导看过,起了作用,要严查小毛笔这个地痞流氓。

我也注意到,李二狗有些日子没上蹿下跳了,估计是躲了起来,刚进门的那个南蛮子媳妇也不见踪迹。

天一上黑,我和强子就各自回家了。爷爷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李黑子的事,还说起不知花爷躲在何处。我心知爷爷担心花爷,可又怀恨小毛笔,最后我被爷爷说得心烦气躁的,便早早睡去。

晚上我梦到李黑子提刀把小毛笔的脖子捅穿,血花四溢,又恍惚捅的是一头猪,没捅死,猪发疯似地冲我顶来,猪脖子上的血孔还在不停地流着鲜血!

我猛地从梦里惊醒,长叹一声,就听得有人在敲我家窗户,“二白、二白……”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确有声音在叫我,而且声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是谁。我又掐了下胳膊,确定不是在梦里,小声地询问道:“谁啊,半夜三更的不让人睡觉!”

爷爷这时也醒了,咳得半天喘不过气来。窗外又传来,“二白,我是花爷啊,快开门!”

这回我听得出是花爷的声音了,急忙下地趿拉着鞋,打开门闩,将花爷让进了里屋。花爷那件破皮袄划开了几道口子,胳膊上还渗着血,惨状更甚于我俩在黑风沟遇狼时的狼狈。

“花爷,你这是怎么了?”

花爷没了往日的精神,“一言难尽啊……”话没说完就晕倒在了地上。

第10章 花爷带出的日记本


花爷胳膊上的鲜血流个不停,不过幸好不是上次狼咬过的那只。爷爷找来剪刀,顺着袖筒把花爷的袖子剪开,胳膊上早已被鲜血染得看不清伤口在哪。

我赶紧从水缸里舀了盆清水,用清水清洗了花爷的胳膊,在上臂内侧有一个贯穿的血洞,血就是从那冒出的。我焦急地催促着他:“爷爷,快点啊,要不一会儿血流完了!”

爷爷看着伤口迟迟不敢下手:“二白啊,这不是普通伤口,要报案啊!”

我没听懂爷爷什么意思,原以为他是顾忌花爷有涉黑的可能,要报案交给**同志。

“爷爷,报不报案也得先止血啊,失血过多会丧命的!更何况花爷先前救过我的命,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爷爷虽然上了年纪,有些糊涂,但是也不傻,听出我话里有话,问道:“那一晚没回家,你们究竟遇到什么了?”

眼下救人要紧,我只好向爷爷扯谎:“那天半夜我们遇到了狼群,是花爷护着我逃出来的。今天估计是被那一群狼报复,花爷才受的伤。”

“这看着可不是狼咬伤的,很有可能……”爷爷不肯再说下去,我仔细端详了下,确实不像是狼咬过的,狼咬过的伤口口子不齐整,断断续续的,而这伤口齐整而且是贯穿过去的。

我脱口而出:“这是枪伤,花爷被人用枪打穿了胳膊?”

爷爷点了点头,手又指了指黑风沟。今天有部队封锁黑风沟,村里大喇叭广播了一天,不让村民靠近黑风沟,避免引来误会。

联想白日的广播和花爷的伤口,我意识到花爷应该犯的不是小事,不然也不会动枪。“爷爷,这可怎么办啊?!”

我是彻底没了主见,要是我自己一人,无论如何也会救花爷的,谁叫我们有过命之交呢。可是有了爷爷在场,我怕这事牵连到他老人家,左右为难。

爷爷看出了我的为难,又看了看墙上贴着的那张泛黄的照片,似下了很大决心:“我们老王家欠他们的,没我们两次引他们父子入黑风沟,他二人也不会有今天这结局。二白,你去找针线去。”

我一听爷爷不怕牵连进去,就赶紧翻找针线,爷爷则是点了盏煤油灯,村里虽然通了电,爷爷为了省钱轻易不用电灯,这盏煤油灯总是放在伸手够着的地方。

我把针线穿好交给爷爷,他将针线放在火上烤了几下,将就算是消过毒了。爷爷一手把贯穿的伤口捏起来,一手穿针引线,好在花爷已经昏过去,没有反抗能力,只脑门上流了不少汗。银色的针尖儿穿过两层皮肉,再把线头拽过去,如此往复几针,伤口就缝合了,和我们缝衣服差不多。

