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陶雨浓刚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暗恋多年的邻家学霸叔叔,闻溪午,居然是Gay。

这事还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陶雨浓正赖在床上闯王者峡谷,忽然接到导员通知说,新学期他们新传学院将搬到新校区。

为了不耽误新生报到,大二学生明天开始返校,准备搬迁。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可忙坏了母亲覃虹南,在厨房忙活好一阵子,临近中午包了两个点心盒子,叮嘱她去华港后捎一个给闻溪午。

他们两人从小都是在桃园屿长大的,这里民风淳朴,邻里和睦,各家小孩被打发着送吃食是常有的事。

重点不是送吃的。

“溪午叔叔回华港了?”

陶雨浓惊讶的是这个。

闻溪午现在是华港省立医院的住院医师,自去年八月帮她办理完大学入学手续后,就去新京市的分院交换学习了。

两人上次聊天还是过年的时候,他说过年期间要在医院值班,等年后休假回来请她吃大餐。

然后就杳无音讯了。

“人回来两个多月了都不知道,你整天抱着手机都看什么?”

亲妈一边帮她整理行李箱,一边絮叨着将两个点心盒绑好,叮嘱说:

“到了直接送他家里就行,他今晚有两台手术,不用去医院等。”

陶雨浓点进他的微信,仅展示半年的朋友圈空空如也,明明昨天看还有一条行业论坛的新闻来着。

有点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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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屿每天下午有一辆大巴去华港,过午后离岛,暮色朦胧时到达。

陶雨浓回宿舍放好行李,顺便将两个点心盒子拍照发给闻溪午,说一会直接送到他家里。

闻溪午没回复,应该是在手术。

她也不着急,冲完澡后换了身高开叉碎花连衣裙,精心化好最拿手的妆,提着两个点心盒子打车去往橡树湾小区。

闻溪午两年前在这买了套二手房,小区物业摆烂,路灯亮不亮全靠蹭玄学,安保也稀松,所有保安大叔的牙加起来都凑不够满口;

设施就更不用说了,前两天还有个臂力架脱扣,给正练臂力的王大爷干脱臼直接干上了本地新闻热搜。

这小区唯一的好处是离医院近,横跨一个过街天桥就能到。

到了家门口,陶雨浓敲了敲门,无人应声。

她悻悻地将两个点心盒子放在地上,哀叹果然白打扮一场,开始输入密码。

刚输了一半,“滴”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一缕清爽的冰片薄荷味扑面而来。

她和闻溪午,时隔一年后,在微黄的灯光的辉映下,四目相对了。

这个感觉不太真实,似梦非梦。

闻溪午刚冲完澡,头发凌乱着窝在头顶,没穿上衣,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浴巾,下半身套了条沙滩裤,正拿着手机,似乎准备回她的微信。

陶雨浓知道他身材很好,从他平时穿个普通的白T牛仔裤那么有型就能看出来。

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好法。

她在球场上见过不少男生半身赤裸,那些瘦削如柴的白条鸡,和眼前这个身材高挑,腹肌紧实,腰线流畅的健美身材没法比。

玄关灯光昏黄,映着他发梢的水滴落在微微起伏的胸肌上,再一路滑下去,潜伏进人鱼线里,消失不见。

陶雨浓嘴唇有点发干,喉咙也痒得不行。

闻溪午倒是坦然,收了手机,歪头望着她,眉眼笑成一道小桥,语气软软的:

“这是谁家小姑娘,你迷路了吗?”

还是一贯逗她玩的语气。

陶雨浓特讨厌别人把她当小孩,尤其是闻溪午。

她都打扮成这样了,吊带裙大波浪,身上没有半点幼态的标签,他还能把她当小孩子。

“这位陌生的先生您好,”

陶雨浓不紧不慢的说:

\"我想找那个言而有信的,说回来请我吃饭就一定不会食言的闻医生。\"

“请问他在吗?”

小女孩本来就是一张婴儿肥还没褪尽的圆脸,此番硬板着装严肃,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桃桃生气了。”

闻溪午下了一个很确定的结论,倾身向前,视线跟她平齐,柔声道:

“听闻叔叔解释一下?”

他还真详细解释了一下。

“我年后临时接了一款药的临床试验项目,一直忙到你放假才回来。”

“准备等你开学再联系,没想耍赖皮。虽然看上去是。”

闻溪午嗓音沙哑,脸色也有些惨白,应该是又熬夜值班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静静立在她身前,颇有耐心的,甚至有些歉疚的,等她的回应。

“那好吧。”

陶雨浓耸了耸肩表示释然。

其实刚才听到他声音那么沙哑忽然就不气了。

那这半年到底在较什么劲,陶雨浓觉得自己怪怪的。

见她如此爽快,闻溪午也舒了一口气,笑着说:

“谢谢桃桃,闻叔叔以后会洗心革面,做个言而有信的好人。”

接着伸出小指:“拉勾。”

陶雨浓扫了眼他纤长皙白的手指,抬眼,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说:

“闻溪午,这很幼稚。”

“闻溪午?”

他挑眉,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女孩仰着脸,目光尖锐直接,隐隐透出倔强。

闻溪午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悬在半空的手指收回,插进兜里,抿唇道:

“是没听你这么叫过我的名字。”

从小就听她奶声奶气的叫“闻叔叔”“溪午叔叔”,乍一下直呼名字,有点不习惯。

\"哦。你以后会经常听的,\"

陶雨浓面不改色:

“成年人之间就是要直呼名字,你适应一下。”

“行。”

闻溪午浅浅一笑,接过点心盒子,将门整个打开,侧身给她让了个大空:

“成年人陶雨浓,请进。”

他好像并不介怀被降了辈分,还挺配合。

屋内跟一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沙发的防尘罩拆除了,靠垫是跟她裙子同色系的暖黄色,阳台上添置了一个花架,上面摆着几盆小多肉,还挺温馨的。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我妈说你今晚有两台手术的。”

陶雨浓转身问。

“嗯,有一台取消了。”

闻溪午用毛巾揉着头发说。

“为什么?”

“那个患者没遵循术前禁食规定,喝了半碗小米粥。”

陶雨浓想了想,又问:“为什么?”

闻溪午沉吟片刻,用手比划着,用她能听得懂的话慢慢解释说:

“因为开颅手术要全麻,患者是无意识的,如果手术期间胃里的食物反流,呛到气管,那是很危险的。”

陶雨浓眨了眨眼:

“我是问他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

闻溪午微愣,想了想,道:

“可能是小米粥太好喝了?”

陶雨浓撇嘴,还有更烂的理由么。

两人静静伫立着,气氛有些凝滞。

正在她想找点话题尬聊的时候,忽然,斜对着的浴室门“吱呀”一声掀开了。

一个赤条条的身影闪了出来,扒着门框,耳垂还挂着一小撮未冲干净的白色泡泡,扯嗓子冲闻溪午喊:

“老婆,我内裤沾水了,帮我拿条新的!”

陶雨浓脑袋嗡的一下。

老...婆?!

叫得这么亲热 ...居然是个男人!

一个已经同居的男人!

她仿佛听到了眼球从眼眶跳出来,又爆掉的声音。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