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装什么清纯,不就是想要钱嘛!够不够? 够不够!”男人极其愤怒,他将一大叠纸币砸在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挥手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直接将女人扇倒在了地上。

“走开,别碰我!”女人不断向墙角瑟缩,她捂着半边脸,声嘶力竭地放声嘶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听见玻璃破裂的声音,云诗向站在街道上的那些女人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可她们不为所动,依旧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不肯挪动哪怕半步。

云诗怕出人命,赶紧寻声往深处去,惊讶地发现这和那群女人之间相隔竟然不足500米距离,她默默叹了口气。

只是一个窄小的拐弯处,好几个男人围着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为首的那个男人踩着无数红色的纸币,蹲在女人面前捏着她的脸端详,发出了几近变态的笑声。

云诗皱紧了眉,从墟境里取出了她的长笛,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她准备动手,却忽然改变了想法。

左手腕上的链坠发出了耀眼的白光,云诗诧异地望向那个瘫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女人,不敢相信这其中有诈。

“你不是人类?!”云诗将长笛当作长棍使,迅速将那几个男人打晕,直接走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又将她打量了一遍:“是你故意将他们引诱过来的?”

面前的这个女人长发及肩,她穿着一身看起来并不十分高档的职场黑白色连衣包/臀/裙,看起来干练却并不富裕。

“为…为什么要这样做?”云诗收了收紧握在手里的符纸,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难道不该死吗?”那女人定睛看着云诗的脸,她莫名一愣,咬牙切齿地深吸了口气:“他们通通都该死!”

云诗一时语塞,但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普通职场女工,而是一只踏踏实实有着500年修为的藤妖。

犹豫片刻,云诗还是下定了决心。她反手收起符纸,唤出四道天雷追截藤妖,又将长笛横在唇边开始施法阻击。

藤妖迅速闪避,她逃窜时伸出了藤蔓,抓来了一个路边的女人,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抵在自己面前:“小丫头,你没那么容易捉到我!”

云诗不好轻举妄动,手上的动作稍微放缓,她小心留意着,生怕藤妖直接要了那女人的性命。

“快把人放了!”云诗吼道,她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迅速结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是她…一定不会管这个闲事!”藤妖忽然冷笑,不屑地看了眼自己手臂环着的女人又恶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你一定不可能是她!”

“她…是谁?”云诗一愣,连忙施法打乱藤妖的注意力,迅速将被劫持的人质救下,又迅速唤了一道新的天雷重重地劈在了藤妖的后背上。

藤妖被云诗劈断了一截藤枝,顿时呕出一口绿色的鲜血。见已落入下风,藤妖心绪大乱,她瞥见地上正好有一个沙井盖,迅速化作藤身钻了进去。

云诗猝不及防,等她迅速追到沙井盖旁边时,藤妖已经没了踪影。

沙井盖旁有一幅卷轴,毫无疑问,这必然是藤妖走得急遗落下来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藤妖口中所说的那个她?”云诗拆开卷轴,她看见卷轴上画着的那个女人,按住了自己左边脸颊上的那颗泪痣:“为什么…她和我长得那么像?”

那卷轴一落地,顷刻化作了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云诗急忙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不过一路之隔,耳边还回荡着隔壁宵夜摊上鼎沸的人声,云诗放眼四下却寂静的可怕。除了躺在地上那几个不省人事的男人以外,刚才那些站在路两旁的女人们早已逃窜得不见了身影。

昏黑的路灯下聚集了一群前仆后继追光的扑火小虫。这些小虫们奋力钻进灯罩试图接近光源,因为高温的缘故或死于灯罩内或摔落在地,渺小却悲壮。

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一层薄而湿润的雾气萦绕在半空中,路灯的铁柱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为这本就寂静的四周,平添了几分冰凉。

卷轴里的那个女人仿佛烙印一般印在了云诗的脑海里,她想再好好看一看那幅卷轴,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

四周寂静许久,云诗准备回家,但微弱的灯光底下竟然蹲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云诗试探着走向那个女人,但不知为何却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她的身边。

咯…咯…咯…

越靠近那个女人,云诗便越觉得吵杂,那是骨头关节碰撞的声音,她越往里走声音变得越大。

云诗下意识屏住呼吸,她轻轻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肩膀:“你…是不是需要帮忙?”

一阵冷风瞬间从她身边呼啸而过,那个披散着头发的脑袋缓缓转了过来正好停在了云诗面前。

云诗打了个冷颤,定睛看着那个女人的头180°旋转,不禁咽了口唾沫,心头一阵酸楚。她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张正常的人脸,而是一副七窍流血的空洞骨架。

“啊!”云诗一时未及提防,仓促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石,身子不自觉往后倾倒,重重地摔了下去。

那个女人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但云诗一句也没有听懂,但不等她反应,那个女人竟然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她。

“你大爷的!扑我干嘛?”云诗喘着粗气,她忽然坐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自己房间里的天花板。

“哼!竟然敢扑我!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就把你从地里拖出来吊着!”捋顺了气,云诗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浴室。

冰冷的流水冲刷着她那满是伤痕的身体,隐隐作痛却令她觉得格外清醒。

云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她不自觉地摁住了左边脸颊上的那一颗泪痣陷入沉思。

这分明是她的脸,却又分明不是。

梦里出现过的那幅丹青,云诗依稀记得自己曾在干爹房中见过。

卷轴里是一幅丹青,一个身穿蓝紫色衫裙的绝美女人,她的五官与云诗极为相似,左边脸颊上都有一颗泪痣,但画里那女人的泪痣上却多了一朵镶金边的六瓣莲花。

‘她到底是谁?和我有什么联系?’云诗走出阳台吹风,她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干爹要让她这样一个半吊子保留实力,不让她暴露半分。

云诗睡意全无,她索性坐在阳台旁边的小露台里看着院子里透明的无害灵玩闹,一直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