伤口是缝合了,就是血还是流个不停,家里也没有止血药,爷爷想直接用布包裹起来止血,我拦住爷爷:“花爷包里好像有止血的药,我找一找,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了。”

我一边翻找,一边暗自在心里祈祷,希望老头儿的高效止血药没有丢,因为我发现花爷常背着的包裹划了好几个口子,黑夜中慌不择路的,也不知道那么小的瓶子还能不能在。

我伸手在包裹里翻了半天,也没能捞到那药瓶子,索性就把它底朝天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里面有一个罗盘,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和一块绸子面料包着的书,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爷爷,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这里面没有!”我沮丧着继续翻找包裹,里子都翻出来了,也没再发现任何东西。爷爷指了指地下,问我:“刚包里掉了个东西到哪儿,我眼花看不清,你看看。”

窑洞的地面一般都是土面,扫久了也会发亮,不再蓄土。我从炕上跳下去,猫着腰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看不到,爷爷又让我看看灶台下,我忙伸手在灶台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那个瓶子。

我把握不好放药的剂量,只好多倒些,多半瓶的药粉让我用得都见底了。爷爷嘴里骂着我败家,手不停地给花爷缠绕胳膊,手法干净利索,三两下便包好了。

给花爷包扎好,我和爷爷盘着腿看着墙,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要是向派出所举报,自是可保平安,可这样花爷下半辈子就完了,我们于心不忍。

在我们左右为难之际,我想起来花爷包里的日记本,日记本封面是暗红色,印有妇女抱着麦子的图片,打开后里面的纸张泛黄,还有虫洞,字迹倒是能看清。

在日记本的夹层有一张照片,我取出后傻了眼,这和我家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爷爷,快看,照片。”

爷爷接过来看了眼照片,又翻了几页日记,干瘪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这是当年教授的日记本,我对他的字迹有印象,这上面还记着当年的事。”

上面写着“1972年4月5日,我们对当地地貌的勘探工作全部结束,无一处适合筹建防空洞。结果,当地的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们黑风沟有大型洞穴,我们抱着不放过一丝希望的心态前往勘察。值得一提的是当地的小伙子很不错,是个好苗子。”

这一页就写了这些,日记里说的小伙子应该就是我爷爷了,我继续又翻了一页。

“我们到了黑风沟里的防空洞,彻夜进行勘探,洞有十公里之深,洞最高处有三十丈,最深处是不见底的竖井,竖井四周潮湿,下面应该是地下暗河。这样的地质结构,很适合建设大型防空洞。”

后面的几页都是记录防空洞的建设进度,还有些数据,比如用铁50吨,钢板40吨,最高峰用人1425人等等。

好家伙,一两千人同时在黑风沟施工,那场面一定壮观极了。日记本的后面记录的就比较杂乱,污渍较多,花爷的父亲应该是事情较多,静不下心来记录。

“1972年5月8日,最近有很多战士呕吐不止,我怀疑是饮用地下暗河的水导致的腹泻呕吐,明日我们决定深入竖井,一探究竟。”

后面几页有被撕扯的痕迹,只留下最后两页:

“我真是不敢相信,这洞穴竟然有如此巨物,似蛇非蛇,似蜥蜴非蜥蜴,它翻滚下,整段暗河都会沸腾,已经有不少战士葬身于此了。剩下的我们五个人,躲在一处山缝里,希望……”

“我们被困已半月有余,我已经不抱活着出去的希望了。现在能吃的都吃尽了,每日只饮些积水,聊以裹腹。饥寒大家还能克服,只是那只怪物经常出现,大家的神经时刻紧绷,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疯掉。”

日记本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前面的还可以理解,只是最后这两页一会儿巨物一会儿怪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前面写的为何要撕掉,还有比怪物更可怕的吗?

我和爷爷陷入深思,花爷父亲的遗物出现在这儿显然是花爷已经找到了他父亲的遗骸。

根据日记来看,花爷父亲应该是命丧在有巨物的洞里,那花爷遇到洞穴下的巨物没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部队把即将修好的防空洞都放弃了……这一切的疑问,只有等花爷醒来,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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