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娘亲,我害怕,我不想下去,我想跟你和的爹爹一起,哪怕坐牢,处刑,我都不怕”。雪儿看着眼前那个黑黢黢、幽深深的枯井哀求着娘。

“不行!傻孩子,你还这么小,哪能让你陪我和爹爹去死?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过了这次劫难,一定会有大富大贵等着你,雪儿,你一定要听娘亲的话,等渡过这劫,你就剩下好日子了。千万轻易去想着要死的事,无论娘亲和爹爹如何,你都要想着如何活下去。”

她紧紧地抱着雪儿,不肯放手,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她抓住一分一秒和女儿亲近,边哭边贴着女儿的耳朵说:这枯井下面有娘亲藏的宝贝、银票,你过几天出来可以拿去还钱,然后去秦家找子清。

“娘亲,都是我对不起你和爹爹,我害了全家。让我替父亲去认罪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是父亲的错呀!”慕雪想起那两只茶碗后悔不跌,泪水再次一涌而出。

说起那两只茶碗,雪儿娘亲不禁悲从中来。

她为了烧制一对茶碗送给子清哥哥做定情物,没日没夜地构思,画器型、调制泥土配方,烧制,画画,上釉,又烧制……之后又经过数百道工序终于完成,出窑的时候连父亲都惊叹,她取名“琴瑟和谐”,可是没想到,这茶碗寓意太美,画工精妙绝伦,釉色明亮,这两只茶碗比传统茶碗小了二分之一,却显得精致万分,一出窑,便惊天下,引来无数乡邻的艳羡。

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有美物献皇家。随着消息不胫而走,属地首领献王也得知消息,而献王正发愁进京参加皇上寿宴,没有合适的物品赠送,这天下碧瓷绝对是不二之选,于是便派人抄走“琴瑟和鸣”杯,还说父亲擅用官窑烧制私物,盖上了“欺君之罪”抓紧大牢。

父亲入狱,吴家也陷入了兔死狗烹的境地,情急之下,母亲无奈之下将雪儿藏在后花园的枯井里。

“雪儿,你要永远记住,父亲母亲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责怪你。只是等这里风平浪静,你从这枯井里出来,就去京都投奔秦家,你父亲对你秦伯父有恩,他人厚道正直,在朝中也能说上话,一定不会视你于不顾。……离开了父母,一定要谨言慎行,……如果将来与子清成婚,要做一个好媳妇……。”想到成婚,母亲又一次紧紧将雪儿抱在怀中,她可能这辈子也没办法见到女儿成婚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哭,一个嘱咐,一个点头,明明娘亲有很多话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雪儿也哭着道:母亲,女儿对不起你和爹爹,我会好好活着,去找秦伯伯为我们家申冤。

母亲不怪你,爹爹也不怪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知道吗?她托起雪儿娇美的脸庞,看了又看,实在是舍不得呀,“母亲真的舍不得你呀,雪儿,没想到我们一家老实本分了半辈子,最后会到这步田地。老天爷,我们到底得罪谁了呀?呜呜呜呜……

“夫人,来不及了,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了,您要赶紧呀。”管家从院外急匆匆跑过来,冲着夫人喊道。

母亲赶紧把雪儿从怀里推开,然后顺势推进了面前的那口枯井“快下去!”。雪儿还未从刚才的悲愤中醒来,身子已被甩到井口边,她还想跟娘说两句,惊慌中只见井口被一只黑色的东西咣当一声盖将过来。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雪儿就掉进这无底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来,意识慢慢恢复,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底下特别的软,用手摸一摸,仿佛是枯树叶子。她拍了拍屁股,坐起来,看了下前面仿佛有一道光透过来,她缓缓地站起,然后向光的方向走去。

这难道不是井吗?为什么这么宽阔?她心里思忖道。

待走近时一看,原来是一道门。她将头歪过去,想看看门缝里是什么,可是缝隙太细,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她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一道大大的缝,只见里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背影,作在椅子上看电影。

这里是现代亲子清的私家电影院,重金属装修风格,开阔、空旷,黑漆漆的四周,很适合观影。

看见两个人影,她被吓得一激灵,猛的缩回了身子,心想,这是哪呀?这枯井下怎么会有人家?她回视了周围,好像是一处院落,东西北边都有房子,只有南边是院墙和大门。在里面的男人和女人是不是这家里的主人?

她该如何向他们介绍自己,她能在这里借住一宿吗?如果可以,也许明天就能去找子清哥哥了。

她再次忐忑不安地向那扇门走去。当她蹑手蹑脚走进门时,却吓的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因为墙上的画面吸引了她,她在想这个影子是从哪里来的,她到处看着,有一束光从一个地方射出来,她低下头过去看,忽然墙上的画面消失了。

看电影的男人和女人同时回头,雪儿披头散发地站在幻灯机投射出来的光线中。

啊——鬼,鬼,鬼!女人一回头,便吓的叫出了声。

男人也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然后迅速将手里的可乐瓶扔了过去!“你是谁?”

雪儿被吓的急忙蹲下身,但是瓶子还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自己的背上。

啊——她被砸疼了。

顺势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腰,一手扶着地,现场瞬间进入到时间停止的状态。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向雪儿走来,厉声喝道:你从哪进来的?

雪儿指了指门外,嘴唇轻碰,想说话,却又没出声。男人迅速开了灯,刺眼的光射向雪儿的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屋子里这么好看的光。好奇地抬头环视了屋顶一圈,五颜六色,漂亮极了。然而,这黑色的墙壁和四周的铁柱子又透着阴森和恐怖的气息。

一个面容清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眼睛里满是寒光,跟自己身边的人打扮十分不同,没有发髻,只是短发,利落而秀气,正好衬托着男人清秀帅气的脸庞。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疑惑地道:子清哥哥?

男人一顿,疑惑道: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进来的?怎么这副打扮?

我?我是雪儿!

雪儿是谁?我不认识,别跟这儿套近乎!他很没好气地道!说着就拎起她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才发现原来院门是关着的!

他指着关着的大门再次问道:你是不是翻墙进来的?

不是,我没有!

那你说,你怎么进来的?

对呀,怎么进来的呀?那个女人也在旁边帮腔道。

不说是吧?男子面色冷峻,眉毛高挑,厉声地喝道!说实话,他也着实被吓到了,这个院子除了他带人进来,从来没有陌生人进入,这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雪儿听着这咄咄逼人的声音,顿时害怕了。为什么子清哥哥不认识她?而且打扮也很怪异,他难道不是子清哥哥吗?